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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镜诀-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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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身着浅褐色长衫,身形瘦弱、高挑,面容清秀、略带苍白,长相干净灵秀,神色恭谦,正端着呈盘一步步跨上了台阶。
贺诚一见是他,放下了左掌,站起身,锐利的眼神中满是审视,“你怎么在这里?”
那人极为恭敬地低下头,将呈盘稳稳地递到与头齐平的位置,将呈盘上的汤水点心致上,“家主,方才见您的书房一直掌着灯,便自作主张为您取了些许吃食,请您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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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知风雨(1)
第六十九章知风雨(1)
贺诚并未因为这话而放松警惕,而是伸手摸了摸那人恭敬递上的汤钵。那陶瓷所作的汤钵正散发着浓烈的热度,显然是刚出锅不久。
审视的眼光一刻不停,强大的威压从头笼罩。
面前的浅褐色长衫男子却始终保持着恭敬呈吃食的姿势,从容淡定,倒是让贺诚一时之间拿捏不准。
但,与魔族私通,乃是重责。一旦消息走漏,定会声名狼藉,那贺府费心所经营的一切,都会被整个苍垠大陆的流言和攻击所击碎。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想到这里,贺诚眸中杀意毕现,猛地扬起左掌,朝面前的浅褐色长衫男子袭去。出其不意的攻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出三掌,直击胸口!
呈盘跌落,汤水四溅,浅褐色长衫的男子瞬间倒地,吐血不止。这样重的伤势,他却仍旧立马爬起来,恭恭敬敬地伏地,朝贺诚磕了三个头,语气里未带丝毫怨怒,真挚而诚恳,“家主,贺翊本就为主母所救,自小便跟在您身边,长在这贺府之中。这条命,早就是贺府的了。”
贺诚见眼前之人并未问及被下杀手的缘由,便知此人已听到之前的对话。贺诚闭目,右手蕴满灵力,杀意已决。
“既然您此刻想要收回,弟子毫无怨言,只求您……”
这名叫作贺翊的浅褐色长衫男子此时竟是热泪盈眶,边说边摸索着怀里,颤颤地从中掏出一方手帕。
那方手帕呈云白色泽,上绣一个云腾图案,右下角显然用金线勾勒出一个“星”字。看样子,已有些年岁,但这方手帕却被保存得极为完好,显然它的主人是用了些心思的。
“只求您……”贺翊双手捧着那方手帕,满脸虔诚,泪如雨下,“将这方手帕与弟子葬在一起……主母对弟子有再造、养育之恩,只求来世再报!”
闻言,贺诚睁眼,待看到那方手帕之时,眸中震动不已,阴鸷的眼神缓缓褪去,染上些许柔情。原本蓄满灵力准备痛下杀手的左掌,也缓缓垂了下去。
他的喉结上下耸动,面色微缓。
耳边似乎传来那如银铃般娇俏的声音,“你看,这孩子,长得多俊雅啊!以后,我们的孩子也应如这般可爱吧!”
那个梦里时常出现的熟悉的身影,正蹲在一个哭花脸的孩子跟前,温柔地摸了摸那孩子的脸,安慰道,“别哭啦~”
随后,思索片刻,沉吟道,“徐氏惨遭灭门,如今只剩你一根独苗,往后便重新开始吧。你可愿跟在我身边?”
见那孩子点头,那身影似乎笑了起来,“如此,你便叫‘贺翊’吧。愿你今后,有新的起点和开始。”
随后,那身影转身。
那张明艳的脸愈发清晰,似盛满星光的眸子里满含笑意,冲他温柔地弯了眼眸,“阿诚……”
她唤他,“小翊便是我们第一个孩子啦~今后他长大了,定会好好助你。”
贺诚喉头发紧,不自觉地湿了眼眸边角。那时,他怎么回答的呢?他说好。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她去后,他从未关爱过这个孩子。
看着面前跪得恭恭敬敬的年轻男子,贺诚头一次细细地打量他。他在府里多年,做事向来谨慎、恪守本分,谨记着自己的身份,态度卑谦、性情温和,从未给他惹过任何麻烦。
他不觉心软了。
朝跪在地上的男子轻轻道,“起来吧!”
贺翊如蒙大赦,缓缓从地上站起,小心翼翼地将手帕叠好,收进怀里。一举一动,竟不卑不亢。
贺诚愈发满意,笑道,“方才,本是在考验于你!你在府里多年,一直恪守本分,本王自是信得过的!如今,你可愿来本王身边,助本王一臂之力?”
“家主!”贺翊闻言,感激涕零,立马跪拜在地,“弟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
待行出那方书房之地,雷雨已停,初秋的深夜一片寂静。被洗刷过后的夜空澄净高远,愈发空明疏朗。
也许,明日又是一个大晴天。
天地万物之景,似毫无变化。明日,又是新的开始。
可魔鬼,已经来过了……
贺翊捏着一把无人发觉的冷汗,端着满是瓷碗碎片的呈盘,走过花园,正准备行上长廊,前去后厨,迎面便撞上了棕色长衫的年轻男子。
那男子长相斯文,瘦弱白净,一副书卷气的模样。若是不知晓其品性之人,定要为其斯文的外表所欺骗,可贺翊知晓,这并不是善茬,当下极为恭敬地行了一礼,“二公子!”
这棕色长衫的男子正是贺予。
“唷……这么晚还在外面游荡啊!”果不其然,贺予一见他便快步行了过来,斯文白净的脸上瞬间涌上些许讥讽,“去干嘛了?”
“闲来无事,便去后厨看了看。”贺翊退避到一边,让出主路,低头道。
“你倒是清闲!”贺予冷笑了两声,朝前行去。
贺翊闻到他身上传来了极浅极淡的白玉兰酒香,当下顿了一下脚步。不料这一顿,贺予却忽然转头,抓住了他的肩膀。
“你怎么回事?今日行礼不用跪礼吗?”
弟子之间行礼,本就无需跪拜。连贺府嫡长子——皇族圣上钦点的世子——贺云,也未要求同门弟子行跪礼。这贺予,显然是在故意刁难。
不过知晓他一向如此,贺翊也未意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当下屈膝,将呈盘放置于地面,伏地恭敬地跪拜在地,“二公子好!”
礼数周全,本已无刺可挑。
可贺予忽然一脚踩上贺翊的肩头,极为嚣张道,“本公子现在很不好!你先帮本公子把鞋擦干净!”
如此故意的欺侮,便是贺翊这般言行谨慎之人也难忍怒气,当下淡道,“贺二公子,请自重!”
“怎么?不愿意?”贺予踩住贺翊肩头的脚愈发用力,满脸不屑,“你还真把自己当贺家人了?要不是当年,云星那个贱人将你带回了贺家,你早死了!狗东西!”
“侮辱主母,乃是重罚!”贺翊皱起眉头,咬牙道。
“哦?我就侮辱了,怎么了?云星都死了多少年了?还占着主母的位置不放!一个死人而已!”贺予一脚将贺翊踩倒在地,满脸狰狞。
“隔墙有耳!世上哪有不漏风的墙呢?”那股淡淡的白玉兰酒香萦绕在鼻尖,贺翊心下有了计较,意有所指道。
“怎么?难不成,你要去我爹面前告发我?”贺予仰头狂笑,用脚尖碾了碾贺翊的肩头,“你觉得……他是信你,还是信我?嗯?”
贺予此番言辞虽嚣张跋扈,却并未再行辱骂贺府主母。贺翊意外地皱起眉头,故意试探道,“听闻三公子已顺利进入‘鸿’,真是年少有为!”
闻言,贺予拿开了踩在贺翊肩头的脚,嗤笑两声,“运气而已,有什么好炫耀的!不过是哥哥死了,赶着去送死罢了!”
若是往常,贺予定要将贺云、贺罄、云星大骂三百遍,今日却……
贺翊狐疑地看着面前的贺予,眯了眯眼。
对方却斜睨了他一眼,冷哼两声,“本公子今日忙,便放过你!”随后,便转身大步走去。
贺翊伏在原地,盯着那个背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夜色中,扯出了一抹讥讽而冰冷的笑。
你……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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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知风雨(2)
第七十章知风雨(2)
“终于碰见了个镇子。”云凌修看着云渊,“不如,大家在此休息一日吧。”
云渊还未回话,南荣璞初便一把拉住云凌修的胳膊道:“凌修兄言之有理,甚合我意!咱们赶了三日路,途中皆是荒草野地,吃不好睡不好…今日,就在这镇上住下吧,重点是。。。。。。”
南荣璞初拉着大伙儿,来到街道之上。
“你们可别看这个镇小,但是可有意思了!”南荣璞初摆弄着街道两边的小玩意儿,跟身边的伙伴介绍,“有情致的城镇,那可并不多见……”
“哦?怎么说?”云凌修也拿起街边摊铺上的一只香囊,上边绣着山河云彩,一针一线,精致非常。色彩层叠间,竟如有霞光迸发。
“这里之所以被称为‘锦’城,是因为,这个城镇中的人,无论男女老少,皆有一手刺绣或是其他手工绝活。”南荣璞初也拿起旁边铺子上一个竹制品。那是用竹篾编织而成的酒盏,灵秀精致,青翠欲滴,别有一番风味。
“这类小玩意儿,还挺有趣……”柏毓儿也拿起一个竹篾编织的蜻蜓,笑道,“可这有何神奇之处?不过就是摆件而已。”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知南晓北”的南荣璞初捏起那盏竹篾编制而成的酒盏,向酒家借了一杯清水。
清水入杯,一滴未洒。
“原来,这还可以做酒盏!”柏毓儿惊喜道,接过南荣璞初手中的竹制酒盏,眼睛晶亮,“竹篾编织的杯盏,竟会不漏水!”
“你喝喝看?”
柏毓儿轻轻抿了一口,而后又轻轻抿了一口,面上笑意渐浓,小酌了一口,品了片刻,惊奇道,“这水……甘甜清冽,带有竹香……”
“这蜻蜓……”
“我知道!”柏毓儿摇了摇它的触角,那只竹蜻蜓竟张开双翅,朝空中飞去。阳光照射下,那只蜻蜓青翠轻盈,飞舞间,活灵活现。
“是这样吧?”柏毓儿一脸骄傲地望着南荣璞初。
“勉强是……”南荣璞初扶额道,“这竹蜻蜓还有其他作用……”
“有何作用?”柏毓儿惊道。
“传信!”云渊看了柏毓儿一眼,淡道,随后,负手朝前行去,不再理会。
“哎哎哎……”柏毓儿立马去追,“云渊……你太厉害了吧!你怎么知道的?”
……
南荣璞初望着那个瞬间抛弃自己的少女,满头黑线地看着她围着云渊跳来跳去地盲目崇拜,极为无奈道,“这天上都是竹蜻蜓啊……这竹蜻蜓可记录人的声音,触角可调整去向,以作传信之用……”
宁雉抬起头,果见整个锦城上空,皆是蜻蜓。那些蜻蜓颜色各异,形状各有不同,动作灵活轻盈,不仔细看,根本分不清是竹制品。
“这位公子真是好眼光……”南荣璞初付了方才柏毓儿放飞的竹蜻蜓的银两,便听到那商贩夸赞道,“极少有外来人能一眼看出这些呢……”
“哈哈哈哈哈……”被夸赞的南荣璞初反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我也是之前就略有耳闻……”
“我们锦城最有情致的地方,可不是只有这些小玩意儿哦!”那商贩神秘兮兮地道。
“哦?那是什么?”云凌修来了兴致,笑着问,“难不成还会有什么特殊的节日?”
“这位公子可真是聪明……”那小商贩挺起了胸膛,颇为自豪道,“要说情致,整个苍垠大陆我们锦城人可算是行家!今晚,便是锦城一年一度的锦绣灯会!灯会持续两天三夜,那可谓是璀璨缤纷!”
“可是,各地皆有灯会,这有何独特之处?”
“锦城有条绣江,只要从绣江上游放流莲花灯,将愿望写于纸面,置于灯芯处,放游于江面。莲花灯顺流而下,灯芯不湿,愿望便会成真!”
“这么神奇……”
“绣江边上还有一颗姻缘神树,真心相爱之人,会在今晚取下红绸,一齐写下对方的名字,共同挂上神树。如此,便能得到神树的祝福。神树会保佑这对眷侣恩爱一世,白头偕老。”
褚沫心下微动,看了看云凌修,他似乎正沉浸在商贩的话语中。
街上人来人往,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快乐的笑容。年轻的小夫妇携手同行,小孩蹦蹦跳跳,活泼可爱,就连街角并肩而坐的白发老人,皱纹中也暗藏着温柔和爱意。
这些,都是被神树,祝福的人吗?
正在怔愣间,褚沫身上的魑烬珠忽然间红光大盛,一抹黑气掠过上空。
“有蕴魔!”
云凌修显然已经注意到魑烬珠的异动,当下便运气追了过去。
然而,还未等他动身,一抹黑影已然掠过长空,先他们一步追赶而去!那人一身玄色衣衫,外罩纯黑色斗篷,身形鬼魅,如烟似魅,快得不可思议。
这人影……似乎有些许眼熟……
云凌修来不及多想,已然跟随其后,追了上去。
待行到一方空地,已然见两个身影缠斗到了一起。云凌修刚准备飞身而上,便被赶来的云渊按住了肩头。
云渊拔剑而起,那玄色衣衫的男子已然制住了那个浑身黑气弥漫的蕴魔,剑刃停在要害处两寸前,似在逼问什么。剑悬于颈,那名蕴魔却诡异地笑着,浑身燃烧着黑莲般的火焰,片刻后,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那名男子显然没料到这蕴魔竟选择自焚,立马运起灵力便要强行压下那黑莲鬼火,却仍旧迟了一步。
“兀息前辈?”这时,云凌修已然认出此人正是在玮城出手相救的那名前辈,“想不到我们竟会在此地相遇……”
那男子转过身,面罩黑色面具,红丝金线为纹,只露出一双斜长潋滟的眸子。面具未遮盖的地方,肤色白得透明,下巴尖瘦。他看着云凌修,眸色沉而复杂,并未言语。
“前辈……”云渊执剑作了一礼,“这蕴魔……竟会使用黑莲鬼火……”
“嗯……”兀息略一点头,淡道,“我追踪其数日,想不到一无所获……”
这时,柏毓儿、褚沫、宁雉、南荣璞初也已赶到。
“前辈,既然相遇,便是缘分,可否赏脸同凌修吃顿便饭,略作上次救命之恩的感谢。”云凌修弯腰行了一礼,极为恭敬地邀请。
兀息闻言,目光从几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在褚沫脸上,轻道,“好。”
“既是前辈,晚上一起去放莲花灯吧!”南荣璞初兴奋道,“莲花灯可许愿哦~我们可别错过!”
“许愿?”柏毓儿立马来了兴致,刚准备凑过去,却又想到了什么似的,侧头看了看身边的挺拔如松的淡漠少年,讪讪地停住了脚步。
宁雉看了她一眼,神色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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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知风雨(3)
第七十一章知风雨(3)
用完膳,天色已晚,暮色四合。锦城却灯火通明。街道两端张灯结彩,挂着各类五光十色、色彩缤纷的宫灯。那灯多以丝绸锦缎所作,上绣各类图案,有人物、动物、植物等,竟还有整个锦城的景象。那些图案,惟妙惟肖,甚为逼真生动。
而锦城上空,竟悬浮着许多明亮璀璨的花灯,似繁星般缀在空中。行在锦城街道,便如置身于云汉星河间。
行至绣江边上,果见一颗极其高大的古树正立在江边不远处,枝丫从亭阁顶端破尖而出,茂密繁盛。树叶间红绸飘扬,树下年轻的男女携手并肩,虔诚地许着愿。
几人打闹着买了几盏莲花灯,便就着摊位上已备好的纸笔,写起了愿望。
“哎?”南荣璞初凑到柏毓儿身边,想要看清楚她写了什么。
柏毓儿立马将纸张翻过来朝着桌面盖下,顺间面红耳赤,质问道,“你……你……你怎么偷看别人的愿望呢?”
“这怎么能是偷看呢?”南荣璞初满脸不解,疑惑道,“不就是愿望嘛,又不是什么秘密……”
“就是秘密!”柏毓儿噘着嘴冲他摆摆手,“你一边儿去!别想偷看!”
“戚……谁稀罕!”南荣璞初瘪了瘪嘴,朝一边走开了。
显然一直关注那边情形的云渊,已经站了起来,见此,复又坐了回去。
云凌修憋住笑,故意朝南荣璞初招手,“喂……璞初兄,来这边写!”随后挤了挤云渊,笑道,“云渊,你去那边!我跟璞初兄有些话说……”
云渊瞥了云凌修一眼,见他一脸坦诚,又见南荣璞初已然拿着纸笔,笑意盈盈地走了过来,脸色瞬间沉了一沉。
拿起纸笔便起身走了,毫不拖泥带水。
……
“诶?云渊怎么走了?”南荣璞初望着那个挺拔的身影,不解道。
“没什么……”云凌修笑道,“大概这边太酸了……坐啊……”
“酸?”南荣璞初更不解了,努力地朝空中嗅了嗅,茫然道,“不酸啊。”
………
写完愿望,大家拿着莲花灯,来到了绣江边。
江面上已然摇摇晃晃地漂浮着众多花灯了,每一盏的灯芯处都燃着一只五彩的蜡烛,灯芯之下,便是那寄存着真挚期盼的愿望。江水荡漾间,莲花灯随之晃动,烛光摇曳间,整个江面波光粼粼、绚丽灵动。
这莲花灯有一个特别的地方便是,需要两人双手托住底座,平缓地放入江面,才能漂浮于水面之上。
柏毓儿缠着云渊行去,宁雉跟在其后。
云凌修和南荣璞初也打闹着朝江边跑去。
众人都三三两两地行去,蹲在江边,摆弄起了手中的莲花灯,言笑晏晏,相谈甚欢。
褚沫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身后,望着他们的背影,忽然间有些许茫然无措。她看了看手里的莲花灯,顿住了脚步,露出了讼怔的神情。
“走吧,”这时,一身玄色衣袍的男子走到了她身边,“我和你一起放……”
“前辈……”褚沫向来淡漠的眸底颤动不已,点了点头,“好。”
兀息再未言语,选了一处放灯地点,便蹲下来,细心地摆弄起手里的莲花灯。放灯之前,需将莲花灯的花瓣片片捋顺,拉至一定高度,做成绽放的模样,才能在江面漂浮得更远。
兀息手指修长,肤色极白,温柔细心地一点点抚平了莲花灯花瓣上的些许褶皱。他的动作优雅从容,却丝毫不慢,不一会儿便将那盏花灯摆弄好,递给了一直沉默看着的褚沫。
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身影,也是这样长衫黑袍,半罩遮面,只露出尖尖的下巴。他好似也有着苍白透明的肤色、修长的手指,轻轻一跃便帮年幼的小女孩取下了挂在树上的风筝。
随后,温柔细心地帮她抚平了风筝上的细小褶皱,递到她面前。
眼前的身影重合,褚沫一怔。
她望着兀息脸上莫名熟悉的面具,几乎脱口而出,“前辈……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面具下的脸庞似乎微微笑了起来,轻柔却坚定地道,“没有……”
“你可否去过绮帘褚家?”
“未曾……”
褚沫略显失望地接过莲花灯,心下暗叹,“怎么会呢?年纪也对不上啊!”但见这莲花灯花瓣平整娇艳,极有灵气,似一朵富有生机的莲花正在她的掌心怒然绽放,瞬间心下一亮,勾起唇角,真诚地夸赞道,“前辈的手真巧……”
……
“诶,兀前辈也会摆弄莲花灯啊!”南荣璞初看着那边似乎相谈甚欢的褚沫和兀息,叹道,“没想到褚沫姑娘看起来冷若冰霜,却能和兀息前辈如此投缘……”
云凌修顺着南荣璞初的目光望过去,正好见到,兀息将莲花灯递到褚沫跟前,眸中似乎满含温柔。
而褚沫也是一脸情意深重地望着兀息,并未伸手接过那盏莲花灯,反而柔柔地说着什么。
片刻后,褚沫伸手接过那盏娇艳异常的莲花灯,露出笑颜。
花灯绚丽娇艳。
而那手捧花灯的女子眉目如画,微微一笑,似娇花照水,竟美得如幻月般梦幻,将那朵荷花的艳色压了一头。
云凌修蓦然觉着心头一滞,似一块石头压在心头,让他些许窒息。
他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将手里的莲花灯摔在地上,朝那边而去,面上是自己也未曾发觉的怒气,“他不会!我去教他!”
“哎……”南荣璞初望着突然热心的云凌修,又望了望他捋了半晌仍旧皱巴巴的莲花灯花瓣,满头雾水,“可……你这个莲花灯……似乎也未捋好嘛……”
……
褚沫接过了兀息递过来的花灯,两人各持一端,便要平稳地放置于绣江水面之上。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却在此时插了进来,一把扯过那盏荷花灯,硬生生挤在了两人中间,“这莲花灯的花瓣可不能这么放……我教你们……”
“云凌修?”褚沫看着忽然挤过来的云凌修,满脸疑惑。
但兀息却未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惊喜,他看了看面前年轻的少男少女,当下起身道,“你们琢磨着吧……”便缓步退了出去。
“前辈……”褚沫望着他的背影,似想叫住他,便被云凌修打断,“兀前辈,你的莲花灯不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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