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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外拥红堆雪-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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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看不出柏妃柔柔弱弱一人,竟还有如此掌力。

    唉,想不到,我堂堂北邱公主,正儿八经的景王妃,竟在这些人面前如此没有威仪。就因我是外族女子,连一个妃子的表妹都不把我当回事。真是可悲可叹,可怜啊。我这心里,实在难受。

    柏妃垂下手,怒目圆睁,喝道:“你这蠢货,真是什么蠢话都敢说。王妃身份尊贵,便是本宫也得客客气气的对待,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放肆,还不赶紧向王妃磕头认错!”

    霎时噤若寒蝉,周遭静得如斯恐怖。之前百般捧着甄慎的几个妇人,此刻更是被吓得脸都青了,几人自觉的退到一边,站着一动不动,垂着眼,再不敢抬头看热闹,更不敢去搀扶她。

    “你以为你是什么了不起的身份吗?区区尚书的之女,你就真以为自己出身高贵?你要不可一世,自寻死路,可不要把本宫带上。你我只是表亲,又不是嫡亲姐妹,少打着我的旗号去耀武扬威。若不是景王妃仁慈,不与你一般计较,你以为你还能站着和我说话?敢对王妃这般口出狂言,处死你都不为过。愣着做什么,你还不赶紧跪下来求王妃恕罪。”

    甄慎捂着那张肿的像猪头似的脸缓缓站起来,紧紧抿着嘴,满眼含泪的站到我面前,扑通跪下,不情不愿道:“是甄慎不知礼数,冲撞了王妃。还望王妃不要与我一般见识,望王妃恕罪。”

    我睨一眼地上的甄慎,又回头看看允康。

    柏妃敛起怒容,堆笑道:“景王妃,还请看在本宫面上,饶她这一次吧。”

    我本就没打算要深纠什么,不过是气不过她刚才说允康的那些话,现如今都想给台阶下,我还能再为难彼此不成。

    我清了清嗓子,摆手示意:“算了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甄姑娘请起吧。不过,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请管好自己的舌头,大放厥词之前先斟酌斟酌,想想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免得祸从口出,惹火烧身。”

    “谨遵王妃教诲,甄慎日后再不敢了。”

    我将目光从她身上敛回,再度望向柏妃。

    柏妃对我灿然笑笑,随即又淡淡吩咐旁人道:“本宫还有事要与王妃细谈,无关的闲人都先退下吧。”

    顿了顿,又望向甄慎冷冷道:“你也赶紧滚,省得碍人眼。”

    甄慎脸色依旧铁青,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僵硬的福了福身,随即领着她那群跟班讪讪而去。

    允康和朵步依旧在我身后不走,柏妃会意一笑,杏目微微眯起,柔声细语道:“景王妃,可否借一步说话?”

    话落,也不管我是否答应了,自己就先行走进左侧的宫苑。

    允康拽着我的衣袖,皱眉摇头道:“缺缺,天色已晚,要不还是别去了吧。”

    我笑笑,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宽慰,又对朵步点点头:“放心吧,她不会对我怎样。你们就在这儿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

    稍稍迟疑后,我还是决定跟上去听听柏妃要说什么。

    ——

    苑内尽是落地的烂柿子,柏妃选了一处还算落得下脚的空地等着我,风吹起她的水蓝色薄衫,猎猎而动。

    我朝她慢慢走近,轻声问道:“不知娘娘留我下来,究竟所为何事。”

    她没有立刻回我,而是四处张望,像在提防着什么。确认无第三人在场后,她才不紧不慢的道:“王妃一定很好奇,为何进宫时传话内侍反复强调要您务必进宫,还说是贵妃的之意。可来了,又不见贵妃寻你问话,你心里定然疑惑吧。”

    我诧异出声:“你怎么知道?”

    柏妃悠悠开口:“因为,这不是贵妃的意思,而是本宫的意思。是本宫叮嘱了传话内侍,点名务必要你进宫赴宴。”

    既然是听笙邀约,不用柏妃多此一举,我也是会来的。真不知,她意欲何为。

    她见我茫然不解,又道:“是本宫怕中途有什么意外,或者王妃会借故不肯进宫,那本宫便没法问想问的话了。所以,这才多此一举。”

    她会读心术不成,竟知道我心中在想什么。

    我道:“那柏妃娘娘是想要问我什么?”

    柏妃默了默,兀地开口问道:“缺缺,你是北邱人,又是北邱宗室之女。那你可知,你们北邱有种秘术叫虫祟?”

    我再次被惊住,慌问道:“你怎么知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柏妃阴着脸,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沉吟道:“看来,是真的有这种秘术。”

    我诚然答复:“北邱确实有秘术虫祟的传说,不过,这也只是传说。虫祟在北邱话里的意思是为“食皮的邪物“。就是使用巫蛊之术进行易容。”

    柏妃急急又道:“那又是如何易容?”

    我本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但柏妃不住的央求,我又只好再道:“这种易容术,不是一般的换脸,只简单做张人皮面具戴在脸上就行的,而是真真实实需要的换一张新的人脸。使用虫祟秘术,这过程痛苦且血腥。施行时,在密不透风的空间里,将投喂特制药石养大的蛊虫放在要换脸人的脸上去吸血,当蛊虫把人脸上的血吸到般干,脸皮开始发皱时,就生生将两个活人的脸皮取下来,然后及时的交换上。”

    如果换脸成功了,那么这两个人,以后就能顶着对方的脸而活。

    虫祟之说,始出现于北邱开国后第二位皇帝琇宗时期,是由琇宗拓拔御的宠妃连细弄出来的一种易容秘术。连细容貌昳丽,堪称绝色,拓拔御初见之时便惊为天人,将她纳入后宫万般宠爱。可当美人迟暮,连细皮囊不佳后,拓拔御又重寻了新欢泽姒,将连细弃如敝履。连细为了自己能永得盛宠,就花重金聘请北邱的秘士巫师,用尽各种手断要恢复自己当年花容月貌,说白了,就是想要返老还童。可惜,她失败了。不过就算连细恢复了当年模样,拓拔御依旧不会回心转意。后来,连细心一狠,干脆就让巫士将她和泽姒对换了脸。

    令人咂舌的是,这么异想天开,不可思议的事,还真让连细做到了。

    连细取走了泽姒的脸后,便让她顶着自己的脸葬身于火海,伪造成自己已经死去的假象。连细从此戴着泽姒的脸,以她的身份活着。

    相安无事过了十年后,连细的脸就出现了异常,开始出现红斑,然后是溃烂,甚至是逐渐萎缩。到最后,那张脸越来越恐怖,皱得像纸一样,宫里的人都把她当做是妖怪。连细受不了打击,从此变得疯疯癫癫,再次被拓拔御厌恶,丢进了冷宫。连细进了冷宫没几日就暴毙而亡,死前留下血书,将她换脸的秘密全盘托出,由当初服侍她的婢女呈给了拓拔御,并也得到了当初帮连细换脸巫士的证实。拓拔御不信,当即杀了婢女,怒斥巫士妖言惑众,又意欲杀之。可临刑前,却又改变主意,令巫士为他重现换脸之术,若真有此事,便饶他一命。

    巫士领命,果然用此方法将两个女囚换了脸。拓拔御大惊,跌坐在地,感叹连细多情癫狂,泽姒无辜早殒。

    最后,这巫士还是被拓拔御处死,而虫祟秘术也被下令严封,永世不得使用。

    虫祟之术诡异阴暗且玄乎,没有亲眼目睹,所以我从来都是不信的。这种易容秘术,只流传于我们北邱皇室,连北邱民间都不盛传,算是一种宫中禁术。柏妃作为南瞻人,她是如何得知的。

    但看她此刻神情,她应该是早有了解的。她到底要问我什么?真的只是想向我确认一下,北邱是否有虫祟秘术这么简单。还有,她为何要问,莫不是她也想效仿连细,去换张得宠的脸?

    “柏妃娘娘——你问我这个是……”

    我的狐疑凝着她,不等开口问清,她便仓皇遁走了。

    冷风愈盛,枯叶败絮飘洒纷飞,我裹了裹衣服,心里止不住的冒起寒意。

    这两表亲姐妹,都是奇怪的人,神经叨叨的。
………………………………

夜奔

    我方出宫苑门,就看见允康紧绷着脸在宫道上来回踱步,眉头紧锁,神色慌乱,朵步也是一脸凝重,不知所谓何事。

    “允小五?”

    允康闻声回头,大步流星向我走来,忧心忡忡道:“可是柏妃娘娘斥责于你?我看她出来时脸色不太好,你们都说了什么。”

    我拉起她的手边走边道:“没有,她没斥责我。她留我下来,不过是想向我问点有关我们北邱的风俗人情,她好像挺感兴趣的。她问完就走了,哪有时间斥责我。”

    “真的?”

    “嗯。”

    说话间,提醒关城门的鼓声陡然响起。都是第二道鼓声了,看来,我们须得走快些,才能在宫禁前赶到正德门登车回家。

    我道:“我们耽搁得太久了,快走吧。”

    允康见我没有要说下去的意思,便没有追问。她一向如此,只要我说她就信,从来不管真假。

    刮了那么久的冷风,我还以为会有一场大雨要下。可大雨没有,却是等来一场毛毛细雨。

    我步子迈得很大,走得也最快。允康脚小,追赶起来很是费力,所以我没走几步又得停下来等她一会儿。

    我走在最前面,刚到得正德宫门口,迎头就瞧见了一双璧影。我暗道不好,猛地止了步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柄颜色素雅浅淡的油纸伞,伞下一双人,是秦落雪和安康。

    允康怔怔道:“突然停下来做什么,怎么不走了?”

    我抬手拦了她的路,企图转移她的注意力,道:“允小五,我走累了,歇一会再过去。歇一会儿——”

    允康笑道:“几步路能有多累?马车就在前面,就是要歇也得到车上去歇。”

    她本执意要走,但见我不动,也只好随我停下步伐。

    我故意挡在她面前,遮住了她的视线,以为这下算是安全了。谁知她见盏露目带恼意死盯着前方,便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允康嘴角原本噙着的恬然笑意,倏而消散。

    秦落雪为安康撑着伞,背对我们朝着他们的马车缓缓走去。淫雨霏霏,青石板铺就的路沾了水就会格外湿滑,许是怕跌倒,安康便挽上了秦落雪的手臂,动作亲昵自然,毫不拘谨。两道背影同是纤细修长,看起来顶顶相配。因为背对着,所以看不见秦落雪此刻脸上表情,只能看到侧脸抬头看他的安康,脸上始终带着笑。安康笑得那样开心,想必秦落雪也不会阴沉着一张脸。。

    我站在允康左侧,定神看着她睫毛上染着的濛濛细雨。未几,她嘴角重新扬起笑意,但我察觉不出喜悦,只有微不可见的失落。允康这样,我心里也钝钝不是滋味。

    她忽道:“珠玉公子,是当配倾城佳人的。幸好没落在庸脂俗粉中,没使明珠蒙了尘。”

    我心下了然,默而不语。

    这时候,不管说什么都是不合时宜的,还不如管好自己的嘴,尽量少说话。

    允康低眸凝了凝神,若有所思,似决定了什么,遂提步往前走了过去。

    盏露见状欲要阻拦,我立刻抬手将她止住,侧目看了眼允康,轻声道:“让她去吧。”

    有些人不是故意回避就能不见面的,若心里真不在意了,那见一面又有什么。

    如果真想通了,放下了,再见亦是友人。即便不能重塑往日情分,也大可不必,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允康没走多远,到一棵海棠树下后便停了下来,看样子,她没有再往前走一步的意思。只怕,她还是没能放下。

    我看着她的背影,暗沉的天色下,显得好生瘦削。

    周围静寂,鸦雀无声,只有风吹树梢沙沙做响,还似淅淅落雨在耳畔飘过,以及若有若无的叹息。

    秦落雪扶安康登上车的整个过程中,他一次都没有回头来看过,自然也不知道,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海棠树下,有个人正默默的凝着他。

    他没回头,允康也没开口唤他。

    待到秦国公府的马车隐没在视野之外,我才慢慢走到允康身边。

    允康听到脚步声,回头看我,莞尔一笑,语气轻快自然:“时候真的不早了,我们走吧。

    我凝着她唇边的笑意,怎么看都觉得僵硬勉强。

    有的人一旦错过,真的就是咫尺都不能再见。

    南帝的身体日渐康复,等小皇孙办过百日宴时,就已经好了个大概。进宫请安时,离着数丈之外,我见他气色虽不如从前,但也算得矍铄,而且是能吃能睡能发火。南帝权欲一向很重,即便是病危时也没想过要立刻让百里颛继承大统,而是只让他暂代监国。如今南帝不过稍微显康态,就急着要重新掌政。

    百里颛也明白南帝意思,不待提醒敲打,他便主动交回了玉玺。

    没了那么重的政务在身,百里颛的时间倒是一下子充裕不少,闲暇之余还能和于归吵吵架拌拌嘴,搞个冷战什么的。

    听闻最近两人又吵架了,就是听笙设赏花宴的当天夜里。具体为了什么而吵,我也不大清楚,但貌似这次两人闹得还挺严重的。于归没哭没闹,一言不发光着脚丫子就跑回了娘家,大半夜的,身后还跟着一堆呜呜轩轩的女侍。

    宵禁时分,家家户户闭门正要关窗就寝,猛地就听到街上传来的声声惊呼,一个个推窗看去,见一白衣赤足,披头散发的女鬼在街上狂奔,身后还跟着一群小鬼,心中大骇,吓得不轻。后来才知,那不是女鬼,而是东宫太子妃。

    寻常的夫妻吵架,因妻子气不过而离家出走也是寻常小事,根本没人会在意。可这事要是放到皇家成员来看,尤其是东宫太子妃出走,那就是是旷古的趣事。

    于归此举,可谓轰动了整个建康城。太子妃因和太子吵架,能气到赤脚出走的地步,实在不多见。一时间,于归夜奔娘家,就成了人们茶余饭后必说的笑谈。

    就算东宫颜面扫地,皇家颜面严重受损。于归也浑然不顾,心安理得的在邕王府住了下来,说什么都不回东宫,谁来劝都不管用。

    邕王夫妇年过不惑才得了于归这一女,自是百般呵护,千般宠爱。虽也知此事事关皇家颜面,但邕王爱女如命,心疼于归不得太子厚待,怎忍让她再受委屈,就随了她去,也并不急着劝和。

    于归待在邕王府五六日,百里颛竟一次也没去看过她,大概是放下脸。

    于归脾气很好,轻易不会生气,即便是生气了,也不会很严重。气性来得快,去得也快,像这样气到赤脚夜奔,离家出走几天不回去的事,还真是不常见。足以见得。百里颛这次,究竟是做了什么过分事竟将她气成这样。

    几日过去,百里颛依旧没有服软的动静,于归倒也不急,每日拽着我陪她游街看戏,赏花投壶,小日子过得十分充实。偶尔会来景王府串串门,也会去允康那儿唠唠嗑。每天笑嘻嘻,乐呵呵,像尊弥勒佛似的,一点看不出她在和谁闹矛盾。

    于归很喜欢笑,很喜欢闹,很喜欢捉弄人,精灵古怪四个字,从小到大她都没甩掉,哪怕做了太子妃后,我也没在她身上看到过几分太子妃该有的端庄沉稳。

    她一般不轻易哭,但也掉过几次眼泪,且都因了百里颛。以前她和百里颛吵架,吵三次才会哭一回,像是在积累泪水,等着来一次决堤似的。慢慢的,她落泪的次数更少了,从吵五次架哭一回,再到吵十次架哭一回,最后就练就一副铁石心肠,吵得再凶,她都不湿眼眶。我想,她是看开了什么。

    我有时候很羡慕于归这种乐观心态,但仔细想想,她也没什么好羡慕的,毕竟我也没多少烦心事需要用眼泪解决,最关键的事我和长极不会吵架。

    长极待我一如既往的好,事事以我为先,处处让着我,将就我,我若再不满足,可真是得遭人唾弃了。所以每当于归和百里颛闹不和时,我一边忧心着于归,一边又暗自庆幸。幸好我喜欢人也喜欢我,若是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个中心酸,非言语能道。

    我本就是外族,是异国他乡送来的质子,好不容易联姻成功了,若这是段没有感情的婚姻,丈夫不喜,甚至是厌恶,我又不比于归背景,不如安康貌美,不及温尔智慧,让我在这里过上一辈子两看生厌的夫妻生活,我恐怕会抑郁成疾,早早地一命呜呼。

    于归什么都好,就是眼光不好,喜欢上了百里颛,事事顺心,唯独姻缘不顺,做了个受气的太子妃。

    这半月,百里颛都在忙着筹办南帝的古稀大寿。待他忙完,时间再次空闲后,这才想起来,他的太子妃还待在娘家尚未回来。许是心中有所不忍,也因着南帝训斥了他几次,百般无奈下,他才慢吞吞上门,说要接于归回来。

    百里颛板着一张脸来邕王府找于归那日,于归刚邀了我和允康前去品梅子酿。不知是碰巧在路上遇见前来寻妻的长极和平齐那家伙,还是提前就故意约好的,总之,三人来得很整齐,但他们来得真不是时候,实在是太突然些。三人进院,猛地看到此间光景时,我们倒是没被吓到,反倒是把他们给征住。
………………………………

醉亦醒

    彼时,我们三个刚喝光了两坛子老酒,那酒是埋在院中梅花树下的陈年梅子酿。

    于归娘亲亲手酿造,酒香甘醇,入口清甜,且后劲很大,还易引人贪杯。

    允康酒量向来是不行的,没几杯下肚已是不支,早早的败下阵来。不过允康酒品尚可,就算喝醉了也没有怎么发酒疯。

    若说我和于归喝醉了是个酒疯子,那允康就是酒傻子。

    允康脸颊粉扑扑的,似染上胭脂,醉眼迷离的抱着个空酒坛子安静的坐在树下。背靠着树动也不动,微微歪着头,咧开嘴一个劲儿的傻笑,时不时还打个长长的酒嗝,然后继续咧嘴傻笑。

    我酒量不错,但我最馋,饮的酒也最多,虽对外宣称百杯不倒,可这酒实在是容易醉人。我凭着微微清醒的头脑,告诫自己一定不做糗事出丑,可还是没能操控住这具已经不受我意识支配的身体。也不知怎地,就是忍不住想要笑。我压不住自己的笑声,仰天大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撸起袖子,情不自禁去爬身边的枇杷树,闹着要去给允康和于归摘果子吃。

    这树实在是又高又难爬,我才爬到一半就累得慌,索性中途放弃不爬了,顺着树干滑到地上。我仍不服气,抱着树干高喊到:“你们都给我等着,我去……呕……”

    呕——

    一阵狂吐。

    我抬手,随意擦了擦刚吐过的嘴,砸吧砸吧,随即又放声高喊:“你们等着……等我爬上了这棵树,就给你们摘葡萄吃。说,要不要吃苹果?什么,不吃枇杷?好的,那我给你摘樱桃。嘴真挑!”

    其实,她们好像都没理我。

    脑袋晕晕沉沉,脚下轻飘飘的,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无力。我说些什么话,嘴也控制不了,明明觉得自己是清醒的呀,可为什么说出的话却不由自己。深知不着调不能说,可还是会脱口而出。

    我使劲儿的摇头想要使自己清醒些,胸腔里闷闷的,周身困乏。我手扣着树皮,目视前方。

    我这边疯得还轻些,最疯的,莫过于于归。

    果然,平日里不喝酒都疯疯癫癫,没个正形的人,喝了酒就会更疯,且疯的肆意妄为,毫无理智。

    于归一手插腰,瞪大了眼,一手指着趴在地上啃小烧鸡的月食,厉声训斥:“百里颛,你这个浑球,混账东西。你为什么老是跟我吵架!说啊,为什么?”

    月食半点反应也不给,依旧埋头认真啃烧鸡。

    于归大怒,改做双手叉腰,怒不可遏道:“百里颛,你薄情寡义,冷漠无情,呃……你卑鄙小人。你居然,你居然趁我睡着,偷袭我,竟然挠我脚心。你不要脸……不要脸。说,这是不是你新的战术?哦,我知道了,你是想挠我脚心想把活活我笑死对吧?你想把我笑死了,就去扶你的温良娣当太子妃是不是?我告诉你,没门,没门。绝对不可能。你别动,我打死你……”

    于归几巴掌扇下去,月食纹丝不动,依旧在专注啃烧鸡,大概是于归使的力度不够,没打疼它。见月食没有反应,于归反而气结,举手又是狠狠的一巴掌呼过去,这下直接就打落了月食刚叼进嘴里的鸡腿。

    “吃吃吃,你就会吃,你怎么不说话?”

    月食抬头,眯着眼呜呜了两声,以示不满。亏得它自小就是被我当家犬一样养大的,保留的狼性不多,十分温顺听话,这若是换了其他狼受到这般挑衅,只怕于归都不能好好站着了。

    月食叼起剩下的小烧鸡挪了挪位置,继续进食。

    于归打了个酒隔,顿了顿,又道:“最可气的是,你,你还冤枉我,你总是冤枉我——我没有害过小千应,没有的。我真不知道,给他喂人参会害他高烧不退,因为乳母说,小千应身体弱,要多吃人参补补的嘛。我只喂了一点点,真的,就一点点……”

    她伸出拇指和中指,堪堪比拟着,说得很认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喂了一点点人参后,他就会那样了,他发高烧,哭闹不止,我也很着急啊。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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