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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约-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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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到,或许该让寒哥哥给姑姑找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了。
不由得为自已的想法得意,唇角的笑便溢了出来,或许今夜宫宴便是个机会。眼眸流转,不甚上心的问道,“姑姑,皇上为何要设宴?”
初涵轻拍着她的肩臂,“听寒儿说南诏的虎王回朝,皇上邀了当年经历过战事的一众将帅及亲眷同聚。”她低着头看向忽然沉默的慕轻烟,柔着声音,“你若不去,我怕皇上会再下私笺相邀,反倒引人瞩目。”
慕轻烟刻意躲避着他的消息,不许人提也不让人去查。却不想才回京的第二天,那个在南诏徜徉了五年的人便也回来了。
“不用等,私笺早就来了!”慕轻烟定了定神,“姑姑无需担心,我应付得来。”
初涵心疼的看着她,“悠悠众口,若真不想去便不去也罢!”
慕轻烟就笑了,笑得张狂。
清芷进来,“小姐,跟着老太爷的人回来说,老太爷今晚宿在大相国寺,不回来了。”
慕征一早就出门,约了楚靖与东方寅二人往大相国寺去找主持下棋去了。
“嗯!”初涵扶着清芷的手臂起身,正色吩咐,“琥珀,好生伺候着你家小姐穿戴,我们这等人家什么都不怕的。”
琥珀等一众丫鬟答应下,初涵才往外边走边念叨,“想看我慕家笑话的大有人在,我倒想瞧瞧谁有这个本事。”
慕轻烟慵懒的起身,打着哈欠往楼上走,“我也想瞧瞧。”
穿衣梳头,对镜理妆容。
在她还是世人口中慕家那个纨绔女子的时候便只喜浓妆不爱钗环,珍珠只挑了些精致的玉饰戴在她头上。不爱梳髻,只简单的编了几条细辫,半缠半绕半堆半倾,拿珠玉扣别了,真真的不入世俗。
玲珑咕哝,“若不画这些红,不知道有多好看,可偏非要弄得唇也暗了,眼也眯了才罢。”颇有几分不依,“小姐……”
慕轻烟挑眉而笑,“莫急,等哪日小姐我让你瞧瞧什么叫倾国倾城。”
琥珀也笑了,“小姐本就倾国倾城,你们几个是每日都见才习以为常了,这几年不见小姐在脸上又描又画反倒不习惯了罢?”
珍珠将一只冷翠镯子套在慕轻烟腕上,有些可惜的叹着,“只小姐并无耳洞,不然戴上耳坠子那才好看。”
慕轻烟看着镜中装扮完的自已,脸上又红又黑浓墨重彩,她自已先忍不住笑了。
几个丫鬟也有笑的,也有蹙眉的,也有叹息的。
二门上伺候的小厮求了内院的小丫头来请,说翼王妃已经上了车。
慕轻烟唤了琥珀和朱砂结伴,玲珑跳着脚不依。闹了一阵瞧见慕轻烟皱眉才略收了收性,一甩手跑进雨中去了。
………………………………
第一四三章 宫廷夜宴
禁宫门外,车马成行。
瑾王府的马车堵在路中央不进不退,后边便有许多车马被迫停住,又有许多跟来伺候的,半条街都是人。
眼见天黑下来,不知谁轻咤一声,“瑾王来了!”
水月山庄的马车堵得比较靠后,瞧不见前边是怎样情形,只听外头跟随的人口口相传,都说楚瑾发了好大的脾气,这才疏通了道路。
在宫门口下了车,早有太监候在门内,哪个人负责哪一府都是安排好的,专等那府上人一到便引领着进宫里去。
玉染晴身怀有孕,慕轻寒本不想让她辛劳,可姑姑说多活动活动也好,只别累着了就无妨。他一早进宫议事,傍晚又派了听风回府来接。
夜宴设在宫中最华丽的锦绣殿中,偌大的宫殿整齐的摆放着桌椅几榻,正北对门而设的一席上铺着黄绸桌巾,其余所有桌巾皆是红面黄围,华丽非常。
由小太监引领到早已固定好的席位上坐下,小太监并不离开,只后退几步侧身站定,十分规矩。
慕轻烟漫不经心的环视了一回,慕家的席位就设在正席东侧,是上垂首第二家。头一席是瑾王府楚瑾的家眷,萧青青正怒目不语;另有一个慕轻烟不认得的女子,长相甜美,娇俏可人。第三席则是麒麟山庄的人。
再去瞧西侧首席,忽然看见了一个熟人。
魏晚晚。
那应该是南诏虎王的席位,慕轻烟侧目瞧了一回并未见七公主,正自好奇,只听得门外一阵紧似一阵的忙乱声。
一个着红底绣衣的女子在众人的簇拥下,一路带着怒气进了殿门。
“徐公公,我们驸马府的位置排了在何处?”一个衣着华美的妇人扯开嗓门大声质问。
那个被问的太监头也不敢抬,只俯低身子不停的鞠躬,“回、回七公主,并、并无驸马府的席位,有……”他侧头看了一眼西垂手第一席,“有虎王席、在那边……”他一指被魏晚晚占去了一半的席位,再不敢言。
七公主顿时又要发作起来,身边的那个美衣妇人贴近她耳边细语:“公主,如今驸马封王,无比尊贵,不比过去。”
七公主强忍着心头的怒气,自从楚珏坐了上皇位,她屡次求而不见,根本不拿父皇的恩宠盛极的自已当回事,一口气憋在心头已久,却又不能发作。如今秦衍回朝,自已是父皇亲自赐婚下嫁的,比任何人都尊贵,可他却看也不看自已,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往前走了两步,瞪向魏晚晚,正好撒气。
“请她滚出去,别碍了本公主的眼。”七公主在众人的扶持下坐在了主位上,发号施令。
魏晚晚自然不是任人欺负的主,她根本未把七公主放在眼中,自已满心想的都是当年和秦衍并肩在战场上同生共死的情谊,她相信任谁也比不得她在秦衍心中的位置重要。
轻声嗤笑,她只管坐着不动,笑靥如花。
七公主是个炮仗脾气,火是她自已点的,怎容得别人在她面前放肆。“说不得,那就只能请她出去了!”
身边的几个跟随同来的丫鬟嬷嬷,平日里仗着是七公主亲信肆无忌惮得惯了,只听七公主一声吩咐撸胳膊挽袖子便要动手。
一个小太监看不过眼,厉声制止,“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等撒野的吗?”
经他一说,众人才醒悟过来,迟疑的看向七公主。
正闹得不可开交时,小太监朗声道:“皇上驾到!瑾王到、翼王到、虎王到、燕王到!”
慕轻烟眼底一片冷意,不动声色的敛下眉,发起呆来。
楚珏落座后扫视了一圈,低眉端起德公公递来的茶,并不理会殿内的纷乱。
虎王席下去是燕王府,荆凉挑着半边眉眼,邪笑着往自家席位而去。
再下去就是宁安公主府,只痴玉一人举杯独饮,身边的人或出或入似乎根本引不起她的兴趣,心思缥缈,不知道在想什么。
慕轻寒从容走向自已的席面,在主位上坐了,一手揽着玉染晴的肩头,低低耳语,眼神却在打量着发呆的慕轻烟。
楚瑾黑着脸回了自家席面,甩脱了萧青青与那个美人同时缠上来的手臂,一脸的不耐烦。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秦衍身上。
一去经年,七公主在京城的名声人尽皆知。有心软些的多心疼他为国征战却不得贤妻,也有那只想看热闹的,恨不能亲自添一把火才好。
玉染晴始终温柔的偎在慕轻寒的臂弯中,那许多不屑的眼神这些年来她也看得惯了,此生能得慕轻寒这样的男人一心相伴,任凭天塌下来她也是不怕的。
秦衍一身寒气,脚下步伐稳健,带着目中无人的神情就要往殿外而去。
不知为何,这殿中似乎有一股熟悉的气息引得他心神恍惚。他已经极力控制着自已不往翼王府的席面上去寻那个紫衣女子,可是偏管不住自已的眼睛。若再不离开,他怕自已会抢了她去。
这五年南诏苦海,他日思夜想的全都是那个人,虽然有无数的消息传回南诏,说的都是她一直被璃王豢养在深宫,可她身上的那种气息和未央太像了。
魏晚晚立刻起身便想随了秦衍离去。
七公主的人接到了她的眼色,立刻便有人跳出来不怕死的拦住秦衍。
“驸马,公主有请!”
秦衍回转冷眼瞪了那人一眼。
那人立刻便觉得一阵冷风袭过,忍不住哆嗦着立即改口,“虎、虎王请入席!”
“虎王入席罢,今日能在这殿内的,多是当年从战场归来的勇士,这五年只缺你一人。”楚珏隔着大殿举盏相敬。
秦衍昂首不语。
痴玉将酒盏‘咚’的一声搁在桌上,满脸傲然,“秦衍,本公主让你一席如何?”
“如此甚好,秦衍谢过公主!”他脚下生风,飘向痴玉的席面,在下垂首坐了。
“你!”七公主恼怒的起身,“你不过是救了皇帝哥哥一回罢了,封你一个公主你就真当自已是公主了不成?”
痴玉咯咯的笑开,年长了几岁,她越发的不羁起来,比之从前的慕轻烟有过之而无不及。
“也不照着镜子瞧瞧,一身风尘味,怪不得没人敢要你。”七公主细声细气的低哝。
东楚的天下,若要论起武功最好的小字辈,怕是这殿内的人要从最前头排起。她以为无人听得见的自语,偏偏这殿中的人都听见了。
“我的惊鸿最不缺的就是镜子,七公主你可要来照么?”痴玉以两指夹起杯子一饮而尽,随后将杯子扔向殿中间,向着楚珏嗔了一句,“皇上,这种酒你也好意思拿出来?”
楚珏似笑非笑的轻哄了一句,“妹妹若嫌这酒不好,朕可还藏着一坛极品,这就让德公公给你搬去可好?”
痴玉顿时两眼放光,她怀念别离的味道,若说烟儿送了一坛给他到也应该。“德公公,劳你去给本公主搬来了,本公主重重有赏!”
德公公笑呵呵的施礼,“不敢不敢,奴才这就去!”
七公主看着痴玉和皇上打情骂俏,完全忽视了她的存在,这是以往宫宴中从未发生过的事,想起先时父皇宠着自已,每每有宫宴她便出尽风头。如今她就那尴尬的站在那,任凭众人将她当做笑话看。
怒从心起。
先时魏晚晚或许还暗恼秦衍不肯在自已的席面就坐,此时心中却十分的开怀。看来七公主并不得宠,这便是她最想看到的结果。
后宫中除去皇太后和几位太妃及一应使用的宫女外,楚珏连一个待寝的女子也没有。这五年来他潜心国事,夜以继日。
南诏回来的众人皆知他心系那个为他而跳崖的女子,百般催促也不见他动那大婚的念头,直到皇太后及几位太妃看不过去,才以东楚江山后继无人为由,硬给他订下了皇后的人选。
这五年也是历来宫廷中最单纯安静的五年,朝堂无乱臣贼子,后宫无女子争宠;文有慕轻寒、祁殇安邦定国,武有秦衍、荆凉戍边平乱。仅仅五年,东楚已改头换面,不可同夕日而语。
慕轻烟平安归来,落下了楚珏心上最重的一道锁。即使她不属于自已,若她安好他便再无所求。他不敢去看她,怕再错不开眼眸。
不多时,德公公先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带刀的禁卫军,怀中抱着个坛酒。
痴玉笑吟吟的起身,“放在这就行。”她自已动手将和秦衍面前的碗盘一一挪开,一指空出来的桌面。
秦衍眉心锁了一个死结,他好生怀念夕日的桃花醉。
痴玉迫不及待的将坛口的蜡封拍碎,还没等凑近细闻便不高兴了。恼怒嗔怪道,“怎么是桃花醉啊?”泄了气坐下,眼神看向秦衍,“归你了,本公主绝不与你抢!”
在楚珏与慕轻寒的笑声中,百无聊赖趴在桌上玩起了筷子,坐相也没了。
“听风!”慕轻寒喊了门外的听风进来,“去清觞酒庄给公主买一坛回来,只要别离!跟掌柜的说,本王愿出万金之数!”
“王爷,请恕属下无能!”听风扯着自已的耳朵,偷眼去看痴玉,“属下前几日听闻公主让人带了万金之数往清觞酒庄去买那坛酒,好像、好像……”
听风话未说完,痴玉的一只盘子已经丢了过去。
众人顿时笑成一团。
痴玉黑着脸,怒目看向听风。
吓得听风一溜小跑出殿去了。
秦衍心中顿时激荡不已。
清觞酒庄是未央的毋庸置疑,既然还有新酿的酒品上市,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可还安好否?胸口似乎有一团火烧了起来。他灌了三盏酒也未能将那阵激荡压下去,反倒引来了痴玉好奇的眼神。
他面上的冷骤然又寒了三分,硬生生忍着不往对面看去。
慕轻烟事不关已,以一手支额不知在想什么,极懒散。半晌后,隔着数人遥遥问着楚瑾,“小王爷,菱儿可回来了?”
楚瑾摇头,“菱儿新得了一子,还未出月子,不过最多十日便该回来了。”他笑看着慕轻烟,“你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寻她,出嫁那日她哭得死去活来。”
慕轻烟仍旧散慢着,“等回来了再见不迟。”
有家眷在,议了一整日国事的数人难得放松下来。
惊鸿教坊便是专司鼓乐舞技之所,痴玉的青楼还没等开门迎客,便被楚珏御赐了一块金匾,气得她跺了好几日脚,最后只得罢了。
昨日她便让女官选了些戏码送进宫来,有琴瑟自然有舞乐。
闹腾了大半夜,痴玉到底喝多了些。
“翼王妃,可有兴趣合一曲?”痴玉从宫侍手中接了自已的箫,问向玉染晴。
玉染晴偷瞄了一眼快睡着的慕轻烟,又看向皱眉的慕轻寒,安慰的拍拍他的手,“无碍,我与师姐合一曲,你且听着罢。”
命人拿了琴来,慕轻寒亲自搬了张凳子给她坐下。
“本宫听闻当年在南诏你曾弹过一曲‘别离’,但不知可有存谱?”痴玉眼神透着些凌厉之色,不知为何。
玉染晴摇头,“师姐,我虽自幼与天音琴相伴,却自叹无她之功法,我们合一曲出塞如何?”
痴玉抬箫试了两个音,便徐徐将出塞的前曲吹了出来。
玉染晴略等了一等,迟半音插了进去,顿时二音相合,相牵相随,相辅相成。在箫声引领着进入到一片苍茫中,琴声以风以沙相随而至,满殿数人不管通或不通音律皆被带进了塞外苦寒之中,伤情且伤怀。
一曲终,半晌后众人才回过神来,皆心有戚戚焉。
唯有一人并不受韵律所扰,枕着手臂睡倒在桌上。
有好事者早已瞧见了慕轻烟的行止,不屑的撇嘴嘲讽,无非就是她仰仗了翼王与水月山庄的力量,明明侍过璃王的寝却仍可以在贵族中横行;亦有从前便瞧不上她纨绔的,心中着实鄙夷了一回。
或许这便是世人眼中的大逆不道,可是慕轻烟完全不在乎。就算所有人唾弃她,她仍旧是她,又有什么区别?
玉染晴正是受她影响,才有胆子面对世人诟病,敢与慕轻寒并肩而立。
………………………………
第一四四章 她只是她
如今的水月山庄比之从前更胜几倍,也更不怕世人舆论。慕家成了东楚最特殊的存在,却又谁也惹不起,任凭你再看不惯、再不甘心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人心最是难懂,明明不关自家的事,可有一种嫉恨偏偏又不知从何而来。
慕轻烟便是世人招惹不起的存在,胆敢在皇上亲设的宫宴上睡觉,任性妄为至极,亘古第一人也。偏皇上还命人好生照看着,不许冻着也不许摔着了她。
她伏在桌上假寐,将夜宴中的各路公侯尽数细思了一回,并无适合姑姑年龄的,不由得泄了气。耳听得一殿纷乱和无数聚焦在自已头顶的目光,她只觉无趣。她的闺仪已经被人批判了许多年,还嫌不够吗?
她为世人叹息,在心底深处。
四更天,总算是酒酣梦沉,所有人一一辞去。
殿中只剩为数不多的几人,慕轻烟舒展着腰身迎向楚珏看过来的眼神,传音给他,“珏哥哥,再有此等宫宴不要邀我来,实在累人。”似没睡醒又似故意,捂着嘴打着哈欠站起身来。
“那就留在宫中睡一夜,明日我让人送你回去。”楚珏笑了,眉眼间尽是柔情。
慕轻烟白了他一眼,扶着门框出去,靠在琥珀身上才回他,“昭阳殿吗?我的故事被传得京城尽人皆知,我却还不知昭阳殿的大门是往哪个方向开的……”
楚珏哈哈大笑。
雨仍在下,他清润的笑声在深夜的重重宫墙内回荡了许久。
秦衍只身立在馔玉三楼向街的窗口,手中擎着一只大瓯。翼王府的马车从楼下经过后,他仰头灌下了满满一瓯,唇边一抹笑缓缓舒展开,潋滟至极。
秦相国那年病着从渭河沿岸回来后,身子一直时好时坏,他主动请辞告老还家。楚珏不准,着太医细细的看诊。
禁宫东侧原来的璃王府最是宏大,楚珏命人重修重建,又亲赐了御笔虎王府的匾额。七公主来闹了几回要搬进去住,都被他毫不犹豫的驳回。
他深知秦衍并不喜爱七公主,先皇所赐的驸马府他一回都没去过。如今他是自已的臂膀,一同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兄弟。东楚的江山是所有人撒尽鲜血舍去无数性命才打下来的,但凡他不愿意的事,自已决不逼迫。
他回朝,若迎了七公主入府便罢;若拒,他便下禁足令给楚萱,也算为他做一件称心之事。或他喜欢烟儿,烟儿也想嫁他,自已就算做了坏人也要促成这桩婚事。
楚珏暗暗的捏指成拳,想到慕轻烟终究要冠以别人之姓氏,他的心便又疼碎了一回。
歌尽舞已休,人去夜阑珊。
秦衍喝了一夜的酒。
原本他猜想过未央可能就是慕家轻烟小姐,能得慕轻寒舍命维护的人不多。大军回朝后他让人详尽打探过有关她的一切,所有的回报最后的结果完全相同:慕家轻烟小姐被璃王禁在内宫,已临幸过了。
楚珏继位后,特赦了慕家轻烟小姐。
探子将此消息报回南诏:她一直养在深闺,并未婚配。
他又灌了一瓯酒,细细的思量开:未央除了眼睛与慕家轻烟小姐相似,似乎并无更多相同之处。可是莫名就觉得二人特别相像,说不清是哪处。
未央的来历成迷,只查得到她六岁时候被七指丐捡回丐帮。江湖上所有的消息机构连她原本的师承也查不到,那个当年跳下断崖自称是未央师父的人,来历同样不明。
雨未停,酒也未停。
秦衍很想将自已灌醉,象每次和未央在此间房内饮酒时一样,总是不知不觉就醉了,第二天醒来时,她又一次不辞而别。
她总是一句话也不留,走得干脆而决绝。
十年,他自始至终未曾寻到过她的踪迹,可心却丢在了她的身上。
今夜,宁安公主与翼王妃合奏出塞时,那个昔日纨绔的轻烟小姐睡在桌边,他能看见她睡得十分安稳,眼睫也未动一下。连他这等粗通音律之辈都听得如入真境,整个大殿上也只有她未受感染。
秦衍不确定起来,他见过未央吹奏那只从不离身的白玉短笛,声若清溪,又若莺鹂。
沈洛辰!
也不知师弟可回了雪谷不曾,若未央还活着想来也该同他回雪谷去了。秦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半晌才吐出来,可胸口仍闷得难受。未央心悦于师弟,即使他千般万般与之纠缠,她的心仍在师弟身上。
深深的挫败感浮上心头,手上把玩着空瓯,一时间灰了十二分的心。
慕轻烟和玉染晴的马车在二门上停下,慕轻寒扶了二人下车,欲先送慕轻烟回澜烟阁。玉染晴的丫鬟紫纹与紫纤同着琥珀和朱砂早已从另一驾车上下来,候在二门上。
“寒哥哥,晴儿困倦了,你们先回知悟苑去,我同琥珀和朱砂走几步散散酒再回去。”慕轻烟松开扶着玉染晴的手,领着两个丫鬟顺着湖堤回廊往自已的院子慢慢的行走。
慕轻寒看着她们走远后,微一弯身将玉染晴抱在臂弯中,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吻,二人相视一笑,回知悟苑去了。
慕轻烟三人刚刚进了院子,玲珑同着珍珠便接了出来。
“小姐,你的手怎地这么冰?”玲珑嚷着,“琉璃、琉璃,快让人烧些热水给小姐泡泡。”一声紧似一声的催促,急得琉璃亲自掀了锅盖便要舀水,小丫头们忙抢上去递了盆。
“你鬼叫什么,哪里就冻死我了!”慕轻烟一指点向玲珑的眉心,详恼,“就你能咋呼,什么时候才改了这急躁的脾气呢?”
玲珑吐着舌头跑到门口打起帘子,簇拥着慕轻烟进了房门,往楼上去了。
珊瑚在楼上打点了床铺和换洗的睡衫,琉璃两手各大提了一桶水倒进屏风后的浴桶内,又试了一回水温。
“小姐你还是泡泡的好!”随后又看向琥珀和朱砂,“灶上还烧着水,琥珀姐姐、朱砂,你二人等下也泡上一泡,别着了凉才是。”
珍珠给慕轻烟宽了衣,琥珀和朱砂各自回了楼下自已的房间。
慕轻烟刚入水,舒服的喟叹就不自觉的溜出唇角,她缓缓的闭起眼睛。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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