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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皇子无情妃-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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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驱使她去打开了房门。那一瞬,江听雪就站在门口对她嫣然浅笑着。此刻的江听雪肩上飘落着一些细碎的雪花,加上酒后微微泛红的脸颊,印入眼中比三月的桃花还娇三分,楚楚动人。而她身后一簇簇绚丽无比的璀璨星火正拔地而起,腾上漆黑飘雪的夜空,散落一片灿烂光辉,照亮了水中的光影,同样也照亮了凌潺的眼。

    “小潺,快出来。”江听雪将站在门口愣神的凌潺给拉了出来。两人站在回廊处,对面假山下不断升起的烟火与飘雪交融,将这映照的光彩夺目,美不胜收。

    “好美的烟火。雪姐姐,谢谢你为我做这些。”凌潺见过的烟花无数,却仿佛从未见过这样燃入心间的烟花。

    “你不用谢我,因为这不是我做的。精彩的还在后面呢。”江听雪故弄玄虚。

    烟火还未逝去,活水的上游竟隐约飘来了一盏莲瓣水灯。紧接着又是一盏、两盏、三盏,最终越积越多,仿若覆盖了整个水池,嫣红闪亮,荡漾生姿,水面更是波光粼粼,看得凌潺迷离又夺目。待水灯全出,一抹人影从上游的院子轻飘飘的一跃而出,最终落在了凌潺身旁。

    “喜欢吗?”陆景行用说不出的柔光望着凌潺的侧颜,温声问道。

    凌潺回眸,对他灿然一笑:“这几天你没来看我,不会是将时间用来做这个了吧?”凌潺这样的一笑,好像瞬间治愈了陆景行手上因制做花灯而被竹片划伤的无数条细小伤口。

    陆景行还未回答,江听雪先说了:“这是肯定的,不过灯是他做的,办法却是我与陆辞想出来的。你知道的,他打架还行,哄女孩子就不行了。好了,不打扰你们了,我要去街上看花灯了。”烟火依旧,江听雪却已离去,回廊处的两人有这烟火花灯相伴。

    “你的披风呢?我去帮你拿来。”凌潺望着雪花飘舞下的花灯烟火,而陆景行却是望着身着单薄的凌潺,关心着她的冷暖。

    凌潺回过头,笑着说道:“你忘了?我如今已不惧寒冷了。而且披风我借给雀儿了。难得的花灯节,所以我让她出去了。”

    陆景行将自己的披风解了下来,轻轻披在了凌潺身上,披风里陆景行留下的温暖瞬间包裹了凌潺,带着他身上那特有的清香。陆景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凌潺耳畔上空响起:“大病初愈,还是注意些。”

    “你给了我,那你怎么办?”陆景行担忧凌潺,而凌潺也同样担忧陆景行,两人的心是相同的。

    “我没事。习武之人,如果这点寒冷都受不住,传出去还不叫人笑话。”陆景行说道。

    烟花满天,碎屑撒落屋顶奏出不一样的乐章。水灯已积了一层薄薄的白雪,白雪在花灯的光辉中泛着微微红光,温和而迷幻。凌潺明明未曾饮酒,却迷醉在这眼前之景,无法自拔,她缓缓开口:“没想到你还会做这个,你带给我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无比宝贵的。不掺杂任何利益的好,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这是几天前刚学的,做的也许没有街上卖的好看,但是只要你喜欢,以后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为你做花灯,直到永远,如何。”陆景行又许下了一个诺言,可这个诺言最终还是未知。

    这一夜终将成为凌潺美好回忆中的一个,永生难忘。

    冬天踏着缓慢的步子最终还是悄然离去,留下的是对春天的怀想。

    春日里的阳光总是那么柔和多情,迷得人充满倦意,醉得枯木抽出新枝,哄得花草悄悄苏醒。

    阳光下未落子的棋盘微微闪烁着淡光,旁边是两盏溢着丝丝热气的清茶,茶水清润透亮,微风拂过,茶香四溢,沁人心脾。凌潺与陆景行对坐棋盘两侧,沐浴着春日最暖最柔的光辉,品着过去最雅最净的旧茶。

    时间已过去了这么久,凌潺的身体已完全康复,木交却还未抓到。这让陆景行的脸面没地方搁,毕竟东洲各地都是陆府的人,找一个人应该完全是不难的,可偏偏找不到这个木交,就如当初封白悦杀人似的,查了几个月却毫无踪迹,如今不得不让陆景行开始怀疑自己手下办事的能力了。

    “找不到,就找不到吧,我还不信了,他能跑去天涯海角,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抓住他的。”凌潺把玩着手中的一枚黑子,木交这点小仇,她还真没多少精力去记着,也就不急在一时。

    “我会再多派些人手的。陆府的人闲久了,都懒散了,得给他们多安排些事了。”陆景行动作悠闲的品了口茶,风吹起他的发丝,飘逸俊秀。

    “你不是说要教我对弈吗?快给我讲讲吧。”凌潺在现代时从未碰过这围棋。赌博她倒是比较在行,可那并不是她所喜欢的。

    “对弈考验的是一个人的心性,看是否可以做到沉着冷静,平和淡然。”陆景行放下杯盏讲了起来。而凌潺撑着头认真听着。

    “先从棋盘说起吧。棋盘一共三百六十一个落子位置,而这九个最重要的位置称作‘星位’。一般第一子先落‘星位’。”陆景行指着棋盘上的“星位”说道。其实陆景行有件事是想不通的,一般的人就算不善对弈,但不至于连这些最基本的都不知道。而凌潺生于那样的家庭,对这基本的都不知道。

    凌潺知道他定会因这事好奇,只是不愿多问而已,于是自己主动提了起来,问道:“你是不是心中有疑惑?为何我一个出生侯门的小姐,却对这个一窍不通。”

    陆景行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心中是对此有疑惑,但并没有追问原由。他心悦的是凌潺本身,而不是这些,每个人都有些无法说出的秘密,这一点他完全可以了解凌潺。

    “这些事太过复杂,我怕我说出了你不会相信的,等到时机成熟了,我再将我身上的这些离奇之事告诉你。”凌潺觉得这些如果说了出来,陆景行定会大惊失色的。

    “我还是这句话,不管你身上有着怎样的秘密,我都不会过问,待到你想告诉我的时候,我愿意去听。”陆景行沉着的说。

    “你接着讲解吧。”经过一小段插曲,最终言归正传。

    “一般执黑子者先落子,双方交替进行。落子后一子会在棋盘处形成‘气’,一颗无‘气’的子就相当于死棋,便会从棋盘除去……”此刻的陆景行就如在教三岁孩童一般,每一个细节都未放过。凌潺听得似懂非懂,也许第一次接触这围棋的人都是如此吧,这可不是凌潺的问题。

    “这就讲完了?”凌潺感觉才开始,这就结束了。

    “这还不够吗?”陆景行笑问道。

    “那来一局如何,我也想看看我掌握了多少。”“啪”的一声脆响,凌潺将手中的黑子落入了“天元”的位置。
………………………………

流年岁岁不知春

    陆景行两指执子,问道:“要不要我让你几子?初学,先熟悉熟悉。”

    凌潺摇了摇头:“不用,如果事事都需要别人来让,那能有何用,我不想成为那样的人。”

    这样的凌潺才是最吸引陆景行的。一颗白子轻轻落在了棋盘,构成一黑一白的局面。凌潺见陆景行已落子,紧接着又是一黑子落下,两人的对弈算是真正开始了。随着暖阳脚步的移动,黛瓦投下的影悄悄地爬上了光洁潋滟的棋盘,染灰了白子,动容了黑子。清茶已凉,棋却还未结束,期初凌潺下得毫不吃力,可是随着棋子的增多,落子是越发的困难,需得瞻前顾后,既要注意自己棋子的“气”,又得关注自己的“目”,还得留意对手的走势。凌潺下到最后竟有些力不从心,最终这一局她以失败而告终。

    “再来一局,这次你可不要再让着我了。反正都是输,至于输多少子,那也无所谓。”凌潺将黑子一颗一颗的拣起,复又装进棋笥(sì)。

    陆景行将白子也拣了起来,说道:“好,这一局不让你了,不过你的领悟能力还不错,初下第一局能够有这样的结果已经很不错了。”

    “怡情养性,我突然佩服起发明这棋的人,能有这样的情趣定是某个世外高人。我虽做不了世外高人,但最起码也得学会。”凌潺说着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

    “棋艺的精进是一个缓慢的过程,它与练武不同,需慢慢来。”此时棋盘已空,阴影早已占据满盘,陆景行却依旧处在暖阳下,与凌潺形成一明一暗。

    “我知,这棋的精妙,我如今连皮毛估计都未曾领会到呢。这局换我用白子,黑子给你。”凌潺说着已将装有黑子的棋笥推给了陆景行。一子复一子的轻轻落下,每一声脆响都仿佛是陆景行用那修长的手指演绎出的佳音,在风中随着发丝空灵回荡飘摇。寂静的午后唯有心境平和之人才可感受到安逸美好,煮茶对弈,静享微风拂面,时间悄然离去,而却不自知。

    又一局结束,凌潺未赢那是必然的结果,想要下过陆景行估计凌潺还需要苦练十年。要知道江湖中很少有人是陆景行的对手。

    下人开始收拾棋盘,陆景行与凌潺起了身,踏上了木桥,桥下水仿佛更加透亮清澈了,阳光映照下波光粼粼,涟漪微微泛起潋滟无限。陆景行低头看着凌潺,开口道:“在这住了这么久了,我想你也有些闷了。我记得我去年秋天答应带你去看桂林郡山水的,我们几日后便出发。”

    “你不打算先回陆府吗?”凌潺知道陆景行这么久未回去,定是积了一堆事,估计回去晚了,又有得陆景行忙。

    “我会让陆辞先回去,我们直接从这去桂林郡,之后从桂林郡回徽州。”陆景行将这一切早已计划好了,他喜欢结情山水,如今有了凌潺,他更想与凌潺一起分享山水之乐,凌潺既是他的知音,又是他愿赋予真心之人,这世间能觅得如此之人,夫复何求。

    凌潺有些担忧:“路途这么遥远,得一两个月时间吧。”桂林郡与钱塘虽都隶属于南涴国,但路途却是非常遥远的。

    “一路游玩而去,我最不怕的就是时间逝去,我们有一生的时间来寄情山水,又何必在意这一两个月时间。只要你喜欢,这一生我可以带你看遍这东洲的山山水水,风土人情。人间烟火,只是虚无。” 陆景行说的每一个字都极其的认真,这些是他将付出行动的。

    “在没遇到你之前,我从未为自己而活过,你让我感受到了活着的意义。我愿意随你看遍这四季美景,只要你不觉得我累赘。”凌潺望着洒满细碎阳光的水面,眼中是对将来的期许。

    “不会的,你永远不会成为我的累赘。”陆景行正说着,陆辞从嫩绿草木掩映的假山下穿了出来。

    “府主,刚刚收到消息,陈洪山庄几天前被屠。陈庄主身受重伤,如今正在陆府。信上说让你速速回府处理此事。”陆辞匆匆走来,在陆景行身后说道。凌潺听后皱了皱眉,前不久绝尘宫与白暮山庄大打出手,弄得两败俱伤,事情尚未平息,这竟又发生了灭门惨案,凌潺觉得这江湖还真是没有一刻安宁。

    陆景行回过头去:“可查清楚是何人所为?”

    陆辞摇了摇头,猜测道:“不会是封白悦吧?”

    凌潺立刻否决了这个猜测:“不会是她的。她江湖上的仇已报。况且她也从未承认过她屠过别人满门。她抓走我时,我就问过,但她否认了这些,我相信她。”

    “不是她,那会是谁?”陆辞绞尽脑汁的想着。

    “从去年刘府开始,到如今已有十几个小门派被灭了,这定不简单。我想,除了封白悦,也许还隐藏了一个更大的幕后黑手。”凌潺想想就觉得这个幕后之人绝对不一般,专灭小门小派,之后也许就是大门派了,这背后的阴谋,凌潺觉得后怕。

    “我的想法与你一致,只是说要带你去桂林郡的,这次要延误了。陆辞,去收拾收拾,明日一早出发回徽州。”陆景行面色有些凝重,眼睛直视这前方,陷入思索当中。灭门惨案从去年查到今年,仍无眉目。而如今君剑阁已不复存在,白暮山庄又元气大伤,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发生。

    有时许下的诺言不一定马上就可兑现,因为永远无法预测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未来的一切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却又好像永远是一个未知的结果。

    第二日用过早膳,与江家辞别之后,几人便踏上了回陆府的路。在这住了这样久,江府的人早已习惯了他们的存在,如今这样一走,不仅江听雪觉得府里变得冷清了,就连江秦也这样觉得。凌潺这次回陆府,将雀儿也带上了,这也是雀儿自己的意愿。

    春日里,困意总是会在不知不觉中袭来,凌潺坐在马车里昏昏欲睡。这也与昨夜晚睡有关,江听雪知道凌潺今日要走,于是在凌潺房里待到了很晚,两盏清茶,伴着油灯,夜话长谈,她仿佛有对凌潺说不完的话,诉不尽的语。

    雀儿掀起车帘,探出脑袋向外看了会儿,之后复坐回车内,对着靠在车比旁微微眯眼半寐的凌潺问道:“二小姐,这还有多久才可到徽州?”

    凌潺眼睛缓缓睁开:“大约还需两天,怎么?闷了吗?”

    “不是,只是从未去过中原国,有些兴奋。”雀儿摇摇头。

    马车奔跑的并不是很快,坐在马车里的人晃晃悠悠,直到远去。

    两天很快便过去了,他们到达陆府时暖阳正高挂树梢。

    陆伯已在门外等候,见陆景行下马,躬身行了个礼:“府主,一路可还顺利?”

    “顺利,陈庄主可安置妥当了?”陆景行说话间手里的缰绳已递给了下人。

    “陆哥哥!陆哥哥!你总算回来了!”伴随着这兴奋又清脆的声音,一抹着春衫的淡粉身影从门内跑了出来,走过来就抱住了陆景行的胳膊。

    这时雀儿在陆辞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恰好看到了这一幕,神色怪异起来,有些发愣,凌潺与陆景行的关系江府的人都知道,雀儿当然也不例外。陆辞此刻有些头疼,因为他看见凌潺已出了马车,只是还未下来。

    陆景行微微皱了皱眉,将胳膊抽了出来:“水姑娘请自重,男女授受不亲。”

    凌潺倒是觉得有趣,一抹笑意浮上嘴角。

    “来,我扶你。为何浅笑?”陆景行来到车旁,伸出手来。

    凌潺收住笑:“笑你人缘好。”

    “陆哥哥,你为何对她这样好,对我却这样冷淡?”水无月嘟起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指着凌潺质问道。

    被她这样一质问,在场人的表情各异。陆景行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向了府内,众人也随他进府,这场简短的闹剧不了了之。

    陆景行回府是为了处理要事,陆伯直接带他去见那个陈庄主了。这些事凌潺不想掺和,带着雀儿回了院子。院里的那树梨花已开,花枝在风中摇曳生姿,微风带着洁白的花瓣漫天飞舞,飘落满地,落满轻轻摇摆的秋千。

    “二小姐,这院子好别致呀。”雀儿走进院子,被眼前之景所吸引。江府里的四季美景不比这差,可她却是第一次见到中原国屋舍府邸的建造风格,一时竟入了迷。人都是如此,再美好的事物见多了,就会变得索然无味,唯有新鲜才会值得他们去追求、赞美,可是这些终抵不过流年的无情,新物到头来依然抵不过光阴一层层的渲染,终将成为旧物。

    “喜欢吗?以后你就与我一起住这里吧。”凌潺望着一脸欣喜的雀儿,说道。

    “你还担心陆府没有多余的房间了不成?雀儿的房间我早就命人准备好了。”陆辞负手踏进了院子,打趣道。
………………………………

流年岁岁不知春(二)

    “你不用去帮帮陆景行吗?”凌潺觉得陆辞一天还真是清闲。

    “路过,就刚好听见你的话了,我还要帮府主拿东西,先走了。”陆辞说得话不假,只是心肠有点热过头了。

    “明亮宽敞又清雅怡人,表少爷对二小姐真是用心。”雀儿驻足在房门口。

    “中原国房间的布置一般都是如此,你习惯了就会明白的。”凌潺说得也只有在侯门世家才会如此,寻常百姓家由于等级制度的压制,就算有钱,也不敢这样做。而陆府却是江湖大派,朝廷不会过问,这便是数百年来所形成的不成文的规矩。

    “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你自己在院子里荡秋千或是在屋子里做其他的事都可以。”凌潺挥挥手。

    雀儿没有马上离去,而是将床榻整理了一番:“二小姐,好了,你休息吧。”

    屋外春光尚好,暖日融融,安然惬意。屋内雀儿默默的守在床榻前,透过轻纱帐,凌潺熟睡的容颜安静自然。

    陆伯带着陆景行去了陈庄主养伤的房间,而水无月就像一条不知世事的尾巴一般,紧跟在陆景行身后。陆景行从她一脸天真灿烂的笑容中可以看出她已从去家人的悲痛中走了出来。她的天真无邪、活泼开朗是水南羌多年来宠溺的结果,以致于还带着一些小性子,想要得到的东西绝对不会轻易放手。

    “陆府主,你总算是回来了。”陈庄主见到进屋的竟是陆景行,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语气带着激动,就如同见到了失散多年的好友。

    “陈庄主身上有伤,还是快躺好。”陆景行走过去扶了一把这个三十来岁,面容也算俊秀的男子。

    陈庄主坐在了床沿,拱手行礼道:“我的伤已好得差不多了,无碍。还请陆府主帮在下找到幕后真凶,以告慰小庄全庄人的在天之灵。”

    陆景行看着他一脸的痛苦,想开口安慰几句,而一旁的水无月倒是先开口了,语气笃定的说:“我知道幕后真凶。”

    这话让陈庄主眼睛一亮,就好像一个饿了好几天的乞丐看到了一个热乎乎的馒头在自己眼前晃悠。可是这个馒头却是他产生的幻觉,身处他这样的境地,无用的石头往往可被当做了馒头。“姑娘真的知道!那快告诉在下,在下愿为姑娘肝脑涂地。”这话说的激动且言辞恳切。

    “这事不用多想,我就知道一定是封白悦那个女魔头干的,我父亲就是死在了她手上,我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水无月恶狠狠地说。

    陆景行在一旁有些无语,他觉得让水无月跟着来就是一个错误。

    “不知姑娘的父亲是?”那个陈庄主好像找到了同病相怜之人。既是同病相怜,那便是他的知己了,他同样也相信了封白悦这不经大脑,信口雌黄的话,完全将陆景行晾在了一旁。

    水无月起身来到陆景行面前,说道:“我父亲就是威震江湖的君剑阁阁主水南羌,父亲临死前嘱托陆哥哥照顾我一生呢。”

    “原来是水姑娘,令尊的事,江湖早已传遍,我们可都敬佩水阁主的英雄气概呢。”陈庄主向着虚空拱了拱手。

    陆景行终于发话了:“水姑娘,事情还未弄清楚之前,还是说话谨慎些的好。陈庄主,还请将事情的经过一一道来。”

    “陆哥哥,我说的是事实,除了她还会有谁?”水无月反驳道。如今最恨封白悦的应该就是这水大小姐了,她永远不会承认自己的父亲年轻时做过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她也不会承认她父亲是畏罪自杀。人总是这样,有时明明是自己错了,却不愿承认。

    陆景行向陆伯使了个眼色,陆伯立马会意,在水无月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水姑娘,府主与陈庄主还有事商量,你还是先随我出去吧。”

    水无月脑袋一转:“我不出去,我要在这陪陆哥哥。”

    “水姑娘,你还是同我一起出去吧,这些事水姑娘还是不要管了。”陆伯好心劝道。

    “这事还与我有关呢,我为何不能管?陆哥哥,你就让我留下了吧。”水无月又抓住了陆景行的胳膊,轻晃着。

    陆景行再次将手臂抽出,说道:“水姑娘自重些。”

    “水姑娘,得罪了。”陆伯拽着水无月的胳膊就给带出了房间,屋内也总算安静许多。

    “陈庄主请讲。”陆景行在案几前坐下。

    “那晚大约是在鸡鸣时分,庄子里的人都已入睡。我当时还在书房处理事务,就听见惨叫声,开门一看,整个庄子一团乱,当时已经有不少人已倒地身亡,还有不少被歹徒追赶着四处逃窜,但凡会武的都是一番血拼,而有的甚至死在了梦中,鲜血染红了整个庄子,到最后也只剩下我一人活了下来,就连妻儿都未护下。”男儿有泪不轻弹,可陈庄主却是落了泪。

    “能一夜杀那么多人,岂非一人。陈庄主可曾看清那些人的长相?”陆景行问道。

    陈庄主摇了摇头,仿佛又想到了些什么:“那些人用的武器倒不像是一般的刀剑,服饰也甚是怪异。”

    “那这事就与封白悦无关了,我会尽快派人去查的。至于水姑娘的话,陈庄主还是不要被她误导了才好。”陆景行清楚凌潺与封白悦有着不一般的关系,他不想因为此时使凌潺受到牵连。

    凌潺醒来时,已经日落西山,雀儿这一个午后哪都没去,一直守在凌潺身边。

    “我不是让你做自己的事吗?怎么一直守在这。”凌潺掀起帐幕下床来,对雀儿说道。她在陆府住了那么久,早已习惯不需要人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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