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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掌柜-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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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笑什么?”少女却没闲着,下一秒,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丁艾被简天祁牵着的手上。

    丁艾伸出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你说我?”

    “废话。”

    “……”丁艾虽然是个怕麻烦的性格,但对故意找她麻烦的还真没怂过。

    问题是眼前人身份特殊,她沉默了数秒,心头微叹了口气,开口不答反问道:“小丫头,知道他是谁么?”她说着用下巴指了指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少女好看的眉头拧了起来,似乎在琢磨她毫无由头的话里的意思。

    丁艾故意又磨蹭了一阵,这才轻咳了一声,严肃道:“小丫头,这是你三哥,我是你三嫂。”

    “乖,叫声三嫂,三嫂就原谅你刚刚的不礼貌。”

    “你说什么?”少女语气不可置信地拔高了一个调。

    “我说,”丁艾脸色板了起来:“你三哥现在是我的人,你得让我舒服了。不然我回去把你得罪我的账记你三哥头上,我会虐待他,不给他饭吃。”

    “你、你——”从小被简家人捧在掌心里怕摔着,含嘴里怕化了的简幼铭显然从来没对上过丁艾这种老流氓,一时间竟被气得连气都喘不连贯了。

    丁艾却故作大度地适时摆摆手:“算了,身为长辈不和你计较,下次要好好喊一声三嫂子,知道不?”然后她顺势一把扯过简天祁,冲他一笑:“走吧,三哥哥。”

    老流氓说走便真要走,走不前还不忘拍了拍简幼铭的头。

    “你、你给我站住——”

    丁艾这厢却头也没回,只是伸手朝空中稍微挥了下。

    “宸时。”

    简天祁却低声喊了个名字,尾随其后的青年当即心领神会,转身朝简幼铭走去。

    简幼铭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看着自己的三哥当真就这么跟着那个粗鄙的女流氓走了,她突然抽噎了两下,然后“哇——”地一声大哭了出来。

    简幼铭哭得用力,丁艾待终于走远了方才稍微停下,有些烦躁地伸手抓了抓头发,道:“我虽然弄哭了你妹妹,但你也气走过我弟弟,我们两清。简三哥,你日后可不能记恨我。”

    谁知她却听见身后响起一声几不可闻的笑声。

    她一转头,就看到男人正逆光看着她,漆黑的眼睛里竟然当真浸着几分笑意,连脸上冷峻的线条都变得温和了几分。

    丁艾心头猛跳了一下。

    她忙轻咳一声:“你笑什么。”

    “幼铭从小没谁治得了,我有点意外。”

    丁艾见他似乎对她刚才恶劣的行径不以为意,顿时放松了下来,也苦笑着勾了勾唇:“我那一对弟妹都是我从小带大的,而且脾气性格都像开过光一样,也不知道是什么妖魔鬼怪转世,完全就是两个冤家。”

    简天祁微沉吟:“你是提过一次,但我记得你说你和他们不亲。”

    “小时候还是很粘人的,长大了么就……唉,小孩子长得很快的。”

    “他们是你继父的孩子?”

    丁艾点头的动作到一半,突然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她半开玩笑道:“你打听我家里事情做什么。现在还是想想一会儿你要怎么安抚你那个宝贝妹妹吧。我瞧着她特别喜欢你,你刚刚就那么跟着我这个坏女人走了,我看你在她心目中的骑士人设要崩。”

    简天祁却只是轻飘飘地回了句:“不会。”便再没有出声。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所幸很快,西装笔挺的青年就从两人身后走了回来,冲简天祁点头道:“幼铭小姐安抚好了。”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显然还有话说。

    丁艾脸上不动声色,心知是接下来的话她说起来不方便。

    谁知,简天祁却低声开口:“你说。”

    丁艾下意识抬眸看了她一眼,却见简天祁只是盯着宸时,仿佛并没有看穿她的内心活动,反而是一只低垂着眼睛的宸时闻言后有些意外地扫了丁艾一眼。

    “我原本要送幼铭小姐回去的,但是刚进门就遇上了余总管。”

    简天祁轻笑了声:“难怪你这么快就回来了。那就劳烦他送幼铭去我爷爷那里了。”

    “是。”宸时应道,“祭祖要两天,总会有机会的,届时我——”

    宸时还想说什么,三个穿着白衫腰间系着绿色带着的少年的少年就这么脚步轻快地走了过来。

    虽然当了多年甩手掌柜,这些少年们的身份丁艾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的。

    世家大族,尤其以“何冷古赵”为首,即使已经步入现代社会,依然有着收弟子的传统。以简家为例,宗家弟子皆穿白衣,腰间赤色衣带上有暗色潜龙纹,与身穿白衣系白带的外族子弟加以区分。

    孔子解周易卦有云:“潜龙,龙德而隐者也”,潜龙纹代表的便是“君子之德”。

    这个论调在丁艾看来,根本没有让她家缺德的简美人浸淫到半分。

    而眼前这三个穿白衣系绿带的,是简家的分家弟子。

    三名少年应该是才练完晨功,脸上红扑扑的,额角还挂着晶莹的汗珠。三人说说笑笑,直到走近了才看到丁艾三人,当即神色大变,当即分分站直,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像模像样地冲着简天祁做了个“切口”。

    “三少爷好。”

    丁艾看他们草木皆兵的模样有些好笑,直到简天祁冲三个少年微点头,那三人才如获大赦一般快步走掉,她忍不住开口:“那几个孩子好像很怕你。”

    简天祁却没有回答,而是看了眼身后的宸时:“人多眼杂,你心里有数就好。”

    “是。”

    虽然说是清明祭祖,但自古以来,像简家这样的世家大族祭祖所祭拜的不仅是列祖列宗,家族昌盛,还要祭拜天地,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明安。武林中人虽然不在庙堂之上,但行忧国忧民之事似乎也是江湖上的世家大族自古以来的那份高贵地位所带来的骄矜。

    既然是祭祀,自然有仪式。

    仪式举办在简家庄园后面的露天祭坛处,祭坛有半个足球场大,中心稍高的平台由白色的大理石堆成,没有任何装饰,也无雕刻,看着更像个荒废了的喷水池。

    仪式由简家现任大当家简兴文主持,简家所有宗分家人士纷纷落座后,只听到规整的脚步声,丁艾余光就看见百余名白衣少年一拥而上,围住祭坛,然后动作整齐划一地“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简家的祭祖,讲究的是一个“静”字。

    丁艾只觉得这份静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压抑。

    她今天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神仙,碰到的都是些冤家。简天祁从祭祀开始之前就不见了踪影,现在坐在她旁边的,是谁不好,偏偏是刚刚在门口撞上的那个彪形大汉。

    那人刚刚见着是她,脸上居然闪过一丝讶异,紧接着,那份讶异转变成了一种恶毒且玩味的笑意,“对了,你还没见过吧。”

    他嘿嘿一笑,“你是该亲眼看看这出好戏的”。

    出乎丁艾意料的,他没干任何出格的事情,说罢就在她身侧坐了下来,甚至没有再和她说话的意图。

    丁艾心头蓦地窜起些许诡异的感觉来。

    谁知就在这时,只见一个熟悉的颀长背影走上了祭坛。

    那人长身玉立,高大挺拔,一袭白衣,腰间的赤色衣带上隐约可见暗色潜龙纹。

    光看背影她就认出了是简三哥!

    丁艾心头不好的预感一时间几乎达到了顶峰,只是还不等她作反应,祭坛上的简天祁已经站定,只见简兴文从腰间抽出一条两根手指粗的软鞭来,紧接着只听“啪啪”两声闷响——

    那两道鞭子已经尽数落在了简天祁的背上。
………………………………

第二卷 当你凝视深渊 第三十八章 蠢到让他心软

    丁艾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条鞭子一次次落下。

    冰冷又凌厉。

    耳畔鞭子的呼啸仿佛变成尖锐的啸声,在她的脑神经上仿佛恨不得戳出一个洞来。

    “嘿嘿嘿,看你这表情,那个小狗崽子没告诉你?”坐在丁艾身边的大汉终于出声了。

    丁艾冷眼看去,只见对方满脸横肉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简家祭祀,要求国家风调雨顺,那就要割肉喂鹰以示诚意。那个小畜生,就是简兴文那老东西的诚意。”

    传闻佛祖释迦摩尼行布施时,一只被老鹰所追的鸽子逃入他怀中。佛祖为了救那只鸽子,于是割下了自己身上和鸽子相等的肉喂给了老鹰以作交换。

    “简家宗室现在一脉单传,简兴文让宗室唯一的继承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受七次鞭戒,可谓是用心良苦。”

    那幸灾乐祸的口吻所说出来的话已经完全传不进丁艾耳中了。

    她瞳孔紧缩地望着祭坛上的那个背影,僵硬但依旧挺拔。

    她脑海中不由迅速回闪过那天清晨她看到的他背后的深深浅浅的疤痕。

    那些果然不是习武造成的!

    可是谁能想到……

    七次鞭戒很快结束,祭坛上的简天祁背后已经渗出血来。

    暗红色的血色浸透了白衣,渗进赤色的衣带里,让潜龙纹都显得有些狰狞且妖异。

    丁艾看到简天祁转过身来,依旧面色平静,那双漆黑的眼睛似乎还和她若有若无地对视了一眼。然后男人便淡淡收回视线,走下了台,举止间尽是对自己所受之事的习以为常。

    胸口有灼烧一般的痛感。

    每一次呼吸都让眼前有些恍惚的光影闪过。

    丁艾看着简兴文脸上挂着慈悲的笑容继续主持仪式,她第一次在公众场合险些没压住翻涌的血气。

    “少夫人……”

    宸时的低唤令丁艾动摇的神志稍定,她有些僵硬地侧过头去,就看到青年眼底的隐忍让他整个瞳孔都精光熠熠。

    他以唇语飞快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一怔。

    简兴文也极其敏锐。突如其来的刺骨杀意让他心头一惊。

    他顺着那阵杀意寻去,只是还没寻到,那阵杀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简兴文有些错愕地不动痕迹地四下扫视了一圈,就看到了脸色发白有些出神的丁艾。

    刚刚的杀意是这个黄毛丫头……

    这个荒唐的念头只在简兴文的心头一闪而过便被他否认了。

    能给他造成那种程度的威胁感的人,不应该是这么个小丫头片子。

    究竟是谁……会是那个男人么……

    后面的祭祀是什么样的丁艾根本无心理会。

    她从简天祁离场那一刻开始就坐不住了。

    宸时也看出了她的心思,稍微打点了一下就让丁艾先离了场。

    丁艾闯进房间的时候医生正在给简天祁上药。

    前者冲开门的动静颇大,令房里二人都下意识朝她看去。

    这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寻仇来的。

    简天祁轻声开口,唇角带着笑意:“怎么这么大火气,是谁得罪我们少夫人了。”

    第一次被他用三分戏谑七分宠溺的语气这么叫,丁艾稍愣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她。

    丁艾还在气头上,即使他故意这么叫以转移她的注意力,丁艾心头也没生出丝毫旖旎的情绪来。

    她抿着唇走近他,自习看了看他背后的伤口,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怎么下手这么重?”

    那医生也明显感受到了丁艾的火气,出声安抚,只是语气中带着无关痛痒的冷漠,显然对简天祁受这种程度的伤已经习以为常:“少夫人不用担心,三少爷的筋膜强劲,老太爷下手也是收了劲的,只是些皮肉伤,并没有伤及骨头,养个一周就好了。”

    “收了劲的?”丁艾轻笑,眼底的寒意令在简家见惯了大场面的崔医生也不仅背后泛起一层细密的疙瘩来。

    崔医生镇定了下心绪,继续冷静开口:“在这天地面前,心诚方才灵。”

    “心诚方才灵?”丁艾嗤了声,“您好歹是学医的,二十一世纪了这种危言耸听的话说出口也不怕人笑话。”

    “我不管你是真愚还是装愚,你自己看看这些伤口的位置,”丁艾浅色的瞳仁里冷光闪过,逼得崔医生那躲闪的目光无所遁形:“简老太爷鞭子挥得确实心诚,直往三焦、气海那一溜儿上招呼,可真是哪里疼打哪里,深怕伤得不够深折磨不到挨鞭子的人。”

    “你——”崔医生双目睁大,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年轻女性,“这,这话可不好乱说……”

    “乱说?要真论诚意,他简家当家的自个儿撸袖子亲自上岂不是最有诚意?大庭广众拿鞭子虐待一个小辈,这事儿特警司知道么?”

    “这、这这……”

    “少夫人,那三少爷是同意了的,这不是——”

    “行了,”见崔医生被质问得额头直冒汗,沉默了半晌没出声的简天祁终于伸手捏了捏丁艾的手腕,语气轻松地笑道:“我确实不疼的。崔叔你先忙吧,剩下的药让小艾帮我涂。”

    “哎……”视线复杂地看了丁艾一眼,崔医生放下手里的药就要走。

    “崔叔,”谁知低沉的男声又缓缓道:“小艾不懂事,话说得难免失了分寸。崔叔你,不会往心里去的,是吧?”

    明明青年那张俊美的面孔上挂着令人身心愉悦的笑意,偏偏他那双漆黑瞳孔中的压迫感却让崔医生下意识“咕咚”咽了口唾沫。

    他忙连声应道:“少夫人也是担心三少爷你的身体,应该的,应该的。”

    青年闻言,脸上的笑意愈发温和了几分:“那今天这些话万一哪天让我从别人嘴里听到了,崔叔——”

    “不会!那肯定不会!三少爷放一百个心,我,那我”崔医生边说边下意识倒着往外退,慌乱之中甚至打翻了桌上的小摆件:“我也先走了,三少年您有事打我电话。”

    “去吧。崔叔辛苦。”

    原本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崔医生最后那滑稽的举止令丁艾起先有点意外,不过数秒后她便反应过来,了然地看向简天祁:“你这个切开黑的,可又抓着人家什么把柄了?”

    男人脸上的笑意不减,涔薄的唇微有些泛白。

    他不语,只是回看她的视线里透露出些许对她的提问的默认。

    丁艾轻叹了口气,视线落回他的背上:“这也太严重了,我看那个无良医生从头到尾就一句话说的是实话:要不是你筋膜强劲,这么个打法肋骨都能给你打断至少三根,还说不准要弄出内出血。”

    她会医这事儿早在家给胡岚诊断食物中毒时就已经在他面前暴露了。

    丁艾这会儿干脆也没了遮掩的意思。

    她卷起袖子在他面前坐下,没好气地冲他抬了抬下巴:“把手伸出来。那个庸医看的我不放心,我给你瞧瞧。”

    他看着她气呼呼的模样,突然觉得有趣。于是一语不发地将自己的手腕递了过去。

    刚才在祭坛上,他隔着人群就感受到了她灼热的视线。

    就是因为预料到了她可能会有的反应,他才特意叮嘱宸时看住她,以免她一时冲动在简兴文那只老狐狸面前露了马脚。

    可即使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些,当他真的站在祭坛上和脸色苍白的她视线对上的那一瞬间,自己的心脏却无法控制地猛跳了两下,指尖冰冷的血液仿佛都在瞬间有了温度。

    他是故意让她毫无防备地看到自己在祭坛上的那一幕的。

    只有这样,才能更加稳固地让这个女人以“大掌柜”的身份站在自己身边。

    虽然她言行之间虚虚实实,但她热切恋慕着自己的那颗心却不会有错。既然如此,他何不加以利用。

    南方九幡十四路的大掌柜手下握着何等权力,即使他的计划里并不需要她的助力,但倘若有一天自己当真用得上她,提前纳入己方阵营,也算是以备不时之需。

    对于简天祁来说,人只有“有价值”和“无价值”之分。与无关紧要的人之间的交往,他多是浅尝辄止;而对于真正需要“驯养”的人,他自然也会多花心思调教。

    为了达成自己的那个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她那时的视线,毫无理由地温暖了他。

    温暖到让他感受到心头细细的疼痛,泛着阵阵止不住的麻痒。

    他在那一瞬间突然有些后悔让她看到了那一幕。

    如果她从未看到,是不是就不会露出那种看着很蠢的表情了。

    蠢到让他心软。
………………………………

第二卷 当你凝视深渊 第三十九章 这磨人的吻

    心思浮动间,他不动声色地垂眸打量她。

    她的脸很小,低着头的时候几乎看不到下颚的线条。眼睛倒是大,睫毛微微颤动,眸光专注。

    她小小一只坐在他面前,好像一只幼猫。

    “简三哥啊,我之前就想说,你身上总有股药香味。是一直在吃什么药么?”她突然毫无预警地抬头。

    丁艾也没想到简天祁竟然不知不觉凑到了离她这么近的地方,尤其她猛一抬头,几乎撞上他的鼻尖。

    丁艾一僵,强行正色开口,身体却缓缓与他拉开了几分距离:“咳,我之前就闻到你身上有股款冬花的味道,那是治什么药?”

    她和他住一起那么久,没见过他每天有服中药的习惯,也从没见家里佣人熬过什么东西。

    他究竟是在哪里吃的这东西。

    她虽然强装镇定,浅色瞳仁里一闪而过的慌乱还是被他看进了眼底。

    这女人,明明行事作风都十足十的精明。偏偏遇上他的事情却这么容易叫人一眼看穿。

    他沉吟片刻,涔薄的唇角抿了抿,稍移开视线,几乎要压不下那份不合时宜的心软。

    直到扫尽那份不干净的情绪,简天祁才淡淡道:“每月初,沈姨会从主宅送药来。爷爷说我小时候生了场大病,要吃些进补的药物。”

    “主宅会有佣人把药熬制成丸,让沈姨送来给我。”

    丁艾闻言露出了些错愕来。

    等一下,这听上去不就是——

    仿佛是要验证她心头的猜想,男人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莫可奈何的散漫来:“说起来沈姨也总担心我嫌那药味苦便丢了,每次都要亲眼看着我咽下去才肯走。这么多年,也难为她了。”

    丁艾一把抓住简天祁,动作有些急,连手里那管药膏都不由自主多挤出来了一大截。

    她定定看着他眼睛:“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吃的?”

    他目光平静地回视她:“从我生完病之后,是12岁那年吧……”

    “你傻啊?呆子!那药丸是个什么三无玩意儿你说吃就吃?还吃那么多年,万一有——”

    万一有毒!

    她看着他平静的视线,突然一怔,最后的四个字就这么梗在了喉咙里…………

    他知道!

    那药有问题的事情,他早就知道!

    丁艾急喘了一口。

    也是。

    即使他不知道,西山那晚后她也叫宸时提醒过他。虽然他不知道她的身份,但人命关天的事情,怎么说一般人听了也至少会查一下她所言真假。更何况是这个男人。

    他知道。

    可他却没有拒绝。

    是潜伏,还是交换?

    丁艾喉咙梗了梗。

    她蹙眉看着他,这是第一次她觉得自己当真从来没有看懂过这个男人。

    她也从来没觉得这样生气过。

    “简天祁,你究竟把自己的性命当成是什么了?你是不是觉得哪天你横尸荒郊野岭就算完了?没人会因为你的死难过是不是?”

    “你知不知道你是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这种药是慢性致毒的解剖都查不出你的死因来!你到时候死于非命不要紧,你有没有想过有人会难过?嗯?你那个大小姐妹妹到时候看着你的尸体会怎么想?宸时呢?”

    她的眼前突然有些模糊,有大颗大颗的东西从眼睛里不受控制地掉出来砸在了手背上,她甚至能听到“啪嗒”“啪嗒”的声音,心口疼得仿佛喘不上气一般。

    丁艾此时此刻已经顾不得丢人了。她气疯了。

    气得只想掰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都装着些什么废料玩意儿。

    这个男人,对于他来说,生死好像根本无所谓。他却不知道,那么多人,譬如她,是要多么精打细算着才能活下去……

    他一无所知。

    丁艾想用手锤他,又怕弄疼他背后的伤口。

    就在她稍微犹豫之际,只听到一直沉默着听她责骂的男人缓缓开口,嗓音低沉带着磁性,仿佛温泉水磨过的砂石:“那你呢。”

    丁艾低着头肩膀颤抖,显然还处于极端的情绪失控中,一团浆糊的脑子被他的话猛地一问有些没缓过神来。

    她模模糊糊“嗯?”了声。

    那头只听他又重复了一遍:“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难过吗?”

    丁艾真的要被他给气死了。

    这都什么状况了他丫的还琢磨着怎么撩妹?

    她猛地抬头,却一眼望见了那双漆黑瞳仁里的认真。

    被那样的一双眼睛以这样的目光凝视。丁艾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如此清晰地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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