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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外拥红堆雪-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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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天、晴天,变换不定,春时、夏时,不可定拟,我听见有人在哭,有人在笑,目睹一场新婚大喜,看到有人沙场殒命。

    我恐极,奋力睁了睁眼,再次闭上,看到红枫白雪化作灰烬,亭台楼阁成了残垣断壁……

    耳里嗡嗡直响,像灌进了佛堂里的诵经声,木鱼声,还有从宫墙内传来的刀剑声,厮杀声。

    各种声音纷沓而至,实在凌乱极了。

    昏沉间,眼前又闪出些零碎的画面。

    火光照亮了一方空地,映出空地上的一抹绿意。这抹清凉绿意,处于此刻灼人的熊熊烈火中,格外的不应景。

    仔细辨认,那绿意,应是名女子。

    偌大的空旷场地,只独见她一人身影,她背对着我,我瞧不清她的模样。

    可我感觉得到,她离我那样近,近得好像我伸手就能触碰到她一样,可当我一伸手,她又立刻移去离我好远好远的地方站着。我讪讪收回手,只刹那功夫,不知从哪儿射来的一支穿云箭,正正射中她的胸膛。

    我看着她缓缓倒在青石板上,然后被吞入大火中——

    我呆滞的定在原地,万籁俱寂,唯见大火燃烧,火光亮得刺眼。

    慢慢的,空地上人多了起来,人挤人的排列着。我照旧看不清他们的脸,却能清楚的看到他们手里血迹斑斑的长戟软剑,甚至能听到一滴血从剑尖滑到地上的滴答声。

    我捂住耳朵,蹲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哭喊,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大抵只是人的本能反应。

    这一切,似乎不关于我,却又像关于我。

    画面再变,前一刻我还站在雪地里仰起头看雪,一转眼,又成了我被人从水里捞起,趴在某人背上的场景。

    我断定,背我的人就是我的丈夫长极,因为我似乎能嗅到他身上清新如竹子一般的味道……这气味让我无比眷念,以至于我都不想再挣扎,打算束手,想要安逸的关上眼帘,沉沉睡去。可当我偏头看清他的脸后,我又惊得睡意全无。

    他不是长极,甚至不是任何一个我认识的人。

    “你是谁?”

    他没有答复我,只轻轻将我放下地,然后伸出手触摸我的脸颊,我竟没有反抗。

    我定定凝着他那双泪眼朦胧的眼睛,这双眼睛,好漂亮。

    眼前画面如泡沫溃散,那人消失不见,刺骨的湖水使我清醒了须臾,
………………………………

贪得岁月陈年事

    铃铛声还是在我脑海里响个不停,且越发大声,这令我痛苦不堪。

    我微眯起眼,晦暗不明的水下,隐约瞧见一点红影朝我飘来。

    若不是我此时身在水中无法张口,只怕方圆十里之内都能听到我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这实在是太诡异了,那是个什么东西啊,莫不是水鬼索命来了?

    我想跑,但扑腾两下后便停下了,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划水,而且也无处可逃。我的四肢,僵硬得都不像是我自己的。

    看来今日我是难逃厄运了,不管是被刀砍死,被水淹死,还是被水鬼掐死,横竖都是个死,总之躲不过。

    待我释怀了生死抉择,也不知从哪儿来的胆子,我就这样圆睁着眼盯着那点红影向我靠近,当然,也有可能是被吓得连闭眼都不会了。

    就在我准备好等着被水鬼掐脖子时,又应了绝处逢生那句话,这“女鬼”不是来索命的,反倒重新点燃了我求生的斗志。

    我认出了她,她是羌笛!!

    我与羌笛只有数面之缘,我们不算朋友,也绝不是敌人,她曾经还救过我一次,想来我又得欠她一次人情了。

    羌笛在水中游刃有余,真就像鱼一般灵活,不多时,已然游近我身边,我几乎喜极而泣。

    她嘴角上扬,冲我淡淡一笑,然后拉住我的手往水面游去。

    我紧紧回握着她的手,半点不敢松动,哪怕现在的我已经精疲力尽,意识涣散,还是抓稳了这最后的活命机会。

    ——————

    ——

    我好像睡了好久好久,这一觉,很耗心力,使我精神萎靡。我能感觉到自己在做梦,但我又不知道自己梦的是什么。

    周围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只听得见风声。我怕极了,比沉在水下还让我感到恐惧。

    这醒不过来的梦,就像一个关住云雀的铁笼子,而我就是被困在笼子里的雀。我看着笼子外面的一切,拼命挥动翅膀想要扑出去,可用尽全力,即使折断了翅膀,那坚固的铁笼子还是纹丝不动。

    我逐渐放松下来,不再急于找到突破口,我试着走出梦境,等头不再那么疼时,方才得以重新张目。

    转动眼珠,左右探视,陌生的房间里不见一人身影,而我此刻就躺在一张冰凉凉的床上。

    这是个什么地方!?

    我记得是羌笛救了我,那这房间的主人应该就是羌笛,不知她人去哪儿了。

    我伸手摸了摸衣服,衣服都是干的,浑不似落过水的样子,心下大惊,赶紧坐直起来察看自己衣物是否穿戴整齐,见无异样,这才长舒了口气。

    我试着唤了羌笛几声,无人回应,遂翻身跳下床,光着脚朝着门口跑去,一边跑一边喊。无奈,门被人从外面闩死了,根本打不开,我又去推了推窗户,依旧无果后,只能暂时放弃。

    这像是间书房,装饰朴素无华,但又十分典雅考究。放眼看去,桌子上、架子上皆摆满了书,书案上整齐摆放着砚台纸张,笔架上挂满了笔,似才洗过,尚未干透。香炉里青烟不断,于屋内袅袅萦绕,香味极其清新淡雅。

    我游了一圈下来,发现这儿除了书以外什么都没有,连口水都没得喝。这儿的书全是古籍,随手翻开一卷,却是一个字也不识,这字不是汉字,也不是北邱文,反正是我不认识的字,弯弯曲曲,扭来扭去,看得人头大。再翻开一卷,仍是如此。

    我扔了书,重新跑到门边扯着脖子大喊:“有没有人啊?好歹来个人招呼我一下呀,我醒了!!”

    还是没有人理我。

    我转身,无精打采的踱到书案边,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笔架上的狼毫笔,三拨两不拨的,便将那笔给拨掉了。

    笔掉到书桌底下,我弯腰去找,一探头就撞在了桌沿边,磕痛了脑门儿,伸手去摸痛处,却不想一抬手挥翻了装满水的洗笔皿,皿里的水尽数洒进了书案边装画轴的大白瓷缸里。为了防止画被打湿,我赶紧把里面的画都给抽了出来,手忙脚乱之际又推倒了画缸——

    我凝着那被我砸得四分五裂的画缸愣了好一会儿,脑袋里飞速计算,得赔多少钱才能了事儿。沉默良久,扶额哀叹自己的笨手笨脚,我简直能把自己蠢哭。

    我重新探身下去,一幅一幅的拾起地上的画,回首时偶然看到桌子脚下的一本画册,封面是两只立在栀子花丛中的鹧鸪鸟,画的极为传神,栩栩如生,我的目光一下就被吸引过去。

    我跪坐在地上,慢慢捡起那本画册,鬼使神差的打开了第一页。

    泛黄古旧的纸上,画的是个梳着总角发髻,身穿鹅黄襦裙,挽起衣袖在荷花池里摘莲蓬的少女。她身后跟着两个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的婢娥,像是担忧她会跌倒,张开手做着搀扶动作。

    又一页,还是那个少女,只是面画上多了一座佛像,以及佛像下方,一板一眼认真敲木鱼念经的小和尚。仔细看,那小和尚也不是很认真,只是装的认真而已。他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睁着的那只眼斜视大殿左边,看往靠着柱子打盹儿的少女,嘴边还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我看得起劲儿,便一页一页翻了下去。接连四五页,都是少女和小和尚之间的各种趣事。有一幅最是有意思,画的是两人同席而坐面对面吃饭的场景,少女的筷子伸向了小和尚的碗里,不知是在给小和尚添菜,还是在往外搬菜,只见少女眉开眼笑,一脸的得意,而小和尚则是嘟着嘴,气鼓鼓的盯着少女,一脸的无奈。

    画面诙谐可爱,十分逗乐。

    再一页,画风突变,转喜为悲。

    红豆树下,少女掩面哭泣,而她对面的小和尚也难掩脸上伤心色,怅然的凝向少女,两人应该是吵架了。

    由着好奇心的趋势,我又翻开了下一页。

    这次场景,是在佛堂里。

    佛像前全是盘腿打坐的沙弥,手持念珠,闭目诵经,小和尚坐在这些沙弥中间,而少女杵在人群之外,手里抱着一个木鱼,眸中含着泪,看起来很是悲伤。

    再下一页,是婚嫁场景。

    看排场,还不是普通的民间嫁娶,高高悬起的两面旗帜上,一面题着齐,一面题着梁,原来是两国盟姻。

    原来伤心不是因为吵架,而是为了分别。

    浩浩汤汤的迎亲队伍簇拥着一辆极尽奢华的婚车,行驶在宽阔平整的街道上,车后整整齐齐排列着端持各种金器的宫娥和内侍,再之后便是佩刀的侍卫。街两侧站满了人,携幼扶老,翘首以待,是前来观礼的百姓。这画面好不热闹。

    车帘被卷起,能看到少女一身红装,端正的坐在车里头。她举着雀翎扇子,遮住了脸,使人看不清她脸上是何表情。

    这画里画的,我看着怎么像在讲缘木和尚和铭华公主的故事。

    下一页,红绸遍布的新房之内,只见少女一人。

    她独自坐在喜床上,照旧用却扇遮住脸,但能看到她一双泪眼和紧蹙的细眉。她坐姿笔直,十分僵硬,似有不安。

    又一页,少女已经放下却扇,露出一张涂了厚厚脂粉的脸。她坐到窗口,推开窗纱,趴在窗沿边出神的看着夜幕。

    我迫不及待的翻到下一帧,这一页,少女回头,羞怯的凝向门帘处,和一位同是红衣的少年对望。

    虽说在画纸上,画中人不讲写实真切,不好细分美丑,但我也能判定,这是个模样生得俊俏的少年郎。

    窗外的天幕上,繁星点点,还有流星划过。

    自此,画册里的故事开始着笔于少女和她的新婚丈夫。随后的一帧帧,一页页,画的都是他们的日常琐事,再没出现过小和尚。……

    画里,丈夫会为妻子描眉,给她挑选首饰,给她买糖人,会教她骑马,带她去打马球。月夜下的栀子花园里,他深情款款地送上一大捧栀子花、在人流如织的街市上,他买来一个胖胖的大阿福逗她开心。

    他们去看烟花,五彩斑斓的烟火下,他带着狐首面具低头看着她,她仰起头与他对望,眉眼弯弯。

    他背着她走在挂满花灯的长街,她手里提着一盏花灯。

    樱花林里,他折了一枝粉白樱花簪进她的发髻里,她脸上挂着甜甜的笑。

    绿草茵茵的河边架起了火堆,火上烤着的不知是麻雀还是鸡,她乖巧的依偎在他身边,他温柔的给她擦脸。

    看得出来,少年是个不错的丈夫。

    翻完这几幕时,我心里怪怪的,有种说不出的郁闷,但我又不知为何要郁闷,按理来说,看这么甜的故事我是不该郁闷的。

    这画里头发生的事令我头皮发麻,因为这些事,我和长极也曾一同经历过,虽不是每件事都能完全重合,但相似度实在太高,让人不得不觉得诧异。

    又一页,画风又变。两人不知为何招来刺客追杀。两人被追至一片芦苇荡里,在打斗中,她替他挡刀受了伤,不慎跌入湖,他随着她跳进水,湍急的水流卷着两人漂往水深处。这一幕幕,看得人心惊胆战。最后,他还是捞起了奄奄一息的她,背起她,匆匆的跑往医馆。

    就在此刻,我猛地反应过来,画里少年的脸终于被我看清。这分明,就是我脑海里浮现的那个人,那双漂亮眼睛的主人。

    我快速的翻着画纸,纸越翻越薄,心情也随着画里的事起起落落。

    这里画的,都是我之前在水中时看到的事。

    再翻开,一场浴血厮杀跃然纸上。入眼皆是身穿甲衣、举刀乱舞的护卫,一着银甲,一着玄甲,他们分做两拨,个个面目狰狞,剑拔弩张。在两方士兵身后,都有一位骑在马背上的指挥者。同坐马背上的两人,我只认出一个,便是那位少年。少年手里握着一张弓,弓上有一支搭好的箭。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一股寒意从我心底生起,逐渐泛遍全身,最后涌上指尖。

    我忍着这股子刺人的寒意,笨拙的往后翻。

    后一页——大火吞没了一抹“绿意”。而这抹绿意,在她胸膛上,果然也插着一支箭。

    我颤抖的手艰难的翻着纸,往后一页,竟是空空如也,我再翻,依旧空白,我的手不受控制的抖动,心里很害怕,也不晓得为什么害怕。我陆续翻开了后面十几页的纸,无一例外,全都是空的,什么没有。

    在这残缺了十几页的画纸中,到底都讲了什么。那个身穿绿衣服的女子,究竟是谁?是少年的妻子,还是另有其人,若真是她,少年为何要杀了自己的妻子,他们明明很恩爱。

    我瘫坐在地上,怔仲许久。脸上冰凉凉的,一伸手,触到脸颊上的一片湿意。

    我哭了?为什么?我为何这么难过。

    吱啦一声,房门被推开,是羌笛。

    她怒目圆睁,气势汹汹朝我走过来,一把夺走我手里的画册,冷冷问道:“你都看完了?”
………………………………

银铃藏秘

    我怔怔点头,蔫蔫回道:“嗯,都看了。”

    顿了顿,又哽咽道:“羌笛,这画出自谁手,画的是谁和谁的故事?”

    她没回我,只狠狠剜我一眼,然后将画册收到了广袖下。

    我不肯罢休,趁她转身之际拽住她的衣摆,追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

    她垂眸,若有所思,随即柔声答道:“一个有趣的人。”

    她要走,我不放,立刻从地上站起来,紧紧握住其手腕质问:“你究竟要做什么?”

    她又对我眨了眨眼,哂笑道:“一个有趣的人,自然是要做有趣的事。”

    这话云里雾里的,我听不懂,也没心思与她磨时间,我加大手上力度,压低嗓音,冷着面孔道:“你曾经说,你是我生母的故人,与我是旧识,可我在北邱时为何从未与你谋面?你我第一次见面还是在乌硕川。那时我遭刺客行刺,险些丧命,你救了我,我很是感恩,也一直想找机会报答你。可我不解,自你出现后,我为何就总是不顺,接二连三遇到怪事。每次你出场都伴随着一阵怪异的铃铛声,然后我就无缘无故的头疼,接着遭逢意外,再接着就会遇到你。单说这次,我掉进湖底你都能及时找到我将我救起,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你敢说,在我身上发生的这些和你没关系?你都知道些什么,还是你都做了些什么?”

    她大力挣脱我的手,环臂抱于胸前,冷笑道:“你还晓得是我把你从湖底捞起来的,你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

    我被她的话噎住,窒了一瞬,恹恹垂下手,歉疚道:“对不起,是我太无礼了。谢谢你救了我,他日有机会我一定相报。”

    她摆了摆手,甚是大方道:“算了算了,懒得与你计较,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小气之人。”

    “可这些事情,应该和你是有关系的对吧。”

    见她情绪缓和,我再次开口询问。

    羌笛苦笑连连,抬手揉了揉眉心,朗声回道:“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遇到的那些凶险跟我没有半点关系,那都是你命里的劫,是你该遇到的难。至于你为何遇到我,这是你的福分,也是你我之间的缘分。我能寻到你,是凭你手上的那串铃铛做引,我随着铃铛声走,自然就能找到你。”

    我半信半疑:“铃铛?”

    羌笛笃定点头:“对,就是因为铃铛。哎,你手上那串铃铛呢?”

    她从我脸上移开视线,低头凝着我的手腕,一下紧张起来,惊呼出声:“哪儿去了?不会掉在水下了吧。”

    我摇了摇头,提起裙摆露出右边脚踝示意她道:“铃铛系在我脚上了。”

    羌笛貌似很生气,对我翻了个白眼,哼哧道:“我这么宝贵的铃铛,竟然被你系在脚上!!”

    我放下裙摆,正色道:“东西是我的,我想系在哪儿就系在哪儿,这你也要管。”

    羌笛讪笑,口气生硬的命令我道:“这铃铛原本就是我的,我当然有权管。不行,你得给我取下来重新戴,就戴在这只手腕,你系在脚上,我怕被你的臭脚丫子给熏臭咯。”

    我没听她的安排,只将重点放在这铃铛的归属权上。

    “你的铃铛?这分明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我婴儿时便戴着的,你怎说是你的!”

    她说这铃铛是她的,我对此持有十二万分的怀疑,我自小就带着的贴身之物,怎就变成了她的。

    羌笛灿然一笑,红唇轻启,淡淡道:“当然是我的,你的母亲哪会有这种宝贝。”

    话落,她扬起了右手,衣袖滑动露出皓如霜雪的手腕,手腕上的那串铃铛倒是和我的一模一样。

    “记得在乌硕川时我就给你看过我手上的铃铛,当时你问我我的铃铛是哪儿来的,我没回答你,如今告诉你,这东西原本就是我的,和你手上那串还是一对儿。”

    的确,我以前是看到过这串铃铛的,就在她掳走我,逼问我要密诏的时候。那时她一个劲儿催我交出什么密诏,我还一度将她认作步六孤元乞的爪牙。

    如此说来,这铃铛很可能就是她的。但这些都不重要,也不是我在意的。

    心中一颤,我忽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遂急忙开口问道:“你来救我的途中可看到朵步了?你见过她的,应该还记得她的模样。”

    我刚才光顾着在意那画册,竟忘了朵步安危,实在不该。

    “你放心,她没事儿,她可比你机灵多了。”

    我喜道:“真的吗?那她现在在哪儿?”

    “我不晓得,但应该是没事的,可能是去搬救兵了。说不定现在,她正领着一堆人满世界找你呢。”

    “那就好那就好,她没事儿就行。”

    我大松了口气,终于安心。

    她悠然转身,迈着轻盈的脚步走到书案边,红袖一甩,又将袖子里的画册重新取出。

    羌笛纤细的手指摸索着画册,却又不急着打开,她神色缱绻,意态安然,最后目光停留在封面的鹧鸪鸟上。

    我提步一动,她闻声抬头,明眸流转,笑问我道:“怎么样,这两只鹧鸪鸟画得好吧,是不是惟妙惟肖,活灵活现?”

    我一瞬不瞬地望着那画册,诚然点头。

    她笑意更甚,抚掌道:“看来我的画技又有进步了。”

    我的好奇心再次被激起,震惊的指着那画册,结巴道:“这,这是你画的?”

    她甚是骄傲,掷地有声答是。

    “当然!除了我,还有谁能画出这般佳作。”

    我疾步朝她走过去,语气放得十分温和,谄笑道:“羌笛姐姐,你这画里头在说个什么事儿啊,你能不能告诉我?”

    她身子微微前倾,眯着那双杏核眼看着我,见我一脸恳切,似有所动,咧了咧嘴,对我勾了勾手指让我靠近。

    我暗喜,待大步流星走近时,她却断然拒绝:“不能。”

    话毕,优雅的坐回椅子,不疾不徐地补充道:“你没听过天机不可泄露吗。该你知道的你自然会知道,不该你知道的,你还是少知道为妙。”

    “可我已经看过那本画册了,那天机也算是泄露了一半,再泄露另一半也不妨事。与其藏头露尾,惹人猜忌,还不如全让我知道最好。”

    羌笛不悦,抬眼睨着我,皱眉道:“那我为什么要让你知道,你又凭什么知道。再说了,就算你看过画册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横竖你理不清,看了算是白看。”

    我又气又急,一字一顿道:“这事与我有关,我却被蒙在鼓里,我应该要知道真相。”

    “真烦人!”

    她烦躁的将画册翻开一页,不管我再说什么,她都充耳不闻,不回我话。

    我向她示好,她也不予理会,反而悠闲地翻着画册欣赏起她的画技自我陶醉。

    我也闭嘴不言,却在心下暗暗思辙。

    环顾四周,这屋内除了书也没什么珍贵物件儿,想来这羌笛多半是个书痴,有藏书的癖好。如果她对这些书极为看重,那我要是拿书威胁,她是否会就范。

    我得了主意,故意提醒她道:“你不肯说是吧,既然这样,那就怪不得我了。

    她瞟我一眼,蹙眉不解问道:“你要作甚?”

    我笑而不语,趁其不备,腾腾跑到了书架旁,睁大眼睛粗略一扫,便从架子上取下一本看起来尤为珍贵的书拿在手中。

    羌笛大惊失色,蹭地从椅子上弹立起来,急忙朝这边赶来,连连招手:“放下放下,你快放下,别动我的书,那都是不可多得的孤本,弄坏了可再没有第二本了。”

    我挑眉一笑,这正合我意。

    “嗯,这孤本,应该很珍贵很难得。哎呀,你说这要是少了个一两页的,残缺了,这书不完整了,那还珍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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