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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外拥红堆雪-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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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慢慢喜欢上这只猫,还给它取名叫大白,不管我走到哪儿都会带上它,真正形影不离。
半月后,母亲病重,药石罔效。
临终前,她的病榻前只有我一个人,父亲照旧没有来看她一眼。她拉着我的手,气若游丝的跟我说,“阿娘的路快走完了,而小五的路才刚刚开始。你的路,会比阿娘的路好走,顺心顺意,平坦康庄。”
我听不懂她的话,只不停不停的哭,哀求她快些好起来。
我记得她最后跟我说的话是,让我学会提防人心——‘小五,你要记得阿娘的话,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对你好的人,也无无缘无故对你坏的人。人生的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这路,不会一直平坦顺遂,也不会一直坎坷崎岖。不管你愿不愿意选择属于自己的那条路,你都得选,不管你选的路是否正确,你都得走下去。’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那时候,我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母亲死了,照旧没能入欧阳家的陵园,没能上族谱。父亲许是心怀愧疚,在城郊买了一小块地安葬了她。但墓碑上,没有被冠以夫姓……
再后来,在那位‘菩萨心肠’的姑奶的奶帮助下,费了偌大周折,我到底是被大肖氏记在自己名下,同嫡女安康一样养在了正室屋檐下。
我抱着大白,住进了往日里无比向往,而此刻无比厌恶的前院,开始了我沉默寡言,谨言慎行的游戏。
至于我为何能顺利进去尚书苑,自然也少不了那位姑奶奶的支援,还有流言蜚语的攻势。
族里的贵妇们,都在等着看大肖氏给父亲难堪,两人为了我闹不和。为了不被人诟病,但凡明面上看得见的公平,大肖氏还是尽量给了我,让我不至于和安康差别太大,让我心存怨怼,算计她的儿女。所以,她答应了让我和安康一起入学。
从这一点看来,我对大肖氏说不上感激,倒也无法真的下决心去恨她。
而那位一直帮助我的姑奶奶,她想要的是什么,我也很清楚,只是不拆穿、不迎合罢了。她要仇人府中的不安宁,我要稳居避雨的屋檐,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
母亲说,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我对此深信不疑过,所以总是漠然看待人情世故,从不肯施与别人星星点点的关怀,吝啬我丁点热情,这样的我,也实在算不得什么良善之人。
最开始的允小五,除去她的阿娘,一无所有,后来的允小五,除去她的大白猫,也一样一无所有。
再后来,大白也死了。
我还记得那个午后,太阳毒辣灼热,室内燥热,闷得人恹恹无力。
宴臣不停的发着脾气,埋怨温卷无趣,天光太长。安康为了讨好宴臣,屡次三番让我把大白抱过去给她解闷。我自然不肯答应,婉拒说大白生病,不能供人娱乐。但事实上,那几日大白也确实生病了。
安康脸色一变,愤愤朝我扔了只笔,再不说话,明显不悦。我没太在意,本以为她已经打消了送大白去讨好宴臣的念头,谁知她却趁我研磨时不备,偷偷将大白抱走。
等我发现时,大白已经要死不活的捏在宴臣手里。
我遏制满腔怒火冲过去,低声下气的向宴臣想要回大白,她看也不看我,冷嗤说我小气,就是不肯归还。
我百般无聊,只能动手去抢,她一壁闪开,让我扑了个空。
宴臣不停的去扯猫的胡须,用力揪猫耳朵,只是大白因为生病虚弱,根本没有精神逗乐于她,蔫蔫不动。
宴臣为了使猫活泼些好让自己开心,竟拔下她发髻上的珠钗狠狠扎在了大白的肚子上,大白吃痛,怪叫一声,奋力要从宴臣怀里挣脱。宴臣死死捏住猫脖子,凑近察看时,却被惹毛的大白跳起来挠了脸。
宴臣震怒不已,当即将大白摔在石板上,摔去它半条命……
……回家后,大白的另外半条命,是父亲亲手断送的。若不是秦落雪护着我,我的命,也会被他拿去。
于他而言,大白不过是只猫,一只畜生,伤了公主的那一刻起,它就犯了死罪。可他不会在意,我失去的不是一只猫,而是我的亲人。
大白在母亲过世后陪了我七年,我没将它当做宠物,它一直扮演着我亲人的角色。不管走到哪儿,我都抱着它,一刻都舍不得和它分开。我也终于明白,为何母亲当时非要将它养在我身边,让我照顾它。她只是希望,在这个世上能有一件活物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没有欺骗算计,没有索求压制的陪着我。
大白的死,让我厌恶极了宴臣公主,但我不敢恨她,也不可以去恨她,只因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我是臣子府中的庶女。我恨不起任何人。相反,我还得感谢她的不杀之恩。比起宴臣公主,安康,才是我真正恨不起的人。
不管她抱走大白的初衷是什么,但结果都是一样的。安康达到了她的目的,我被父亲鞭打责骂,禁足禁食,再无法去尚书苑,自然,也远离秦落雪。
——————
我将大白埋在母亲的坟旁,让它代我陪着母亲。
从此以后,这世上又只有我一个人。
形单影只,茕茕孑立。
原来,就算我吃了再多的糖莲子,人生,也不会因此而甜起来。
………………………………
山中月
因着长湿疹的缘故,我这平滑柔嫩的脸上,现在尽是刚消下去还未结痂的痘印,孟节说,若想恢复原样,须得我静心养气,戒辣戒腥,严格控制饮食。
我对此表示十二万分的不满意,明确发出抗议,可抗议无效,我只能遵循。
虽说局限吃食就要亏待了我的胃,那也总好过亏待我的脸吧,我可不想一辈子顶着一张凹凸不平的脸生活。于是乎,我只能靠喝白粥才勉强吊住我这条小命。
这一日,我端着一碗清汤寡水照得出人影的稀饭,喝到反胃,简直欲哭无泪。在脑海里不停幻想自己所食乃是羊排牛肋,珍馐美味,以此来蒙骗自己那可怜的舌头。
月食蹲在我脚边,昏昏欲睡,哈喇子流一地,不知又做了什么美梦。
不得不说,孟节那个浑球的医术也当真了得。经他一番医药调理,不过四五日,我脸上的痘还真的全部消了。孟节给我涂的药膏,不仅治好了我的红疹,连带着我的皮肤也因祸得福,对比从前,越发显得白皙细腻。如此,也算对得起我这几日的折腾。
养病后的第七日,孟节照旧来给我复查病况,来时手上拎了只烧鸡。还没进门我就闻到了气味。我那个馋啊,犹如饿狼扑食一般跑去夺。这厮凭着身高优势,竟敢戏弄我,碾压我,将烧鸡举的高高的,就是死活不肯给我。
我望着他手中的烧鸡不住地咽口水,嘴巴咂了又咂,真是馋煞我也。
我扯着他的衣袖,堆笑讨好,“大爷,赏一个鸡腿吧,求你了,五天没吃饭了。”
他低头看着我,晃了晃手,“想吃啊?”
“想!”
我满怀期待,点头如捣蒜。
他笑意一收,挑动眉梢,贱兮兮道:“不给!”
话落,嘚瑟的拧过身。
真是太欺负人了!
孟节扳下一个鸡腿,在鼻边嗅了嗅,然后对我说道:“真是外焦里嫩,口齿生香。”
我忍住一口气,小声骂道:“小心噎死你个王八蛋。”
孟节放下双手,向我走来,我下意识想后退,忽然察觉自己慌乱的表现不像话。这可是我的地盘,还能被他欺负了,更何况我家月食还在旁边呢。我朝着月食蹲点的地方唤了几声,月食朝着孟节龇牙咧嘴,作势就要扑来,孟节呵呵一笑,便将手里的烧鸡扔给了它,然后踱步过去,就着我早上没倒的洗脸水净了手。
月食得了小烧鸡,果然老实起来,彻底被孟节收买,乐颠颠跑到一个角落啃烧鸡啃得不亦乐乎。
不得不说,这年头,就是一匹狼也懂得见风使舵。
我扶额,真是遇狼不淑,养狼不慎啊。孟节这厮也忒不要脸了,真是会收买狼心。他走近,居高临下看着我,笑得甚是开怀。
我后退几步,离他几丈远,
孟节并未在意,眉目含笑的走到我身边,弯下腰来笑说:“你是不是生气了?”
哼,自然是生气。
我插着腰,很想装傲慢,可是声音里的底气有些不足:“你也太欺负人了吧,宁愿把小烧鸡扔给月食也不给我,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我狠狠跺脚,咽了一下口水。
他莞尔一笑,骄傲道:“你若是说几句好听的话给我听,我再给你找一只小烧鸡如何?”
我硬着脖子道:“谁稀罕。”
孟节扭头看着月食,又回头凝着我说得不紧不慢:“你看它吃得多香啊,真不心动?我给你看样东西。”
话落,他果真往广袖掏取出来一串葡萄。
我眼睛一亮,口齿生津。
他眯着眼, 冁然而笑:“你若是肯求我,说些好听的话,那这葡萄我就给你吃。怎样,是不是很划算的交易。”
臭不要脸,当我是什么,月食啊。
我握紧双拳,气得快要七窍流血,一字一顿道:“我说了,不稀罕。”
常言道,君子不食嗟来之食,虽说我不是君子只是女子,可这套道理于我,仍然是适用的。我堂堂北邱公主,怎会为了一串葡萄而向他孟节折腰!要我甜言蜜语向他要吃食,这绝无可能。
“谁稀罕!你不给,我还不能自己去找啊。”
他微微偏头,额角紧贴住手指,状甚烦恼,似笑非笑看着我:“那你不妨试试看啊。你若是不想要,那这串葡萄,我可就再扔给月食了。”
那边月食闻言,耳朵都竖起来了,乐滋滋跑来,讨好卖乖地在孟节手心蹭蹭,甚是狗腿。孟节蹲身下去,摸摸月食的光滑的狼毫,继而往它口里塞了一颗葡萄。
我狠狠剜他一眼,不假思索,扭头就想朝相反方向逃跑,鞋也顾不上穿,光着脚就往外走去。
“想去哪儿?”
才迈了第一步,孟节便挡在我面前,双手抱胸口,眉梢轻挑,端足了痞子气势。
我大大的生气,叉腰吼道:“快些让开,你真想饿死我啊。”
他腆着脸凑过来,勾唇坏笑道:“你求我啊。求我,我就让你去吃饭。”
“我才不会求你。”
他的脸近在咫尺,浅浅的梨涡,高挺的鼻子,他一笑,眼角那颗泪痣也在跟着笑似的。他说话,热热的气息喷在我脸上,我很不自在别开头。迅速绕开他欲往外跑,他直起腰,一把将我拽住,紧紧握住我的手,苦笑道:“你真的宁愿饿死,也不求我啊?”
“当然。”
像我这样有骨气的人,可不多见了。
我使劲想甩开他的手,仍坚持要出门,他蹙了蹙眉,手上力气加重,捏得我手腕生疼。
“孟节。我手疼。”
我皱眉瞪着他,很是尴尬。
我努力扼制内心愠怒,讪笑道:“孟节,有话好好说行不行,你这样不由分说的就拉着我,我很为难耶。”
他突然一声笑,兀地把我拉进怀抱。
我的头贴在他的胸口上,听到他胸腔里砰砰的声响,怔了片刻,随即清醒过来,冷冷道:“孟节,你放开我。”
他不说话,抬手按住我的脑袋紧贴在他的胸膛,再无下步动作。我努力挣脱束缚,将手挡在我和他中间,隔开我们的距离。
“别动,让我抱一小会儿就好。”
“我说了,请你放开。”
他闻言怔仲,稍微松了松手,并后退一步,手搭在我的肩头,定定凝着我颓然失笑。
我本以为他是听懂了我话里的警告,正想松口气,谁知他却是得寸进尺,将头靠在我肩头,朗声笑道:“我累了,给我靠靠都不行。”
“累就回去休息,你这样靠着我算什么回事,我又不是枕头。”
“如果你想当我的枕头,我不介意的。”
“我介意!”
我是真的生气了,咬牙切齿的将他推开,可他比我高出太多,力气也比我大,任凭我使出浑身力气也奈他不得。
我气馁伤神,叹气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将我死死箍在怀里,呼吸声重得吓人,仿佛没听见我的说话。
我又羞又恼,拳头握得吱吱作,严词勒令:
“孟节,趁我现在没有完全生气,你快些放开我。你这样,让我很不舒服,很不自在。”
他岿然不动,仍抱我抱得很紧,我下了狠心,张口就要去咬他的手臂。我牙才碰到他膀子,他却突然松开了我,转换另一种方式继续欺负人。
他使劲捏住我的脸,笑得面目可憎,摇头道:“你属狗的吗?居然还想咬我。”
我面红耳赤, 艴然作气。
他还在用力扯我的脸,皮都快被他扯松弛下去,我死命瞪着他,口齿不清威胁道:“我是属月食的。你识相的,赶紧拿下你的臭手,否则,我咬死你!!”
说着,尽量张大嘴,凶相毕露。
他不为所动,咬住葡萄提,腾出另一只手,左右开弓,两手扯着我的脸皮拼命往上提,疼得我眼泪汪汪,龇牙咧嘴。
我用力拍打他的手,气得声音都变了,“孟节,你这是以下犯上……我乃北邱公主,你怎敢对我无礼!”
他呵呵一笑,还有恃无恐的捏住我的鼻子,贱兮兮的说:“我就是无礼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怒目圆睁,死命的瞪着他,趁其不备,一口咬在他手背,留下一个又大又深的牙印。
“嗞……嗞”
他吃痛,立马放开我。叹了口气,哭笑不得,“你还真咬人啊?”
我揉揉脸,斜眼瞅着他,撇嘴道:“谁让你捏我脸的。”
他苦笑,“那也不用咬得这样重吧。你看你给我咬得,都出血了。”他将手伸到我眼前要我看,呵呵,一个大男人,居然还嘟嘴做出一副可怜模样。
我环臂抱胸,瞥眼看去,那个牙印果然沁出了血丝,看得人触目惊心。
我心虚的转动眼珠子,咕噜咽了咽口水,仍嘴硬道:“这能怪我啊,谁让你犯浑的。我这算是口下留情了,不然,哼,非得废你一根手指不可。”
孟节扶额,神伤不已。
我尴尬的别开眼,突然小声道:“你这是怎么了,吓着我了。”
他道,“你真的不知道我怎么了?难道你看不出来?”
我心微微窒了一下,可是看见他那张欠揍痞笑的脸,又忍不住硬起心肠:“我怎么知道你发什么病。”
他倏而收敛了笑意,轻咳一声,极缓的语速正经说道:“缺缺,我刚才失态了。可我,真的很……”
他面红耳赤,吞吞吐吐,迟疑半晌后也没吐出几个字,然后将那串葡萄塞给我,落荒而逃,留下呆如木鸡的我。
………………
……
………………………………
陶若
盛夏,正值瓜果飘香时节,虽饱了口福,但也难逃酷热。
知了嘶声地叫着,火辣辣的太阳烘烤着大地,地面蒸腾起的热浪熏得让人发晕。空中朵朵白云如大团的棉花,星罗棋布的点缀在蓝色天幕上,早间还起了两块乌云,却也成不了大气候,被风一吹也就散了。
抬头看去,这天竟是半丝要下雨的迹象也没有。
如此热的天气,院里那棵恒古悠长得不知年月的梧桐树成了香饽饽,大树底下阴凉处聚集了许多纳凉偷懒的婢女内侍,众人三三两两聚过来围着树,或站或立,或蹲或坐,时而还笑谈几句,毫不在意身边躺在摇椅上困觉的我,面对花抚的驱赶,更是置若罔闻。
可见天若是热疯了,人们也顾不得什么尊卑礼仪礼。
我被花抚的呵斥声吵醒,起来揉揉眼,伸了个懒腰,继而摆手示意朵步无须责备,留下那些乘凉的奴婢。笑道我又不是什么霸道的人,犯不着对待仆人这般严厉。
花抚站在我身旁不断地扇扇子,可风力太小,根本消不了我的暑气。
前些日子生了病,导致我现在都还身疲心乏,见我一副恹恹无力状态,朵步便去冰窖里取出仅剩不多的大盆冰块,用蒲扇对着盆子里的冰使劲儿扇风,招来阵阵凉意才稍稍解去我几丝燥热。冰取得多,我便让朵步分些给树下乘凉的娥女内侍,让他们拿去冰茶喝。
花抚不情不愿,嘀咕念叨:“倒是便宜了旁边那些搭伙乘凉的。”
朵步转身出院,不多时,神神秘秘的提回来一个竹篮子。
我蔫了吧唧的开口道:“你手上提着什么东西?”
她笑了笑,竟给我递来一块西瓜。
这在玄冰井里浸过的沙瓤西瓜,果然口感清爽,一口下去,冰凉透心。
我和月食一人一狼,蹲在树荫下乐滋滋的啃着西瓜,悠闲地望着院门口,任何人出入都会引来我的注目礼,但大都会被我莫名发出的一句哀叹给唬一跳,又因不敢询问缘由,只得快速走开。
“你倒是很会享受嘛!”一道干净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懒得回头,犹自啃了口瓜瓤,坐回摇椅。
不用看,光听这声音我就知道是于归来了。
她朗声笑道:“这般无精打采,可是被热傻了?”
我不搭话,徐徐回头看着她。今日的于归穿得格外仙气飘飘,浅绿绫衫月白罗裙,像只轻盈的蝴蝶蹁跹,肌肤白皙带着浅浅柔红,一双乌黑灵动的眸子透出一股慧黠,真是灵动可人。
只是,她不是我要等的人,我继续啃瓜。
这热死人的天气,长极怕是不来了,思及此不禁遗憾地嗤了一声,
花抚一向热情,待看清来人是于归后,立刻兴高采烈地起身迎上去,衣裙索索,小侍女们更是摇着扇子跟上,但都被于归不着痕迹的躲开。
唉,这群势利眼。
于归款款走近,看见小几上摆放的西瓜,朝我甜甜一笑,不做犹豫的拿起一块就往嘴上送。
“少吃几口,我都不够吃了。”我舒服悠闲的躺在椅上,边吃西瓜边幽幽吐字。
“小气!!”
于归神情淡然地暼了眼我,嘴角上扬,似笑非笑,只道:“我大热天的跑到这里,来了,你也不知道招呼一下。吃你一块瓜,瞧把你心疼的,真是小气。你不是说好今天去我府上,怎地也不见你来?”
我眉梢轻挑,回道:“我才不出门,天太热,懒得动。”
“缺缺,见我来,你怎么也不知道起身迎接一下。看你神情那般不自在,莫不是不欢迎我,还是说,你正在思春,不耐烦理我?你在等长极吗,他随着百里颛前往泔兰抚灾,昨日才回来,如今还留在宫里。你快别等了”。
我嘴硬,口是心非道:“谁说我在等他!”
“你不等他你等谁,等孟节?”
于归嘻嘻哈哈总也没个正形,我随手将西瓜皮扔去,她扭身一转,完美躲过。
“你说你都嫁做人妇了,举止还是这样不得体,言谈依旧口无遮拦。百里颛真是命苦,怎会娶了你。唉,他可真惨。”
正说着,我眼睛一抬,忽然看到于归袖子里掖了件什么物件,直起身来拉着她手好奇问道:“于归,你可是藏了什么好东西。是什么,快给我瞧瞧!”
于归脸色绯红,倒也不拂我的意,笑着摸出来递到我眼前:“也没什么,一块罗帕。天热,绣给百里颛擦汗用的。”说着手一抖,一方淡青色锦绫帕子便如云层铺开。
我定睛去看,“呀”的一声,蹭地站起来。
将帕子摊开细看,帕上绣有鹧鸪和栀子花,栩栩如生,很是精致,我称赞道:“啧啧啧啧,想不到啊想不到,看不出来你这笨丫头居然还会绣花。我来南瞻这些年,从未见你做过女红,今日终是见着了,绣得还有模有样的。”
“那是自然。”
于归得意弯眉,含笑轻扬唇角,一缕温泽的光从树梢间隙里映射下来,照在她的脸上,映得她越发明媚。
我笑道:“你对百里颛真是上心。娶妻如此,夫复何求。我若是百里颛,你嫁了我,定然将你当做宝贝供着。”
于归咧了咧嘴,悠悠吐出嘴里的西瓜子,这才不疾不徐的跟我搭话:“那是,百里颛能娶到我,是他的福气。”,
我吭哧一声,叫板问道:“夸你几句,你倒也不客气,逆来顺受。”
于归冲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张口便道:“缺缺,我觉得日后你还是尽量少用成语,若还能不开口,定然也是极好的。”她咬口西瓜,继而又道:“逆来受顺可不是这样用的。”
我讪笑,尴尬的点了点头,咬了口西瓜笑而不语。
于归吃瓜的动作顿顿,长叹一声,突然开口:“你说喜欢一个人,怎么那么难啊。若藏在心里不说出来,生怕他不明白心意,可直白开口表明心意,他又觉得你不够矜持。唉,真真是烦人。”
我柔声唤她,“于归…可是百里颛又做了什么让你难过?”
“没有,他待我很好。”
她眼底青暗,愁容不遮。
我微微张嘴,再说不出什么。
她默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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