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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外拥红堆雪-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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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直说不就好了,何必绕这么一大圈,说些无关紧要的话。”他鼻孔朝天,自是十分得意。

    我并没有说话。

    他深情地凝着我看了许久后,再次慢慢挨近我。他抚摸我的眼睛,我的鼻子,随后便直身仰首去搂住我的腰,温暖的手掌渐渐上移,抚在我的襟口处。我的衣服被他徐徐褪之,我由于惊愕,一时无措,只是木然坐着。

    长极笑了笑,嘴唇即时落在了我的后颈处,他轻轻地吻着我的脖子,这样的亲吻温温凉凉,让人不反感,但也很紧张。他的吻犹如羽毛,一寸一寸地辗转在我颈项上。

    “等等,我和你好像还是没说明白呢。”

    我推了推他,他果然听话停下,好整以暇看着我,“还没说明白?说吧,还有什么是该说的。”

    我吞了吞口水,艰难开口,确认性的问他:“我回答了你的问题,可你还没回答我最早问你的话。”

    “什么话?”

    我觉得他肯定又在装糊涂。

    “就是我刚才问你的,你对温耳……对我,如果……”

    他冷着面孔,没好气道:“别说了。”

    我磨磨蹭蹭,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他到底是不耐烦的打断我。

    我垂眸,佯装淡定。

    他双手兀地扶住我的肩膀,让我与他四目相对,然后一字一句的跟我说:“我从未跟你说过我跟温耳有什么过去,我更没承认过心里有她,喜欢她,更何况,我也不可能会喜欢她。”

    我茫然不解,木讷讷的反问:“为什么啊?”

    他不假思索的回复我:“因为她是小皇叔中意的人,我是不可能与小皇叔去争一个女子的。”

    我倍感失落,惆怅道:“就这样啊。那如果太子殿下不中意温耳,那你就会喜欢她咯,那我……”

    我话还没说完,又是一个响亮的脑瓜崩落在了额头,手速之快,我都来不及伸手去挡挡。

    我很生气,但长极貌似比我还气。

    我生气是因为他弹我脑门疼的,他生气的原因我就不得而知了。

    他气呼呼的样子,还是很像青蛙。

    “是不是每个女子都像你这样迟钝!还是说,只有你特殊,尤其蠢笨。这么简单易懂的话,居然非得让我再三再四的重复。”

    他忿然作色,眼里都快喷火了。我愣住,嘴都不敢顶一下。

    我绞着衣袦,嗫嚅道:“你这么凶干嘛,我不过就是想听你说两句好话哄哄我罢了。”

    我说得很小声,基本不可闻,但长极却是听真切了。他反怒为笑,似拿我没办法,无奈何地揉了揉我的发髻,使我的发型变得更糟。

    少焉,他又将我揽入怀里,下巴抵在我臻首上。

    长极低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贯入耳廓,“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你了,所以,容不得别人。不管是温耳,还是其他人,我都不会去在意。”

    我窃喜,却又忍不住逗他:“骗人的吧?”

    “爱信不信,”

    我撇撇嘴,再次忸怩作态问他:“我有什么好的呀?你莫不是眼神不好,竟会看上了我。”

    他谩笑,还是那句:“爱信不信。”

    我颇不服气,暗暗立誓,今日非得让他说出点我的好来不可。若不让他美言夸我几句,我还真就不甘心了。

    我干咳清嗓,做作说道:“我这样普通,除了身份地位能勉强配得上你,无论长相还是智慧,我可是一样都比不得温耳的呀。你怎么会舍弃明珠,而去选了我这样的一颗鱼目呢。”

    我朝他眨了眨眼,等着看他如何回话。

    我这样贬低自己,暗示得如此明显,你要是再不意思意思夸我两句,那就太没眼力劲儿了哈。

    他眉眼一动,“你……果然不一样,很有自知之明嘛。”

    我时常为了自己的不解风情而苦恼,佩服戏本子里的女旦们,那欲语还休,欲拒还迎,欲擒故纵的本事,深感她们牵住情郎的手段高明,此刻效仿用来,怎么也算得略解风情吧。

    然而让我意想不到却是,眼前这个人,他竟然比我还不解风情!我故意说些贬低自己反话,本是指望他能逆着我的意思,着重去数几条我的优点。譬如,我是靠着什么曼妙的舞步,悦耳的声音,还是出众的才艺使得他被我迷住,虽然那些东西我都不具备,可解风情的人,不都是一点就透,会说些点好听吗!

    谁曾想,我翘首以盼等来的,果真是他振振有词肺腑之言:“太过聪明的人没什么好的。很有智慧的人想法太多,留在我身边,我还得时刻去揣摩她的心里在想什么。我又不是头脑不好用,还得找个比我有智慧的人来依靠,我不是将帅,更不需要什么出谋划策的军师,如此,我为何还要找聪明的人。在我看来,像你这样不笨不傻的头脑就挺不错的,虽然不聪明,但相处起很容易。至于美貌这方面嘛,却是有点有些问题的,你这样普通,跟我站在一起确实很有压力。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美貌我有了,你就没必要再有。长相一般,也让你省去不少麻烦不是。再说了,我是个有内在修养的人,是不太看脸的。”

    呵呵,呵呵!

    真是听君一席话,气得人发抖啊。

    我不气,我不气,全当他是在放屁。

    顷刻,他又补充一句:“你无须太在意这些的。只要我喜欢你,你就什么都是好的。”

    我瞧着他,不知哪里来的酸愁,许是太高兴了,眼泪不住的往下掉。

    原来世间真的有喜极而泣。

    我抿抿唇,哽咽着说道:“你这人很是讨厌,连句漂亮话都不说。你该说,像我这样如芝如兰的女子,你自然会喜欢的。”

    见到他,我便开心,听他说话,也实在真心喜悦,没法掩藏。

    此刻他跟我说的这话,我可能一辈子都会记得,就算将来他忘了,我也不会。

    长极见我哭,以为又是自己说错什么话伤着我,遂十分负疚的跟我道歉:“你别哭别哭,是我说错了话,你要听什么好话我重新说就是了。”

    我努力止住眼泪,怕他笑话我哭的原因,只得嘴硬道:“谁哭了,我才没哭。”

    也不知怎地,今夜眼泪尤其泛滥。

    他的手抚摸在我脸颊处,细细为我擦去泪痕,倏又捏了捏我的鼻子,调笑道:“就是哭了还不承认。如果是因我说的那些话哭,那你未免也太小气了些。”

    我揉揉眼睛,嗡声嗡气驳回:“我才不是因为这个哭呢。”

    “那是因为什么?”

    他凑近看我,眼睛黑亮得像装满星子似的,眼神灼热,使我不自觉别开眼。“我头疼不行啊。”

    我随意扯谎,他还真信了。

    “真犯病了?那你为何不早说。”

    话落,他便急急忙忙起身,安抚我道:“你莫怕,我再让人去请莫太医回来,再予你扎几针就好了,”

    乍听莫太医大名,我心里就咯噔一下,立刻翻身起来飞快跑到门边拦住他:“长极等等!”
………………………………

关雎赋就赋熙熙

    他停驻,扭头答我一句。

    “何事?”

    我咧嘴,笑到十二分:“我没事,就想跟你说,我头也不是那么疼的。”

    他皱眉,缓缓将我揽过抱在怀里朝着内室走去,将我轻轻放在床上,说道:“还是唤人去请太医来看看,你好生歇着,我去去就回。”

    见他要走,我立刻环住他的脖子不让,坦诚道:“我真没事的,刚刚说头疼,其实只是骗你。因为你方才说的那些话,让我听了后觉得很感动,一感动,就忍不住哭了。”

    他哭笑不得的看着我,略微有点动容。

    我咧嘴木讷一笑,未几,他的嘴唇便附在了我的嘴唇之上。

    “长极……”

    趁我不注意,微微张嘴间,他就轻而易举地撬开我的牙关,然后深深吻了起来。

    我不知该如何回应他,只好紧紧闭着眼,他的吻落遍全身,炽热缠绵,我再次被这种**的感觉弄得局促不安。

    须臾,长极附在我耳畔,轻声呓语:“长夜漫漫,得做点有意义的事。”

    我:“……”

    烛火惺忪,红帐重重。

    ————

    翌日醒来,浑身酸痛,我忍着羞意偷偷睁开眼,枕边人却是早已走了。

    晴方好,云正淡,光透窗帘直射进来,照在金猊兽上,盖过了炉中升起的袅袅紫烟。

    我翻了个身,本打算继续睡觉,正时花抚端着洗脸水进来,瞧见我伸懒腰的样子,笑得好不怪异。

    花抚掩嘴偷笑,声音渺然:“公主昨儿个累着了,还是再多睡一会儿。不急起床的。”

    花抚说得十分惹人遐思,我不由老脸一红,赶紧提高被子盖住脸。

    花抚笑语泠泠,拉下我的被子道:“公主还害羞了,真是难得。好了,婢子不再说便是了。”

    我嘟嘴,佯装恼怒:“花抚话越来越多了,谁听得了你这么多话啊。赶明儿,也给你找个如意郎君,让你对着他说个够。”

    花抚如遭雷劈,半点羞涩不见,唯有错愕,“公主,奴婢也没说什么啊,你这是要害我啊。”

    看她这副委屈模样,仿佛让她嫁人就是让她受刑似的,我忍不住大笑起来,一笑便咬着舌头。这下子可真是毫无睡意了。

    用过早膳后,我心情大好,再次钻进书房练字。从今日开始,我更加下定决心,定要做一个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女子,如此才能配得上我家长极。

    我在书房一呆就是一整天,全天都觉精力充沛,毫无倦怠之意。奋笔疾书,只为地上铺满的废弃草纸。这字怎么写来写去都是这样丑啊,真是愁人。

    眼见天色越来越晚,我还没有出来用晚膳的意思,朵步便忍不住来敲门唤我,我未答声,她自己推门进屋。

    花抚看朵步进来,如见救星,抬手夸张的捶了捶磨墨磨得发麻的右臂,向她投去求救的眼神。

    朵步自动忽略,径直朝我走过来。

    “朵步,你快劝劝王妃吧,她要是再写下去,她倒是不累啊,我的手可快废了。”

    我向花抚扔去一个废纸团,假意生气:“就你话多,快磨墨。”

    花抚委屈的眨巴眨巴眼睛,继续埋头苦干。

    “都写一整天,怎么还不歇息?”朵步移步走近,柔声开口。

    我抬头随意看了看窗外天色,日光晕黄,残辉斜挂在墙头。我情不自禁感叹道:“想不到我勤学苦练,竟已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花抚撇嘴道:“不见得,应该是到了废手忘痛的地步吧。”

    我朝她翻了个白眼, 重新握起笔挥毫泼墨,朵步接过花抚手里的活,一边研磨一边探看我的字。我看她看得认真,却是不置一词点评,且面色凝重,应该是我写的字没法入眼,她都懒得评价了。

    思及此,我难免会有些不好意思,便下意识挪了挪位置,还故意去遮住右边角写错笔画的字。朵步不以为然,仍继续跟着我移了移位置,终于开口道:“写字也是需要灵感的,现在写不好也不打紧,多练练就好了。”

    我讪笑道:“写了大半日总算也有点感觉了。你别看我现在写的字丑啊,假以时日,我定能成为书法大家的。”

    朵步笑着摇了摇头,随手拿起桌上一册手卷,赞许连连:“这字写的真好,很有大家之风,应该不是你写的吧。”

    我瞥眼看去,黑轴黄纸,十分醒目,“这是长极写的。”

    长极的字写得漂亮,我便央着他给我写了一幅字帖当做我练字的参照。我想着,我这样日日瞧着,慢慢临摹,没准哪天就和他一样写得一手好字。我想得挺好,可惜就是真相有些残酷,任我怎么模仿竟也学不到他半点精髓,饶是刻苦练习了这多日,还是没能仿个相似,真真是伤人啊。

    “长极那一手好字,端正工整,却又不失随性俊逸,相比之下,我连下笔的力道都掌握不好,更枉论风骨。看看他字,再回头再瞧我的,歪歪扭扭,墨迹斑斑,啧啧,简直是不忍直视。”

    见我愁眉不展,朵步遂宽慰说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写得一手好字,也不是一两日就能练成的。若是只凭朝夕之功便能成就一代大家,那书圣的一池清水岂不是没派上用场。”

    朵步泠泠笑着,仪态端和。

    我略略思酎,觉得此话有理,很得我心。反正一口也吃不成大胖子,这事急不得,得循序渐进,一步一步来才好。这样一想,热情顿消,搁下笔,连连称是。

    顿了一会儿,忽而又想起来一件事。

    我有些难为情,但还是不耻下问,虚心求教:“对了朵步,书圣是谁来着?他的什么池水?”

    朵步笑意渐渐消失,眉头却逐渐皱成川字。

    这时一个婢女从外间进来,手里抱着几副卷轴,看样式似极了我平日绘画所用的纸张。

    我放下笔上前询问道:“怀里所抱是为何物?”

    她像被惊到一般,听到我的声音猛地震了一震,脸色涨红道:“公主,奴婢是不小心的才弄脏您的画,绝非有意为之。”

    我茫然不解:“画,什么画?”

    花抚站在一旁提醒我:“应该是月初时大王妃送来的,拢共有七八幅,是婢子粗心,还没来得及跟公主禀明,就擅作主张让人收去书房了。”

    我突然想起来,长极日前几天也曾向我索要什么画,当时他搜遍书房也没找着,还以为是我拿了。讨要无果,跟我大吵一架后气冲冲走了。莫不是他的什么画和安平送来的卷轴摆在一起,被打洒的婢女弄混了?

    原是如此,怪不得他会来向我讨要。

    朵步板着脸,冷冷道:“既是如此,那为何这么久才还回来!”

    这丫头急忙磕了几个头,声音颤颤解释道:“奴婢打扫屋子,擦拭桌子时不小心将水洒到这画上。奴婢怕被主事的嬷嬷责罚,情急之下,这才会将画拿到外面晾晒。奴婢本打算待画晒干了就立刻收回来放到书房的,可没曾想那日奴婢抱着画路过中庭时,温良娣来府中探望王妃,恰好看见奴婢怀里的画,便不由分说借走了,还说过几日一定还回来。奴婢不敢不从,所以……不过今日温良娣果真派人将画送回,奴婢便立刻送来。”

    我心下一惊,疑惑道:“温良娣,她何时来看我了?”

    “回王妃,半月前。”

    我未开口,花抚却厉声呵斥:“半月前的事,怎么现在才说。你这婢子,好大的胆子,还学会欺上瞒下了。看来是我平日里太过纵容你们了。”

    这婢女怕的脸色苍白,一下匍在地上,“奴婢知错了,王妃恕罪,王妃您就饶了奴婢吧。”

    朵步恨声道:“实在是太没规矩了,怎能……”

    我知朵步生气这人的粗心之举,害得我被长极误会,本想也责备她几句,但见她如此害怕,我也不好动气,只得挥挥手让朵步作罢。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将画交给花抚处理便是,以后别再粗心大意了,在王府里做事就该事事谨慎,万不能马虎大意,否则吃亏最惨的还是你自己。”

    她连忙磕头,意态卑恭:“奴婢谨遵王妃教诲。”

    我讪讪一笑,这那算什么教诲,不过几句口水白话。

    我将那画收下,放回装画轴的瓷器中,准备第二日长再去找长极算算账,平了我平白受的冤屈。

    画才放下,又被我拿起。我很想知道,究竟是一副什么样的画,能让长极紧张成那样。

    我勾唇,笑得不怀好意,自言自语道:“这么紧张,到底画了谁啊。难不成他在偷偷画春宫图。还是,他其实在偷画我啊。”

    呵,哪来的自信!说出来我自己都脸红。

    我心里憋着激动,急不可待的去偷看他的画,只是画轴打开,我却是后悔了。

    画的不是春宫图,自然,画的也不是我。画上人是谁?

    不过这人长得好漂亮。

    画卷稍有泛黄,也因染上过些许水渍,使纸卷有些不太干净,但画上的人依旧显目。一身武装也掩盖不住其妍丽,眉目精致,英姿飒爽、整练得紧。我瞧着画,心里顿窒,这是温耳?

    怪不得他会如此宝贝这幅画,换做以前,且莫说我拿了他一幅画,就是将他书房给拆了,他也不会皱一下眉。但因为这画里的人,他便对我横眉冷对,恶语相向。
………………………………

离娘

    我落寞异常,心里五味杂陈。昨夜他还跟我说他不喜欢温耳,现在却发现他偷偷过画人家,这就是他的不喜欢?真没想到,长极竟是个心口不一的人。

    信誓旦旦,不思其反。

    朵步见我站在一旁自顾自地唉声叹气,担忧地拍我肩膀道:“不要多想,可能其中有什么误会。”

    “这能是什么误会,这画上的人明明就是温耳。他那日来找我讨要画时,就该直接跟我说清楚是幅什么样的画啊,闪烁其词,左顾而言他,是怕我知道了生气?哼,既然怕我知道了误会,那为什么还来找我要,怎么不自己偷偷的去找啊!来找我要画的时候也不说清楚,分明就是想要隐瞒什么。可又气势汹汹,像巴不得我知道他偷画人家。跟我闹得那么凶。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越说越气,真恨不得现在就冲到他面前给他一拳才好。

    “有什么不对的吗?”花抚一头雾水,貌似还不知情。

    “公主,这画上都画了什么,您为何发这么大脾气?”她猛然上前一步,站在我旁边,炯炯有神地盯着我手上的画卷瞧。

    我将画合上,有意不让花抚瞧见,她那张嘴是不把风的,若是让她知道这画上的人是谁怎生得了!毕竟长极画的人是温耳,她现在可是太子百里颛的良娣,和长极关系又实属特殊,万不能传出什么不好的风声。

    我摆手说道:“没什么,只是寻常仕女图罢了。”

    花抚犹自不信,“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我讪讪笑着,生怕被她看出端倪。俄而,话锋一转,故作惊讶之色:“花抚你可越发没收拾了,实在不注意保养。你看你年纪轻轻的,脸上的斑却冒出好些来,都快成黄脸婆了。”

    女人素来爱美,花抚亦是如此,我一诈,她果然上当, 苦兮兮的捧着脸颊哀嚎连连:“不会吧,我平日里很注重养生的呀,真的有斑啊。”

    我笃定道:“对啊,可多了,你要不信可以问问朵步,她从不说谎骗人。”

    话音刚落,花抚便一个箭步冲出门外,嚷嚷着要去照镜子。

    我长舒了口气,将这画细细卷起妥善放置,待寻到机会再向长极说明缘由。我倒不是怕他一直误会是我偷拿了画,对我心存芥蒂,只是单纯觉得没意思罢了。又或者像是朵步说的其中有什么误会,我冤枉了他,岂不是给自己添堵。

    从书房出来,刚走至院子时,兀地就起了一阵怪风。这风很大,吹得人眼不睁,扰动挂在枇杷树上驱赶鸟兽的铜铃,惊起满树野雀。我驻足不前,眼角扫过地上那些颜色异常艳丽的花瓣。红如赤绸,妍过蔷薇,这花我认得,唤做离娘。

    南瞻虽四季温暖,百花盛集,但离娘花在这里却是鲜能看到,唯有胡人居住的地方才有。花抚她们不知,我和朵步却是再熟悉不过的。

    我扭头瞧着朵步,问道:“这儿怎么会有离娘花呢?”

    她与我对视一眼,眼神之中透着疑惑,似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偏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今天怎么感觉怪怪的。朵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朵步垂眸不言,神色复杂,讷讷地摇了摇头。

    我叹了口气,“算了,问你也是白问。”

    正欲往卧室走去,朵步却突然拽着我,一步上前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凝着她,只问道:“你好好的停下来做什么?”

    朵步朝着室内睇去一眼,表情严肃,目露忧虑。

    “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我心里顿窒,莫名害怕。正时,手上的铃铛无故摇曳起来,叮当清脆,闹得我头有些晕眩。

    我一下有些站不住,倚在朵步肩上,她看着不远处的卧室有点迟疑,稍稍犹豫后,还是扶着我往室内走去。

    进去后才发现,原来屋中已有人等候。

    那人背对着我们,一袭红衣似火,戴着斗笠。

    我颇为不悦,挣脱朵步快速走上前喝道:“你是何人?怎能随意进我的卧室,快些出去。”

    我素来不喜欢别人进我的房间,就算是打洒屋子的人也只能是朵步或者花抚,若是换了其她婢女,尤其我不熟的人进我的卧室,我便会从内心深处有所排斥。譬如现在,这个只能看见背影的人,就让我忍不住想要轰她出去。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她不为所动,继续以背对着我。

    我越发生气,便顾不得朵步的牵扯,大步流星到得她身后。

    “我问你话呢,你干嘛一直拿背对着我。”

    正想去拍下她的肩膀让她回头,她却不让我有触碰到她的机会,立时就主动转过身来与我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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