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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外拥红堆雪-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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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无奈失笑:“没事的,你别多想。我很快就过去。”

    ……

    我与盛云姜并肩立在海棠树下,她看起来颇为神伤,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话要跟我说。翕动嘴皮,我~我~我的,我了半天,也不见她说出来什么。

    我蹙眉:“你找我有事?”

    她点头,依旧不说何事。

    “你若无事,我便要走了。”

    我最烦别人这种行为,要说不说,不说拉倒。明明就想说,却偏要装作不能说不敢说的样子。

    “盛姑娘,到底要与我说什么?”

    我很是不耐烦,等得心急。

    她终于开口:“小王爷今日未进宫,蘅娘也没来,你就不好奇他们去了哪儿?”

    “不知道!”

    她垂着眼皮,咬着下嘴唇,悠悠对我道:“蘅娘生病了,小王爷此刻在中庆侯府。”

    我假装没听到。

    她顿了顿,犹豫不决,又咬了咬嘴唇才道:“我知道公主的心意。”

    我蹙眉不悦:“什么心意!”

    “对小王爷的心意。公主其实很在意他对温耳的感情,可却闷着不说。你其实心里难过得不行,可依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最恨别人揣测我心思,尤其是揣测完还怕我不知道,非得告诉我她在揣测我。

    我冷笑道:“你到底要说什么,就直说吧。”

    她再不拿捏造作,直抒胸臆:“公主本就是来南瞻和亲的,却迟迟没有定下和亲人选,公主就一点不好奇这是为什么?听闻陛下本来有意你与小王爷婚配的,可他……毅然决然回绝了。他是为了……”

    她欲说还休,我心平气和的补充:“是为了温耳。”

    她点头,继而又道:“我听父亲说,前几日在朝堂之上,陛下旧事重提。永河王都已点头答应,却又被小王爷推掉了。他在无极殿前跪了一夜,只为了让陛下收回成命。陛下为此动怒,竟当众打了他二十板子。”

    他宁愿被打得皮开肉绽,也不愿点头?

    我苦笑摇头,仍旧不信:“这事既然有关于我,为何我不知道,你却先我一步知道了。你定在骗我。”

    “我说的是真的。”

    她靠前一步,认真道:“陛下怕此事外传,坏了皇家威仪,更怕传去北邱后伤了两国和气,让议和之策落空,这才下令严守秘密,不准当日在场的人透露半点风声,公主因而不知。”

    我毫不客气,冷冷哼道:“我不知道,别人也不知道,偏偏你就知道了?”

    她吞吞吐吐,嗫嚅道:“云姜的父亲,当时也在现场。”

    我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呵呵,你们家的大嘴巴功夫,感情是遗传的啊。人家南帝都下令不准说出去了,你老子守不住秘密立刻告诉你,你又来告诉我,你们家的保密工作,做的可不怎样啊。

    我努力遏制内心波澜,平静回道:“这事本不该由你来告诉我,你说这些,意欲何为。”

    她错愕一瞬,没料到我会问她这个。

    “盛姑娘,你我的交集本来就不多,平日里说过的话也屈指可数,我原本还以为是你不喜多言,今日倒是神奇,你居然会同我说这么多话,可你绕来绕去,我还是没明白你的来意。你想表达什么,你只管说,不要再拐弯抹角。”

    她勾唇轻笑,不似之前为难,深吸了口气,泰然处之:“我的祖父,是陛下潜邸时候的伴读,如今又是太子颛的太傅,祖母是溥顺长公主。我的母亲,是陛下的亲外甥女,父亲,是梁楚大将军。盛家世代都与皇家联姻。”

    她这一通自报家门听得我不甚心烦,这关我什么事。是来炫耀她出身如何高贵不成?怕你比,我好歹也是一国公主,我的祖父是皇帝,祖母是皇后,父亲是皇帝,母亲虽不是皇后也是堂堂四妃之首,难道我的出身不如你?笑话!

    我耸耸肩,微笑以对:“所以呢,你想告诉我你家世显赫?”

    “我说这个,是想告诉你,不管有没有温耳,陛下都有意将我纳与小王爷。”

    “够了够了够了!!”我低吼着不让她再开口。

    她不为所动,依旧赘述不停:“若南北两国和亲,是由你同长极,那么,我可能不是他的正妃首选,可我依旧会成为他的侧妃。若是长极执意要立蘅娘,不愿同公主联姻,那么便是我同蘅娘争这正妃之位。”

    这算什么,是向我来示威吗?

    我听得头皮发麻,浑身冰冷。

    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我像从未认识过一样,她波澜不兴的眸子里,明明没什么深意,我却解读出不下百种意味。

    我急于逃离,她却逮住我的手。

    “只要公主向陛下说同你和亲之人不愿是长极,那长极就不用为难了。”

    我惊诧回头凝着她,她眼眶泛红:“公主,长极心里没你,你大可将对他的心思给别人。我看得出来,孟节就很喜欢你。”

    我怒极反笑,冷冷道:“我若说不,你待怎样?我退出,就是你和温耳的争夺,我不退出,便是你和我的争夺。横竖你都要争,和谁争不是争,何必要与我说这些。你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是你胸有成竹,觉得你和温耳去争,就有十成十的把握夺得正妃之位,而我是来和亲的,你争与不争,我都会是正妃,你知道争不过,所以就让我自动退出。”

    她踯躅不言,我吸了口气,不禁好笑又道:“我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是你来和我说这些话。你对长极的心思,隐藏得可可真深啊。”

    她怔仲,彳亍而语:“我自小便喜欢他,可他心里只有一个温耳。我怎么都走不进他的心里去,但我不生气,因为我知道不管他待温耳心意如何,终究能成他王妃的人,是我。可眼下事情发生转折,横出一个你来,长极若是愿意,你成了他的正妃我也无话可说,只是我不愿看到长极因为抗旨而受罚,他不愿意做和亲驸马。现如今,只要公主一句话,向陛下说明不愿人选是长极,那陛下自然不会再为难长极了。”

    这人是脑子有坑还是有病,想事情也太简单太幼稚了吧。

    我挣脱她的手,阴沉着脸:“真是可笑至极。我为何要去说这种毫不利己的话,就算我说了又能有什么用,我的意愿别人会考虑吗,若是会,我当初也不会来南瞻了。”

    她急于让我妥协,声音很是绵软可怜:“可你明知道,长极心里的人不是,何必勉强呢,”

    我几时勉强他了?是你来勉强我好吧。

    我不愠不怒,直言道:“那你又何必勉强呢。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为何要我去做。我们向来交情不深,可也不是毫无交情,你若还要对我说这些,那我们唯一一点交情也没了。你要抢要争的对手可不是我,没必要跟我摊牌。你能对我说这话,想必是很喜欢长极了,但我也明确告诉你,不管长极是否愿意娶我,陛下是否真要赐婚,我都不会擅自去做违背我意愿的事。我的人生已经不自由,我不想连说话也不自由。很遗憾帮不到你,不过就算能帮,我也不会帮。”

    ………………

    ……

    我迈着碎步走在宫道上,朵步唤了我好几次我都没有抬头,脑海里一都是盛云姜刚才说的话。

    我之前那么强势的说完大话,跟她说什么不会违背自己的意愿做事。呵呵,我事与愿违的事,还少吗。

    后来,我居然还说对长极正妃之位势在必得的话。

    天啊,我也忒自以为是了。

    细细想来,我越想越觉得委屈,长极虽不喜欢我,可也说不上讨厌啊,他为何要去违抗南帝旨意,不惜挨打也要拒婚。他就这么喜欢温耳,喜欢到要伤两国和平也要与她在一起。

    是我隔在他们中间,给他们添堵了吗?可我什么都没做啊。

    我人生中第一次喜欢一个人,难道还喜欢错了不成……

    我虽不信盛云姜的话,可也不是毫无疑惑。

    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要去问问长极弄清楚事实,若不是盛云姜说的那样,他为了温耳违抗圣旨而不愿娶我,全是她编出来的,那我岂不是错怪了长极,让他蒙受不白之冤吗。

    我回头,急急道:“朵步,你先回展华宫去,我有事急着去做!”

    我要去中庆侯府,我要去问个明白。

    不等朵步阻止,我已飞快开跑。朵步在身后边追边唤,急得不行。

    我跑的好累,头好疼。

    宫门外,陶若和陶絮儿正要回府。

    我眼睛一亮,看到了陶若骑的马。用最快速度跑过去,趁陶若还未反应过来,我就翻身上马,夺了他的马绝尘而去。

    马蹄哐啷,身后有人在嘶吼:“偷马贼——贼——贼——”

    到了中庆侯府外,不等人通传,我便径直朝着里面走去,本以为要多绕几圈才能找到长极。迂回路尽头,花园里的石凳上,正坐着长极和温耳。真是好容易找到。

    我没骨气的躲在高墙柳树后,默默凝望前方。

    温耳好像真的生病了,脸色苍白,看起来还很不舒服。生病真是个折磨人的东西,再坚强的人也会被折磨到哭,例如现在,温耳就难受哭了。她低着头抽泣,长极面露担忧,递去丝绢为她擦拭眼泪。

    只叹离得有些远,我听不到他们说话。

    我看着柳絮纷飞,如雪漫天,听得鹧鸪声十分清怨,隔着一园栀子花,那对璧人甚是般配。

    我突然不想再去问他了。

    转身之际,忍不住再回头瞧上一眼,温耳已经倚在长极肩头……

    心里钝疼。

    我抬头看看天,天上有月无星,一如地上,有意无心。
………………………………

允康

    允康坐在园里的秋千架上,静静看着中庭花架上的蔷薇花,不愠不喜。时而晃荡秋千,时而聊有兴致地去数花的数量,一个人,其实也能玩得开心。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回首看去,不知少年何处来,风尘仆仆。

    她一瞬欣喜,蹴罢秋千,迎上前去问他:“你怎会来了,没有进宫去吗?”

    “去过了,又回来了。”

    “这么早就回来,为什么?”

    少年喘匀了气,呓语一句:“我本就不稀罕去,以为你会去我才去的。可去了之后才发现你没去,我便提前回来了。”

    脸不知是累的,还是羞的,此刻绯红一片,鼻尖沁出密密细细的汗珠,眼睛已经弯成了月牙。

    允康怔怔,羞怯的低头绕着手指。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少年清秀脸庞浮上几许失落,惆怅不已。顷刻,又神秘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小心翼翼打开,递到她眼前轻声试问:“允小五,这个瓷猫娃娃,是我亲手描绘了图纸,挖了上好的黏土,还特意找了最好的工匠烧制出的,你看,你可喜欢……”

    “给我的?”

    允康缓缓从盒子中取出瓷猫娃娃,放在手中仔细端详。

    掌中瓷猫呈睡态,温润如玉,白泽透析,模样是仿着自己那只猫捏的,肥肥胖胖,懒懒散散的。虽捏的粗糙些,却也不乏可爱,憨态尽显。她看了又看,嘴角始终上扬,看得出来她很喜欢。

    秦落雪急于表功,得意洋洋道:“是不是很好看,可是我亲手捏的。”

    允康眉眼带笑,举起手中的猫娃娃放在脸颊边做比较,笑声清脆悦耳:“你说,是我好看,还是这猫好看?”

    秦落雪微微一愣,随即摸了摸耳朵,怪不好意思的嗫嚅出声:“允小五……好看。”

    声音不大,听清足矣。

    可她难得活泼一次,竟垫脚去捏住他的鼻子,故意为难:“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秦落雪呆住,受宠若惊看着她。往日里矜持沉闷的允康,还会做出这么孩子气的事,实在难以置信。凝神瞧着她此刻明媚笑容,仿佛是在看夜空的烟花,滞了一瞬,随即咧嘴傻笑,贴心的将头低了低,任她捏住自己鼻子。

    允康再次询问:“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呢。”

    秦落雪心里又暖又甜,朗声道:“允小五最好看,允小五是世上最好看的女子。”

    允康笑得越发灿烂,眼睛里藏着星子一般,那么亮那么纯净。

    ……

    天色渐渐暗下来,南风稍起,卷帘人走后,室内静谧如雾。

    盏露懒洋洋的趴在小榻上打盹,时不时翻个身示意一下自己还没睡着。允康静静坐在窗口边,把玩着新得来的白瓷猫。这物件小小的一只,恰好能放满手心。

    允康抿着嘴,目光温柔,眼前浮现出一张笑脸,心头一暖,眉心也舒缓开来。

    盏露醒来发现她还坐在窗口边,拿着这瓷猫摸了又摸,看了又看,心里一疼,不由得邹眉轻叹。自从大白死后,五小姐便像失了魂似的,整日里提不起精神,把自己关在房里谁都不见。她面上虽挂着笑,待人还如从前那般温和,不过是在努力压抑自己情绪罢了。

    夜凉如水,风过境,不知宫里的赏花宴办得可还热闹。府里的人都入宫去了,唯独落了自己主子。盏露对此愤愤不平,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拿了件氅衣给她披上。

    屋外脚步声响起,允康眉眼一动,将物件赶忙藏在衣袖里,抬头往门外看去,正对上怒气冲冲走进来的安康,盏露惊惶失措地上前迎接。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安康杏眼圆睁,进门就不由分说的抱怨一通,允康也不询问,只如往常静坐着等她平复心情。安康吃了一盏茶,杯子摔得震天响,生怕别人看不出她在生气。

    “你这个死丫头,我都气成这样了,你都不搭理我一下的吗?”

    允康施施然起身,转去床榻处放了手中东西,又悠悠踱了回来,温声道:“二姐姐,我方才看你气得厉害,怕多问惹你不悦,索性就等你气消了再和你说话。眼下,你气可消了?”

    安康白齿紧咬,小脸因为生气,此刻涨红一片,眼底还有些水雾,显然是哭过了,看来今日惹她生气的人,定然是将她气得不行。

    允康耐心问道:“二姐姐,又是在和谁置气,若是为了不值当的人气坏了自己,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安康微眯着眼睛,咬牙切齿道:“还不是秦落雪那个混账。”

    “小公爷?”允康闻言,稍稍动容。

    “这混账东西,每每和我作对,总是变着法要拆我的台。今日赏花宴上,我本来安排的好好的,让我的侍女在屏风后抚琴,我坐在前首案前装装样子就成,想着大家都忙着寒暄,无人在意我是否真的在抚琴,我便能顺利的蒙混过去。他可倒好,中途把屏风撤了,还叫我那个侍女站在我身边伺候着。你不知道,我当时抚琴,手都是抖的啊!那首曲子,我谱都没记熟,如何能弹,最后被我弹得乱七八糟的,简直是魔音绕梁。我已然觉得羞斥,本想撑着头皮也把一首曲子弹完。那个秦落雪,他,他羞辱我。他居然起哄叫好,还说我什么, 艺高人胆大。你说,他这不是故意讽刺我吗?”

    允康忍着笑,宽慰道:“也许,他是真心夸赞也不可知。”

    “得了吧,我几斤几两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你是没看见在堂的长辈们听见他说这话时的脸色,一个个苦笑点头,完了,还勉为其难的拽文几句:古人有云,读书百遍其义自见,这琴,也是一样的。什么意思,是想要我弹坏一百把琴,活活累死我啊!”

    “二姐姐就为这事哭?”

    “当然不是,我哭是因为……我哪里有哭,你瞎说。”

    允康了然一笑,早已经将开导的话准备好。

    安康生气,十有八九都与秦落雪有关,每每在他处碰了壁,她都要跑到允康屋子里来抱怨一番,大约是觉得一个人骂得不过瘾,得找个伴儿才行。可她实在不会找人,允康素来是个冷性子,惜字如金,哪里会说这许腌臜废话,她也厌恶听人是非,却只因安康需求不得已而受之。

    安康是个精神头儿好的,平日里只要受了什么委屈,就会抱怨个不停,唾沫横飞,奋战天明。往往允康睡醒起来,发现她已经顶着乌青眼袋,仍旧在说个不停。允康无奈,苦笑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牢骚要发泄,那么多的口水话不吐不快。

    心情好,允康还会听她发发牢骚,劝上一劝,若心情不好,一张被子盖过头,囫囵个卷在被子里装睡,任由安康在床边喋喋不休,总也不见搭理。

    仔细想想,安康也不是对每件事每个人都要较劲,她口中说的最多的,除了秦落雪还是秦落雪。

    “最让我生气的,是他当众叫我赤脚大仙!天啊,我不要颜面的吗?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生气,气得我都哭了。要不是人多我发作不得,我非要扒了他的皮。”

    允康笑了笑,不置一词。

    这两人凑在一起,不是斗嘴就是比翻白眼。斗嘴就看谁说得快准狠。吐字要快,话柄要准,放话要狠!拿彼此短处说项,譬如身体缺陷什么的。安康顶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除了脾气有些暴躁外,平白是挑不出什么毛病的。单有一样,小时候因为怕疼不裹脚,导致脚比寻常女子大一点,留有不足。不过南瞻不兴裹脚之风,这唯一的缺点也不算缺点,而秦落雪偏偏要在她脚上找槽点,说她是大脚美人,每次斗嘴时提起,安康都像触碰到逆鳞,张牙舞爪的追着秦落雪一顿胖揍。

    而秦落雪,天生眼神不太好,严重色盲,红绿在他眼里都是一个颜色。安康得了由头,时而拿此说项,管他叫小瞎子。两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

    至于翻白眼,那是个力气活,且还要冒着翻不回来的风险,故而在两人吵架绝技中,是不常被派上用场的。

    安康嘴里不断说着今日宴上的事儿,十句有九句不离秦落雪,偶尔提起席中出现的新鲜事。说起饭后移步花园赏月,去放河灯时她的河灯被于归的河灯挤开,没有随着大部队走,独个儿漂去个不显眼的角落,怕是不好的兆头,为此担忧了一个晚上……

    安康说得眉飞色舞,允康只凝眸听着,眼波流转,眉目如常。隆重的宫宴,像她这样的庶女是没资格参加的,没人会去唤她,也不敢有人去唤她。若是被当家主母大肖氏知道,多事儿的人免不了又是一顿板子伺候。就是素来与她交好的安康,也只是在宴席散场后,来给她绘声绘色的讲述一番。允康听得认真,七七八八加起来,大概能想象出来当时的热闹。

    安康话锋一转,继而哼道:“母亲还有意与他家结亲,几次三番给姨母示好探口风,真不知她怎么想的。我看着秦落雪那欠揍的脸,就忍不住想和他打一架,我怎么可能会嫁给他呢。哼,我看他们啊,是要白忙活一场了。”

    安康说得愤愤,咬牙切齿,眼神却不如之前凶厉。
………………………………

不可为

    允康眼角猛地一动,狠狠的撑了个懒腰,佯装困倦。轻轻将手搭在手背上,摩挲一遍又一遍,似在平息内心躁动。

    太常卿府和秦国公府是连襟关系,安康的母亲大肖氏,是秦落雪继母小肖氏的嫡亲姐姐,秦落雪和安康便是名义上的表姐弟。

    小肖氏在秦落雪生母病逝后嫁入秦国公府做填房,秦落雪自幼养在她膝下,虽无血缘,但母子关系甚为深厚,小肖氏多年无所出,秦国公又不纳妾,家中六个女儿均已出阁,唯有秦落雪一个儿子,真真是集全家之力宠爱。欧阳家子嗣不算繁茂,嫡庶加起来却也有五个,三子二女。嫡长子欧阳湛外放做官,不留建康,嫡次子欧阳澈早夭,剩下一个就是庶出的第三子欧阳源,今年刚满九岁,因被记在大肖氏名下,也算嫡子,现在尚书苑求学。安康是大肖氏唯一女儿,也是家中唯一嫡女,不同于允康的出身地位,身为嫡女的她从小到大被百般呵护。且她福运极好,不仅有了高贵出身,还生了一张顶漂亮的皮囊,小小年纪就被京中的贵门们盯着,就等着她长大后,能在一众青年才俊里挑出最好的相配。

    允康明白,其实欧阳家有意与秦国公府亲上加亲,就算不曾对外放出消息,但见两家频繁来往,便可看出一二眉目。

    允康哂笑,良久才回一句:“小公爷其实挺好的,与二姐姐倒也……。”

    “你胡说什么!”安康蹭的起身,小脸涨红,羞怯看了看四周,确认屋内无人方才嗔道:“你才多大年纪啊就能看出来这个,什么般不般配的。真不害臊!”

    允康踯躅不言,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好笑道:“我还没说完,二姐姐怎么就知道我接下来的话了?”

    安康越发羞赧,跺了跺脚,圆睁着眼恨声道:“我不同你讲了,你总把我的话岔开。”说完急急离去,像是做了贼一般逃窜。

    允康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玄关处,收回视线,刚还透亮的眸子忽而暗沉。起身拿回那个瓷猫娃娃,望着发呆,盏露几次轻唤也没抬头。

    “小姐您怎么了?”

    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唯有闪动烛花知道。

    “盏露,劳烦你把我那个梨花木的小匣子取来。”

    “是。”盏露不做迟疑,快速取了匣子回来,允康接过,似下定很大决心才将其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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