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卿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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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啧啧点评道：“沈煜，留着他脖子就好，其他地方可以随便割随便砍啊。哇哦！既然左手划了一刀，右手也划了一刀，是不是该落到双腿了？”话落，沈煜当真就往李彪双腿上划了两刀。

　　　　李彪此时浑身是血，已经处于疯癫状态了，便大声嘶吼着，边提着大弯刀不管不顾毫无刀法地直往上扑。沈煜见了李彪的疯癫状态和毫无章法的乱砍乱杀，直觉不妙，情急之下一把推开了夏卿予，身形闪动险险躲过了他砍来的几刀。李彪像头狂怒的疯癫野兽般追着沈煜直砍，沈煜被他那么一顿乱冲乱砍只能左躲右闪无法还击。夏卿予见状提了剑直攻他后背，却不曾想李彪并未躲开，任她刺了进去。李彪杀红了眼已经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谁了，脑中只一个念头，杀，杀，杀，他要杀了他们，突觉背后一阵疼痛条件反射般拿着大弯刀回砍背后的人。

　　　　由于夏卿予手中的剑一半仍深深地扎在李彪后背，还来不及拔出就恐惧地看到李彪的弯刀已经朝着她头顶砍了下来，距离太近，弯刀砍来的速度太快，已经是躲之不及了，瞬间僵住了，脑中瞬间闪过一抹绝望：“我要死了。”沈煜看到夏卿予情势危急，不由地悲痛的喊了一声“予儿”，目眦尽裂，不顾安危地飞身而上，整个人挡在她面前，抱着她快速闪开。

　　　　夏卿予只见自己眼前一黑，耳中传来沈煜疼痛的闷哼声，整个人就被沈煜带离了。李彪砍下来的那一刀，虽然没有砍到夏卿予脑袋上，但还是在沈煜相救夏卿予时将沈煜的整个后背直直的深深的划开了。沈煜背后那道长长的刀伤力道大的将他身上的战袍撕裂了直扎入肉里由肩部直腰部一路而下，血水喷涌而出，触目惊心，几乎深可见骨。沈煜抱着夏卿予咬牙忍着背后锥心地疼痛，晃去脑中的眩晕，飞速的转了个圈，回转身来，提剑直直刺入李彪胸口，霎时他们两人被李彪胸口喷出来的血水弄了满脸满身的红。

　　　　杀死李彪后，此时沈煜像个断了线的风筝般直直的滑落下来，他也是忍着疼痛使劲最后的力气拼死一搏，他再也撑不住了。夏卿予看到沈煜一脸痛苦血色尽褪无力的滑落下来一时慌了一面急忙抱住他，奈何他太重了，也把她压得跪坐在地上，一面急切的喊他：“沈煜。你怎么了？喂，别吓我啊。”沈煜勉强的扯开一个笑容，吃力的抬起手来捧着夏卿予急切慌乱的脸，发白的嘴唇颤抖着吐出几个字：“予……予儿……答……答应我……一件事可好？”夏卿予抱着他，见他为了救她伤得这么重，脑中心中一片慌乱无措，见他如此说想也没想猛点头道：“你说，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只求你别死。”

　　　　沈煜见她点头了，忍不住开心的笑了，嘴角的血却流得更多了，声音也越来越低，夏卿予不得不把头低下来贴着他才听得清楚他在说什么。只听他吃力的道：“予……予儿，我……我爱你，嫁……嫁给我……可……可好。”夏卿予闻言愣住了，脑中一片空白，眼角忍不住滑下一滴泪开。只茫茫然地看着他：“沈煜”。沈煜捧着她脸庞的双手紧了紧，眼里带着无限的希冀和渴求道：“予儿，答……答应我。”夏卿予看着他眼里满满的真挚和深深的期盼，忍不住点了点头，微微吐出一个字：“好。”话落，沈煜捧着她脸的手一松，脸上带笑晕死过去了。夏卿予只觉得身上一沉，只见沈煜已经一动不动地整个人压在她身上了，不由地无比忧急的直喊：“沈煜，沈煜，你别死啊。沈煜……”担心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这时已经带人除尽所有强盗的杨奇跑过来了，一看沈将军出事了，急忙大喊一声：“大将军。”颤抖着探了探他鼻息，还好还有气，一面扶起他就往那些盗贼所建的屋宇里去，一面喝令人去把军医快点带过来。

　　　　军医闻得是大将军受伤了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把了把脉，又细细地看了一眼沈煜的伤口，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一脸凝重地向着担心的两人道：“大将军受伤太重了，恐怕是伤及筋骨了，请恕老夫医术不济，只能帮他简单的处理一下背部的伤口暂时止住血，若想救他还是得赶紧回新阳县找刘御医才行。”

　　　　闻言杨奇和夏卿予两人满脸忧虑，待军医替沈煜止了血包扎好后，两人心急如焚地将沈煜放上马车，急忙带队回新阳县了。一路上夏卿予都抱着沈煜，在马车颠簸得厉害时极其小心地不让他碰撞到伤口。

　　　　夏卿予看着满脸鲜血的沈煜，心疼得犹如刀割一般，他是为了救她才受了这么重的伤的，心疼得忍不住落下泪来。扯出衣服里干净的袖子小心地帮他擦干净他脸上被李彪喷上的血，也忘了去擦自己脸上的快凝固了的血。

　　　　当他们一行人急匆匆地赶回新阳县府衙时，发现府衙里也乱糟糟的一片，似乎也是刚经历了一场大战般。杨奇急忙抓了一个人问道：“杨大人在哪？府衙里出了什么事？”

　　　　那人回道：“刚刚来了一般刺客要刺杀太子殿下，杨大人去追捕刺客了。”闻言杨奇急切的又问：“太子殿下没事吧。”那人还没回答就听到刚从里面出来的南公子道：“太子殿下没事。”转而又看到被两人扶着的昏迷不醒的沈煜以及夏卿予一张血泪交织的脸，整个人就像是刚从血泊里爬出来的幸存者一般诡异可怖，不由地瞪大了眼急切道：“沈将军怎么了？夏公子你没事吧？”夏卿予道：“我没事，沈煜收了重伤，急需刘爷爷不，刘御医来救治。”闻言，南歆道：“我去请刘御医，你们快点扶沈将军回房。”说着便极速往后院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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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回道：“刚刚来了一群刺客要刺杀太子殿下，杨大人去追捕刺客了。”闻言杨奇急切的又问：“太子殿下没事吧。”那人还没回答就听到刚从里面出来的南公子道：“太子殿下没事。”转而又看到被两人扶着的昏迷不醒的沈煜以及夏卿予一张血泪交织的脸，整个人就像是刚从血泊里爬出来的幸存者一般诡异可怖，不由地瞪大了眼急切道：“夏公子你……怎么了？沈将军没事吧？”夏卿予道：“我没事，沈煜受了重伤，急需刘爷爷不，刘御医来救治。”闻言，南歆道：“我去请刘御医，你们快点扶沈将军回房。”说着便极速往后院跑去了。

　　　　当他们把沈煜扶回房间后，南歆也带着刘御医急急忙忙地赶到了。刘御医察看了一遍沈煜的伤势后，脸色凝重地将众人赶了出去，只让杨副将一个人留下来帮忙。夏卿予心里也着急担心，但现在只能在门口等着刘御医诊治后的结果。南歆看夏卿予满脸的血块，一张脸几乎都快让人认不出来了，头发凌乱，还是那一身士兵的装扮，衣服上到处是血，看起来狼狈不堪，便让人去打了一盆水拿条毛巾过来劝她先把脸洗干净。

　　　　夏卿予洗完脸后，太子殿下得到消息也急切地赶了过来，拉着南歆道：“沈煜怎么样了？”。只见太子殿下着了一身织锦便服，常年带着病态般苍白的脸色这下更加了无血色了，尤其是刚刚又经历了一场刺杀，脸上的疲惫之色更甚。南歆急忙扶着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安抚道：“沈将军会没事的。刘御医在里面给他诊治呢。”“他进去多久了？”“一个多时辰。”夏卿予道。太子殿下闻言，心知沈煜这次伤得定然不轻，连刘御医都进去这么久了还没出来。南歆知她担心，伸手轻轻地握住了南襄陌的手，南襄陌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在安慰他，也冲她勉强地笑了笑。

　　　　夏卿予正担心着，感觉衣摆突然被人拉了一下，低头一看是小爱，不知道她是何时过来的。只见这孩子知道哥哥出事了，眼泪漱漱地犹如泉水般直往外涌，默默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衣服前面的衣襟都被她哭湿了一大片了，眼睛哭的红肿红肿的。夏卿予蹲下来忍不住抱住了她，情不自禁地也落下泪来哽咽着安慰道：“小爱。别哭了哦！你哥哥会没事的。”小爱一面点了点头，一面仍是不住的淌泪。

　　　　三个时辰过去后，众人已等得心焦如焚了，一个个都焦虑异常，忐忑不安，一颗心都是七上八下的。夏卿予抱着小爱呆呆的看着禁闭着的房门，这么久了房里还没有动静，她真想下一刻就直接冲进去了。就在众人等得快要绝望时，禁闭的房门终于开了，小爱第一个跑了进去，夏卿予急切的看着刘御医问道：“刘爷爷，沈煜怎么样了？”

　　　　刘御医抹了下满头的汗水，摆了摆手道：“我已经尽力了，沈大将军怎么样还得看他什么时候能醒得过来，毕竟他伤得那么重。”众人一听都默然不语，一个个都陷入了沉肃忧虑的低沉氛围里。

　　　　刘御医向太子殿下行了个礼，太子殿下摆了摆手道：“辛苦了，你先下去歇息吧。”刘御医便退下了。

　　　　闻言夏卿予脸色苍白，脚步有点虚浮无力，慢慢走近房间里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沈煜，心里五味杂陈。太子殿下等人看过沈煜后便都回去了，杨大人回府后首先就来看了沈煜，叹了口气便也走了，房里只剩了一直趴在床前泪眼汪汪的小爱，以及站在一旁直抹泪的刘姥姥，还有愣愣看着沈煜呆坐在椅子里的夏卿予。

　　　　半晌，刘奶奶看到夏卿予一身的血渍和疲累，便对着一直把目光放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沈煜身上的夏卿予诚心劝道：“夏姑娘，我知道你现在非常担心沈将军，但你一路风尘仆仆的才从外面回来又在门口站了这么大半天，也累了，先回去洗洗歇息一下吧。沈将军看样子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这里有我和小爱守着不会出什么事的。夏姑娘，沈将军最看重的可是你了，你可别把自己的身体弄垮了啊。”

　　　　夏卿予听了，不由地低下了头，默然半晌道：“那好。你们先守着，我待会再过来。”说着看了沈煜一眼，才转身出门去了。

　　　　夏卿予回到房里，让人打了一大桶热水来，把身上那一套血渍斑斑的士兵服脱了下来，整个人就浸泡在热水里了。她回想着沈煜不顾生死救了她时候的情景以及他最后对她说的话，不由地感到心烦意乱起来。夏卿予捧起桶里的热水一下一下狠命的往脸上呼去，最后整个人又烦躁又焦虑不安的沉入了水里，奈何那一幕仍然就像此刻发生的事一般鲜活地在眼前飘动着，挥之不去。

　　　　夏卿予无比自责的觉得是自己把他害成这样的，如若不是她那么任性的跑去青台山，不是那么任性的激怒李彪，那沈煜也不会变成如今这般样子。思及此，夏卿予双手合十的虔诚地向上天祈祷：“老天爷，该死的人应当是我，求求你让沈煜醒过来吧。只要他能醒过来，我的命随便你要去，反正我这条命用来换大将军一命也是值得的。老天爷，我求你了，我可是从不求人的，现在我求你了，你可得给我一个面子让沈煜醒过来。”

　　　　沈煜昏迷了将近三天三夜，这几日夏卿予和小爱天天守在他床边，随着他昏迷的时间越长，压在众人心里的忧虑也不可避免的愈渐沉重。刘御医也日日往沈煜房里跑，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脸上的神色也日益凝重。这几日整个府衙里都是忧虑不安的沉重氛围，那种揪心的担心深深地攫住了每一个人的心。

　　　　第一个发现沈煜醒来的是小爱，小爱一直抓着他的手，发现他的手指动了一下，喜极而泣，急忙拉过一旁的夏卿予看。夏卿予看着沈煜的手指先是动了一下，然后动的幅度慢慢变大，终于看到沈煜睁开眼来了。夏卿予也忍不住激动得落下泪来，旋即又开心的笑道：“沈煜你终于醒了。我们都担心死了。你不知道你都睡了三天三夜了，刘爷爷说。你要再不醒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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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失落

　　　　沈煜看了看夏卿予，看到她眼角的泪，心里涌起一股热流，扯了扯嘴角笑道：“你哭了？”“哭倒是没哭。”夏卿予想也没想的回道，看到沈煜怀疑地直盯着她的眼睛看，狐疑地又摸了摸湿润的眼角，笑道，“这个是刚刚见你醒了，太开心了，所以就滴了两滴。”闻言，沈煜心里明显地感到强烈的失落感，不知为何一股名为寂寞的感觉油然而生，让他感到黯然神伤。夏卿予以为沈煜的沉默是因为刚醒所以还不想说太多话。

　　　　就在沈煜情绪低落时突然有一只柔软的小手握住了他因常年练武满是厚茧的大手，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握着。沈煜转头就看到了小爱关切的眼神，一张粉嫩可爱的小脸上满是未干的泪痕。沈煜伸手爱怜地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又替她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笑道：“小爱，别哭了哦！哥哥没事了。你啊，真是个爱哭鬼。”小爱瞬间就笑了，笑容犹如三月春花般灿烂。

　　　　这时太子殿下带着杨奇杨文宇大人进来了，见沈煜真的醒过来了，南襄陌笑道：“你若再不醒，府衙都快要被人拆了。”沈煜闻言，皱眉道：“那些人趁着我带队攻打青台山时跑出来发难了？”杨文宇道：“死了六名刺客，抓了一名。”

　　　　沈煜道：“还活着？”“还活着。”杨文宇道。“审过了？”“审了，只是他不肯说。”“有黑色令牌吗？”“没有。”闻言，沈煜沉吟半晌道：“别让他死了。”“已经让人重点监押看管了。”杨文宇垂手道。

　　　　太子殿下觑了一眼夏卿予对沈煜道：“这可是你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夏卿予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沈煜柔柔地扫了一眼就忘了要开口了，只听沈煜回道：“是我自己不小心而已。”沈煜看着南襄陌极其苍白的脸色道：“这几日恐怕也不会太平。太子殿下也不宜再动武了。”太子殿下淡淡一笑道：“本太子也没想着要动武，只是不到非不得已的时候本太子也不会出手。现下你就安心养伤吧，还有杨大人在，不会出什么事的。”沈煜点了点头。

　　　　待一众人走后，沈煜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由于是这刀伤贯穿整个后背，因而他不得不侧躺着，刚刚刘御医也来给他换了药了，他说这伤怕是最快也得一个月才能好全。自从那日予儿说起南亦恒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说的是谁但在她的潜意识里还一直爱着他，这种认知让沈煜打从心底里感到恐慌。他怕予儿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会全部想起来，他怕他又一次彻底失去她，这种患得患失让沈煜这些日子情绪非常不稳定，暴躁易怒。在他救了她时，沈煜趁机要求她答应嫁给他，因为他知道她爱的人不是他，但他却想永远留住她，现在回想起来，虽然有些卑鄙，但他绝不愿意放手。

　　　　在沈煜没有醒过来时，夏卿予不会去想她答应了他嫁给他的事，但如今他醒过来了，她不得不去思考这件事。夏卿予躺在后院里一棵花树底下看着头顶上正开得灿烂荼靡的粉色花朵，心里想着有些烦郁的心事。忽然一阵风过，花瓣纷纷坠落，犹如一只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般缓缓的飘落下来，夏卿予伸手接住了落下来的一片花瓣，忽然伴随着一段非常熟悉的对话而飘入她脑中的是一副非常梦幻又幸福的画面，隐隐约约地，又有些缥缈不真切。

　　　　“你是不喜欢看到我？”是一个语气里带着她熟悉的冰冷的小男孩的声音。

　　　　“没有啊。”这是她。

　　　　“你刚刚……”夏卿予觉得自己很喜欢听这小男孩的声音。

　　　　“哦……是你眼花了。呵呵……”

　　　　“这么说你是很喜欢看到我啰？”

　　　　她甚至想象得出那小男孩说这句话时是什么样的心情，脸上不禁带了笑。

　　　　“喜欢，喜欢得不得了呢。”

　　　　“哦……原来你这么喜欢我。”这一句话夏卿予甚至看到了他微微上扬的嘴角以及他眼里深深的笑意。

　　　　“你……”她却半天说不出什么话来。

　　　　夏卿予愕然的发现那个男孩的声音和她那夜在东大街夜市护城河边听到的声音是一模一样的。在这幅美好的画面里有花有草原有湖有小狐狸，还有非常开心幸福的她，只是夏卿予无论如何努力的去想那小男孩的样貌都是只看到一个非常模糊的影像，他就像存在于一团浓得划不开的迷雾里，无论她怎么努力地一次次想剥开那团迷雾都徒劳无功。

　　　　夏卿予看着手中那片粉红色的花瓣，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极深的失落感，开始感到有些伤感，她觉得她好像是弄丢了一些非常珍贵的东西，却又说不清楚，想不起来。

　　　　夏卿予有些不甘心地跑到白胡子刘爷爷处想要旁敲侧击地打探一些与失忆相关的事。夏卿予进来时，看到刘爷爷正拿了把破扇子做在院子里给沈煜煎药汤，便凑了过去也在他旁边蹲着了。刘御医转头看到她蹲在一旁傻愣愣的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出神地看着某一处，吓得他急忙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看是不是发烧烧坏脑子了，道也没发烧啊。

　　　　刘御医看到夏卿予没有拍开他的手更加确定这丫头脑子必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了，满腹狐疑地看着她道：“臭小子，你不会是被黑白无常给勾去了三魂七魄吧。”夏卿予闷闷地回道：“三魂七魄？那也差不多了。”“呃。”刘爷爷闻言瞬间黑了脸。“刘爷爷，你说人不小心掉到湖里被人救起来后会有可能忘记很多事吗？”夏卿予一副跟好奇的样子看着刘御医问道。

　　　　刘御医摸了摸下巴上那一把如雪般洁白的长胡须，思索了好一会道：“如果那人落到湖里时脑袋不小心撞到石头上了是会有这种可能。”“那他是会全部记忆都忘掉还是只忘记其中某些记忆呢？”夏卿予像个好奇孩子一般继续问道。刘御医道：“这得看那个人的情况，但一般情况下撞伤了脑子的话通常都是把所有记忆都忘掉的，但也有例外的，只记得一小部分的记忆。”

　　　　“那些被忘掉的记忆还有可能会想起来吗？”夏卿予眼巴巴的看着刘御医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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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御医狐疑地看了看夏卿予，但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有可能会找的回来，也有可能永远也想不起来。”闻言夏卿予就旁若无人地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直接把刘御医当空气般无视了。

　　　　刘御医带着探究性的眼光看了她半晌，见夏卿予压根没看到他的存在，忍不住直接往她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大感奇怪的道：“臭小子，难道有人失忆了？”夏卿予摸了摸被他打过的地方，淡淡的回道：“可能吧。”“谁啊？你吗？”刘御医好奇的凑过来问道，见她不回答，瞪着眼恍然大悟般追问道：“难不成是沈大将军？”

　　　　夏卿予伸手轻轻扯了他的白胡子一把，笑道：“刘爷爷您可真会想，沈大将军怎么可能会失忆？”，打眼一瞧，朝着他熬药的瓦罐子抬了抬下巴示意道，“刘爷爷你再不看你的瓦罐子药就要烧干了。”刘御医经她那么一提醒也来不及和她计较她扯他胡子的事便急忙转回身去看了看正在被火烧得沸腾滋滋冒着白泡的瓦罐子，哎呦一声快速捡起地上的一块布扑在盖子上，慌忙掀开盖子探头往里看，还有大半锅药汤，才放下心来。刘御医再转头去寻夏卿予时，发现她早跑得没影了。

　　　　夏卿予从刘御医处出来心里极度不愿去想自己会是失忆的可能，她害怕自己真的会是失忆，她不停地安慰自己应该是不小心忘掉了一些人和事而已，努力想想总有可能会想起来的，她不断地摇头拼命地否定自己得了失忆症。

　　　　沈煜自醒来那日见过了夏卿予后，半个多月来就再也没看到她来看过他了，心里不由地感到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一面迫切的想念她一面又对她感到深深的失望，他知道予儿因为答应了嫁给他的事不愿意来面对他。

　　　　这日当小爱给他端来吃食时，沈煜只是简单的吃了两口，便不吃了。当他准备起身去找夏卿予时，被小爱扯了一下袖子，他看到她用手指了指桌上的饭菜，沈煜知道她的意思是让他多吃点，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予儿根本没有胃口吃得下去，但当他看到小爱纯净的眼眸里满是对他的关怀和期待时，又不忍心让她失望只好又转回去一口一口味同嚼蜡般地吃了起来。待他好不容易吃完后，丢下小爱一个人急急忙忙的就是跑去找夏卿予了。沈煜离开时没有看到小爱看到他吃完饭食后脸上绽开的灿烂笑容以及她眼里深深的情意。

　　　　沈煜的伤经过半个多月的修养已经开始慢慢愈合了，只是还不能做太大幅度的动作，如果不然伤口就很容易裂开的。沈煜绕了大半个后院终于在花树下找到了正闭眼小憩的夏卿予，这半个多月来他想她想得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却不曾想到她过得竟然如此闲适，脸色瞬间黑沉沉的，心里不由地生起闷气来。

　　　　夏卿予闭眼躺在花树下正努力地想要回想起更多关于和南亦恒有关的回忆，突然听到有人在喊她，睁眼一看是沈煜，不由地立刻站了起来，笑道：“你怎么来了？”

　　　　沈煜道：“只是好奇予儿这半个多月来都在做什么，为何都不来看看我。”

　　　　夏卿予闻言，脸色刷的红了，不好意思的低头道：“正打算去看你来着，没想到你便自己过来了。”

　　　　沈煜悲伤的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