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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散尽似曾归-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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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处,那陈家老爷陈开霁也开了口,道:“想必宁哥儿和长姐儿今日出门,也是为了谭家小儿奔走,老夫在此先谢你们一谢。”
虽说陈开霁是新派,但顾忌余家是旧派人家,余知葳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见他这样的外男已是不易了,若是唤余知葳闺名实在显得不成体统,只好依着行辈唤一句“长姐儿”以示长辈亲昵。
余知葳瞧出他的用心,赶忙冲着陈开霁福道:“我们小辈儿哪里当得您一个谢字,晚辈先前也说了,虽说咱们几家有新派有旧派,但到底还都是有些良心盼着大衡好的,本该患难与共。”
陈开霁捋了捋颌下的胡须,摇头道:“谭家小二是个难得的好孩子,连我们月姐儿也说了‘若是她在朝堂上,也当如谭二郎一般风骨’。就算他今后不是我家姑爷,那我也当助他一助。老夫已经上了折子替怀玠求情,只是这甘曹愿是我家门生,怀玠今后又要娶我们月儿,只怕如今老夫开口说话没人信得。今日便是来问问你们年轻人有没有甚么好法子。”
余知葳皱眉沉吟了一下,开口道:“晚辈不成器,先前只想得一个法子,当时谭家二哥还并未出事,但晚辈想来若是整件事都解决了,阉党等人自顾不暇,谭家二哥自然就平安无事了。只是此法不算是光明磊落,兄长也未应允,晚辈如今不敢贸然开口。”
谁知那陈开霁冷笑了一声:“他们东厂和阉党难不成就光明磊落了?他们玩那阴私伎俩,我们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读了书知晓了‘以德报怨’,便也该知晓后面还有句‘何以报德’,长姐儿实在不必顾虑……”
余知葳刚想开口,却听见尤平家的急急来报:“世子爷回来了。”
几人连忙朝着门口去看,发现回来的不止余靖宁,还并着个飞鱼服还未来得及换下的高邈,几人连忙一阵子见礼。
陈开霁开口问道:“怎么连邈哥儿也来了?”
余靖宁冲着陈开霁供一拱手,答道:“我们今日抓了谭家大郎。”
还不等陈开霁开口问究竟是为何抓了这谭怀琅,高邈就急急忙忙接上了话:“先前上头下了旨,让彻查鸦片,我们便趁着这个机会去了一趟云韶院,果真是抓着了好些聚众抽大烟的,那谭家大郎也不干不净的,顺带着就一并抓了。”
余靖宁沉声道:“谭家统共只两个嫡出的儿子,若是全下了狱,他家迟早要败。况且谭家老爷也不是那能完全不要面子的人,我们手里握着他家大郎,也好逼着他们自家出手救谭二。”
陈开霁不禁摇了摇头,叹道:“还是你们年轻人手脚快些,果真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余靖宁低头拱手道:“晚辈不过是个领了虚职的武将,朝中之事还得仰仗伯父。”
陈开霁冲他笑了笑,心道,旧派的孩子好是好,就是忒“规矩”了些,总是客套,他有心扭转话题,便道:“方才你家长姐儿说,先前想了法子,只是顾忌着你又觉得心里头不踏实,所以并未说出来。可如今正是集思广益的时候,不如让姐儿说来听听。”
余靖宁在路上不是没思量过。
他确是想保下锦衣卫指挥使郑嘉,又想让甘曹沉冤昭雪,可这哪有这么容易。不过才隔了几日,谭怀玠就也因着这事受了牵连,若是再这般拖下去,还不知道要牵连进去多少人。
他所想固然是好的,可是既不周全,也不妥当,时间又长又难成事。余知葳的说法,虽说是弃了甘曹,但好歹有明确的可行性,说不准就能将如今阉党的路子打偏了,让他们达不到目的。
顺便保下郑嘉和谭怀玠来。
余靖宁冲着余知葳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说。
余知葳收到了这个眼神,也不知道是因为陈开霁在场还是余靖宁终于想通了,可不管是哪个,总归是愿意听她的法子了。
她开口道:“晚辈以为,阉党闹出甘曹一案,不但是为了打击新派,同时也是为了在朝中搅浑水,拿着旧派人家当枪使,他们好渔翁得利。他们知晓我朝明令禁烟,一旦出了事儿大都是难以转圜。但是,十三港市舶司向来有东厂的督查在其中,他们连自己未必都摘得干净,若我们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诬告回去,说是因着东厂的长期包庇,才导致了鸦片走私如此猖獗,他们必然要大费精力将自己摘出来。除却甘大人还是保不住以外,余下收到牵连的人,阉党和东厂必然无暇顾及,便能保下命来了。”
………………………………
第四十六回:秘密
令余知葳没有想到的是,陈开霁虽说还是痛心甘曹难保,却肯定了她这个法子。
比余靖宁好说话太多。
如今天色已晚,陈家人和高邈也不便在世子府多留,又商量了几句,便各自打道回府了。
余知葳握着陈月蘅的手,好生安抚了一番“谭二哥哥一定会没事的”云云,这才好生将她送出了门。
堂屋中灯光未熄,依旧是亮堂堂的,火烛的光是暖黄的,映照得余靖宁周身也是暖色调的,平白将他凌厉的五官染得柔和了几分。
家中又只剩下他们二人了。
余知葳瞧着低着头喝茶的余靖宁,暗暗叹了口气,道:“我来与你认个错儿。”
余靖宁抬头望了她一眼,一副“你犯的甚么毛病”的模样。
余知葳站在他面前,挺直腰背低着头,勉强显出来一副恭敬模样:“我年幼的时候,曾经和一个江湖门派关系匪浅。”
余靖宁学着余知葳一贯的口气嘲讽了两句:“甚么,丐帮吗?”
余知葳摇头:“是个很大的门派,黑白通吃。当然此处并非重点,我只是想说,这个门派,应当是参与了鸦片走私。”
余靖宁脸色微变,端着茶盏问她道:“你与这门派有何干系?”
“并非门派中人,不过是曾经师承过其中一个小头目,有些私下里的交情。”余知葳扁了扁嘴,接着道,“我先前就知晓了他们在做与鸦片有关的生意,但顾念私情,并未如实向兄长禀告,不曾想竟然是扯上了这样大一桩事端,小妹自会去祠堂领罚。”
她说完了,就那样盯着余靖宁看,仿佛他一开口,她就立即会转身出去,自到祠堂里跪着。
“余知葳。”余靖宁的脸又黑了三分,咬了咬牙抬头看她,“你莫要总拿跪祠堂来威胁我,果真当我舍不得你去吗?”
余知葳低着头,并不做声,只听余靖宁兀自道:“你如今告诉我此事,是有何意?告诉我你骗了我许久,你不可信吗?还是你吃准了我已然带你见过京师众人,算是坐实了平朔王府大姑娘的位置,不敢贸然和你断了这交易了?”
余知葳暗中掐了自己一把,她当然是吃不准。
她这个身份都是虚悬在空中的,是余靖宁凭空给她捏造出来了,余靖宁若是今日断了在她这儿的信任,从此厌弃了她,不愿走她这步棋了,大可以报个“余知葳急病死了”这种的理由给世人瞧。
可她也知道,若是要获得足够的信任,必然要挖出来些自己的秘密,将它们呈在余靖宁面前。所谓“我将我的后背和家底都交代给你了,从今往后便是可靠的、不会背叛的盟友”。
但很不幸的是,余知葳要交代出来的秘密刚好能触到余靖宁的霉头,实在是不知道这个“正直过头”的余靖宁能不能转过弯来。
但她打算赌一把。
余知葳开口道:“我曾与兄长说过,我这种人若是想在江湖市井上保下命来,必然少不了有许多不便言说的秘密。我如今,算是把它们兜底全都交给你了。若是兄长乐意信我,今后我便心甘情愿为余家赴汤蹈火,再也无所顾忌,若是兄长不愿信我……今日便能将我给弃了。”
余靖宁被她这一番话给气笑了。
说甚么“将秘密兜底都交给他了”,不还是在威胁他嘛?就这么几句话,前前后后威胁了他两次,果真是好有水平啊。
他不是甚么精于言谈之人,翻不出余知葳这种巧舌如簧的花样来,气得坐在圈椅中沉默了好一阵。
她还真是能耐,哪儿能挑火气往哪儿戳啊!?
他沉默了好半天,终于咬牙切齿地又开口了:“你说你来认错的,可你究竟明不明白自己究竟是错在哪儿?”
“明白。”余知葳垂着眼睑,盯着自己的鞋尖儿瞧,细数道,“一是隐瞒不报,有违道义;二是并未提早察觉此事会铸成大害,识查不清。”
这话是早就想好了的罢?余靖宁嘴角抽动了起来。
还有第三条,你真是快把我气死了……话到嘴边儿,余靖宁咬咬牙使劲将它咽了下去,吐出来就便成旁的话了:“你如今都这么说了,若当真罚你跪祠堂,反而显得我度量窄小,罢了,就这么着罢,罚你两个月的月钱。”
余知葳穷疯了,当然是爱财如命,听了心脏都抽抽了两下——这还不如罚跪呢。
她想起余靖宁在她生辰宴之后就与她说“你下半年的新衣裳都别做了”,如今又没了俩月的月钱,真是难受得她心肝脾肺肾都疼了起来,险些就要抱头哀嚎了。
可她好歹是想起来前面那些话只是个铺垫,今日的正事还没有跟余靖宁提起来,只好先把她这份对孔方兄的留恋先行压制下去忍痛与他说些别的。
“大哥哥。”她扯了扯自己的衣摆,露出小虎牙来冲着余靖宁笑,一双桃花眼弯成了一双小月亮,瞧着又是俏皮又是无辜,“我还有事求你。”
本来想喝口茶缓一缓的余靖宁险些就把自己呛着了——她果真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余靖宁搁下茶盏,黑着脸道:“说!”
余知葳讨巧地笑了笑,嘿嘿道:“我统共……求大哥哥三件事。
余靖宁脸更黑了。
“这回闹出这样大的事端,给大门派和官老爷当跑腿儿的定然首当其冲给他们当替死鬼……我有个熟人,应当是该唤一句‘五师叔’的,十分不巧,还就在其中。这便是第一件事……”余知葳略略有点心虚,侧着脸偷偷去瞟她黑脸的便宜哥哥。
只见他摇了摇头:“你不愧是狮子大开口,不说求三件,只第一件就难如登天。”
余知葳急忙补充道:“这个人可不是白救的。大哥哥想啊,此人既然为他人跑腿走私,从中牟利,又与我相熟识,他完全可以在招供的时候说点儿我们想让他说的话出来,若是有一线生机,谁还不想活命啊。最后也无需洗刷了他的罪名,只找个替死鬼与他便是了。”
………………………………
第四十七回:靖宁
余靖宁今日十分清楚而彻底地体会到这余知葳是个多么“奸猾”的兔崽子了——这是她第三回威胁自己了。
他盯着余知葳看,不知道这巧舌如簧的小东西还能说出些甚么来。
只见余知葳又道:“我这五师叔其实也算不上是甚么好人,我今日救了他,只算是还我师父的恩情,今后便和这帮派两清,再无瓜葛了。不过……”余知葳撇嘴笑了笑“我还是明事理的,无论是他知法犯法走私鸦片还是要替咱们作伪证,这任何一件事都要咱们留他不得,说要保他命不过是个在他面前的一个说辞,所以大哥哥无需担心。”
倘若留着,那便是个祸害,今后后患无求。
余知葳说完,便睁着两个眼睛看着余靖宁,等着他下一步动作。
她的便宜兄长被她一番“陈词”闹得无话可说,如今正将手掌罩在茶盏上,黑着脸一言不发。
余知葳没来由地一阵惊慌,急急忙忙在脑子里预判,他若是要将这茶盏朝自己丢过来,她是该往左躲还是往右躲。
脾气和脸一样臭的世子爷沉默了许久,终究还是没将茶盏丢出来:“第二件和第三件呢?”
余知葳一龇牙:“此事过后再说也不迟。”
余靖宁冷哼一声,道:“我若是允了,你可欠我天大的人情,你当真想好了?”
余知葳点头如捣蒜:“自然自然,我今后当牛做马……”第一件事算是等价交换了,算不得欠人情,真正要欠人情的是第二件事。
“无须。”余靖宁冷着脸将她的话打断了,“只是今后若是入了宫,为保余家尽心尽力就是了……”
余知葳那句当牛做马不过是随便说说,可他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戳心窝子呢?
她尽力保下余家,不过是先前商讨好的,他二人交易中的一环,怎么变成是她还他的人情了呢。
余知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敛了嬉笑的神色,郑重答了句:“我必然尽心尽力。”
余靖宁仿佛疲乏至极,冲着她挥了挥手:“天晚了,你去休息罢。明日还有的是咱们要奔走的事。”
余知葳冲着他福了福,转身踏出堂屋回蕤灯榭去了。
如今已是将近五月了,被褥早就换了轻薄的,余知葳盖着薄被仰面躺在榻上,看着屋顶。
她觉得余靖宁此人好生奇怪。
本是最最爱生气的,就她这般一句一句都是挑着点儿去刺他,本该是要发一通大火才对。
要知道这可不是个能随随便便说平等的时代,是以,她在说那话的时候,早早就做好了要跪祠堂的准备了。
可这家伙却说甚么自己是在拿跪祠堂来威胁他。
闹得她都不知道究竟是谁的躯壳里装了个几百年后的灵魂了。
余知葳兀自叹了口气,接着瞪眼睛盯着房梁。
这家伙明明都快气出个好歹来了,却还是忍下了没对自己发作,虽说还是动辄拉个驴脸,但是相较以前那般一点就着的形状要好太多了。
不知道是最近的事出的太多,这厮隐忍惯了,还是单单对自己这般……
嘶……
余知葳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你可别自作多情了。
余靖宁是个有分寸的人,也应当知晓如今他二人此等身份实在不能生出旁的心绪来,上回她生病照顾她已经是“兄妹之谊”的大限了,还是新派的大限。
余靖宁虽说是老爱生气,可不至于脑子不清楚,绝对不会逾矩的。
余知葳抓着头发,暗暗骂了自己一句:“你这又是犯的甚么毛病。”抓了两把,想起她头发已然是留的挺长的了,明日尤平家的给梳头又要缠在一起,扯得她嗷嗷乱叫,只好停了手。
余知葳被子一裹翻身朝里。
想甚么想,睡觉!
明日还有许多糟心麻烦耗费心力的事儿等着她应对呢。
……
第二日早晨起来的时候,余知葳很难过地发现,自己做决断做晚了——她起不来床。
尤平家的带着谷雨和惊蛰,又是叫又是晃,也没将她弄醒,最后还是惊蛰绞了冰帕子给她敷脸才把她弄醒了。
尤平家的一边梳头一边跟余知葳道:“姑娘脑后的短发都长长了,此后不必老梳寰绾发鬏了,换个旁的好看的发髻瞧瞧。”
余知葳木木的点头。
尤平家的没管她,兀自说道:“世子爷生辰快到了,如今忙乱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时间给他过生辰。”
这会儿余知葳算是醒了:“甚么?大哥哥生辰?”余靖宁怎么从来没给她说过他生辰是甚么时候?
尤平家的答:“嗯,是啊。世子爷生辰是在端阳节的时候。也不知道算是好还是不好,说不好罢,又好歹是个节日,说好罢,世子爷读书又说这是个甚么甚么……哎呀我说不上来,反正是个书本子里的那种圣贤的忌日,总不好大操大办的。”
“是三闾大夫。”余知葳低头道。
“甚么?”尤平家的不明白。
“就是屈原。”余知葳声音里那种没睡醒和含混逐渐退去了,“是战国时候楚国的人,正直却不被君王所喜。君王听了谗言将他驱逐,最后亡了国。他就投江殉国了。”
“啧。”尤平家的唏嘘道,“真可惜啊,你说他都被赶走了,人家都不拿他当臣子,他何必呢?”
“古人的想法,总归是很难明白的罢。”余知葳接话道。
说着说着,她不禁一个寒颤。
余靖宁这生辰真是会赶时候,如今这般形状,岂不是和楚怀王当政的时候无甚区别,就照着余靖宁这个黑脸关二爷的性子,别最后闹出个屈原的结局来。
她不禁叹了几口气。
余知葳微本来想扭一扭头,转过头去跟尤平家的说话,却一下子扯得头发生疼,只好在镜子里看着尤平家的跟她说话。
“尤妈妈,我问你。”余知葳道。
尤妈妈一边把发簪往余知葳的头上插,一边笑着道:“姑娘想问甚么,问罢?”
余知葳仿佛是又困了,说话含含混混恍恍惚惚的:“若是咱们大衡没了,你觉得我大哥哥会学三闾大夫吗?”
“姑娘问这种丧气话作甚?”尤平家的嗔她道,“怪吓人的。”
余知葳轻声笑了笑:“我就是问问……”
………………………………
第四十八回:小店
今日余靖宁要于午门外当值,余知葳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颇是殷勤地起了早,很难得地挥着帕子将人送出了门。
余靖宁仿佛眼皮抽筋,一连奇奇怪怪地看着意态反常的余知葳好几眼。
余知葳:“大哥哥早些回来。”早些回来咱们好找了高邈上牢里找一趟邵五。
余靖宁最终也没说点甚么,连摇头叹气都免了,只是抽搐着眼皮出了门。
方才送走自家便宜哥哥的余知葳立即打了个哈欠,思量着回去睡个回笼觉。因着今日出门恐是要着男装,反正还要拆了重新梳,于是早上只让尤平家的打了辫子绾了个家常的纂儿,松松垮垮地,余知葳边走边拆,没两步路就抓散了。
尤平家的一边跟着一边嘟囔:“这才梳了多久一会子,怎就拆了……”
余知葳一边打哈欠一边笑道:“昙花之所以珍贵,是因为开的时间短,所谓‘物以稀为贵’。尤妈妈梳得这般好看的头发,当然要出个‘昙花一现’的美感来。”
尤平家的笑骂道:“姑娘就会说笑。”
余知葳又嘿嘿了两声:“尤妈妈,等会儿别忘了叫我啊,尽量在我大哥哥回来之前将我叫起来,不然该误了事了。”
说罢一溜小跑,脱鞋上榻一气呵成。
尤平家的摇头:“若是真怕误事,那便不该再睡下了!”然而任凭她怎么跳脚,余知葳已然脱了外衣钻进被中,入定一般地耳聋了。
尤平家的:“……”
她再如何抱怨,人总归是靠谱的,断然不会真让主子误了事,所以,等到余靖宁归家之时,瞧见的就是个做了小少年打扮的余知葳了。
她本是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坐在凳上,可瞧见她兄长身后还跟着个高邈,赶忙在收到余靖宁的白眼之前坐好了,打招呼道:“高三哥哥。”
高邈冲她点头笑道:“我家那口子要你请她吃饭。”
余知葳愣了愣,“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请的请的,定然是要请的。”
几番寒暄过后,这才谈及正事,余知葳开口道:“劳烦高三哥哥了,我们要寻一个唤作邵坚的犯人,应当是为鸦片走私跑腿的,他的供词对咱们把脏水往回泼到东厂身上有些关键。”
高邈最近升了职,职权也变大了,不过是见人一面,还算是能办到,便满口答应了下来。
谁知余知葳竟是站起来冲着他又行了个礼,道:“还请高三哥哥即刻动身前往诏狱寻人,如今形状,实在是耽误不得。”
高邈连忙避开了她这个礼:“余姑娘说得对,咱们即刻动身。诶,你们那两个也一起跟着去?”
余知葳摇头笑道:“不了,我与我大哥哥去寻两个人,能让这邵坚开口的。咱们几个分头行动,动作快些。”
高邈点头应下了,还不忘偏头与余靖宁说笑两句:“你这妹子风风火火,扮起小子来还真是不不漏破绽,有意思。”
余知葳暗自挑了挑眉——和给当初谭怀玠留下的第一印象截然不同呢。
几人便不再耽搁,出了门便往不同的方向去了。
余靖宁余知葳两人骑马在路上走了一会儿,余靖宁才开口问道:“你这是带我上哪儿去。”
余知葳压着嗓子道:“去找邵坚的徒弟。”
余靖宁不置可否,只是瞥了她一眼。
余知葳收到了他的目光,想也没想就知是何意,开口答道:“别瞎想了,那是几个好孩子,除了以前小偷小摸过一段时间,没干过那甚么走私打劫杀人越货一类的事儿。”
“为何?”余靖宁开口问道。照理来说自小混在那样的帮派里,不太容易出淤泥而不染啊。
“傻呗。”余知葳道,“大事儿不放心交他们手上。”这话刚说完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余靖宁对掩日也不甚了解,自己更是一句两句解释不清楚她和掩日的关系……那余靖宁是不是会把她和掩日“无甚瓜葛”的缘由也理解成“她傻”。
余知葳想到这儿,不禁咳嗽了两声:“我还是可堪大用的,不过是我高瞻远瞩,没跟他们沾边罢了。”
“哦。”余靖宁淡淡地冒出了一个字,接着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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