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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科举之路-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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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府中,百姓人潮群起,那阵势,把苏琉玉都吓了一跳。
怎么比华南府百姓还激动。
她无奈,只能骑在马上,给百姓围观。
长生殿在府郊的一座小山上,青瓦白墙的建筑,一进内,焚香的缕缕飘散,带着高远清逸的气息。
道观真人随弟子全部迎了上来。
“还请陛下入内休息片刻,子时贫道再喊陛下上香。”
苏琉玉笑吟吟的作了一礼,一脸虔诚恭维之态。
“久闻长生殿已久,此次相邀实属有幸,既来了道观,哪有不马上上香的道理,还请道长指个路。”
一旁随御驾回来的钱伯仁看她这样子,忍不住心里竖了个大拇指。
高!
实在是高!
皇上这个演技他服了。
早上是谁说长生殿是一帮子神棍来着。
这会当着人面,看看这表情,看看这语气,比那些道士都要虔诚。
几位小道士互相看了看。
这顺帝怎么比他们还要信教的样子。
殿内,香气缭绕。
苏琉玉屏退众人,烧了一炷香,一撩龙袍,跪在檀香垫上,神色凝重的祈福。
“陛下,所求何愿?”
空旷的殿内传来苍老沙哑的嗓音,那声音饱含历经尘世的沧桑,稳而慢。
苏琉玉把香插入香炉。
看着道观供着的真人金身,严肃的开口:
“朕愿我长生殿今后发扬光大,普及世人。”
“。。。。。。”
这顺帝,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以往,哪位皇帝,不是求百姓安乐,求天下苍生。
求完,自己再感慨一番,说声可惜。
而后,再由他引导,达到笼络人心的目的。
结果,这位倒好。
求的是长生殿发扬光大!
发扬光大还用你说!
他还不能说可惜,不能叹气,憋了好久,愣是憋出一句。
“陛下所求定会成真。”
苏琉玉闻言,叹了口气。
“哎,可惜。”
“。。。。。。”
这词,怎么那么熟悉呢。
他不由问道:“如何可惜?”
“可惜朕没有与道长早日相识,如今,为时已晚。”
那真人早就被他带跑偏了。
又忍不住问道:“还望陛下明示。”
“哎,可惜。”
苏琉玉一脸高深莫测。
“。。。。。。”
你倒是说啊。
你话说了一半又不说了你玩贫道呢!
苏琉玉表示很无辜。
她说话,一向是占有主导性,思维极强,主见分明。
而她每句话,都会给你发言的机会,已问句结尾,让你回答,你还不能不答,不能不问。
不问,心里痒。
问了,就被她带进去了。
那真人两次被噎,索性也不玩什么高深了,直接走了出来。
苏琉玉听到殿后脚步由远到近的响起。
抬头一看,一个鹤发垂暮老道,持着一柄浮尘,踱步而来。
两人目光相对,苏琉玉礼貌的见了一礼。
“道长。”
“陛下请坐。”
他示意苏琉玉坐在殿内求签的蒲团之上。
两人中间隔着一个小几,两相相对。
玄音真人怕和她说话又被噎,只好主动开了个新的话题,从新引导。
“我来替陛下算一卦。”
“那劳烦道长。”
玄音真人盘腿端坐,问了生辰八字,开始闭目掐指。
这一掐,让他眉宇微皱,忍不住还真的细细算了起来。
“陛下,这命格,像是被人改过。”
他疑惑道:“这八字,早亡之命,十岁大劫,活不长久。”
但眼前这位。。。。。。
他没等她回复,又从袖子里拿出五枚铜板。
“还请陛下放与龟甲之中,再测一卦。”
苏琉玉点点头,心里忍不住疑惑。
这神棍,好像有两把刷子。
铜板自龟甲而出,应声落在小几桌面,发出清脆的脆响。
玄音真人眉头皱的更深了。
原先八字,早亡难活。
但这龟甲一卦。。。。。。
却是他算卦这些年都不曾遇到的龙吟之卦。
上上之卦,此卦只在古书当中了解过一二,凡此卦者,乃帝星亲临,不在八字之内。
他第一次深深看了眼苏琉玉。
金冠墨发,一身五爪龙袍,威严天成,眉目极好,特别那双眼,虽笑吟吟看着你,却犀利的彷佛把人洞穿一般。
“陛下,还请伸手,贫道给陛下号个脉。”
苏琉玉老实伸出手。
三节苍老浮皮的手搭在苏琉玉脉搏之上。
他的眉,又皱了起来。
“陛下,习过武?”
“嗯。”
“陛下经脉有损,丹田破裂,身子有虚,若不医治,怕是。。。。。。”
“朕知道。”苏琉玉把手收回:“听天命,顺天道,能医就医,左右不过一条命罢了。”
糟糕!
又要被她带进去!
“陛下,何出此言,难道陛下不想活了吗?”
玄音又忍不住问了一句。
问完自己都想打自己。
“有感所言,顺应天道,不是长生殿所提倡的吗?与朕的想法不谋而合,是以朕才亲自远赴鄂北。”
“。。。。。。”
玄音又被噎住了。
也不想和她弯弯道道了。
直接道:
“陛下,您乃天命所归,只是最近兴兵善战,有逆天命,这伤,也是自大金一战落的吧。”
苏琉玉点点头。
“当时情势所逼,但朕不悔。”
“。。。。。。”
难道你就不能问问有什么解救之法吗?
怎么那么不按套路来!
玄音真人觉得从未有过的挫败感。
无力和疲倦,还有生气。
“陛下,若为了苍生,近来不能兴兵,止战止损,不然有违天道。”
“真人言重了,朕受于天命,替天行道,怎会逆天而行。”
她笑着看着他:“朕乃天子,朕在这大魏,就是天。”
猖狂小儿!
玄音被她这理所当然的气势要气的吐血。
这还怎么合作!
他平息静气,准备改日再谈这个。
又看她自顾自的品茗,忍不住可惜的开口。
“陛下乃天子,但命比纸薄,贫道不知陛下十岁那年如何逆天改命,但陛下此劫,却是躲不过了。”
他皱眉沉思:
“若是玄右真人或他徒弟云崖儿还在世,怕能尚且一治。”
苏琉玉霍然抬头。
“你说什么?”
()
………………………………
第三百零七章 撕破脸的后果
玄音真人吓了一跳,
被苏琉玉周身瞬间暴涨的杀气吓的忍不住往后移了移。
“你刚刚,说谁死了?”她目光狠戾,全然不复刚才一派气定神闲。
玄音老心发颤,又道:
“我派玄门圣手和他徒弟,陛下认识?”
苏琉玉一下子站了起来,一把揪住眼前人的衣襟。
“云崖儿,在哪里?”
被揪住道士指着她,想发怒,想大斥,但看她这吓人的架势,立马怂了:
“贫道不知,只听闻前月受了廷杖之责,素来杖下活口少有,怕是。。。。。。”
他话还未说完,只觉得一道强力袭击脸骨。
那力道极大,又狠又快,他完全没反应过来,整个身子已经倒飞出去,砸在大殿之中的粱柱之上。
来人!
快来人!
顺帝疯了!
他全身钝痛,只觉得老骨头都要散架一般。
想站起身,只觉得筋骨都在作痛。
苏琉玉跨步上前,把他又揪了起来。
“你们打了他?”她手骨泛白,因为用力隐隐颤抖:“现在,去调你的人,是死是活,朕要亲自见他!”
玄音真人哼哼两声,想开口,只觉得脸骨都要裂了。
“说话!”苏琉玉呵斥一声。
“贫道被派遣而来,在殿内权利不足。”
这话倒是实话。
长生殿,分布极广,各国都有势力。
但大魏这破烂小国根基不稳,被派遣而来的,大多没什么权利。
况且,谁知道大魏顺帝是这个性子。
他来往列国也有十几年了。
那些小国帝王对他哪个不是恭恭敬敬。
即便是皇上,在天道面前,也只有俯首称臣。
这来到大魏,全部都反过来了。
百姓,奉天子为天。
这天子,又是这么个阴晴不定的性子。
他的脸好痛!
苏琉玉现在没工夫和他闲扯,深吸一口气,问道:“人在哪里?”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陛下,你要惹长生殿!”
“惹?”苏琉玉冷笑:“是谁先惹谁?你们若老实本分,我大魏尚且有尔等一席之地,但如今,朕很生气。”
上次,苏琉玉说这句话,还是在大金。
当初,代价是大金十五城池,浮尸千万。
而今,再开口,苏琉玉已然动了杀意。
撕破了脸。
玄音真人也不想和她在虚与委蛇。
他承认玩不过她。
当即冷笑道:“陛下真以为你得民心,我等便奈何不得?陛下得民心,不过是百姓有利可图,新政之下,百姓安乐,崇拜皇权。”
他又道:
“一旦大魏面临亡国之难,陛下无力相救,这皇权,这民心,便一击就碎,这乃人性。”
让人畏惧,让人忌惮,让人臣服,唯有天道信仰制衡。
顺者,顺应天道,逆者,逆天而行。
“人在哪?”
“陛下,你要想好。”
“说!”
苏琉玉走出大殿,已是黄昏。
余阳斜晖照在她身上,拉长她瘦小的身姿。
她抬头。
看着天空大片烧云,死死握拳。
“真人!真人你怎么样!快醒醒!”
“来人!真人被打了,快来人!”
进殿的道士吓了一跳,急忙喊人。
苏琉玉听着周遭吵杂的声音,大步跨到殿外。
看到御驾,直接冷声下令:
“调人,前去大齐,朕要去接一个人。”
九月秋收。
鄂北府发生两件大事。
其一,顺帝亲临。
其二,大魏长生殿,一夜之间,消声灭迹。
苏琉玉骑在前去大齐的官道之上。
一身劲装,神色肃穆。
她身后没有御驾,只有从京中赶过来的斥候将士。
“皇上,歇一会吧,日头正热,仔细身子。”
司马锐骑马来到苏琉玉身侧。
魁梧的身子笼罩出大块阴影。
苏琉玉点点头。
“也好。”
这些人,自九月十五当日拿到密令,就赶了过来。
直属皇权,从不问打谁,只听吩咐。
苏琉玉说去大齐,一伙人一路人一个字都没问。
“急报——”
“急报——”
“急报——”
突然,自官道之上,响彻一匹铁骑之声。
速度之快,马蹄扬起尘沙滚滚,声音由远到近,不过须臾之间。
苏琉玉心下一沉。
看着赶来的长白铁骑。
“何事?”
那人一下子跪了下来。
“西北突然爆发霍乱,还请皇上速速回京。”
“你说什么!”她不敢置信:“怎么会有霍乱?”
“皇上,真的出大事了,西北一片全部受灾,民心不稳,还请皇上回京主持大局。”
民心不稳。
“一旦大魏面临亡国之难,陛下无力相救,这皇权,这民心,便一击就碎,这乃人性。”
那老神棍的话,又响彻在苏琉玉的脑海。
她望着这官道。
往前,是大齐边境。
往后,是大魏百姓。
她死死的捏住马上的缰绳。
“皇上,还请回京!”
这声一出口,司马锐带着众将士也全部跪了下来。
“皇上,还请回京!”
苏琉玉眼里一片血色。
只觉得全身经脉钝痛,让她瞬间血液凝固。
“摆驾回京。”
她沙哑开口:“斥候军按密令行事。”
为政,民为本,民为先,民为重。
她不能走。
苏琉玉死死掐住手下的缰绳。
长生殿!
此患当除!
。。。。。。
大魏,乱了。
瘟疫爆发,让全国陷入恐慌。
病源迟迟没找到。
这瘟疫,极广,极烈。
让苏琉玉束手无策。
广求名医,毫不见效。
甚至因为医药无效,鄂北府已经封城。
下令这日,苏琉玉一晚上都没睡好。
只觉得心口呕血,钝痛难忍。
她眼底全是血丝。
只要一闭眼,都是那些上奏疫情的折子。
虽无民怨。
但全是对天灾的惶恐。
不。
不是天灾。
是人为。
是长生殿的反击。
他们这是在告诉她。
她这民心所向,不过一击就碎。
自责侵袭她五脏六腑,让她整日难眠。
她合衣起身,实在睡不着。
陈韶柔被她的动静惊醒,问了一句:
“皇上,可有吩咐。”
“无需伺候,朕去御书房。”
九月之天,晚风微凉。
苏琉玉推开御书房大门。
没去看案台上各州府的折子。
她细细沿着朱墨。
展开纸,提笔而落。
笔劲苍劲,一笔笔,都分外有力。
墨迹晕染开来。
三个大字浮现在纸面上。
“罪已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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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零八章 罪已诏
罪已诏。
历代帝王引咎自责的诏书。
颁布天下,记载千史。
大魏开国数百年,下此诏,还是第一次。
皇权一统,没有哪位帝王,愿意把自己的过错,公然告知,公然悔过。
苏琉玉看着其上三个字。
用手狠狠把眼眶里的热意擦掉。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开始写。
“朕以凉德,缵承大统,意与天下更新,上位初,禁苛暴,止擅赋,力本农。然今疾疫之灾,朕甚忧之,却愚而不明,咎在朕助不逮。”
“万方有罪,罪在朕躬,余一人有罪,无及万夫。万夫有罪,在余一人。无以一人之不敏,使上帝鬼神伤民之命”
“若使天下乂安,移灾朕身,以存万国,是所愿也,甘心无吝。”
罪诏,字字泣血。
苏琉玉自考学到入朝,一路顺遂,但这次,因为自己之过,冲动之言,导致鄂北府疾病成灾,她万分悔已。
下此诏,告天下,承认自己之过,她下了很大的决心。
天慢慢亮了。
外面阴雨绵绵。
守门的小太监看到御书房门被打开,急忙跪下。
“皇上,可要入朝。”
苏琉玉抬头,看着这阴霾之天,摇摇头。
“颁朕令,休朝三日。”
她又把诏书递给他。
“此诏,即刻下达各州府县镇。”
小太监起身,接过诏书,准备先随苏琉玉去承明殿就寝。
“不用跟着,朕不回承明殿。”
“皇上去哪?奴才随行。”
“太庙。”
大魏,九月末,顺帝颁布‘罪已诏’,安稳民心,罢朝三日,入太庙悔过。
这御令一出,天下哗然。
首先知道的,是满朝文武。
正准备入金銮殿的众人,看到诏书,吓了一跳。
随后,全京城百官入太庙前,跪了一地,想把苏琉玉接回来。
沈埕安跪在首位。
他拿着诏书,老泪纵横。
“皇上,鄂北之灾,臣等无力抑制,是臣等之过,是臣等,愚而不明,还望皇上,切勿引咎自责,切勿伤及龙体。”
百官瞬间高呼:
“是臣等之过,是臣等,愚而不明。”
这罪诏,他们看了无不落泪。
君主贤明,引咎自责有之。
但顺帝当政,百姓无不安乐,何罪之有?
雨慢慢大了起来。
百官全部跪在雨里。
恳求幼帝,出太庙亲政。
陈韶柔,从太庙出来。
看着跪着一地的朝臣,劝了一句。
“各位大人请回吧,皇上说了,三日后,定给天下一个交代。”
她又道:
“若这罪诏无法安稳民心,还望大人平息鄂北众乱。”
她说完,正准备进去,眼中余光却看到一群人朝这边赶了过来。
他们身着太医院藏蓝色官袍。
齐声奏道:
“太医院全体臣子,奏请前往疫区,解我皇之忧。”
“臣等,甘愿前往疫区,解我皇之忧。”
这封罪诏一下达,不仅是太医院,几乎大魏十六府全体大夫都第一时间奏请前往疫区。
打天下,有他们皇上。
逢疫灾,有他们大夫!
他们愿意,替皇上分忧!
“我等医者,愿前往灾区,共尽绵力,为我鄂北百姓,奉上一线生机!”
“我等医者,愿前往鄂北,与鄂北百姓,共存亡,同进退!”
那些大夫,自发组织,带着药箱,带着布罩,前往鄂北。
而这一封罪已诏,不仅唤醒了全国大夫,还平息了鄂北府所有民乱。
特别是那一句移灾朕身,以存万国。
更是让所有百姓落泪。
“咱们百姓不怨皇上,皇上忧心我们鄂北,发这罪诏,我们实在心中有愧。”
民怨,是真有。
封城的恐慌和惧怕,还有对朝廷的怨怼之言。
但这封罪诏,字字泣血。
让他们鄂北知道,封城,是为了隔离,并不是放弃他们。
因为封城,皇上自责,懊悔,忧心,甚是不惜发了这封罪诏,平定民心。
他们如何能怨怼?
百姓全民配合,染病的主动要求隔离,一时之间,上下齐心!
京城,太庙。
延绵细雨停了。
但风却大了起来。
吹鼓着镂空窗户上的糊纸烈烈作响。
木门突然被打了开来。
风刮的两边的蜡烛摇曳,庙内,烛光颤动。
沈怀舟看到正中央跪着的人,立马疾行几步,想把她拉起来。
“师父不必相劝,朕在此三日,便归朝亲政。”
苏琉玉闷声开口。
沈怀舟看她心意已决,便一撩长袍,也跪了下来:“罢了,若你有过,我这师父,也难逃其咎,是师父,没教好你。”
苏琉玉看他在她身边跪着,一身广绣大袍落在地上,她急急开口:
“过错在朕,师父,你何罪之有。”
她嗓音发涩:
“十五当日,朕去鄂北,本能和长生殿细细周旋,然朕意气之举,导致他们伺机报复,苦我鄂北百姓,是朕之过。”
“当日,他们警告朕,朕未曾放在心上,实属狂妄自大,是朕之过。”
“而后,未能有效防止疫情,被逼封城,积四方民怨,是朕之过。”
她狠狠擦了擦眼泪。
“来此,便想安静自省,师父还是回去吧。”
沈怀舟看她这样,心里长叹一口气。
他知道,这份自责,压的她心里难受,所以自罚请罪。
但作为师父,看她受罚,又怎会好受。
四年教导,不要说罚,就是苛责,都是少有。
护了四年的人,现在因为一群道士,跪了一天,他心里是又气又急,忍不住再次开口。
“琉玉,你在此自省,师父不劝你,但你自省这数日,于事无补,你即知道是何人所为,便当想办法除之,杀之,不可放纵。”
除之,杀之。
这四字,从沈怀舟嘴里,还是第一次出现。
苏琉玉微微错愕。
怎么师父看起来,比她还要生气的样子。
“长生殿这般放肆,朕自然不会放过他们,朕已有安排,三日后,便有解决之法,师父信我。”
三日后,她会让长生殿知道,欺负她百姓的下场。
“你自小就是有主意的,师父即劝不动你,那也就罢了。”
他跪正了身子,当真没有再开口劝一个字。
“师父,你干嘛也跪着。”
“自省。”
“你起来。”
“无需再劝。”
“。。。。。。”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苏琉玉看着那摇曳的烛火,叹了口气。
“朕饿了,想回承明殿用膳,师父要一起吗。”
“好。”
()
………………………………
第三百零九章 惹了不该惹的人
沈府,宴客前厅。
一帮子老臣在大厅里来回踱步,不时还往门外看看,一脸焦急。
“来了来了,太傅回来了。”
尚书令惊喜的喊了一声,随后厅内的老臣全部从厅内涌到了门外。
这会儿下着蒙蒙细雨,沈怀舟玉冠束发间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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