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帘外拥红堆雪-第3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天飞雪都是红色。我喜不自胜,立刻爬起身来,欢呼雀跃的伸手去接这雪花,雪一落在掌心,就变成了水,留不住。
正此时,我听见有人唤我,蓦然回首,竟是长极。我惊喜出声,想要同他说话,却吐不出来一个字。
一阵大风刮来,云层散去,我从万丈高空坠落,我拼命叫喊,“长极救我”——没有声音。
我飞快往下掉,离他越来越远……
我被吓醒,出了一身冷汗,抬头看看窗外,天微微亮,长舒口气,继续睡个回笼觉。
恍惚间,我听得有糯糯的声音在唤我,仔细听来,像是朵步。应该是要唤我起床,但如此温柔的声音只会让我睡意更浓。翻了个身,继续沉沉睡去。朵步一阵推搡后,我才睡眼惺忪的醒来。
只觉得身下湿濡濡的,腻歪得很,掀开被子看去,差点当场昏厥。
“啊,啊,啊——”
朵步被我吓着,连忙问我发生何事,哪里不舒服。
我捂住肚子喊痛,抬手哭唧唧的指着双股之间,还有被子上那片暗红,抽泣嗒嗒:“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肚子突然好难受,还流了好多血,一定是得了怪病。天啊,我还不想死不想死,我还那么年轻,我不甘心不甘心!”
说着说着,潸然泪下,忽又抱住朵步嚎啕大哭起来。除了受伤以外,我真还没流过这么多血,且还不知是从哪里来的,毫无征兆就流血,这不绝症是什么!
小腹酸疼难耐,真是痛煞我也!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够了,又语重心长的开始交代后事:“我想我一定是得了绝症,怕是活不久了,你要好好活着,若是可以,就回北邱去。不过你得带上月食,替我照顾好它,它还没有娶媳妇,你得给它物色一个漂亮的母狼。我不行了,不行了……”
古有刘备白帝城托孤成就千古佳话,今有缺缺我闺房托狼崽子,想必也能名留史册,唉,都是操心的命啊。
正运量气氛中,朵步一巴掌呼来,拍得我眼冒金星,错愕不已。我瘪嘴,更是伤心:“我都这样了,你居然还打我……我就快死了,你就不能对我好点!”
朵步一忍再忍,扶额神伤,语气无奈道:“只是来葵水罢了,也值得大惊小怪?”
我瞪圆了眼睛,止住哭泣,不耻下问:“葵水是谁?他来做什么?”
朵步又一巴掌呼来,我瞬间清醒:“我来葵水了?”
简直难以置信。
她好笑道:“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我瞬间石化,努力憋住窘迫和哭意,颤巍巍:“我之前是被吓着了,没有反应过来。再说了,又不曾有人跟我说过,我怎么知道这个。”
她疑惑问道:“你阿娘没跟你说过?”
她不说还好,一说,又勾起我的伤心事。我阿娘?,生我的还是养我的!生我的销声匿迹,不知是死是活,养我的,这倒是可以确认已经死了,不过就算她活着,也未必会跟我说这些,她那般恨我,才不会有闲情逸致来关心我。
我恹恹摇头,朵步怔仲,语气愧疚:“是我疏忽了,忘了教你这样。”
“嗯?”我讶异抬头看她,她一脸自责,内疚不已的样子,我有些感动又又觉得好笑,她比我大不了多少,她又能知道多少。
“这个不怪你,是我太笨了,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指望着别人。”
我握了握她的手,她立刻眼笑眉舒:“不过不要紧,现在学也是一样的。缺缺来了月事,便是长大了。”
是啊,我竟然来这个了,那是不是意味着,我真的长成了女子?可是,为什么要是这个时候来,今日我还得去踏青呢!
来了这个,我行动起来多不方便。
我还准备去云胡河边戏水的,看来是泡汤了。
看我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朵步频频失笑,等笑话够了,才想起来该为我清理一下。
清晨,日头方上两竿未及三竿,永河王府的婢女便送来一盘面捏的青桃,说是簪花节里必吃的果子,永河王妃连夜吩咐厨房做的,就等着第二日给展华宫送来。花抚接过,好生打赏送走来使后,又端着果子去找我。
打扫的侍女都去为今日的事计忙活,院里此时寂静无声。
花抚一手端着果子,一手轻叩几下门,朗声问道:“公主,您起床了没,安平娘娘差人送来青桃。还在温热,您要不要吃点。”
我捂着被子,不想说话不想动。
房门开启,朵步从屋内走来,小声道:“公主还没醒呢,果子给我吧,我放桌上等她醒来就吃。”
我清醒得很,只是不太敢动罢了。我一起身,啧啧,黄河涛涛啊。
“还没起?公主平日里可总念叨着要出去玩,今日这般好的机会她还不积极?”花抚皱眉,说着探头往里瞧去。
朵步见瞒不过她,一把将她拉进房里,关上门才低声说:“公主她不想和宫里的其她人一起出游,觉得不自在,而且……她想穿上男装出行。”
………………………………
青桃
花抚蹙了蹙眉,哑然道:“这怎么能行。宫里的贵人们每年都是一起出行,在固定的场地活动的。昨日公主入宫时也该听到这规矩,此刻离了席可不妥当!”说罢,放下手中盘子就往里走,还没走到内室,我就穿着一身男装,兴高采烈的蹦跶出来。刚想原地转个圈向朵步炫耀一番,没曾想正对上来前来说教的花抚,两人撞个正着,哎呦一声,皆被对方撞倒在地上。
花抚捂着流血的鼻子,泪眼盈盈蹲在地上,我腾地一下站起来,十分抱歉的凑过去看她伤势,歉然道:“花抚,怎么是你啊,对不起我没看到。呀,你流这么多血,疼不疼啊!”
朵步憋笑当中。我却满脸通红。
花抚镇定的擦了擦血,从容的从地上站起来,苦笑道:“公主,您怎么像头小老虎似的,横冲直撞。您哪来这么大的力气啊,嘶,奴婢的鼻子可遭了罪。”
我一番赔罪,又让朵步打来一盆水,拧了帕子给花抚擦干净血迹,扮了个逗趣的鬼脸,她这才气消大半。兀地想起正事,又赶忙将青桃端了过来,笑语泠泠:“这簪花节吃青桃啊,是我们南瞻的习俗。女子早晨吃了青桃,就有了福气,外出踏青便能遇见良人,虽说公主不愁没良人,不过这南瞻习俗还是要遵循的,毕竟花神娘娘的庇佑不能舍。”
我好奇的捻起一块果子仔细打量,凑到鼻子下方嗅了嗅气味,顿觉清新。这青桃是糯米粉掺入艾草汁后,捏成桃子造型,放入蒸屉里蒸熟,所以有股子米香。只有鸡蛋大小的青桃,一手一个,甚是精致好看。我尝了一个,觉得吃味不错就塞了块进朵步嘴角,边吃边道:“这小小的果子,就能带来良缘?有些可笑。不过还是挺好吃的,对了,下次记得多放点糖进去,我爱吃甜的。”
花抚讪笑,递了杯茶给我,温柔道:“这果子一年只吃一次,您还以为是平日里的瓜果点心,想几时吃就几时吃啊。”
我咂咂嘴道:“若是有豆沙馅的就好了。”
朵步恨铁不成钢,拍了拍我的脑袋:“这是青桃,又不是豆沙包。”
我捧着冷茶再喝两口,将干涩的嗓子润了润,擦了擦嘴,才踩着飘忽的步子要出门。 花抚一个箭步冲上去,堵在我面前道:“不是跟公主说过,您今日须得先进宫去,和其她的公主郡主们一同出行吗,您不能单独出去,这样不合规矩。而且您还是穿这身衣服,须得换掉。昨儿晚上安平娘娘遣人来说,今日踏青是去云胡河边,那边的桃花开的最盛,最红,花神娘娘的恩慈也最旺,您待会儿去了,可得好好祈福,莫要贪玩误了正事。”
朵步一闻此言,忙凑到我身边,笃定道:“花抚说得很有道理,你不妨听她的。”
我回头看着一脸迷信的朵步,不觉好笑,揪着她的脸,捏了又捏,弹性真好。我道:“朵步几时也这般迷信了,以前在北邱祭拜天神的时候,也没见你如此虔诚。莫不是,春心动,慕少艾了?”
朵步冷哼一声,瞪圆了眼睛看着我,十分气不顺的把我的手从脸上扯下来,严肃道:“我只是觉得花抚说得有理,况且,你也不能擅自独行。别忘了你的身份。”
又来了又来了,‘不要忘记自己身份’这话我都听八百遍了,耳朵早就起茧子。
我邹眉不悦,朵步毫不在意,一鼓作气,条条框框给我重温一遍又一遍,都是在暗示我要循规蹈矩,莫要意气用事。
我抗议道:“可我跟于归早就说好了,我俩一起换上男装出去的,你不让我出去,那我不就失信于人了吗。为何于归去得,我去不得。”
“你和于归郡主处境不同。”
“哪里不同!”我环抱着手,好整以待凝视着她。
她脱口而出:“以你的身份,你做不了自己的主。”
我瞬间冷脸,嗤笑道:“是啊,我都忘了自己的身份了,我哪里能自己做得了主。”
朵步自觉失言,奋力抢白想要解释,但看我已经回了内室,她也就作罢,表情有些凝重。
小腹隐隐作痛,刚才那一动怒,再次引起黄河决堤。我羞愤交加,趴在桌子上,将头扭到一边谁都不理。
花抚站在我身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我本以为她要来安慰我,她却走向朵步,拍了拍朵步肩膀宽慰道“没事,公主没往心里去。等她气消了就好了。”
朵步点头,默默不言,步子轻盈地转身进了内室取来锦衣要服侍我更衣。我认命的换了上,如同傀儡一般任由几个侍女装扮。褪去男装,着了一身鹅黄色轻衫,嬛佩吊饰,铺翠冠儿,捻金雪柳,花抚蹲在我脚边为我整理裙摆。
院外传来嘻嘻索索的笑声,花抚耳朵最灵,一准儿猜到是于归的声音,她突然回过味来:“公主,您快些准备出门吧,接你的人来了。”
于归今日这身行头很是受看,一袭天水碧长裙,清爽雅致,眉插春山之黛,樱珠轻点绛唇。忽而意识到,于归已然也成了大姑娘。她换了这身衣服,看来是要叛变了,不和我一同换男装出去了。 我听见她在唤我,但我充耳不闻,只拿起一块罗帕玩得开心,手帕转得圆圆的,一个使劲儿,便飞了出去。方巧落到刚进门来的于归脚下,她弯下腰去捡起手帕,几步上前将罗帕塞回我手里,笑语盈盈:“你是不是青桃吃多了上火,脾气如此大,跟谁生气啊。”
“我才没生气!!”
“还在狡辩,说,和谁置气呢?”
我努了努嘴看向朵步,于归瞬间明白过来,好笑道:“有什么好生气的。我看啊,定然是你又想偷着出去玩,人家朵步劝了几句惹着你了呗,我说,你也忒小气了吧。”说着便向朵步使了个眼色。朵步会意,挪着步子向我走近,驻足打量我的神情,确认我没有怎么气得厉害,便试问道:“不生气了?”
我扭过脸,佯装气未消:“正在气头上呢。”
花抚取来那件云纹织锦斗篷交给朵步保管,交代她晚间时候要给我披上,说是要防着夜间回凉,我觉得麻烦说不想带,可有拗不过花抚只好作罢。
花抚替我理了理头发,催促道:“既然于归郡主来了,您就和她一起出去吧。要是去晚了,只怕您的良人收到的桃花都该用车拉了。”
我略一出神,怔仲想了片刻,方才记起还有这一说法,当下拉起于归往外跑去,朵步轻叹了口气约上东珠赶忙追上来。
朵步和东珠一左一右坐在马车前面上,我听着街上传来的欢声笑语。
于归和我说了一件事,我惊讶出声:“你居然这么大胆,竟真的跑去和他表明心意。那他什么反应,是不是开心的找不到北了?”
于归略有失意,面上却仍旧挂着笑,黯然道:“他说,他不是我的良人。”
我吃惊,怜悯道:“他竟如此直白!那你当时一定难过极了。”
于归也是伤怀:“我当时羞赧得紧,恨不得将他推下水里去,想着自己一番倾慕之心碰了壁,成了那水中落花,自己有意,别人却无心,我真是又气又恼。”
我心里一塞,不知如何回话。
于归忽道:“不过事后想想,还是我鲁莽了些。我不该说那样的话,还大言不惭跟他说,我可是他的太子妃人选。我说出这话就后悔了,就像逼着人家喜欢你一样,可笑又可悲。”于归语气凄然伤感,说得让人心疼。
我叹了口气,以手托腮,支撑着脑袋杵在膝头发呆,这情爱之事果真让人烦恼。
城中游人如织,最是一派升平景象,云胡河边攒拢着一群群放花船,折花枝的人,河边的观海楼被皇家征用,里头全是宗室女子。我一直想亲自去云胡河边放一盏花灯,感受一下这南瞻有名的簪花节气氛,可如今虽近在咫尺,却因我随着皇家车队而来,并不能随性而为,擅自离开队伍。我求过朵步多次,总被她以规矩驳回。
“我们待会儿也要去观海楼里吗?”我问于归。
于归点头,答道:“嗯,观海楼是整个南瞻最高的地方,视野开阔,能看到整个建康城的全貌。但凡是重大节日,观海楼都是皇家御用之地,唯有此刻不对百姓开放,上面观景的人全都是贵族宗室之人。”
云胡河边的观海楼,里面的菜系齐全花样繁多,茶水点心也是一绝,楼有高七层,在楼上观景确实是首选。且观海楼装修极好,用材考究,围栏都是经过能工巧匠们精心雕绘而成,有凉阁名唤“众潮归”,听说出自郝夫子之手,是他当年为抵酒钱挥毫而创的,虽说写的一般,但人家到底是个名人,为着他慕名而来的人也不在少数。无论白昼通夜,四季更迭,此间游人络绎不绝,是贵人们平日里的云燕之地,也是今日皇室设定宗室贵女们的聚会场所。
我试问:“难道我们一天都在观海楼上待着,就不能离开那里去其他地方走走看看?我可不想困在一个地方不动。”
我本就不愿和那些官家女子同处一室,若是长久待上一整天,还不得憋屈死我啊。
——
求推荐,求收藏。挥泪大甩文*╭(╯ε╰)╮接下来,更精彩!
………………………………
讽刺
于归噗嗤一笑,摆手道:“当然不是,我们只是去那里汇合罢了。等女眷们碰过头,会了面,便可以邀约上闺中密友,任由自己安排行程了。若是一天都想待在观海楼里,倒也不是不可以。”
我拍手叫好,顿时喜不自胜:“太好了,我还以为真的要一天待在那里,这未免也太煎熬了些。”
于归探头看向帘外,神情恍惚,我随着她的视线望去,入眼处,车水马龙,朱轮画毂。
今日是簪花节的最后一天,城中最为热闹,街道两旁都是兜售各种有关簪花节习俗的物品,诸商家各出新意,将桃花运用在种种器物上,以此来吸引游人购买。有绘着花神娘娘的面具,点缀着些许桃花的发簪,也有绣有桃花图案的香囊,里面的香料也以桃花为主。长街两侧挂着画有桃花的五色琉璃灯,街上游玩的妙龄少女们,无一不是手执一束分叉桃花,耳畔还别着几朵作头饰,而男子手里,便是各种各样的面具。
雕鞍玉勒,行人纷纷,面上皆是朝气蓬勃。得了花枝的少年,春风得意的笑着,其中良缘定是促就。
越过这人声鼎沸的东市,过了相思桥,往观海楼方向看去,此刻那里也是人流攒动,被围得水泄不通。
于归恹恹放下帘子,斜靠在车壁上。我兴奋的看着街上盛况,忽听阵阵铜锣声,是编棘为垣在变戏法的艺人,周围是走走停停看戏的观众。王族宗室的车马占据了大半条街,如此热闹的场面实在难得一见。我不住惊叹,扭过脑袋叫上于归一起看,她噘着嘴,不屑一顾道:“这有什么稀奇的,我们南瞻国强民富,国都日日都热闹非凡。今日又恰逢南瞻大节,人多些也正常,而且现在还不是最热闹的时候。”
我猛地转过身子,惊诧道:“这还不是最热闹的?那什么时候才最热闹。”
于归气定神闲,骄傲回复:“晚上,到了晚上拜花神娘娘的时候,是整个簪花节人最多,最热闹的时候。到时候,好玩有趣的事儿更多。”
我开始无边幻想,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场景。
宝马香车里不断下来些妙龄女子,大都是贵族里的千金,身后或多或少跟着几个家仆,数十辆马车队伍来的人,人们摩肩接踵,竟将观海楼前的大街堵得无法转身。
大街上,我死命拽着于归。我其实有点路痴,若是没了旁人陪伴出门,我定会迷路寻不到方向。关键的关键,我有点怕生。
于归笑我是窝里横,我懒得置辩,她怡然自得的拉着我往楼上走去。
方才上了二楼,只见袅袅婷婷一行婢女端着青桃往内走去,彼时楼上已是济济一堂,满厅中红飞翠舞,玉动珠摇,真是十分热闹。
于归拉着我进雅间时,安康正与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子围坐在一方小木几前说笑不断。
正中案前坐的是陶絮儿,橘色锦衣坠地,端坐在小香案前面,此刻正悠闲的摆弄着自己钗环首饰,拿起一件又一件对着镜子比戴,眉头蹙了又蹙,始终没能挑到称心满意的。
于归轻笑,说她好像花魁,是来选美的。说着说着,便大笑起来。
这边于归闹出动静,屋子里的几个女孩才注意到屋里来了人,立刻收敛笑声,恭敬起身向我问候,齐声道:“公主妆安!”。
我不端架子,含笑回复:“不必客气,大家随意就好。”
宴臣俏皮可爱,笑得很是甜美:“缺缺于归,你们来了啊。”
不知她原本是在和几个姑娘说什么,板着个脸,情绪低落。见着我和于归,倏而眉欢眼笑的起来,她冲我摇手之际便走了过来,我受宠若惊地迎了上去,因为手上戴着铃铛,随着我轻快跳跃的步子叮当作响。没缘故,心情也开始愉悦几分。
“我们在吃青桃,你俩也来尝尝看。”宴臣拉着于归欣然入座,我却被陶絮儿挽住,她看着我目中有微光闪动,恬静神情里透着几分不张扬的得意,声音尤其娇弱:“是我等眼拙,竟没注意到缺缺公主来了,也没个人通传一声,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公主莫要多意才是。”
我脸上笑嘻嘻,心里却在呵呵。你又不是主人,说什么招待不周?莫名其妙!
她说着便上前来拉着我的手,也不再痴心于起先挑首饰的差事,开始给我念叨她今日发生的鸡毛蒜皮,描述南瞻节日的隆重。一会儿说什么她阿娘亲手给她做的青桃多好吃,要给我尝尝,一会儿又说陶贵妃赏了她多少珠钗,也要送我几对,她说得眉飞色舞,唾沫星子喷我一脸,我嘴都插不上一句。我极力忍着不耐烦,脸上仍旧挂着礼貌的笑。
谁料她话锋一转,提到早晨见着长极去接温耳的事,还猜测他们是要单独出去游玩。我笑容渐渐消失,毫无客气的抽开被她挽住的胳膊,嬉笑道:“待我看看大家都带了什么好东西,也弄几个来瞧瞧,陶姐姐说累了,还是息息吧,让舌头小憩片刻。”
我环顾四周,左右两边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坐着允康和盛云姜,允康身边站着盏露,手里拿着帷帽。
我径直跑到角落挨着落单的允康坐下,推了推她:“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快来,咱们一起吃青桃去。”
允康满脸和煦道:“我吃过了,你去吃吧。”
“吃过了?”我犹自不信,抬头看向盏露,见她一满面愁容,欲言又止的回看允康。
我心里大概有了个数,硬拖起允康,没心没肺笑道:“你那么爱吃,多吃几块又有什么关系。”我将她拽到人堆里,将桌子上的青桃挪一盘子到她面前:“你快尝尝,很好吃的。我早上才见着这东西,便一口气吃了四五个,撑得打嗝都停不下来。”。
说完,我自己也拿着一块吃得香甜。
允康踯躅不懂,凝着果子犹豫半晌,还是没有去拿。我见她不动,以为她是不好意思,眉头一皱,捡起一个往她嘴里送去,允康笑了笑,也不再忸怩。
陶絮儿从人堆里走来,看着吃得正欢的两人,袅娜娉婷的坐在我们对面,捻住一个青桃,嘴角上扬,看着允康轻蔑冷笑道:“允康你可得多吃点,沾沾我们的福气。毕竟你阿娘死了那么多年,怕是很久没人给你做青桃吃吧。你可得好好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话落,四周喧闹戛然而止,皆屏气凝神的看着允康,有窃窃私语讥讽嘲笑的,也有同情怜悯于心不忍的,但大部分都装作事不关己,在一旁不为所动,冷眼旁观。
安康和于归回首,不知发生什么事,迷茫问道:“这是说些什么呢,怎么大家都不说话了?”
允康握果子的手兀地一收,将青桃捏的稀巴烂,垂下眼帘,看不清她眼中愠怒,唯有耳根通红。
我瞬间爆炸,恶狠狠的剜着陶絮儿:“这青桃若是陶姐姐家的,就请端走,没人想要沾你的福气,我怕你的福气太少,没几下就被我们沾光了。若不是你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