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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外拥红堆雪-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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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再让你只身犯险。”
又一滴眼泪砸在手背上,我泪眼朦胧的低着头,小声道:“我只是想家了。想纂叔叔,想阿诏、想我那只小羊羔……我只是想去找北邱的使节,让他们替我给纂叔叔带句话……”
“可你为何不事先与我商量,而是故意将我支开再一个人跑出去。”朵步直言打断。
我低声道:“我怕你会拦着我,不让我出去。”
朵步哑然失笑,再没心思对我说教,蹭的一下直起身来,头也不回的出了门。我泪意尤然,目送她离开后,便扭过身静看窗外雨打花落。
转眼又是半月。
前些日子因和朵步闹了矛盾,两人都憋着一股气不去和解,如此僵持不下,已经过了好些时候。朵步话少,看似温柔淑雅,实际上性子古怪得紧,她好脾气也是挑着人才有的,而对我,却是她好脾气的一个例外,管教甚严。看似好说话,发起脾气却很是唬人,训人的大道理一筐接着一筐的,那日她破天荒的说了这么多话,直说得我叫苦埋怨耳朵起茧头发晕。本想出去走走一扫多日愁苦,却因为在南瞻人生地不熟,出去闲逛容易走丢,就只能作罢。
垂目回忆,还是在北邱那些年最是自在。我和朵步念叨着北邱的酥油饼,马奶茶,记挂着和阿诏一起养的那只小羊羔长壮了多少。朵步一言不发听我倾吐,等我说够了才宽慰道:“既来之则安之。”
扶额伤神,却已完全明白自己所处的环境,回去北邱显然已经成了奢望。
湖畔的杨柳绿了又黄,亘古不变的日夜交替,四季更迭。于我而言,枯坐深庭打发日子这是万万活不成的,总得去找点事情做才能解去这被困的烦闷。但话又说回来,吟诗作对我不会,参禅悟道不感兴趣,刺绣绘画更是没心肠。直到有一天,我闲来无事拨弄了一把闲置已久的筝,花抚偶然间听到,立马兴高采烈地跑去向长极的母亲永河王妃禀告,说终于找到我的兴趣所在。
在南瞻,我一切事物都由永河王夫妇操持,等同于我暂时的高等管家。永河王妃初见我时便很喜欢,对这个娇娇柔柔的(我自以为的)小姑娘甚是疼爱,见我过得日子过得枯燥也觉不忍,又怕我忧郁成疾,越发上了心去给我寻乐子,只是一直苦于不能投其所好。
花抚把话送去的第二天,展华宫中便来了个教古筝的琴师。
其实,我只是太无聊了,哪里会得什么抑郁,这般热心肠倒叫我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学琴倒是乐意的,在北邱时也学过几天箜篌,想想都是乐器,一通百通,况且自己还有底子在学起来应该不难,也就答应了。从那以后,我便天天鼓捣这把古筝,在枯燥无味的生活里,不过是多添了一项无趣的任务罢了。
永河王府和展华宫比邻而居,中间只隔着一堵墙。
我在展华宫里的生活起居,衣食住行,皆有永河王府一手操持。永河王夫妇待我很好,尤其是永河王妃安平对我更是出奇的好。那是个热心淳厚之人,脸上时常挂着笑,平易近人,时时热络的拉着我嘘寒问暖,宽慰开导。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我将一切事物安排妥当,就是打点府中寝食的花抚,也是我亲自送来的。
花抚自幼是在安平身边长大的,做事细心谨慎,聪明机灵,因而被遣给了我。安平想着我身边只一个不爱说话的朵步,又不太通晓南瞻的人情世故;我和她年纪都尚小,待人接物也颇有不便之处,花抚遣来很是有用。
南苑莲花池水清冷凛寒,教那东风一拂越发觉得凉意袭人。夏日炎炎,坐在依水而筑的凉亭里纳凉,实在舒服畅快得紧。
粉霞的花缀满了一树枝头,花的名字我叫不上来,只是觉得好看。树上张着锦幄,遮蔽着花朵,免去风雨摧残。即便如此保护,随风零落的花瓣,还是铺了厚厚一层。春雨细绵如针,刺落不少红英,天放晴,风便吹起那些零乱的花瓣在脚边打转儿,锦幄上系着驱赶鸟雀的金铃,稍一吹动,便发出清脆悦耳的叮铃声。
凉亭里,有花可赏,有茶可饮,亭子下方莲花摇曳,开的正好。朵步给我送来一盘桃子,这是去年的冬桃,藏在冰窖里能放好几个月而不坏,才入夏不久的时节能吃到桃子,实在很奢侈。
朵步放下果盘,半刻也没有多待就被花抚叫走了,美其名曰,不要打扰主子上进。
我坐在石椅上,手里拿着个偌大的桃子在啃,时不时也暼一眼旁边摆着的古筝。这古筝,弹了一早上,直到手指疼得厉害方才息着,此刻已经十分不耐烦。
我啃着果肉,百无聊赖,低下头细数着衣服上的密密针脚。不得不佩服这名满天下的南瞻刺绣,果真是绣中佼佼者。
我穿的这身衣服好像叫什么广袖潋滟飞花萦蝶裙,名字又长又拗口,乃是锦绣中的极品,耗时耗力,还耗钱。一树辛夷花绣满整件鹅黄衣服,以金线为主,细碎珍珠点缀。这花绣得栩栩如生,宛如真花绽放,立体的蝴蝶展翅欲飞,极其自然。袖子宽大却轻盈无坠,果真如传闻中的那般精致名贵。昨日永河王府送来时说,这是王妃亲自描绘了花样差人定制的,料想公主定会喜欢这个花色。
我接过后爱不释手,迫不及待的想要穿上身,直道自己很是喜欢,若是穿上再舍不得脱下来,恨不得睡觉都穿着睡。来送衣服的女使抿嘴轻笑,不知如何接话,朵步小声叮嘱要矜持些,不要在人前失了礼,叫人看笑话,我点头说明白,依旧乐呵呵抱着衣服好一番嘚瑟,朵步无奈任由我去。
桃子皮薄肉厚,汁水丰富,一口下去甚是满足。果汁滴在淡黄色锦衣上,染了金丝绣成的辛夷花,我对这件衣服宝贝得很,容不得它沾上半点不洁,见状低呼,立马用丝帕仔细擦干净。
抽神想着一些事情,热烘烘的天气,闷得人心烦意乱,思绪万千,却总以无法凝神静气的想起一件完整的事儿。
今天一大早,我缠着朵步一起出门逛街,没想到遭到严词拒绝后还被好好数落了一顿。
照理说,像我这样的身份,确实是不可以随意到外面游玩,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身份特殊,本就没什么人身自由,就该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不要随意走动,我生性好动,免不得会多生是非。
然,我是个自在洒脱惯了的野马,困在一个地方久了,便会厌恶抑郁,是待不住的。
曾经在北邱,虽然拓拔诏在对父亲拓拔纂言听计从,说会好好教导我,但也时常为我而逆了长辈管教,偷偷带我外出游玩,为了此事,不知挨过多少骂。拓拔纂还左次三番的明令拓拔诏,绝对不能带我去王庭附近,更不可以进去,拓拔纂是看护王庭的将军,也是北邱王的心腹,他的儿子进出王庭十分容易。
可每次拓拔诏都只是口头答应,转眼就抛诸脑后,就是决心会遵守父亲的话,怎奈遇上我这么个缠人精,耐不住我的软磨硬泡,便也只得顺着我的意思来。
也就是那次王庭之行,遇到拓拔立,那个人们口中的傀儡皇帝。
那个,我当时不知是父亲的中年男子。
想着想着,便由衷感慨:“我真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啊。”
尚在出神之际,猛听远处传来叫唤。
“有没有人。。。。。。救命……救命。”不远处突然传来的呼救声,打断了我的思路,猛地一惊,急忙起身搜索声音来源,最后锁定在东边的的湖面。
“谁落水了?”。
我立马扔了桃子,向湖边跑去……
湖面扑腾的人拍得池水水花四溅,可越挣扎陷得越深,已经呛了好几口池水下去,眼看就要放弃挣扎,沉下水去。
我边跑边喊:“你坚持一下,我来救你。”
等匆忙到了水边,我却震住了。猛地反应过来,自己的水性不太好啊,准确来说,是个半吊子!思酎再三,也没下定决心到底要不要入水救人。瞧着水中境况甚是为难,以我现在情况来看,下水救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只是,水里的人却是经不起耽误。如此下去,不多时我便会被溺死。
“真是为难我了!”
扑通一声跳下水,管他后事如何,救人要紧。
…………
我站在岸边,浑身湿透,湖水冰冷刺骨,冷得我止不住的颤抖。定定看着眼前这个被自己救上来女孩,后怕不已。地上的人昏迷不醒,憋得青紫的脸,乌乌的嘴皮,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我深吸口气,慢慢蹲下身去用手探了探我的鼻息。
“姑娘,姑娘……你醒醒。”
叫了半天,地上的人没有反应,使劲拍脸也不奏效。瞧着眼前这要死不活的人,我一时间慌了手脚,愣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无神中,倒也费劲儿扯出一丝清明,想起以往看过的戏本子里,里头的女主落水被溺着时,里面的男主好像是嘴对着嘴送过气救人,然后按压溺水者的胸部逼出胸腔积水来着。思虑片刻,左右是顾不得太多了,反正死马当成活马医,试试无妨。思及此,便模拟两可的操行起来。
吞下肚去的水倒是被挤压出来不少,只是这嘴~如何都下不去,挣扎许久,正要实行此方案时,地上的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噗~”一声,吐出一口浊水全喷我脸上,一瞬却又昏了过去。
我面无表情的抹了把脸,叹了口气:“算了,不跟个刚从鬼门关回来的人计较。”
悬着的心终于落地,横竖人是救活了。好一番折腾,早已累得要死,两脚一伸瘫坐在地上大喘气,这才有机会好好打量一下地上的人。
这女孩穿着淡粉色的锦衣,模样说不上多好看,倒也挺清秀的,看穿着打扮,应该也是南瞻中的贵族女子,怎会无端端来这展华宫来?不过这展华宫也是没遮拦,恁地什么人都能进来。
正打量之中,远处适时地跑来朵步和花抚,我俩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女打扮的面生女子,乍一看地上的女孩儿全傻眼了。
两个侍女未做迟疑,扑通就跪了下来,扯起袖子嚎啕痛哭,不住地摇着地上的人。
………………………………
第六章落水
她们哭得太惨,如同死了亲娘一般。我本持着自己为人心软,最是慈善,看不得别人落泪,遂好心提醒道: “她,应该没有什么事了…只是喝了几口水…~”。
两个侍女闻声止了哭,这才想到要去探探那女孩的鼻息,惊喜地发现我没说假话,轻吐一口浊气,紧接着“嗖嗖~”两道怀疑的眼光阴冷地盯上了我。
穿粉色罗裙的侍女口气不善:“你是谁,怎么会和我家主子在一起!我家主子又怎么会落水的?”。
“你胡说什么,明明是我救了她。”我辩驳道。
“只有你和我家主子两个人在这儿,不是你推她下水是谁?”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在诬陷我家主子吗?你可知我家主子什么身份,哪里轮得着你来置喙。再说了,你没看我家主子的衣服也是湿的,明明是她救了人,你这奴婢不知感恩,还外这里恶犬伤人。”
两个侍女大概是怕落个看管不力的罪责,死死将原因往外推,全然不顾地上还躺着个需要拯救的人,薄言讥讽:“谁知道她是不是见人来,故意做给我们看的。”
我怒极反笑,抹了把下颚上的水珠,冷冷道:“你是说,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就无缘无故推她下水,完了还冒死把她捞上来?我是傻子还是闲得慌?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人。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在这儿中伤我。你信不信,把我惹火了,我就来次真的,把你扔进水里去。”
也不是我贪图别人的感恩,只是做了好事,为何别人就不能往好的方向去想,而要去怀疑是我推人下水呢。要知道,我的游泳水平只在初级阶段。往谦虚了说,还只是半个旱鸭子,敢下水救人也实属不易,更何况那水还那么深,若不是运气好,说不定现在池子里需要打捞的就是两个人了。
吃力不讨好,说的就是如此。
我还未曾真的生气,花抚倒先发声,火冒三丈地与那二人对吼起来。
“你若再疯狗咬人,我便不客气了。这是北邱的公主,岂是你这种人能诋毁的!”
朵步发声:“再做耽搁,恐怕地上的人真的要死了。”
朵步话虽少,但也见不得我被人冤枉,赶紧帮腔。她的话向来只讲究质量,一针见血,针针要人命,上来就给扣了个看管不力,偷懒打盹才导致自家主子落水的罪名。往小了说,是一时疏忽,若往大了说就是蓄意谋人性命。两个小侍女被训得一愣一愣的,竟忘了反驳,怒目圆睁,微张着嘴说不出半字,再一听我身份,兴许是被吓蒙了,再不扯皮撒泼,很是胆战的跪在地上说了声谢谢,便急忙起身背着地上的女孩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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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在热气腾腾的浴桶里,喝着花抚准备好的花姜汤,朵步挽起袖子轻轻柔柔的给我搓着背,这种日子委实舒坦得紧。
往后的几天里,倒是不曾听见那个落水女孩的消息,此事暂告段落。一月后才知道,今日救下的人叫于归,是邕王于晔的独女。
于归痊愈后,便由邕王妃带着她携礼来展华宫向我道谢。
我与于归年纪相仿,且性子相似,一见如故,很快就成了好友。
于归感念我恩情,我看中她为人真诚,爽朗可爱,值得深交。
……
我是在晚间用膳时分去的永河王府,美其名曰登门拜访,实际上就是想要蹭顿饭。稳坐桌前,看着侍女婢子们掌汤持羹,不间断地穿梭整个厅堂之中,眼皮随着摇曳的烛光不断打架。
在南瞻人礼节中,长辈未开席,小辈不得动筷。饥肠辘辘犹如我,早已苦叹哀嗟,不由恼恨定下如此古怪规矩的人,腹诽中原人繁文缛节实在麻烦,处事颇为不爽快!
腹中饿的咕咕作响,看着面前的大盘烧鸡,咽了好几次口水,偷摸睨了眼长极母子,见两人仍旧气定神闲的坐着,我也不好意思动筷子。只是看着盘中烧鸡,越发垂涎三尺,便忍不住往前挪了挪,若是趁人不备,还能偷吃一块。
谁知手才伸出去,便被一巴掌拍了回去。
“能不能坐得好一些,你的坐姿太过难看,一点都不端庄。稍有礼仪修养的女子,可从来不会像你这个样子。”长极皱眉提醒。
“你看不惯,可以不看!”
都快饿得没有力气说话了,还讲究什么坐相。我摸摸空空如也的肚子,恶狠狠地冲他翻了个白眼,不悦道:“饿,真的很饿。早知道你们家吃饭如此讲究,我就不来了。”
长极扯着嘴角十分不屑笑道:“这才多大时辰,你就饿成这样了?。”
“饿了就得吃,那里还管什么时辰,我有时候饿了,半夜起来都要去找吃的。”站在身边的朵步皮笑肉不笑的看了我一眼,好像这事儿值得炫耀似的。
永河王妃静静坐着,像是在想事,无暇顾及这饿得头晕脑胀的我,也并未注意到我和长极的斗嘴。
许是见我饿的说话力度都减弱不少,长极有些许不忍,轻轻一转眼睛,趁着安平娘娘不注意,竟悄悄的夹了个鸡腿放在我面前,压低声音道:“吃吧,你先吃这个垫垫肚子。等父亲来了便可用膳。”
我望着鸡腿,欣喜抬头,烛火下,长极冁然而笑,一股暖意从心而生,顿时就不觉得那么饿了,只顾望着他发呆。
长极略有些难为情的别过头,再不瞧我。这一切都落在朵步眼里,她表情微微诧异,却又不着痕迹的隐了去。
我无暇顾及,焦点全放在鸡腿上来。“长极,我发现有些时候,你人还是挺好的嘛。”
我夹起鸡腿,狠狠咬了一大口,嘟囔道:“哎,永河王要回来用膳的对吧?。”
长极抿笑,不痛不痒的回了一句:“这是他家,他自然要回的。”
“是喔,我差点忘了我才是那个做客的人。呵呵呵呵~”齿牙春色,心情一瞬大好。
长极道:“不速之客!”
我吃鸡动作暂停,油手油脸的蹭过去急忙道:“你不欢迎我吗?”
“倒也不是,只是你……吃相不太好看。”长极轻笑,眼里尽是暖意。
他声音不大,却让在座众人都听在耳里。安平已经回过神来,瞧着我与他二人会心一笑:“你们嘀咕什么呢?是说些什么好玩的,不妨说大声点也让我听听。”
长极不语,我包着满口的鸡肉连连摇头,模样十分逗趣。安平掩口而笑:“莫不是在争鸡腿吃?”
话落,众人哈哈大笑。我素来不矫情,听此打趣倒觉得没什么,反倒跟着哈哈大笑,脸皮够厚,刀枪不入。侧目而视,长极低垂着眉眼似有羞意。夜里视线晦暗,一般不大瞧得出别人是否脸红,偏他皮肤白透,突然间红了皮子,很容易就暴露出自己的羞赧。
我小口啃着鸡腿,定定看着他一张脸红得越发好看,白里透红的脸,就像冬桃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心里如此想着,嘴上就给说了出来。“你脸好嫩好白,好想咬一口~
众人瞬间都石化了。
正巧此刻花抚端着一盘糕点进来,好死不死听到这么一句。哐当一声,端在手里的盘子便砸在地上,惊得众人侧目向她看去。
长极气急败坏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吃你的鸡腿,少说话。”话落,窘迫的端起桌上的茶水,灌了好几口才将情绪平息。安平看着他端茶抖得厉害的手,笑得前仰后合,拍着胸口顺气一句话说不出来。
我撇嘴,果真听话咬了口鸡肉,边吃边道:“长极,你给的鸡腿真好吃。”
安平忽而补刀:“缺缺,你是觉得鸡腿好吃,还是……”说着便瞥了一眼长极。
我虎躯一震,如遭雷劈,嘴角抽搐。以前只知道安平好说话,却不知,她竟还这般为老不尊。可叹自己还是个孩子,这话怕是不能这样说吧,就是要说,也得等没人时候,现下这么多人在,真是难为情啊。好在厅内人不多,不然今天自己算是丢大人了。
长极错愕不已,终于动气。不悦道:“母亲又在胡言乱语了,你身为长辈怎能这样口无遮拦。”
安平对此不以为然,砸着嘴啧啧感叹:“你们都想什么呢,我只是想问缺缺,是鸡腿本身好吃,还是因为是长极给的才好的。我又没说什么出格的话,都慌什么。”
一时间气氛微妙。
我拿着鸡腿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坐立难安,对着长极抱歉讪笑,真诚道:“你就当做没听见,我……我就是饿过了头,把你的脸比作冬桃想要咬上一口,并不是……不是想要亲你。”
越描越黑。朵步彻底无语的拐了我一下,示意我少说多吃。
长极面露不悦,恶狠狠剜了我一眼,再次灌了一口凉茶冷静。
………………………………
第七章宫传
伴随着良久的尴尬以及安平的笑声,终于听到门外传来的通报,永河姗姗来迟。待他坐定,安平便迫不及待的想要与他讲刚才发生的窘事,我心虚,眼明手快立马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鸡腿就往她碗里塞:“安平娘娘,您吃鸡腿,吃鸡腿。”
永河王轻轻蹙眉,似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待要开口,我急忙又夹了个鸡腿塞给他:“王爷辛苦了,累了一天,早些用膳吧。”。
因着我这热情,永河王颇有些受宠若惊,瞬间眉开眼笑,欣慰点头:“有劳牧夏公主挂念了。公主心思细腻,倒是比小子要体贴长辈。”
这句表扬,还真是让人觉得难为情。
“王爷,您叫我缺缺吧,这样叫亲切些呢。”
永河王颔首示意。回头看着妻子,笑眯眯地夹了筷子她爱吃的菜,低声细语道:“刚进门时,便听到你阵阵爽朗笑声。何事如此开心,不妨说与我听听。”
我兀地一惊,死死抠着手心直发怵。虽说百里慨为人和蔼开明,对晚辈也是极其包容,只是刚才的事,实在无法抬到桌面上来说,有伤风化~
我急得满脸通红,想要阻止,却也不敢贸然去打断二人对话,只得不停的冲着安平使眼色,祈求她不要说出来。
安平假意咳嗽一声,掩面一笑,附在百里慨耳边呢喃了几句。
只见百里慨眉头一抬一放,神色几番变幻,看不出生气也不见开心,煞有介事的瞧了眼我和长极,未做多言。倏而含笑的夹了筷子菜放到我碗里,又如法炮制的给长极也加了筷子菜:“吃吧,吃吧。菜都快凉了。”
长极偷偷看了眼我,四目相视之间,他又立马移开视线看向别处。向来大大咧咧的人竟然也会害羞成这样,不觉有些好笑。
整个吃饭过程我竟从未抬起头,把眼睛尽可能睁得圆圆的,嘴巴尽可能地张大,想要赶紧结束这场饭局,吃相极为难看。猛一抬头,便迎上一道灼热目光:“王爷,您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百里慨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终于拂了拂手,道:“无事无事。”
等我酒足饭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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