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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难求-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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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王府肯定是要热闹上一阵了。


………………………………

第七十六章 调查

    倾城殿前厅里的气氛沉凝压抑,地上跪了一排婢女下人。

    汾阳王阴着脸,一双眼睛狠狠地扫了一圈地上的一群人,吓得跪在地上的人都一阵瑟缩。

    “卫风,去将世子妃请过来。”汾阳王沉声吩咐卫风,看着卫风走出门,他坐了下来,看着地上的一群人,突然又用力捶了一下边几。

    边几用青石木做成,用料厚重,但被汾阳王这样一捶,顿时凹了一小块进去。

    “在我汾阳王府,竟还有人能干出这种恶劣至极的事情!”汾阳王显然是气急了,脸上尽是愤怒之色。

    “父王先别生气,”阮倾歌坐在一旁开口劝道,“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你刀伤还没好全,现在又中了毒,这叫我怎么不气,怎么不着急。”汾阳王对着阮倾歌说道,声音稍微柔和了点。

    “李大人已经给我开了药了,父王你不必担心。”阮倾歌微微笑了笑。

    汾阳王拧着眉头,说道,“王府里绝大部分的下人仆役,都是阮家的家生子,历来忠心耿耿,没想到会有人暗中给你下毒。”

    他说着,又眼神凶狠地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一群人,“要是让我揪出来,定要他…”

    阮倾歌打断汾阳王的话,淡声说道,“父王,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先找出下毒之人再说吧。”

    方寄柔没过多久便匆匆赶到倾城殿,她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吓了一跳,一进门就关心地看向阮倾歌问道,“倾歌现在感觉怎么样?御医怎么说?”

    阮倾歌答道,“毒性尚浅,御医给我开了解毒的药方子,嫂子不用担心。”

    方寄柔这才放下了些心,朝汾阳王行了礼喊道,“父王。”

    汾阳王虽然一直脸色不好,但也没有给自己儿媳妇摆脸色,点了点头道,“坐吧。”

    方寄柔自从嫁到汾阳王府之后,便开始掌管王府内务。今日听到阮倾歌竟然中毒了,不由吓了一大跳,心中有些惶惶,知道自己怎么样也要担些干系。

    汾阳王此刻叫她过来,估计也有着这个意思。

    虽然名义上是方寄柔这个世子妃来管家,但她毕竟只是世子妃,不是汾阳王妃。汾阳王的正德殿那边的一群侧妃夫人的院子,她不太好管,而祖母懿德夫人的桑止殿她也插不了手,其实就只是占着个名分罢了。

    谁要汾阳王妃死的早,王府里没有正经的女主人呢。

    但再怎么样,管家不利这责任她还是得担了。

    方寄柔坐在椅子上,看着跪着的一群人,一向带着柔和笑意的脸上也严肃了起来。

    看到方寄柔心有不安,阮倾歌朝她安抚地笑了笑,示意不要担心。

    方寄柔也勉强朝她回了个笑容,定了定神。

    阮倾歌这时看向跪在最前面的白露,开口问道,“我平日里的吃食均由你来负责端送,这次中毒你可知你的嫌疑最大?”

    白露这会儿早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向娇俏可爱的脸蛋上尽是惊慌和害怕的神色,一直低头跪在地上发抖。

    听到阮倾歌问她,白露抬起头,颤声回道,“奴婢万万没有毒害郡主之心,还请王爷和郡主明察。”

    “你先别慌,只要你诚实回答我的问题,我自有分辨。”阮倾歌声音不大,但是话语中却含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你好好想想,与以往相比,你这几日给我送食可有什么不同,或发生了什么不一样的事情?”

    白露这时哪敢隐瞒,惨白着小脸急忙说道,“这几日每当我给郡主送药或是甜品的时候,彩铃姐总要陪着我一起去厨房,说是要帮我。”

    说完这句话,她瞥了一眼彩铃,脸上的神情不知是怀疑多一些,还是愧疚多一些。

    跪在她身边的彩铃神色反而比白露要镇定,她听到白露这样说,声音还算平稳地说道,“自从郡主受伤后,我平日里负责的事情便少了许多,所以才想着帮白露分担一些。”

    “你倒是有心了。”阮倾歌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看了彩铃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

    彩铃的头微微低了下去。

    “除了彩铃,可还有其他情况?”阮倾歌问白露。

    白露之前便已经想了很久,这时摇头道,“没了。”

    阮倾歌又望向其他人,“厨房管事的出来一下。”

    一个四五十岁左右年纪,穿着还算精细的瘦长脸女人赶忙挪了几步,跪到彩铃旁边,恭敬说道,“老奴陈氏,见过郡主。”

    “原来是陈姑姑,”阮倾歌淡淡说道,“厨房既然是你管着,那这带毒的药和甜品是怎么出来的?”

    陈姑姑额头冒汗,有些颤抖地告罪道,“老奴失职,还请郡主恕罪。”

    汾阳王在一旁冷哼一声,面色凶狠,“分内之事都干成这样,直接拖出去打死都算轻的了。”

    他这话一出,跪在地上的一群人都哆嗦起来,白露的眼泪都吓了出来,而彩铃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着。

    陈姑姑更是吓得磕了几个头,额头都磕红了一片,哭道,“王爷恕罪,郡主恕罪,老奴几辈人都在阮家当差,老奴也是看着郡主长大的,平日里都勤勤恳恳地做事,不敢掉以轻心,还请王爷看在老奴的忠心上饶老奴一命吧…”

    阮倾歌有些无奈地看了汾阳王一眼,轻声对他说道,“父王,不是说好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吗?”

    汾阳王脸色微僵,抿紧嘴唇不再说话了,还是目光狠狠地看着地上众人。

    阮倾歌又转头对着在地上哭喊的陈姑姑说道,“陈姑姑,你先别哭,好好回答我的问题,若回答的详细无错,能够证明你的清白,我自是不会多罚你。”

    陈姑姑急忙止住了哭声,颤颤巍巍地抬起头保证道,“老奴一定会将知道的所有事情都禀告给郡主。”

    “你平日会在厨房里呆上多久?又是谁负责熬药?”阮倾歌问道。

    “老奴白日里都经常会在厨房看着,特别是郡主用一日三膳的时候。但一般给郡主熬药之时,老奴都交给芽儿去照看。”陈姑姑答道。


………………………………

第七十七章 招出实情

    “谁是芽儿?”阮倾歌淡淡问道。

    一个年纪约莫十五六岁的婢女抬起头,面色有些紧张地回答道,“回郡主的话,奴婢正是芽儿。”

    陈姑姑这时赶紧补充道,“芽儿是老奴的侄女,也是家生子,平日里十分尽心尽责,忠心耿耿,断断不可能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恶毒之事。”

    阮倾歌没有理会陈姑姑的保证,又问道,“是谁负责做甜品?”

    “是绿菊,郡主的甜品都是由她来做的。”陈姑姑答道。

    阮倾歌看了一眼绿菊,倒是有些印象,这个叫绿菊的婢女十分擅长做各种甜品,之前阮倾歌还赏过她。

    绿菊看起来安静内敛,行过礼后继续跪在那没有说话。

    阮倾歌又问起芽儿,“芽儿,你熬药的时候是否离开过?”

    “是…有离开过,”芽儿不敢说假话,结巴的回答道,“因为熬药需要的时辰太长,奴婢就有离开去…去更衣…”

    说到这里,她面色燥红,忍不住低下了头。

    但她又想到了什么,赶紧抬起头说道,“奴婢若离开都会找人帮忙照看药炉,以前奴婢都是找绿菊帮忙,但这几日彩铃姐来厨房来得多,她便主动说要帮奴婢。”

    彩铃这时已经捏紧了自己的衣袖,身体禁不住的颤抖起来。

    叫绿菊的那个婢女这时也开口说道,“奴婢这段日子给郡主做甜品时,彩铃也总会过来找奴婢聊天。”

    这两人一说完,突然间,前面的彩铃像浑身失去了力气一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大滴大滴的眼泪流了满脸。

    看到彩铃这个样子,众人哪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汾阳王浓眉一拧,瞪着眼睛大声喝道,“你这贱婢,做了什么还不从实招来!”

    彩铃面色惨白,瘫坐在地上,嘴唇颤抖着,“奴婢…奴婢…”

    阮倾歌神色复杂,前世彩铃一直都在服侍自己,直到自己进宫,也没有发生这等背叛下毒之事,没想到这一世却发生了变化。

    彩铃不是阮家家生子,她父母并没有在汾阳王府里当差。她的父亲在王府的一家铺子里当副掌柜,而母亲在王府西郊的一处庄子里做工。

    当时她父母费尽心思,找了百般门路才将彩铃送到倾城殿来,彩铃也算争气,从粗使婢女做到了二等婢女,让她父母平日里也沾了不少光,扬眉吐气了好一阵子。

    白露转头看向身边的彩铃,眼中尽是惊讶和难以置信,她之前虽然对彩铃有些怀疑,但心中还是不愿相信这个与她相处了好几年,情似姐妹的人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说吧,为何要下毒?”阮倾歌看着彩铃,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

    彩铃流着眼泪,嘴唇翁动了几下,却没有说话。

    汾阳王见状,让几个粗使婆子上前抓住彩铃,不耐烦地说,“你不说话自然有着让你开口的办法,先拖出去打上十棍。”

    这十棍若是打下来便要去了小半条命,彩铃心中的侥幸消失得一干二净,这才惊慌地抬头看向阮倾歌,“王爷饶命,郡主饶命,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奴婢这就说…”

    “先打上十棍再说。”汾阳王见到彩铃这般吃软怕硬的模样,心里十分的不爽快,摆摆手对着粗使婆子说道。

    阮倾歌没有说话,冷眼看着彩铃呜呜地被拖了出去。

    若在前世,她兴许会心软阻止,但她如今最恨的,便是他人背叛自己,又怎会对彩铃软下心肠。

    彩铃很快就被打了十棍,被两个婆子又拖了回来。

    这时的她头发凌乱,背后衣裳隐隐有着血迹,趴在地上虚弱地喘着气。

    “说还是不说?”汾阳王喝道。

    彩铃边喘着气,边哑着声音说道,“奴婢…奴婢是受人逼迫,才不得不在郡主的药里下毒的。”

    “指使你的人是谁?快点给本王一一招来,别在这吞吞吐吐的,不然再打上十棍!”汾阳王紧紧拧着眉头,十分不悦。

    彩铃吓得全身发抖,她的后背后臀都疼的要命,口中也有着铁锈腥味,自知自己已经伤了内脏,若再挨上十棍,估计都活不了了。

    虽然自己将事情全盘托出之后,也不一定会讨得了好,但她不想现在就将性命交待在这里,赶忙说道,“指使我的二小姐身边的绿莲,她交给我两位药材,让我每日都放入郡主喝的药和吃的甜品之中。”

    听到这话,在座的三人都是一怔,方寄柔面色尴尬,又带着些担心地看了一眼阮倾歌。

    阮倾歌垂下眼眸,双手微微握紧。

    汾阳王脸色铁青,用力捶了一下边几喝道,“你这贱婢若是胡说,本王直接将你乱棍打死!”

    彩铃趴在地上一阵磕头,哭道,“奴婢字字真话,不敢胡说,还请王爷明察。”

    她自知若再不说得详细些,盛怒之下的汾阳王有可能真的会将自己打死,便一口气说了一大番话,“奴婢的父亲是在王府的一家香粉铺子当副掌柜,本来日子过得还不错,却被人诱的去玩博戏,欠了一大笔钱,还背着高额的利息。”

    “那债主拿着欠条来讨债,奴婢的家里人才知道这事。可那本金利息越滚越高,奴婢家里卖了所有东西都凑不出这么多钱。”

    “见到奴婢家人还不上,那债主的人竟然把奴婢的父亲打了一顿,还扬言下次来就要动刀子了。奴婢父亲吓得只能告病躲在家里,和奴婢母亲天天以泪洗面。”

    “直到二小姐身边的绿莲来找奴婢,奴婢才知道这债主原来是二小姐的人,她们说只要奴婢办了这件事,这债就能一笔勾销。”

    “奴婢心知这就是二小姐她们设下的圈套,但奴婢没有办法…”

    阮倾歌突然开口问道,“你当初为何不直接找我禀明实情?”

    正在地上哭泣喊冤的彩铃不由怔了怔,抬眼望向面无表情的阮倾歌,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自己哪怕有着万般难处,就能作为背叛主子的借口?”阮倾歌冷冷地说道,“你的忠心我倒是领教到了。”

    “郡主,奴婢不是…”彩铃磕磕绊绊地说着,却被汾阳王打断了。


………………………………

第七十八章 阮静嘉

    “来人,将这贱婢先带下去关起来。”汾阳王阴着脸说了一句,转头看了一眼阮倾歌,“给我再好好审查问讯她,看看她还有没有同伙。不要让她再在呆这里,给郡主看了心情难受。”

    他随即吩咐卫风道,“你去把林氏和二小姐叫过来。”

    方寄柔这时有些坐不住了,对着汾阳王说道,“父王,那我就先告退了。”

    “没事,你安心在这坐着,”汾阳王对方寄柔摆手道,“都已经在管家了,有什么好避嫌的。”

    方寄柔应了一声,只能继续坐着。

    阮静嘉得知汾阳王要把自己喊到倾城殿去,心中就猛然一个咯噔,见到自己母妃也匆匆赶来,更是心觉不妙。

    她看向绿莲,想找个借口拖延一下时间。

    还未等她做什么,便听到卫风十分严肃地对着她说,“二小姐,王爷吩咐二小姐需即刻赶往倾城殿,不要有片刻耽误。”

    看到卫风不苟言笑的脸庞和后面跟着的婆子,阮静嘉发现自己找不了其他借口,不得不与自己的母妃一起,跟着卫风走向倾城殿。

    一进殿里前厅,看到汾阳王冷着脸坐在主座上,方寄柔和阮倾歌不吭声地坐在一旁,阮静嘉就觉得腿有些发软。

    这时前厅中只有汾阳王三人,其他的婢女下人都被汾阳王遣了出去,见到林侧妃和阮静嘉进来,汾阳王瞥了一眼卫风,卫风也便低头走了出去,将门关上了。

    门一关,便听到汾阳王一声大吼,“林氏,看看你养的好女儿!”

    卫风轻轻摇了摇头,安静地守在了前厅门口。

    林侧妃有很多年都没见到汾阳王对自己发这么大的脾气,顿时吓得一怔,慌张地说道,“妾身愚笨,不知怎的惹王爷生气了。”

    她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方寄柔和阮倾歌,只觉得自己被汾阳王在晚辈面前这般训斥,很是难堪。

    汾阳王心中已经完全相信了彩铃的话,他虽对待其他女儿不如阮倾歌上心,但也是很有感情的。

    面对自己的一个女儿竟然下毒去害另一个女儿这件事,他心中满是复杂的感觉,震惊、愤怒、伤心、不解和失望皆有之。

    汾阳王见到林侧妃似是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便看向阮静嘉,怒声问道,“阮静嘉,你为何要找人给倾歌下毒?”

    “什么?”林侧妃忍不住惊呼出声,她这时感觉自己的脑袋一片嗡嗡,心里又慌又急,连忙说道,“王爷,这之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林侧妃在王府里呆了这么多年,心中极为了解汾阳王对已逝王妃和一双嫡出儿女的感情,听到自己女儿竟然干出这样的事,她只觉得天昏地暗,简直不敢置信。

    听到汾阳王的这句问话,阮静嘉就知道事情败露,心中顿时一阵慌乱,强撑着没有表露出来。

    汾阳王冷哼道,“误会,本王倒希望有什么误会。”

    看到阮静嘉没有答话,他又一次喝道,“阮静嘉,你给本王跪下!”

    阮静嘉膝盖一软,便跪了下去,嘴唇颤抖地说道,“父王,我没有…我没有下毒…”

    “还说没有?”汾阳王脸色铁青,“彩铃什么都招了,你是要本王把那贱婢带过来给你才肯说实话?”

    “我不认识什么彩铃红铃的,她肯定是在信口胡说攀咬我。”阮静嘉硬着头皮,咬着牙说道。

    汾阳王怎会看不出阮静嘉在说假话,心中更是愤怒,站了起来猛地一拍边几,喝道,“到了这个时候还给我在这狡辩抵赖!”

    他盛怒之下连自称都忘了,看着阮静嘉冷声道,“看来我把下人都喊出去还是给你脸了。”

    “本王是应该当着全府的面,好好让大家看看,你这王府二小姐是怎么一个心如毒蝎之人!”

    阮静嘉嘴唇发白,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汾阳王脸色阴沉,“毒害自己的嫡出妹妹,你是从哪里来的这般恶毒心思?”

    他狠狠瞥了一眼林侧妃,“还是你母妃教的?”

    阮静嘉死死咬住嘴唇,眼中泛起了一丝泪花,但还是没有吭声。

    林侧妃在一旁发着愣,听到汾阳王这么说,面色惨白,还是带着一丝希冀地说道,“王爷,嘉儿自幼性子纯良,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哪里出了错?”

    汾阳王没有理会林侧妃,看着阮静嘉声音低沉地说道,“你还不肯说实话吗?本王从来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会下毒去害另一个…”

    他话没说完,就听到阮静嘉较为尖锐地笑了一声,不由停了下来,“你笑什么?”

    “女儿…父王你还当我是你女儿?”阮静嘉似乎已经忍耐了许久,此时抬起头,眼中满是愤恨,“在你心中,恐怕一直都只有一个女儿吧。”

    她用手一指旁边的阮倾歌,“只有她,才是你的宝贝女儿,我算什么?你什么时候有关心过我,又有什么时候能好好看我一眼?”

    “外边的人也只知道汾阳王府的云安郡主,阮家的七小姐,又有多少人知道我的名字?”

    “凭什么好处都由她占了?她还一副清高傲气的模样,平日里根本瞧不上我们这些庶出姐妹。”

    “她不就是投胎投的好,投到了王妃的肚子里,成为了嫡出吗?若是我成为她,我能做得比她还好。”

    阮静嘉神态略为癫狂,一口气把自己心中的不甘嫉恨全部说了出来,直听得汾阳王眉头颤动,脸色发青。

    “住口!”汾阳王再也忍不住,打断了阮静嘉的话。

    他呼吸急促,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是被阮静嘉这些话气得不轻。

    阮倾歌静静地看着跪着的阮静嘉,她之前留在这里,便是想知道为何阮静嘉要下毒害她。

    现在听到了她的这些心思,阮倾歌有些惊讶,也有些为她感到可悲。

    有些人,哪怕你不去惹她,她总会将诸多不顺意怪在你身上,然后便想着法子来害你。

    她自己不努力,但总会怨天尤人,责怪命运的不公。

    这种姐妹,不要也罢。

    “你这逆女…”汾阳王双拳握紧,看着自己的长女,心中很是痛心失望。

    “父王,我先回房了。”阮倾歌突然站了起来,对着汾阳王淡淡说道。

    汾阳王看着脸上没什么表情的阮倾歌,又松了拳头,点了点头。

    阮倾歌走过阮静嘉身边,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眼眸中还满是对自己的嫉恨和恶毒之色,她收回目光,步伐未停的走出了前厅。


………………………………

第七十九章 秋末冬至

    金陵的秋天过得很快,才有了个把月的凉爽舒适,便突然刮起了寒风,冬天悄然地来了。

    南宁的使者一行人要在金陵过完一个冬天,等来年开春才会离开。

    南宁与东云虽然相邻,但是金陵距南宁国都路途甚远,光骑马也要花费接近两月有余,更何况南宁使臣里还有岁数大的文官,骑不了马只能坐马车,速度便更慢了。

    南宁送公主过来和亲,但凌博涛又迟迟不下旨纳妃或赐婚,钟离沄也只能继续待在国宾馆。

    东云国君的这般态度,让南宁使臣们有了不少的怨言和不满。

    倾城殿里已经烧起了暖炉,殿里很是暖和。

    阮倾歌和林云溪对坐在寝殿软榻上,中间放了一个檀木小茶几,上面摆着不少茶水糕点。

    林云溪肤色白腻,面容饱满,神光熠熠,根本看不出之前曾有躺在床上昏迷多日,骨瘦如柴奄奄一息的样子。

    “这件事情也就只有你知道了。”林云溪眨着眼睛对阮倾歌说道,“鸣儿我也没有说。”

    阮倾歌仔细瞧了瞧她耳根后的粉色小痣,还是有些惊奇感叹地说道,“簪子就变成了这个?看来你已经得到它的承认了。”

    林云溪点点头,她此时容色比以往胜了几分,身上隐隐有着一股荷花的清香,让待在她身边的人都不自觉地心情舒爽起来。

    “你有着这样的机缘,便自己好好体会把握吧,也不用什么都与我说。”阮倾歌的眼眸里带着些暖意。

    她虽然还是好奇荷花灵境到底能给林云溪带来什么,但她不想去问林云溪,也不希望她都告诉自己。

    “知道了啦,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林云溪嘟起嘴巴念叨了这一句,“倾歌,这句话你都和我说了好几遍了。”

    林云溪有些不解,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是阮家嫡女,又是太后亲封的云安郡主,也是汾阳王最宠爱的女儿,按理说自幼都该事事顺心顺意,为何你总会有这种担心呢?”

    阮倾歌垂下眼眸,喝了口茶,没有说话。

    林云溪见状,有些讪讪地道歉,“若是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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