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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外拥红堆雪-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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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赧然失笑,声音暗哑:“是啊,确实是强人所难了。”

    我突然不想知道他的秘密,十分后悔我的自作聪明。我迅速将画轴卷起来,讪笑道:“那我不问你了,你就当我没说过这些话。我们回去睡觉吧,”

    我抱着画轴转身欲走,却教长极给拦住。

    他于身后问我:“你不想听我的秘密了?”

    我道:“这问题看起来不好回答,所以就不让你为难了。”

    “回答你的问题,从来不会为难。”

    我举目凝视着他,他收敛了之前的愠怒,半低眼帘,长长的睫毛映出浅浅的暗影。他叹了叹气,微露出一丝难得一见的悲怯:“你想知道的,我今日便通通告诉你再不隐瞒。但是,你听完之后就要忘了我说的每句话,绝对不能提及半个字。”

    见我沉默不语,他又道:“我刚才的样子是不是吓到你了。”

    我摇头:“没有吓到我,我只是觉得是我问了不该问的事。勾起你的伤心事似的。”

    我低首不言,拼命绞手指。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索性我今日全告诉了你,免得你再去胡乱打听,到时候被有心人抓了把柄。”

    长极沉吟许久,接过我手中画卷,又缓缓平摊开来,他倏而苦笑,睇着画中人说:“这个女子,她与你一样,都来自北邱,身上流着北邱人的血。不过她又与你不同,因为她只有一半北邱血统,还有一半流着南瞻人的血。你说得没错,她就叫冬嘉,而她……是我的生母。”

    我想过他们的关系不一般,却没想到竟然如此不一般。如果按照年龄来看,除了这层关系,他们也不可能再是其他的。可按照我的认知来说,这种事又是绝对不可能的。
………………………………

秋柿

    我如遭雷劈,惊得连声音都是颤抖的。指着画中人,哆嗦着嘴,反复确认:“你的生母?你是说,冬嘉是你的生母!!”

    我就是想不出对他们关系有个合理猜测,所以才会这样百思不得其解。可现在面对长极给出的答案,反而让我越发迷糊,更多的是惊诧。

    长极回复了沉稳,决然颔首。“你也觉得匪夷所思对吧。”

    “是啊,匪夷所思。”

    长极顿了顿,再次启齿说来:“缺缺,你的身世故事很离奇,我的同样如此。安平并非我的生母,而永河王也并非我的生父。”

    单从这一点看来,我和他的出身,还真是惊人的相似。

    我捂住嘴,惊不能抑。

    我斟酌半晌,终究还是不能完全相信,这实在太难以令人信服了。我按捺不住内心波动,直言问他:“你是永河王和安平娘娘的独子,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怎么可能会是冬嘉的孩子呢。你在与我说笑的对不对?”

    他不答反问:“你知道多少关于冬嘉的事?”

    我默了默,将陶贵妃告诉我的一切都与长极说了。

    冬嘉的母亲是去北邱和亲的璃国公主,父亲死后随母重返南瞻。她和陶贵妃还有安平娘娘是亲如姐妹的挚友。而且,她还是前太子百里甫的侧妃,但很多年前就失踪了。这是我在陶贵妃那里听来的全部内容,可我从未听陶贵妃说过,冬嘉还有孩子啊。平白无故的,长极怎会成了冬嘉的孩子,那他和百里甫又是……不,这不可能。

    我一股脑把全部知道的事都说出来,犹自不敢直面现实。

    “这真像一场梦,还是混乱不堪,莫名其妙的梦。”

    长极也是错愕一瞬,讪笑阵阵,叹道:“你知道的还不少,连冬嘉是何身份都摸清楚了。但你知道的还不全,只知冰山一角罢了。”

    他拉着我一起入座,我们面面相觑,他平静的说起这个我未听完的故事:“当年,侧妃冬嘉和太子正妃于芃芃一前一后怀有身孕。因为些许小事,冬嘉和太子置气,独自一人前往万福寺小住,因此未来得及将这有身孕的消息告知太子。不久,便发生了宣和宫变。等冬嘉赶回去时,太子和太子妃都死了,只有身离宫墙的冬嘉活了下来,并悄悄生下了我。我虽是前太子的遗腹子,但所幸这世上并无几人知我真实身份,而我父亲也念着昔日旧情,静心设计了一场母亲有孕的假象,待到冬嘉顺利产子后,便把我收做子嗣抚养。再后来,冬嘉只身远走,不知去向,只留了一幅画给我。”

    我忽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陶贵妃之所以会跟我说起陈年往事,一定是引导我去知道什么事的。也许,她已经早早的知道了长极的身份,但却以为长极还蒙在鼓里,这才想借我的口让长极知道他的身世。

    原是如此境况吗?

    他握紧我的手,讪笑道:“是不是像听书似的精彩?”

    我收回手,按了按又有些疼的太阳穴,“你等我缓缓,这太突然了。”

    我觉得我的出身已经够离奇了,却不知,这世上还有人和我有一样,而这个人居然还是长极。仔细回想,我来南瞻这些年,确实听过不少有关前太子百里甫的事。

    坊间听说书时,偶尔也能听到几句对百里甫的唏嘘声,有说他颇具智慧,为人正派儒雅,怜悯百姓关心民生,更多的却是说他是个有野心,企图弑君篡位的虎狼之辈,百里甫制造了一起宫变,但起因过程却没人仔细说过,勿谈国事,不经意提到他时,也不过只用寥寥数语交待罢了。

    这个前太子,从来只活在人们的唏嘘或唾弃声中,因为与我无关,所以我也从未追问过别人有关他的事迹。如今,冷不丁的,他怎会就成了长极的生父!

    我道:“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你的身世的?”

    长极忽抬眼望向窗外,清眸半阖,不知所想。我随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夜幕将褪,天际微微泛亮,也并无任何异样。

    良久沉默,他兀地开口道来:“你还记得那年簪花节,我们游街时突遭刺客行刺吗?”

    我大力点头。

    当然记得,那次遇刺,简直就是场噩梦,长极为了救我受了好严重的伤,差点送命。往事历历在目,犹如昨日朝暮。

    我一瞬哑然,很是歉疚,那些刺客是为了我来的,他们想杀的人是我,而长极也是因了我的牵连才会受伤。

    我欲望开口说些什么,长极莞尔一笑,又道:“那次昏迷不醒,吓着你了吧。”

    “眼看我就快没命了,太医们却束手无策,都等着孟节这个神医。孟节赶到后,我也醒了。但救我的人不是他,就像致命的不是刀伤,而是刀口上的毒,都不是关键所在。”

    我一头雾水,如实道:“没听懂。”

    “我中了北邱人才会使用的毒,救我的人,不是孟节,而是一个女子。是母亲引着她来的。她蒙着面,我看不清她的脸,只瞧见一袭红衣猎猎,她喂我吃了解药,解了我的毒。昏沉之间,我听见她哭着唤我的名字,也听见了她和母亲的对话。我趁她不备,揭开了她的面纱……她仓皇逃走。”

    “这张脸让人觉得似曾相识,有点像温尔,却又不是温尔。我无意间在父亲书房里看到了这幅画,而画里的人和那个救我的女子一模一样。从那后,我便开始起疑,遂瞒着母亲不动声色的去暗中查访。”

    长极的语调平仄起伏,似在极力控制什么。

    我佩服之心油然而生,双手着脸,赞叹道:“真厉害,你就凭借着这么一点蛛丝马迹就弄清楚了所有的事?”

    他赧然失笑,摇头道:“还不待我询问,父亲便将一切都告诉了我。”

    我惊道:“为什么呀?费尽心思瞒了这么多年,怎么能轻易就让你知道了!”

    长极叹了口气,缓缓道:“大概是觉得,时机成熟了。”

    “什么意思?”

    我茫然不解。

    他刮刮我的鼻子,怅然若失:“这些事情,你便不需要知道了。”

    …………

    十月初二,是秦落雪的生辰,上月初,他便早早下了帖子,邀请我和长极一同前往,说是他为自己办了一个赏月宴,特意请了一众好友前去闲聚。我就想不通了,这冷嗖嗖的天气里有什么月好赏的,但长极跟我说,秦落雪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意在某人。我一瞬清明起来,他是念着允康吧。

    初二这日,天果然大晴,万里无云,秋高气爽,但微觉凉意袭人。朵步怕我伤风寒,非得让我学她提前穿上那略厚的锦绒背锻,若不是我再三推辞,她还得给我硬塞过来一个手暖炉不可。

    马车压过干净的长街,缓缓驶向秦国府。

    我端坐在靠窗位置,百无聊赖的掀开帘布,恹恹的看向窗外图景。云胡河水泊浪清,野鸭浮游,仿若春时景,但唯独少了几枝桃花做点缀。

    一阵凉风吹来,弄得人脸潮寒,心意凉凉。我裹了裹衣服,抬起头一瞬不瞬地盯看窗外树梢头的红柿。长极神色自若,目露思索。

    我拿起盘子里的柿饼,只咬下一口,剩下一半全塞进他嘴里,他无奈的睇着我,略无介怀的吃了。

    “长极,你在想什么?”

    他迟迟不语,我挪了挪位置挨他近些,清了清嗓子,吩咐道:“给我倒杯茶呗,我渴了。”

    刚才点心吃得太多,须得多喝点酽茶才能消食。他默不作声的递过来一杯茶,我顺着茶水咽下最后一口柿饼。

    许是今日起得太早,又或者是穿太厚的缘故,只觉车内安逸舒适,浓浓的暖意催人入睡,困倦乏神。我放下茶杯,托着下巴杵在膝上打盹儿,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长极一把将我揽过去,让我在他的腿上后才嫌弃道:“你怎么总是一副慵懒模样,就像只贪睡的猫。”

    我挪了挪身子,惬意舒坦,吐吐舌头道:“就算是猫也是你家的猫,你可不能嫌弃。再说了,我自来就是如此,永远都睡不够的。”

    他不再多说,只轻轻的拍着我的肩膀,似在哄我入睡。

    我安然的闭上眼,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已到了秦国公府。

    秦家花园里的墨菊、吊兰、木槿花都开得甚好,但最耀目的还是满架的蔷薇。在早晨日光的润泽下,带着白露的粉蔷薇娇媚动人,宛如十五六岁的女娇娥,风一动,便娉娉婷婷的起舞。这花开得极盛,沿途沿墙都是,芳香萦鼻,花色宜人。我瞧着这满园蔷薇,浑不知这是秋日而非春季。我故意放慢脚步走在长极身后,趁他跟秦落雪说话间,忍不住想去偷偷折下一枝蔷薇拿在手里,手才伸去花丛就被秦落雪叫住了。

    他大喝一声,声动十里:“别动我的花!”

    我怔住,将手搁在半空中,呆呆看着气急败坏的秦落雪脚下生风的跑到我面前,木着脸,毫不客气的训斥我道:“好好的花你折它做什么!我为了种这些花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松土,施肥,修枝、除草,捉虫的。你知道这些多费事啊,你竟毫无怜惜之意,还想折我的花。”

    我手足无措的看着秦落雪,赧赧道:“我这不是还没折下来嘛,你别生气啊。”

    他撇嘴,仍旧不依不饶:“我要是不发现,你不就得逞了。长极你看看她,她怎可……”

    长极只冷眼一瞥,秦落雪识相便闭了嘴。我得了势,便赶紧折了一大捧花。

    我边摘边笑,冲长极挤挤眼睛说道:“这花又香又好看,多摘些回去插在花瓶里,放到卧室肯定芳香清新。你说对吧长极。”

    长极颔首微笑:“你高兴就好。”

    “你们……”

    秦落雪心疼得不行,却又不敢发作。
………………………………

矜持

    秦落雪领着我们去了他家花房,在我印象里,秦家的人一直是很特别的存在。身为勋贵世家,不爱舞文弄墨,不争朝堂毓秀,却以培育花卉为乐,醉心山水,寄情于栽花种草的之趣。秦家的花房是整个建康城最大,所植花草最齐全的,且四季都有花开,入冬也能见绿萝藤蔓。

    方才踏入花房,便闻花香袭人,画眉鸟啾啾的鸣叫声很是悦耳,室内花草被秦落雪侍弄得极好,姹紫嫣红,翠萝粉黛。若不说明时节,看了此间景,我真有种错觉时光尚是春时。

    映入眼帘,是花房里开的最盛的蔷薇花。秦落雪好像对此花尤为钟爱,整个花室里就数蔷薇开的最繁,长势最好,满墙满架,绵延盘绕,**都有,开满了半个花室有余。长极伫立花架之下,繁花美颜,相映成趣。

    我玩心起来,随手摘了一小朵粉蔷薇别在他耳畔后,他一抚头发,取下花插回在了我发髻上,眉眼带笑道:“这花与你倒是相衬。”顿了顿,又补充说:“更能突出此花娇美。”

    我撇嘴做不悦状,长极但笑不语,悄无声息的拉起我的手,慢慢跟在秦落雪身后。我心里甜蜜,与他相依相偎,毫不顾忌有人在旁。

    秦落雪动作夸张的掩住眼睛,对我们的亲昵颇有微词:“我知你们琴瑟和鸣,感情甚笃,但也不用时刻展示出来吧,尤其是在外边,有外人在的情况下,你们这样做很不恰当耶。”

    长极冷眼一瞥,回道:“你是在怪我们夫妻的恩爱甜蜜,让你难受了?”

    秦落雪笑笑,不置可否。

    长极举起我的手,再次高调炫耀,刺痛了秦落雪眼睛:“那没办法咯,你还是继续难受吧。”

    秦落雪扯了扯嘴角,捂住心口,假意胸闷,恨声道:“你们竟如此欺负我这个纯情少年!”

    我撇嘴,自得道:“错,是欺负你这个孤家寡人!”

    长极赞同的对我点头,朗声而笑。

    秦落雪闻言石化,怔怔扶额神伤。

    越过花室,走过很长的回廊,粗略扫遍院中景色,秦落雪便引着我和长极去了尹音亭。

    尹音亭建在湖中心,到亭中须得走过一截长长的铁锁吊桥才行。方才踏上桥板,就看到亭对面出现一抹绿影。定睛看去,竟是允康。

    “允小五,我在这儿呢。”

    秦落雪和我一般激动,大呼小叫的朝允康招手,许久未见甚是想念。

    允康她也是看到我们的,脸上挂着笑意,盈盈向这边走来。

    我暂时丢下了长极,和秦落雪争先恐后的赶去见允康。

    秦落雪这个头脑简单,四肢无力的家伙,我要甩开他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我率先到得允康面前,将手里的蔷薇花随手塞了给她。

    我手速太快,也没顾这花柄带着刺,竟让花刺划破了她的手背,划出一条血口子,霎时就沁出了血珠子。允康没在意,依旧高高兴兴的收下了这捧花,低头轻嗅:“这花真香。”

    我赶紧掏出袖中帕子去给她擦伤口,连声道:“对不起允小五,是我太粗心了,我忘了花柄上还有没剔除干净的刺。”

    “没事的,一道血口子而已,连伤都算不上。”

    允康毫不在意,没有半句责怨的话,却是把一边的秦落雪给心疼了。为了允康,他也不再惧长极的气势镇压,狠狠瞪我一眼,恼怒道:“你看你,莽莽撞撞,笨手笨脚的,都把允小五伤到了。”

    话落,拉起允康的手就要去给她挑刺。

    我与长极相视,会意一笑。

    允康倏而脸红起来,猛地收回手,恭敬福身:“多谢小公爷关心了,这点小伤不足挂齿,便不劳小公爷挂怀。”

    秦落雪眼眸低垂,讪讪耷拉下手。

    气氛莫名怪异,我赶忙扯开话题道:“其他人呢,其他人怎么还没到?”我踮着脚尖东张西望,除了我们四人之外,再无任何人影。

    秦落雪的伤怀转瞬即逝,须臾又是满脸堆笑,自动移到允康身边,顺便回答我:“他们啊,天黑之后才到。”

    “什么意思?”

    我和长极同时发问,音量极高,震得秦落雪捂耳避开,讷讷笑道:“我对你们夫妇可是另眼相待的,我给其他人拜的帖子,注明时间是让他们夜幕时分才来赏月。只有你们,才得了我这份厚待,可以早一点到场。”

    切!他那点小心思还想瞒谁?我呵呵一笑,并未拆穿。他不就是怕人都来了会打乱他的计划吗。他不说我也知道,他是一门心思想与允康独处,但又觉得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会让允康难为情。也为了允康的名声得要避嫌,他这才会让我和长极提前到场,让我们来做幌子罢了,毕竟我和长极都是知情者,允康自然不会有所顾虑。

    唉,也难得秦落雪这样吊儿郎当的性子还能想到这一层,比起以前做事欠考虑,永远不顾后果,多次让允康难堪的愣头青来说,他这一次总算是长进了些。

    我欣慰的对秦落雪说道:“你不必解释了。我懂,我都懂,毕竟我是过来人嘛,你的心思我全明白。”

    秦落雪蹙眉道:“你又明白什么了?”

    我清清嗓子,一本正经说道:“自然是明白你打的如意算盘啊。你不就是想找个光明正大的借口去见见意中人,这才要拉着我们做幌子吗。你还遮掩什么,这又不丢人。”

    说着,我又对允康眨了眨眼,她顿时羞得脸颊绯红,低头不语。

    长极哂笑,一把拎起我的后领,将我从秦落雪和允康之间提开,拉进他二人距离。

    两人虽还未说话,但脸上似有若无都溢出了恬淡笑意,似乎都在等对方靠近一步。

    长极一直很安静,只低头看着我,脸上始终含笑。

    秦落雪仿是下了决心,他摸着后脑勺,好不容易才跨出一步,等他朝允康挪近些,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时,允康又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如是再三允康都在回避,秦落雪面露苦涩,再无动作。

    我看得着急,却又帮不上忙。我特想一把推允康上前,她这别别扭扭,真是操碎了我这老母亲一般的心。

    秦落雪得了之前教训,此刻矜持异常,僵着步子一动不动,凝眸专注睇着允康,眼里却是藏不住的喜悦。

    允康白皙的两腮全是绯色,就连耳根都泛起了红,手里捧着蔷薇花,似笑非笑,总也不敢看秦落雪。

    我最烦别人这种忸怩举止,明明都想着对方,想要靠近一步,但又打死不承认,坚守他们的矜持做派。秦落雪还好些,毕竟之前都是他主动,可惜这事不是一人努力就有作用的。他再热情,也无奈允康是个克己复礼的人。说白了,允康就是个榆木脑袋,若不提点一二,她还真就不懂人家的心意。转念一想,这也说不定,允康虽反应迟钝,但她心思细腻,没准儿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秦落雪对她怎样,她还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轻轻推了推允康,欲开口,却教长极制止住。他摇了摇头,示意我不可多言。我略一忖度,这事的确急不来。我顿顿点头,拉着长极率先向亭子里走去。大不了不由我多事,留着秦落雪和允康在后,让他们相处,有什么心结也让他们去解开,旁人看得外清楚,都不如当事人自己想通透了。

    我的想法是挺好的,怎奈允康还是不开窍啊。我和长极前脚刚迈出几步,她赶紧跟上前来,挽上我的胳膊,急急道:“缺缺,我听闻暖房花室的的蔷薇花开的正好,你陪我去看看。”

    话落,不由分说拉着我往回折返,单要把长极和秦落雪留在了凉亭。

    秦落雪眉头紧锁,低唤道:“允小五——”

    允康顿了片刻,转而又拽着我步履匆匆朝前走去,丝毫不给秦落雪有撵上的契机。

    一路上允康都低着头,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忍不住试问:“允康,你是不是要与我说什么,你有心事?”

    她仰起头,对我笑脸相迎:“对啊,我们许久未见,我有好多事要与你单独说,你跟我来就是了。”

    “这不太好吧,毕竟小公爷他……”

    毕竟秦落雪那么想见她,好不容易得来的相处机会,总不能让我给误了。

    允康蹙眉思索,正色回我:“我正是要与你说他。”

    我心下了然,不再多言。

    花房里的白色蔷薇花架下,我和允康并肩而坐。四下无人,静谧安然。我见允康迟迟不开口说事,便率先打破沉默:“你不是要与我说什么吗,那你说吧,我倾耳听着,绝不打断你。”

    允康摸了摸手中的蔷薇花,嫣然一笑,没来由的问我:“缺缺,你觉得蔷薇花好看吗?”

    “好看。你,难不成就要问我这个?”

    她别开眼,看着满架蔷薇,笑的很开心。兀地柔声对我道:“他以前最不喜欢的就是蔷薇花了。他说过,此花有刺,最是伤人。他还说,这花娇弱无力,且难打理,若沾染了雨水,不是生虫就是散了花瓣。所以这样带刺还娇弱的花,他是不喜欢的。”

    “他?你是指小公爷吗?”

    她没回我,但说道:“可我却是很喜欢这花的,我与他念叨过几次,他便记得了。他说,为了我的喜欢,所以他要种一院子的蔷薇花,以后还要在蔷薇花架下给我搭建一个秋千架。他对我的好,我其实,全部都能感觉到。”

    ——————

    PS:期末了,考试了,暂时不能每日更新了。泪奔T﹏T!
………………………………

烽烟

    秦落雪对她,真的是半点瑕疵都挑不出。我含笑以对,看她像个孩子似的喃喃自语,说着一些我听不太懂,但又觉得很甜的话,终于是忍不住道:“我还怕你是个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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