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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小玉-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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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起来还有两个梨涡,特别对称。

    谢侯爷还很喜欢笑。

    是以纵然他已经四十多岁了,同僚朋友们依旧爱调侃他的梨涡,连下属军士,都很喜欢盯着他的梨涡看。

    年轻的时候谢侯烦极了,随着年纪长大,也就认命了。

    爱看看去,动手不行。

    不过这段时间,谢侯爷可是真正不会笑了。

    捧在手心长大的女儿丢了,让他怎么笑得出来?

    “有多少船可以渡江?”他开口问道。

    身旁的几个副将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拱手道:“主将,就算咱们能渡江过去,如今江那边的百姓中还不知道藏有多少流寇在,到时候若出了事可如何是好?更何况不知这雨会不会继续下,若再像上次那般……”

    之前还下雨的时候,他们有过强行渡江,结果两艘船刚下水,就被江水拍翻在了水中,死伤水军无数。

    那可是五层楼高,装有铁甲火炮,可以海战的战船呀!

    若非如此,凭着春山军,早就强渡过去了。

    谢春山捏着拳头。

    黎民百姓的命是命,与自己南征北战将士的命是命,自己女儿的命也是命呀。

    他仰头望了望天,江北的高照艳阳与江南依旧笼着水汽的太阳,在天上泾渭分明地并立,仿佛不像是一处天。

    “总要试试。”谢春山下定了主意,转身往城下去,边走边道,“今天未时,我亲率十六艘战船一起渡江,到了对岸先将赈灾粮发下,总能安抚片刻,再将灾民登记造册。”

    “可是主将……”副将依旧觉得此举不妥,还要再说的时候,谢春山打断了他。

    “如果朝廷再没有动作,那些饿极了的灾民,就会成为新的流寇。”他沉声道,“本将并不愿以军士性命冒险,但如今既然雨停了就应该试试,否则若事事都等风平浪静,还要你我作甚?诸位同袍中有人与我征战近三十年,难道害怕了这小小的盘龙江?”

    众将之所以担忧,也是因为之前的事情,颇有些摇摆不定,但听他如此说,便被激起了斗志,齐齐拱手道:“是!”

    这声是带着春山军一贯的杀气,有人在城下轻声一笑,拱手道:

    “今日一见,终于知道春山军为何能战无不胜了。”

    谢春山下台阶的脚步微顿,见台阶之上站着个穿极宽大青色夹袍的男子。

    来人眉目如画,唇红齿白,鼻梁高挺,眉心还有一点米粒大小的朱砂痣,看人的时候目光内敛、温柔、谦卑,左耳之上还带着的铃铛形状的耳坠子。

    谢春山虽然讨厌怪力乱神,但因为自家乖乖女儿与原配外甥女的遭际,所以被迫接触过修仙一脉,知道修仙一门都喜欢这种不合体的宽大衣服,以便将不愿示人的修仙法器藏起来。

    在他看来,这更坐实了修仙之人都是骗子的本质——变戏法的人才这么穿呢!

    变戏法的也是为了藏东西。

    不过眼前这人太瘦削了,瘦到本就极为宽大的夹袍,此时仿佛挂在他身上一样。

    城楼上风大,挂得那袍子和孔雀尾巴似的向后飘扬起来,看起来靠衣服,就能把此人刮飞起来。

    而且他的身体不好,所以如今虽然还是盛夏时候,他却穿夹袍,脖颈上还围了一圈狐皮围脖,看着就热。

    淳于风,皇后同族远房的亲戚,太虚司的司命之一,命途坎坷却号称修仙的骗子。

    谢春山对着他微微颔首,本就心绪不佳的他还是不笑,只是道:“淳于司命怎么到这里了?你身体不好,还是回去休息吧。”

    淳于风浅笑,态度永远那么谦恭:“在下奉皇命随将军赈灾,如今事情悬在这里,如何还能安心休息?”

    可是你不安心也没用呀!谢春山心中如是想着,反而你要是病了,还特给我添乱呢。

    不过表面上,谢侯爷依旧温和,笑道:“淳于司命心怀天下。”

    淳于风垂首施礼道:“所以还请侯爷率军安心渡江吧,雨不会再下了,江水也自会平息。”

    谢春山听他如此说,眉毛轻挑:“哦?司命这话当真?”

    “是,”淳于风道,“若将军不信,在下愿意……”

    他话还没说话,就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报——”打断了他的话。

    “侯爷!大小姐!是大小姐!”

    谢春山顿时将淳于风抛在了脑后,快步越过他跑下去。

    “大小姐在那儿?”

    那奔跑而来的军士气喘吁吁道:

    “回侯爷!大小姐,就在乌龟身上!”

    哈?!
………………………………

第四十四章 海晏河清

    盘龙江上,江水依旧汹涌,黑压压的,还有许多旋涡,仿佛随时准备着,将一切吞噬。

    盘龙江南岸的神台渡口早就没了官兵,也没有渡船,只有越来越多心心念渡江,站在拖家带口站在岸边,眺望对岸的百姓。

    春山军的军旗在薄雾之中,此刻成了许多人的念想。

    如今雨已经停了,停了整整三天,久违的太阳悬在空中,看起来那么不真实,仿佛不知道什么时候,太阳又会被乌云大雨藏住。

    尤其是从昨天下午,忽然起了雾,至今天虽然不见雾浓,却也没有消散的迹象。

    本就惴惴不安的百姓们再次紧张起来,认为这是雨立刻还会袭来的预兆,所以渡口处的气氛更是不平安了。

    “怎么还不见过来?”人群之中有人说,“朝廷是不是想要饿死我们?”

    “春山军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还不来救我们?”

    “船都被打翻了,就几天前的事情。”

    “要死了,我们都会死在这儿的。”又有人说。

    “天地不仁,朝廷不仁!”

    越来越多的声音在这些于灾难中捡了条命的人之中散开,人群也越来越骚动。

    是这样子吗?人们看向对岸的场景,不信任与被抛弃的愤怒,越来越浓。

    “公子,怎么办?”林珩的马车停在人群之外,鼎儿听着这些声音,颇为不安地问道。

    林珩就坐在车边,仰头看向雾气之后的太阳。

    “不会再下雨了。”他开口道。

    “啊?可是就算不下雨了,瞧这些百姓的样子,怕是民变不远呀。”鼎儿道。

    林珩摇摇头:“只要不下雨,百姓心中就有最后一点希望,便不会起民变。”

    “可是看这个江面,不下雨也不能渡江呀。”

    “有谢侯爷。”

    “……这情景,就算谢侯也过不来呀,而且谢侯爷又不擅长水战,不是说船都被打翻了吗?”

    “过得来,”林珩道,“那是谢春山。”

    他这话说得平和,却透着深深的坚定,想了一下又补了一句:“况且不是有谢大小姐吗?有祥瑞之兆,想必能抚慰人心的。”

    鼎儿想着那个不爱说话的大小姐,往西边抻着脖子看:“怎么还不来?乌龟游泳那么慢吗?”

    “……那是灵龟,注意你的言辞。”

    “……”那也是乌龟呀。

    只是这句心里话,鼎儿没敢说出来。

    这对主仆正说话的时候,忽然就听见岸边有人高喊道:“皇天菩萨,那,那是什么!”

    此时江边众人本来就害怕,忽得听见有人颤抖着声音说出这话,还以为出了事。

    是以有那么一瞬间,江边之上,安静地竟仿佛无人一般。

    江上还会有什么?旋涡吗?巨浪吗?他们是都要死了吗?

    一道阴影在薄雾之中,缓缓移来,仿佛一座小山一样。

    那是什么……怪物吗?

    忽然间压抑的气氛,有胆小的人瘫坐在地上,抽搐着等待未知的灾难,也有小孩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阴影渐近,轮廓也越来越明显,只是无人敢认。

    忽然有小孩子的声音响起:“大乌龟!娘,大乌——”话音未落,就被人捂住了嘴,不许再说。

    世界上哪儿有这么大的乌龟?

    可是越来越多的人看清了出现在江面上的巨兽,虽然没说,但心中都在想……那的确……是一只……乌龟。

    特别大的,仿佛一口能吞下一个城镇的乌龟。

    他们是真的要死了吗?

    又有小孩子的声音响起,这次是个女孩子的声音,怯生生的,还带着哭腔:“有人,人……”

    再次被人捂了嘴巴。

    哪儿来的人?明明是乌龟!有人不满地看了小女孩儿一眼,觉得她是被吓傻了。

    可是却越来越多人喊:“有人!有人!”

    有人,真的有人,就在乌龟的背上,是两个女孩子——虽然她们都穿着不合体的男式青衫,但依旧能看出来,是两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孩。

    “那是……”江北边的军士看得分明,惊呼一声,“大小姐?!”

    ……

    谢小玉站在灵龟的背上,残玉已经割破了手指,带血的手抵在了灵龟的脖颈上。

    她能感受到灵龟的苍老,比那条蛟龙活的岁月还要久些的苍老。

    快要油尽灯枯的*******兄刚将灵龟召唤出来的时候,它就一眼先看见了自己,昏黄的眼睛里,闪过穿越了数万年之久的光芒。

    虽然那时候她没有拿着残玉,却笃定灵龟对着她发出了一声叹息。

    沧桑且悠悠,不知道是悲悯,还是叹惋。

    你想要,对我说什么吗?此刻,站在灵龟的背上,她如是问道。

    灵龟只默默向前移动,直到在神台渡处停住,目光扫过人群,但是谢小玉知道,它看的不是人群,而是那早就归于天地间的河神。

    她在此成神,在此坐化,徒留这是灵龟独守盘龙江数万年。

    ……天道吗?靠你吗?灵龟如是道。

    又是这句话吗?谢小玉想着,仰头看向灵龟移过来的目光,依旧是平和得毫无表情的神色:

    靠我,有何不可?

    “……”灵龟不再说话,而是弯下长长的脖子,以额头抵在在她的额头之上。

    数万年的记忆,排山倒海地被灌进了谢小玉的脑海中,导致她血气上涌,险些喷出一口血来。

    不过意外的是,她的神智依旧清醒。

    是因为得到了两块残玉吗?谢小玉咳了一声,心想。

    去吧。灵龟再次直起了头,开始艰难地缓慢转身。

    岸上的人——包括后来赶到的谢春山——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侯爷!你看江面!”副将忽然道。

    谢春山这才发现,江面之上竟然……平静了。

    平静地只有缓缓江水东流去,仿佛几刻钟之前那藏着破坏力量的江面,只是他们的幻觉一般。

    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江面的变化,窃窃私语之声四起。

    忽然,有人在江南岸上,高喊了一声:“灵龟现世,海晏河清。”

    八个字,在安静的人群之中,格外清晰。

    鼎儿一听见这声音,立刻寻声看去,口中小声道:“公子,是那位应少爷。”

    林珩也看了过去,就见应无为带着斗笠藏在人群之中。

    林珩笑了笑,也高声道:“是灵龟现世了,这场劫难,终于过去了。”
………………………………

第四十五章 回家了

    岸上的百姓此时都因这场景而说不出话来,是以应无为与林珩等的话,便是丢在人群之中的惊雷。

    只一句话,就足以让人心平和。

    “是灵龟!”

    “江神显灵了!”

    “老天爷开眼了!”

    第一个人跪倒在地,伏拜下去,便有第二个,第三个……

    人群之中的应无为看向了林珩在的方向,笑着一拱手施礼,又踮起脚看了一眼那边的谢小玉。

    恰好谢小玉站在灵龟背上,回头看向了他。

    四目相对,应无为对着她浅浅一笑,是聒噪是藏拙的假象不必再有,有的只是个十七岁少年郎的模样。

    谢小玉躬身垂首,脑海中忽然闪出一个念头。

    前世最后,淳于羽说他凌迟死前,看着自己的方向。

    那时候他的神色,该是什么样子的?

    永远解不开,没有答案的谜题。

    她已经转过身,背对着他。

    不需要有答案,今生也不会再有那天了。

    愿君百岁,愿君长安,愿与君从此如参商,不见彼此。

    所有的念头至此尽散,而灵龟也彻底转过了身,额头触在岸北的地上,身体连接着南岸的陆地,发出了最后一声叹息。

    这一声叹悠长、沉重、自上古而来,在此而终。

    两岸众人听得分明,骑在马上的谢春山猛地一捂胸口,疼得厉害。

    他本就是征战沙场的将士,纵然不信怪力乱神之神,但这只大乌龟的叹息,他却听懂了。

    灵龟化桥,身抛于此,连两岸,安人心。

    因谢小玉的其他嘱托而站在人群之中的蒙苒,心口血气上涌,眼眶便红了。

    月余时光,他看见太多无辜身死,而这场由阴谋者以阵而起的阴谋,终以两个上古灵兽在自己面前逝去,而真正停止了。

    那个布下阵法的人,引起这场灾难的人,不可饶恕。

    谢小玉跪倒在灵龟背上,敬上一礼。

    天道、天机这些,实则她从来不懂。

    但她知道,既然老天让她回来,让她有此奇遇,必然是是有用意的。

    之前师兄对她说,说人间事只有人可为。

    她是个没仙骨的普通人,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异数,都是全了那三个字:

    人可为。

    谢小玉站起身的时候,第一眼并没有看见离岸更近的谢春山,反而是藏在军士之间,沉静地看向自己的淳于风。

    是她记忆中的模样,但还没有后世那么高高在上的样子,反倒是虚怀若谷似的。

    淳于风,第一局,还没见面,你就输了。

    此时看见这一幕,意外吗?

    对不住呀淳于大人,意外早了,以后令你意外的事情,还有很多呢。

    想着,谢小玉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而后目光终于落在那个她从前世想到今生的身影。

    如今那道身影就在江那一边,天神一样地骑在马上,身后是康朝最精锐的部队。

    谢春山,她的父亲。

    谢春山已经翻身下了马,按着佩剑快步走过来,至岸边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才踏上了这道神奇的桥。

    很结实,踩在脚下的感觉,竟然似石头做成。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定然要以为是有人刻意而为呢。

    谢侯爷如是想着,大步迈上桥去,边走边抬头看着站在那儿的谢小玉:

    “玉儿,玉儿你还好吗?”

    声音急切,又温柔,以至于谢小玉没忍住,人本来还笑着呢,眼泪已经抢先流了出来。

    “爹,”她再次跪倒在那儿,哽咽道,“女儿终于回家了。”

    前世今生,多少的委屈、难过、伤心,都在这句话中了。

    谢春山心有所感,当下也差点儿没忍住,过来将她扶起来道:“别怕,爹在这儿呢。”

    谢小玉泪眼婆娑地看着谢春山,只觉得有太多的话要说、要倾诉,偏偏话到嘴边,她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她自幼就不爱、也不能多言,所以只剩下哭泣了。

    谢春山心疼得心都揪在一起了:“玉儿不哭,你不能哭的,爹在这儿,爹带你回家。”

    谢小玉用力点点头,最终勉力笑了一下,再只撑不住,眼前一黑,晕倒了在了父亲的怀中。

    谢春山急忙将谢小玉横抱起来,回身对军士们道:“过江!好生安顿百姓,分派粮食。”

    “是!”

    他刚要走,低头看了看脚下的龟壳,想了想方道:“向朝廷进言,将今天的事情说清楚,再告诉北归镇太守,就说本将出资,在这岸边为灵龟建座庙宇。”

    “……是。”

    谢侯爷竟然主动修庙?这真是谢大小姐的力量呀!

    ……

    谢小玉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高床软枕之上,屋内是安神香的味道,清清淡淡的。

    她支撑着身子坐起来。

    雕花的窗子有阳光照进来,将那八宝吉祥的图案映在地上,极是好看,也甚是温暖。

    谢小玉低头看看身上的被子,被面是锦缎的,看一眼就知道是京城的万瑞祥出品,顺滑又舒服。

    燃香的是博山炉,谢小玉从来眼尖,纵然隔得略远,也能看出那做工不会是民窑,而是正经官窑出来的。

    谢小玉微微歪了一下头,恰好有人自外面端了茶碗过来,见她坐在床上,立刻喜笑颜开,快不过来将茶放在一旁,以枕头靠在她身后,笑问:

    “小姐觉得好些了?”

    竟然是她在家时的另一个大丫鬟,红桃。

    此时红桃还没嫁人,比碧桃小一岁,模样比她记忆中的,小好多,也快乐好多。

    前世红桃跟着她嫁到了应家,后来是她做主为她说了门亲事。

    秀才人家,有些薄产,很能度日,男方又很有出息的。

    红桃嫁过去之后,二人很是恩爱,只可惜在那秀才要去赴考的时候,身怀有孕的红桃竟然掳走,遭受了极大的折磨,一尸两命。

    谢小玉今天看见活生生的红桃,心中想着的都是前世最后看见的,她尸首的惨状。

    淳于羽,她暗中捏紧了拳头。

    红桃挑帘进来时,看见谢小玉坐在那儿看着自己,当下笑了:

    “皇天菩萨,小姐可算是醒了,老爷可都急坏了,若不是军中事忙,怕是要天天守在这儿呢。”

    依旧是那般跳脱的性格,话只比碧桃还要多。
………………………………

第四十六章 营中

    谢小玉坐在床边,仰头看向红桃的表情,因为陷入回忆而有些呆呆的。

    红桃已经笑着走过来跪坐在脚踏之上,拖过被子来搭在谢小玉的身上,又将枕头拉过来,垫在她的腰上,扶她靠好,握着她还嫌冰冷的手笑道:

    “小姐,奴婢看不懂你的意思,是想问碧桃吗?”

    谢小玉从回忆中出来,摇摇头,又点点头,再指了指她:“你。”

    不光问她,也是想你。

    红桃琢磨片刻,以为她是问自己为何回来,笑答:“奴婢是这次跟着大军一起来了,夫人怕找到了小姐没人服侍,碧桃也没人照料,就遣了奴婢来。”

    “碧桃姐姐那天回来就病倒了,如今还烧着呢,不过却稳,大小姐不必担心。”

    “嗯……老爷如今已经过了岸,正在赈灾平叛呢。”

    “小姐先喝些茶水,我呀还让人熬了青叶粳米粥,还做了桃花饼,小姐这一晕三天,可真的令人担忧呢。”

    谢小玉听她絮絮叨叨这许多,又见她去倒茶,心中全盘不觉得不耐烦。

    实则她想说的自然不是她为何要来,因为前世的时候,同样的事情也发生过。

    她不过是故人重逢,心情极佳又感慨万千罢了。

    红桃已经端了茶过来,这几天虽然谢小玉未醒,但帐中一切东西都是准备着她醒来就能用的,是以连茶水都刚刚好。

    “小姐慢些吃。”她柔声道。

    谢小玉接过茶碗,慢慢地抿了一口。

    是夷州的大红袍,她最爱喝的。

    红桃看着她吃了半盏,才轻声哄着道:“奴婢去请了大夫来,给小姐看看。”

    谢小玉一贯少表情的脸垮了一下,放下茶碗,看着她:“不,饿。”

    自小看大夫,左不过那些话,看与不看,关系到也不大。

    她的这句话容易产生歧义,但红桃绝对不会听错。

    她虽然不如碧桃那般,能读懂谢小玉的一切,但也是自幼在身边服侍,太知道这位谢大小姐的习惯了。

    谢大小姐虽然话少,但甚少会执拗,唯独不喜欢看大夫,自小一看见大夫就不高兴。所以方才进来见她醒了,红桃才不好直接让人去叫大夫。

    不然谢大小姐了能直接起身就走。

    是以她继续温柔地如哄孩子一样:“还是要看看的,不然侯爷与奴婢们也担忧,碧桃这几天见到我老问小姐呢。那个大夫是北归镇最有名的大夫,侯爷也听说过大名的。”

    谢小玉抿着嘴,不说话。

    再有名的大夫,还能比御医更厉害?

    红桃琢磨了一下,觉得谢小玉的表情兴许就是这意思,笑道:“那大夫因一段恩情,只在北归镇的万秋药行坐堂,不然早就到了京城呢。”

    说着话,红桃摇摇她的手,求道:“小姐,便让大夫来看看吧。”

    谢小玉无奈,叹了口气,终于点了点头。

    红桃立刻眉开眼笑地起身:“我去给小姐拿吃食。”

    说着人已经出了营帐,对门前的家丁道:“小姐醒了,你们几个好生在此照应着,小姐好静,你们不要太闹,我去去就回。”

    有人立刻奉承道:“红桃姑娘要去哪儿?小的们去吧。”

    “厨房的事情,你们又不懂,就莫去添乱了,”红桃笑说,“还请福禄哥跑一趟,将齐大夫请来是正经。”

    “得嘞,小的这就去。”

    话音落时,就听见有人撒开腿往外跑的声音。

    谢小玉在屋中,还是那么安安静静地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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