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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皇子无情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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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曲完毕良久,外面之人方如梦初醒,一时喧闹再起,叫喊声久久不息。人总是会被新鲜的事物所吸引,为之疯狂,千百年来都不曾改变。凌潺对此早已习以为常,现代社会夜晚的灯红酒绿远比这繁华复杂许多

    ,她一个早已对此麻木的人又怎会再生波澜。

    当凌潺正要起身离去之时,老鸨走了进来:“我们可是说好的,我不强求你接客,但是如果客人强行要见你,我也无法阻止。如今孙郡守的大公子要你独自为他弹奏一曲,人家位高权重,我可得罪不起。”

    “你不为难我,我也不会为难你,去准备吧,我待会就去。”凌潺说道。

    这醉影楼的房间还真是多,不过这也正常,毕竟这是卖身之地,最不缺的便是女人与房间。

    凌潺跟着一个丫鬟一路走来,最终在一个门前推门而入,此刻那位孙公子还未到,屋内装扮的色彩艳丽,青楼乃烟花之地,房间陈设艳丽繁杂再正常不过。这与王侯之家女子闺房的别致典雅形成巨大落差。老鸨

    倒是这一次办了一件令凌潺满意的事,搬来了一扇屏风,凌潺入门后便径直走去屏风后坐了下来。

    不久后有人推门走了进来,在房内信步走动。凌潺双手开始在琴弦间抚弄,起初只是细碎之音传出,就如水滴落下般断断续续,而后走上正轨,《醉渔唱晚》的曲调慢慢倾泻而出,回旋于屋内,飘荡于屋外。那

    孙公子也不像其他人那样言语,只是静静的听琴。

    “浅烟姑娘真是好琴艺。”待一曲结束许久,孙公子回过神来,说道。

    “雕虫小技。”凌潺冷冷回道。

    “我昨晚便听到浅烟姑娘的琴声,可是妈妈死活不让见,今晚有幸能与姑娘独处,我甚是欣喜。”凌潺听完他的话后勾了勾唇,嘲讽一笑。楼下如此喧哗,他想要听到曲子,那必然在楼上某个房里,必然干不出

    什么好事来。一个整日混迹于烟花之地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有辱斯文。

    “公子抬举了”凌潺依然冰冷的说道。

    “我知道姑娘卖艺不卖身,但是姑娘可否出来与我见一面。”凌潺听后没有拒绝,起身走了出去,一群人对付不了,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凌潺格斗术也不是白练的,只是这副仅仅十五岁的躯体太过柔弱,不堪

    一击。

    “原来浅烟姑娘是北越国人。”凌潺从屏风背后走了出来,见到的是一名年轻男子,他见到凌潺的第一反应便是略带惊讶,然后说道。

    “你如何看出我是北越国人的?”其实凌潺也不明白,为何他们会认为她是北越国人。

    “浅烟姑娘的一袭及地长发便是最好的证明。”他指着凌潺这比她人高出不知多少的青丝说道。

    “头发?”凌潺也很好奇,只是头发而已,能看出什么来。

    孙公子继续开口道:“北越国的女子人人青丝及地,就算是出阁的女子也从不盘发。而中原国则不同,出嫁的女子必会将发盘起成髻,未出嫁的也不会任由发丝长过腰下,剪发便是一种仪式,得挑吉日,这是中

    原国的习俗。”

    “孔子曾说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随意剪去?”在凌潺的认知中,古代不管男子还是女子,对头发从来都视如生命的。况且,剪发在秦汉时期更是一种刑法,没人会去做这种事。

    “那浅烟姑娘,我问你,指甲长了难道也不剪吗?”他反问道。

    凌潺一时还真没想到这一点:“这个。”

    “中原国虽是以儒教治国安邦,可也不是事事都依照孔圣人说的做。”他说道。

    头发就如指甲,如果不去修理,便会成为累赘,给生活带来不便。几个月以来,凌潺倒从未注意过这些,并且还渐渐习惯喜欢上了这一袭长发,她想当初钟离湲看到北越国女子有如此长发定是羡慕不已,所以才

    六年未修剪过,这样女子发丝本就及腰以下,又六年不曾修剪,自然是及地。

    凌潺未答他的话,自顾自坐了下来。“有趣,刚与浅烟姑娘见面,却谈论起这个来。”他又笑着说道。

    “谈什么都一样。”凌潺随口说道。

    “浅烟姑娘看着端庄大方,清丽脱俗,只是这性子太过冷淡,这倒与我以前所见过的女子不同。”凌潺不禁觉得他的话很可笑,就没有答他的话。

    烛火缓缓燃烧,交谈依然断断续续,从其他谈到琴,再从琴谈到其他,他不感觉累,而凌潺却已厌倦这种交谈。凌潺甚至有一种错觉,感觉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仿佛每天都周旋于各种男子之间,不管是在侯府还

    是如今身处这烟柳之地,古代女子难道都是这样?她突然有一种想要回到挪威的渴望,在那虽然每天要接受她母亲赐予的繁重学习安排与严酷的训练,甚至在她十五岁去美国留学时,将她独自一人带入原始森林中,一

    件防身武器,一顶帐篷,凭借野外生存教练传授的生存技巧方法,食物全靠自己寻找,遇到蛇或其他大型野兽自己对付,就这样整整待了一个月,而目的就是磨炼她的意志,让她成为强者。而凌潺也没有让她母亲失

    望,最终成为了别人眼中惧怕之人,成为商界佼佼者。可是即使是这样,她也是有弱点的,惧怕打雷闪电,那也是那次在森林中留下的阴影。一道闪电直直劈向她帐篷不远处的一棵古树,一瞬间便倒塌,燃起大火,

    接着便是轰隆一阵雷声,那声音仿佛天都被震得炸裂一般,当时的她被吓得瘫坐在地,也不知进帐篷躲雨,任由豆大的雨点击打在身上,泪水与雨水交织,已分不清是泪还是雨,也许她当时根本没有落泪,吓得早已

    忘了哭是什么。因此在之后的每一次打雷闪电中,她脑海中便会不自觉的闪现出曾经所亲眼目睹过的画面。

    “浅烟姑娘,相逢便是有缘,不如姑娘摘下面纱,一睹姑娘芳容。”孙公子说道。

    “公子何必执着于一张皮囊,我们谈论的是琴,而非相貌不是吗?”凌潺拒绝道。

    “姑娘说的是,既然姑娘不愿以真容相见,我也不强求,待到日后姑娘愿意了,再一睹也不迟。”这人倒也不是粗鲁之人。

    “夜已渐深,公子还是先行离去吧。”油灯燃尽又添新,已到深夜,凌潺不想再与他多费口舌,便下了逐客令。他也不拖延,起身告辞后出了屋子。

    “这间房日后就是姑娘的了。”凌潺正准备离去时,身后的丫鬟说道。凌潺听完后点了点头,命丫鬟出去,不必在这伺候,其实她了然于心,这哪是什么伺候,明明就是监视。

    这样的日子凌潺过了几天,晚上依然如约去大厅弹奏,白天除了修养身息,便是计划如何逃走,那位孙公子照样每晚来听琴。自从那晚后,老鸨便真的将凌潺当做了摇钱树,各种殷勤。

    凌潺眼看送那屋女子去日本的日子越来越近,她心中越发不忍。她从丫鬟那了解到这醉影楼每年这个时候都会送一批长相出众的女子去日本贩卖。

    凌潺踱步来到老鸨那,此刻她正在教训昨晚因侍奉出了差错的姑娘,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脸,时不时还掐姑娘两下。

    凌潺走到她对面坐下,自顾自的倒了杯茶在那浅抿;抿了一两口,故意嫌弃的将杯子放下,说道:“这茶真难喝。”

    老鸨看了凌潺一眼,酸溜溜的说:“这茶自然比不上你皇子府的茶,我没你好命。得到过皇子的宠幸,这待遇自然与我们不同。”

    “那你想不想喝好茶?”凌潺抛出橄榄枝。

    “好茶也是需要银子买的,你给我银子?”这老鸨句句离不开银子,这也正是凌潺要利用之处。

    凌潺语气依然不带感情:“你这话说的,这几日,我没少为你挣银子。买点好茶给我都不愿意?”

    老鸨装得一脸无奈:“这点银子还不够全楼上下吃饭的。”

    凌潺切入正题:“那你可想挣更多银子?”

    老鸨听后立马两眼放光:“你有办法?”

    “没有办法,我也不会说了。除了弹琴,我还会编舞。”

    “你还会编舞?”老鸨惊讶的问道。

    “对,不过我编的舞,你楼里的姑娘不合适,我看那一屋子女子倒是合适。”凌潺无力保全那一屋女子的清白,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把她们留下,不被送去日本生不如死的活着。

    “好,你如果真能使我醉影楼更上一层楼,我可以留下她们。”老鸨说道。

    “你是聪明人,如今各个青楼争夺激烈,如果能一舞扬名,那可就远超其他了。不过挣来的银子我们五五分,我得去买金银首饰,漂亮衣裙。”凌潺故意一步一步诱惑着她,并且把握着分寸,让老鸨认为她也是

    一个爱慕虚荣的人。

    果真,听完后老鸨立马哭丧着脸:“五五分?不如这样,你要什么首饰衣服,吃的用的就告诉我,我给你买。这里你又不熟,到时被人坑了银两都不知道。”老鸨哪舍得把装进自己腰包的银子拿出来给别人,再

    者她也害怕凌潺拿着银子逃跑了。

    凌潺装作犹豫片刻说道:“好吧,不过你可不许拿劣质品来搪塞我。”

    “怎么会呢?那编舞需要多久?”老鸨问道。

    “半月足够。可以叫上妙莺来领舞。”古代女子善舞,只要有基础就行,但也不能缺少一个有实力的来支撑。凌潺与妙莺几天的相处,发现她并不坏,人聪明而不阴狠,略带傲慢。身上那股妩媚也是因为从小便

    生活在青楼而形成的,而她的舞姿却是无可挑剔。

    “还有脸哭,滚出去,在这碍我的眼。”那女子一直跪在老鸨面前小声哭泣着,被她这样一骂,立刻起身离开了。

    “快去准备吧!明天就开始。我先走了,你自己慢慢喝茶吧!”那女子出去后,凌潺也起了身。

    凌潺回到房间后不久,妙莺便来了。“你这面纱下的妆容便是你保全自己的方式?”妙莺进来时看见凌潺正对着铜镜用画笔在脸上描绘着,为晚上做着准备。

    “这岂不是正好,免得抢了你的风头。”凌潺停笔侧头看了妙莺一眼。

    “你的琴技的确了得,不得不说,每晚与你合作,更能进入一种境界。”妙莺说道。

    “她应该告诉你了。”老鸨被银子所驱使,做事效率就是不一样。

    “我以为你只会工于心计呢!没想到还有一颗救人之心。只是这样多的人你救得过来吗?我就不信每年送去倭国的女子你都能救。”妙莺说道。

    “天下之大,这些事不是我能管得过来的,遇不到那就不关我的事,而如今遇到了,就不能袖手旁观,这也只是为了免受良心的谴责,追求心安。”凌潺说的是事实,她不爱多管别人的闲事,而做这一切只是求

    心安理得。

    “我八岁便进了这醉影楼,看过太多的女子从这送去倭国,当时不懂,最后慢慢长大,才知道那里原来就如地狱,但是我不会同情她们,因为我与她们都是同类人,都是被家人卖来这的。”妙莺静静的说着。

    如今东洲四国虽繁荣昌盛,但是贫富之差却是每个朝代无法避免的,再加上与周边少数民族的战事,穷人乞丐也确实不少,不惜卖女的也大有人在,有的是被家里卖来的,而有的则是同凌潺一样被拐来。

    “你就没想过有一天离开这?”凌潺问道。

    “为什么要离开,在这里不愁吃穿,还有金银首饰可戴,妈妈待人虽严厉,又贪财,但对我们这些人算是极好的了。离开这便无处可去,我爹娘早在我八岁时便将我卖入了这,只因家里三个女一男。你生在富贵

    人家又怎会懂这些。”这些凌潺是不懂,可她们也不会懂凌潺所经历的。

    每个人都无权干涉改变和理解别人的人生。
………………………………

江湖茫茫淡浮云(三)

    敦煌壁画会使人对它永生难忘,而由敦煌壁画飞天衍生出的飞天舞更是精妙绝伦,美不胜收。

    凌潺所要编的这舞便是现代人再熟悉不过的飞天,这支舞可独跳,也可群跳。凌潺虽未跳过,却也非常熟悉其中的动作,只是指导这些女子便可。凌潺需在离开这之前让这些女子学会并且熟练掌握,不然她们同

    样会被卖去日本。好在对于她们从小就会舞之人来说,学一种新的舞姿并不难,身体的柔韧度也非现代人可比,十五天足够。

    飞天舞惊艳就惊艳在衣裙的飘逸和姿态的柔美融为一体,以及披帛在空中飘舞的衬托。这些缺一不可,因此凌潺早已让老鸨去准备轻薄衣裙和彩色披帛。而那些女子也正在按照凌潺所指导的每一个动作在认真练

    习。

    凌潺白天大半的时间都用在编舞上,晚上还是照常去大厅弹琴一曲,而有时也被迫去见来这听琴寻乐之人,但多半时间来的人还是那个孙公子。时间过得挺快,转眼间便是五六天,飞天舞的基本动作已被这些女

    子掌握大半。凌潺也不必时时在舞台上看着,舞的精髓还需她们自己领悟,凌潺想这也难不倒她们,于是之后的几天里我多半是待在房里没出来。

    这天妙莺推门而入,到面前时递给凌潺一支簪子:“这个还给你。”

    凌潺认出那是被她们抢去的那支,“为何?”凌潺略显惊讶,并没有去接。

    妙莺坐在凌潺面前,饶有兴致的问道:“这是心上人所赠吧?”

    “你又怎知是心上人所赠?”凌潺倒是好奇了,天下簪子多的是。

    “我仔细观察了这簪子,制作精巧,材质上等,最重要的是上面刻着一个字,可惜我才疏学浅,大字不识几个,人家花魁靠的是才华美貌,高超技艺,而我靠的也就这舞技和这张脸。”

    凌潺还真没注意上面有字,虽然婢女天天为她戴着,可她从未取下来认真观察过,如果妙莺不说,她便不会知道。

    凌潺接在手里看了一眼,果真刻着一个栈字,说道:“就算有字也不一定就证明这一点。”

    “你不知道吗?中原国的风俗,如果男子赠女子定情信物,那男子定会将自己的名字刻在定情信物上,女子赠男子也是同样的。”妙莺解释道。

    妙莺见凌潺没有说话,肯定道:“看来我是说对了,你如此在意自己的清白,也是为了那人吧。”

    凌潺想就算不为了他人,难道一个女子的清白就不在意吗?而且现在还是在古代,女子的名节就更是重要。这是妙莺从小生活在这,对名节已看淡,所不能理解的。

    凌潺将簪子又递给了妙莺:“你收着吧,它对我意义不大。我对于他只是利益而已,这也只是一种讨好。”

    妙莺听了凌潺的话,感叹道:“你们还真是复杂。”

    “就当我送你了。”凌潺将簪子塞入了她手里。

    “那好吧。”妙莺见凌潺如此,便不再拒绝,又说道:“其实我挺好奇你的过去的,以及如何遭人暗算的。”

    “这有什么?”凌潺简单问道。

    “你被绑来的前一天便有人来找妈妈,当时我刚好也在,那人说要送来一个姿色尚佳的女子,并且不向妈妈收一两银子,但必须要将这名女子送去倭国,当时妈妈便答应了。”妙莺说道。

    “中原国就你们一家青楼做这种买卖吗?”凌潺很想弄清楚绑架她的人,有一点线索也是好的。

    “其他的青楼哪敢做这种事,这醉影楼表面与其他的地方没什么两样,可是幕后却有东洹国某个有权势的高官撑腰。”凌潺听了妙莺的话后,算是明白了一点为何要将她送来这,只是可惜了,不能如了他们的愿

    ,他们筹划的很好,专挑侯府忙碌且生人增多时混入府中将凌潺带走,又计划着将她送去日本,可是百密一疏,事情败在了一个贪财的老鸨这里。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凌潺说道。

    妙莺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谢我做什么,我在这也没什么朋友,其他的姑娘见我如此得宠都有点妒忌,平时甚少与我交往,你虽然性子冷淡,但人却不错,我很愿意与你成为朋友。”

    凌潺何尝不是,一直都是一个人,寂寞到麻木后就不觉得寂寞了,不过不知为何现在却心里有点失落。凌潺说道:“你算是我的第二个朋友吧。”

    “第二个?那第一个呢?”妙莺问道。

    “她名叫盛慕菲,年长我几岁,我与她相处了三年,她多才多艺,博览古籍,性格淑婉典雅,落落大方。只是后来意外去世。”凌潺与盛慕菲在美国留学时相识,说她是中国人,其实是中美混血,她父亲是中国

    人,母亲虽是美国人,却有高加索血统,因此她出生便有一双很迷人的蓝眼睛。只是凌潺不知道盛慕菲回国后为什么会进入演艺圈,那时她已成为了一个科学家。凌潺回国后由于工作原因便没有时间与她联系,后来

    便听到她去世的消息。

    “名字怪怪的,只是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了,可惜。”妙莺惋惜道。

    现代人的名字与古代当然不同,“我接触琴也是因为她,后来便爱上了弹琴。”凌潺又淡淡地说道。

    “做你第二个朋友也不错。”妙莺说道,凌潺听后笑了笑。

    经过这一次的交谈后,之后的几天她们两人便时常待在一起,有时凌潺弹琴,妙莺便随着琴声起舞,舞姿翩翩,如同惊鸿。有时妙莺见凌潺独自沉默,便在一旁静静的坐着。妙莺知凌潺少言,便也不多说。

    凌潺以前从不相信世上真有武功这种东西存在,而这一晚却让她见识到了它的威力。凌潺刚从房里走出,便见楼下大厅中有三人从外面匆匆进来,看样子好像有人在追赶。果真不到片刻,便见一个男子追了进来

    ,隔空一掌,便把三人中的一人打得口吐鲜血倒地不起,就连周围的桌椅都被震得飞出,周围的人更是吓得如同失了魂,四处逃窜,凌潺隔着雕栏目睹了这一切。另外两人见那人在地上痛苦挣扎哀吟,便一起上来围

    攻那男子,嘴里还叫喊着。一时间,三人打得起劲,坚实的桌椅在他们面前却变得不堪一击,碎了满地,空气被内力震得波动,梁上的纱罗已被扯落大半,在空中漫舞,时不时传来刀剑碰击的脆音。老鸨躲在远处,

    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想去阻止又不敢,哭丧着脸在那跺脚,今晚老鸨的损失还真是不小,凌潺想怕是此刻她的心都在滴血吧。经过一番激烈打斗后,剩下的两人也倒在了地上,其中一人好像已经没了气息,倒地前

    被一剑刺入了心脏,剑拔出后,鲜血便如溪流般流向地板。躲在远处的一些人早已吓得两脚战栗,而有一些人却显得很是镇定,这种场面应该是见得多了或是也身怀武功。活着的两人他并没有杀,提着剑转身离开了

    。杀人的场面凌潺头一次见,却也并不害怕,心志早已被磨得坚硬。

    待那男子走后,大厅已是一片狼藉,鲜血遍地。来寻欢作乐的此刻也没了心情,有的双脚打着颤快速离开了,只剩下个别带着姑娘上了楼,而在门前雕栏处观战看热闹的客人此刻兴致已过又进了房。只剩下老鸨

    看着这一切在那哀嚎。

    地上的两人艰难的爬起,嘴里说了句:“陆景行,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之后向外走去。

    后来醉影楼的小斯丫鬟忙到大半夜才将这些清理干净,将尸首抬出。

    在睡梦中凌潺便有一种谁在训人的错觉,如今睁开眼睛,传入耳中的果真是来自楼下老鸨训人的声音。

    凌潺梳洗完毕后便见妙莺端着一碟糕点走了进来,“来尝尝,这是我刚让丫鬟从集市买来的。”妙莺将糕点放在案几上对凌潺说道。

    “是不错。”凌潺尝了一块。

    “昨晚没有吓坏你吧?这样的事你要习惯,每年都有一两次。”妙莺说着还不忘咬一口糕点。

    “死了人,你们都不报官?”凌潺见昨晚那尸体直接抬了出去,丝毫没有报官的意思,便问了句。

    妙莺向凌潺解释道:“江湖事,江湖人自己解决,只要不伤及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官府是不会管的。这也是朝廷与江湖无形之中所形成的规矩。”

    “原来如此。”凌潺点了点头。

    “这不,妈妈有气无处撒,正在训斥这一众人呢!”妙莺又说道。凌潺嘲讽一笑,这老鸨,她遭了损失,拿无辜之人当出气筒,真是够了。

    妙莺还未从凌潺房间离开,便听见楼下老鸨殷勤的声音:“孙公子,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早?”

    “我是来看浅烟姑娘的,她没事吧?”

    “浅烟她没事,公子快去吧,她在楼上等着你呢!”这老鸨笑的声音比哭还难听。

    “是来找你的,我先走了。”妙莺说完便离开了,留下那碟没吃几块的糕点。

    凌潺没想到那个孙公子会来得这样早,幸亏她早有准备,才不至于露出破绽。

    “浅烟你没受伤吧?昨晚的事情我听说了。”凌潺觉得他说的话直叫人恶心,他何时连姑娘二字都省略了。

    凌潺淡淡答道:“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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