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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外拥红堆雪-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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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华公主才情横溢,容貌端丽,而那缘木和尚长得颇为俊美,学识渊博。两人一同长大,也算得上青梅竹马。
随着年岁渐长,铭华对缘木情愫暗生,直至最后的情根深种。但两人身份天差地别,一个是皇家帝姬,一个是被早早选定的下任圣僧。两人若是相恋定被世人所不容,被道德所约束。
所幸之处,在于缘木从未回应过铭华深情,时时刻刻保持着距离,在一定程度上免去众人猜忌,减了不少口舌之祸。
一次缘木生辰,铭华公主送了一个木鱼作为贺礼,但遭到缘木当场冰冷拒绝,公主愤然离场。
几日后,公主被接回宫,缘木继续苦修佛理。自此,两人再未见面。
武华四十二年春,铭华远嫁别国和亲,嫁与齐王第四子。三年后便病逝了。
同年浴佛节,缘木神僧竟也突发疾病不治而亡。一代高僧从此英年早逝,而他和铭华公主的故事,却渐渐流传开来。
缘木圆寂之时留下遗言,希望在朱雀大街东边尽头,也就是今天的建康大街东市处修一座桥,并植上三株红豆树。缘木此举,后人不解,还以为这是神僧留下的福祉,因而早晚来此祭拜求福的人络绎不绝。
直到武华五十九年,寺中小僧人打扫缘木旧舍时,在擦拭其生前珍爱的木鱼过程中发现一句诗后,才得以解开这个迷。
我忍不住问道:“他发现了什么?”
长极顿了顿,继而才道:“那木鱼上面题有一句诗。始道相思怨阿难,红豆菩提两相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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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不信人间有白头
我默以为然,好像知道了什么。长极接着讲下去,我凝神听着。
木鱼藏诗的事情外露后,在民间掀起一阵热议,纷纷猜测这诗是为何意。有人惋惜个中情伤,却也有人借此痛斥缘木败坏佛德。但人们还是不懂其中深意,直到当年侍奉铭华公主一个嬷嬷听闻后,感伤念叨:“我们铭华公主的乳名,就叫红豆……”。
此话一出,铭华与缘木的那段青涩过往浮出水面,可真假还有待考证,毕竟古人远去。当年缘木和尚所题短句到底意欲何指,后人无从而知。如今说起来,也不过是给这座古城,这座断桥,披上一层神秘的外纱罢了。
一段故事讲完,我忽觉惋惜,泪湿眼眶,怕被路过行人看见立马憋回泪意,我这举动长极悉数看去,他知我是在为前人伤感,故不做劝解。
只轻轻问我:“你觉得这个故事美吗?”
我抬头看着长极,内心五味杂陈,摇了摇头。
“我不觉得美,只觉得可惜。”
“那这个故事,是真是假?”
长极笑着回到:“半真半假吧。”
“怎么说?”我不解追问。
“这毕竟只是故事,能有几分真假,我们都无从考证。你愿意信,这故事便是真的,不信,便是假的。”
我黯然,的确如此。古人远矣,这段故事流传了多少年就经过多少年的添加改版,到我们耳朵里时,有多少真假自然说不准,再则,这个故事到底是否真实发生也不能确认,之所以流传至今,也不过是因确有铭华公主和缘木和尚等人留于史册罢了。
可我还是觉得惋惜,忍不住感叹:“这故事一点都不好,太悲凉了。”
长极失笑道:“这故事又不一定是真的,你不用这么伤感的。”
“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呢。如果是真的,你说,缘木是爱他的佛多一点,还是爱铭华公主多一点。”
长极被我问住,思酎片刻后才道:“佛爱众生如一人,他爱一人如众生,两者都爱。”
我听得耳朵发麻,不知道他到底要表达什么,恹恹道:“你说了等于没说。”
长极在我脑门上弹了我一个响指,勾了勾嘴唇,笑得灿烂:“那你倒是说出个所以然来啊。”
我甚是不服,扬起下巴不屑道:“我可是个明白人,我什么看不出来。”
我润润嗓子,故作高深道:“这一切啊,都会命中注定。是因果,是定数。铭华公主是帝姬,注定一生命不由己,身不由己。缘木是佛门中人,是万人敬仰的高僧,所以他注定了一生要绝情弃爱。但就因为这样,就算他们心里都有彼此,却半点不能显现出来,以至于最后抱憾终身。”
想不到我小小年纪就能说出这样有哲理的话来,竟总结得这般完美,如此有说服性,真是难能可贵啊,哎,也不枉费我这一月的勤学。我摸了摸下巴,暗自欣慰。
可长极却不为所动,只怔怔望着我,好像不太高兴。我底气稍有减弱,转瞬又坚定道:“有些东西注定会得到,便一定会得到。注定会错过便一定会错过,人是如此,事也是如此。缘木和铭华公主是注定的有缘无分,再怎么勉强也不可能结合,难道我说的不对啊。”
说着说着,我就想起郝夫子最近教过的一首词。因为太长了,我背了许久才记得一句: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初学时我并没什么感觉,现在再念在口里,真是分外凄凉。
长极低头看着我,严肃道:“不过好在我不是缘木。我命里注定的,不管是人还是事我都会牢牢抓住,绝不会错过。”
我怔仲,不知道他为何如此较真。
不过他说的没错,他确实有这样的能力去抓住自己想要的一切。他是南瞻身份高贵的嫡皇孙,国中炙手可热的翩翩贵公子,才貌兼备,儒雅清高。这样的人,从来都被仰望。将来他的婚事,自然也是南瞻皇室大事的重中之重,他所谓的注定,其实早已安排妥当。
我附和道:“长极注定的那个人,必然是个万里挑一,温婉可人的女子。而且啊,知书达理,德才兼备,是难得的良配。”
我把现在能想到的所有好词都搬出来了,我想他该满意了吧,可他还是一副不咸不淡的讨打模样,讪笑道:“那可不一定,这些优点,她可一个都没有。不过也无所谓,我若愿意,纵使那人浑身缺陷我也认定是她,若我不愿,就是世上之完人,也不能入我的眼。”
他转过身,行步如风走出去好远时,我还站在原地回味他说的这些话。
我和他离得远远的,只听得见他不耐烦的催我走快点的喊声。
我抬眼凝着他时,他也正看着我。四目相对间,我忽而难过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听了他说的故事难过,还是因为他说了那些话难过。可若是因为他后面说的话而难过,可我又到底为什么要难过?
我走在他身后,细细回想他说的话,最终停留在那句“这些优点,她可一个都没有。”。好像就是因为这句话我开始难过的。
长极口中的她,是谁?
不管是谁,她可真是个有福气的人啊,就算什么优点都没有,还是能被长极高看一眼。不像我,总是被他嫌弃。使劲拍了拍脑门,想要清醒一些,不知为何,突然没了精神,蔫蔫的,只觉得胸口闷得慌。
我想我是魔怔了,我又不喜欢他,我干嘛这么在意他喜欢谁。
我摇了摇头,赶紧换上一张没心没肺的笑脸,屁颠颠跟上去。
一轮明月当空照,月光洒得湖面波光粼粼。远处的游船灯火通明,风中传来男子豪爽的笑声,以及女子婉转的歌喉。街市是喧闹的。人流涌动,络绎不绝的穿梭在长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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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市最有名的青楼,叫醉生殿,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个勾人魂魄的地方。今夜有醉生殿的游船于泾湖上举办歌舞表演,放眼望去,众多花船就属他家的最奢华气派,这儿的姑娘也最优质!很多都是四五岁就让老鸨买进楼精心培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所以价格极高!非一般人能染指。
醉生殿的花魁听笙是个冷傲女子,有着一张好看的皮囊和一身绝佳舞技,货真价实的才艺双绝,令无数男子为她思之如狂。
赶到泾湖边时,两岸灯火已燃,烨烨烛光播撒了一池,空气中弥漫着玫瑰花的味道,香得不像话。夜正好,游船都具已点灯,从四面八方赶来的风尘客围坐,翘首以盼。
花船巨大,临湖靠岸。
在北邱时,我的养父曾将我和拓拔诏扔在习文院,同那些宗室子弟们一起读书,就跟现在在南瞻的尚书苑一样。那时任课的夫子是个地地道道的江南人,说得一口吴侬软语,回忆江南烟雨情时也会唱上几段小曲儿,很是软糯悦耳。他时常提起远方家乡,口中常念着江南好,风景旧曾谙。言语之间,缅怀最多的是那江南当垆卖酒的酒家女,巧笑明眸年十五。也偶犯痴意,提起与青楼知己琴瑟和鸣时的欢愉岁月,引得一众少年对江南之地心驰神往。如果上课意外讲起那夫子故乡,基本上那堂课也就作废了。
可每当他深情述说自己的情史时,往往会让学生笑得花枝乱颤。阿诏受他影响,对远方里的江南乐土想入非非,不止一次的对我说,将来他一定要去江南。我曾问他,是不是想去看看江南美景,尝尝江南美食。可他白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脸上表情怪异。
彼时我和阿诏从未出过远门,对外界之事一无所知,更不知先生口中描绘的风尘女子又是怎样的人,妖娆到那种地步,绝色到几何程度。我心下好奇,遂开口问阿诏,他面露难色,还是未曾答复我,大概也觉得这个问题十分棘手。
阿诏一向聪明,什么都是一点就透,唯独此事他答不上来,就是一个大概也无法向我描述,我只得遗憾。
我本想去问先生,但犹豫再三,并没有付出行动。苦于找不到最佳时机询问,每当要开口,总能被人打断。
再后来不知是谁告了密,举报先生行为不检,言论失态,教坏了少年郎。那教习先生一脸蒙圈,听了扣罪原因后叫苦不迭,十分后悔向我们卖弄他的辉煌历史。不过好在,他最后只落得个被书院管事口头警告的处分,小施惩戒罢了。
这件事后,先生再未提起任何有关江南的人和事,我也一直没能弄懂“风尘女子”是个什么意义。随着时间推移,我也慢慢淡忘了。
听笙是我来这南瞻,知道名气最盛的一个舞姬,是他们口中的风尘红颜,虽不曾与她谋面,也对她的美貌略有耳闻。不知是何缘故,我恍惚想起先生口中那个袅袅娉婷步款款,娇娇怜惜舞生风的女子,然后本能将她想象成是听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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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听笙
“这位小郎君好面生,可是第一次到我这醉生殿中,快快快,里面请。”刚进门,一个半老徐娘夸张地拉扯着长极的衣服,长极厌恶皱眉,一把将她推开,随后一脸无措的瞧着我。
“哎呦,这小郎君脸皮薄得呀,别害羞呀。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冯妈妈我,我啊,保管让你玩的开心。”
长极怒瞪着我,看起来真是委屈的不得了。
我蠕动嘴角,拍了拍长极的后背安慰道:“没事没事,忍忍就过了。等见到听笙,什么都值得了。”
听清我们来意,这位冯妈妈更是喜上眉梢,红唇勾人:“又是来看听笙的啊,那可是凑巧了。今天是听笙的大日子,小公子算是来对了。”
浓郁的媚香扑面而来,顿时让人想要退避三舍。
我讪笑回话:“知道知道,这些我都知道。”拉着长极正要进去,却又被拦了下来,冯妈妈媚笑一声,遂将手上的绢子一抖,拂了我一脸脂粉味,尖着腔调:“我们这儿,女子可不能进。”
我给长极使了个眼色,转头假装不解问道:“女子?何处来的女子?”
冯妈妈瘪嘴,翘着兰花指直指向我。
我错愕出声:“我都打扮成这样了,你还能看出来?”
冯妈妈哼哼一笑,啐了一口:“我又不是眼瞎,怎会认不出来你是女儿家?”
我强忍着这股令人不适的脂粉味道,淡淡地拂开她戴满金戒指的手,正要与她扯皮好放自己进去,没想到长极倒是很会使巧,财大气粗的掏出一锭银子砸在她手上,面无表情的问了声:“这样可以让她进去了吗?”
“当然当然,里面请……”冯妈妈喜滋滋放人。
我们要了二楼靠窗的位置,正对湖水之上的舞台。台上红漆银灯,金章叠翠,奢华至极。台子两侧坐满手持各种乐器的乐师,伴舞歌姬陆续登场,莺莺燕燕竟占满半个场地。
此时仙乐飘飘,水袖长练。自上而下飘逸的红纱给舞台平添几许妩媚神秘,飘散在空中的淡淡花香沁人心脾。大厅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没过一会儿就满堂了。看样子,醉生殿的宣传做得很是不错啊。
“这听笙长得甚是勾魂摄魄,若是弄到床上去,岂不美哉!”忽然从隔壁传来闷闷的声音,像是故意压低的嗓音,憋着一股气说话,听得我耳朵很是难受。
“因人而异,在我看来只是一般,比她貌美,比她有才情的女子我也见过。”另一个低沉的声音回了一句。
最后一个声音总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罢了。”
我心头一动,如水镜投石。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我竖起耳朵想要听清对话,那头传来一阵戏谑。
“这听笙姑娘可是建康城中出了名的美人儿,可不只是能用萝卜青菜一词就能概括得了的。若是我得了这样的美人,我那些通房妾室尽数舍之也无不可。”
“你倒是对这姑娘青睐有加,若真喜欢,不如今天我买下来送你如何。”
“福薄,福薄啊~”
一声长叹,听着是惋惜,却明里暗里说着: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我皱眉,抓狂的想去辨认出这些声音,只觉得这其中有一人的声音好生耳熟。可他们像是故意变换嗓音来掩人耳目,又加上乐音嘈杂,我根本辨认不出,可又有些许把握。我屏气凝神仔细辨认,冷不丁被长极拐了一下,正回神之际,方才所有思路尽数打乱。
“你发什么呆!”他瞪着我,口气不善。我没回话,只剜他一眼,都是你打乱我的思路,居然还敢瞪我。
“有请听笙姑娘出场。”
底下通传声四起。我伸长脖子张望,却并未看得听笙出来。
刚才吆喝的那人也是一头雾水加尴尬,往里头瞧了几眼仍不见美人身影,只得嘿嘿笑着圆场:“哈哈哈哈~,各位大爷想是等不及了,不过美人自是有傲骨,多等一刻也无妨,各位大爷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底下的人不买账,众口一致喊道:“少废话!春宵苦短啊,别磨蹭了,快把听笙姑娘请出来啊倒是!”
这些露水恩客因为暂时的共同利益结成一致,眼泛绿光,貌似群狼在月圆之夜齐声嗷嗷。
“呸,真不要脸!”
我心里反感,只恨不得几巴掌扇死那些油头油面的粗汉子。
长极看了我一眼,又不动声色的低下头,像在思考些什么。他是个心里藏事的人,表面越平静,内心越动荡。
大厅的灯忽然熄灭,只留下舞台四角的几盏大灯,乐队停止演奏。听笙款款而来,风吹衣动。我们隔得有点远,虽看不大清她容貌,也知必然美得不可方物,颜色绝佳。隔着波光潋滟湖水,看得一佳人正多情,随着台上的轻纱被挽起,我终于看清听笙全貌。我原以为安康皮囊已得上天恩赐,而听笙的容貌却没比她逊色多少,皮骨俱佳,鬓云香腮雪,甚至听笙比安康更多一分娇媚。只是可惜了,如此美人深陷淤泥。
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她穿了一身极为清雅的白色襦裙,上面绘有墨色牡丹花样,发髻也簪了一朵绿牡丹做头饰。这种打扮我还是头一次见。
以前我总觉得牡丹太过艳丽俗气,从没想过还能将它拥戴在身上,可今日瞧见听笙这一搭配,顿觉艳而不俗,媚而不妖,甚是好看。我在她身上找不到一丝脂粉味,只觉得清新飘逸,宛如出水芙蓉一般。
这样的人,谁会将她与风尘二字挂上钩。如若不是命运作弄,谁愿自甘堕入淤泥。
有的人天生高贵,无论是容貌还是身世,上天都挑着最好的安排,一生没有什么坎坷,顺利安康;而有的人生来丑陋,地位极低,痛苦的在这世上度完诸多磨难,然后凄惨离世,到死都想不明白,为何自己一生卑贱。
我把对听笙的惋惜之情说与长极听,感叹道,自古红颜多薄命,都是命途多舛的。长极冷笑一声,悠然道“其实丑人也薄命,也命途多舛,只是没人在意而已。”
此话有理,我哑然,找不到反驳理由。
…………
…………
听笙落座在琴桌前,宛如玉人。
灯火再次升起之时,阑珊处是铮铮琴声,袅袅入耳入心。我尚且听得如痴如醉,遑论在场的男子。大抵美人都是自带风雅。灯火朦胧处,只看得见听笙薄衫飞扬,青丝婉转,就算她只是坐着不动,也能让人赏心悦目。
我偷偷去探看长极反应。往日里,每逢我拨弄古筝,他都要手势夸张的去塞耳朵,说是我弹的筝比打更的更声还要难听几分,实在入不得耳。
我自然不服,只当他要么是个音痴,要么就是故意挑刺。
此时袅袅仙音,我倒要看看他会不会挑美人的刺。
我偷瞄着他,想要从他脸上找到一些异样,可仍旧叫我失望了。本以为听笙的琴声能得他几许夸赞,哪曾想,他的要求实在定得太高,听了这么半天,他依然没什么反应,眼睛都不带瞟的。
他坐在席位上,既不看热闹也不说话,脸上又无甚表情,只抓了把花生仔细剥了起来。如此看来,他以前也不是故意挑我的刺,而是他根本没有一点音律天分啊。
楼下歌舞升平,美女如云,而身边的人竟然在埋头剥花生。我不由咋舌,真不知他这样到底是君子做派还是榆木脑袋,出门逛花楼看花魁,他竟当做是在茶楼听说书。见他这样,我也是哭笑不得,恨铁不成钢地啐一句:“真是个木头,对牛弹琴。”
我不再管他,将目光重新锁定到听笙身上。
我捻着一块糕点,靠在椅子上细细品尝。微风拂面,空气中有浓浓说不上来的气味,香得醉人,不似早先闻到的玫瑰花香,却也甚是好闻。我问长极这是为何物,竟如此香甜,他头也不抬,一本正经道:“可能是我流的汗香。”。
适才糕点刚入口,猛地被他一惊,差点将我噎死。
我狠狠瞪他一眼。
底下热闹得紧,各种起哄各种捧,我清了清喉咙,小声问道:“我且问你,你觉得听笙的特别之处是什么。”
长极面无表情的回我道:“温婉可人,婀娜多姿,美丽动人。”说的这般敷衍,又不是让你背书。
我理了理头发,坐直身子,趁机追问想得他一句夸赞:“那我呢?我可有特别之处?”
长极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
我眼睛放光,满心期待的等着,“是什么?”
他讪笑:“貌若无盐,贪吃嗜睡,便是你的特点。”
…
我觉得他的话,严重伤到我的自尊了,可若与他较劲反而显得我不够气度,只得努力遏制火气,默念道:不生气不生气,全当他是在放屁。
我虽难过长极对我的这番评价,而此刻的最难过的应该是听笙想。今夜她是主角,是众人追捧的花魁娘子,但也是别人的蜜饯点心,究竟落入谁口,只差最后竞价。
台上的听笙依旧笑得苏媚,半点伤心看不出。只在抬头俯首间,偶有蹙眉。我厌恶的看着这些露水恩客,心里极其蔑视,嗤笑那些所谓的良人才子,挥洒千金博良宵,对听笙百般讨好,如此热忱,不过只图勾栏酒肆里的一乐,哪有什么真心之人。
听笙跪坐软榻之上,信手抚琴。细长眉眼含雾,朱唇紧闭,*,她该为谁而弹奏?
不多时,提前准备好的花瓣从空中落下,漫天飞舞。琴声闲适自如,恰是高山流水之音,琴旁香炉之中烟气袅袅,氤氲在这一片花瓣雨之中,衬得她仿若画中仙人,纷繁全然为其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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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完一首曲子后,听笙暂退重新去换了身衣裳。等她再次出现时,已经换了一袭绣着金色牡丹的广袖长裙,比之前那件衣服更好看。她悠悠走到台前,楼下顿时抽气声一片,随之而来又是绝对的喧闹。
长裙薄如蝉翼,藏在衣服之下的皓腕若隐若现。薄纱拢着身子,抹胸上是一朵绣得略显夸张的牡丹,妆容精致妖艳,一改之前清雅之风。头发简单地挽着,配了一朵与衣服相得益彰的牡丹花,花柄斜插在乌丝中,花朵昂于臻首。扶柳扶风的身姿,让她看上去楚楚动人,美艳不可方物。只是她脸上强挂的微笑,在我眼里比哭还难看。其实她长不了我几岁,只因早早掉入染缸中,眉目间更多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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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幕后
随着丝竹声起,听笙开始起舞。水袖轻拂,步步生莲,她就像一只蝴蝶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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