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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外拥红堆雪-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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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一共两盘,一盘在百里颛那儿,被孟节这家伙全吞,另一盘子本来是我的,可眼下也全进了宴臣肚子里。我心灰意冷的望着桌上的空盘子,望盘兴叹。

    正感伤间,温耳突然与我搭话,她矜持轻笑,温声细语道:“听闻公主也在尚书苑读书习字啊。真是羡慕,想必平日里学院定是趣事多多。可叹我随父亲去了塞外,没机会入学,不然,还真想听听郝夫子的讲学。夫子德艺双馨,桃李满天下,能做他的学生,实在是幸运。”

    我笑笑,不知如何接话,只道:“温姑娘蕙质兰心,聪明伶俐,便是不受郝夫子教诲,也有咏絮之才,锦心绣口。不似我这般愚钝憨痴,日日聆听夫子教诲,还是没什么长进。”

    “公主言过其实了,温耳哪有公主说的这么好。公主冰雪聪明,率性大方,才是温耳所向往的。”

    我但笑不语,不再接腔。你向往,你也可以啊。

    温耳陆陆续续又与我说了些什么,大都是在夸我,可我哪有什么值得她夸赞的,还不都是些客套话。她字字珠玑,句句妙语,我不喜欢跟她说话,总感觉是在玩成语接龙的游戏,我口笨,搜尽枯肠寻得几个成语也全说完了,实在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说话间,早有侍女推开门进来,端来洁手的瓷盆。之后又有婢女挑起珠帘,端来茶具,不多时,又陆续端上湖蟹。

    我学着众人稳稳跪坐在厚厚的锦垫上,面前摆放的小案,是待会儿要吃螃蟹用的桌子。侍女们跪坐在下首,开始洗手焚香,将修剪得雅致美观的插花摆放整齐,又有七八个侍女娉娉婷婷走上前来,手里分别端着小巧的银盆。
………………………………

四十九章 坐酌泠泠水

    室内环境清雅,摆设别致,一股幽香萦绕鼻尖。

    “今日我邀大家前来,特意设了这个斗茶会,是厚着脸皮为自己接风洗尘的,你们万不能约束。大家都尝尝看,这云胡河里刚捞上来的螃蟹,可还合口味。”温耳淡笑着,举手投足好生优雅,哪里看得出将帅之家的匪气,倒是像勋爵文豪家中的女娇娇。

    我记得以前看的一卷书里说过,德貌双修的女子,该用“嗟佳人之信修,羌习礼而明诗”来形容,我看温耳便是这样的。

    和她一比,我真是得回洞重新修炼八百年了。

    方才净了手,侍女便用银盘呈上绵巾给我擦拭。未几,又捧过金丝楠木茶盘,上面端放着两只玉杯,里面装着青盐水。我愣了愣,以为是要给我喝的,遂端起杯子啄了一口,咂咂嘴,嗯,咸咸的,不太好喝。

    长极冷冷道:“这是漱口用的。”

    我错愕的瞬间,咕嘟一声,已然咽下最后一口。

    长极煞是无语的瞥我一眼,我默默将杯子放下。

    漱完口,我想总该喝茶谈正事了吧!

    谁知道,侍女们又用托盘端着大大小小的器具出来。孟节凑嘴过来,跟我说这叫蟹八件,是吃螃蟹的必备武器。

    我叹了口气,腹诽不已:真是麻烦,吃个螃蟹,用得着如此繁琐吗,直接拿起来扳开不就行了。我第一次吃这东西,没什么经验,只好有样学样,跟着长极摆弄。他冲我笑了笑,十分耐心的引导我,可我笨手笨脚的,始终没找到诀窍。

    我将螃蟹扔回盘里,又气鼓鼓的拿起来,趁人不注意,凑到月食嘴边,月食嗅嗅,嫌弃的别开头。

    我摸了摸它的头,赞同道:“有眼光。”

    我突然后悔来参加今日的什么斗茶会,要斗茶就斗呗,本来寻思着随便喝几盏茶就找借口偷溜回去,偏又要吃什么螃蟹,吃就吃呗,为什么如此折磨人啊。

    众人忙于开蟹,顾不上说话,自然也顾不上我。我觉得枯坐无聊,便有意无意的去打量其他人的举止,妄图在他们吃螃蟹的动作里,找出一点笑料来给我打发打发时间。可他们都太无趣了,并没有笑料给我。

    宴臣倒是好玩些,俩眼睛睁得圆圆,瞪着盘子里的螃蟹,拿起来敲敲,又放下,似拿它无法,最后索性不再弄。她以手支颐杵在桌上,静静看着秦落雪。忽又挺直腰背,把面前的螃蟹推给了他,似要等着他将螃蟹肉剔出来装到盘子里,她好吃现成的。她这番表现,呆呆萌萌,甚是憨态可掬。我看着都觉得可爱,遑论是男子。可秦落雪却不为所动,始终沉着脸,心不在焉的掏着蟹壳里面的蟹肉,不待宴臣抢过去,他就将弄好的蟹肉囫囵一口吞了。

    宴臣大惊:“你怎么自己吃了啊!”

    “我为何不能吃,这是我弄的。”秦落雪面无表情道。

    宴臣气得脸色绯红,一掌重重拍在桌上,对他低吼:“小气鬼,真小气!”

    秦落雪抬眼凝着门外,照旧淡然无波。

    “我的给你。”百里颛将自己剔出的蟹肉推给了宴臣,神色温柔,语气却无奈。

    宴臣一手托腮,一手赌气的将蟹肉推还回去,恹恹道:“不吃了。”

    百里颛叹了口气,也不再劝说。回头看了看温耳,眉眼越发柔和。

    陶若和盛云姜只顾着低头喝茶,始终没什么言语,武平齐和孟节在讨论什么兵法,沉醉其中,也掺和不进第三人。

    铜壶水开,吱吱冒着热气,温耳细心的垫了绵巾才将壶拎下来,又趁着水滚烫,直接冲进紫砂壶中,递给了长极。长极去接时,两人的手便无意碰了。对视的刹那,温耳红透了脸,羞怯的将壶放下,立刻别开头。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的去长极的反应。他不甚在意,仍倾神于点茶。而温耳现下已然面红耳赤。我心下感叹,她害羞起来的模样可真好看啊,长极应该也看到了。

    “蘅娘怎么了,竟脸红成这样。”盛云姜故作惊讶,语气不乏揶揄。

    “我才没有害羞。”温耳蹙眉,忙打住她的话头,眉眼盈盈处尽带柔情。

    盛云姜笑得更加肆意:“我几时说你害羞了,怎么还急着承认呢,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陶絮儿附和的接着话头,言笑晏晏:“蘅娘难得害羞,想必又是因为某个人吧。”

    “好啦,就你话多,有这功夫还不如多吃盏茶。”温耳嗔了她一眼,又帮她斟了一杯茶。

    盛云姜但笑不语,兀自别开眼,她看向我时,笑意涟涟。看向长极时,眼神一凝。我也不知是我看错了,还是我多想了,她那晦暗不明的表情中,好像还有些许惆怅失落。

    我仲然不语,心不在焉的扳下一只蟹脚。

    温耳露齿含笑,对我道:“可是吃不惯这螃蟹?”

    “没有啊,我只是不太会弄。”

    温耳见我下不去手,便接过我手里的螃蟹,对着我笑笑:“公主应该是头一次吃螃蟹,不会也不打紧,蘅娘替你将蟹肉挑出来,到时候你直接吃就是了。”

    温耳要替我拆蟹,这让我很是不自在,还有点难为情。

    我说不用,她非得帮忙。

    她纤纤玉指解下捆绑螃蟹的稻绳,手势曼妙优美,不像是在开螃蟹,倒像是在作画。她做足了一套慨蟹功夫,剪,敲,掏,动作流畅,行云流水。不多时便把一只完整的闸蟹去壳取肉。

    “好了,公主尝尝看。”

    “谢谢。”我笑笑,接过装在蟹壳里的蟹肉。

    长极冷嗤一声:“又懒又笨,还贪吃。”我懒得理他,悠哉地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慢慢嚼了嚼,味道很鲜美,甜丝丝的。

    我低头吃着蟹肉,余光里,孟节凝眸好像在望这边看,我以为他在看我,还略微有点别扭。我抬头,却发现他其实是在看月食,嘴边挂着浅笑,我松了口气,心下舒坦开来。不知为何,最近我都不太想看到孟节,或者说,我是害怕见到他。

    我放下筷子,突然头疼起来。眼前一花,险些栽倒在地上,长极连忙从后面稳住我,语气有些担忧道:“你生病了?”

    “没有,我只是头疼。”

    顿时,屋内问候不断,纷纷上前来询问我哪里不舒服。

    “让我看看!”孟节很快从对面转过来,一把拉过我的右手要替我号脉。

    我愣了愣,将手收回来。

    “我只是头疼,号脉应该没什么作用吧。”

    孟节不悦的睇着我,冷冷哼了一声:“没听过望闻问切啊,这病是一通百通,互为相关的,说不定你这头疼就是其他病引起的,且让我看看,我才好对症下药。”

    我闭嘴不说,乖乖伸手过去,屏气凝神等着他号出结果,众人也纷纷抬头看向我,面上担忧,皆是嘘寒问暖,关切得很。其中尤属温耳最为热心,一边吩咐下人给我送来屏风,一边又问孟节需要开什么药,她好让人去煎。

    孟节不回,眉头轻皱,长极却生硬回道:“安静等他号脉。”

    我和众人皆迷茫,一脸诧异的看向长极。

    温耳怔仲稍顷,呆呆凝着他。

    长极踌躇顷刻,终是缓了口气,柔声对温耳道:“她这头疼只是旧病,不碍事的。还是让孟节号脉完后,再决定是否要用药。你大可不必急着忙活。”

    温耳颔首,低垂眉眼。

    孟节将手从我脉络处移开,似觉困惑,恨恨道:“奇怪了,我还真号不出你有什么病。”

    我眼皮跳了一下,头疼依旧。他又喂我吃了颗止疼药丸,过了半柱香时间,我这头疼才稍稍好转。

    孟节道:“我给你针灸试试,看有没有效果。”

    我不想麻烦别人,尤其那个别人还是孟节,便强说自己已然无碍。长极一巴掌拍在我头上:“什么无碍,你给我好生坐着别动!”

    我欲哭无泪,抬眼瞪着他,想着我已经很惨了他居然还对我这么凶,真是太气人了。他就不能像对他的温十三娘一样的对我温柔点吗!!

    “你这头疼的毛病,万不能小觑。小小年纪便落得一个老毛病,你以为很值得炫耀是不是。若不尽早医治好,只怕将来有你罪受的。”孟节淡淡地说着,又将随身携带的针包拿出来,要为我施针。

    这又细又长,泛着寒光的针,我看得心惊肉跳,仿佛孟节手里的针不是针,而是屠夫手里的刀。他朝着我的头刺来,我下意识避开,拒绝道:“我不疼了,不用再针灸。”

    孟节眯眼睨着我,好笑道:“你莫不是怕疼?”

    我看了看长极,他面色沉重。

    百里颛也关怀道:“你还是试试这针灸之法,说不定正对你的头疼症状呢。”

    “我最怕疼了,我不想扎针!!”我十二万分的拒绝。

    孟节下针的手果然很准,我还没反应过来,头上就插了一根针,我无语凝噎,疼得咬牙切齿。

    我看着孟节温和的神情,总感觉他在幸灾乐祸,我便怒不可遏:“笑个屁啊。”

    “我几时笑了?”孟节淡笑着又在我头上插了一针。

    我抬手指着他,愤愤质问道:“你还说你没笑,你看,你看,你又笑了。”

    “安静点,待会儿扎错穴位怎么办。”长极沉声命令,我立即闭嘴。他叹了口气,看向孟节,孟节朝他示意,他便将桌上的针包递了过去。孟节接过,又慢慢为我帮起针。

    长极沉声问:“感觉如何?”

    “不怎么疼了。”我老实回答。看来这针灸对我的头疼还挺有帮助的。我左右摇晃了下脑袋,看着长极傻傻的笑。长极难得搭理我,我又气短的回头看向孟节,客气的朝着他拱拱手:“谢了啊。”他赏了我一个白眼。

    “公主年纪尚幼,怎么还有头疼的毛病?”温耳关怀询问。

    孟节的笑容豁然开朗起来,偏向温耳嬉笑道:“这可能,就叫未老先衰。”我赏了他一拳头。

    我收敛起凶神恶煞的表情,尽量柔和的对温耳道:“这是从娘胎里带出的毛病,好不了,倒也死不了。不碍事的。”

    略略抬眼间,猛地对上盛云姜凛寒的冷笑,心里一窒,她似在诧异我发现了她,随即又换上春风一般的温柔。

    这变脸的速度真是够快的。

    温耳会意点头,仍道:“栩歌医术精湛,你多让他替你瞧瞧,说不定还是能治愈的。”
………………………………

五十章 秋千院落夜沉沉

    我笑了笑,端起小小的茶杯,茶杯微晃,水便洒了出来,落在手背上有点烫,也强忍着没说。

    吃完螃蟹喝了茶,他们便开始玩联诗,我不懂这些,只在一旁看着。

    转首看了看窗外,原来已经晌午时分。

    心里不舒服,坐在这里简直度日如年,很想逃离。我忽然明白,为何于归她们不来的原因。

    “我想起来我还有事没做,便先告辞了。”

    我说着起身,众人纷纷挽留,唯独长极没有说话。

    孟节蹙眉道:“我送你回去。”

    我猛地抬眼看向他,随即垂下眼睫,急急道:“不用了,我能自己回去的。”

    他嗤笑回我:“我是怕你晕倒在路上。”

    我心下一狠,抿了抿嘴,郑重道:“我不想麻烦你。”

    “你麻烦得还少吗,也不差这一次了。”他说着就要起身,我急忙挥手说不必,态度坚决,口气冷淡。

    孟节终是放弃的叹息一声:“好心当成驴肝肺!”

    我努努嘴,不屑置辩。

    月食飞快的跑到我脚边,我转身欲走,手腕上一重,回头看,竟是温耳。

    “有何事急于离开呢,公主不妨再坐坐。”温耳挽住我的手,看似诚意留人。

    我笑着推了推,将手抽离出来,我对着她佯装苦恼道:“不了,郝夫子罚我那五十遍《出师表》我还没抄完呢,我得赶紧回去抄,否则定要挨骂。你不知郝夫子骂起人来多可怕,一套一套的,还尽说古文,我每每被他骂得云里雾里的,一句听不懂。我不想再被他骂了,那太惨了。”

    众人闻言,开怀大笑。温耳也掩着口娇笑起来:“既如此,那我确实不好再挽留了,我送送公主吧。”

    “不用客气的,我识得路,走不丢的。我先走了。”

    我轻轻摆了摆手,唤着月食,带上朵步疾步离去。

    一路上,我都在回想之前席上的点点滴滴,心里五味杂陈,怪异得很。

    想起温耳,想起长极,他们站在一起是那么和谐……忽而又想起盛云姜。我今日才发现,她让我有些看不透。之前我犯头疼病,明明看到她在冷笑。她似乎对我怀有敌意,可这是为什么,我与她素来无纠葛,犯不着这样吧。难道说,她是看到孟节为我针灸,热心待我,所以心里不高兴,莫不是她喜欢孟节?不应该啊,我与孟节也并无亲昵举止,她怎会如此小心眼。我想得头疼,索性不再想。莫名其妙的,我干嘛总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算了算了,有这点功夫,还不如拿来睡大觉划算。

    这日安平又给我送东西来了,是一个华贵的金奁,上好花梨木雕刻而成的,上面镶嵌着翠玉宝石,精致奢华。里头装了满满一奁珠钗首饰,闪着皎月的光泽。我看着欢喜,但却不喜欢往头上戴,我财迷的让朵步替我都收好了。心想着,若是将来我不用和亲,不用待在南瞻了,等我回北邱,就拿这些钱去开店,专门倒腾各国的特产。譬如将北邱的葡萄酒、玛瑙红石倒在南瞻来买,再将南瞻的茶叶、丝绸运去北邱……啧啧,真是个赚钱的行当。说不定有朝一日,我还能成为九州第一女富婆。将来,若是贺格真被元乞逼得当不成皇帝,我也好花钱给他打点打点,让他晚年不至于过得凄惨。

    我拿着一支步摇想得出神,安平笑着打断我的神游。

    “缺缺就快满十五,也该到了行及笄之礼的年龄。”

    我点点头,放下手中步摇。

    安平命人送来各式各样的点心摆满了一桌子,茯苓夹饼、枣泥酥、龙须酥、茉莉透花糍,琼叶糕、樱桃碎冰……

    安平看着我吃的有滋有味,脸上尽是和煦笑意。

    “你这孩子,我真是越看越喜欢,越喜欢便越想让你做我的儿媳妇。”

    我一口喷出嘴里的点心,尴尬的看着安平。她掩嘴偷笑,倏又开怀不已,揶揄我说:“缺缺竟也会害臊啊。你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让我以为你脸皮厚实,经得起打趣的。”

    娘耶,我这哪是害臊啊,我这是害怕。这话要是让长极听到了,他又要说我痴心妄想,想入非非了。

    朵步给我倒了一杯茶,我呷一口茶,努力平复心情。从前不曾有的悲哀感觉溢满心头。

    安平一脸戏谑,兀地挥了挥手,花抚会意忙起身道:“我去看看厨房的晚膳备好没有,得叮嘱她们将汤煲得清淡些,公主最近胃口不太好。朵步,你跟我一起去。”说着便强行拽起朵步走去屋内。

    我咬了一口枣泥糕,恹恹无力,只觉得胃里顶顶的,有点不舒服,不禁皱了皱眉,嚼得更加慢。

    “缺缺?”

    安平唤了我一声,顺了顺我的后背,关怀备至道:“是不是吃噎住了,慢点吃,不急的。”

    我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我最近没什么胃口吃东西。”

    我胃里不舒服,但生怕惊了安平,让她为我担忧,遂强忍着喝了口热茶,却也不见缓和。

    安平叹了口气,抚了抚我的额头,呓语道:“我一直都想要个女儿,可是遗憾未能如我愿。我这样瞧着你,便觉心里欢喜,全然将你当做我的女儿一般。若是陛下下旨赐婚,你做了我的儿媳妇,咱们啊,定然是天底下关系最为和睦融洽的婆媳。”

    安平对我真的太好,便如我的阿娘一般。我在她身上,第一次感受到母爱是什么。我感激她,也真心敬重她。

    若如她说的这样,我有福成为她的儿媳该有多好。可现实是,她的儿子为她选取的儿媳不是我。

    我鼻尖泛酸,苦笑道:“安平娘娘。我知道您对我好,我也从心里将你看做是我的阿娘一般。但长极喜欢的人不少是我,怕是将来,我成不了您的儿媳。”

    安平愣愣不言,犹自道:“说什么胡话,他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我垂下眼帘:“长极他,有喜欢的人了。那个人,不是我。”

    安平有些动怒,戳了戳我的头,哼了一声,气道:“他敢。我是他母亲,我看中的人,便是他将来要娶的人。我喜欢你,他自然也得喜欢你。”

    我颇觉好笑,更感无奈,她这强买强卖的架势,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不一会儿,朵步和花抚回来,朵步手里还端着一个陶罐。她熬了一锅羊骨汤,说是要给我养胃用的。

    朵步用白瓷小碗盛了半碗,悠悠递给我,叮嘱道:“这汤最是滋补,你的胃受不得寒,得多喝点暖胃。若是饿了,就跟我说,我将锅里的羊肉盛给你。”

    我嗅了嗅,对朵步道:“好清淡啊,我不想喝。就想喝点又辣又酸的,你给我煮酸汤鱼好不好。”

    朵步蹙了蹙眉,笑骂道:“就你嘴馋。等你胃养好点,我再给你煮酸鱼汤。”

    我乐滋滋的点头,一口喝干净碗里的羊骨汤。擦了擦嘴,将碗递还给她。她接过,语重心长道:“以后少吃点零嘴。你这胃病,还不都是你贪吃蜜饯点心,不好好吃饭造成的。你若是再由着性子来,贪嘴吃凉吃寒,我便将你所有蜜饯果子都扔了。”

    她犹自数落我,我乖巧的听着,一句话也不敢顶回去。

    安平凝眸看了看她,似也有些惧朵步,小声对我道:“缺缺,你这个侍女,怎么像个上了年纪的阿婆。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的。”

    我抬眼笑笑,望了望那边弯着腰替我捞羊肉碎的朵步,掩嘴轻声对安平道:“别让她听见,她听见又得阴沉着脸不肯搭理我了。”

    安平眉眼低了低,黑眸暗沉,低声道:“你竟这样怕一个小丫头?说出去谁敢信,天不怕地不怕的北邱公主,竟会怕她小小的侍女。”

    我摇头说不是,我不怕朵步,至少我心里是不畏惧她的。可我又说不出为何我那么听她的话,还觉得理所应当。可能是我俩独在异乡为异客,相依为命,互相只有彼此。朵步稳重具有智慧,我又向来尊敬有智慧的人,自然对朵步言听计从。可在心里最深处,我好像又不是因为这层原因,但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清。

    “公主,还吃吗?”朵步起身看着我。

    我急忙摇头:“不了,我吃不下。”

    朵步沉吟良久,蹙了蹙眉方道:“也好。那我放回厨房,你饿了便说与我听,我重新给你热。”

    我点了点头,笑道:“我留着晚上当宵夜吃。”

    朵步微微颔首,提起汤勺帮安平也盛了一碗汤,恭敬奉上:“王妃也喝一点吧,这汤煲了许久,很是甘美。”

    安平笑笑,接过去,优雅的喝了一小口,眼睛一亮,抿抿嘴道:“这汤真是不错,清香不腻,很是好喝。想不到你这丫头还有这般手艺,委实不错。你这汤里,都用了些什么食材,你同我讲讲,等我回去也让府中厨子照着做。”

    朵步安然自若,宠辱不惊,悠悠道:“是王妃谬赞了。这汤平淡无奇,没什么难的。只因为公主平日里不准时用膳,又爱吃那些不宜消化的东西,才患了胃病,奴婢便想着法给她炖汤养胃。但若汤合王妃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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