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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约-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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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九这个月无最新的消息传回!”三九有些担心,他们九人自小一起长大,被慕征收养后一直放在凤凰城秘密训练,直到慕轻烟接手了游龙信阁,他们才派上用场,小主子的手段和心思,他们猜不透。
………………………………

第十九章 未央醉酒

    “我让你办的事呢?”未央抬眸凝视三九。

    “六九和七九的身份我都抹掉了,顺便连同八九的一并抹去了。六九本就有北漠血统,草原人的本性他一直还保留着,于书画上在北漠小有薄名;七九一口南音,本来身世就不详,只是把中间这些年凤凰城的行踪洗掉,不难为;八九做了没落公子,现在仍在西唐王城的一处破宅院里日日苦读。”三九按照当初未央的要求办了这些事,他也知道事情关乎以后,做得十分精细。

    “九九的伤势如何了?”未央询问,每个人她都关心。

    “九九随五九回了凤凰城,也只有在那里才能安心疗伤。”一九接着未央的话,解释道。

    苍辛厚道,为九九辩了半句:“他死里逃生,也是怕您担心,这才不肯进京来。”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不说话,气氛有些飘渺,各自想着这一年的事情。

    “二九,你回临川前可有去祭了七指丐吗?”未央问向二九,七指丐平生最爱喝酒,于酿酒的本事更是出神入化。当年,若没有这一口酒惦念着,也就没了后边半年的抗毒过程,自然也就没有了如今未央这一身酿酒的本领。

    临去之前,他详尽的将自己所有的本事倾囊相授。

    “小主子放心,我亲到他坟上喝过了酒才回来的。”二九有些伤感,他和七指丐当年一个想新酒的配方,一个天天吵嚷着要酒喝,算得上是知音半个。

    “如今西唐、南诏、北漠及大楚十二座大城,二十四郡城,我们的暗桩也算埋全,二九你辛苦了!”未央感激他的付出。

    “小主子休要如此,这是属下的本份!”二九站起身来深鞠一躬。

    “少主,该到我了!”一九起身去后边的柜子上抱着一堆账册回来,“这是这一年我们所有的酒庄和药铺的收入,九九人虽未入京,他的账册已交由我带回。”

    未央随意拿过一本翻看着,四九研了墨又拾了笔过来伺候着。

    账册重新归过,每城的铺子只有一本总账,慕轻烟把所有的账册推向桌子中间,大家也不说话,各自拿一本去瞧,瞧完了就放在未央的桌角边。

    未央笔悬左腕,又从腰带上摘下那块墨玉,在每一本账册的最后一页写下批注,玉的一个侧面有一处刻画着‘未央’二字的符章,填上朱砂印在纸上。

    字体是楷书,字形浓淡枯湿间断连辗转,线条粗细变化皆跌宕有致。如龙蛇竞走,若骏马脱缰,竟无半点女子温婉之气。

    青衿和一九自负书画了得,此时在心里暗道着惭愧。怕是连酷爱书画、造诣极高的六九也差了好几分,几个大男人瞧着未央这一手好字,无不感叹世人都瞎了眼睛,传言当真半分不可信。

    半宿匆匆,四更天过半,四九出密室径自去了厨房。用一口大锅煮了一锅咸肉粥,半个时辰后香味四溢,密室的人陆续出来,各自拿碗去盛了粥,回了自己的房。

    “苍辛留一下,其他人吃点东西且去歇着,等城门开启后再回碧水庄园去,每次都翻城墙总是不大好,夜路还是少走。”未央瞧着大家神色都有些疲惫,连续赶路又是冬日,吃睡怕是都不得安稳的。

    “少主,我还有些事情没想明白,我知道您急,再给我几日,我待想通了些事情再细细跟您道来。”苍辛此去三个月,事情终于是有了突破,但他还有些东西堪不透,怕错过了什么,这几日得空,要细细的归置下。

    “如今我倒是不急了,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你也好好休养几日罢!”未央烟也知道他向来谨慎,不予催促。“我留你下来,只是想问问那毒的事情,你可是见过蛇王果?”

    “并没有,我只是在一部古书上有瞧见过,记下了,少主因何一问?”苍辛看着未央,晓得她有此一问定是有事情要他解答。

    “年后我再找你,是有些事情我需要了解更多更细些。”未央让苍辛先行离开,自己一只手托腮,眸底散光,陷在沉思中。

    五更天,未央只身出了密室。

    四九一个人守在密室外的房间,斜歪在大床上等待着,见未央出来忙起身迎了上去。

    “我回去水月山庄了,你也回房去睡。”未央心思重重。

    未央出了小院,轻车熟路的穿越西城,拐上了朱雀北街后,卸去内力收敛轻功,一步一步慢慢的往水月山庄走去。

    一夜未眠,未央身子还未大好,竟是疲惫至极。头晕得瞧不清楚路面,眼看着就要摔倒,她自己并未察觉,只是机械般行走着。

    秦衍一身暗紫色朝服端坐在一匹比夜色更深的马背上,从禁宫出来,催马欲往城外去。远远的就瞧见那抹白影在风霜里摇晃,他从马上飞身而起,在未央要摔倒的一瞬间接住了他,习惯性的伸手要去问脉。

    未央本能的甩脱了秦衍的搭在衣袖上的手指,虚弱的蹙眉道:“无碍,禁不得这冬日的冷,受了些风寒至今未好。”

    秦衍放开那单薄的身形,沉声问道:“尊府何处,需要送你回去吗?”手心里残存着她的温度,竟然有些莫名的灼烧之感。

    那阵的眩晕感过去后,她人也精神了些。抬眸间瞧见远处清觞酒庄的小厮已经起来喂马洒扫,便道:“我就住在清觞酒庄,不敢劳烦秦兄。”

    秦衍细观了观她脸上的神色,心知她怕不是染了风寒这么简单,既然她不说,他自是不会多问,况且他本就不是多事之人。

    未央被他看得有了几分警觉,深施一礼歉意的道:“那日未央失约,对不住秦兄!”她也不敢说自己压根忘了此事。

    “无妨,若未央兄无恙,秦衍告辞!”秦衍拱手为礼,转身上马要走。

    未央因之前失约之事深觉抱歉,遂在他即将策马离去时开口道:“秦衍,明日午时清觞酒庄一聚如何?”

    “好!”秦衍在马上回过头来,答应得十分干脆。

    秦衍走后,未央稍缓了缓神,趁着天色行人尚少,施展开轻功往水月山庄疾行而去。

    回到澜烟阁时天已微䂀,刚一进院,琥珀立刻迎出来,接了近到内室,洗漱了上床,天色已明,院里洒扫的婆子都起来了。

    琥珀放下的厚重的床帷后,出了房门,让婆子们都离了内院,莫要吵到了她休息。

    隔天秦衍来时,未央仍旧一身雪白云锦,趴在柜台上静静的发着呆。瞧见他进门,怔怔的打量了好一会才跳起来唤道:“秦衍你来了!”

    秦衍点头。

    未央浅浅的笑着,抱起柜台上的两坛酒当先往楼上走去。

    秦衍眼睛里的霜色似乎比平日少了一些,随在她身后上了二楼。

    房里已经摆下了几样小菜,虽不算得多金贵,却胜在精细罕见。

    未央扯开两只酒坛的封口,眉眼弯弯笑得象个小狐狸:“秦衍,今日我好不容易讹了掌柜的两坛好酒,不喝完你休想走。”

    秦衍在她对面坐下,接过她递上来的酒坛,凑近鼻端闻了闻,那浅浅的桃花初绽的味道,似是春天已经来了。

    “桃花醉久负盛名,不知何时竟成了京城爱酒之人的心头至爱,附庸风雅之人更是趋之若鹜。”秦衍放下酒坛,深深的看了一眼未央又道:“能一下子就讹来两坛,了不起!”

    未央装做没听懂其中之意,洋洋自得的睨了他一眼,说道:“我还以为你当真是冰块做的,看来也不全是,你还是会说人话的。”

    秦衍倒酒的手顿了一顿,剑眉微拧斜了她一眼,仍旧清冷着没理会她的调侃。

    两人各自斟了个满盏。

    未央伸长擎着杯盏的手臂,隔着桌面主动在秦衍的杯盏上轻轻一碰,笑意自眼底流泻而出,调皮的眨眼道:“一醉方休!”

    秦衍见她脸上的颜色比昨日好看了许多,心下稍安,仍忍不住提醒她:“你、你风寒未去,少喝些酒才是!”

    声音虽冷,到底是句关切中听的话。

    未央不在乎的道:“无妨无妨,今日定要灌多了你的!”

    酒快过半时,两人已经都染上了几分酒意。秦衍话少,大多时候听着未央说些江湖上有趣的事儿,有时候她讲到精彩处故意停下觑着他,专等他来问。

    秦衍往往以双目为音,无声的催促着她。

    未央眉稍上已经有了花瓣的颜色,微微的泛红。惹得秦衍的眼睛在她脸上的流连越来越多,越来越久。

    未央被他看得不自在,微嗔着攻过去一招‘凤舞九天’,直奔秦衍的面门,两指杂在风中,取他双目,另一只手虚招攻向他的心口要害。

    秦衍忙抬手以‘幽旋沉舟’堪堪接住后,反手又还回去一招‘横扫乾坤’,竟是想以快制快,以暴抗暴。

    未央游刃有余收了残势,忽然以手为剑使一招‘月落西山’,指尖所对仍然是他的心窝之处。

    秦衍被她攻了两招即知此人武功造诣深不可测,他亦不敢大意,凝神沉着应对,也还了一招剑法中的‘绝对零度’,打了个平手。

    两个人有来有往,玩得不亦乐乎。

    窗外不知几时开始飘起了零星的雪,天色渐渐暗下来,大红的灯笼随着雪花摇动,街上行人莫不掩紧了衣袍,行色匆匆。

    未央从未喝过这么多酒,脚下不稳的扒住窗口站定,惆怅的望着皇城方向喃喃自语:“到底该不该还?”

    秦衍蹙眉,想着她风寒未愈竟然又站在窗口吹冷风,不由自主的起身要去关上那扇窗户。

    未央不依的探出半个身子,嚷道:“别关别关,我热着呢,你且让我散散酒意。”

    秦衍捞回她,随手关上了窗户。谁知就这么一转眼的空,未央竟扒住在他一只手臂似睡非睡,闭着眼睛闹腾着说头晕,身子软得跟根面条一样,站也站不稳了。

    他无奈,只得半扶半抱着将她送到了里间的床上。

    入夜后,秦衍已经将两坛酒喝得尽了。他站在不久前未央所站的窗口处,眼睛望向远处夜色下朦胧的禁城,神色迷离。

    师父果真如那个白衣公子所说,文韬武略无一不精。雪谷十二年,师父倾囊相授,谆谆教导。艺成下山那一年,师父郑重的叮嘱过他:东楚江山或有危机,要他在朝堂立稳脚跟,为国为民。

    他虽不甚明白师父的意思,但依然遵从师父的叮嘱,入了朝堂。

    半夜未央醒来时,房中已经没了秦衍,想来是在她喝醉后自己走了。她轻拍着仍有些昏沉的头,不住的后悔着,真不该逞强喝那么多酒。

    窗外寒风呼啸,她有心起身回水月山庄去,可又不想挨一回冻;若不回去,后半夜的清觞酒庄客房着实冷得难以入眠。

    正自纠结着,忽听得房门响起三长一短的暗语。

    午夜十分,若不是有天大的事林掌柜绝对不会上来敲她的门。
………………………………

第二十章 生死徘徊

    未央再也顾不得寒冷,从床上一跃而起,身上的云锦长袍微微有了些零乱。她胡乱的拽了两把,人就已经走到了门口。

    清觞酒庄的掌柜林飞,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士,性情沉稳。他原也是大家世族的嫡子,看过世间所有繁华,家破之时幸得公子问痕救下一命,自此死心踏地的为他鞍前马后,不辞辛劳。

    门开处,林飞神色不甚好看,“少主,嫣然姑娘回来了……”他犹豫着看了一眼未央,又道:“不太好,三爷回水月山庄去向寒少主求药去了。”

    未央观他神色即知事情怕是比他说的还要严重,她回身紧走几步,扯过自己的白狐大氅拎着就往楼下走,边走边问:“有无性命之忧?”

    “虽无性命之忧,但恐怕……”林飞话未说完,未央已经从眼前消失了。他紧锁着眉头,一时忧、一时叹。

    未央将轻功提到极致,顶着飘零的雪花从朱雀大街一阵风般刮向了北城门。深夜里,她一身白裘融入茫茫的天地间,竟有些辩不分明。

    安玉卿隔着紫昭桥远远的盯向那瞬间从眼消失的白影,惊叹不矣。也是从这一夜开始,他不遗余力的追查未央的身份,到死也没查明白。

    碧水庄园,未央微拧着眉落在一处院落里,她本能的以手按在腹侧的伤口处,有温热透出衣袍,黏腻着慢慢冷却。她知晓是内力提得过急,将初初愈合的伤口又崩裂开。

    她将身上的大氅裹紧了些,脚步声响起,向着亮灯的那间房直直的走了过去。

    “少主!”青衿听见脚步声立刻将门打来,迎了她进去。

    未央也不说话,欲往卧房去看嫣然。

    青衿拦在她身前,眉头深锁却欲言又止。

    未央冷冷的觑了他一眼,“有话就说!”

    “少主,嫣然她、她伤得有些重,昏迷未醒。是七九以两处暗桩为代价硬是将她送出了鹿城的,不过……”

    未央看他吞吞吐吐顿时就恼了,难得一见的森寒之色笼在面上,侧半身从青衿身旁过去,进了内室。

    封祭立在窗口,未央进来他都没有回身,如冰雕一般矗立在那。

    床上垂着一层厚锦帐,未央走过去掀开半边,只看了一眼瞬间就怒了。她终于知晓为何林掌柜的满脸忧色;终于知晓为何青衿要拦着她;她黑眸中燃起熊熊火焰,咬牙问道:“谁说?”

    从鹿城回京,她昏迷不醒之下需要十天时间。嫣然芙蓉一般娇艳的脸上,仍被白布层层包裹着,左耳至唇边有一指宽的血痕洇湿了白布。

    青衿跟在未央身后进来,斜了一眼冻成冰块的封祭,无奈的道:“嫣然脸上的伤与您身上的伤口来自同一柄剑,是天下兵器谱排名第十一、幽冥鬼族仇风的裂魂;其它伤口较之于此,倒也不算什么。”

    “幽冥鬼族?”未央字字嚼出血来,恨恨的道:“自今日起,收集所有幽冥鬼族的消息,我要拿他全族的命来祭今日嫣然这一劫!”她声音里有着透骨之寒,眼眸里的火焰渐敛,却血红一片。

    封祭和青衿躬身应下:“谨遵少主之令!”

    “既无性命之忧,几时会醒?”未央放下锦帐,有些神思不属。

    青衿安慰她道:“苍辛给她灌了药,虽然已经退了烧,但她中毒已深,能保住一条命回来,已经是是万幸。”

    未央脸色越来越淡,就在她敛尽余怒之时,慕轻寒到了。

    他看了看未央青白的脸色不悦的皱眉,却也没说什么。给嫣然诊了脉,将上次给她用的方子稍加改过,让青衿去煎药。

    “毒已入了内腑,一时半会也不能祛除干净,需慢慢静养,一年半载也说不定。”慕轻寒神色极淡,净了手拉着未央往外边走边说。

    未央脸上已看不出刚刚曾发过怒的痕迹,只是咬着唇一句话也不说。

    慕轻寒一语成谶,嫣然昏迷了一年,醒来后足足养了三年才恢复武功,又苦练了年余才回到未央身边,可脸上的那道疤痕却一生未能扶平,毁了她的花容月貌。

    依着未央锱铢必较的性子,这件事情必定不能善了。

    年前头一天晚上,慕轻烟才只身回了水月山庄。早上刚一起来,就带着院里的所有人往锦禄苑去了。

    锦禄苑今日客满。

    还没到早膳时辰,所有慕家的管事都带着一家老小都往老太爷房里来了。三个一群、五个一堆的安静立在廊下,候着。

    慕征并不在内室,喜鹊和杜鹃正指挥着小厮们往大宴厅里搬桌椅。慕轻烟带着澜烟阁的一众人进来,瞧不见爷爷,就拉着喜鹊问询。

    “一早小姐来了,伺候着老太爷起身,往后花园去了。”喜鹊口齿伶俐。

    慕轻烟穿过慕征往的屋子进了后院,往里走去。

    凝星湖边的暖阁里,两个身影对座,也无丫鬟伺候,却是在下棋。

    “爷爷和姑姑好兴致啊,锦禄苑快被踩平了,难不成你们都不曾瞧见?”慕轻烟也不怕那二人嫌弃她,一屁股坐在慕征身边的锦凳上,随意的瞄了一眼棋盘,叹气道:“姑姑,左上角危极,不解此危就此输矣。”

    慕征屈指就去弹慕轻烟的额头,围了一大早上,好不容易要赢了,这只小鬼却来捣乱,苦心全都白费了。

    “观棋不语,我没教过你吗?”慕征一脸的凶相,怒目瞪视着慕轻烟。

    慕轻烟不防备,被他弹个正着,疼得眼酸目涩,泪就下来了。顿时不依了,一抬手把棋盘扯落,“爷爷你就会赖皮,有本事你跟我下!”慕轻烟一副英勇抗敌的样子。

    “烟儿别闹了,爷爷,姑姑早安!”却是慕轻寒来了。

    “时辰不早了,让人通知下去,早膳依旧例吃素,就罢在宴厅,愿意来的就都来!”慕征说完话,任由初涵扶着手臂往正厅去了。

    慕轻烟和慕轻寒二人紧随其后,一同去用早膳。

    慕家祖例,除夕这日早膳吃素,饭罢就去祭祖,要摆过年的供品。中午饿一顿,以此表明祖先曾经也是贫苦出身。

    由慕征亲率着,一众姓慕的主子和下人都往祠堂去了。仍然由慕远山亲自去开了门,指挥着老成的家丁把供品香案都摆上。慕征当头,初涵随侧,慕轻寒和慕轻烟兄妹居后,老爷子亲手上了果品祭礼,回身跪倒,身后一众人等齐齐跪了,焚香祈祷拜了祖先。

    折腾到午后才算完事。初涵往厨房去准备晚膳,慕轻寒往宴厅去招呼一众人等,只有慕轻烟扶着爷爷的手臂,半依半靠着往内室去了。

    眼见着太阳落下去了,前边宴厅的喜庆声音就传进来了,听风得了少庄主的命令来请慕征,前脚刚进院门,初涵后脚也跟进来。

    鸳鸯和鹦哥正在伺候老太爷洗漱,初涵亲自去取了新衣,暗红金丝缂灯笼福字夹袄,黑色金丝缂春字纹狐领长袍,厚底短靴,腰上一条宽带,正中一块透雕福字白玉。

    光衣料子就寸抵十金,言家尚品。就算水月山庄和画眉山庄几辈的交情,也是要预约才能得,精工细织,年产就那么几匹,有钱也买不到的。白玉价值不菲,再去细瞧那雕工,东楚国除了金石坊的薛问鱼怕是也没有第二个能有此本领之人。

    慕征身上的这套衣袍从选料到剪裁再到成衣,上边的一针一线都是初涵亲手完成,以往这样的待遇只有慕轻烟才有,今年却是穿在了爷爷身上,慕轻烟那火辣的性情,要不气都奇怪。

    老爷子伸开双臂,任由初涵在他身上穿齐戴齐,一脸得色,满目喜悦。

    慕轻烟立在一旁撇着嘴道:“琥珀,我们回去换新衣服,走了!”一甩手上捏着的那方雪蚕丝的帕子,从后园出了锦禄苑。

    老爷子穿戴整齐,初涵身前身后又转了几个半圈,顿时双目含泪,轻轻的喊了声‘爹’,慕征瞧她,知她动容,这一声爹怕是十足的真心,拿自己当了亲爹。

    慕征伸手去摸她的头,就象对待慕轻烟一般,“乖,这是我们爷俩的缘份,人前人后都得喊我一声爹!”慕征使劲的抬他的眉,拉开眉眼的距离。

    初涵被他的样子逗笑了,转身拿衣袖拭了泪,“爹,您请先往前边去,女儿回去换了衣裳就来。”

    慕轻烟带着琥珀和珊瑚回了自己的院子,脱了身上的半新的旧衣,任由珊瑚把那亲手绣缝的新装抱了来,她挑了一套简单些的,自去穿戴。

    仍是惯常穿的紫云锦,慕轻烟向来不喜花色,因是年节的衣裳,珊瑚还是绣了些同色的花朵蝴蝶在衣襟袖口处,用四股银线勾了边。对襟高立领的小袄,一整排龙眼核大小的珍珠搭扣,下着一条同质长裙,后摆长些,前面稍短,露出一双小蛮靴,腰下垂下一条碧绿的禁步,腕上一只冷翠手镯,头上一只冷翠凤鸟长簪绾着乌黑的发。

    “琥珀姐姐你快说,小姐好看不好看!”珊瑚围着慕轻烟绕了一圈又一圈,不是抻抻袖口就是抖抖裙角,她有些小小的洁症,慕轻烟的衣裳一概都是由她亲手收管着。

    琥珀也不说话,她心想:那也要小姐不画妆容,只要她自己上了妆,也只能是‘看’而已了。

    “你二人先换了新衣,再去替了其她人也回来换,过年的衣裳就要过年穿!”慕轻烟吩咐完,竟自往妆台去了,缓身坐下,开了妆奁自己动手上妆。

    二人无声的叹息了下,见怪不怪的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去换新衣。

    慕轻烟自己动手上了厚粉,又画宽黛眉,腮上匀了淡淡的胭脂,又咬了朱红的口脂,满意的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

    刚想要起身去净手,院子里热热闹闹的进来很多人。

    玲珑挑了帘子蹦进来,“小姐小姐,你快看我们的新衣裳好看不好看?”

    除了翡翠和水晶在凤凰城外,这六个大丫鬟齐齐都进来了,各色的闪缎衣料,比着一般大户人家的小姐穿得还好些。

    琥珀喜欢杏红,珍珠喜欢淡蓝,玲珑喜欢水粉,珊瑚喜欢雪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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