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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掌柜-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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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诶?”何煜嚎道:“看出来是他发小,还是看出来比他年轻俊朗?”

    丁艾莫可奈何地笑了笑,不等她回答,站在何煜身后的男人已经抬起一条长腿不客气地踹在了何煜的屁股上。

    “收敛点,别顺杆爬。”

    “三嫂子救我!”何煜捂着屁股一脸委屈,嚎得更大声了。

    黑色宾利缓缓驶过闹市区,墨黑色的玻璃让外面的人无法对车里窥见分毫。

    简天祁余光看见身边女人从上车就没止住的嘴边的笑意,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你笑什么。”

    丁艾被他一问也愣住了。

    半晌才回过味来,敛下眸,眉眼间却还带着笑意:“哦,就是觉得,很新鲜。”

    看见男人略微挑眉,她解释道:“我弟弟妹妹比我小很多,平时也都忙,虽然都是我带大的,不过和我,咳,不是很亲。”

    简天祁看着她,这女人似乎很爱笑。

    她的瞳色很浅,笑起来总有有渐变的光晕在瞳孔里漾开。

    她没化妆,皮肤很薄,脖子处白皙的皮肤下面可以看到浅浅的青色血管。再往下,就是宽松的领口处大片雪白的肌肤。

    简天祁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淡淡道:“何煜平时不这样。他人来疯,以后见你见多就好了。”

    丁艾有些受宠若惊地看向他。

    他是……在安抚她?

    她不自在地下意识用拇指抠了抠食指侧面,状若无事道:“恭喜,警方找到新线索,你也暂时洗脱嫌疑了。”

    何煜带来了好消息。

    第十三名受害人,那个简天祁传言中的公开情人。她已经怀孕了。

    警方对尸体做了羊水刺穿之后,确认受害人肚子里孩子的DNA和一个叫方友明的小开99%吻合。而这个小开恰好在受害人跳楼当天失踪了。而且那日受害人订的房间,是在方友明名下。经过一番调查之后,警方怀疑,方友明是畏罪潜逃。

    简天祁眉梢却挑了起来,薄唇轻勾的弧度带着股嘲意:“暂时?”

    丁艾微微一晒:“不是还没抓到么。我们做人要严谨。”

    “……”

    男人的目光无意间落在她皙白的手腕上,一顿。

    “镯子呢。”

    “啊?”

    眼前男人距离她不过几寸远。冷峻的线条,紧抿的唇,还是意味不明的实现,尽数落入她眼中。鼻端还有他身上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干燥药箱香,仿佛带着他的体温。

    “不是说喜欢么?”

    “哦。”丁艾收回视线扯了扯袖子,“太贵重了,怕摔坏了,被你嫌弃败家。”

    “……”

    她看见他有那么一瞬,冷锐的眉似乎微拧了一下。

    男人突然沉默了。

    丁艾莫名其妙地看着就这么没了下文的男人,半晌才听到他那边冷不掉飘来一句:“不会。”

    啊?

    丁艾咂摸了一下味道,然后了有所悟。

    也是。就她昨晚从他那里收到的“一点心意”来看,他们两之间,他才是比较败家的那一个吧!

    简家大门大户,极其讲究,仪式更是冗长琐碎。七天之内能完成那么多繁琐的流程,可见丁艾早些时候想得不错。

    这场婚礼,简家早有准备,势在必得。

    丁艾被指使得晕头转向,尤其期间被嫌弃太瘦,从简家特意过来照顾她的沈姨天天给她轮着炖鲍鱼海参母鸡乳鸽,算上下午茶和夜宵,一天恨不得塞她五顿。导致她后来看见顺子飞来的活鸽子都胃里一阵泛酸水,取下鸽子脚下的纸卷赶紧给打发了。

    丁艾原以为再见简天祁怎么也得六天后的婚礼了。

    于是第四天听见有人敲家门时,她还以为是出门买杂志的秦歌好回来了。

    没多想,她就一边喊着“来啦”一边使唤在门边换鞋准备回学校的秦牧云去开门。

    丁艾同母异父的弟妹是一双龙凤胎,今年都是19岁。

    弟弟秦牧云从小脑子好使,一路跳级到直博,拿着全额奖学金做生物工程研究。

    妹妹秦歌好则志不在读书,勉勉强强考上所大专。是个留级经验丰富的年轻人。

    丁艾平时不是打工就是练拳,和自己这对龙凤弟妹不够亲还说得过去。但这一个娘胎同时出来的弟妹俩天生性格迥异,从小就仿佛南北甜咸豆腐脑那样玩不到一起去。

    秦牧云平时住校,严格来说是住实验室。

    妹妹秦歌好则为了省住宿费住家里。

    今天周末,秦牧云难得回家。丁艾听秦牧云打开门后大半天没动静,不由放下手里东西探过半个身子,嘟囔起来:“放人进来就关门小伙子,开着空调冷气都跑——”

    “咚”地一声,门被关上。

    声音仿佛带着几分僵硬。

    天才少年看着眼前高大冷睿的男人,对方居高临下,纵使他没什么社会阅历,也被眼前人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上位者的气质震住了。

    平日里一向头脑灵光的秦小同志难得舌头打结,半晌才憋出一个问题:“你是谁?”

    丁艾也愣住了,手里饺子皮还没捏好,下意识用力过猛,陷都漏了出来。

    站在门口的男人还是那张冷峻的脸。此时正穿着西裤白衬衫,衬衫袖口惯常反剪到手肘,深灰色的西装上衣就随意地搭在一只手臂上。

    动作很随意,但举手投足间都是魅力。

    除了“鬼见愁的简三哥”还能是谁。

    男人就这么站着没说话,长手长脚地站在丁家的小防盗门前分外有存在感。

    简天祁沉黑的目光平静地越过秦牧云看向丁艾,涔薄的唇波澜不惊地吐出六个字来:“我来接你领证。”

    秦牧云当即掉头,刀子般的视线射向丁艾。

    后者手下又一用力,饺子馅“啪叽”一声砸到了地上。
………………………………

第一卷 生命是把上膛的枪 第七章 结婚照

    她抖了抖,“……啥?”

    “宸时在楼下。你收拾好下来找我。”

    男人说完就转身,修长的手指伸向门把手作势要走。

    “你等等!!”

    谁知他还没碰着,另一个身影就冲到他前面挡住了他。

    少年穿得单薄,身体激动得发抖,因为生气连歪了的眼镜也没顾上推。

    他像头被激怒的小狮子,眼睛里面仿佛烧着火。

    “你和我姐什么关系!”

    “我姐要是欠了你钱,我替她还!”

    “你滚!别来找她麻烦!”

    “呃……”

    “不是,小伙子你等等,你这脑子里装得都是什么……”丁艾觉得自己突然牙疼得厉害。

    秦牧云早熟,是最让她省心的孩子,今天这没头没脑蹦出来都是什么话。

    弄得跟她有什么不良爱好似的!

    她想要解释,却似乎听见空气中飘来一声略有嘲意的轻笑声。

    下一秒,她就看到简天祁伸手扣住了秦牧云撑在门边的一只手腕,俯下身,凑到他耳边似乎说了什么。

    简天祁身形看着修长,可一米八几的个子在那里,轻而易举就将秦牧云罩在了自己身下的阴影里。

    连同他在秦牧云耳边低声说出的那句话。

    耳力如丁艾竟然也没听到简天祁对自己弟弟说了什么。

    只是等简天祁再次站直,露出秦牧云的时候,丁艾看到那只几秒前还炸毛的小狮子竟然安静了下来,皱眉看向她,眼神复杂。

    然后毫无预兆的,少年推开门跑了——

    那声“我回学校”还没落地,丁艾眼前已经没了人影。

    她茫然的看向简天祁。后者冷嗤了声。

    他竟然!

    冷嗤了一声!

    丁艾回过神,并且震惊。

    这男人简直是岂有此理!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简三哥,你刚刚是把我弟弟气得离家出走了?”

    他闻言回头看她。

    丁艾此刻穿着他上次上门提亲时的同一套男士古早家居服。纤细的骨架让衣服显得空荡荡的。

    看得出来她正在包饺子,袖子被挽了上去,露出小臂,雪白的颜色居然不输手腕间的面粉。

    那双手臂纤细,但并不孱弱,甚至可以说是美且带着股说不出的劲儿。

    从简天祁的距离,可以清晰看见那结实的肌理愈发衬出白皙皮肤下浅青色的血管。

    他目光上移,对上她不可置信的眼神。

    男人波澜不惊地开口:“小朋友心理素质真差。都是你惯的。”

    什么叫她惯的,不对这什么对话——

    他眸光微垂片刻,在丁艾要发作之前就打断了她:“收拾一下,赶紧下来。我十一点半还有会。”说罢便拧开门长扬而去。

    留下盯着转瞬间空荡荡门口的丁艾,嗓子里呛了口血。

    丁艾原本叫秦牧云回来就是想和他交代自己要结婚的事情。谁知她还没想好怎么开口,简天祁就杀她个措手不及。

    丁艾刚下楼,就看到楼下停着的卡宴。

    见她走近,那个叫宸时的青年忙下车开门。

    车子里空间很宽敞,丁艾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自己的裤子。

    说是裤子,其实是条十分宽松的深色阔腿裤,远看就像长裙一样。

    她实在穿不惯裙子,可一时之间脑抽,不由想到身边人那个传闻中风情万种的情人来。

    美艳风情,玲珑有致。

    她大概永远都变不成那种调调。

    但她至少想为他改变一些什么。

    纵使各家利益当前,他永远是她心头最珍贵的那一寸。

    这么多年,无数个日夜,千千万万遍。

    身边的女人自他离开到下楼花了挺久。如今将她下意识手指揉着裤子神色略僵硬的模样收入眼中,再结合她今天显然收拾过的衣着。

    仿佛她心中所想,他当下了然。

    将视线别向窗外,他一向沉寂的情绪莫名有些松快。

    这种好心情持续到两人走到摄像机前坐下,摄影师拿起摄像机,又一脸为难地放下。

    “来来,你们靠近一点。”

    没动静。

    男人淡漠的视线冷冷看过去,“怎么,我是病毒么。”

    “咳,”丁艾轻咳了声,神色淡定地看向摄影师:“你要怎么近?”

    摄影师是个纹了花臂的小年轻,闻言哭笑不得:“不是,你就算不挨着,也不至于两个人隔个半米远吧。”

    丁艾十分配合,话音未落就端坐着靠了过去。

    小青年又举起相机,眼睛对着镜头比划:“……能不能再放松一点。结婚照,不是被捕照,给点笑容…………”

    只见镜头里的年轻女人闻言,神态自若地伸出一只胳膊搭到了身边的男人肩上,嘴角还勾起一抹痞坏的弧度来:“成,来吧。”

    相机又被默默放了下来。

    “……大姐,你是不是故意搞我。”

    “不是你要这样的么?!”

    “我什么时候要这样了大姐!”

    “那你究竟要怎样?”

    终于,低沉的男声不急不缓打断了两人的争执:“手放下。”

    丁艾一怔,还没回过神是在说她,身体比脑袋先行一步,闻言乖乖收回了胳膊。

    谁知下一瞬,她只觉得腰间一紧。

    有力的长臂从身后搂住了她,顺势一带就将她扣在了自己胸前。

    男人甚至没有侧头看她,从丁艾的角度,稍稍仰头就能看到他线条冷峻的侧面和微抿的涔薄的唇。那双漆黑的眼睛,专注看着前方的镜头。

    腰侧被他握住的部位仿佛隐隐要烧起来。

    丁艾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了简天祁的胸口,隔着筋骨听到了他淡淡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行了,拍吧。”

    或许是男人天生的魅力,又或许是眼前的画面过于和谐。

    摄影的小青年也傻了。闻言回神赶紧按下了快门。

    仿佛被某种情绪感染,他激动喊了声“成了!”

    闻言,男人毫不留恋地放开她站了起来。

    “等一会儿让宸时送你回去,我有点事。”

    那置身事外公事公办的模样不带一丝拖泥带水。

    丁艾不着痕迹地深吐了口气,乖巧挂上满不在乎的笑意点点头,“好啊。”

    傍晚的时候天就早早阴了下来,果然没多久就一路闷雷,暴雨滂沱倾泻如注。

    丁艾掏出手机才发现,手机竟然还是那次在阳台上躲清净调的飞行模式。

    她忙开机想给自家弟弟打电话安抚一下,谁知被手机上56条未接来电震惊了。

    几个老家伙显然急疯了,三叔六伯的电话轮着打,怕不是想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可惜她这个祖宗压根把这事儿忘了。

    丁艾划了划手机,未接来电按时间排列,最上面是最近的5条。

    居然是同一个未知号码。打电话的时间是今早九点多。

    换号码抓她这事儿帮里长老们在换一次被她拉黑一次后就再没用过。

    就算病急乱投医,那几个记吃也记打的老家伙也不至于手段一夜回到解放前。而且看手机号前三位显然是本市号码不像诈骗。

    丁艾犹豫了几秒,还是打了回去。

    “什么事?”

    电话很快被接听,熟悉的低沉的男人的嗓音从那头传来。

    因为隔着夜色,又或者信号不太好,那声音听上去有些微哑。

    混着暴雨拍打窗户的声音灌进耳朵里,更显暧昧,格外撩拨神经。

    丁艾只觉得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她轻咳,佯装镇定地犹疑开口:“简三哥?”

    那微哑的男声再次传来,确认了她的猜想:“是我。”

    “有事?”
………………………………

第一卷 生命是把上膛的枪 第八章 护他的一步半

    丁艾觉得嗓子仿佛被什么堵住了。

    电话那头的人也很有耐性,没再开口,而是静静等着她说话。

    丁艾觉得自己心跳声音大到电话那头恐怕都听得到。

    于是她把手机拿远了些。

    “你怎么有我电话的?”

    “叫人查的。”男人直言不讳,又补了句:“你要接了,也不会去你家。”

    丁艾恍然大悟简天祁今天这缺德的登门拜访是什么操作了。

    敢情她躲清静无意间耽误了这位祖宗的正事儿,他这才亲自上门抓人的。

    于是自家弟弟被气走这事儿,只能说是孽缘。

    丁艾笑了笑,道:“手机没开机。”

    “我知道。”那边这次接得很快。

    丁艾摸了摸鼻子,被对方这飘忽的问答节奏弄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又不舍得挂电话,于是她干脆闭了嘴,竖起耳朵听简天祁那头的动静。

    可等她定下心来一听,才发现男人的声音不仅微哑,而且呼吸也比平时绵长。

    她愣了一下,脱口而出:“你喝酒了?”

    “恩。”

    “不是说偶尔喝吗?”

    “今日就是偶尔。”

    丁艾噎住。突然觉得自己简直是有病找虐受。

    她遂想开要挂电话,谁知她还没按下去挂断键,窗外一声闷雷,伴随着电话那头一声不易察觉的急喘。

    丁艾怔了一下。

    然后笑道:“‘鬼见愁’的简三哥,你不是这么大了,还怕打雷吧?”

    隔着耳机,简天祁听到那头女声中染着几分促狭。

    房间里没有开灯。

    简天祁坐在落地窗前,额角的青筋还没来得及隐下去。他的衬衫凌乱地敞着,从领口可以看到胸前紧绷的肌肉。

    地上的麦卡伦威士忌已经下去了大半瓶。平时沉黑锐利的瞳孔中,此刻泛着窗外雨幕般的雾气。

    电话那头的女声脆生生的,隔着雨声有些朦胧,却比酒精更快地给胸口缠上一丝暖意。好像多年前的那个雷雨夜。

    黑暗的房间里,男人斜靠在冰冷的玻璃上,忍不住合上眼。

    丁艾听见那头没回应,还以为他是生气了。

    谁知冷不丁突然蹦出来一句——

    “你讲个故事。”

    “啊?”

    讲故事?什么故事?

    “什么故事都行。”

    那头仿佛有读心术。

    丁艾默。

    半晌,那头的沉默终于让她确认了这男人是认真的。

    故事她知道一堆。秦歌好小的时候很黏她,晚上总缠着她讲故事。

    丁艾蹙眉,心口有些发疼。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简天祁的这个心病还没治好。

    她下意识放软了嗓音缓缓道:“从前有三只小猪……”

    她的声音很轻,音色沉却带着几分平时没有的软糯。细味下,有种诱哄的意味。

    因为原本在听有声书,简天祁就戴着耳机,如今那头的女声透过耳机更是引得耳膜一阵鼓噪。

    相比之下,有声书突然就显得索然无味了起来。

    于是简天祁干脆退出了有声书的软件,阖眼。任由那温软的女声似暖绒的布充斥整个空间,将雷雨声隔绝在外。

    丁艾故事讲完,也发现电话那头的人呼吸悠远绵长起来,似乎睡着了。

    她神色复杂地看着手机屏幕上沉默的计时,没再出声。

    挂了电话,她看着窗外的雷雨。

    手机攥在胸口,她的神思也不禁逐渐飘远……

    丁艾吸取前车之鉴。秦歌好回来后,她再没敢透露结婚的半个字。

    她决定这事儿还是先缓一下,等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坦白。

    况且就算秦歌好不出席,女方家里也有胡岚在,场面不至于太诡异。

    谁知婚礼当天凌晨,胡岚脸色青白上吐下泻甚至还发起了低烧。丁艾把脉一探发现是食物中毒。

    胡岚昨天和她还有秦歌好吃的一样,也不知道是误食了什么。

    这食物中毒来得蹊跷,丁艾倒也没有多想。给胡岚熬好药让她好好休息,就上了秦家早早派来接她梳妆的车。

    正常接亲都是要去女方家里接的。可丁艾的情况正好犯了他们世家大族的一项忌讳,便是嫁过来的女方结婚时并非“父母双全”。

    这事儿也不是不能操作。无非是找户夫妻金婚膝下无子女的人家,把丁艾安排去那里梳妆,再派车接到简家去。

    丁艾原本还嘲笑对方封建迷信,多此一举。

    现在这“多此一举”倒正合了丁艾心意。

    不然一大早的一票子人吵吵闹闹到家里去,惊动了不知情的秦歌好不说,还打扰天蒙蒙亮才睡着的胡岚休息。

    婚礼办得很低调,简家谢绝了媒体,请来的宾客却都来自豪门。丁艾随便看过去就一连看着好几个平常出现在她家电视里的人物。

    她手心有些薄汗。心脏咚咚地跳着。

    她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脸上化了淡妆,抿唇浅笑的时候,竟然也有种令自己陌生的娇憨。

    她不由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生死她经历过不少,如今不过是和他的婚礼,竟然让她紧张到恍惚。

    她,真的要嫁给他。

    简天祁。

    那个她一直藏在心底最深处不敢碰触的梦。

    她就这么静坐在化妆间,一直到时间到,她走出房间,那些小声议论才落入她耳中。

    那些来宾偶尔目光看向她,视线带着掩不住的鄙夷和奚落。她听力过人,那些势利的言论一字不落地听进耳中,反而让她心神定了下来。

    红毯的尽头,阳光正好。她看见简天祁站在前来贺喜的宾客中,穿着绣金线的黑色龙褂,袖口翻出红色缎面,眉如泼墨,面容冷峻,高大得像一棵枝干遒劲的树。而那一双漆黑的眸,似深潭又似夜幕寒霜,望向她的瞬间,也是冷的。

    可尽管眼底没有笑意,她还是看见他涔薄的唇角,轻轻勾了起来。

    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丁艾觉得自己心跳如擂鼓,呼吸发紧。

    “小艾,来。”

    低醇的嗓音和花香一起将她包围,仿佛将她的心,她的灵魂轻轻托起。

    她望见他眼角眉梢,看到了不减平素分毫的冷睿。

    周围的宾客却是看不到的,随着简天祁的话当即发出了更大的起哄声来。

    即使对这男人的逢场作戏心知肚明,丁艾还是觉得自己要心肌梗塞了。

    她不着痕迹地深吸了口气,缓缓伸出手来。

    可就在她手要放进他手里的瞬间,突兀的叫嚣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哟呦——婚礼么?“

    “婚礼怎么不请老子啊!哪个狗。娘养的白眼狼在这里办婚礼啊?我呸!”

    丁艾一愣,就看见一个戴着墨镜形容猥琐的大汉带着十几个人闯进了会场。

    她能听到门口保安的痛呼声。

    有痛呼声,却没听见打斗。

    丁艾目光扫过进来几人,来人看似不入流,气却极稳。

    端稳活泛。

    是高手!

    丁艾想起身边的简天祁七日前才受了伤,她下意识身体往他面前不着痕迹地挪了一步半,似是不忿要与他说道,嘴上言辞也颇为讥诮:“来者不善啊。你说我嫁给你是不是上贼船了,那么不安生。先是连环杀人案悬案,再是连婚礼都有人来闹。”

    她话说得刺耳,但往他身前挪动的一步半却还是落入了简天祁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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