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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小玉-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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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谢小玉让碧桃与她们同车,三个人刚在马车上坐定,谢小玉就将腰间的残玉解下一块来,戴在了虞嫣的腰间。

    碧桃在旁边解释道:“殿下,小姐说殿下恢复得差不多了,所以小姐先回家去,将殿下的玉佩寻回,这块残玉殿下先佩戴防身。”

    虞嫣微怔,立刻推着她的手阻止道:“不行,这是你护身的东西,我不能带着,我不怕的。”

    谢小玉笑了一下,坚持将残玉系在她的腰间。

    “我不妨事。”她道,还是四个字之多。

    “真的?”虞嫣此刻摸着那块残玉,心绪还真的平和了,可她自幼知道谢小玉,也很担心她,便又反问了一句。

    谢小玉点点头。

    虞嫣这才不推拒绝,而是拉过她的手问:“到底是什么人做的?你总要先告诉我。”

    “太虚司。”谢小玉缓缓道,疲累再现。

    这段日子习惯了两块残玉,如今乍然离身,不但累,连眼中都多了似小骚动。

    虞嫣一顿,自以为知道,恍然道:“是想用我的玉修炼什么法术?”

    修炼是差不多,但是用你,而不是玉。

    但这话她没说,怕吓到她。

    “那……母妃的事情呢?”

    谢小玉摇摇头。

    月盈的记忆里,并没有任何戕害了淑妃的迹象。

    虞嫣一阵失落,但旋即又欣慰道:“那也好,至少说明以前有过的,不都是假……那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谢小玉一歪头,碧桃笑道:“小姐说了,到时候殿下就知道了,只管让殿下高兴就是。”

    虞嫣见状,终于有了笑模样:“真的?那本宫可等着谢大小姐帮我报仇寻玉了呢。”

    二人说话间,严奴儿而已经从瓦罐里钻出来,逮着空隙问谢小玉:“确定不用我了吗?”

    嗯。谢小玉面上看着虞嫣,心中则对严奴儿说话。

    这次你只要帮我护好她,若有急事,快来告诉我就是。

    “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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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三章 要查

    谢小玉被庆阳公主亲自送回到淮阳侯府中。

    赵氏因来了月事,所以这几天不好多动,只在暖阁里将养,府中门上来报的时候,她本正与贴身的仆从商议年下的事情,忽得听见这话,也顾不得许多,忙起身更换了欺负,迎出二门。

    迎出去的时候,赵氏只当是近日虞嫣身体大好,不需要谢小玉多多陪着了,还颇高兴女儿回家了。哪知出来后,瞧见庆阳公主非但只带了一个女官,而且面有悲戚,眼眶带红。

    而跟着的侍卫更是个个严肃。

    赵氏的心漏跳一拍,以为出了事,顿时紧张起来。

    不过再看女儿与碧桃二人从车上下来,碧桃更是面色如常——这事儿自然不能看谢小玉的,她的神色从来如常——虞嫣还一直拖着谢小玉的手,细细叮咛她要保重。

    如此一来,赵氏心中虽还有疑惑,但也放了心,只恭恭敬敬地往里让人。

    虞嫣并不进去,只客气地问候赵氏一番,便回宫去了。

    谢小玉看着她远去的车驾,摸了一下腰间的残玉。

    赵氏没注意她的小动作,只揉着她的脸笑道:

    “可算是回来了,瞧这几天都饿瘦了,我让人去给做好吃的,鸡丝笋粥可好?”

    本还在想着那些事的谢小玉,听见这话倒把心思抛了。

    怎么又是饿瘦了?宫中哪里就饿到人了?谢小玉想着,摸摸自己还是带肉的脸颊,嘟囔了一句道:

    “没瘦。”

    赵氏顿时笑个不停。

    母亲总是觉得女儿委屈的,总觉得女儿离了自己吃不好穿不暖的。

    谢小玉眼神多了些柔意,挽着她的胳膊往里走。

    “好,没瘦。”赵氏由她挽着,“不过殿下是哭过了?受了什么委屈?娘娘今天去祈福,又是谁张罗的殿下出门?”

    谢小玉看了一眼碧桃,碧桃明白,忙将今天的事情说了。

    不过也只是说月盈偷了公主的玉,至于卖了多少钱、那两个奇怪的人,期间自家小姐又做了什么事情,她隐去未说。

    赵氏起先还只是听着,听到最后神色微微沉了下。

    “那月盈不是淑妃当年留下的老人吗?”她说着,幽幽叹了一句,“这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

    谢小玉顿住,看向她,不知她的“不简单”所指。

    “淑妃留下的一对儿女偏都出了事,让人不得不多想呀。”赵氏见女儿看自己,以为她只是担心虞嫣,便道。

    谢小玉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仍是沉默不语。

    虽说的确是不简单的事儿,不过赵氏觉得不简单的那部分,只是与皇子之间的皇位之争有关,而想不到其后还有个真正的操纵者。

    算计许久,都是为了他人做嫁衣裳。

    前世在淳于风露出真面目之前,她也曾在长辈偶尔的议论里,以为种种都是皇子为了那张至尊的椅子。

    只不过那时候她不甚在意,因为纵然淮阳侯府一直在争夺的漩涡里,都有父母为她挡着纷争,影响不到谢大小姐。

    是以如今重生,她只要一心冲着淳于风去就好了,至于皇位之争,依旧如前世那般是长辈要考虑的事,她犯不着去多理会。

    赵氏不过一感慨,便也掩住不提,只笑说:

    “既然殿下如今安全了,你也在家中好生歇着吧。不过我这几天身上不爽利,咱们吃了饭后,晚上你还是回自己的院子睡。”

    谢小玉乖巧地点头,扶着她往里去了。

    ……

    母女自是其乐融融,至晚间谢小玉回到自己院子时,红桃早就备下了一应东西,笑说:“今年比往年冷些,小姐觉得这屋子里可还好?”

    谢小玉将外面披着的斗篷接下来,点点头,表示冷热刚刚好。

    红桃还要再说什么,就见谢小玉走到了书桌前坐下。

    “姑娘是这时候要写字吗?”红桃忙跟过去,将纸铺好,“奴婢这就研磨。”

    谢小玉将手腕上的镯子卸下,提笔抬手,但不是写字,而是墨笔勾勒出一副人物画像来。

    红桃看时,却是大约五十多岁的年纪,留着络腮胡,一双下垂眼,鹰钩鼻,精瘦的身材,穿着棕色的宽大玄门衣服。

    栩栩如生的陌生人。

    红桃很奇怪,看了一眼在那儿指挥小丫头收拾的碧桃,抿着嘴,到底没敢多问。

    画完掷笔,谢小玉摩挲一下残玉,在心中唤混沌出来。

    看看,你可认识?

    混沌百无聊赖地抱着自己的尾巴,趴在桌上打瞌睡:“就是这个人。”

    而后,再次钻回残玉中。

    “碧桃。”谢小玉见没有问题,开口唤了一声。

    碧桃急忙应声,让小丫头们各自散去,自己过来。

    谢小玉点点画像,自己则坐回到书桌前,捡起离家前看的一本书,开始翻看。

    红桃见状,这才问碧桃:“这是怎么了?那人是谁?”

    “姐姐先拿着这画,”碧桃将纸上的墨迹吹干,递给红桃,“小姐问吩咐你哥哥的事情,如今做得如何了?”

    红桃忙道:“学宫的事情还在盯着,那位欧阳公子已经顺利进了学宫,里面也还有几个说是玄门之人,但没见欧阳公子与他们很亲近,想必不是同宗一源,除此之外,学宫再没有其他事情了。而小姐问的那个叫红娘的人,哥哥找遍了京中的勾栏,至今还没有寻见。”

    她控制着声音,确保她们三人能听见,但又不会被在外间等着服侍的小丫头听见。

    谢小玉还在那儿翻书,听到这儿点了点头,表示听见了。

    碧桃又道:“既然如此,小姐说红娘的事情可以暂且放下,只将学宫的事情好好盯紧就是,尤其是欧阳公子与谁结交了这些,一定要查清楚。再有一桩新的事情,那画上的人据说是太虚司的一个少司命,姐姐让你哥哥去探查一番。”

    红桃这才明白为何,忙袖了那画,低声问:“这人是做了什么姑娘要查?我与哥哥说了,也更好行事。”

    “就是他怂恿了月盈姑姑偷玉。”碧桃看了一眼谢小玉,这才伏在红桃耳边,低声说说,“公主的那块玉,小姐是定要寻回的。”

    红桃这下明白了,立刻道:“奴婢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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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四章 被人骗了

    接下来这几日,淮阳侯府也好,宫中也好,都是平静非常。

    甚至连月盈的事情,都没有传出来分毫,显然是天家压住了。

    展眼已经入了腊月,初二这天飘起了鹅毛大雪,乱琼碎玉不多时就裹得天地银装。

    谢小玉的屋子燃了地龙,门上又挂着厚帘子,自然不冷,是以谢大小姐命人在窗前铺了席子,自己则家常的打扮,丹色小袄,石青色的裙子,头发歪挽个髻,只用珠钗固定住,赤脚盘膝坐在席子上,倚着半开的窗子,抱着个手炉子赏雪。

    碧桃则在旁边给她煮茶,口中喋喋不休地说着:

    “庄子上送来了两只兔子,有一只纯黑毛儿,就眉间一撮白的,表小姐看见了肯定喜欢。”

    “今年雪这般大,怕是表小姐入京要迟些日子了。”

    “腊月十七的梅会姑娘既然要去,奴婢就把礼备下了。”

    “姑娘看看这茶色,可好?”

    她说着,谢小玉就听着,外人看着谢大小姐毫无回应,但不妨碍主仆自己相谈甚欢。

    此时外面有人道:“红桃姐姐回来了?”

    “嗯,这个给你们捎的,拿去分吧。”

    小丫头们一阵欢呼,红桃从外面挑帘进来,手里还抱着个包袱。

    碧桃已经起身,过去要接那包袱,问道:“那些小的们都给了,这个可是给我的?”

    红桃笑着将东西推在她怀中,戳了一下额头道:“再不肯吃亏的小头。”

    碧桃嘻嘻一笑,复在席上跪坐,开始翻开红桃带给自己的东西。

    红桃则对谢小玉道:“小姐,事情成了,哥哥还笑与我说跑商这些年,头回赔了这好些呢。”

    谢小玉端着茶杯看她,颇为赞许。

    红桃比了一根指头:“一万多两还饶上两块好玉。”

    哦,那是挺多的。谢小玉心中毫无波澜地想。

    倒是碧桃在旁听见了,吐舌道:“这么多?你哥哥如今带着商队,赔了这好些,传出去岂不是名声要毁?”

    “是让别人去的,哥哥没出头,如此也就疑不到大小姐,”红桃笑说,“虽然代价高,也有些意外收获,竟然摸到了那人藏贼赃的地方,哥哥不敢擅自主张,才要问小姐,只是那地方不好,姑娘怕也不好出头。”

    “什么地方?”碧桃好奇。

    “醉红楼,是个勾栏院,在外城西,说是很有名气的。”红桃说这话的时候,也红了脸。

    谢小玉轻轻一挑眉,站起了身。

    两个桃子忙也起来。

    “姑娘还真的要去?”红桃急切道。

    谢小玉看着外面的雪,虽然依旧是毫无表情的脸,但眼中多了点儿小得意。

    “嗯。”她道。

    ……

    次日雪停,世间是白茫茫的一片。

    英国公府的家学建在外城南,还有个中等大小的演武场,谢家子弟除了和先生读书之外,从不敢自己是武将之家的身份。

    家学中上午读书,下午练武,是以谢守山吃了午食后,见时候还早,便也不换衣服,而是寻了个僻静地方睡觉,半天没睡着,只是闭着眼睛听雪,时不时还哼个新鲜的小曲儿。

    正自得着,身边的小厮跑来找他,声音很急切道:

    “六老爷,大小姐找呢。”

    谢守山正闭着眼睛自得呢,听见这话慢悠悠地笑说:“大丫头寻我做什么?难道是为了我许她的扇子吗?报信的人如何说的?”

    “是大小姐亲自来的,就在演武场外面。”小厮道。

    谢守山差点儿从榻上掉下来,好容易稳住,口中骂道:“兔崽子胡说,这外面雪那么厚,大丫头出来做什么?”

    “小的疯了拿这事儿和老爷胡说?”小厮跺脚道,“”老爷快出去瞧瞧吧,就一辆车,跟着的统共才三个人,怕是大夫人都不知道大小姐出门了。”

    谢守山听见这话,顿时也急了,慌忙理了一下衣服,跟着小厮深一脚、浅一脚地跑了出去。

    刚出演武场大门,果然就看见淮阳侯府的马车停在外面,驾车的人他也认得。

    竟然是红桃的哥哥,孟良财。

    “六老爷。”孟良财忙抱着马鞭拱手,很是恭敬。

    谢守山顾不上和他寒暄,只以为是侯府出了大事情,忙过去掀开车帘。

    就见谢小玉并两个桃子在车中坐着,打扮神色什么的,倒是如常。

    谢守山提起来的心略微放了点儿,旋即生起气来,又怕这掀开帘子灌了风进去,冻着侄女儿,便跳上车将帘子放下,口中数落道:

    “你这丫头胡闹,哪儿有这天儿出来的?再冻着。大嫂呢?怎会如此由着你混跑?可见是家里对你太松快了些,你才……”

    数落的话才说了一半,谢守山就见谢小玉看向自己的眼圈,渐渐就红了。

    不是那种被指责后羞愧的红,而是委屈,明明确确的委屈。

    这是要哭呀!

    天家夫妻的义女,淮阳侯的独女,英国公的大侄女儿,就算不说在京城横着走吧,也没委屈过。

    更别说委屈到哭了!

    还想要摆摆叔父款儿的谢守山瞧见这一幕,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什么都顾不得了,说出的话声调都变了:

    “大丫头别哭,六叔父在呢,谁欺负你了?怎么回事儿?”

    谢小玉听见他的这句话,略一怔,两滴眼泪直接落了下来,砸在了裙子上。

    “六叔父。”她唤了一声。

    真如受尽了世间所有委屈的孩子。

    可不就是后来,受尽了所有委屈的孩子吗?

    前世,谢守山来救自己的时候,也是这般说的——“大丫头别哭,六叔父在呢。”

    本是想来演戏,缠着引谢守山帮自己抓人的,前世这等事情常有,自己这位六叔父天不怕地不怕的,任侠仗义好打不平,岂料却听见这句引她动了愁肠的话。

    只是谢小玉身体使然,如此情绪外泄,头立刻晕得厉害,靠在了车壁上。

    谢守山哪儿还敢多说她一句,只问两个:“你们小姐到底怎么了?大嫂呢?”

    碧桃则紧接着说:“回六老爷,我们小姐被人骗了,也是没法子,才要请六老爷出头呢。”

    “哈?!”谢守山觉得自己耳朵出毛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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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就是这么巧

    谢小玉,被骗了?

    谢守山呆坐了片刻,才似消化了这话的意思般,脱口而出问道:

    “谁?”

    这个“谁”问得语焉不详,颇能体现如今谢六老爷茫然的心情。

    碧桃忙将话又明明白白地说了一遍:

    “是个太虚司的少司命,姓宁,名叫鸿陆的,骗了大小姐,一万两银子,还有两块好玉,有一块还是六老爷给小姐的。”

    谢守山听到一万两的时候,心就已经要停跳了,更何况后面的话?

    谢六老爷从不在意给侄子侄女们花钱,但又的确很爱钱了。

    偏谢小玉靠着车壁,对着谢守山的眼睛用力一点头,证明碧桃说得没错。

    谢守山的火气腾得就上来了,一手捂着胸口,一手的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一万两呀!够他给谢小玉寻多少把好扇子了!

    太虚司,又是太虚司!

    他果然讨厌极了太虚司那群骗子,甚至连太虚两个字都讨厌!

    尤其是因为谢小玉的事情,谢家人格外看打着玄门旗号的骗子不顺眼。

    如今骗钱,还骗到谢小玉身上,能忍?

    我们谢家人务实,就讨厌虚的!谢守山在心底呐喊,恨不能现在就去把太虚司的牌子拆碎了。

    “呵呵,如今是公然欺负我谢家无人吗?”谢守山冷笑道,没多问一些谢小玉为何就被骗了钱去,只问道,“大嫂可知道此事?”

    大哥虽然圣眷隆恩不断,但对他的攻讦也不断;二哥袭爵英国公,也在军中领职,一贯以大哥马首是瞻,同样是眼中钉。

    谢守山认定,太虚司的骗子敢骗谢小玉,一定不仅仅是为了骗谢小玉。

    那这事情他就要慎重一二,尤其要知道大嫂的意思,免得处理不当反而惹祸。

    他本以为事情既然如此,定然是赵氏让谢小玉来寻他的,岂料自己的侄女儿却摇了摇头。

    没等谢守山问,红桃就先解释道:“这事情姑娘并没告诉夫人,今儿能出来,也是因为泰安侯夫人寿诞,六老爷知道的,泰安侯与咱们府上是邻居,少不得要去,所以大小姐才偷空跑了出来。”

    竟然是这样的吗?

    谢守山这才觉得事情不对,细想后问到:“大丫头究竟是怎么被骗的钱?”

    谢小玉捏着手帕,虽然是眼眶红红的面无表情,但手上的小动作能看出她内心很是纠结。

    谢守山注意到了,越发觉得怕是事情比他想得还严重些,便越发耐着性子,和蔼道:“大丫头有什么话只管说就是了,说清楚了六叔父才好帮你出气。”

    谢小玉这才看了一眼碧桃,碧桃低声道:

    “六老爷,事情是这样子的。前些日子公主病了,大小姐去照料公主的时候,发现送给公主的那块玉佩不见了,查了半天竟然是殿下身边的月盈偷了卖了。六老爷知道,殿下与小姐好,所以很在意那块玉佩,小姐就说定然帮殿下将那块玉佩寻回,所以……”

    红桃忙接口道:“所以……就遣了我哥哥派人默默查访,就认识了那位宁鸿陆。那人说他见过有人兜售那块玉佩,还将玉佩的形状描绘得极细致,那人就信了,为了快些了事,才将钱物给了那人,岂料那人拿了钱后翻脸不认,他们又查到只怕那些人就是给月盈销赃的,一伙的贼,哥哥急了,才来回的小姐。”

    这套说辞是她们在家就对好的,而两个丫头一贯伶俐,口齿清楚,由不得人不信。

    谢守山一掀车帘,看向孟良财。

    看起来憨厚又老实的孟良财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看起来更可信了。

    谢守山也不多怀疑,只好奇问:“这事情有何不好告诉大嫂的?”

    “一则是夫人最近忙得很,亲家太太和表小姐要进京了,年下各个庄子、店铺的事情,南边来信,说如今南岸都好了,侯爷年前定是要回来的,是以小姐不忍心搅扰夫人。二则月盈的事情天家一点儿信都没传出来,可见是不想大肆动作,那这事情就报不了官,夫人知道了怕也做不了什么,是以小姐才想自己查的。”红桃解释道。

    谢守山点点头,自觉已经清楚了来龙去脉。

    若天家处置个贼是没什么可隐瞒,哪年哪月宫里抓不到几个胆大的毛贼?

    可若事情偏偏被按下来了,只怕背后的事情并不很简单。想想之前种种,再想想虞嫣的身份,很容易令人联想到那些权势纷争。

    那连庆阳公主前段日子的病,都不简单了。

    事情的确比他以为的,更大些。

    所以贼偷了什么自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是个殿下身边吃里扒外的贼。

    谢守山明白天家不想让这等污糟事露出,所以秘密处置就好,但是对于两个小女孩儿来说,出现了贼只是可恶,但是被偷的玉佩可就很重要了。

    况且谢小玉以往常做这些事情,也是因此,他才觉得这个大侄女儿与他投脾气。

    小孩子嘛,总觉得自己能单枪匹马地解决一切事情。

    谢守山微沉吟,谢小玉看着他的脸色,又看了碧桃一眼。

    碧桃会意,忙道:“六老爷,其实那伙贼周转藏匿的地方已经查到了,只是地方不好,小姐不好去,咱们也没法查。”

    谢守山听见这话,立刻问:“哦?哪儿?”

    “醉红楼。”红桃道。

    谢守山一听这名字,颇有些震惊,旋即眉毛轻扬,笑问:“那地方?玉儿可知道那处有谁家的本钱?”

    谢小玉摇摇头。

    如果问她京城哪里藏着些非人怪物她知道,这种她是当真不晓得。

    “御茶司的夏公公,”谢守山道,“只怕,还有四皇子的。”

    谢小玉听说,呼出一口气,不是被吓的,单纯是叹气。

    宫中的公公年老是要出宫荣养的,注定无儿无女的人,自然要想以后的着落,所以混到一定地位,在外面秘密投产业赚钱的事儿常有。

    宫规是不许,但大多数时候,只要不过分,天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四皇子呀……

    堂堂皇子,靠这行当捞钱,真令人瞧不起。

    不过事情就是这么巧,她本以为只是淳于风的手下,原来兜兜转转之后,还真与朝争扯上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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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泉娘

    四皇子虞琼,丽嫔之子。

    丽嫔本姓齐,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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