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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约-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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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寒哥哥!”慕轻烟乖巧的应了。
慕轻寒听着妹妹答应了,向南宫胤点了点头,带着听风当先走了出去。
慕轻烟看着琉璃手上捧着的经书问道:“琉璃,食锦香的点心可是送来了?”。
“回小姐,早就送来了,已经交给小厮挑着和您一并过去,想是等在门口呢!”琉璃声音清脆,与玲珑同年,办事却有条有理,不似玲珑那般冲动。
慕轻烟回头看着南宫胤:“胤哥哥,我们走罢!”也不等南宫胤答话,头里先行出了院子。
南宫胤跟在她身后,一众丫鬟也都跟着出了水月山庄。
弈剑山庄和水月山庄紧临,比之水月山庄还在大上一些,同样坐北朝南。
南宫老太太喜静,长年理佛。
瑶月苑在弈剑山庄最东边,相对安静。慕轻烟和南宫胤刚到院门外,老太太院里二门上的丫鬟看着来人,忙向里通报。
大丫鬟碧柳迎出来,挑开棉帘让慕轻烟和南宫胤进了花厅,向里边报道:“烟小姐和大少爷来了。”
“老太太刚睡下了,烟小姐先请坐下喝杯茶!”慕轻烟常来,这里的丫鬟也不拿她当外人,泡好茶端上来,又摆下几样茶点。
慕轻烟和南宫胤坐下,朱砂让人将带来的点心给了老太太的管事嬷嬷,都退了出去,怕吵到老太太午睡。
“是烟丫头来了吗?”一个欢喜的声音从内室传出来。
慕轻烟站起来走向内室,一个周正的老婆子扶着个衣饰精致的老太太走出来。慕轻烟忙上前几步接手去扶:“奶奶不是睡了,被我吵起来了?”
“老了,睡不实还总是乏累。”老太太拍着慕轻烟的手背亲热的说着话。
“奶奶,您上次说想要碎空寺手抄的心经,我磨了老和尚许多日,终是得了两本,您看看!”慕轻烟献宝一样捧了经书向老太太邀功。
“你这鬼丫头,最是能哄我老太太开心。”南宫老太太欢喜的捧过经书,爱若至宝。
“你想要什么谢礼,奶奶有的都给你!”老太太宠溺道。她小心的翻看了几页,见那经书上的字迹大小如一,干净而庄重,想来不是普通人的手笔。她开怀的道:“怕是慧嗔被你磨怕了罢,再去小心他不让你进寺门。”
“这一次我就是被他赶出来的!”慕轻烟撇着嘴,唉声叹气的道:“近来是真的不能再去的,他大约会拆了我的骨头!”
老太太呵呵的笑,拉着轻烟的手,一同在美人榻上坐了。
“养了月余,想来病是大好了。这眼看着年关已近,你也保重点身子。”南宫老太太关心着,“病去抽丝,越发是轻减了些,唉!”
南宫胤唇边一直含着笑意,眼里都是对慕轻烟的喜欢。
站在他身后的想容眼里含着一抹疼痛,幽幽的想:自己十九岁了,少爷对烟小姐的这份心,怕是没有她可容身之地,这以后娶过了门,她该何去何从?
心容十六岁,少女怀春。对自家少爷的妄想早就有之,怎奈少爷一心只顾着讨好慕轻烟,明示暗示了许多回,少爷不起邪念。她又不敢对慕轻烟明着不敬,眼里的轻视和鄙夷,从来不曾少过。嘴角微嘲的想着:等自己被少爷收了房,看你还怎么张狂。
慕轻烟对于这两个丫鬟的心思早就了然,也不放在心上。大家少爷三妻四美妾总是有的,大婚前有几个通房也不奇怪,可慕家向来一妻不许纳妾,左右她还没进门,管不了他家的事。
南宫胤是她一出生就定下的婚约。
奕剑山庄传承百年,当世武器制造天下第一。
慕征父母那一代上,慕家从凤凰城远迁至临川,修建了水月山庄,和南宫府比邻而居。当年,慕家双亲以一对龙凤玉佩替慕征求娶南宫家的小姐南宫盈月,南宫家以传家至宝乾坤弓和逆魂箭为信,欣喜合婚。
慕征十五岁上战场,离家多年不归。京城世家贵胄的往来下,南宫盈月和五王爷楚靖日久生情;楚靖痴心,非南宫盈月不娶,慕征战场归来,亲自和慕征去谈。
当时可谓闹得满城风雨,尽人皆知。
………………………………
第六章 波折的婚约
皇上亦被楚靖磨得没法,许诺慕征:若退婚,以六公主许之;若慕征不同意,皇上亲自主婚,南宫小姐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慕征少年得志,怎么还可能娶和别人私定终身的南宫小姐呢!可让他娶跋扈骄奢的六公主他也是不肯的,他的性子又骄傲又倔犟,本就对朝廷的尔虞我诈寒心,不肯因裙带关系深陷皇家纷争。
思来想去,终究想明白了。他以一个条件换回了一卷圣喻:慕家不与皇族联姻!三代内,楚氏江山有难,慕家无条件相助。
楚靖感念他肯退婚不刁难,遂从中做了他的说客。皇上在万般不舍之下,最终给了慕征一枚乌骨令,领十万精兵,做三代护国暗将。
慕征欣然接受,安然隐退。
南宫家有愧,不接慕家退回的信物。言明,送于慕家,错就是错。
慕家双亲仁厚,生出一念,就又把玉佩给了南宫家,孙代再结一亲。
到了慕轻烟父亲这一代,本该娶南宫家的小姐南宫念雪。可是南宫家小姐十二岁上丢了,到了适婚年龄,南宫家当家人又心怀愧疚而来。
到慕轻寒出生,南宫家这一代嫡出只有两个少爷,本来联姻无望,谁知道四年后慕轻烟降生,南宫家送了厚礼和信物来为南宫家大少爷南宫胤求娶。
慕征爱若掌珠,不想答应。可南宫家请了楚靖和靖王妃做媒,每拒一次就又请些尊贵人物;先后三次,南宫家不但把靖王和靖王妃请来了,还请了两家好友麒麟山庄当家人东方寅和画眉山庄的言凤。
南宫大少爷自小常来家里,慕征看着也是个周整人物,世家大族下也是个好苗子,无奈下答应了。
南宫胤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材,自小聪慧,勤奋刻苦。尤其家传技艺上,到得十六岁家族再无人能及。
这一年,南宫胤打造了一件暗器‘追魂翎’,送给了慕轻烟。乌金器,紫金翎,不足三寸,能透骨而入,锋利无匹。
院子里似乎有人来了,与在廊下伺候的丫鬟婆轻声搭着话。
绿杨走到门边,掀开棉帘子看时,笑着回头向南宫老太太道:“是表小姐来了,知道老太太您歇了晌儿,不肯进来。”
“这大冷的天,她身子本就单薄,怎么敢让她在风里站着,快进来!”南宫老太太一叠声的让人去煮姜茶。
慕轻烟纯净如水的眸色微眯了一眯,悄悄的多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狡黠。她不动声色的往美人榻上靠了靠,做好了看戏的准备。
表小姐说的就是邓敏,南宫胤姨母的唯一嫡出。她自小就爱在弈剑山庄小住,或三月或五月,往往回去了没十天半月就又来了。弈剑山庄的当家主母只生了南宫胤和南宫昊两个男孩,对这个外甥女十分疼爱,视如己出。
邓敏貌美且聪慧,心灵手巧。琴棋书画虽算不上多出色,却都略有小成。独独女红,在京中闺秀中,绝对算得上是顶尖的。
她谦合有礼,温婉贤良,只是性子软弱,爱哭。
南宫老太太很喜欢她,有意将她许给南宫昊,就只差挑明了。
“给老太太请安!”邓敏轻声细语,眉目秀美。回身往丫鬟手里接过一件东西又道:“敏儿无甚别的本事,女红倒也还过得去,就想着给老太太裁件新衣。”她将一件孔雀蓝的闪缎衣裳捧到南宫老太太面前。
南宫老太太的陪嫁冯妈妈忙上前接过,往老太太的身上比量着,赞道:“表小姐好手艺,看这料子的颜色、质地和针角,着实用心呢!”
“我都这岁数了,穿什么不行,哪用得着花这么多心思。”老太太轻抚着衣襟上绣的牡丹,并未多说什么。
邓敏有意无意的睨了慕轻烟一眼,她知晓讨到了老太太的喜欢,嘴角的笑便有了些些得意,不着痕迹的在南宫胤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烟妹妹也来了?听表哥说你前些日子又病了,如今可大好了吗?”
她似故意的,将那个‘又’字咬得极重,可脸上却是一脉柔情。
慕轻烟浅浅的笑着,“表小姐有心了,不过是在寺里清修,病倒也没有多重。”她一脸的不以为意,“我身子骨不强,总爱闹些小病小灾的,都习惯了。”
“妹妹话虽没错,但天长日久总是这样也不是回事,还是趁早寻个好大夫,多用几味药,或许从此就好了呢?”邓敏的视线胶着在南宫胤脸上,耳边微微的泛红。
“女儿家,本来就软弱些。烟儿这又是胎里带来的弱症,多养养就好了,也不用放在心上。”南宫老太太劝道。
慕轻烟状似不经意的扫了一眼邓敏,将她匆忙从南宫胤脸上移开的目光尽收眼底。她笑而不语,似没看见一般,转开头去。
南宫胤皱眉说道:“早就让你学几年内功心法,不求别的,能强身健体也好。可你偏不听话,学不到两招就丢开了。”他声音里没有半丝责备,却是听出了心疼。
“胤哥哥你那是歪理,难道会功夫的人都不用看大夫、都能长生不死了?”慕轻烟歪着头,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据理力争。
南宫胤一时气结,半天才以指腹点上慕轻烟的额头,无奈的道:“就你歪理多!”
慕轻烟得意的笑着,将一个心无城府的纨绔女子扮得极好。
南宫老太太看着他俩打情骂俏,十分的开心。想着烟儿已经及笄,过完年就该筹备婚事了,明年或许就能四世同堂。
邓敏眼见着慕轻烟在南宫胤面前肆无忌惮的笑闹,她心里翻江倒海般的不舒服。她比慕轻烟还大上两岁,凭什么表哥许婚的人就是她。况且她一无是处,顽劣不堪,有什么资格做弈剑山庄未来的当家主母?
她虽愤愤不平,却仍旧灰心不矣。表哥对慕轻烟死心塌地,就连姨母也是,她旁敲侧击了无数次,姨母虽不情愿却也无可奈何。
她知道老太太的心思,可她不喜欢南宫昊。那人一肚子鬼心眼,不是她能驾驭的。
不能再等了!邓敏在心里默默的想,再等下去就算有机会,也只能做表哥的妾室。她得想个法子,让南宫家厌弃了慕轻烟才好。
南宫老太太留了晚饭,慕轻烟拒不过,应了。
酉时摆宴,菜还未上桌,南宫昊进来了。他一眼就瞧见了坐没坐相的慕轻烟,不由得冷嘲了一句,“哟!慕小姐还俗了?”
慕轻烟眼皮都没撩半下,轻哼道:“是呀!要出家怎么也得寻个姑子庙,总不能赖在和尚庙里,二少爷说对罢?”
南宫昊本想继续拿这件事情嘲笑她个够,没想到才说了半句就被她堵了回来,不甘心的又道:“也无所谓,反正已经吃斋念佛、六根清静了!”
“说得也是,初一、十五我总是要去上一去的,也难免会落人口实。”慕轻烟半丝不见恼怒,理直气壮的说道。
南宫胤拦下了南宫昊还要出口的话,“你俩上一辈子是冤家吗?怎么一见面就吵?昊,你怎么也不知道让着点烟儿?”
“凭什么要我让着她?”南宫昊冲着南宫胤就去了。
邓敏在一旁笑着劝道:“二表哥,往后烟妹妹进了门,你可是得叫声大嫂呢!”
“难道不是你大嫂?”南宫昊意味深长的瞥了邓敏一眼,见她脸上原本的笑突然就凝住了,这才觉得找回了点平衡。
也等不及老太太出来,嘴角噙着一点痞笑又走了。
戌时过半,慕轻烟告辞出了瑶月苑,南宫胤款款相送,回了水月山庄。
玲珑拿着细绢蝴蝶灯候在门房,接了慕轻烟一路回了澜烟阁。
琉璃走在前边开了门,挑起棉帘,穿画堂进内室。早有丫鬟准备好了沐浴的水,琥珀抱着慕轻烟要换的睡衫走到屏风后搭在衣架上。
“先沐浴罢!”琥珀心疼的道:“南宫府明日再去也没什么不可以,非赶着要今日就过去,没得累着了自己。”
“我没事的,胤哥哥来了,我不去他也不会回府,还不是要进来澜烟阁。”慕轻烟郁郁道:“他一来你们都不得安宁,还是我跟了他去的好。”
珍珠和玲珑走过来,接了慕轻烟的披风,又脱了她的外裳,伺候着她沐浴。
琥珀隔着屏风和慕轻烟叙着话,看着珊瑚拿着暖炉在暖床,觉得还不够暖,又唤了朱砂去拿盆炭来放在房里。
“琥珀姐姐你快来!”珍珠嚷嚷着。
琥珀蹙眉,不知道是怎么了,边走边问:“什么天大的事这般嚷嚷,规矩都学哪儿去了,怎么了?”
“小姐肩膀上有伤!”珍珠听了琥珀教训,委屈的泣道。
琥珀脚下一软,差点摔倒,顿时也急了起来。
伸手拉开慕轻烟刚刚掩上的衣襟,右肩膀处四个豆荚大的狰狞伤疤。
“这是怎么弄?”琥珀紧张的问道。
“已经不疼了,我百宝袋中有芳草露,擦个月余也就没了。”慕轻烟不在乎的道。
“女孩子家金尊玉贵,怎么说能受伤就受伤,还给我留了疤痕,你是讨打是吗?”琥珀真生气了。留疤痕可除去,她当时受伤的疼痛谁能替代?再说,她这么好的武功还受了伤,当时不知道有多凶险,怎么能不担心呢!
“下次绝对不敢了,琥珀姐姐饶命啊!”慕轻烟抱着琥珀的腰,撒赖道。
琥珀愠怒着,不肯搭理她。
“小姐,你的玉呢?”珍珠咬着唇走过来,试探着问。
慕轻烟的首饰一向都是珍珠收管着,她看小姐身上没带着,就去问珊瑚。珊瑚已经把衣物都收拾整齐了,也没见那块玉。
慕轻烟淡声道:“送人了!”
琥珀闻声转回头。
几个丫鬟闻听都围过来。
慕轻烟也不解释,抬腿向妆台走去。
琥珀看她脸色淡然,知道她不愿意说。走过去拿了棉巾给她擦干了头发,也不再问。
“累了这一日,早点歇下罢!”琥珀打发了几个丫鬟出去,准备自己睡在外间。
慕轻烟坐在窗前的软榻上,对着外边的月光发呆。
闭上眼睛,静静的想着那半月的相处,想着沈洛辰如今在做什么;想着那天他拉着自己的手,眼睛闪着光。
不自觉的把脖颈上那只冷翠葫芦握在手心,轻轻的抚着。
脸上笑意淡淡,她想着第一次见他的样子,狼群围困,明明轻功很好却有点呆的爬在树上;想着沈洛辰在山顶抓山鸡,想着他那一身的药草味道,想着自己从来没有那么自在那么欢喜的和一个男子在一起过。似乎,他还在身边……淡淡的唤她:未央。
想到松江府城外,他转身离开时眼里的恍惚,想他说保重的不舍,想那天他的失落。想得心都有点疼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
她是有婚约!
温暖的南宫胤,对她的顽劣不堪半分不嫌弃。她从小就知道,自己长大了会嫁给他。
突然就失落起来,似乎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不见了,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丢了,可是就觉得心疼。
………………………………
第七章 京城再遇
慕轻烟把自己的初生玉给了沈洛辰,给的坚决,半点不曾犹豫。
她不会知道,此时的沈洛辰,正对着满室的寂静思念着她,思念着她出现后的一切和自己那颗不受控制的心。
沈洛辰想,自己或许是疯了。
未央离开的这些时日,总是觉得她还在眼前,那一双纯净的大眼睛,那嫣红的小嘴,那活泼的性子,每一样都让他心跳如擂鼓,久久不能平息。
手上那块玉,一眼看去就知道价值不菲。未央虽然活泼可进退有度,出入有礼,非富即贵,自己要怎么办。
突然看到案上那个方子,那是每年定期给云家少爷的,沈洛辰就此呆住了。
他是有婚约的、他是有婚约的!
他心里一遍一遍的响起这一句话,心瞬间粉碎。
我不能要她、她……
“未央……”沈洛辰哑声轻唤,红了眼框。
慕轻烟在榻上呆了半夜,月西斜,她才脱鞋上了床,却怎么也不能平静。四更鼓响,将将睡去;五更又醒来,再无睡意。
起来自己穿了衣裳,从床里的墙上摘下断越剑,穿窗而出,去了凝星湖上那个无名的水榭。
一套落月剑法练完,又打座让内力行了两个大周天,这才收了功。顺着凝星湖上的九曲桥往回走,雾很大,湖已经结了冰,残荷断茎犹在,一翻萧条凄寒景象。
院里的丫头都起来了,正在清扫院落。小厨房的烟囱里冒出来的烟,渐渐的与浓雾融为一体,最后再分不清是烟或是雾。
“琥珀姐姐,大少爷让听风送来的。”一个丫头手里拿着封信,正交给琥珀。
慕轻烟接过信,琥珀接了她手里的剑转身回了屋。
‘轻烟:
展信安好。
前些日子听着消息你是染了风寒的,本想去瞧你一瞧,不想身子也是弱了,不甚爽利,娘亲管着不准出门。后又听闻你去了钟山庄子上休养,也就罢了。
半月前让人捎了信来,不见你回,想是还未曾回府。如今已逾月余,你可是大好了?
这几日我院子里的梅花开了,正盛。心里想着邀了你和雪初来此一聚,终是没成。小年还是照旧去碎空寺上香吗?我们还是一处去罢。
盼安好,来信。
染晴亲笔’
是玉染睛的字,端庄雄秀。
慕轻烟收了信自己挑帘子进了屋,在书桌前坐定。琉璃过来研开了磨,慕轻烟拿了一张小笺,似绢一般轻柔、薄透,却比绢要挺实,右上和左下各压着两片紫竹叶。
这种纸产在丹霞山深处,每年清明前后采摘新鲜的滇结香,踹、煮、打浆、抄纸,压上鲜竹叶,榨去水分,再以火墙背干。滇结香只有此地有植,产出有限,慕轻寒无意间寻得,也只有慕家够用而已。
这种纸,或书或画,遇墨不晕不染。
慕轻烟将镇纸下压着的上一封信也看过了,回信给玉染睛,约好了小年同去碎空寺,又写了一封让人送去给言雪初,三人同行。
用过早膳,慕轻烟带着玲珑往香溪阁去。
初涵正在听着府里各处的回报,发了对牌钥匙,让人去办事。年关将近,慕家虽然人口单薄,但与京城各大世家皆有往来,礼不可废。
慕府以外的事,莫轻寒四年前就接手了;府内的家事,一直都是初涵在掌管。
慕轻烟喝了两盏茶,看着初涵这里不停的有人进出,她便烦了。夜里不曾安枕,这时候却犯起困共。赖在贵妃榻上,扯了锦被盖着,迷迷糊糊的睡了。
进了腊月,慕府外庄上送年货的车马就不曾断过。初涵从昨日回府后忙到现在,饭也顾不上吃。而慕轻烟因为睡着了,两个人竟齐齐的错过了午膳,到得掌灯,莫轻寒回府。
“涵姨,不用这般累,明日再说。”慕轻寒心疼的道。
初涵是他娘亲当年捡回来的,从月子里由娘亲养大;娘亲当亲妹妹一般疼着宠着,锦衣玉食。娘亲出嫁,涵姨本该有个好归宿,求娶的人几多,可她不愿离开娘亲,巴巴的跟了来。从他出生到烟儿出生,涵姨都疼进了骨子里。
自从爹娘过世,涵姨给自己和烟儿撑起了一个家,又当爹又当娘。烟儿依赖她,半日离不得身。自己和烟儿也当涵姨是自己的娘亲一般尊重敬爱着。
“烟儿这是睡了一整日吗?”看了一眼榻上睡成一团的小东西,慕轻寒轻声询问。
“涵姨老了,腰也疼背也酸。”初涵轻笑着,“这小鬼头早上来了就躺下了,也不知昨日夜里偷什么去了,大概是没睡。”初涵笑骂。
慕轻寒心疼的蹲在软榻前,把慕轻烟脸上散乱的发都别去耳后,轻轻的刮着她的小鼻子。她不在脸上乱画东西,却是个玉娃娃,美得有些赏心悦目。
慕轻烟伸手抓住了他捣乱的手指,眯着眼睛看是他,就又闭回眼睛,手也不松开。慕轻寒连眼角都笑开了,这笑意,怕是坊间从来不曾有人见过。
初涵看着一对玉人儿,从心里满足,一生能伴着他们到老,看着他们大婚,再抱只小不点回来,就觉得未来很幸福,很值得期待。
“烟儿乖,起来吃了晚膳再睡,仔细半夜会饿。”慕轻寒笑着唤她。
唤了几声,慕轻烟终是不肯醒来。无奈,慕轻寒伸开双臂,连锦被一起抱了,送回了澜烟阁,吩咐琥珀让人炖些粥,她晚上可能会饿。
月上中天,慕轻烟肚子也痛,腰也痛,却是疼得醒来。初时以为是饿的,起床去找水喝。双脚落地,腿间一股湿热瞬间来袭。她脸一红,知道是葵水来了。
急急的唤来琥珀,头也不肯抬,微涩着把事情说了。
“小、小、小姐,你、你说你的葵水来、来了?琥珀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清楚,嘴大张着,瞪大眼睛。
慕轻烟微微有些恼意:“大半夜的你别嚷嚷,快去准备东西,我要沐浴。”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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