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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外拥红堆雪-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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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眉眼挑动,不由分说抽走我的扇子,就势坐到榻上,弯指去弹我的脑门:“你心还真大啊,新婚之夜,不待夫婿回房就却扇就寝了。”

    我生着闷气,不愿与他多说,遂使劲儿推搡赶他下去。

    “你这人十分泼皮,未经我允许,怎能爬上来,下去。”

    他不为所动,只似笑非笑的凝着我,倏而凑过来,甚是无耻戳戳我的脸:“你之前是不是哭过啊,妆花成这样。黑的红的晕开成一团,真丑。”

    我有些恼,抬手挡住脸,恨声道:“鬼才会为你哭,少自作多情了。”

    “我几时说你是为我哭了?你急着否认什么?”他勾唇,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像是平静湖面上的掠过的一道涟漪,停了片刻,转瞬消失在眼波深处,他睇着我的眸子清澈澄亮,像落了星子在里面,我瞧着,不禁迟疑须臾。

    他一个响指惊醒了我,面露鄙嫌,抬起手去擦我的嘴角,“小色女,你流哈喇子了。”

    我又羞又恼,大掌拍开他的手,赌气扭过身去不看他。

    见他没反应,我却又忍不住侧身回来偷瞄。

    “你不是派侍女来说今夜你不过来了,那你现在还来做什么。”

    他以手支颐,涎脸饧眼,“你现在可是景王妃,是我妻子。既是我妻子的卧室,那便是我的卧室,我为何不能来自己的卧室?”

    这人,真的好生无耻!

    但他说我是他的妻子,我还是挺高兴的。我低垂眉眼,只觉得此刻耳廓发烫,想必定是面红耳赤。

    他兀地感叹,帮我取下一只发簪,皱眉嫌弃:“你看你这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斜簪入鬓,披头散发,像什么样。”

    我无所谓的努努嘴,但还是配合的将头递过去。

    他动作放得很轻很柔,生怕弄疼了我。我存心逗他,便佯装威胁:“轻点儿,要是敢扯疼我的头皮,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一愣,哭笑不得捏住我的鼻子,舒眉道:“真是个刁蛮跋扈的丫头。平日里还装得乖巧听话,想不到才新婚,你便露出狐狸尾巴了。”

    我鼻孔朝天,冷冷哼道:“我本就如此啊。你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长极闷声不语,理着我的头发犹自含笑,他的笑容实在是好看极了,使得我这一丈高的火气霎时就灭了不少。我心虚赧赧,别开脸小声嘀咕,“就知道笑,有什么好笑的,居然还有脸笑。”

    他听到我的话,笑得越发大声,也越发得意,最后笑瘫在喜榻上。

    我插着腰,瞪着他怒不可遏道:“你笑什么,有这么好笑吗?我可是气得不轻,我刚才都被气哭了你知道吗你,还恬不知悔的笑。”

    长极笑意渐渐收敛,蹭地直起身来,凝着我正经问道:“你是怕我不来哭的?我几时说过我不来了?”

    我横他一眼,嗤笑但:“装得还挺像。”

    “我知道,在你心里,我比不得某个人来得重要。那个人温柔体贴,贞静娴淑,很中你意,若换做她,你会像这样新婚之夜就将我给丢在新房里不闻不问?忽视我也就算了,还故意使了个美貌婢女来给我传话。说您今夜精力不佳,让我别等了。我听话了啊,我不等,乖乖去睡觉。谁知你半夜三更又魔怔了跑过来把我摇醒,居然还大言不惭怪我不等你就却扇就寝了。呵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可笑至极,蛮不讲理,无理取闹!我告诉你,我也是有脾气的,你不要欺人太甚。”

    他不说话,霎时冷着脸,眸里闪过一丝戾气。我却是有一肚子牢骚不吐不快。

    “我说,我们好歹也是政治联姻,事关重大,身负两国的和平宁睦,你就是再不待见我也不能做得太过了啊。你要是冷落疏忽我,我一个不开心,我告诉你,我就……”

    这大话放得狠了,所幸我牙关稳健,及时打住。

    长极眉眼一动,哂笑追问:“你就怎样?说啊。”

    “不怎样,当我没说。”

    我甚是懊恼,只觉心累,正要掀开被子睡觉却被他一把捞出来。

    “你干嘛,我累了要睡觉。”

    他将被子团成一团抛到床下,环臂抱于胸前,好整以暇的睇着我,“你若不说清楚,今夜就别想睡好觉。”

    我咕噜咽下一口口水,顿觉情况不妙,赶紧讨好。我笑得甚是谄媚,双手捧着脸,装得一脸天真无邪:“我就求着你呗,求着你别冷落我。”

    我这狗腿模样,真是自己都嫌弃,若是月食此刻在,一定和着长极一起鄙视我。

    他听后脸色稍霁,但仍觉我的回答令他不满意,冷冷一笑,咬重字音,一字一顿道:“你刚才的语气可是恶狠狠的,怎么听都不像是在讨好啊。你若不接着说完刚才的话,那我,可要做些不好的事了。”他视线下撤,移到我胸前,气息吐纳有度,说话也温和,却令人不寒而栗,害怕不已。我下意识去按住衣襟,仰起脸假意镇定:“你要干嘛!你莫不是起了色心!”

    他转开目光,尴尬的咳嗽一声:“你想多了。”

    我老脸涨红,松开手羞赧失笑,“没多想没多想。我逗你玩呢。”

    “所以你刚才到底要说什么,你说我若是冷落你让你不开心,你待怎样?”

    看来,他似乎很感兴趣我那句没说完的话。

    我挺了挺胸,抬头收腹,底气十足宣告:“那好吧,我就告诉你。若是你惹我不开心,那我就把你休了,我收拾包袱回北邱去。”

    他听后先是一愣,随即噗嗤一笑,甚是不屑的摇了摇头。

    我对他这副不以为然的做派很是鬼火。

    “我说真的,我真的会休了你。”

    他冷嗤讪笑。继续无视我的恼怒,撑了个懒腰打算就寝。

    我仍不甘心,拉着他,喋喋不休跟他说明事情的严重性和发生的可能性。

    “在我们北邱,不光男子可以休妻,女子也是可以的。两个人婚后不睦,只要有一方觉得过不下去,便可以主动提出和离。即便和离不成功,也可以选择分居两地,不必勉为其难的生活在一起。”

    这话果然奏效,长极脸上瞬间乌云密布,他坐直了腰板,惊诧的睨着我,眼神冷凛似冰剑,仿佛要把我看穿。

    想不到他竟如此生气,难不成是我说要把他休了,伤着他的面子了?

    我心里一阵发怵,正打算偃旗息鼓,放低姿态准备求和。他却率先动手。捏着我的脸挑衅说道:“你试试。看你敢不敢把我休了。”

    我脸皮被他捏得酸疼,说话十分费劲,气势自然也跟着减弱不少。

    “你再不放开我的脸,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休了!啊?”

    长极大手一张,虎口便钳住我的下巴,拇指和食指捏着我的腮帮子,手劲微微加大,疼得我倒吸口凉气。

    “行了……行了……我不休……不休你了。”

    他仍不满意,我又断断续续说道:“你要是…觉得我休你让你面子受损,那换你……换你休我总行了吧。”

    他错愕顷刻,无奈苦笑。

    “说你笨吧,你还死不承认,自认为自己很聪明。你我是邦交联姻,婚牵两国,岂是随意便能休娶的。”

    我眨巴眨巴眼,表示听不懂。

    “那你会休我吗?”

    他一手捏住我的腮帮子,一手刮刮我的鼻子,“你放心,我不休你,也休不了你。当然,你也是休不了我。你我和离之时,便是两国开战之际。际时,你得到的也不是我的休妻书,而是回国诏书,也叫归降书。不过以目前形势来看,南瞻暂时是不会和北邱开战的,你我自然也用不着和离。”

    长极话音未落,我已然失魂落魄起来。

    原是这样,原是不得已才不能休我。若不为着两国,他当真会与我和离吧。

    若是哪天南瞻铁骑重踏北邱,我是不是就必须和他分开了。

    我不想要什么归降书,一点都不想。

    真希望两国安宁共存……

    我低垂眼帘,鼻尖开始泛酸,很是想哭。长极见我情绪低落,指尖顿停,松开手,焦急问我:“你是不是头疼病犯了?”

    心里五味杂陈,那好意思跟他说我是为着他的话难过了,他所知道,还不得得意忘形。我点头,顺着他的猜测而假装头疼。嗫嚅道:“有点疼,倒也不是很严重,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他松了口气,毫无芥蒂道:“那好,我们一起睡吧。”

    我捂住脸怔仲不言,羞赧万分。

    什么叫一起睡!

    他手指触到我脸庞,忧虑道:“你脸怎么红成这样,头疼真的不严重?”

    我气结,仰头与他对视,低喝道:“你难道看不出我脸红是在害羞嘛。”

    “害羞?。”

    他紧咬字眼,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很是欠揍。

    “你居然还会害羞?”

    我挪了挪位置,窘得只想一头撞死算了。

    他凑过脸来,神神秘秘的对我说道:“你闭上眼睛,我给你变个戏法。”

    我心下存疑,“什么戏法?”

    他刮了刮我的鼻子,眉眼带笑,便道:“能让头不疼的戏法。”
………………………………

请安

    让我闭眼睛,难不成,莫不是——他想吻我?

    天啊,好激动,好紧张。

    我自百般期待,乖巧的闭上眼,静等这一吻下来。谁知他长臂一伸,便将一重被子从头到脚的给我盖下来。我被遮掩在黑暗里,一瞬呆滞,如遭雷劈,那人却大笑不止。

    他还边笑边说:“你定是累着了才会头疼。治疗头疼最好的方法,当然是好好睡一觉,我给你盖好被子,睡吧。”

    如此丧尽天良的话他也说得出口!

    我咬牙,我痛恨,我想化身为屠夫,宰了这家伙。

    真是气煞我也!

    我大力掀开被子,恶狠狠的剜着他,竟是一句狠话也说不出来。

    我强扯出一个微笑,“这就是你给我变的戏法?”

    他大言不惭:“对啊,厉害吧。”

    幼稚鬼,无聊傻子!

    我白目,摇头哀叹。

    这厮还忒是无耻,犹自腆笑问道:“你不喜欢这个戏法?”

    呵呵,喜欢?拜托,哪个傻子会喜欢这种逗白痴的戏法。

    我气结,扶额叹息。

    极力压制胸中怒火,看着他一张欠揍笑脸,竟无语凝噎。

    他似思酎良久,忽而像想明白了什么,紧张兮兮的问我:“你不会以为,我让你闭眼睛是要亲你吧?你怎么会这样想呢?啧啧,你这脑子里,整天都是些龌龊念头,这样可要不得。”

    他一壁说着,一壁还向我投来鄙夷眼色。

    我恼羞成怒,大喝一声:“百里长极!!”

    只气得浑身发颤,顿觉怒火攻心,再憋着非得气死不可。

    我握紧拳头,再忍不住冲动,抬起就是一脚狠踹在他腹部,长极防不胜防,一个趔趄栽倒下榻。

    长极躺在地上,吃痛的按着腹部,龇牙咧嘴的睇着我,苦笑道:“你疯了?”

    “你才疯了!”

    话音刚落,我立即捧起床上的枣子桂圆一股脑砸在他脸上。他连连摆手告饶,说不逗我了,我仍不解气,跳下床铺对着他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闹至东方鱼肚白,我终于打得气顺了。这打人还真是个力气活,累得我腰酸背痛,手脚酸软,且也困得不行。

    我拍拍手,抖抖衣袖,甚是神气的补上最后一脚,功告垂成的返回卧榻之上。

    “缺缺,你不管我了吗?”长极在我身后唤我这声,声音哀婉悠扬,语气之绵软,听起来十分可怜。让我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你把我打成这样,你好歹扶我起来吧!”

    回头瞪他一眼,他立刻闭嘴。

    我欠身做福,笑语泠泠:“景王殿下,您想妾身扶你到哪儿去呢?”

    这次换他打冷颤。

    我卸下假笑,叹了口气认命道:“说吧,想去哪儿?”

    他弯眉浅笑,朝我身后努努嘴,示意我扶他到床榻上去。我装作不懂,回身抱了重被子扔给他,让他在地上打地铺。

    他惊诧失声:“你就让我睡地上?”

    “不然呢?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他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奈我不得,只好认命铺床。我自动忽略他向我传射来的凄怨目光。此刻筋疲力尽,已然顾不得他,沾床就睡。

    日悬中天,我尚在困觉。

    晕晕乎乎睁眼,乍见一团红影在眼前晃动,心里一紧,顿时睡意全无。等我翻身起来才发现,这红影原是长极。

    他起了个大早,换好衣服洗漱完毕,此刻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定定看着我。

    我心有余悸,拍了拍胸口,“你有病啊,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他勾唇一笑,我立即警觉护住自己:“难不成……你不会是在想怎么整治我,以报昨夜被打之仇吧?天啊,你这么小气的嘛?”

    他冷嗤,不屑的别开头。

    我撇撇嘴,精力饱满的伸了个懒腰,打个长长的哈欠,这才悠悠然开口:“你没睡好?”

    他眼底氲染青黑,面色渗白,看起来倦意慵懒。

    他冷冷一笑,掷地有声道:“你说呢!”

    我识相闭嘴,他又不甘被人忽视,干咳一声道:“我一夜不得好眠,你倒睡得香甜。”

    我扭扭脖子,哂笑道:“你不得好眠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不让你睡觉。”

    长极默而不语,起身走到我面前,稍作迟疑,便伸开双臂,闭着眼睛冲我朗声指使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来服侍本王更衣梳洗!”

    我错愕,“为什么要我给你换衣服梳洗,你自己没手没脚吗!”

    他睁开眼睛,一字一顿,咬字清晰:“这是你身为**的责任!”

    我心想他定是没睡好,魔怔了,懒得搭理,准备翻身睡个回笼觉。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是朵步在唤我。

    我佯装没听见,捂住耳朵继续睡。

    我沉浸在与周公的邂逅里,流连忘返,忽略了身边还有个活人。

    长极掀起我的被子,状甚不悦,居高临下怒斥道:“懒猪,你再不起来,今日就不能给母亲请安了。”

    我一个激灵,猛地记起,我和长极还得去向安平和永河王请安,怎么能把这事儿忘了。

    我蹭地起身,到处乱窜。不待我开口,长极已经会意,唤来伺候侍女替我梳洗打扮。

    朵步一直守在外间,听见吩咐,便领着几个小婢女端着水,拿着洁白的脸巾进来。花抚面上带笑,见着长极微一福身算作行礼,便含笑朝我而来。朵步依旧面无表情,自动隐到一边慢条斯理的给我挑选今日的衣服配饰。

    花抚看了眼地上横七竖八的衣服鞋子,还有凌乱不堪的房间,煞有介事的掩嘴偷笑,继而镇定道:“王妃,让婢子侍奉您更衣梳洗吧。”

    我受宠若惊的点点头,“好~”

    这新的称呼,怎么听起来怪怪的,让我十分不适应。

    花抚不疾不徐地替我梳着头,细细道来我今日的出行安排,可先去给安平和永河王请安,再随长极入宫拜谒。

    见我频频蹙眉,花抚放缓动作,担忧道:“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昨夜没睡好?”

    我有气无力的点点头,但说:“昨夜太累了,没怎么睡。”

    霎时,屋内静谧如雾,鸦雀无声。

    朵步替我梳头的动作一顿,木讷的僵在原地。我从镜子里看她,她面无表情的抽搐嘴角,装得很是淡定,倒是她身边的小侍女表情怪异,面红耳赤。

    我觉得奇怪,便朝朵步使了使眼色,朵步眉心深锁,轻轻叹了口气,晦暗不明的瞥我一眼。

    我默了默,忽恍然大悟,突然回过味来发现是她们误会了我的意思。又去看长极,他端得正经,自持清高的拿着一卷书在看。

    我气恼的从长极脸上将视线收回,脸烫乎乎的,对花抚讪讪解释:“我是说昨夜折腾久了,累着了我。“

    继而,室内又是一阵沉默。

    这话真是越描越黑,我越发解释不清楚了。

    长极已经忍俊不禁,再装不下去,丢了书卷哈哈大笑。我羞赧万分,扭头去看朵步,她不仅不脸红,反而底气十足的说:“新婚燕尔,人之常情。但不可过度,须得节制!”

    这话,真叫人……无地自容。

    长极深深地看着我,似笑非笑,饶是我脸皮再厚也觉得难为情,我拼命将头耷拉得低低的,恨不得挖了洞钻进去算了。

    ————

    ——

    正午时分,我随长极入宫。清乐宫中,满满坐了一堂人,南帝午朝未退,由着陶贵妃宴见我和长极。陶贵妃着了一袭青底釉色祥云芙蓉锦衣,端坐首席,下首是新晋了昭仪嫔位的听笙,她还是喜欢穿绣有牡丹花纹的衣服,碧绿底衫,素色外套,清新淡雅。见着我和长极,嫣然一笑,随即转眼凝向陶贵妃。

    陶贵妃象征性的一番夸耀,嘱咐了不少事宜,也免不得对我们姗姗来迟的请安颇有微词,稍作训诫。我很是乖巧,颔首低眉,耐心听着。抬眼望去,正对上于归一双含笑的眼睛,她趁人不注意,以手推了推鼻子,对我扮出个可笑猪鼻子。我迅速移开眼睛,看向别处,但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陶贵妃被我逗乐,红唇轻启,温声细语道:“缺缺在笑什么,这般开心。不妨说出来,让本宫也跟着你一起乐乐。”

    我怔仲,不知如何作答,但听陶贵妃身旁的一个妃子道:“娘娘可是糊涂了,公主与景王殿下新婚燕尔,正是甜蜜之际。新娘子的高兴都写在脸上,自然情不自禁的会笑出来。”

    这话说得,真叫人怪不好意思的的,室内瞬间欢声雷动。

    陶贵妃恍然大悟,抚掌笑道:“哎呀,是本宫晕乎了。”

    我讪讪一笑,侧目望着长极,他脸色如旧,不愠不怒,只全程端着架子。他发觉我在看他,立即冷漠起来,还嫌弃的挪了挪位置,恨不得离我远远的,装作不认识我才好。

    陶贵妃拉着我说了半晌话,我嘴巴甜,专捡着她喜欢听的说,一会儿夸她看起来年轻,一会儿夸她衣裳好看,发势别致,直说得她笑到脸僵。

    临出宫时,凭借我的恬言柔舌,大筐好话,陶贵妃和各位妃子又赏赐了我不少珍贵物件儿。我也不客气,来者不拒,凡是那些娘娘赏的东西,我都照单全收,足足装了一大车,挤得我和长极都快没地方坐。我和他坐在一堆宝贝中间,我乐不可支的数着我的战礼品,东珠凤钗、琅嬛挂件、青瓷砚台、胚玉珠串、红蝽珊瑚山、苏绣美人图……越数越开心。

    长极冷眼相待,扶额叹息:“看你那点出息,这么爱财。”

    我吐吐舌头,耸耸肩,拿起一颗圆润东珠凑到眼边细看,“我的梦想,可是要成为富可敌国的九州首富。数钱的乐趣,你是不会懂得。”

    长极莞尔一笑,再不多言。
………………………………

只道寻常

    南瞻无雪,但四时有不谢之花,八节有常青之草,长夏无冬,只觉岁月难熬。

    二月初,杏花报信,南瞻久逢甘露。喜雨连续下了一月有余,浇透了干旱许久的农田,挽救了无数生灵。

    这场雨下得太及时,可未免下得也太久了。

    我撑伞走上观景台,身后跟着月食。

    雾水濛濛的建康城,氤氲朦胧,看不太真切。院中藤萝摇曳,雨洗过树叶,绿意莹莹,打落了新开不久的杏花,雨燕穿梭在白墙黑瓦间……如烟似梦,美如泼墨山水画。

    忽闻墙外马蹄哐啷,抬眼望去,只有一人一马。那人穿着玄色衣裳,披了蓑衣,还戴了斗笠,轻易认不出来。待他走至院内,仆人过来侍候。月食嚎了一声,他抬头我才看清是武平齐。

    隔着几丈开外,他向我点头示意:“王妃妆安。”

    我扯着嗓子问:“下这么大的雨也来找长极?”

    他笑而不语,随即跟着侍从进屋。

    这雨越下越大,饶是我撑了伞也湿了不少,月食就更不用说了,这个跟屁虫,我去哪儿它都要跟着。

    我毕了伞回到卧室,趁长极没发现我偷溜出去之前赶紧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老老实实待在屋内。他管我管得忒严,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三令五申叫我好好待在房内,不要随意出去。我问他原因,他只是说怕我淋雨生病。我说屋子里太闷,我待着不习惯,他便让花抚来督促我学看账本,天啊,这不是要人命啊。我宁肯睡觉也不去看什么账本。

    武平齐留了不到半盏茶时间就走了,片刻功夫后,长极也要出门。临走前特意交代让我不用等他用晚膳。我来不及说句话,他就出了门,行色匆匆,不知要去做什么。

    长极这一走,又是四五日不回来。

    ——

    屋内金猊兽吐着烟圈,溢出阵阵芳香催人眠,我坐在窗边将帘子卷起来,看着院内被雨水润泽过的枇杷树,洒落一地的杏花瓣,还有屋檐下那几只暂停的鹧鸪,真是美极了。看着如画美景,却觉少了些许人间气。

    月食蹲在我身边,一摆头,雨水四溅,洒我一脸。

    我想我一定是憋闷到了极点,居然心血来潮去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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