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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小玉-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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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高宗时,勤思学宫开始招收女学生,男女同学但不同席,便是上课时,中间也挂着道帘子,可是所学却是一样的。

    可惜时人到底只以女子当相夫教子为主,所以女学生少些,去的人多是名门之女、贵胄之后。

    比如谢小玉,九岁时便入勤思学宫了。

    谢大小姐少言寡语,身份又贵重,是以在学宫之内与人提不上很亲近,只是在她看来,那段时光着实快乐,也拓展了眼界。

    可惜前世承平帝死后,摄政的淳于风便将学宫从此关闭。

    时间倒回,如今再听见勤思学宫四字,谢小玉才会心生感慨。

    红桃虽然读不懂谢小玉的话,但眼下也能琢磨明白她的意思,笑道:

    “小姐这次回京,公主与那些小姐们,定然要设宴的。”

    谢小玉的神色立刻倦怠了起来。

    不了吧、不了吧。她摇摇头,心道。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扑哧笑了。

    如今时间已经近晚,众人便至驿站休息,那驿丞是个四十多岁的矮胖子,听说马车上有谢家徽记——白玉兰缠枝之中一个谢字——立刻恭恭敬敬地迎了出来,刚站定就见一个粉雕玉琢、好看到让人移不开目光又不敢多看的小女孩儿,已知这位就是传说中的谢家大小姐了,忙安排了二楼把边的客房。

    不是驿站最好的房间,小些,但还算干净。

    “委屈大小姐了,”驿丞拱手,歉然道,“只是如今驿站中都是赴学宫考试的学子,朝廷早有明令要照拂好他们,不得勒掯,还请大小姐莫怪。”
………………………………

第六十章 学子

    谢大小姐和气地点点头,毫无京城小姐们常见的娇脾气。

    她真的从来不是一个挑剔的人,尤其是上辈子谢大小姐什么没经历过?哪里会在意屋子小点儿呢?

    况且从小什么都是父母准备了最好的给她,就是如今,家里也已经将她日常所用之物,都送到了盘龙江边,所以没什么差别。

    驿丞松了一口气,红桃已经取出了两串钱并一块大约二三两的碎银,递过去笑说:

    “学宫招生乃是大事,我们小姐自然明理。莫说是有两间屋子可落脚,便是说学子们住满了,没房子给我们,也是应当应分的。我们只住一夜,明天便赶路,大人不必担心。至于这银子是我们小姐的食宿费用,这两串钱是给驿站诸位大人吃茶的。”

    驿丞瞧见银子,顿时眼中都泛了光,心中觉得这位大小姐果然如谢侯爷一样,都是极好的性格——以前谢侯爷也住过他的驿站,那也是极爽朗、爱打赏的性格呢。

    只不过他没敢立刻就接,而是笑道:“哪里用得了这许多?大小姐这一行人,连带草料,一两足够了。”

    红桃将钱塞进他的手中:“我们甚少出京,也不知道什么多了少的,大人看着置办便是了,倒是我们赶了许久路,饿了,大人可否带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可吃的?”

    “自然自然,”驿丞这才安心接了银子,“大小姐好生休息,下官同这位大姐儿去厨房备饭。”

    ……

    待二人离开后,碧桃先给谢小玉斟茶,自己则开始整理床铺与谢小玉明日穿的衣服。

    百无聊赖的谢大小姐则坐在窗边,刚推开窗子,便发现外面下雨了。

    雨不大,但细密又急,笼着天地之间,颇有意境。

    又是一场秋雨呀,谢小玉瞧着外间,心中感慨。

    驿站之前有个院子,半边搭了个凉棚,内里摆着桌椅,其顶铺得很是厚密,便是下雨都不会漏,是以许多学子在其中说话、作诗、论道。

    谢小玉耳朵好用,所以刚才进到驿站的时候,就听见了那些人的议论。

    学子各行各业、各种学派的都有,是以便是议论也议论不到一处去,比如大字不识一个却身怀绝技的手艺人,听学子们的议论也是满脑袋浆糊,绝大多时候只能羞惭地将凉棚让出来,围拢在院子角落,羡艳地看着学子们争论。

    他们也听不懂这些读书人面红耳赤地争什么,反正听不懂的事儿,对于他们而言,都是高雅的读书事。

    若将来自己能进学宫,便会与这些人是……那叫什么?同窗?还是床?反正就是一样的人了。

    而饱读诗书的读书人们,就都很爱争论了,而期间最为众矢之的的,便是儒家学子了——毕竟儒家学子就算入不了学宫,还有科举一途嘛——而其他尊法、道、墨、杂等家的人,想以本派学识进身的唯一途径,就是勤思学宫了,所以都憋着心志,想在言语上压儒家学子一头。

    谢小玉从屋外听到屋内,觉得这些人说得倒有些意思,是以此时才想开窗,再听一会儿。

    岂料却下雨了。

    凉棚之中,有学子因着下雨而兴高采烈,倒是正收拾床铺的碧桃回过头,皱着眉头看向外面,低声嘟囔:

    “怎么又下雨了呢?”

    毕竟是从盘龙江南岸回来的人,见过那滔天洪水如何肆虐,也见过经日不绝的雨是怎么的可怖。

    谢小玉看着三三两两散去的学子,有些遗憾地坐在窗边,回头看向碧桃,心道:

    会停的,明天就停了,秋雨还是好看的。

    碧桃看了她一眼,撇撇嘴,依旧是意兴阑珊地道:“那我也不喜欢。”

    只是见谢小玉的神色不很愉快,想了一下问道:“那些人真的说得很好?大小姐很喜欢听呢。”

    谢小玉端起茶杯,边点头边喝了半杯。

    碧桃想了想方才听过的话,那些话刚上了脑海,她就摇头甩开了:

    “奴婢听不得这掉书袋的东西。”

    今年的这些学子,有些本事的,陛下又有新的贤才了。谢小玉难得有谈性,心中如是道。

    “小姐都说他们学问好,那就是真的极好吧。”碧桃一贯认为自家小姐最厉害了。

    谢小玉的目光再次移向那些学子。

    雨是一时不会停的,是以凉棚之下只剩了五个学子并两个书童。

    学子中,两个年纪大些,大约三十多岁,已经留了得体的胡须;两个是二十出头已经及冠的人,其中一个脸上还带着西洋传来的眼睛,想是年纪虽不大,但眼神很不济的;还有一个则未及冠,不过看着也是近二十的年纪,生得唇红齿白,眼角还有一点朱砂痣,坐在那儿正听年长的一人说话,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少年人扑哧一笑,脸上微微泛红,竟像个大姑娘似的。

    几个人说了一阵子笑话,忽得其中一个未带眼镜、穿墨绿直裰的人道:“难得这秋雨极美,不如我们联句吧。”

    “妙呀!”另一个本在品茗的长者击掌道,“如此方不负这美景。”

    “来来来!要是联句,我倒是可以不带这劳什子了。”带眼镜的男子说着摘了眼镜,在后面服侍的书童立刻接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收好。

    年纪最小的少年已经起身,对门口抱臂站着的差役道:

    “差爷,烦你准备了笔墨来吧。”

    差役不敢怠慢,不多时便取了笔墨来。

    众人铺好,方才说笑话的老者率先拿了笔,笑道:“我机敏不足列位贤弟,便由我来起句,再誊抄各位贤弟的妙句,何如?”

    “好极!孟兄一手好字,弟只怕诗句有辱孟兄笔墨。”

    “哪里的话!何兄文思斐然,非我辈能比呢。”

    “岂敢岂敢,还是要看他们三个年轻人,我等老朽何以能比?后生可畏呀!”

    “二位学兄可折煞晚辈了。”

    “过誉了。”

    “还是要请学兄指教。”

    庭院中的人互相吹捧着,二楼之上,整理完毕的碧桃听说有联句,倒是有了兴致,已经站在谢小玉身侧要听了,岂料诗没听见,几个读书人的酸话倒是听了很多,顿时不耐烦起来,嘟嘴道:

    “真是的,还联不联句了?废话这么多。”
………………………………

第六十一章 联句

    读书人嘛。

    谢小玉看了碧桃一眼,心道。

    “小姐,奴婢自幼在你身边长大,什么读书的、当兵的、做官的、为宰的没见过呀?也没见这么话多的。学宫也不会要这种迂腐之辈的。”碧桃嘟着嘴,碎碎念着。

    谢小玉心想你的话可比他们多,岂料碧桃碎碎念了好久,楼下的几位还在寒暄,以至于谢小玉都烦了,顿了一下,摇头叹气:果然唠叨。

    碧桃扑哧一声笑了:“是吧?就说他们话多。”

    幸好虽然眼下他们话多,但到底还是说尽了,就听那孟兄沉吟片刻,边说边写道:

    “万木声号呼,百川气交会。”

    一言毕,莫说楼下那几个互吹的,连谢小玉都暗中击节,叫了声好。

    看不出这等迂腐之辈,胸中还颇有些丘壑。

    年纪第二大的何兄叫好之后,环视四周,略一思忖道:

    “庭翻树离合,牗变景明蔼。”

    “好!”之前戴眼镜的年轻人喝彩之后,也不思量便道,“潈泻殊未终,飞浮亦云秦!”

    墨绿色袍服的年轻人鼓了一下掌“牵怀到空山,属听迩惊濑。”

    唯一的少年人拱手道:“弟献丑了——檐垂白练直,渠涨清湘大。”

    “好句呀!”其他有读书的学子听说他们在联句,也在围着听,听至此也击节称好。

    谢小玉在二楼,也觉这诗句句入耳,索性也要碧桃铺了笔墨,他们在下面说,她在上面写,楼下热闹,楼上安静,连最后备了饭进来的红桃瞧见这一幕,都低声不语,只站在旁边,安安静静地为谢小玉研磨,在旁边看着她记录。

    如此一来,驿站的场面一度很是欢乐,而那五个人越说越乐呵,而那孟兄果然如其所说,不够机敏,到后面就不联句了,只记录,而其他几个人,又以带眼镜与那个少年人最快速,不一会儿那纸都换了两张,竟然还没完。

    倒是旁观的学子哈哈笑道:“这不是联句,是拼命呢。”

    “欧阳兄加油呀!”

    “景兄,你可比欧阳兄少了三句呢!”

    一阵子的欢声笑语,连联句的人都笑倒在棚子里,就听那个少年人笑着说出“亦以求颠沛”句后,众人都叫好,偏那位带眼镜的景兄推他说:

    “如何还要求颠沛?你这是好日子过够了,上京考学还有红袖添香,要是颠沛,你可舍得?”

    复姓欧阳的少年脸腾得就红了,给了他一拳,很是羞涩道:“景兄别胡说,那是我家堂妹。”

    “咳,出了五服的。”墨绿色衣服的男子借着咳嗽,说了这么一句话。

    欧阳少年立刻起身,便要回去,孟兄忙掷笔拉住他,嗔怪两个年轻人道:

    “你们这般说话可不好,便是玩闹,也不当拿他亲眷如此。”

    两个年轻人倒不觉得如何,只是他们两个与欧阳少年是学友,认识年头也不短了,知道他天生面软好害羞,眼下见他脸红到了耳根,知道他是真的有些急了,忙收敛了笑意,拱手道:

    “青柏兄莫要生气,是我等造次了。”

    欧阳青柏见他们这样,又不好生气了,忙回礼道:“无妨。”

    倒是楼上的谢小玉听清楚他的姓氏,还有众人叫出的名号,眉毛轻轻一挑,也放笔走到了窗边,向下看着,手触在了玉佩之上。

    严奴儿飘了出来,向下看着。

    偏就在这个瞬间,那位欧阳少年也抬起了头,目光落在谢小玉房间打开的那扇窗子,神色好奇之余,忽得起了丝凝重。

    谢小玉虽然在窗后,但将他的表情看得很清楚,心中有了计较。

    严奴儿打了旋儿,回到了玉佩中。

    灵骨觉醒的修仙者呢,你认识他?她趴在瓦罐边上,抬头问谢小玉。

    谢小玉摇摇头,心中却对她道:但我知道他,师兄和我说过。

    四大上古遗存的修仙大族,能驯服灵兽的蒙家、制灵器的林家、炼丹制符的修家,以及可控制人心制作傀儡的欧阳家。

    欧阳家嫡支六子,单名一个晖字,字春泽,因为书斋为青柏舍,所以人称其号为:青柏。

    之所以谢小玉笃定他就是欧阳晖,是因为昔年这位欧阳六少爷,在勤思学宫乃至在京中,都是很有名的。

    欧阳晖,便是修仙家族之中也少有的灵骨觉醒之人,被称为欧阳家最有天赋、可复先祖荣光的继任者,却偏偏还是读书之辈。

    而且学问极好,不管是科举还是考勤思学宫,都没有问题的那种好。

    毕竟如今欧阳晖已经是举人了,二甲十六名的举人,十六岁那年高中的。

    这么多年以来,四大修仙家族出来的第一个举人,数千年来、历朝历代的第一个。

    不过欧阳晖并没有入翰林院,而是天下游历了三年,于十九岁时再以岐黄之学考入勤思学宫。

    如此经历的欧阳晖,就如谢小玉如今看见的样子,模样好,性子佳,谦和又稳重,行事妥帖,不骄不躁,可以说是符合时人对君子的所有赞美。

    连承平帝都对欧阳晖都另眼相看,认为其必能成大器。

    岂料就是如此一个君子的人,明年开春的时候,因对京城著名歌姬红娘**不成,被红娘奋起反抗,一剪刀刺死了。

    举国皆惊,就连那时候从盘龙江归京后,在家中静养半年有余,深居简出的谢小玉,都听说了这污人耳朵的事情。

    君子变混蛋,上等人最爱行下流事的故事,谁不爱听呀?

    除了欧阳家。

    欧阳家将欧阳晖一支剔除族谱,而欧阳晖的父母誓要查清此事,又因为二人皆为修仙之士,所以很是搅动地京中不安稳。

    只是四个月后,还真的被他们查清楚了。

    那歌姬红娘招认,说是有一名姓修的少爷与她交往了半年多,每日里都恨恨地辱骂欧阳少爷,一天突然他将这位欧阳少爷的尸体搬了来,说是他错手杀了人,希望她帮忙掩盖。

    红娘当时虽然做了,可是如今修少爷对自己越来越不好了,她日日害怕被灭口,索性此时说了实情。

    红娘说完之后,便投江自尽了,但她留下的话,当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京城中姓修的少爷只有一人:修祁。

    四大修仙家族之一,修家的嫡长子。
………………………………

第六十二章 又见

    如此一来,这桩事就不单单是红粉命案,而是牵扯两大虽然已没落,但依旧掌握了某种诡秘能力的上古世家。

    修祁自然不承认,不过两天便身死,还留下了承认罪行的绝笔信。

    修家认定修祁的死是欧阳晖父母的毒手,并将这笔账算了在欧阳家头上,而欧阳家则恼恨修家毁欧阳家名声,两大家族持续了长达数年的争斗。

    修仙一族的争斗,自然是仙术法宝互扔,还牵扯了许多真正的修仙者。

    最终,欧阳家将修家一口气打得只剩几人,不得不逃离康朝,但欧阳家尤其是嫡系死伤许多,更有许多修仙者在此战中殒命。

    当世修仙一派本就没落,此战之后,更是寥落凄凉,几无可再起之人。

    是以淳于风得绝技而起势之后,三大仙山无人可挡,林家已经绝后,蒙家被屠,欧阳家则投降了淳于风。

    而已经逃离至海外的修家,早已经投靠淳于风,还将炼丹之术献给了他。

    那时候的淳于风,声势之高,似乎永在不败之地。

    ……

    欧阳晖只看了这边一眼,便重新看向朋友。

    而谢小玉自窗后安静地看着这个温文尔雅的年轻人,心内百感交集。

    前世那场距离她很近,实则又很远的战争,于当时的谢小玉而言最大的担忧,莫过于师父会不会被牵连,师兄会不会被卷入,其他的事情不过是庆阳公主每天来与她的闲谈。

    甚至在她后来的谋划中,这些也不过是一笔带过的旧事。

    而今生,旧事成了尚未发生的未来,再稍微一细想这些事情的因果。

    答案呼之欲出。

    这段时间,前尘旧事被谢小玉一件件想起,此事也在她心中复盘多次,只是没想到会在回京路上,那么巧地撞上了欧阳晖。

    很好。

    碧桃回头时看清了谢小玉眼中的光芒,心中很是好奇,便也过来看向楼下:

    “怎么了?”

    天生灵骨。谢小玉敛起心思,并没打算和碧桃对话,只是向欧阳晖,扬了一下下巴。

    碧桃点点头,没有太多想法。

    觉醒了。谢小玉又道。

    碧桃与谢小玉处久了,知道这三个字的分量,当下好奇起来,也扒着窗张望打量:“是谁的徒弟吗?衣服不对呀。”

    读书人。

    谢小玉正和碧桃说着话,就见有个女子举着伞,提着食盒从驿站里走出来,进了凉棚之后收伞,却因为桌上有纸所以依旧提着食盒,笑盈盈软语向着欧阳晖道:

    “六哥,吃饭吧。”

    正是众位学子口中,欧阳晖的堂妹。

    众人方才本就为这堂妹的事儿逗弄他,刚刚消停之后,岂料这位堂妹自己出来了。

    两个年轻人顿时又来了兴头儿,只是当着女儿家的面不好太过分,便挤眉弄眼地看欧阳晖。

    惹得欧阳晖更为羞恼了,皱起眉头瞪了他们一眼,脸和眼角的朱砂一样红。

    倒是那位堂妹举止很是大方,丝毫没有闹意,反而还对他们道:“众位少爷,这个时候了还是吃饭吧,再晚了积食,可就不好了。”

    “是是,堂妹说得是。”

    楼下这般其乐融融,而二楼之上,碧桃的反应比楼下还夸张,竟然差点儿叫出来,忙捂着嘴小声道:

    “小姐,是她,是那个叫,叫……”

    “阿茶。”谢小玉幽幽一叹,叫出了那个名字。

    那个阴狠的,脸上有好大一块胎记的女子。

    前世欧阳晖出事的时候,阿茶早就死在了盘龙江南,而今生她的活着,成了事情里除她之外,最大的变数。

    六哥……

    竟然是欧阳家的人呀。

    还……挺有意思的。

    如今,阿茶穿着最最素朴的细布衣服,纤瘦的腰肢盈盈一握,看起来羸弱又温柔,说话时语气软中带着丝丝甜腻,浑然不是初见时狠辣、霸道的样子。

    若不是脸上的胎记依旧,着实令人不敢十分认了。

    “对对对!”碧桃一拍额头,不可思议道,“小姐,她怎么会和那个公子在一起?”

    谢小玉并没有,反而忽然抬手捂住了眼睛,神色难得多了点痛苦。

    碧桃从没看过她这样,顿时吓了一跳,伸手扶住惊呼:

    “小姐?!”

    谢小玉已经以玉佩割破了手指,可是血却没能和以往那般止住眼睛的躁动。

    不是因为看见什么怪物,而是因为……

    她轻叹口气,捂着眼睛看向欧阳晖和阿茶的手腕。

    有常人看不见的东西,系在他们的手腕之间。

    那是缠缠绵绵的红线状的东西,其中有金黄色的光芒——似气又似水——在期间流转。

    很慢,很稀少,自欧阳晖流入向阿茶的体内。

    红丝绕。

    名字很美,还带点儿春情,但实际上却是与美和春情,没有半点儿关系的邪恶。

    我会问清楚,但现在不行。她揉着眼睛,心中道。

    眼中的人依旧不依不饶,但好歹安静了些许。

    红桃本在整理方才谢小玉记录的诗文,此时也过来了,一边扶着谢小玉,一边低声问碧桃:“什么阿茶?怎么了?”

    碧桃再不瞒着,叽叽咕咕地将之前这位阿茶怎么欺负人的事情,都说了。

    她说一句,红桃的脸色晦暗一下,到最后气得一跺脚:“小姐,这等恶人,怎么能留着呢?”

    谢小玉还是捂着眼睛,看了楼下一会儿,回身走到了书桌旁。

    之前因为欠她一条命。

    现在,因为有用。

    “欠命?有用?”碧桃嘟囔了一声,全然不理解。

    却见谢小玉略一沉吟,已经写完了四行诗,递给了碧桃。

    ……

    楼下的几个人闹闹哄哄的,也不管那诗还欠个尾。

    忽得就听见楼上传来了一声女子的叫声:“喂,几位学子。”

    众人微怔,循声抬头的时候,就见一个穿青的小丫头,模样长得甚是大方,就在二楼半开的窗子里,对着他们浅笑。

    而窗后影影绰绰还有个人影,众人只能通过她露出的衣袖,知道那是个穿桃粉衣服的女子,却看不清模样。

    阿茶看清楚碧桃的脸,惊骇之下后退两步,心中情绪激荡。

    欧阳晖立刻看向她,低声问道:“怎么了?”

    其他的学子没有理会他们兄妹,而是静静地看向那个窗口,揣测她要说什么。

    行途中总能碰见女客,只是今天这间驿站中的女客,可不一般。
………………………………

第六十三章 心思(求月票!)

    淮阳侯谢春山的独女。

    方才入驿站的时候,他们已经是惊鸿一瞥了,彼时那些满腹经纶的学子,却什么话都说不出话来。

    诗文失色之貌,可惜神色欠奉。

    偏偏有时候,就是这点儿有遗憾的美,更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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