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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约-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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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下间的男人皆重女色,似她这般有才有貌又肯伏低做小的女子更是见之如蜂遇蜜,恨不能私藏了再不让她见外人才好。却偏偏他不爱,不旦不爱,时时恨不能她早些滚出他的视线,再不见她。

    十年了,整整十年了。

    痴玉忽然想通了一件事,拿女子十年最好的颜色换得一生痴心爱恋,够了!她不能再想他,绝不能再想!

    腾的从椅榻上起身,往窗口飘身而下,决绝而去。

    慕轻烟被她一连串的反常惊得正在填墨的笔掉进了风字砚中,抬头刚要怒嗔,她却先一步跃出了窗口,失了踪影。

    慕轻烟咬着手指拧起未曾画黛的细眉,移步到窗口,望着湖面发起了呆。

    晚膳是在锦禄苑摆下的。

    慕征依旧一脸严肃。

    初涵不停的往慕轻烟碗中夹菜,“多吃些,外边不比家里样样齐全,你且要顾好了自已,别受了委屈才是!”眼中那疼爱的神色越聚越多,就快满溢而出了。

    慕轻烟只有此时才肯放下所有戒心,未曾上妆的绝美姿容有如玉兰初绽,鲜嫩而清绝;唇角那抹纯真的笑容干净而明亮。

    偷偷的把初涵夹给她的菜转移到慕轻寒的碗中,向慕轻寒调皮的眨着眼睛。那眼角眉梢带起一抹明媚,十分的俏丽。

    初涵只管给她夹菜,也不去管她把菜都送到了慕轻寒碗中,一顿晚膳就在两个人乐此不疲中吃撑了慕轻寒。

    很多年后,当她再想到这一段往事时,常常感动上天虽执意收回了她的父母亲,却也给了更加宠溺她的初涵。

    慕征不擅于表述感情,于离别却深恶痛绝。他不愿看着自小在手心里养大的娃娃去冒险,却也知她品性,遂早早撵了三人离开,独自立在初冬的湖畔,黯然。

    慕轻寒从怀中掏出一把东西,硬塞给慕轻烟后转身便走。

    初涵揽着她一起回了香溪阁。

    慕轻烟在灯下才瞧清楚那把东西竟是一把银票,颇有几分头疼和不解。

    初涵看着她傻愣的样子有些忍不住笑意:“寒儿给你的就拿上,他是想告诉你,他永远都是你最坚实的退路!”

    慕轻烟又一次眼框微热,窝进初涵的怀中。

    一夜闹着初涵缠问些母族之事,三更天等初涵睡着了才轻轻下床,披上件衣裳回了澜烟阁。

    琥珀打发了几个人睡下,自已守在楼下画堂中。

    慕轻烟悄悄进门,一眼就看见歪在桌上的琥珀。

    “琥珀,起来回房去睡!”

    琥珀闭着眼睛抬起头,缓缓的睁开见是小姐回来了,立即起身,“小姐,你怎地才回来?天冷,快些上楼别冻着了!”也不等慕轻烟反应过来,扯着她往楼上就拉。

    “琥珀!唉,琥珀你停一下!”慕轻烟挣开手,“三更了,把我的包袱拿来。”

    琥珀怔了一下,随后越过慕轻烟‘噔噔噔’往楼上跑去。

    慕轻烟提着裙摆不紧不慢的跟着上了楼。

    换下了一身华美衣裳,把套黑不溜秋的夜行衣穿戴整齐,又易了容,拿块黑巾遮了面。一伸手从衣柜暗格里摸出一个锦盒,打开盒子,把里边的血珀拿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又放进去,连同盒子里的那本册子一同扔进了包袱中。回转身看向琥珀,“我自今日起要出趟远门,不论谁问起来皆说卧病在床不见外客。必要时用我教会你的方法,把玲珑化了妆扔在床上假装我!危机时莫惊慌,自有人会来相助。”

    琥珀双目含泪,依依不舍。

    慕轻烟叹了口气,上前两步抱了抱她,“放心!”

    接过琥珀手上的包袱,从床内墙上摘下啸云剑,头也不回的下楼往外就走。

    琥珀泪水顺着脸颊纷坠,喃喃的喊了声,“小姐保重!”

    水月山庄本就建在近南门处,不消两刻便出了城,施展开天外飞仙,一阵风般刮向莫愁湖。

    状元亭外,三九牵着两匹马静静的看着京城方向,远处的一个移动的黑点慢慢变大,隔着近百米距离时已经瞧清楚是自家少主来了。

    慕轻烟收了轻功,落于三九眼前。

    “少主!”三九把一条缰绳交到慕轻烟手上。

    慕轻烟飞身上马,两腿一夹马腹,“走了!”

    三九亦上马,两骑疾驰上了官道,往南择路而行。

    封城七日。

    东楚十二大城城主接到国丧快马入京,此时已全数跪于大相国寺正殿之外。超度的百数僧人正在为已逝的明渝帝做最后一场法事,所有的皇子皇妃皆跪于大相国寺殿上焚香烧纸。

    大相国寺主持亲自推演的时辰,明日日出之前便要下葬。

    秦衍自皇后手中接过了遗诏中提及的紫金虎符,心中就算有万千不愿,此时却也无半分推辞,尽心尽责守护这一殿东楚贵胄。

    大相国寺外,他一身墨玄战袍,胯下流星马,腰悬冰魄剑,一手揽着马缰,指挥着十万禁城兵马把皇宫往大相国寺这一路之上守得风雨不透。

    亥时,明渝皇帝的棺椁起灵。

    皇陵建在莫愁湖西南的玉山之内,棺椁便由六十四人抬着出了大相国寺往玉山而去。太子楚玥为首,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八皇子及十皇子皆步行随棺椁左右,十三皇子由蔡公公抱着跟在队伍后面,再往后便是东楚百官,步履艰涩撒下满城哀伤之色。

    皇后及有封号的妃子素衣跪在大相国寺殿上,被临幸过而没有子嗣的妃子昨日皆以先毙,早一步送往皇陵。那些未曾被临幸过的女子则全数剃了头发,被送去了与皇陵紧邻的妃子庙,终日为皇族诵经,不得出寺门半步。这是东楚历代来的惯例,有宫中资历较深的嬷嬷掌管此间之事。

    全城戒严,送葬的队伍由秦衍调来钟山大营十万军士相护,程雷领了秦衍的命令带着两万禁卫军守在禁宫,楚靖于大殿之上肃穆孤立。

    寅时未到,各地急报陆续送进宫来。

    楚靖矮身坐在椅上,由一个小太监伺候着一折一折的细看,挑捡着重要的先批阅了着人送出去,这一忙便是一整日。

    小太监提醒了三回该用些膳食,他犹自未听见一般,写得手腕都酸了才把这几日堆积的国事都处理了才停手。一手捏着酸痛的脖颈一手便去捶腰,半晌才弓着腰站起来略略的活动着,慢慢的走出殿外。

    “靖王爷,送葬的队伍回来了。太子重伤昏迷不醒,已经到了宫门外!”匆匆跑进来的禁卫军报告着。

    楚靖拧眉,“快宣太医候着,备马来,本王要去看看!”

    旁边就有人跑到殿外,片刻即来报,“马已备好,靖王爷请!”

    禁卫军十数人簇拥着骑在马上的楚靖,往太子禁城内暂居的宫中去了。

    “怎么回事,为何会受伤?”楚靖声音严厉,人未下马便冲着守在门外跟着一道去的几位皇子高喝。

    二皇子和五皇子忙近前,一人亲手拢了缰绳,一人扶着楚靖下了马。

    八皇子近前,犹自两眼狠芒,“靖王爷爷,回程的时候刚到莫愁湖便遇了伏击。”

    楚靖看了他一眼才问道,“十万兵马相随也能出事,东楚何时到得这般不堪境地,秦衍呢?”

    二皇子上前一步,“秦衍和六弟断后,事出突然救之不及。”

    楚靖越过众人进了内室,太子楚玥双目紧闭脸色霜白,太医们剪开他左胸口的孝服,露出已经止过血的伤口。

    那伤口正在心脏位置,一身孝服整个前身已经湿透。楚靖上前两步一伸手按在他的颈脉处,又凑近鼻孔,“气息还算稳定,你等快些用药。”一转身去问太子的随侍,“是哪个给太子止的血?”

    太子的随侍一身血污,身上多处伤口仍旧渗着血,他到是硬气一声不吭上前回道,“是秦将军点了止血穴位又上了金创药。”

    楚靖点点头出了内殿,上马便走。
………………………………

第八十五章 三足之势

    大相国寺东北角一处堆柴禾的跨院内,一个须如霜华却红光盈面的老和尚手捻着一粒墨玉棋子细细斟酌,每一步都走得十分镇定。

    “小子,这天下三分之势已成定局,你又何必耗心血苦熬?”老和尚叹息着看向对面执白棋的锦衣公子:“即便拼个鱼死网破,终究不过是以生灵涂炭为祭罢了!”

    锦衣公子犹不死心的想要冲出重重被围之困,两人互不相让,一个时辰后整盘棋乱作一团。白棋看似还有生机却透着无尽的绝望,黑棋的包围圈虽被撕裂却犹如野火复燃,熄而未灭。

    两个谁也不肯罢手,正在苦缠不休。

    “你即醒来便下来瞧瞧如何?”老和尚眼神不离棋盘喊向睡在梁上的黑衣公子。

    黑衣公子闻听翻身下落,不见任何动作轻轻降在锦衣公子身畔,眯着眼睛往棋盘上瞧了一回,随手抓了一把核桃撒向棋盘。

    前后不过眨眼的空,待下棋的二人再观棋盘之时,老和尚手上捻着的一粒黑子失手落在桌上,少年却不小心捏碎了一粒白棋。

    二人抬头望着黑衣公子,那是个长相十分俊美的少年,不足弱冠却气沉如海。

    老和尚看他落下的核桃正好阻住两方人马,寸步难进。拿过一旁桌上的紫砂泥壶押下两口茶缓缓吐出胸口浊气后,一颗一颗慢慢的拾回棋盘上的七颗核桃在眼皮底下的桌上摆成一排,“天将降大任,即使无心,却仍需担负起天下太平之责!”

    两个公子对视一眼后都未说话。

    执白棋的锦衣公子沉默,若有所思。

    且说慕轻烟带着三九两骑疾驰,天亮后进了一个叫东阳的小镇。二人策马入城,寻了一处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客栈换了身上的衣裳,又吃了些东西这才打马又行。

    一路直取南路而下,三日后来到江陵城。

    天黑前将将来得及进城。满城安静,偶有往来客商也都悄悄来去并不见往日喧嚣。皇上新丧,江陵城离京城虽甚远却也难掩哀色。

    顺着大路来到了清觞酒庄门外。

    掌柜的迎至门口。

    “两间上房,再要两桶热水,吃食挑好的备下,一并送到房里来!”三九先行下了马,又扯过未央的马缰绳,待她下马后一并把马给了伙计。

    未央一身白衣,怀中抱着那口看起来颇有些古旧的长剑进了清觞酒庄。

    此时天色已黑,清觞酒庄内偌大的堂间只有四张桌子边坐了人。未央也不抬头,在掌柜的招呼声中上了二楼。

    左边第一间,掌柜的亲手打开房门,侧身让开恭敬弯身轻轻尊了一声:“少主!”

    “嗯!”未央浅浅的应下,迈步进了天字一号房。

    伙计张落了一应吃用后便下楼离去。

    堂上靠窗的一张桌子边坐了两个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一个穿蓝衫的年轻后生。

    “我以为他上一次必死无疑,没想到命还真大,鬼草那种无解之毒都能死里逃生,怪不得公子说此人不简单!”蓝衫的年轻后生低声和老者说话。

    老者瞥了一眼消失在楼梯口的众人,低喃道:“查了半年之久,却仍是查不实他与清觞酒庄的关系,难道是公子多心了不成?”

    未央梳洗完毕后还未等坐下,门口有人敲门。

    她眯着眼稍有犹豫。

    这不是三九的脚步声,也不似掌柜。自已初到江陵,会是谁呢?

    敛了心思整顿衣裳几步走到门口,一把拉开门扇,微微愣了一下,怎么会是他!

    “兄台,我们又见面了!”那人着沉香色锦袍,头上青玉冠,一身书生气,眉间隐着淡淡的欢喜,身后跟着一个书童打扮的随从。

    未央回转心神,颇有几份意外的道,“祁公子,怎么会是你?”

    来人正是未央自海上救起的吴郡祁家嫡长子祁殇。

    “今日自城北而来,天色向晚,瞧着远来马上那人似你却又不敢认真,城门处错身而过细看之下,果真是兄台,当真有缘这才冒昧来访!”祁殇欢喜的看着未央。

    两个在门口说了半晌的话,楼下陆续便有人上来。

    未央侧开身子让出门口,“祁公子请进来续话!”

    “如此殇便不客气了!”他转身对书童吩咐道:“祁星,你去楼下和掌柜的要些酒菜上来,我与公子喝上几杯!”

    那书童转身就要跑。

    “且等等,饭菜倒是现成的只是无酒,劳烦和掌柜的要坛酒便可!”未央朗声说道。

    书童答应了,快步下楼而去。

    二人进得房中面对着坐下,也不闭门。

    “自洛川一别已逾半载,还未及请教公子名姓!”祁殇眼含畅意,礼数周全。

    未央瞧他样貌极正派,颇有几分刚正不阿之气,心下喜悦遂不隐瞒,“在下京城未央,一介武夫。”

    祁殇怔然,瞪大眼睛似不很相信一般瞧着未央,“可是公子未央的那个未央?”

    未央被他逗笑,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点了下头。

    祁殇立刻起身,清瘦的身形绕着未央转了半圈,颇有些不可置信。

    “在下仰慕已久,不曾想早便见过了,却还有恩于我,幸甚,幸甚!”祁殇一礼到地,有几分激动,声音比着平日里的温润要高昂了两分。

    祁星拿了酒进来,去了封口给未央和自已的主子倒上,自觉的退到门口处守着。

    “坐下罢,今日有幸遇到便是难得,我敬你!”未央先行举了酒盏。

    祁殇面带笑容,轻轻和未央碰了一杯,一饮而尽。放下杯盏,伸手从腰带上抽出一把扇子,“也不知是你哪时所画,偶然得来,真是爱若至宝!”

    未央抻头去瞧,扇面上画着一道残虹半湖碧波,右下角印着她的章,章下有她的签名。确系她所画,也只有她才会把章印在签名之上。

    “如若没记错,这副扇面我是画给吴郡双林禅院的无方和尚,四年前!”未央犹自记得,当初她看上了双林禅院的一本孤本经书,那和尚不识货将它扔在旧书堆里,好说歹说拿一页扇面算是换了来。

    那本破书她贴身收藏,回到京城连家也未回便跑到碎空寺和慧嗔邀功,硬是拿一本破书强换了他的断越剑来。

    一晃四年已过,她至今仍记得当时慧嗔那种二选其一的纠结。

    “在下便是吴郡人士,和双林禅院的无方是至交好友,他念我慕公子才情,实是替在下所求。”祁殇娓娓道来。

    两人因有共同爱好,越聊真是投入,不知不觉间一坛酒将尽。

    未央并非好酒之人,喝也成不喝也无妨。祁殇却并非擅饮之人,此时已有了七分醉意。只因遇到久慕之人心中欢畅,并不似平日里那般克制寡淡。

    “未央兄,如今正值国丧你怎会远来此城?”祁殇随口问道。

    未央斜了他一眼,漠然而语:“江湖中人自在江湖中过,国丧又碍我何事!”

    只听得一声叹息自祁殇口中溢出,似带着不得志的遗憾一般。

    “确是如此!如今新皇未定,东楚处于危难之中,我辈之人虽志在壮大楚威,却碍于井下之目而不得礼遇,有志难成!”祁殇眼睛盯着手中半举着的酒盏,嘴角含嘲。

    未央起身闭了房门。

    “无妨!今日酒醉才这般胡言乱语,却是让未央兄担忧,实是祁殇的不该!”话落又饮了杯中之物。

    未央亲自倒了盏茶递给他,敛眉道,“祁公子有报国之志何不上殿求取功名,以自身之力捍卫东楚家国?”

    祁殇微微苦笑,“今春才落的榜,不得圣心。”他轻叹一声又开口道:“在下不才,自四岁始读书习文,能通古史亦知典籍,六岁上为强身才又习了武艺。故去先皇以武治国并不重文,在下师长亦不赞同殇之文道;说治国当以外强内息,廉政惠民最是王道。可是殇以为,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东楚开国至今做对的第一件大事便是对汾河的治理,过程虽不胜艰辛却也因此奠定了东楚真正的安稳,民丰才能国富。”

    未央静静的听着,她从不知道自已竟然成了东楚的功臣。

    祁殇摇晃着站起来,走到窗口推开窗户。

    月色很好,只是凄冷了些。

    半晌后才又叹了口气,“太子不重才学,在位十数年无一件壮举,全部精力都用在了夺位之上,那天下至尊的帝王之位即便到手,也要有能力坐稳坐实才行!”祁殇声色渐冷,如窗外半弯新月。“宁王之乱虽息,可璃王虎视眈眈盯着帝位,怎会轻易便放弃?内忧起外敌必会趁机来侵,殇自帝王崩后便启程,想的就是到栖霞关尽自已的一份为臣为民之薄力。”

    未央听他一翻言论,不由得重新审视了他一回。忽然间心里有些莫名的冲动,若将来东楚国得他为相,那将会是怎样一翻气象?

    她不知自已为何会有如此想法,只单纯觉得他和自已所想是那般相近。

    两人半晌皆不言语,对着清冷的上弦月沉思。

    街上梆子响起,三更天了。

    “未央兄,今日一别不知是否还会有重聚之日,只可惜了才与兄台相厚便要分离。”祁殇怀着淡淡的离愁与诀别。

    未央拱手为礼,“若有一日东楚将危,未央或许会在征战之途与祁公子并肩而驱,同为楚人自当以家国为己任。”

    未央话落,祁殇深深的看了她两眼,转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走出去。背着身体也不回头,豪气干云的留下两句话,“若有归程,再与兄台醉酒诗画!”

    祁殇走后,未央久久立在窗口不能平静。

    四更天,有暗号敲响了未央的房门。

    “进来!”

    三九进门看着的满室清冷,“少主未眠,晚些时候再走罢!”

    “你去准备,城门一开即行,片刻也不要耽搁!”未央回转身形,在床上坐下,运起内功调息着身体。

    三九悄声闭了房门,和掌柜的要了水和干粮,牵着马候在门前。

    五更天,未央洗漱了下楼,和三九上马出城,直奔武陵城而去。

    天气尚好,又行了一日这才来到武陵城。

    在城外十里的别庄上宿了一夜,第二日便有隐在栖霞关的龙使送来消息。

    武陵城是东楚南疆边境最后一城,再往南行百里便是栖霞关,东楚和南诏的国界。

    “三九,今日你且先进城和残影汇合,我自往栖霞关去瞧上一瞧。”未央焚毁了手上的信笺,沉声吩咐道。

    三九本想着要说跟去之类的话,却瞥见未央认真的脸色,自知不能左右她的决定,便也干脆的答应了下来,“大战在即,少主此去定要小心谨慎。”

    “嗯!”未央自昨日进了别庄后便颇有些严肃,不似平日里懒散模样,惹得三九也跟着紧张了几分,生怕说错了什么话。

    “栖霞关守将戚家,三代人坚守此关从不曾懈怠,深得皇上重用。他为人谦和,军纪严明,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未央说到此处抬头看向三九,“寻个机会入前锋营,不要惹人生疑,我自有用你这处。”

    三九有些不解的看着未央。

    “栖霞关只有十万兵马,多年不曾征战,也不知如今锐气可还在否。前锋营那两千人是这十万兵马精英中的精英,我想探探他的底。”未央低沉了声音慢慢的说道。

    “三九遵令!若大战将至,必会强敛人丁以充军营,混进去也容易。”三九说道。

    “前锋营由戚敬勋长子戚尧率领,半数以上皆是两代府兵出身,余下的也是自大营中挑选而得,且莫大意。未央抬头瞧着他,“不可强出头,我意在打探虚实。”

    三九复又点头。

    隔了半晌后她又开口,“还有,留意些营中将士出入,非常时期不得已便用非常手段。”

    两人又商定了一些联络方法,三九便进城去了。

    未央歪在床上细细的思索了眼下的事情,眼瞧着日阳西沉这才起身换了件粗布的外裳,黑不黑灰不灰的;随便在衣摆下扯了一条束起发,手脸涂黑,扮作一个樵夫,收整随身所带之物出了别庄。

    她并未入城,反而绕城向东进了大山之中。
………………………………

第八十六章 夜探诏营

    秦衍日落时分进宫,早有人候在宫门处等待。

    “秦将军,靖王爷急诏!”

    “嗯!”秦衍也不下马,打马往大殿飞奔。

    楚靖满脸忧色的在殿上正等得心焦,见秦衍一骑至忙往门口迎了几步,隔着门问道:太子伤势如何?”

    “还未醒来,已无性命之忧。”秦衍下马,边往殿内走边回话。

    楚靖叹口气,回身望向殿上的那把龙椅,不胜忧愁。

    秦衍紧锁眉峰,心事重重。

    今日楚玥在湖边被伏击,那些人在十万大军中来去自如,显见是身手不凡的江湖中人所为。出事前璃王故意拖拉住他在已闭的皇陵前又了巡一回,他就知晓定是要出事。

    暗中下了令,让卫向东紧跟在太子身旁严防意外,又命叶恒和向天祺一前一后相呼应,百般谨慎下却还是出事了。他快马赶到时太子已经受伤,胸口中了一剑,深数指。

    一面紧急施救,一面命人追捕。那群人却是水路来仍旧水路去,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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