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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小玉-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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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横竖没逾制便好了。

    如今眼瞅着就要奔十一月去了,初冬天气,太阳看起来暖却是骗人,到了水边更觉冷些,是以姐妹三人皆披着斗篷,到了湖边望月楼处。

    望月楼是个二层小楼,一楼空荡荡的什么,二楼却是铺着整层的席子,其下有地龙,四面窗子都能打开,全为观景之用。

    因着怕她们冷了,所以丫头们还在屋角生了暖炉,在靠湖一侧的窗前摆了桌子,其上摆着多种攒盒,各盛着瓜果点心。

    谢小嬅和谢小惜一左一右,和谢小玉一起上了楼,一起席地而坐。

    谢小嬅相对安静些,就陪着谢小玉坐着说话——当然了,在谢大小姐面前,不管多安静的女儿家,看着都活泼话多了起来。

    谢小惜则更是闹腾,一会儿张罗这个,一会儿张罗那个,孩子气十足,又忽得异想天开想要去湖边捞鱼,被谢小嬅眼疾手快地按回席上,笑说:“你消停些吧。”

    谢小惜哪里十分坐得住?扭着就贴在了谢小玉身上,缠着她问南边的事情。

    谢小玉也不说话,只回头看了一眼碧桃。

    谢小惜笑道:“是了,碧桃姐姐一起去的,大姐姐不爱说哈,你说给我听听那灵龟化桥的事儿?”

    碧桃已经将一样东西从随身包袱里取了出去,过去递给谢小惜道:“灵龟化桥不过就外面传的那样,哪儿有我们姑娘给三小姐备的贺礼好看?早半年前姑娘就备下了呢,相贺三小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众人看时却是一方端砚,个头不大,但一瞧便不是寻常物件,叩之有金玉之音。

    谢小惜虽是女娃娃,但素来不喜欢粉黛钗环,最爱金石之物,当下什么南境的事儿早忘了,只将砚台拿在手中,仔细抚摸着,感激道:

    “谢谢大姐姐想着我,快给我收了回去,别让六叔父瞧见,又要诓了我的去。”

    谢小玉点点头。

    碧桃又拿出了一叠薄薄的纸,递给了谢小嬅:“二姑娘,这是姑娘在北归镇时寻来的,想来姑娘会喜欢。”

    谢小嬅忙接过来,打开看时却是拓下来的碑帖,共有十样,皆是名家。

    北归镇是个大镇,其中有个碑林颇有名声,谢小嬅颇喜爱文字书法,以前在家的时候,也偶有说起。

    说起来时过境迁的闺阁之语,重生一次后谢小玉却记得清晰,所以那次逛北归镇时,因着平帝刀的事情没能亲去,临回来之前也记着,让人去寻了当地最好的匠人,仔细拓了碑帖来。

    送人之物不在价值而在其好,谢小嬅亦是如获至宝一般,先将一张字字细看过去,这才卷起来命丫头们好好收回房中,对谢小玉道:

    “字字清楚,便是笔锋也看得明白,到底是姐姐惦记着我,多谢了。”

    谢小玉坐在两个堂妹中间,从头到尾全然无话,只有她二人说说笑笑,却不觉半点儿无聊或者聒噪。

    若能一直如今天这样,便是最好的了。

    姐妹们正说着话,忽然就听见楼下有人高声道:

    “你们在里面乐什么呢?好远都听见了。”

    是年轻的男子声音。

    谢小惜已经侧身到窗边,探出半个脑袋看去时,就见一穿写短打单衣,外面罩了个斗篷,头上戴着斗笠的男子站在楼下,身上还背着弓箭,手里拿着个不知道什么肉。

    正是六老爷,谢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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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婆媳之言

    谢小惜下巴抵在窗台上,皱眉道:“六叔父怎么穿成这样?大冷的天当心着凉。”

    “打猎去了,骑马回来的。”谢守山说得很是豪气冲天,旋即打了个喷嚏。

    “才出了汗,更怕着凉呢,”谢小嬅忙道,“去把手炉给六叔父送去,跟着六叔父的人呢?这日子惹祸呢?”

    谢守山本仰着头正要让她们不必担心,手中忽得已经被人塞了个极暖和的东西,还要伸手来拿自己的东西。

    他看了一眼,正是谢小玉,拎着肉的手一松,笑说:“你这孩子,走路没声音的?”

    谢小惜的下巴还挂在窗台上,笑说:“大姐姐几时下去的?”

    谢小玉屈膝一礼唤了声:“六叔父。”

    “六老爷安,”碧桃也是一礼,将那块还带着血的肉又从谢小玉手中接过来,“姑娘我来吧。”

    “诶,平安平安。”谢守山看见是她,顿时喜上眉梢,“大丫头平安就好,瞧着可是瘦了。”

    两个堂妹在楼上笑作一团。

    “胖了胖了,等大姐姐吃了六叔父的这块肉,就胖了。”谢小惜笑道。

    就连谢小玉都忍不住笑了笑。

    怎么每个人见她,都觉得她瘦了?她摸了摸自己依旧肉嘟嘟的脸颊,戳下去还有酒窝儿呢。

    说是差着辈分的叔父,但谢守山自小与这些侄子侄女一起长大,是以大家相处反如兄弟、兄妹,很亲厚。

    如今停在一切还来得及的时候,真好。

    谢小玉想着,拉着谢守山的袖子,示意他上楼。

    谢守山摇摇头:“不和你们混了,今儿的功课我还没做呢,学里不敢请假,没得让那群小的们又瞧我傻乐。那是块鹿肉,打来让丫头们给你们烤了吃。”

    说着,又压低了声音说:“我前些日子还寻了两个极好的扇子,过几日送你家去。”

    谢小玉点点头,很开心的样子。

    ……

    且说三个小姑娘在后面玩乐,正院处其他人已经暂时退了,只留赵氏一人在侧说话。

    这是最常有的事情,毕竟赵氏如今一人管着淮阳侯府的大小事务,不常在家,所以每次来,老夫人都要细问一番。

    且就算二夫人都知道,虽然自己是国公夫人,但谢家如今种种,更多是要靠自己那大伯子。

    “……前些日子的事情,我已经狠狠斥责老三媳妇了。”老夫人说起这话,颇为无奈,“没坏心,但也没脑子,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听。”

    赵氏轻轻给老夫人捏肩,笑道:

    “听了不与外人议论,只回来和家里说,倒也不是真傻,只是那话太险了些,我听着害怕。”

    “可不就是?谶纬之言最惹人疑心,先帝时还有过巫蛊之祸,当今是吃过亏的,”老夫人叹了口气,“这话你怎么想?与春儿说了?”

    “没敢写信,只嘱咐寿喜回去报平安时,先和侯爷说了,让侯爷心中有数。只是……”她欲言又止。

    老夫人道:“有什么就说,你怎么也学得这等蝎蝎螫螫的。”

    “娘,我就是觉得从玉儿这事起,哪儿哪儿都不对。连玉儿这次回来,都不太对。”

    “怎么说?”

    “若只是玉儿出事,许还真是流贼作乱,可偏又牵扯了小世子。我听四王妃的意思,世子这次往南去,可没几个人知道呢。还有一桩事情……”

    赵氏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六殿下也在南疆遭了截杀,林家信都送到京城了,说是殿下受了伤,要等到腊月才能入京了。”

    六殿下因生母之故,对外只说体弱,所以自幼养在宫外,如今因快到弱冠之年,才要回京。

    结果还在回京的路上遇刺,这话可就很值得玩味了。

    老夫人头回听说此事,一惊后回头问她:“这话当真?谁告诉你的?”

    “玉儿平安之后,皇后娘娘告诉我的。那几日本来玉儿的事儿就令人忧心,我便没敢说。娘,一个两个三个的,事儿太赶巧,我可就不敢当巧字信了。”

    赵氏按压的手法轻重适宜,老夫人闭目想赵氏的话,想这些日子以来京城一些人的蠢蠢欲动。

    历朝历代都有的事情,本朝本代,也少不了呀。

    “你又为何觉得玉儿这次回来,不大一样?”

    赵氏叹了口气:“话多了,每天多说了好几个字呢。就她那师兄给她的残玉,这次回来又多了一块,她的那些事情,她不说我也不好问,横竖我也不懂。如今想来什么灵龟化桥,我可不信是一只乌龟,就把那几个月的雨停了,玉丫头肯定有事儿瞒着咱们,也不知是与那些神呀鬼呀的有关,还是她在南面撞破了什么事情,存在心里了。”

    老夫人心突突跳地厉害:“那碧桃怎么说?”

    “玉儿不说,碧桃那丫头的嘴就是撬也撬不开的,她倒是忠心,可我担心呀。”

    果然值得担心,老夫人在心中又琢磨了好一会儿,方道:

    “既然如今那两个天家血脉无性命之忧,那当不是神鬼之事,否则不会这么好解决。况且春儿在那边不是抓了敌国的细作吗?有人里通外国,行此等刺杀之事,借那天灾搅乱我国也未可知。前朝也不是没有过类似事情,”

    “但出事的这三人也古怪,”赵氏道,“邵氏士林大族,又是玉丫头外家,如今又有大孝在身,不会是他们;林家是修仙之家,当年的事情又……但便是真如此,不该这时候杀六殿下;四王爷寄情山水,从不理会政事,去刺杀小世子做什么?想不通。”

    老夫人果断道:“既然想不通,便不要去想了。朝廷的事情有朝廷管着,真要就是那神鬼之事,也有通天本事的人去想,你只管照料好侯府,照料好玉丫头就是,再就是……”

    她说着,回头看了一看她的肚子:“为自己和春儿今后计吧。”

    老夫人自然着急长子子息单薄的事,但也没想过给儿子房里塞妾室。

    一则她当年经过,再性格豁达,事后想起也有怨语;二则她太了解谢春山了,断不会做毁母子情分的事情。

    赵氏并不很在意,只笑道:“我有玉丫头,挺好的。就算真到了那一日,好几个侄儿,过继哪个不是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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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宫中有事

    老夫人哪想到提起这话,赵氏竟然是如此态度,当下好气又好笑,半天竟不知该说什么,待回头长媳那全不当事儿的模样,嗔怪道:

    “胡说,从别人手里要儿子,那才是乱家根本。”

    “那就让玉丫头承爵好了,”赵氏玩笑道,“再或者,将来玉丫头生的第二个儿子回来姓谢,承爵也是可以的嘛。”

    老夫人更觉无语了。

    虽然赵氏出身一般,但行事的确豁达大方,打理侯府一应事务,待人接物,遍京城都挑不出个错来。

    不过当然,那些与谢春山不睦的人家可不这么觉得。

    别的地方挑不出毛病来,最后就说你流产后伤了身子,所以生不了。

    更有那更恶意点儿的人,编排完赵氏,又传说谢春山在战场上伤了根本,也生不了。

    自然,这等污糟的话是没人敢当着老夫人说的,可不代表传不到老夫人耳中——那不还有个三夫人嘛。

    纵然老夫人一辈子顺风顺水富贵吉祥,这话可就不爱听了。

    但同样,这话她可能拿去问儿子吗?别说儿子了,问媳妇也不行呀!

    所以只能旁敲侧击,结果回回儿媳的谬论都多到离谱。

    “你呀,应家能同意吗?”老夫人着实无奈,回手一戳了她的额头,与真母女无异,“自己的孩子,方是傍身的根本。”

    赵氏没很在意自己的肚子,不过听见应家二字却立即挂了脸:“娘可别说应家了,提起来我就有气。”

    “怎么?”

    “大丫头回来几天了?应家除了派个二门外的婆子来问问之外,竟再没有一句话,”赵氏冷笑道,“不知道是憋着什么呢。依我说,这亲事不好,公公当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句话交待了玉丫头一辈子。”

    被儿媳妇这等数落自己丈夫,老夫人自然有些不快,只是说起那门亲事,她这几年冷眼看着,也觉得多有不妥,是以叹气道:

    “那时候瞧着应家也是诗书传家,应老太爷人也是好的,不会委屈了大丫头。哪知道如今老一辈儿都要走差不多了,后代竟然是这等样子,我也瞧不上。”

    既然您老也瞧不上,这门亲事咱们就想办法退了嘛。

    这话在赵氏舌尖上绕了好几个来回,最终还是吞了回去。

    在皇帝面前过了话的婚事,哪儿是那么好退的?况且退亲这事,到底女儿家吃亏些,她们家好好的女儿家,凭什么要吃亏呢?

    还是要从长计议。

    赵氏将这事情放在心上,又与婆母说了些事情,二夫人已经带着仆妇丫头重新进来,笑说饭食已经备好了,快请两位诰命入席,婆媳这才收了声。

    ……

    如今谢府男丁,长一辈的各有差事,平一辈的或者有军中差事,或者在学里,因为家学严格一概不许请假,再小些的还在襁褓中,便是抱来也是大家逗弄一会儿,依旧由乳母照料,是以今日这席,只有一家子女眷围坐。

    兼之老夫人的习惯,从不让儿媳妇们立什么规矩,饭食上齐了,一个媳妇伺候一道菜,便要她们都入席同坐。

    很是其乐融融。

    菜过五味,众人撤了饭食,几个儿媳妇凑在一处陪着老夫人摸骨牌玩儿,大嫂子一边安排照料,一边带着三个小姑子在屋中说话玩笑,更觉热闹极了。

    热闹之中,谢小玉依旧那个几乎不说话的,但并不显得离了这热闹,况且嫂子妹妹们知道她的性子,同她说话也从不指望她回一句,于是更显得和乐了。

    只是这热闹还没过很久,忽得外面闹哄哄的,只见有丫头掀帘子进来,禀报道:

    “老夫人,诸位夫人奶奶小姐,宫中来了人寻大小姐呢。”

    众人顿时一惊,三夫人手里的牌都掉了,发出声响。

    赵氏也想不到什么事情找谢小玉,竟然都找到英国公府,忙问:“说清楚,哪一处来的人?”

    就听那丫头道:“是皇后娘娘身边的锦瑟姑姑,说是庆阳公主出事了,皇后娘娘让领大小姐快些进宫看看呢。”

    谢小玉难得失了镇定,猛地站起来,不觉头晕目眩,忙扶住桌子站定。

    怎么还是出事了?

    灵儿没将玉佩戴在身上吗?

    ……

    宫中如此这般,众人也不敢怠慢,幸而英国公府本就留有谢小玉今年新作的秋装,更衣梳妆,一番折腾后,便将人送出正厅。

    锦瑟姑姑是当今皇后身边得力女官之一,因些缘故终身未嫁,如今四十多的年纪,一贯是最一丝不苟、沉默寡言的。

    只是今天这人,面上也多了慌乱,三个诰命夫人与谢小玉一起出来,锦瑟屈膝一礼,众人忙搀扶。

    谢小玉先拉住了锦瑟的袖子,从无多一分表情的脸上,此时连锦瑟都能看出紧张了。

    “女官,公主如今怎么样了?”老夫人问道。

    “回老夫人,奴婢也不好说,已经两天了,只昏睡不醒,今日好容易醒来,只对娘娘说了句‘玉儿’,便又昏睡了。所以娘娘才让我快领了谢大小姐进宫瞧瞧。”锦瑟的声音略带嘶哑。

    两天!谢小玉心中更觉不好,忙点头,示意锦瑟快走。

    “让碧桃跟着一起去吧。”赵氏忙道。

    锦瑟知道谢小玉的种种,明白谢大小姐心中的话从来都是借那丫头的口说,自然答应了。

    ……

    因着事急从权,所以锦瑟此次出来的车驾,都是皇后娘娘的,自然一路官民人等皆闪开,一路畅通,不多时就到了皇城。

    而刚刚到皇城门口,下车往里去的时候,谢小玉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

    严奴儿已经从残玉中出来,靠在谢小玉的背上,警惕又畏惧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这就是皇宫吗?”她低声问。

    皇宫,真龙天子所居之所,天下民心向往之地,其中古宝无数,可保佑邪气不侵入。

    所以作为一道普普通通的怨灵,纵然有谢小玉的血契护身,在这巍巍皇城皇宫之下,严奴儿依旧好害怕呀!

    但同样,她抬头看看皇宫一角的上空,很意外地问:

    “怎么会有那么多……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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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二章 灵

    严奴儿是一道怨灵,怨念所汇聚而成的灵。

    而她与谢小玉看的,都是一个方向,也就是庆阳公主虞嫣的寝殿,寿阳殿。

    谢小玉没有说话,只是垂目跟在锦瑟后面往里去,心中则对严奴儿道:

    你看我的眼睛。

    严奴儿从她的背后探出来,就见谢小玉的眼球,此刻正在拼命地胡乱震动。

    双目无序震动,为灵。

    寿阳宫的方向,如今聚集了很多的灵,多到谢小玉才刚到皇城之前,就已经感到了。

    与严奴儿一样的灵,多是怨灵,而且还有东西在不断地飞来,仿佛整个京城的怨灵此时都在向此聚集。

    所以严奴儿才会说,“很多我”。

    虞嫣是天下最幸运的人,而吉运对那些非人而言,是修炼的重要因素。

    严奴儿立刻缩回头,觉得她的眼睛看起来很吓人。

    “怎么回事儿?”她问,“这不是皇宫吗?那个公主到底有什么秘密?”

    而与此同时,与谢小玉一同进宫的碧桃,也在侧后方,轻轻扯了一下谢小玉的衣袖,用担忧的目光看着她。

    宫中规矩很大,纵然天家夫妻很喜欢谢小玉,还认她为义女,该守的规矩也不能忘,所以除非谢小玉示意,碧桃多一句话都不会说。

    只她是谢小玉的丫鬟,只看她方才手触摸玉佩,便明白了一定是宫中有怪东西了。

    谢小玉已经抬手指在眼上轻轻划过,回头再看她的时候,双目已经如常,示意她不要声张。

    碧桃明白,垂目颔首跟着走,神色都不敢多一分变化。

    ……

    待众人到了寿阳殿,里里外外已经聚集了很多人,虽然忙乱,但宫人们敛息屏气的,倒不觉得嘈杂。

    只进到殿内,从太医院正使往下,十几个太医凑在一处,笔墨纸砚摆在桌上,低声争论着,琢磨着药方。

    锦瑟并不耽误,带着谢小玉越两道珠帘后,进了内殿。

    早有人禀过谢小玉已经到了,所以内殿就在虞嫣床边的皇后,甚至没等谢小玉施礼,便急切招手道:

    “玉儿快来看看灵儿。”

    皇后本姓郑,虽然是近知天命的年纪,且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但平日里雍容华贵,风采照人,行事娴静温柔,但熟悉郑皇后的人都知道,真到了大事临头时,这位郑皇后不但主得了事,甚至是并不忌惮于快刀斩乱麻,谈笑间能杀人的女中豪杰。

    连承平帝都称临危不乱的皇后,眼下却只一脸担心地坐在虞嫣身边,全是慈母模样。

    谢小玉还是先施礼下拜:

    “见过娘娘。”

    “都这时候了,还虚礼什么?”郑皇后立刻命锦瑟将人扶起来,“先看灵儿要紧。”

    谢小玉已经起身走到了床榻前,只看了虞嫣一眼,心中更是一紧。

    几天前刚刚看过的那个笑嘻嘻、快乐乐的公主,如今面色惨白地躺在那儿,有出气没进气似的。

    而殿内,那些只有她能看见的灵,在拼命厮杀,争斗,赢的人就趴在虞嫣身上,贪婪地吸食她身上的吉运。

    而当她走进殿中,那些之前还在疯狂争斗的灵,忽得警惕地停止了争斗,目露凶光地看着她和碧桃。

    碧桃身上,也有同样的玉佩。

    而在她走到床边时,连那些围在虞嫣身上的怨灵,都迅速退了出去。

    也因此,轻松了的虞嫣忽得抽搐了一下,喘了一口气。

    郑皇后正让她看呢,听见女儿这一声,顿时大喜过望,忙道:“来人呐!”

    太医和女官们纷纷忙碌起来,谢小玉就站在皇后身后,目光落在虞嫣腰间。

    果然没看见那块玉佩。

    虞嫣虽然是公主之尊,但不娇纵,尤其对自己的话,很信服。

    她既然让她戴着,那她敢说,虞嫣绝对一回宫,便将玉佩戴在身上。

    那现在这块玉佩再次“再次”遗失,只能证明她之前的想法是对的:虞嫣的宫中,真的出了内鬼。

    而这个人,定然是能靠近虞嫣的女官,才会连着两次将玉佩偷走。

    是谁呢?

    虞嫣殿中二十多个女官,贴身的有六个,能进殿中的还有四个。

    她暂时不多言,只看着太医们背了半天医书,定了药方,下去煎药。

    郑皇后见女儿的脸色似乎好了一点点,略安心之余回身握住了谢小玉的手,宽慰道:

    “幸好让你来了。”

    谢小玉面上还是没什么变化。

    郑皇后看着她的表情,想了想,打发了宫人们退出内殿,问道:

    “玉儿,本宫知道你的本事,你同我说实话,灵儿如今这样,是病?还是人为?还是有什么脏东西近了她的身?又或者,你瞧瞧这宫中,可有什么不妥?”

    如果真是脏东西在宫中,能缠着女儿,就能缠着皇子,嫔妃,自己,甚至于……皇上。

    为母,郑皇后自然担心女儿,但是同样为后,她更担心承平帝的安危。

    谢小玉知道她的心思,在一群蠢蠢欲动的怨灵的注视之中,她抬起头,看向郑皇后的目光,是恰如其分的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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