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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妻满满-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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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元圆不知道今日姐妹们都要献上绣品。”福元圆将白菊绢帕摊开递了过去,放在老夫人手里,由着她仔细打量。
片刻后才道:“方才在海棠居外,三妹担心元圆没法交差,就将这幅绢帕给了元圆。”
她不徐不缓地说着,目光从顿时僵住笑意的福元兰面容上飘过:“说是让元圆把这幅绢帕当做自己的绣品给祖母呢。只是元圆想了想,这绢帕既是三妹花了那多心思绣的,还是得照实跟祖母说了才是。”
老夫人盯着福元圆手中的白菊绢帕,面色渐渐冷了下来:“元兰,元圆说的可是真的?”
福元兰吓得登时放开了福元圆的胳膊,跪下垂首道:“祖母,元兰只是担心二姐没法交功课,所以才,所以才……元兰没有别的意思,还请祖母恕罪!”
老夫人不语,一时室内气氛凝重。
过了好一阵子,她才说道:“回去抄女诫百遍。”
“是!”福元兰忙应了,红着眼退下离开了海棠居。
这么一折腾老夫人顿时没了兴致,随意说了几句便遣散了一众姐妹。
福元圆带着翡翠回了海天院。
刚踏入院子,便听到轰隆的一声巨响。
舒三娘迎了上来解释道:“二姑娘,夫人正让人拆墙打通海天院和落霞阁呢。”
………………………………
第014章 娘亲要拆墙
海天院和落霞阁毗邻,仅有一墙之隔。
福元圆站在院子中央,看着轰然倒塌的白墙,一时不知作何感想。
回府第二天就大兴土木,她娘亲这么作真的好吗?
“满满,”沈氏从里屋出来,“娘想着在这墙上开一道月亮门,以后两个院子进出就方便多了。”
从海天院正门到落霞阁正门,走过去也不过一分钟不到的路程。
福元圆表示无法昧着良心顺着沈氏的话说下去,只好对着沈氏呵呵一笑。
沈氏看着呆愣的女儿不由失笑:“满满,你想想啊,晚上院门落了锁,你要是夜里饿了,从月亮门过来就能找秋姨给你下面吃。你说方便不?”
福元圆霎时想起秋姨那手出神入化的厨艺,眼睛一亮:“娘亲英明!”
知女莫若母。
看到女儿狗腿的小模样,沈氏的心情不由得好了许多。
她眯眸看着破开一个大洞的白墙,思绪不禁飘回了前世那个暴雨之夜。
正是那个暴雨之夜,朱嬷嬷传来了满满被老夫人发落要送出国公府的消息。
她挺着七个多月的大肚子,心急如焚地赶去落霞阁。
而就在从海天院院门到落霞阁门口这短短的距离里,她紧张匆忙中滑倒跌了一跤。
那一跤不仅把腹中成型的胎儿跌没了,而她也因为大出血香消玉殒。
重来一世,她要防患于未然,把一切危险的可能性捏死在苗芽中!
然而不出福元圆意料,沈氏这般大动干戈,很快就引来了大夫人刘氏。
“弟妹这是在做什么?”
刘氏带着几个婆子匆匆而来,看着一墙的断瓦残骸,柳眉微竖:“弟妹若是不满意大嫂安排的院子,大可遣人来说一声。”
“国公府还有许多别的院子,让弟妹好好挑选便是。”
“为何要寻人将这府里都给拆了?莫非弟妹对大嫂有什么不满?”
沈氏暗里翻了个白眼,不就拆个墙还能给她扣这么多顶帽子。
面上却是不显,笑着说道:“大嫂多虑了,我们二房对海天院和落霞阁很是满意。”
“不过是想要将两个院子打通,日后更方便罢了。”
刘氏眉眼一转:“这海天院和落霞阁,走过去也不过几瞬的功夫,怎会有什么不方便?”
看吧,福元圆心中叹气,她就知道娘亲的说法站不住脚。
虽说不明沈氏真正用意,但关键时刻还是要力挺亲娘:“大伯母,是元圆淘气,非要央着娘亲打个月亮门。”
刘氏目光从沈氏身上挪到福元圆那儿。
本以为这不过是个丫头片子,今日在海棠居竟然让老夫人罚了福元兰,看来心机也是不浅。
她扯扯嘴皮一笑,正欲反驳,余光却瞥见从正堂步出的轩昂身影。
是福平远!
她一边琢磨着大白天的福平远怎会没去前院,一边飞快地调整了原本颐指气使的面容,换上了温柔可亲的笑。
“怎么了?”
福平远走到沈氏身边,低头问她:“阿渺,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沈氏扁扁嘴,一副可怜模样:“妾身按照夫君的意思央人来开道月亮门,哪知大嫂说妾身这是要拆了国公府,是对她不满。”
福平远皱眉看向刘氏:“大嫂,开月亮门是二弟的意思,不知可有什么不妥?”
“哪有什么不妥,”刘氏笑容满面,“是大嫂误会了。海天院和落霞阁打个月亮门,自是方便多了。”
“不知二弟可需要大嫂安排些家丁过来帮忙?”
刘氏抬起水艳艳的美眸,直勾勾地看向福平远。
福平远一脸疏远客气:“多谢大嫂美意。不过是个月亮门,一会儿功夫就做好了。”
刘氏深表惋惜,依依不舍。
只是二房一家三口都关注地看着月亮门的工程,一个余光都没有再丢给她。
只好默默地咳了一声:“二弟,二弟妹,如果有需要大嫂的地方尽管让下人来告诉大嫂。大嫂事忙,就先回去了。”
福平远点头应了,深深地看了刘氏一眼:“大嫂慢走不送。”
刘氏悠悠离去。
待出了海天院,脑海里旋转的仍是福平远那深邃双眸注视她的一眼。
他为何那般看她?
“苏嬷嬷,”刘氏蓦地抓住身旁得力婆子的手:“看看我,脸上可是脏了?”
苏嬷嬷吃痛,却不敢表露半分,忙打量了刘氏一眼:“夫人脸上妆容齐整,不见脏乱。”
刘氏伸手抚上了脸颊:“我看着还行?”
苏嬷嬷忙道:“夫人皮肤光滑细腻,仙姿玉貌,风韵优雅,美得很哪。”
刘氏年轻时就是美人,因为注重保养,虽已三十出头的年纪,看上去仍像二十五六的模样。
她对自己的样貌素来就很有信心。
轻轻地摸着脸,心中突地一阵欣喜,莫不是因为她的美貌,福平远才会那般深深地看她一眼?
还是说,他的那一眼有更深一层的意思?
一时间脑子里如同糊了浆糊,刘氏紧抓着绢帕:“我们回世安院。”
她要好好想想,福平远那一眼,到底隐藏了什么深意!
而海天院内,沈氏温和地让福元圆先回落霞阁,见女儿乖巧的背影离去后,伸手捏住福平远的胳膊上的肉,咬牙微笑:“夫君,这里灰尘太大,不若我们一道进里屋用茶?”
福平远一脸莫名,忍着胳膊上传来的疼痛,随着沈氏进了屋。
屋门一关,就见温和可亲的沈氏霎时变了脸。
双手叉腰,扬起下巴,美眸喷火地看着他:“说!刚才你看大嫂那一眼是什么意思?她很美是不是?让你看得舍不得眨眼了是不是?”
说着说着,怒火变成了委屈,美眸霎时泛满泪光。
回忆起前世大出血濒临死亡之际,朱嬷嬷那得意的笑容,沈氏越发怀疑前世的滑倒是朱嬷嬷刻意所为。
而朱嬷嬷是刘氏的人,那件事会不会与刘氏有关?
这一世,她一定要挖掘真相,如果是刘氏所为,她定当原封不动奉还回去!
沈氏越想越是难过,冲上去对福平远一阵拳打脚踢:“你说呀!你说呀!”
那花拳绣腿自是对福平远没有任何杀伤力,反倒让他好气又好笑。
一把将沈氏固定在怀里,福平远托着她的脸,轻轻吻去滑落的泪珠道:“阿渺,你听我说。”
………………………………
第015章 其实想揍她
“阿渺,你听我说。”
福平远注视着沈氏,“为夫看那刘氏一眼,就是想看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还管到我们二房头上来了。”
“莫说只是开个月亮门,就算是拆房重建也碍不着她的事。”
“竟然还上门来欺负阿渺,简直是不像话。”
福平远素来疼爱妻女,今日没错看刘氏一开始那颐指气使的嘴脸,心头本来就有气。
若刘氏是男的,早上去揍人了。
看她一眼那是警告,下次还欺负上门准让她好看!
“当真?”沈氏抬起泪眼。
福平远忍不住捏捏她的鼻子:“何时听为夫说过慌。”
沈氏破涕为笑。
中午福元圆到海天院用午膳时,已不见福平远,见沈氏心情颇佳,遂道:“娘,我下午想出府走走。”
京城名门贵女平日里虽说不常出门,但偶尔出府逛街也是有的。
多数都要经得府里长辈的许可。
福元圆刚回国公府,若是直接去找老夫人审批,怕是会被拒绝。
她还想在祖母面前刷好感呢,自然不会上去找不痛快。
所以,她打算偷溜出去。
即便是偷溜,也要经得娘亲同意才是。
沈氏早习惯了女儿坐不住的性子,瞥了眼膳厅外站着的朱嬷嬷,压低声音:“莫要被发现了便是。”
“对了,”沈氏想了想,又道:“顺便去品雅斋看看有没有最新的话本子,给娘带回来。”
有了沈氏的许可,用完膳后福元圆回落霞阁换了男装,带着银宝悄摸摸就溜出了国公府。
别说人了,就连树上的鸟儿都没惊起半只。
平国公府坐落在城北,离热闹兴盛的北大街不过间隔了两三条街巷。
一刻钟左右的时间,福元圆领着银宝就走到了北大街上。
“公子,这北大街看着比扬州城更繁华。”
银宝双眼放光,仿佛看到了满地的银元宝招呼着她去捡一般,“公子,咱们从哪里开始?”
福元圆没好气地用扇柄敲了她一记:“什么从哪里开始?你以为是打劫啊?我们今天出来,是纯逛街,感受京城,感受民情。”
银宝霎时如同被针戳破的气球:“是,公子。”
两人边走边看,不多时就走到一处三层高的红墙绿瓦大楼前。
“公子,是咱们的凤祥楼!”
凤祥楼是百年老字号银楼,在大齐诸多大城都有分店,是沈氏的产业之一。
一楼琳琅满目地摆放各种金银首饰,柜台前挑选问价的媳妇婆子不在少数。
这一层的目标顾客是平民百姓到小富之家,亦是范围最广的受众人群。
从客人的数量和满意的表情来看,京城的消费力确实是扬州城有所不及的。
银宝机灵,对着迎上来的伙计亮了下荷包里的一枚玉佩,伙计顿时变得更加恭敬:“两位贵客,请随小的来。”
二楼和三楼是贵客楼,越往上越是尊贵。
福元圆信步进了二楼,这一层明显客人少了许多,摆放珠宝首饰的柜台减少了一半,空间更宽敞明亮。
然而每个柜台里陈列的珠宝首饰则更加贵重精美,璀璨华丽得让人挪不开眼。
“咦?公子,”银宝从福元圆身后探头看向柜台上陈设的一套头面,“这套蝶恋花缠丝珍珠头面,不就是……”
福元圆睨她一眼,银宝立马换了话头:“这套头面真是精美绝伦,巧夺天工!”
“这位小公子果然眼光独到,”一旁的伙计笑靥灿烂,“这套蝶恋花缠丝珍珠头面可是我们凤祥楼今年的最新出品,设计新颖,用料珍奇,工艺繁复,可是难得的佳品!若是送给姑娘家,准保欢喜!”
“这个头面我要了!”
福元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得身后传来骄矜的声音。
她转头看去,声音都这般骄傲的姑娘,果然长得也很骄傲……
唔,是身材很骄傲。
脸蛋嘛,中等偏上。
身上散发着不可一世的气焰,也不知是哪个府里出来的贵女。
黄衣姑娘朝头面伸手欲拿,福元圆勾唇,折扇正好拦在她的手下。
“姑娘,这个头面可是本公子先看上的,凡事有个先来后到。”
“明明是本姑娘先看上的,”黄衣姑娘横他一眼,“你只是先站在这里而已。”
她瞪了一眼旁边的伙计:“还不赶紧给我包起来?”
伙计纠结,一边是手持凤祥楼顶级贵宾身份玉佩的公子,一边是娇蛮不讲理的贵女,哪个都不是他能得罪的主儿。
他瞥了眼手中托着的头面,灵机一动:“两位贵客,这套蝶恋花缠丝珍珠头面价值不菲……”
“你怕本姑娘没银子?”黄衣姑娘单手叉腰,一手指着伙计的鼻子,“这个要价多少?”
“小的自然不是这个意思,”伙计谄笑,“这套头面十分珍贵,凤祥楼就只出了这一套,所以价格真的不便宜,要三千两银子。”
“三千两?”黄衣姑娘忍不住拔高了音量。
福元圆淡定自若一笑:“既然这位姑娘嫌贵,就帮我包起来。”
“谁说本姑娘嫌贵?”黄衣姑娘柳眉倒竖,“不就是区区三千两,本姑娘要了。”
黄衣姑娘身后的婢女一脸焦急,轻轻拉了她的衣袖,却被她回瞪一眼,只好闭嘴。
“慢着,”福元圆斜勾嘴角,折扇依旧压在头面的锦盒上,“这套头面本少爷喜欢,三千二百两。”
“你什么意思?”黄衣姑娘高扬着下巴,食指指着福元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敢抢我的东西?”
福元圆用折扇轻轻推开黄衣姑娘的手指,慢条斯理道:“首先,这套头面是本少爷先看中的,其次,本少爷出价比你高。无论你是谁也不能不讲道理吧?”
“三千三百两!”黄衣姑娘气得胸脯不停起伏。
“三千四百两。”福元圆闲闲一笑。
“三千五百两!”黄衣姑娘怒目圆瞪,恨不得在福元圆脸上烧出两道口子。
“三、三千五百两?”福元圆一脸纠结,转身看向银宝,“阿宝,咱们可有带够银两?”
银宝实诚地摇头。
“本公子……”福元圆将折扇举在半空,欲语还休,看着又是尴尬又是难堪。
黄衣姑娘霎时骄傲地挺起胸脯,睥睨道:“没钱就别学人家买头面!”
扭头再瞪伙计:“还不赶紧给本姑娘包起来!”
………………………………
第016章 不死心地作
“公子,”银宝屁颠屁颠地跟在福元圆身后出了凤祥楼,“您亲手设计的那套蝶恋花缠丝珍珠头面居然能坑那个黄衣姑娘五百两,真是大快人心。”
福元圆勾唇,边走边看着周遭的店铺,观察络绎往来的人群,一把折扇翩翩摇摆:“混说什么,本公子是那种没品的人吗?”
“自然不是!”银宝马屁拍得溜,“能把公子亲手设计的头面买到手,是那黄衣姑娘的运气!”
“那还差不多。”
银宝嘿嘿一笑:“一想到那黄衣姑娘的嘚瑟模样就觉得好笑。”
“做生意嘛,”福元圆摆手,“和气生财是首要准则,总不能让人家掏钱掏得不情不愿不是?”
“公子说的是!”银宝笑眯眯,“那黄衣姑娘那么有钱,就是该坑她一把。”
福元圆停步,折扇敲在银宝额头,“这你就错了,本公子可不是因为这个坑她!”
“莫不是看她不爽?”银宝眼珠子一转。
“非也,”福元圆一摇折扇,嘴角擒笑,“是看她十分十分不爽!”
那黄衣女子是当今荣平长公主之女碧柔郡主沈碧琪,前世可没少折磨原主。
今日既然送上门来,自然要先收收利息再说。
“公子,咱们现在去哪?”
“品雅斋。”
此时秦泽和安顺缓缓步出凤祥楼。
“主子,”安顺挠挠头,忍不住问出了心底疑惑,“福二姑娘做男子扮相,看着跟在沈府时真不像同一个人。”
“哦?”秦泽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
安顺解释:“虽说那五官,眉眼看着没什么不同,但放在一块儿,好像男子扮相时是一个人,女子扮相又是一个人……主子!”
安顺被自己说糊涂了,皱巴着脸看向秦泽,他家主子能听懂他的意思么?
秦泽一拍安顺脑袋:“你这脑子不好使,就少想那么多。江湖上有种易容秘术,仅在脸上扎上几针,就可以瞬间变成另一个人。五官不变,但看着就是另一个人。”
“还有这等秘术?”安顺惊呆。
主仆俩步出凤祥楼。
安顺平静心情后,忍不住又举起大拇指:“这福二姑娘可真是厉害,小的见碧柔郡主那三千五百两可是掏得心甘情愿哪!”
秦泽低哼一声:“为灾情募集捐赠时喊着没钱,这随便一套头面说买就买,那可是三千五百两。”
难怪父皇愁白了头发,这些皇室宗亲委实让人失望。
“可不就是,”安顺连忙附和,“小的打听到说,福二姑娘的一句口头禅便是‘女子的钱最好赚’,如今看来真是有道理。”
“女子的钱最好赚。”
秦泽低声重复,若有所思地看向福元圆消失的方向。
第一次偷溜出府,福元圆没有逛太久,在北大街绕了一圈便抱着几本新的话本子溜了回去。
安然无恙回到落霞阁。
第二日一早去海棠居请安,意外地看见福元兰捧着一百张女诫跪在老夫人面前请罪。
福元圆瞥了眼厚厚一摞的女诫,心中暗自计算,一份女诫抄十分钟,一百份至少要抄个十六七个小时。
这短短一天时间,福元兰是怎么办到的?莫非知道自己会罚抄,平日里先抄上些放着?
“祖母,昨日是元兰不对,”福元兰哪知福元圆心思,跪在地上哀爱戚戚承认错误,“元兰不该帮二姐犯下错事,元兰谨记祖母教诲,彻夜未眠摘抄女诫,还请祖母过目。”
一番话将走神的福元圆拉了回来。
什么叫做帮她犯下错事?
美眸微眯,福元圆竖起耳朵听福元兰胡诌。
老夫人翻着娟秀工整的女诫,面上的冷色褪去稍许。
福元兰抬头觑了一眼老夫人,心中稍安,委屈道,“昨日之事是孙女不对,祖母能否听孙女说下缘由?”
老夫人瞥了眼淡定自若的福元圆,开口道,“说罢。”
福元兰喜极而泣,“元兰谢谢祖母。”
随后哀怨地看了一眼福元圆,目光让福元圆忍不住抖落一地鸡皮疙瘩。
“昨日元兰来海棠居的路上,遇到二姐。”
福元兰道,“元兰跟二姐提及祖母让姐妹们绣绢帕之事,二姐担心手艺不佳会让祖母不喜,又见了元兰绣的绢帕,便求元兰送她一幅绢帕好讨祖母欢心。”
“元兰自然不敢忤逆二姐,就把元兰绣好的几幅绢帕让二姐挑选。二姐选的正是那幅秋日白菊绢帕。”
“祖母,还请祖母莫怪二姐,二姐初回国公府,定然也是为了让祖母高兴才这般做。”
她说完,深深地俯下身子磕头。
卧槽!
福元圆不禁对福元兰这自演自唱的一幕点了个大大的赞。
即诬陷了福元圆夺她绢帕,又指责福元圆专门选个秋日白菊绢帕,最后还替福元圆请罪,简直是一石三鸟,本事见长啊!
只是,到底是什么给了她勇气去当着她的面诋毁她?
当她是摆设吗?
演戏,谁不会?
福元圆往后退了一步,作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眼泪霎时充盈了眼眶:“三妹,你怎可这般欺瞒祖母?”
她走前两步,恭敬地在老夫人面前跪下,抬起葱嫩嫩的脸蛋,真心诚挚地直直看着老夫人:“祖母,昨日三妹告诉元圆祖母要考校姐妹们的女红之事不假,但那幅秋日白菊绢帕可是三妹塞给元圆的。当时元圆根本没有想要收下三妹的绢帕,曾推拒回去,奈何三妹硬塞给元圆。”
“是以元圆只好在拿出绢帕给祖母过目之时,直言那是三妹的绢帕。”
“如果元圆真的有意要用三妹的绢帕作为自己的绣品欺瞒祖母,元圆又怎会当时便告诉祖母那是三妹的绢帕呢?”
这话一出,本来对福元兰信服了三分的老夫人动摇了,缓缓点头。
“不是的!”福元兰眼底闪过一抹惊慌,连声道,“元兰本来亦是想不明白二姐为何主动要了元兰的绢帕,在祖母面前又忽然变卦。昨夜一边诚心摘抄女诫,一边思来想去。”
她突然悲切地扭头看着福元圆:“二姐莫不是嫉妒元兰绣艺出色,又担心被祖母发现拿了元兰的绢帕,才故意陷害元兰?”
“……”
福元圆默默地回视福元兰。
这都能强硬掰扯过去,你咋不上天呢?
她深吸一口气:“祖母,若是像三妹所说,元圆因为嫉妒她的绣艺而存心陷害。元圆可以自证清白,还请祖母定夺。”
她从怀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海棠银边烟紫色缎面抹额:“这是元圆亲手为祖母绣制抹额,希望祖母会喜欢。”
老夫人接过抹额,细细一看,不由得双眼微亮。
好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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