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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难求-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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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燕婉刚才也有一点心不在焉,不过这时也笑道,“娇娇妹妹不用担心,虽然相隔远了些,但吟诗还是听得清楚的。”
………………………………

第二十七章 孟府宴会(二)

    那位被称作娇娇的少女,是上都护蒋虎的独女蒋娇娇,从小便被捧在手心受尽娇宠,性格极为天真娇憨,说话常直来直去。

    她今日身着浅黄色团锦琢花衣衫,一张鹅蛋脸,右脸颊有个小梨涡,随着她的笑容若隐若现,显得很是娇美可爱。

    她也不在乎众人的打趣,一双眼睛紧紧地朝着东边望去,嘴里还嘟囔着,“不知周三哥今天有没有来参加赏菊宴。”

    东边凉亭人影憧憧,一时也分不清那些人分别是哪家的公子少爷。

    阮倾歌很少出来参加宴会,也不认识什么人,便自己独自一人坐在一侧。

    众小姐们被东边凉亭的少爷公子们吸引住了注意,都纷纷拉着自己熟悉的闺阁好友在那兴奋交谈,一时间竟无人有心思去结识阮倾歌。

    而作为东道主的孟燕婉,似是被之前阮倾歌冷淡的态度噎得不轻,这时也不知是有意无意,也将她冷在一边。

    阮倾歌倒是不以为意,很有兴致地看着满园菊花,没有太关注席间各小姐们带着娇羞或是兴奋的交谈。

    看到阮倾歌似是被冷落一旁,坐在不远处的阮静嘉不由勾起嘴角,有些愉悦地故意瞟了阮倾歌一眼,昂着头得意地继续和旁边熟识的小姐聊天,没有丝毫过来陪伴解围的意思。

    和阮静嘉聊天的小姐也注意到了独自一人的阮倾歌,便问阮静嘉道,“我看云安郡主似是初来宴会,你不去介绍介绍几位好友与她认识?”

    阮静嘉有些不悦地哼道,“我这个妹妹架子大得很,平时就总是对人爱答不理的,若带着你们过去,恐会被她那高高在上的态度弄的下不来台。”

    那位小姐有些惊讶道,“没想到她这么不好相处。”

    “可不是吗,”阮静嘉微微撇嘴,眼中暗藏嫉妒,“谁要她是太后娘娘亲封的郡主呢,身份高贵,根本不需要搭理我们这些人。”

    阮倾歌耳朵微动,突然似笑非笑地转头看了阮静嘉一眼。

    阮静嘉不太相信她能听到自己说的话,但看到阮倾歌那清冽的眼神,还是有些心虚地闭上了嘴。

    阮倾歌虽然听到了阮静嘉在那说自己的坏话,但也懒得理会,瞥了阮静嘉一眼后,拿着酒杯抿了一口菊花茶,微眯着眼看着亭外的一片金黄,心绪颇为潇洒舒意。

    她的左侧突然坐下一人,伴着悦耳清朗的声音,“倾歌妹妹。”

    阮倾歌这才转过头来,发现坐在她身旁的竟是前几日初识的林家小姐林云溪。

    林云溪一双清澈的眼睛凝视着她,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开心说道,“之前在金燕阁,我便想过去找你,但一时间被别家小姐耽搁住了,到了这时才有机会过来与你相见。”

    阮倾歌见到她也很是高兴,眼眸露出笑意,“前几天还说好要去你府上玩,结果还没过几日就在这里见到了,咱俩真是有缘。”

    “可不是,这可真算是妙缘,”林云溪眼眸弯弯,神态率真地说道,“今日一定要与你好好聚聚。”

    林云溪本就容貌姣好,今日戴着那枚荷花玉簪,不知为何更是显得她的肌肤粉嫩,娇美无匹,美玉莹光,满身尽是秀气。

    阮倾歌看了一眼她的玉簪,微微有些晃神,夸道,“云溪,你今日可真美。”

    林云溪闻言倒没有羞涩,大大方方道,“这几日大家都说我变美了,也是挺奇怪的。”

    “说你美,你竟还觉得奇怪。”阮倾歌笑叹道。

    阮倾歌心中有些怀疑是那枚玉簪的缘故,而系统肯定也是知晓那枚玉簪的特殊之处,才会给她下达之前那个临时任务。

    她倒没有眼红这枚玉簪,心中还挺为林云溪高兴,既然系统说这枚玉簪本就该是林云溪之物,那她之前帮助林云溪夺回玉簪,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想起之前之事,阮倾歌便问林云溪,“那位表小姐后来如何?还与你纠缠这枚玉簪没有?”

    林云溪笑容变淡,哼道,“那个孙卿卿看到我竟然戴着这枚玉簪,一时不敢相信,后来又在那想尽千方百计地要从我手中夺走这枚玉簪。”

    说到这里,林云溪有些幸灾乐祸,“她这次闹得有些过分,弄得我祖母都训斥了我二婶一顿。”

    “我听你说,那个孙卿卿是个城府很深的女子,不应当闹成这样吧。”阮倾歌问道。

    林云溪也有些不解,“她平日最会装腔作势,很受大家喜欢,人人都说她善解人意懂事乖巧,而偏偏这枚玉簪却让她暴露出了些许真面目,也不知是为何。”

    阮倾歌有些思索,看着林云溪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不禁提醒道,“说不定这枚玉簪对她有什么特别用处,让她不惜挨骂受罚也要得到它。”

    林云溪听到阮倾歌这样说,也回忆起自己初见玉簪的悸动感,有些深思道,“这枚簪子的确有些不同。”

    她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无人注意,便低声与阮倾歌说道,“我最近几日做梦,总会梦到一个荷花池…”

    阮倾歌闻言有些惊讶,“每晚都会梦到吗?”

    “好像自从戴上这枚玉簪,之后的每晚都会梦到那个荷花池。”林云溪想了想道,“而且每次在梦中,一开始我都会站在荷花池旁,看着那一池荷花。”

    她声音又低了些,“最奇怪的是,我在梦里很清醒,仿佛知道自己在做梦一般。”

    阮倾歌有些咂舌,听到这等古怪之事,她忍不住想起了系统。

    林云溪倒是不觉得这事情很古怪,她很有兴趣地继续说着,“我这几日便一直戴着这枚簪子,想看看我在梦中能干什么。”

    看到林云溪跃跃欲试的样子,阮倾歌有些不安。

    她这时脸色便微微严肃起来,说道,“云溪,这里说话有些不便,过几日我去你府上,你再与我详细说说这事可好?”

    看到阮倾歌慎重的模样,林云溪有些懵懂,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件事你是否与他人说起过?”阮倾歌轻声问道。

    “没有,”林云溪摇头道,“也就是一个梦,我平日里没有当真,今日谈到它我才忽然想起来。”

    “你若还继续做那个梦,在梦中一定要谨慎行事,不要将它当做儿戏一般随意尝试。”阮倾歌叮嘱道。
………………………………

第二十八章 飞花令(一)

    说到这里,阮倾歌又想到孙卿卿,又说道,“还有,往后可要好好保管它,免得他人使出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把它弄走。”

    林云溪看到阮倾歌关心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俏脸上露出调皮的笑容,“倾歌妹妹,别看你年纪比我小,但这一句句话都感觉像极了我的母亲。”

    阮倾歌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瞧瞧,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那你就当我没说,自己想干什么便干什么去。”

    看到阮倾歌有些嗔怒的模样,林云溪笑着讨饶道,“别生气别生气,我就开个玩笑,你吩咐的我都一一记在心里了,保证都按你说的去做。”

    她边说着还边举起右手,很是认真地看着阮倾歌。

    阮倾歌不由被她逗笑了,两个少女相视一眼,都弯起了眼角,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彼此觉得很是温暖欣悦。

    看到户部尚书的嫡女竟然在那边和阮倾歌很是亲密地说笑,阮静嘉心情顿时低沉了许多,很是不甘心的咬了咬嘴唇。

    她身为汾阳王长女,一向自视甚高,但奈何东云以嫡为贵,虽然她出身陈刘郡阮家主脉,算得上出身高贵,在外大家都颇为给她面子,但是各大世家的嫡女还是与她交往甚少。

    现在与她交好的最多也就是各大世家庶女之流,或是一些中品官员的嫡女,这让她如何甘心。

    看到席间少女们还在各自叽叽喳喳地聊天,声浪一阵高过一阵,作为东道主的孟燕婉这时便有些坐不住了。

    一个婢女突然走了过来,在孟燕婉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孟燕婉听着听着,不由眼睛一亮,她挥退婢女,微微扫视了凉亭的众人,似是在思索什么。

    她突然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看到众少女们都渐渐停下来看着她,脸上便浮起一抹笑容道,“如此秋日美景,干坐在这也是无趣,大家一起来玩一个游戏如何?”

    看到众人似乎来了兴趣,孟燕婉便边说着,边让婢女们给席间桌子上都摆上酒道,“今日既为赏菊宴,我们不如来玩飞花令吧。”

    飞花令是宴会中常玩的行酒游戏,大家均不陌生,闻言便纷纷同意了。

    “今日的酒可是新酿的菊花酒,味道清淡雅致,我今日便要看看谁喝的最多。”孟燕婉开了个玩笑,大家听了便都笑起来,但彼此之间相互打量着,却有了些许竞争的意味。

    孟燕婉继续说道,“和以往一样,答的最多的便为令主。我们不如弄个彩头,这样玩起来更加有趣。”

    大家听到她这么说,都开始兴致勃勃地出着主意。

    见到气氛很是热闹,孟燕婉眼眸一转,又笑着说道,“刚才我大哥传话给我说,他们的令主等会要过来和我们比试比试。我们不如便要他们来出彩头可好?”

    少女们一阵哗然,顿时兴奋地开始讨论起来。

    阮倾歌和林云溪对视一眼,林云溪有些苦恼道,“诗词我一向不太擅长,每次玩飞花令我都得喝不少酒。”

    阮倾歌倒是很洒脱地安慰她,“这菊花酒闻着不错,多喝点却是你占便宜了。”

    林云溪瞪了她一眼,“你这分明就是在挖苦我。”

    阮倾歌笑着端起酒杯,轻抿一口酒水,有些享受地说道,“你尝尝,这酒入口清淡,但回味苦涩中带着一丝清香,果真很有意思。”

    林云溪便也尝了一口,鼻子微微皱起来道,“我怎么尝不出那么多味道,只觉得有些苦,还是果酒比较好喝。”

    阮倾歌微微摇头,又喝了一口酒,眼睛眯了起来,很是自在地在那赏着秋日金菊之美景。

    林云溪放下酒杯,凑近阮倾歌问道,“你的诗词如何?能拿下令主么?”

    阮倾歌兴致缺缺地回道,“还算不错,但我对这令主并不感兴趣,还不如多喝几杯酒。”

    话音刚落,系统机械的声音突然在阮倾歌脑海中响起,吓得她拿着酒杯的手一抖。

    “临时任务已下达,请宿主打开光屏查看。”

    阮倾歌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该不会就是因为我刚才多嘴说的这句话吧?

    她意念一动,打开了光屏,看向任务一栏:

    “5。任务

    一、主线任务(一):帮助凌承嗣登上东云国皇位

    奖励:倾国礼包一份

    任务失败惩罚:才艺属性清零

    二、临时任务:夺得孟府赏菊宴飞花令令主之称

    奖励:40属性点和随机礼包一份

    任务失败惩罚:武力值减半”

    “什么?”看到这里,阮倾歌不由惊呼一声。

    她的惊呼声有些大,引得众人都看向了她。

    阮倾歌回过神来,拿着酒杯喝了一口酒顺了顺,对众人道,“无事,刚才不小心把酒洒了些出来。”

    孟燕婉有些疑惑地看了阮倾歌一眼,没发现什么异常,便又转过头去。

    林云溪在一旁也被吓了一跳,轻声问道,“倾歌,你怎么了?”

    阮倾歌有些郁闷的看着眼前光屏,嘴里喃喃道,“云溪,看来我要收回之前所说的话了。”

    阮倾歌前世便十分喜爱诗词,小书房的诗词集都已被她熟读多遍,还常派人购买市上新出的诗词集,她闺中爱好除了练字之外便是读词吟诗了。

    今日来赴孟府之宴,她本就心怀警慎,不欲出风头,但没想到系统偏偏要与她作对,出了这样一个任务。

    但要她放弃任务,她又不甘心受到武力值减半的惩罚。

    服用了一枚稀有的一转丹,辛辛苦苦练了一个多月的轻功,可不能就这样白费了。

    阮倾歌微微叹了口气,还是屈服在了系统的威逼利诱之下,一收之前漫不经心的模样,放下了酒杯。

    这时便听到孟燕婉说话了。

    “我今日既为东道主,那便由我开头吧。”孟燕婉俏脸含笑,“我们先从简单的七字令开始。”

    “花径不曾缘客扫。”她朗声吟完七字,便看向左侧。

    坐在孟燕婉左侧的正是与其十分要好的李家女李梦琪,也是一名饱读诗书的女子,此时不假思索便道,“江花何处最肠断。”

    “云鬓花颜金步摇。”后面的人接道。

    过了几人后,便轮到阮倾歌,她淡淡道,“直须看尽洛城花。”
………………………………

第二十九章 飞花令(二)

    席间轻轻巧巧地轮了一圈,所有人均接住了飞花令,没有一人罚酒。

    孟燕婉见状便笑道,“飞花令便是越往后越难,大家可不要掉以轻心。”

    果真,轮到第三圈时,便有人接不住了,只得喝了一杯菊花酒。

    越往后越是不易,飞花令不仅考究的是诗词的积累,还有不俗的记忆力,即兴的反应能力,以及临危不乱的应变能力。

    飞花令再多转了几圈,便有好几人答不上来,喝了几杯酒。其中便有阮静嘉,她脸颊微红地退出了飞花令,暗暗地瞥了面色淡然的阮倾歌一眼。

    东边凉亭。

    几位少爷公子本在那赏景喝酒,听到不远处少女们悦耳的吟诗声,有几人便坐不住了。

    一位身着浅青色衣袍的公子频频向那边张望,转头朝着孟家大少爷问道,“孟大公子,那边的宴席可是令妹在主持?”

    孟志林大概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下颌方正,眉毛平齐浓密,眼睛黑亮。他闻言点了点头,“正是。”

    青衣公子凝神听了听,“听着像是在玩飞花令。”

    孟志林看了一眼左侧的凌承玉,见到他似乎在漫不经心地看着园里菊花,便回答道,“那边的小姐们的确是在玩飞花令,估摸现在还没选出令主。”

    青衣公子眼神一亮,道,“不如我们过去观摩观摩,为众才女们加油鼓劲。”

    “得了吧,穆公子,”旁边有一人嗤笑道,“还去加油鼓劲,我看你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众人不由笑了起来,青衣公子也不恼,嘴里道,“我只是把你们想说的话给说出来了,是也不是?”

    孟志林眉头微皱,看了左侧一眼,见到凌承玉不易觉察的点了点头,便道,“不知众位有何想法?要不我们便过去看看?”

    虽然之前都在取笑那个青衣公子,但孟志林这么一问,众人却无一人反对,青衣公子嘻嘻一笑,对着孟志林道,“孟大公子,烦请你带着大家伙一同去吧。”

    环顾一周看到似乎无人有异议,孟志林便侧身对着凌承玉说道,“还请殿下先行。”

    凌承玉面带笑容,温和地对着众人道,“如此美景,再去聆听美人吟诗,真真是一件雅事,那我便带个头吧。”

    凌承玉一席话说得让众人很是舒服,便纷纷道,“谢过七皇子殿下。”

    “七皇子殿下说得有理,如此雅事可是难得。”

    还有人笑道,“殿下既是我们这边的令主,那到时候与那边令主比试之时,可不能怜香惜玉,手下留情啊。”

    凌承玉眉目温润,嘴角含笑道,“那是自然,还请众位与我一同动身吧。”

    这边众少女们还在进行着飞花令中的七字令,有好几位都喝了五六杯菊花酒,有些支撑不住,便都纷纷退出了,在一旁看着剩下的六人继续传着飞花令。

    蒋娇娇脸颊一片酒红,靠在一旁有些昏昏沉沉地嘟囔道,“最最讨厌的便是读诗了,让我答出两句诗都快要了我的命,这些人怎么还能一句一句地从嘴里蹦出诗来,难道肚子里装了诗虫不成?”

    旁人听了有些忍俊不禁,一个小姐便笑道,“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看到书就如同见到仇人一般。”

    蒋娇娇的婢子在那给蒋娇娇喂着茶水,有些埋怨地说道,“小姐你就不要逞强嘛,喝这么多酒,回去又得挨骂了。”

    “谁敢骂我?”蒋娇娇哼道,自己揉了揉脑袋,“这菊花酒喝着挺淡,没想到后劲还挺足。”

    众公子少爷们来到这边凉亭,首先看到的便是蒋娇娇醉醺醺地靠在一旁,嘟嘟嚷嚷地说着话,脸庞红的不行,一双圆圆的眼睛泛着水光。

    蒋娇娇的哥哥也在人群之中,这时赶忙走了过来,探身喊道,“娇娇?娇娇?”

    蒋娇娇听到自家哥哥的声音,抬起头看着哥哥,有些迷糊地说道,“咦?五哥你怎么来了?”

    蒋五公子看到蒋娇娇的模样,咋舌道,“怎么喝这么多?”他看向蒋娇娇的婢女,责怪道,“你也不拦着你家小姐。”

    婢女哭丧着脸道,“小姐非得喝,奴婢拦不住啊。”

    蒋娇娇这时有了点精神,慢慢的转过目光,看向人群,“周三哥呢?周三哥来没来?”

    被蒋娇娇叫做周三哥的男子也在人群之中,他身着白衣,眉目清俊,身姿挺拔。他本不欲现身,但听到蒋娇娇在不停地喊他,微微有些皱眉,还是向前迈了一步,看向蒋娇娇道,“蒋小姐看起来可是醉的不轻,不如去歇息修整一下。”

    “周三哥你也在啊。”蒋娇娇立马清醒了许多,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周家公子,“多谢周三哥的关心,娇娇没有多大的事,喝点水就好了。”

    说罢,她拿起旁边婢女手上的茶杯,急急地喝了几口水,又开心地看向周家公子。

    周家公子看到蒋娇娇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感受到周围人打趣的笑声,不由面容有些僵硬,往后退了一步,没有再说话。

    少女们的飞花令还在继续,众人的目光不由朝席间投去。

    孟燕婉坐在主位,正巧看到了众公子站在亭外,不由精神一振,脸上的笑容不由矜持了许多,柔声吟道,“桃花细逐杨花落。”

    李梦琪便接道,“去年花里逢君别。”

    李梦琪旁边两人均已退出了飞花令,便直接轮到了阮倾歌。阮倾歌习武数月,耳聪目明过于常人,早已发现了亭外的一行人。

    看到凌承玉站在那边,她心绪有些不稳,愣了愣神,但还是很是轻松地接了下去,“六出飞花入户时。”

    阮倾歌一出声,凌承玉的目光便投了过来,看到了她的容貌,眼眸中划过一丝不易觉察的亮光。

    林云溪早就放弃了这个游戏,在一旁微张着嘴,带着些崇拜意味地看着阮倾歌。

    “云破月来花弄影。”后面一人接上。

    “…无…无可奈何花落去。”身着紫衣的小姐有些紧张,一会儿才吐出这一句诗。

    孟燕婉便道,“陈小姐,花字轮于你时应落于第六位,你该罚酒一杯了。”
………………………………

第三十章 令主之争(一)

    陈家小姐闻言有些脸红,余光瞥了亭外一眼,手有些微抖地端起酒杯,慢慢地喝了一杯。

    几位小姐在一旁悄悄议论道,“第六字的花是最难说的了,要是我的话,压根也想不起几句花字在第六位的七字诗。”

    陈家小姐罚完酒后,便轮到了孟燕婉来补上陈家小姐未答上的飞花令,孟燕婉微微思索了一下,便吟道,“春来遍是桃花水。”

    看到众少女对她略带敬佩的目光,孟燕婉心中不禁有些骄傲得意。

    李梦琪又接道,“春城无处不飞花。”

    阮倾歌这时已平静了心绪,见轮到了自己,随口便道,“花褪残红青杏小。”

    这样又轮了两圈,陈家小姐和阮倾歌身旁的一位小姐均败下阵来,红着脸退到一旁观看剩余四人的游戏。

    飞花令人越少越发难玩,况且前面几轮都说了无数有关花的诗句,参与游戏的众人不仅要记下前面人所说的诗句,不得与其重复,又要在恰当的位置想好新的诗句,真真考验一个人的腹中诗词积累与记忆力。

    坐在孟燕婉右侧的黄裙少女额头已微微见汗,似是有些紧张,而孟燕婉的笑容也不复之前那般浓厚灿烂,只有李梦琪和阮倾歌的面色还算平静。

    “花落深宫莺亦悲。”孟燕婉的声音已有些干巴巴的。

    李梦琪表情依旧从容,吟道,“桃花脸薄难藏泪。”

    “去年花里逢君别。”阮倾歌不假思索便道,她目光轻扫亭外,发现凌承玉还在盯着自己,心中一阵厌恶。

    黄裙少女支支吾吾半天,没有接上来,不由叹了口气,把杯中酒饮下,很是爽快地往后一坐,表示自己退出了。

    孟燕婉脸上未见喜悦,她双手暗暗捏紧裙摆,思索了一会才吟道,“解把飞花蒙日月。”

    “只恐夜深花睡去。”李梦琪身着青色衣裙,容貌不算出众,眉目淡淡,整个人清秀雅致,一身书卷之气。

    她吟诗的时候神情从容,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吸引着他人的目光。

    阮倾歌神情还是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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