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满满-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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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美眸轻睐，转头看向福元华：“不知二皇子妃又带了什么品种？”

　　　　“今日见府里的姚黄开得甚好，”福元华浅笑盈盈，“便带来与大家观赏同乐。”

　　　　“原来是姚黄，”碧柔郡主捂嘴轻笑，“还以为是稀奇的品种呢，那二皇子侧妃，又带的什么牡丹？”

　　　　碧柔郡主刻意将‘侧妃’咬得很重，眼底闪过笑谑。

　　　　福元青面色一僵。

　　　　她和碧柔郡主的关系早在臻琢琴一事上便闹僵，而菁英宴上碧柔郡主设计让她的琴断弦，更是使得她无缘今年的菁英女社。

　　　　而昨日福元华跟她说牡丹宴的时候，根本没有提及带牡丹的事！

　　　　腹背受敌，让福元青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福元华忙笑着解围：“本宫带的牡丹便是代表二皇子府了。”

　　　　“哟！”碧柔郡主笑得浑身颤颤，“差点忘了，元华是二皇子府的正妃娘娘，元青是二皇子府的侧妃娘娘！”

　　　　“所以正妃娘娘带了牡丹，侧妃娘娘就无需带了呀？”

　　　　“看你们姐妹真真是姐妹情深，让人钦羡！”

　　　　这话一出，周遭的贵妇贵女都转头看了过来，上下打量着福元青姐妹，窃窃私语不停。

　　　　“本郡主倒是好奇，你们姐妹现在是如何相称？可还习惯？”

　　　　福元青面色愈发冷凝，深深吸了口气，并不言语。

　　　　原本想让福元青遭人笑话的福元华，不曾想却一同成了众人眼里的笑话。

　　　　她蹙起了眉，抿抿唇道：“碧柔郡主这般如此关心我们二皇子府，本宫铭感在心。”

　　　　碧柔郡主撇撇嘴，顿感无趣。

　　　　此时，太监宫女已然布置好游廊，前来招呼着花园里的贵妇贵女前去赏鉴。

　　　　福元圆扭脸瞅了眼寻了婢女带去更衣的福元青姐妹俩，与佟璐和常兮书一道去游廊看牡丹。

　　　　众人带的牡丹，自然都各是精心挑选的，品种和花色比起花园里的牡丹亦不逊色。

　　　　一时间赏着牡丹争相夸赞的声音处处皆是。

　　　　佟璐听福元圆对牡丹之道说得头头是道，又拉着她问长问短。

　　　　“其实是以前曾在牡丹之乡扬洛城住过一段时间，认识了一些牡丹花师，才懂上些许罢了。”

　　　　福元圆倒也不藏私，讲解一番后把原因解释了一遍。

　　　　事实上，在扬洛城她买了好几处牡丹庄园，养了一批牡丹花师，栽培嫁接出来的精品牡丹，再卖至大庆国上下，是一门进益相当不错的生意。

　　　　据说最近舅舅还开拓了周边数国的通道，求花的订单多不胜数。

　　　　嗯，扯远了。

　　　　“太子妃娘娘，”碧柔郡主的声音打断了福元圆三人的谈话，她笑盈盈地走了过来，“这是我的嫡姐碧青郡主。”

　　　　福元圆微愣，看向碧柔郡主身后的绯衣女子。

　　　　碧青郡主嘴角微勾，与福元圆相互见了礼。

　　　　“太子妃娘娘看着很面善。”

　　　　福元圆微微挑眉，那日在对酒当歌，碧青郡主当众设计羞辱常益德，她与秦泽在二楼雅间开口相助，碧青郡主怎会没见过她？

　　　　纵然因为光线的缘故看不大清楚，但毕竟她就站在秦泽身边，怎可能不知？

　　　　“我们在对酒当歌见过一面，”福元圆直言，“碧青郡主不记得了？”

　　　　碧青郡主一副恍然的模样，笑道：“本郡主向来健忘，还请太子妃娘娘莫要见怪。”

　　　　“自是不会。”

　　　　“方才听太子妃对牡丹一道颇有见解，本郡主近日得了一盆牡丹，甚是宝贝，”碧青郡主道，“今天专程带来让大家品鉴。不知太子妃是否有兴趣一起去看看？”

　　　　“请。”

　　　　对碧青郡主的邀请不置可否，福元圆三人跟在后面，缓步而行。

　　　　一旁不少贵妇贵女低声细语。

　　　　碧青郡主在贵妇圈里的名声并不好，打杀夫婿后回了长公主府，又圈养面首，简直是上层贵女之耻。

　　　　只不过碍于太后和长公主的脸面，不敢妄加评论罢了。

　　　　谁个心底不是摆着不屑和敬而远之？

　　　　碧青郡主想是也清楚明白，这些年甚少出席宴会，不知怎的今天却来了牡丹宴。

　　　　“本郡主偶得的这盆牡丹，颜色尤是特别，”碧青郡主慢悠悠地介绍，“乃粉紫黄白四色相间，名曰秦楚。不知太子妃可曾听过这种牡丹？”

　　　　福元圆摇头：“不曾听过。”

　　　　言语间，忽有婢女上前，蹲身道：“四公主殿下请佟姑娘和常姑娘过去一趟，有事相商。”

　　　　佟璐和常兮书颔首，与福元圆点点头道：“元圆，我们俩去去就来。”

　　　　碧青郡主带着福元圆往游廊最里处的八角亭走去：“秦楚陈放在亭子里，这边走。”

　　　　不多时，两人便到了八角亭。

　　　　八角亭里放了四盆牡丹，都是少有的品种，花开灿烂，雍容华贵。

　　　　“这盆就是秦楚，”碧青郡主在中间的雕花木架前站定，朝福元圆招招手，“太子妃快过来看看？”

　　　　因大多数贵妇贵女都在游廊里看花，八角亭里只有三两个人。

　　　　福元圆信步过了去，将目光投向碧青郡主指着的牡丹上。

　　　　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品种，福元圆对牡丹颇为有兴趣，探头细细打量。

　　　　碧青郡主与福元圆并肩站在秦楚前面，嘴角突然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说时迟那时快，四周的人忽听砰地一声巨响，伴随一声‘啊！’的尖叫，齐齐看过去时——

　　　　却见那盆秦楚牡丹已然砸落在地，险些被砸的人正好是大声呼叫的碧青郡主。

　　　　她形容狼狈地跌坐在地，倒落的牡丹正好落在她的身前，险些就砸到她的身上。

　　　　而福元圆已然跳离半丈之远。

　　　　事发突然，她直觉便是自保躲避。

　　　　碧青郡主尖叫：“那是太后娘娘最喜欢的牡丹，太子妃为何要推落牡丹，还险些砸到本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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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八角亭出事了

　　　　八角亭里出事了。

　　　　游廊的贵妇贵女们速速围了过去看热闹。

　　　　碧青郡主跌坐在地，前方不远处是倒地的牡丹花盆，以及从半中间被踢折的雕花木架。

　　　　“这好好的雕花木架怎会那么容易就断开了两半？”有人不解低语。

　　　　立即有人附和：“那得多大的力气才能踢断呀？”

　　　　“听说太子妃娘娘有着一身好功夫，莫不是她踢的？”

　　　　“她为何要这般做？”

　　　　倒地的碧青郡主哎哟地叫唤一声，立即有婢女扶了她起来，惊呼：“郡主，您的手擦破了！”

　　　　碧青郡主拧了眉，吩咐婢女去取药箱过来，随后就冷眼怒视福元圆：“太子妃为何要这样做？”

　　　　“真是太子妃做的！”围观众人评头论足，“我就说这木架子一般人哪能踢得断？”

　　　　“让一让，烦请让一让。”

　　　　佟璐拉着常兮书从人群中钻了出来，看到面前场景愣了下，旋即跑到福元圆身边：“元圆，你没事吧？”

　　　　福元圆摇头。

　　　　佟璐上前一步：“碧青郡主，这赏花是你邀太子妃过来看的，怕不是你故意来的这么一出栽赃太子妃罢？”

　　　　“本郡主吃饱了撑着害自己受伤？”碧青郡主反驳一句，“大家且看看本郡主和太子妃，谁是受害者一眼可明！”

　　　　“这到底是怎么了？”一声沉喝打断了八角亭里的纷嚷，太后与皇后领着众嫔妃走了进来。

　　　　人群让开了一条道，太后看见亭里的情形面色一沉：“到底是怎么回事？哀家办的牡丹宴怎会成了这个样儿？”

　　　　“太后娘娘！”碧青郡主忙过去屈膝行礼，“请太后娘娘为碧青主持公道！”

　　　　言罢，她将亭里发生的事情描述了一遍，听得太后老脸愈发阴沉。

　　　　皇后渐渐拧起了眉。

　　　　睃了眼霁月清风般神色的儿媳妇，心下忽地明白这事怕另有蹊跷。

　　　　“太子妃！”太后恼怒瞪向福元圆，“你给哀家跪下！”

　　　　福元圆不紧不慢走出来，站定后屈膝一礼，抬起明亮的双眼道：“太后娘娘素来公正公允，定不会因为一面之词便为此事定罪。”

　　　　“木架子并非元圆所踢，牡丹花盆亦不是元圆推倒，元圆可以自证清白。”

　　　　“你还想巧言辩驳？”碧青郡主尖声道，“适才亭子里可不止我们两人，大可让旁观者道明真伪！”

　　　　太后环视：“先前谁在亭子里？出来说说。”

　　　　三个贵女走了出来，屈膝行礼后，有两人摇头道正在赏花，并未看清事情经过。

　　　　第三个贵女咬咬唇，迟疑片刻道：“回太后娘娘，臣女看见确实是太子妃娘娘出脚踢的木架子。”

　　　　这话一出，登时四下哗然，落到福元圆身上的目光不少都带了鄙夷之色。

　　　　福元圆不慌不忙：“既然你说是本宫，那就说清楚当时你所处的位置，并且把细节一一道来。”

　　　　那名贵女一挺胸，走到八角亭的入口处站定：“先前臣女就是站在这里。臣女欣赏完游廊的牡丹，正打算进亭子里赏观。”

　　　　“哪知道一抬眼就看见太子妃踢向那木架子，随后花盆落地，碧青郡主吓得跌倒了，而太子妃就快速往后飞退了一步。”

　　　　她说得调理分明，一时不少人信了，纷纷点头。

　　　　福元圆扯了扯嘴皮：“以你的距离，与我们尚有半丈距离。”

　　　　“而今日本宫与碧青郡主皆是身着红裙，”福元圆抬脚做了个示范，“抬脚时裙摆扬起，试问颜色相近的裙摆，以你的角度又怎么一眼就能看出是谁的裙摆扬起？”

　　　　“似乎有些道理，”有附近的贵妇低语，“两人裙子颜色相仿，的确不好辨别。”

　　　　贵女神情一滞：“我……”

　　　　“太子妃能言善辩，真是让本郡主长见识了！”碧青郡主上前一步，“此刻人证物证俱在，还想抵赖不成？”

　　　　“这盆牡丹是本郡主精心挑选送给太后娘娘的，难不成本郡主脑子进水了将它踢翻？”

　　　　听起来好有道理。

　　　　福元圆冷笑：“所谓人证不足取信。所谓物证，本宫倒是也有物证，不知各位是否有兴趣看看？”

　　　　碧青郡主嗤了一声：“不知太子妃娘娘除了口齿伶俐，还能提供什么物证？”

　　　　福元圆走向倒地的雕花木架，伸手在断裂的切口摸了摸，片刻后便直起身道：“物证就是这雕花木架。”

　　　　“这雕花木架断口平整，除了有少量的木刺渣子外，几乎可以说是平口断裂。”

　　　　“而断口处为了掩人耳目，新刷了漆，仍未干透，”她伸出食指给大家看，果然指尖上粘了少许朱红色，“要证明是本宫踢翻木架，还是碧青郡主所踢，其实一点也不难。”

　　　　“只需找人仔细看看我们两个人的裙摆上，倒地是谁的沾惹了新漆和木屑，就可以分辨清楚。”

　　　　碧青郡主闻言，登时刷白了脸。

　　　　福元圆嘴角噙了一抹淡淡的笑：“还请太后娘娘请个公正公允的人前来辨别。”

　　　　“不如就有臣妾来瞧瞧？”太后娘娘尚未回话，就见淑妃从后面走了上来，“还请太后娘娘允可。”

　　　　太后面无表情地摆摆手：“去吧。”

　　　　淑妃上前，走到福元圆跟前冲她眨眨眼，随后便有婢女将福元圆的裙摆稍稍平齐地抬了起来。

　　　　“太子妃娘娘的裙摆纤尘不染。”淑妃点评了一句，随后又走向碧青郡主。

　　　　碧青郡主冷眼瞧着她，压低声音道：“淑妃娘娘这是凑什么热闹？”

　　　　淑妃勾唇：“日子清闲，有热闹可看自然不能错过不是？”

　　　　言罢，示意婢女抬起碧青郡主的裙摆。

　　　　其实，不仅是淑妃，附近的贵妇贵女们都探头过来，深怕错过了好戏。

　　　　淑妃伸出手在裙摆一处粘了粘，在展开手指时，周围的声音霎时响亮起来。

　　　　“真的有新漆！”

　　　　“居然是碧青郡主踢的，她这是为了什么呀？”

　　　　“自导自演一出好戏？”

　　　　碧青郡主脸白了又青，青了又黑，忽地眼皮一番就晕了过去。

　　　　福元圆委屈地看向太后：“谢谢皇祖母公正公允地还原事实真相！只是，碧青郡主这般设计元圆，元圆还想向皇祖母讨个公道。”

　　　　太后深吸了口气：“太子妃此言怎讲？”

　　　　“请皇祖母让碧青郡主向元圆亲口道歉。”

　　　　晕厥过去的碧青郡主身子倏地一僵，眼睛闭得更紧了几分。

　　　　太后瞥了一眼碧青郡主，没好气道：“允了。”

　　　　（）

　　　　搜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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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太后的责备

　　　　慈宁宫。

　　　　“好好的牡丹宴，非要给哀家来上那么一出！”太后娘娘看着委屈扁嘴的碧青郡主，气不打一处来，“你和太子妃到底结了什么梁子？”

　　　　碧青郡主嘤地一声红了眼，今天她真的是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想起八角亭发生的事，恨得直磨牙：“回太后娘娘，那太子妃曾坏碧青好事，碧青一时气不过……”

　　　　忍不住皱紧了眉，太后对太子妃不满愈发深了。

　　　　这太子妃简直是天生就跟她们犯冲！

　　　　“不是哀家说你，”太后看着碧青郡主叹了口气，怒其不争，“你要做这事怎不提前跟哀家说上一说？也不至于得了这么个结果。”

　　　　如果不是事出突然又毫无防备，太后也不会由着太子妃牵着鼻子走！

　　　　“我哪知道她那么鬼精鬼精的，”碧青郡主想起福元圆那现场破案般的一幕就揪心，哪家贵妇贵女会那些个招数？又不是京兆尹那个死邹老头！“本以为万无一失……”

　　　　“太后娘娘，您一定要帮碧青出了这口气！”碧青郡主跪在地上，往前抱住太后大腿。

　　　　太后看着她，老脸闪过一抹温情。

　　　　碧青郡主是她的外孙女，自幼就在慈宁宫养着，直到十岁才回长公主府。

　　　　说起来她们婆孙的感情，甚至比长公主和碧青的感情还深厚。

　　　　要不又怎会养成碧青郡主目中无人的狂妄性格？

　　　　想起碧青那短暂的婚事，太后不由得心疼。

　　　　对太子妃今日这般咄咄逼人愈发不待见了。

　　　　只是她嘴里不显：“哀家一把年纪了，你就不会让哀家省省心？别整日在府里闹那些有的没的，好生再寻个合适的嫁了才是正事！”

　　　　“我……”碧青撅撅嘴，“碧青何尝不愿如此，只是谈何容易？”

　　　　太后老脸一怔：“你有看上的人家了？是哪家的公子？”

　　　　碧青郡主扬起头，希冀的双眼闪过一抹迟疑：“……是常太傅府的常益德。”

　　　　“常太傅府的常益德？”

　　　　太后复述着碧青郡主的话，骤然瞪大眼：“你是说常太傅那个嫡出的孙子，皇后的亲侄子，常益德？”

　　　　碧青郡主娇羞地点了点头。

　　　　“荒唐！”太后呵斥一声，蹭地抬脚往太师椅走去，碧青郡主一个没留神被太后的脚甩得跌坐在地。

　　　　太后见状又有不舍：“还不赶紧起来，坐在地上像什么话。”

　　　　碧青郡主扁扁嘴爬了起来，端了软凳坐到太后身边给太后垂着腿，却不敢再多说一句。

　　　　太后眯起眼睛想了想：“哀家记得那常益德才十七八岁？”

　　　　“马上就十九岁了。”碧青郡主清楚得很。

　　　　“那也不行！”太后咬牙，神色复杂地看着打小就疼在手心里的碧青郡主，“你都二十二了，而且还……”

　　　　“碧青，你又不是不知道常太傅与我们不对付，何苦要贴上去找那常小子？”

　　　　碧青郡主敛了眉目，若不是知道这一点，她又怎会到今日才告诉太后？

　　　　只是，她不过就大常益德三岁，坊间还说女大三抱金砖呢！

　　　　“只要不是常益德，你看上谁尽管告诉哀家，哀家给你做主！”

　　　　碧青郡主摇头，作可怜状不吭声。

　　　　“要不从翰林院里给你挑个往年的状元探花的？”太后知道碧青郡主就好文人书生那种款，投其所好建议。

　　　　碧青郡主再又摇摇头，抬起双眼：“太后娘娘对碧青的好，碧青这辈子无以回报，只是……”

　　　　“反正常益德是绝对不行！”太后坚持。

　　　　碧青郡主心中一阵惋惜，看来要从太后这里得到助力，还需花上些时日才成。

　　　　想到这里，她勉强地点点头：“碧青听太后娘娘的。”

　　　　出了皇宫，碧青郡主上了马车：“去百味书斋。”

　　　　百味书斋位于西大街上，平日里多是文人墨客在此淘买时书古籍，名画墨宝。

　　　　也有不少文人在此寄卖书法画作。

　　　　虽然当不得几个大钱，但却有不少穷苦潦倒的文人以此帮补生计。

　　　　百味书斋的刘老板是个聪明人，对上门卖作品的文人态度温和，价格公道，于是许多文人都喜欢来这里交易。

　　　　刘老板眼光长远，并不打算从这些寄卖文人手里赚钱，而是看重他们的未来潜力。

　　　　若是哪天高中了，自然对他的生意是一个助力。

　　　　碧青郡主这几个月来百味书斋来得勤快，以至于店里的活计一看到戴着帷帽出现的她，就乐呵呵地迎了上来：“客官里边请。”

　　　　“你们刘老板呢？”不耐在这种地方多逗留，碧青郡主直奔主题。

　　　　“刘老板在内室，”伙计忙应道，“小的带您过去。”

　　　　随伙计进了内室，刘老板一看是碧青郡主，忙笑着迎了上来，一边吩咐伙计上茶。

　　　　碧青郡主拧了拧眉，摆手拒绝：“这两日常大公子可有送画作前来寄卖？”

　　　　刘老板笑呵呵道：“有的有的，昨日常大公子刚来过，带了一幅新的画作过来，给姑娘留着呢！”

　　　　几个月前，这个戴着帷帽的姑娘就找来他的百味书斋，指名道姓要把所有常大公子的画作都买走。

　　　　有这么个慷慨金主，刘老板自是欢迎。

　　　　常大公子虽说是常太傅府的嫡孙，但听说常府门风清廉，常大公子手头上银钱并不丰裕。

　　　　而常大公子又结交了不少穷苦书生做朋友，时时接济他们，是以经常会将画作拿来百味书斋寄卖。

　　　　尽管他身份不低，但到底并非名家，画作要卖出去不容易。

　　　　遇上眼前这个大方的金主，刘老板自是乐得做这个中间人。

　　　　碧青郡主接过常益德最新的画作，打开细细赏了片刻，便交由身边婢女收好：“刘老板，若是还有常大公子的作品，请替我收好。过段时日我再来。”

　　　　“没问题！”刘老板笑眯眯地恭送碧青郡主下楼，“上次常大公子过来，还专程问过姑娘的事。”

　　　　“不可告诉他。”碧青郡主蹙眉。

　　　　刘老板忙道：“这是自然，姑娘不用担心。”

　　　　上了马车，碧青郡主的奴婢忍不住问道：“郡主为何不让常大公子知道是您将他的画作买下？”

　　　　碧青郡主扫她一眼，摘下帷帽道：“还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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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对元华的防备

　　　　福元青成了二皇子侧妃后，又过了小半个月，平国公府传出了刘氏的丧讯。

　　　　福元圆接到了消息后独自回了国公府。

　　　　“娘，”沈氏仍在坐月子中，正逗着床边襁褓里的小元枫，“弟弟还在睡呢？”

　　　　“满月前的小娃娃都是这样，”沈氏慈爱地看着小小的肉团儿，笑着给福元圆解释，“一天十二个时辰，除了吃就是睡，身子长得快。”

　　　　“待满月后，醒着的时间就多了。”沈氏让乳娘将小元枫抱了下去，拉着福元圆问，“满满是因刘氏之事回来？”

　　　　福元圆应了一声：“本不打算回来，但担心因此让言官上了折子，对父亲和阿泽都不好，便回来和娘商量商量。”

　　　　刘氏对她们来说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就算是堂亲，她也不打算参加刘氏的丧礼。

　　　　沈氏对刘氏的恨意更甚，更是不可能这样做。

　　　　“昨日和你阿爹商量过了，”沈氏道，“你阿爹今日一早去了海棠居，把刘氏当年害你外祖父外祖母之事告诉了你祖父祖母。”

　　　　“我们二房都不会去参加刘氏的丧礼。”

　　　　福元圆颔首：“祖父祖母同意了？”

　　　　“他们相当震惊，”沈氏叹了口气，“刘氏做出那样的事，你祖父祖母早对她恨之入骨，如果不是为了全了阖府上下的脸面，又怎会给刘氏办这丧事？”

　　　　一个给国公府世子爷戴绿帽的夫人，放谁府里都是诛心的存在，国公府这次是捏着鼻子办丧事，是以得知二房不来的缘由后，国公爷和老夫人允了。

　　　　“这事情，还得透给二皇子府那边知晓才是？”福元圆寻思片刻，如果没有正当的理由，她们二房确实不宜不去丧礼。

　　　　而这个理由，却是可以光明正大告诉二皇子一派。

　　　　他们也好掂量下是让全天下都知道刘氏犯下的恶事，还是让言官举奏太子妃不参加刘氏的丧事。

　　　　沈氏和福平远商量了大半夜，自然也考虑了这些因素，因此道：“你阿爹今早去衙门会将此事告知太子殿下，他的想法和你一致。”

　　　　福元圆点点头，其实她和秦泽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让阿爹和阿泽去商议处理，她无需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