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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镜诀-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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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阴邪之术,以九十九具新丧之尸为引,每日增一,三月有余方可成;同时,以生人精血作底,极难实现,因而无人可证其传言真实性。更遑论,施法之人需于每月月盈之时,以自身命线为弦,灵力修为作乐,吟唱密咒低唤。如此七七四十九次,方可回魂。
命线既定,哪经得住如此耗损?施术者几乎以命相搏。
“这么多……尸……体……”南荣璞初睁大双眼,回想起上次前去探查新墓被盗一事,云渊查探到的那只被掩盖掉一半的女子脚印,喃喃道,“你就是城中的盗尸人?!”
无人回应,但老管家的话语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这妖女!”
一向温和有度的褚管家再也忍不住,指着那女子破口骂道,“家主这些年为了你,受了多少苦,担了多少罪责,做了多少违背本心的事情,你不知道吗?你竟用道听途说的秘法哄骗于他,让他变成如今的模样!”
说到此,年迈的管家甚至吐了一口血。鲜血滴滴点点地洒在他胸襟的衣衫上,不消片刻,便融进了那衣衫浓重的墨蓝色之中,瞧不真切。
在命运这个巨大的染缸里,谁人的改变不是无声无息的?可谁……又能逃得过呢?
褚昱脸色苍白,回想起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苦笑不已。
方才挥开她那一下,他看似下手极重,实则并未忍心下狠手。那是他爱慕近二十年的女子,是他不顾一切小心呵护的女子。
直到刚刚褚昱还在骗自己,或许她尚有苦衷,尚有一丝温情。
而现在,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个笑话——为她倾尽所有,可她从未信任过自己……哪怕一丝半点。他又悲又怒地站在那具冰棺边上,哀哀地笑着,眸中却渐渐涌出了泪水。
“阿青,他都死了,我还能对他做什么呢?”
“他没死!”
阿青听闻他如此说,瞬间双眸通红、言语激动,“不!他没死!他没死!”她看向那个躺在冰棺之内的男子,眸中逐渐漫出丝丝温柔,似陷在回忆中,喃喃道,“他只是睡着了…他说过了…他只睡一小会儿…就一小会儿……午时便可叫他……”
“对了!午时!”那红衣女子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望向窗外。窗外阳光弥漫,却似乎永远也透不进这个帷幔厚重的房间,她神情迷离地望着明媚温暖的窗外,眉间缓缓扬起了丝丝莫名的喜悦,“午时到了……午时到了吗?”
“他已经死了!”
见她神志不清的模样,褚昱忽然间勃然大怒,伸手便去拔那男尸身上的银针,几乎吼叫出声,“他死了!!他死了十五年了!”
十五年?!
云凌修等人大惊,那具尸体已保存十五年之久!竟完好无损!
银针细细密密地扎在那具男尸之上,褚昱胡乱地伸手去拔,被刺得满手是孔,细细地血珠溢满双手,滴到那具尸体的肌肤上,瞬间便是一个黑色的小洞。那具看似保存良好的尸体,像是一个空壳,不过片刻,便被血珠浇得满是黑黑的洞。
“不!”
阿青撕心裂肺地扑过来,却被自己绊倒在桌边,“不!我就快成功了,就快要成功了!”
“你还不明白吗?”褚昱看着面前这个执迷不悟、一意孤行的女子,眸中愈发冷淡,“没用的……你自己也知道的,不是吗?”
“不会的!不会的!”那女子匍匐在桌边,朝这边爬来,缓缓扯住了褚昱的衣角,满面泪痕与狼狈地哀求道,“昱郎,你帮帮我!再帮我最后一次!”
褚昱恍若未闻,一刻未停地拔着那些银针。
“不帮吗?”那女子缓缓站了起来,呢喃了半晌,忽然握手为爪,如一团火球般冲了过去。杀意腾腾,黑气弥漫、这一击蕴集了她全部的功力,直直地捅向褚昱的后背,竟是下了死手!
这一袭击出乎意料,众人大骇!褚昱仍旧埋头疯狂地拔着那具尸体上的银针,甚至未意识到自己已然置身死亡边缘。
“父尊!”
“家主!”
……
在这生死存亡关头,一把刀破窗而入,朝红衣女子袭去。
………………………………
第九十五章 情狱(22)
第九十五章情狱(22)
那把刀蕴满红光,快若闪电,不过瞬间便到两人之间,直直地朝红衣女子袭去。
电光石火间,褚昱反应更快,几乎是下意识地抱住面前的女子,以背挡之。重刀瞬间从背后没入褚昱的胸口。
“噗!”
褚昱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却仍旧牢牢地护住了怀中的女子,见她安然无恙,方才身子一歪,“砰”地倒在了地面。
名叫阿青的红衣女子呆呆地立在原地,身体一动不动,瞳孔却剧烈晃动。她缓缓伸出手,似乎想去扶面前男子,却因迟疑错手而过,任由他轰然倒地。
窗外太阳西斜,阳光似乎离得更远,连带着那一抹温暖,一起远去了。
半晌,一滴泪缓缓滑落。她茫然地抬起手,抹了抹眼角,一滴晶莹的泪珠正盈在指前,摇摇欲坠。看清这滴泪,她的嘴角忽然扬起一抹奇异的弧度,似悲似喜,既哭又笑。
与此同时,刚刚赶至褚府的霍五堰踏进房门,收回了仍旧兴奋不止的噬魂刀。看到这幅景象,一路疾驰而来、刚进褚府便感知魔气的霍五堰神情震惊,呼道,“褚昱?!”
“父尊!”
“家主!”
褚沫心神俱裂,朝那边奔去,却被云凌修拉住了衣袖。
她抬头望去,那红衣女子缓缓蹲下身去,将褚昱扶了起来,半抱在怀里,轻轻道,“为什么?”
为什么呢?
褚昱笑了笑,嘴角溢出丝丝鲜血。
他忽然想到方才刚进院门之时,他便一连三次咄咄逼问于她——“为什么”。现在,倒是轮到自己被问了。
被噬魂刀贯穿心肺,即便强大如褚昱,也知自己时日无多了。体内的力量急剧流失,他软软跌在阿青的怀里,望着她温婉的脸,忽然释然一笑。
那些捆绑在心底的诘问与不甘,忽然间不攻自破,只剩幻影。在生死面前,所谓爱恨,不过皆如鸿毛微尘。
他看着面前爱护一生的女子,微微一笑,眼神温柔,答非所问。
“现在……你信了吗?”
信吗?
阿青眼神瞬息万变,只呆呆地回望着他,并未回答。
“沫儿…”
濒死之人不再执着于她的答复,反而朝不远处的亏欠多年的女儿招了招手。
褚沫泪眼朦胧,朝他奔了过来,蹲在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未语泪先落,哽咽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父…父尊…”
云凌修手里捏着堕魔坠,警惕地盯着那红衣女子,背脊紧绷。
然而那女子却只是扶着褚昱的肩头,呆愣在原地,并无动作,仿佛陷入了无休止的回忆之中。
嗫喏半晌,褚沫除了呼唤,却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语。年幼的孩子,尚还能无知地撒娇唤道,“父亲别走”,老成的孩子,还能安慰弥留之际的父亲,“不用担心我”。
可她却只能止不住的泪流,大脑一片空白。
“沫儿!”褚昱抬起手,抹了抹褚沫眼角的泪,低低地叹息,“是我对不起你!”他这一生,为族内呕心沥血,为爱人刀山火海,为兄弟两肋插刀,对弟子呵护有加,却唯独对自己的女儿忽视良多。
初为人父的不知所措,后因琐事缠身抽身乏力。到最后,他早已想到会有这一天,唯恐褚沫对其期待甚多,最终悲痛过甚。
他始终是一个要走的人啊。
可这世上之事,哪能事事如人所料。到最后,仍旧不免让她伤心一场。
“父尊!”褚沫握住父亲的手,拼命地摇头,想要告诉他“女儿从未怪过你”却浑身微微颤抖,半晌也说不出一个字。她急得发狂,却仍旧说不出一个字,只得愈发紧紧地握住父亲的手,和手心的那点微薄的温度,哭得像个年幼的孩子。
“沫儿!”褚昱微微一笑,慈爱的面上有些许微光,“不必为我难过,也不必怨恨他人,这…已是为父最好的结局了。”
褚沫跪在他身前,泣不成声。
褚昱却将目光越过众人,落到老管家的身上,笑道。
“庾…这些年,苦了你了。”
褚庾一下子跪了下来,朝着家主的方向磕了一个头。年迈的老管家泪如雨下,顺着满是沟壑的脸上蜿蜒而下,滴入衣襟,贯入他戴了四十余年的族徽之中。
两个相伴多年的伙伴,不必多言,也从对方的眼神中找到了彼此答案。褚庾匍匐在地,心中悔意弥漫,只听到不远处轻轻的叹息。
“庾…这本是我自己选的路,不该成为你的枷锁。”
老管家点了点头,再未言语。
霍五堰却一个健步上前,似要说些什么,却被褚昱打断了话头。濒死的褚氏家主看着往日许久未见的老友,脸上漾出一抹久别重逢的欣喜和苦涩。
“霍兄…想不到多年后相见,竟是如此场景,是昱唐突,吓到你了!”
霍五堰握着手里的噬魂刀,手心不住地颤抖,最终沉道,“多年深居简出,不想你竟经历这诸多凡尘之事。”年少时畅饮论剑、肆意飞扬的日子似乎尚在眼前,转眼两人鬓角已突生白发,皆是终身未娶。
霍五堰望着多年的好友,心底忽然顿悟,“你最终也未放弃心中的坚守,如此,已是甚好。”
听闻霍五堰如此说,褚昱笑了笑,望着他,却似乎又从他的脸上望向了另外一个时空,眼神向往,“如有来世,定……定要……和你与云兄再行大醉一回……”
他已无力气再多言,最终抽手拍了拍面前的女儿,以示安慰,却朝云凌修挥了挥手,“凌修…你来一下…”
云凌修急忙行去,却被前辈拉着手搭在了褚沫的手上,两人皆是一怔,却并未抽手。
褚昱拍了拍他们的手,笑道,“年少之情真挚恒久。凌修,今后,你可愿代我照顾好她?”
云凌修望着褚昱的眼睛,那里边有身为人父真真切切的不舍与担忧,他不由得坚定地点了点头,轻道,“晚辈愿以命护之!”
褚沫瞳孔微震,褚昱却安心地点了点头,朝云凌修道,“你凑近一些,我有话与你说。”
云凌修将耳朵凑到褚昱嘴边,听他轻轻地说了几个字。他迟疑片刻,便听到他颇有威严的请求,“答应我!”
少年身子一颤,庄重道,“好!”
得到这个应允,褚昱仿佛松了口气般,猛烈地咳嗽起来,嘴角顿时溢出了一大块鲜血。
“父尊!”
“前辈!”
“家主!”
……
伴随着这样担忧的呼唤,褚沫握着的那只手已然随着主人的闭目,缓缓地无力地垂了下去……
………………………………
第九十六章 情狱(23)
第九十六章情狱(23)
视线里一只白色的大鸟从半空坠了下来,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她瞅准时机,拉了拉手里的线,转动手轴,便将它拽了回来,却被别人一把举在了手里,掠过她的头顶,振翅而过。
她听到那人笑道,“他人皆喜艳丽之色,姑娘为何独择纯白为筝?”
满天的风筝,色彩斑斓,唯独她收回的那只大鸟,羽翼洁白,独特另类。
她歪了歪头,冲他微微一笑,不答反问,“远观何异?”
那少年朗声一笑,将手里的风筝还给了她,连连笑道,“受教了。”他拍了拍墨蓝色的族服,整个人挺拔俊朗、温润如玉。
随后,这个褚氏的贵公子便进入了她的生命,再未离去。就如同那只大鸟,乘风高翔,拽拽手里的线,总能很快回到身边。
直到后来,她痛失所爱、万念俱灰之际,他仍旧乘风而来,为她辟城而居、深居简出。她要修习秘术、复活所爱,身为五大仙门的褚氏领头人怎能轻易首肯?他哀哀劝她,修习秘术损身伤根,万不可轻易尝试。
她什么都没有了,哪里惧这区区性命呢?
望着她心如死灰的眼神,褚昱妥协退步了——许诺只要她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他定倾尽全力助她修习秘法,以复活所爱。
这一助,便是十五年。可即便如此,她哪能再轻易相信任何人呢?
她骗他说,埋葬了所爱之人的尸体,仅保留其灵识在随身携带的香囊之中。他便信了。那不过是随便困住的普通人的灵识,是为掩盖所爱之人的尸体尚存的事实。
她骗他说,需要千年玄冰做药材,他便不辞辛劳,亲自去寻。那不过是要保存她心爱之人的尸体,所作冰棺需要的材料。
她骗他说,复活的秘法,需要新葬之人的尸体,施术之途绝不损害,施术结束之后,便完好还于墓地。他便妥协,处处为她掩盖,甚至冒天下之大不韪为她四处寻尸。
那不过是她为寻求活人生祭的幌子。
他那么傻……居然连换脸之术也……
这十多年来,他时常欢喜而来,递给她新寻来的好玩的物件儿,还有城中女子近来最喜的锦衣棉裙,眸中满是不符年龄的少年人般的光亮和神采。
那样温柔专注的眼神,让她心神恍惚,几乎下意识道,“昱郎……如果你是他,就好了。”可她到底低估了褚昱对自己的执念,自己不过随口一说,他竟也当真。他盗走锦囊,与里边的灵识换了面容。
可那锦囊内的灵识,本就是自己随意获取,哪里会是她心仪之人呢?
阿青呆呆地抱着怀里愈发冰凉的的身体,脑海里不可抑制地满是他的脸。
他从漫天烟火中回头,递给她一串糖葫芦。他在废墟之中找到她,承诺一生相伴。他在原野上飞身而起,身姿颀长,摘下树梢的野果递给她……
“阿青……昱愿一生相伴……”
“一生相伴…”那些话语盘旋于脑海,不断重复,让她几欲疯狂。
褚昱说着遗言的时候,已然呼吸急促、言语微弱,大口地咳出了大片鲜血。随后,头一歪,手便垂了下去。
她这才终于看清了——近来梦里时常出现却模糊不清的男子——高瘦颀长、长相俊逸,瘦长精致的脸,白皙的肤色,说话的时候总是温雅和煦的,丝毫没有大族当家人的架子。
褚昱!
“不!”
一直垂眸不语的阿青突然爆发出一声嘶声力竭的惨叫,她慌乱地将褚昱拥进怀里,拼命地想要抹掉他嘴边溢出的鲜血。可那些血那么多,怎么抹也抹不掉。
温热湿润的血,衬托得怀中的人愈发冰冷。
“昱郎……要是你是他就好了!”
“昱郎。。。传闻溪黎边陲有一种秘法,可改头换脸。你说,世上真有这样神奇的事情吗?”
“昱郎…我只有你了……”
……
可那些声音仍在不断重复,逼得她心乱狂躁,仿佛有一双手要撕开她的心脏,破膛而出。
“你起来!”
阿青双目通红,双手捶打着怀中人的胸膛,“你起来啊!起来!”
可那人紧闭着双眼,了无生息,再不会睁开双眼笑望着她。
“你信了吗?”是他留给她最后的话。可她信了吗?连她自己也分不清,只觉得胸口处寸寸弥漫着撕心裂肺的疼痛,扯得她快要喘不过气。
“你不是说你从不会拒绝我吗!”阿青拼命地撕扯着褚昱胸膛的衣襟,心中的荒原蔓延,几欲将她吞没。她不顾一切地嘶吼,似乎这样就能叫醒他,“我让你起来!”
“够了!!”
褚庾眼神阴鸷地望着那处几近疯狂的红衣女子,向来温和的脸上染上几丝冷酷,“不用惺惺作态了!你既无心于他,何苦困他至此!他已然身去,你就放过他吧!”
话音刚落,角落里突然窜出一只棕色毛发的家犬,前爪将那红衣女子按到在地,眼中竟是流出了晶莹的泪水。
而那红衣女子却恍若未闻,只是神情呆滞地歪倒在旁,嘴里喃喃呓语,“不会的…不会的…”
那只家犬乖乖地趴在褚昱的身边,嘴里呜咽地竟痛哭出声,“主人……”
“它是人?”云凌修立马将褚沫护在身后。
来不及追究,那名红衣女子已神志不清、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神色诡异地朝大厅之上的木偶招了招手。那些木偶似有所感,朝她转了过来,齐齐咧开嘴,露出一个个鲜明诡异的微笑。
阵阵阴风四起,魑烬珠连连异动,霍五堰手中的噬魂刀微微颤动,发出嗡鸣。云凌修已然按住袖中的堕魔坠,南荣璞初吓得缩到了一边。
“你要干什么?!”褚庾皱起眉头,“家主已去,你还要让他不得安宁吗!”
“呵呵……”那红衣女子闻言,微微仰头,扯出一抹莫名的微笑,“你们不都是他牵挂之人么?我送你们去陪他,可好?”
此话一出,霍五堰已然按住了噬魂刀的剑柄。众人皆是严阵以待。她却微微一笑,浑身阴风四起,魔气环绕。那些尸体之上缓缓浮现出点点绿色荧光,掠过那些逼真微笑的木偶,随后飞回她体内。片刻后,她吐出一口鲜血,软倒在地,已然经脉寸断、心肺俱损。
阴风骤停,那些牵连着木偶的红线瞬间寸断。随着红线断裂,木偶也渐变颜色,缓缓委顿下去。
众人大惊,她却缓缓朝褚昱爬去,仍旧笑得放肆,“呵呵?想要去陪他吗?想得美!”
“只有我…才配去陪他!”
那裘红衣如同烈烈燃烧的火焰,寸寸朝褚昱蔓延而去。
“昱郎…我信了!”
我早就信了…
………………………………
第九十七章 情狱(24)
第九十七章情狱(24)
“她……她死了?”
南荣璞初缩在角落里,看着满屋的木偶在瞬间委顿下去,化作细尘消散于空,又看了看倒在地上毫无生气的红衣女子,瑟缩了一下肩膀,“就这样…死了?”
“罪有应得!”褚庾叹了口气,最终也未再言语。
纵然有再多的怨怒,若是当事人都不再在意,是非功过,又有谁人可以参评呢?
而那只刚刚说了话的家犬,却伸出前爪,拼命地想要将那红衣女子的尸体从褚昱身旁挪开。可那女子握住了褚昱的手,那般用力与深刻,怎么撕扯也撕扯不开。
他急得哀哀直叫,泪光横流,看向那女子的眼神中满是恨意。
“他是人。”云凌修肯定道。
“是!”老管家点了点头,如实道来,“他原是薄仙院所偷窃的幼儿,被其用秘术做成了犬类的模样,用作唱歌表演所用。多年前,家主在荒地拾到他,念其身世凄惨,并未做伤天害理之事,便养在身边了。”
“这些秘术皆是他所带来的?”
“换脸之术,是家主从唱歌犬这处寻来的。”褚庾惨然一笑,“那戏团本就擅修禁术秘法。”
“所以…”云凌修眯了眯眼,仍旧问出心底的疑惑,“薄仙院之事,您早已知晓?”
“是。”老管家供认不讳。
云凌修沉默片刻,续道,“那日我随薄仙院之人至后院外墙,您恰好出现阻止,是怕暴露那名女子。”
虽是询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之后为消除我对后院的疑虑,便制造薄仙院惨死的假象,恐怕……涟楚有蕴魔侵扰之事……也是您编造的吧。”
云凌修说完心中的推测,忙跟了一句,礼道,“晚辈若讲得不对,还请莫要怪罪!”
褚庾点头不语,叹了口气,和盘托出。
“家主为护这女子,已经多年不曾居于丽都,为她做了太多。眼下这女子修习秘术,愈走愈偏,老奴心下惶恐,唯恐家主一步踏错,万劫不复。”
“禁术秘法、邪魔外道,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一旦暴露,于一家大族而言,于一家族长而言,便是身败名裂也未可知!”褚庾回忆过去种种,皱纹密布的脸上哀容戚戚,“近来老奴一再劝家主,可…终究是晚了…“
“我知道父尊的性子……”褚沫垂眸,轻道,“庾叔,这不怪你!”
“不!终究是我错了!”褚庾老泪纵横,悔不当初,“彼时,那女子还未有异样,也未行伤天害理之事,老奴私心里希望那女子能回心转意,与家主相伴一生,便未劝阻家主,反而处处助纣为虐,为那女子所求事事尽心。直到近日,老奴才发现一些不对劲。正巧你们来了,便想借你们之手困住家主!”
言到此,老管家顿足捶胸,悲泣道,“我早应醒悟的!我早应劝阻家主的!可我却……”
“庾叔…”褚沫哽咽道,想要安慰于他,却说不出一句话。
云凌修点了点头,毫不诧异,“我听云渊提起,灵昆阵破损之时魔气乍现,褚前辈便立即现身请罪阻之,莫非…那时候您就…”
“不错,那日在长廊之上,老奴发现那女子衣物上的怨气能被你们当做魔气感知,忽然就明白了——灵城之上的结界本就是家主为掩盖此女修行秘术所留的怨气所设。”
“灵昆阵本就是聚灵气之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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