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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镜诀-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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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却抛下她,跟他人私奔而去。这丫头受不住刺激,一时想不开,便悬梁自尽了。”
言于此,褚管家和罗管事眼中皆流露出重重的哀伤,“毕竟是在褚府多年的人了,老夫便拜托罗管事为其料理后事、整理衣物。没想到她怨气如此之重,竟连平常衣物都沾染了怨怒,想来她也走得实在不甘心。”
“罗管事,辛苦你了。”褚庾言到此处,细声宽慰了相伴多年的老伙伴,轻道,“为这丫头做场法事吧。”
罗管事点了点头。
“是晚辈鲁莽,误会前辈了!”见事情水落石出,南荣璞初俊脸微红,满心内疚,朝着面前的两名长者鞠了一躬,诚挚道歉。
云渊也执剑庄重一拜。
“奴可消受不起!”那名罗管事不卑不亢地半跪于地、以作回礼,言语之中仍旧温和有礼,“诸位公子乃是褚府贵客,无论如何都是奴冲撞了诸位!还望诸位莫要怪罪!”
“诸位小友不必挂怀!”褚管家也作了一揖,轻道,“也多亏诸位,老夫才知晓这丫头走得如此不安生,方可为其念经祈福,送其最后一程。”
“褚管家!”话语说到这儿已近尾声,柏毓儿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询问出声,“晚辈方才好似听到不远处有一女子正在哀哀吟唱着什么咒语,您可知晓此事?”
“竟有此事?”老管家皱起了已然花白的浓眉,颇为诧异,“何处?”
“按照晚辈的推断,”柏毓儿细细推论,方才断定,“那女子定在褚府之内。”
“府内除却婢女,并无其他女子。”褚管家言之凿凿,确信不疑。云渊等人只得作罢,恭敬地与二人告辞,而后朝厢房而去。
少年们内心疑惑重重、愧疚满怀,并未发现方才还满脸坚定的老管家行过阆苑后,便满脸疑虑、心思重重,朝身边同行的伙伴吩咐道,“这几件衣物不必清洗,直接处理掉。”
“可是……家主吩咐奴,定要照顾好她。。。…”
然而罗管家的话语还未说完,向来温言软语的老管家眼底闪过几缕暗光,面上是从未有过的决然,连语气中都带了几分警告,“难道你想要家主继续执迷不悟?!不过照料她匆匆几年,你便忘记自己姓什么了吗?”
“奴不敢忘!奴身是褚府人,死是褚府鬼!”罗管家立马跪倒在地,复又抬起头,眸中凄楚却又雪亮,似一柄利刃直插老管家的胸口,“奴之忠心,即使苍天非可鉴,难道您还不清楚吗?”
“倾玉,我老了。”良久,褚庾看了她片刻,终是软下语气,“你这是何必?”
“我早已不是二八青葱的少女了。”名叫罗倾玉的女管事面上忽而涌起一抹少女的娇艳,不再自称为奴。
她眸光坚定,语气温柔,情意绵绵,“这么些年了,我一直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是您,一直不曾关心过自己,更不曾聆听自己的心——问它要的到底是什么。”
言罢,女管事直直地站起身,端着托盘,果断地朝后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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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情狱(12)
第八十五章情狱(12)
尽管褚管家言之凿凿、一口否认,但少年们心中的疑虑却并未停止。四人沿着长廊,朝厢房而去。柏毓儿一直沉着脸,并未言语。
“毓儿,会不会是你弄错了?”南荣璞初瞅她面色不佳,思索片刻,再次拿出了自己的宝贝,贴在耳边,“或许,这声音并非来自褚府。。。。。。”
这一次,螺口处传来呼呼的风声,似从很远的地方席卷而来,又似从海面呼啸而至。潮湿的水汽似乎近在鼻尖,带着微微的咸腥味。
南荣璞初细细听去,却再也未能从中听见那个哀哀的低泣吟唱。
“不可能!”
柏毓儿颦起秀眉,肯定道,“咒语吟诵、迷雾幻阵,本就是我梦遗擅长之事,如何能弄错!?更何况‘古咒盛歌’本就是上古密咒,这样独特诡异的咒语乐调,绝无仅有,我绝不会听错!《禁玥》古书中,曾这样描述‘古咒盛歌’——逆天改命术,音韵通神鬼!”
听到柏毓儿提到《禁玥》,几人皆是心神一凛。
这本独特的古书,一直是世家大族直系子弟的噩梦。此书虽对修行之术讲解甚少,但甚为晦涩难懂,偏生历代修行的前辈皆对之推崇至极。本应是枯燥之作,其间却记载甚多奇闻怪录甚多,加之,写书之人笔底生花、用词诙谐,种种轶事怪闻信手拈来,读来自是妙趣横生、回味无穷。
当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因而,当柏毓儿庄重地念出那句形容‘古咒盛歌’的诗句——“逆天改命术,音韵通神鬼!”时,其余三人的内心,都不由自主地随之念出了下句——“怨啁哀戚戚,常人不可闻!’。
柏毓儿继续道,“鬼螺既能听到,表明施咒之人定在不远之处!”
“毓儿,你确定是天盛咒歌吗?”宁稚闻言,面上也是少有的凝重。
“是!”
南陲之地流传的诡秘之术——迷雾毒瘴、奇阵幻镜、鬼瘟巫法等,即使远在号称苍垠之巅的北境之地——皇城,南荣璞初也在幼时便有耳闻。然而像这样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亲身所历,却是前所未有!
这一路行来,雾霞镇上以幼童为畜的阴诡之术,坨坨村内生灵为契的幻镜,皆令本是北城之子的南荣璞初怵目惊心、大开眼界!而今,这只在古书上略有所闻的古咒,更是令人惊骇。
世上竟真有这类音律——虽在吟唱,常人却听之若无;虽是音韵,却句句泣血,怨怒四溢!
“既如此。。。。。。查!”云渊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提点道,“莫要声张。”
“自是!”柏毓儿点了点头。
说话间,几人的魑烬珠忽然间红光弥漫,悬浮于空,珠身微微震颤,发出嗡嗡的哀鸣。
“有异动!”
原本阳光明媚、高远澄净的天空忽然间暗了下来,云层垂坠、低低下压。灵气涌动的天空上层似被撕开一个缺口,丝丝黑气弥漫萦绕,片刻后,竟罩住整个褚府上空。
那层透明淨亮的气罩微微颤动,那正是灵昆阵破损的迹象。
“褚府竟真蓄有如此深重的怨气!!”南荣璞初望着不远处忽然黑气翻腾的天空,不禁想到片刻前才在鬼螺之中听到的诡异吟唱,心下一颤。
“不仅只是怨气!”云渊已然站起,一把收回魑烬珠,便朝房顶掠去,“有魔气!!”
“魔气!?”片刻前,褚管家对罗裙怨气一事的说辞还言犹在耳;而眼前的景象却无论如何都不得不让人心生怀疑。柏毓儿等人大惊,连忙紧随其后,一路朝灵昆阵缺口之处而去。
几人飞檐走壁,一路飞驰,却不想又回到方才的庭院。
“为…为何又回到了原地?”南荣璞初看着愈渐低垂的团团黑气,正翻滚涌动着坠到身边,迅速蔓延在周身,顿时紧张得手足无措:“完了完了完了…我们成瓮中之鳖了!”
柏毓儿俏脸微沉,一把拧住南荣璞初的耳朵,没好气道,“你才是鳖呢!!”
南荣璞初疼得嗷嗷直叫,立马伸手拨拉开柏毓儿的魔爪,一下跳到云渊身边,揉着通红的耳朵,声势顿时弱了一大节,“云渊兄,这可如何是好!?”
云渊凝着一双寒星的眸子,面色肃穆,眼尾微沉。他观察了周边片刻,拔出早已躁动不安、嗡鸣不断的夕晕剑,便空中一旋,挽出一个极为漂亮的剑花, “月陨剑第七式——月吟!”
伴随着这声低喝,剑花微旋,化作灵云。夕晕剑立即倒插入地。云渊左手咋滴,闭目开始嘛哩嘛哩哄,只见夕晕剑为圆点,白色的光圈向周围延伸而去。
身子挺拔的少年,在剑旁站着,夕晕剑发出的气流呼哧呼哧吹的男子头发飘逸,柏毓儿看呆了。
“云渊兄,这是在破阵吗?”南荣璞初
“废话,我们身处迷阵,不破怎么出去。”柏毓儿。
“不愧是云渊兄!靠谱儿~”南荣璞初竖起大拇指。
不一会儿,夕晕剑回到剑鞘
“我们走!”云渊道
几人飞身。一起来到灵昆阵缺口之下
褚管家在那里,十分焦灼
“灵昆阵为何会有缺口,褚府笼罩着魔气作何解释。”
“灵昆阵正处于加固期,突然酱紫老夫也是懵逼。”管家面色沉重,“至于魔气从何而来,还请小友们协助调查。”
云渊掏出一张灵符掷出,与一团黑气触碰消失,跟之前罗裙的情况一样。
“既如此,请问那名丫鬟在何处自尽的。”
“你是怀疑那名丫鬟?”管家想了想道,“在褚府西屋内上吊死哒。”(后话,云渊他们又调查过西屋,无发现。还派璞初问了问褚府婢女,是不是有个丫鬟死了,确实有)
“那灵昆阵如何修复。”
“需家主亲自来。”
看着情况,并未有蕴魔现身,云渊等人准备前去西屋。
“诸位贤侄,何必如此心急!”正在这时,一人御风而来,以手为掌朝半空一拂。磅礴而出的灵力瞬间上涌,朝灵昆阵的破损之处而去。
灵力交织,破魔而沉。
不过片刻,那处魔气四溢的破损之处便被修补完善,那丝丝缕缕的魔气被缓缓下压,消散无踪。天空重归澄澈,宁静高远。
那人拂袖而来,停在不远处。
蓝色的褚氏家主族袍衬托得褚昱更加瘦长挺拔、仿若少年,温润如玉的脸上仍旧未有丝毫慌乱。
他看了褚庾一眼,眸中仍旧从容温雅,“不必查了。”
“本尊自首,甘愿领罚!”
………………………………
第八十六章 情狱(13)
第八十六章情狱(13)
一代家主覆手而立、淡然从容,向着年轻一辈的修仙者轻轻地却无比庄重道,“本尊因个人原因与蕴魔勾结,因而府内魔气萦绕。”这一宣告,面向的便不仅仅是这几位少年了。
寥寥几字,几乎是对着整个修仙届定下了自己的罪名。
“褚前辈!”此言一出,不仅是几位少年齐齐愣住,便是褚庾管家面上也是震惊之色。皱纹密布的老管家眸中神色复杂,似震惊又似哀伤。他的唇角蠕动片刻,最终只字未言。
“本尊知罪,甘愿领罚。”
褚昱淡然地站在不远处,面色庄重,但眼角竟带着丝丝笑意。
“此事事关重大。一族之长的罪责,仅凭我们,怎能定罪!”南荣璞初惊呼道,“必得知会五大家族!”
“不可!”云渊凝眉,神色认真。
“不知会五大家族,如何调查?”南荣璞初不解地皱起眉头。
“此时不宜声张!”云渊凝眉思索了片刻,“飞书请霍五堰前辈!”
“霍五堰前辈?”南荣璞初恍然大悟,“霍前辈与斩魔刀本就是苍垠大陆鼎鼎有名的除魔传奇,请霍前辈自是应当!”
代表南荣皇城的南荣世子点了点头,云渊又看向柏毓儿和宁雉。柏毓儿颦着秀眉,望着云渊,也缓缓点了点头。
“既如此……”云渊向着一族之长作了一揖,礼道,“此事尚未有实证,还请前辈配合调查!!”
“自然。”已被重罪傍身的家主淡然一笑,“本尊自愿禁闭家中,等霍五堰前来便是。”
“紧闭家中?!”南荣璞初再次惊呼,极为不赞同,“万一……”
“万一?”褚昱纵声一笑,“有何万一?本尊既已认罪,难不成还会畏罪潜逃?”南荣璞初大张着嘴,半晌未能说出辩驳的话语,只能看着面前向来温雅的前辈突如其来的狂放不羁,带着十足的威压,“更何况……”
一族之长的气势着实惊人,褚昱面带笑意,却让南荣璞初心下一颤,“若是本尊想要潜逃,这天下之大,又有几人能困住我?”
“既如此……”云渊朝褚府住宅做了个“请”的姿势,淡道,“得罪了!”
褚昱拂袖而去,几人一路将其送到卧房,才朝厢房而去。
如此情境,着实突然,饶是这几个见多识广的少年也一时间难以接受,不由得思绪翩飞,久久不能平静。
“真不知为何褚前辈突然认罪。”南荣璞初挠了挠耳后,“太奇怪了……明明什么也还未查出啊!”
“是很奇怪!”柏毓儿看了看身边面上沉重的云渊,也郑重道,“这便是云渊不赞成此时知会其他家族的原因。”
“也是……”南荣璞初已然明白过来,“此事并未证实、罪名未定,若是谣言四起,不仅对褚氏不利,对整个苍垠大陆都是祸患!”
“此事必有蹊跷!”宁雉也点了点头,“还是等霍五堰前辈到了再说吧。”
“哎……也不知褚沫知晓了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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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情狱(14)
第八十七章情狱(14)
“绝无可能!”听完同伴们的话语,褚沫惊得“嚯”地一下站起身,向来淡漠的眸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令尊亲口所言!”南荣璞初知晓她定然难以接受,立马补充道,“大家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我断不可能会骗你!”
“不会的…”褚沫朝后退了一步,嘴里喃喃自语,忽而朝外行去,“我要亲自去问父尊!”
房门打开,褚管家正站在门外,似乎知晓她要夺门而出,早已候在那处。见褚沫开门而来,褚庾立马抬头望向了她,眸中神色复杂,似有不忍。
几乎就在这一瞬间,褚沫全明白了——初回府时,那般怪异的感受,内心深处预感的不安,究竟来自何处。
她望着向来同自己亲厚的老管家,心中似乎有了答案,眸中几乎同时涌上了泪水。可那些答案飘忽在心中的各个角落,并不安生,因而她傲然立在房门口处,仍旧固执道,“我要见父尊!”
“家主已等候您多时。”闻言,老管家并未惊讶,轻轻点了点头,而后朝云渊等人道,“家主目前虽禁闭家中,但罪名一日未定,便仍是我褚氏族长!如今见其爱女,并不为过吧。”
闻言,南荣璞初等人连连摆手。云渊虽未言语,却微微点了点头,以示认可。
云凌修怔在原地,看着褚沫的背影,一时无言。
如此,褚管家带着褚沫朝褚府主宅而去。身着水蓝色长裙的少女跟在老管家身后,背脊挺得笔直,犹如一只倔强的孔雀。
云凌修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之中,如同只身踏进了障雾丛生的迷局之中。
“凌修兄……”南荣璞初望着云凌修,好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只得颤悠悠地安慰道,“你别太担心,褚沫她一定会……”
“嗯?”云凌修挑了挑眉,打断了南荣璞初的话语,笃定道,“她是个坚强的女孩,无论遇到何种困境……”
俊美无俦的少年面上扬起一抹艳丽的笑容,带着十足的自信和些许莫名的自豪,由衷道,“她都能…好好处理!”
云渊抬眉看了他一眼,眸色深沉,却也并未言语。
夜晚愈发深重,些许凉意穿透肌肤,窜到心口,冷得褚沫微微打了个寒颤。秋意愈发浓重,夜晚也渐渐凉了。
老管家心事重重,自顾地往前走着,秋风忽起,扬起了他的袖袍。他微微顿了顿脚步,看了看夜空,叹道,“天气愈发冷了。”
褚沫也看着黑沉沉的天空,并未言语。夜空之上,一颗星光也无,黑沉沉地坠了下来。
“大小姐……”褚庾忽而转头,朝前一摆手,神色变幻万千,最终化作疼惜,轻道,“家主在里边等您,您进去吧!”
褚沫抬头一看,主宅已到。
房内灯火通明、烛光摇曳,一个人的影子正通过烛火的光亮印在门窗之上,显然正是褚昱。看样子,他正悠然看书,等着褚沫的到来。
褚沫望着那个影子,咬了咬唇,似下定决心般,缓缓踏上了台阶,然而行到门外,却又停了下来。
她站在那里,忽然间又有些无措,一如当初刚入灵城回府时,站在府门前的心境。茫然空洞,束手无依。
正在这时,房内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沫儿回来了?”
褚沫张了张嘴,未发出一个字,泪却已到眼角。她抬起头,将眼中的晶莹倒回眶内,却再次瞥见了空茫黑沉的天空。深秋的夜晚,漆黑深重,似一个不动声色的怪兽,正潜伏在暗处伺机而动。
“进来吧。”褚昱合上书,行到门边,拉开房门,望着几日未见的女儿,眼角含笑。
“是真的吗?”
褚沫直直地望着向来温和的父亲,企图从他眼中找到一丝一毫的慌张、惶恐或是迷途知返的愧疚。
但是没有。
父亲仍旧温雅,眼角眉梢都带着春风和煦般的笑意,仿若仅仅只是一个迎接女儿回家的寻常父亲。
“沫儿便要站在门外与为父说话么?”褚昱笑道,似乎还带了点怨怪,“一年多未见…前几日为父杂事繁多,并未好好与你说说话…沫儿可曾想过为父?”
“父尊……”褚沫看着他,一时更加茫然。父亲虽温柔和煦、待她极好,却向来亲近又疏远,从不曾和她说过什么体己话,像这般话语,十七年来她也是第一次听闻,因而怔住。
褚昱似乎苦恼地皱起了眉头,思索了片刻,自责道,“都怨我这个做父亲的不好,沫儿不要再怪为父了,可好?”
字字句句,如锥似剑。那么长久以来已经死寂的期盼犹获新生,让她的内心升起了丝丝暖意。褚沫眸中泪意更重,刻意忽略掉内心深处的奇异感,最终扯着嘴角,笑了笑,轻道,“哪有!沫儿很想很想父尊!”
“快进来!”褚昱侧开身形,慈爱道,“为父让后厨准备了你爱吃的糕点,你快来尝尝……”
褚沫抬步往内行去,果见那桌面之上,摆着几盘精美的点心。
父亲仍在少有地絮絮叨叨,“你小时候啊,最喜食这桂花糕,说是带着温暖的香气……还有这绿皮冰晶糕,是从丽都运过来的冰晶所制……”
向来遥远的父亲似乎一下子近在咫尺,橙黄色的烛光印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将他慈爱的表情镌刻在阴影中,平添了几分寻常生活的温情,更显生动。讲起小时候的事情,父亲眼角眉梢更添了几分柔和,似陷在过去的回忆中,语气慈爱,见她久久未动,忽然停下了仿若自言自语的介绍,抬起头看着她,“怎么不吃呀?”
“吃……”褚沫将目光从明显反常的父亲身上挪开,伸手拿了一块桂花糕,放进嘴里。桂香四溢,入口即化,甜入心脾,竟真是记忆中的味道!
褚沫眼睛都亮了起来,想要说什么,却被呛住,一时咳嗽起来。
“别急……”褚昱立马倒了杯茶给她,轻拍着她的肩膀,给她顺气,“慢点慢点……”
幼时的记忆扑面而来。
那时,她咳得满脸通红、泪水横流,眼巴巴地望着父亲。父亲却因公务疾步而去。最终还是师兄褚子奕赶紧给她端来茶水,才勉强缓了过来。
褚沫闭了闭眼,泪水不禁溢出了眼眶。
那些累积于心的失望化作养分,滋养着其间已然枯竭的渴盼,不消片刻便生根发芽、枝叶茂盛,扎得她生痛;偏生又开出鲜艳的花,柔软异常、温馨娇艳,烘得她内心温软。
“好好地…怎么哭了…”褚昱更加轻柔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嗯…”褚沫皱了皱鼻尖,如同孩子般哼了一声,极为眷恋地扯了扯父亲的袖子,微带哭腔,“桂花糕太甜了…”
“过甜吗?”褚昱拿起一块桂花糕,尝了一口,心下不禁愧意弥漫。褚沫早已不是幼时的孩童了,而自己对她的喜好转变却一无所知。他点了点头,轻道,“确然太甜了…明日父尊让后厨重做!”
“好!”褚沫仍旧闭着双眼,感受父亲轻轻地拍着后背,心下汪洋一片,“明日要吃很多…很多桂花糕…”
褚昱笑了笑,语气中有着不加掩饰的宠爱,“有父尊在,沫儿想要什么,父尊都会为你寻来…”说到这儿,语气明显低了下去,“只怕今后已无这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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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情狱 (15)
第八十八章情狱(15)
“只怕今后已无这样的机会…”
末尾那句低沉轻缓、如同轻喃,带着几分无奈和忧虑。不知为何,褚沫听来却有几分诀别之意。
巨大的恐慌感如同怪兽的爪子,瞬间勒住褚沫的脖子,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父尊——”
“沫儿长大了!”褚昱似回过神,笑着解释道,“很快便要择婿嫁人啦,为父怎好跟自己的女婿抢功劳呢?”
便是言说到婚嫁之事,褚沫也未有丝毫羞涩之意,反而望着父亲,一时竟不知如何应答。
回忆幼时之事,思虑未来之忧。
不知父亲今日为何如此反常,褚沫反倒心下不安更甚。可那些来之前便备好的话语,却是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了。
这样平淡而温馨的时光,这般与父尊亲近说话的场景,曾是自己多少次倔强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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