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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约-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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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轻烟仍旧将脸儿偎近他的心口处,安稳的睡着了。
秦衍看着她睡踏实了,心也渐渐的平复。
雨一夜未曾停过,秦衍细细的回想着那日自已中毒后的事情。虽已六年,可当时的事仍旧如昨,历历在目。他从一开始就知晓舍下清白救他的并不是魏晚晚,可是他却在她的怀中清醒,这件事让他一直耿耿于怀。
当日中了阮落的枯魅后,他在最紧要的关头发狠点了自已身上的要穴,以魏晚晚的武功修为是解不开那穴道的。然而,那一夜大雨,他又深陷昏迷,并不能解读出其中的过程。南诏城破那一日,他因此找上阮落问其那日之事,怎奈阮落一口咬定救他的是个男人,穿南诏粗布衣裳,轻功十分了得,其它的再问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了。
记忆里只有那人颈后的一抹鲜红,总是不时出现在梦中,每每惊醒。
他也曾怀疑过是未央救了他,懂阵法又有卓越轻功的人并不多见,事后才知她一直在武陵未曾出过城。
此时,他心中却已经有了九分的确认必是她无疑。能让他冲动并不受控制的人也只有她,不用任何药物也是能的。如若不是因为她身上熟悉的气息,他该是不会那般肆意妄为才是,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又想到那日困在阵中小楼内阮毅所语,说得竟也是他之前所中奇毒:枯魅。可那日他却毫发无伤,身体也不见异样,却是奇怪。
低头看向怀中的绝色女子,心上有数不清的疑问想从她这里得到答案。这个时而顽劣成性,时而骄傲狂狷,又偶尔任性的女子,不知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四更梆子响时,秦衍敛起千头万绪,揽紧怀中至爱,慢慢的也睡熟了。
………………………………
第一六二章 两情相悦
慕轻烟难得睡了个安稳的好觉,以至于天色大亮雨渐渐停了仍不想起身。
其实她早已醒了,头顶上那轻缓细匀的呼吸声,在她收回缠在秦衍腰上的手臂时忽然浅了许多,她立刻就不敢动了,恨不能象小蜗牛一样把自已缩回壳中去。心中暗恨自已不争气,自始至终仍是贪恋着他温暖的怀抱。
“醒了?”秦衍声音温柔,一夜好眠身心舒畅。自他去了雪谷跟随师父学艺起,从未象今日这般恋着床榻,也绝没有睡得这样踏实过。怀中昨夜那个冰冷的小身子已经不见了,慕轻烟如一团粉嫩的软泥偎在他的怀里。
一只手臂被她枕在颈下,另一只手将她想要逃离的小身子揽紧了些,以自已的额头轻触她的额头,“烧退了,起来用些汤水再吃一回药丸应该就没事了。”他话毕,又执了她的腕细细的诊过才算安心。
慕轻烟抽身想坐起来,谁知衣裳的下摆却压在了秦衍的身下。她在离他尺许远的一侧使力一拽,好巧不巧系着衣襟的丝带却被扯开了,浅紫色的睡衫立刻滑落下半边,露出盈润的锁骨及半边雪臂。
似乎瞬间她的脸就红透了,连带着肌肤也染上了粉嫩的颜色。
秦衍喉结滚动,只一眼便再也移不开目光。
慕轻烟又羞又怒,又去拉扯被他压住的衣摆,怒斥:“秦衍,你混蛋。”
怎奈,秦衍似乎早已听不见她的拒绝,伸长手臂将她给揽进怀中。
两人额头互抵着,秦衍呼出的气息都带着灼人的火气,唇间的距离不过一指。“你真香……”秦衍的唇已经贴在了慕轻烟的唇上,哑哑的低语:“香到我对你半分抵御能力都没有,未央……”
慕轻烟此时的脸色艳若桃李,心跳得极快,羞得她将自已埋进了他的怀中只不肯抬头。
秦衍心里欢呼雀跃着,她的投怀送抱让他激动的情绪渐渐沉静下来,反倒不似先前那般急迫。
“主子,您起来了吗?”三九在门外停下脚步,轻声询问:“掌拒的准备了些吃食,我进来了?”
秦衍原本已经入魔的心瞬间回神,扯过里侧的被子掩住慕轻烟。他深深的呼吸调整自身的状态,只眼中渴望虽然褪了三分,却仍然太过明显。
慕轻烟咬着唇,眯着眼睛忙开口阻止三九道,“等、等一下……”怎奈,她出口的声音犹自带着三分软糯七分慵懒,听得秦衍恨不能立时又去吻她的小嘴。
三九在门外听得她声音有异,试探着问道:“主子,你生病了?”
“嗯,昨日淋了些雨。”慕轻烟被秦衍裹得严实,看着他渐渐平静下来,有羞也有恼,恨恨的白了他一眼。
秦衍瞧她模样可爱,忍不住又亲了亲她的唇角,作势要去掀她的被子,吓得慕轻烟赶紧往里挪着身子,怒瞪着他。
他也不再闹他,捡了衣裳背过身子穿上了。
“可要请大夫瞧瞧吗?”三九不放心的追问。
慕轻烟忙收敛心神,“不用,已经好了。”她在被子下也穿了衫子,吩咐三九道:“让伙计抬些水上来,我要沐浴。”
三九答应着去了。
慕轻烟掀开身上的被子,一只手紧紧攥着胸口的衣襟勉强遮住,挪到床边要下地。
秦衍弯身将鞋子给她穿上,柔声叮咛:“地上凉,别再光着脚,嗯?”
慕轻烟又白了他一眼,扯着他的衣袖往门口牵去,打开门推了他出去,随后狠狠的关上门。
秦衍倒是也走得干脆,回自已的房中换了衣裳。
前后也不过半个时辰,就在慕轻烟将将沐浴了出来时,秦衍又进来了。他自然而然的扯过搭在屏风上的大布巾,走到慕轻烟身后给她擦拭着头发。
三九端着一盘子膳食进来,意外的竟见到秦衍在此,顿时怔住了。
慕轻烟飘过去一个眼神,他瞬间回神。收起惊讶强自镇定的走到桌边,一一将盘中的饭菜摆在桌上:一盘梅干菜扣肉、一盘虾仁豆腐、一盘新鲜的油焖笋子,两样凉拌小菜,两碗米饭。他不卑不亢的看着秦衍,“不知虎王在此,未曾准备您的膳食,还请稍等上一等,再让伙计添两道菜上来。”
秦衍脸上的神色冷然中却又多了些客气,微微的点头谢过,自始至终给慕轻烟擦拭头发的手未曾停下过。
而慕轻烟,处之泰然。
三九见他并不似外界所传的那般冷血无情,至少他看自家主子的眼神中带着宠溺,他遂恭敬的施了礼,拿着托盘出去了。
不一刻又端着托盘回来,放下一道汤两个小炒。
“坐下一起用,打点东西吃了饭就走罢。”慕轻烟当先坐下,抬头去唤三九。
秦衍在慕轻烟的左手边坐定,默默的拿起勺子给慕轻烟先添了汤,淡淡的道:“坐罢!”他知慕轻烟对待下属极是尊重,他亦经历过莫轻烟当年舍身入阵去救残影之事,想来平日里大概也是一桌用膳,只今日里有他在,那人必定不肯。
他不想招慕轻烟白眼,可到底是冷惯的,且不擅与人亲近,客气中自然带着些威严。
三九正色摇头,心中暗忖: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自家主子能在虎王桌上用膳而不被他冻死罢?“谢虎王,楼下留了饭,我去吩咐伙计备马。”话未尽一溜烟跑了。
慕轻烟到底还是瞪了秦衍一回,这才双双动筷用了饭。
饭罢净过了手,秦衍又盯着慕轻烟吃了药这才出门去了。
他前脚刚出门,紧跟着慕轻烟收拾了包袱下楼,客栈门前,三九已等候多时。
两人上马,慕轻烟情不自禁的回头望向客栈门口,那人并未跟出来。她不知是失落还是解脱,心中稍有不虞,握紧缰绳轻咤一声:“驾!”如离弦的箭一般顺着官道北上而去。
秦衍与暗中跟来的护卫简单的交代了些事情刚要去追慕轻烟,又被往来传递消息的侍卫拦下,将他离京之时吩咐下去的事回禀了与他。眼见天色不早了,他听得不耐烦,沉着声下令:“将消息传回京中去。”留下一句话便上了流星,催马往北去追慕轻烟。
流星脚程极快,未等黄昏便追上了慕轻烟和三九。
“主子,前头就是雨花郡,属下先行一步。”三九打马越过二人,向着远外城郭方向疾驰而去。
慕轻烟咬着唇又要催马时,忽然被疾来的流星赶上来。
秦衍在马上侧身展臂,一把将她拽于手中,抱到了自已的坐骑之上。
他促狭的看着她倒竖的秀眉,揽紧手臂把她抱在怀中:“还想跑吗?”声音温润,低沉中带着宠溺。
“秦衍……唔……”
秦衍趁着她怒嗔抬头之时,毫不犹豫的噙住她的小嘴,深深的吻了下去。也才几个时辰未见,那唤过他名字的小嘴儿又惹得他情不自禁。
慕轻烟初时还挣扎,不依的捶打他的胸口,吻渐渐深入后两个人纠缠在了一处,再难分开。
直到秦衍再难忍受时才放开她,稍稍推离一些,不让她觉察自已的窘境。
两人气喘吁吁,信马由缰。
入夜时才进了雨花郡,早有伙计在城门处等候着,引领着二人进了客栈。三九安排好了一切,只再未出现。
自这日起,无论慕轻烟如何着恼,秦衍只当不知,仍旧挤在她屋内同起同卧,乐在其中。只是每当渴望疾来时,他忍得越发辛苦了些。
三九每每催马先行,赶在前头安排好一切就又消失不见了。
如此行了四日,这一天本应该进梁州城的,可在梁州城南百里的小镇外,二人不知因何事打了起来,互不相让,只打得天也昏了地也暗了仍未见有停手的意思。
“不打了,我饿!”慕轻烟收剑入鞘,斜了秦衍一眼,又远眺小镇炊烟。一日水米未进,肚子咕咕叫嚷着。
眼波流转,坏心眼突至:“秦衍,你去偷只鸡来烤可好?”
秦衍看着她的眼眸微怔。
慕轻烟想着堂堂虎王南征北战游刃有余,此时让他去偷只鸡该是有趣至极之事,不由得唇角一抹笑意溜了出来,“你去是不去?”她蹙眉睨向他。
秦衍不语,定定的看着她。
慕轻烟忽然欺近,小手在他身上从上到下快速的摸了一遍,在他未反应过来时钱袋到手。嘻笑着,“你不去?那好,我去!”
她作势要往小镇方向而去。
秦衍一把扯回她,低低的说道,“我去!”也不给慕轻烟打趣他的机会,纵身而起,箭一般射向远处笼罩在暮色下的小镇。
他飘出去很远了,仍能听见她欢快的笑声。他心上一甜,此时别说偷一只鸡,就算让他将再打一回南诏他也愿意。
慕轻烟笑得弯下腰去,直到秦衍的身影瞧不见了才一屁股坐在地上,翻看着手上那个非常陈旧的钱袋。
绣线崩开了不少,已经看不大出原本绣的是什么。绸缎的颜色也已暗淡无光,收口的丝绳明显还新着,眼见是后来换上去的。
她拧眉惦了惦钱袋,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盈于心口,捉弄他的愉悦半点没有了,心中只想知晓是谁留给他的钱袋,让他如此在意。
想了一回又恼了,跳起身来就近拾了些柴拢起一堆火,将那钱袋里的银子尽数装进自已的钱袋中,拿秦衍的那只旧钱袋引了火。看着火烧起来将那个破旧的钱袋化为乌有,心中的郁结却更深了些,闷闷的懒怠动弹。
须臾间,秦衍当真拎了一只肥鸡回来。
鸡还活着,咯咯的乱叫。慕轻烟心烦,低着头望着火堆出神,一句话不说。
秦衍见她不快,心上一紧。他未曾哄过谁,也不知要如何讨好她,只默默的杀了鸡,在附近的溪流里清理干净了,穿在树枝架在火上慢慢的烤着。
他亦不出声,连呼吸也敛得极轻。
木柴燃烧的噼啪声混着烤鸡的香气散在二人身边,慕轻烟忽然身子一歪枕在秦衍肩上,呼吸一声深一声浅,欲言又止。
秦衍有些冲动,顿时手脚不知该往哪放才好,这是慕轻烟第一次主动亲近他。
“秦衍?”慕轻烟犹豫着唤着他。
秦衍伸一臂揽过她。
慕轻烟长吸一口气,闷声说道,“我把你的钱袋子引火了……”
秦衍低头看了一眼怀中已经闭起眼睛仍咬着唇的女子,淡淡的问她:“那我用什么装钱?”未等她开口回话,他向她腰上扯过她的钱袋,“你的赔给我罢!”一扯得手,迅速的塞进自已的衣袖里去了。
慕轻烟本来等着看他的冷脸,象那次帐中驱赶她离去时一般不留情面。可谁知他半点不在意,却还抢了她的钱袋去。
一想到他终日不离身带着的是自已的东西,她心中就有一种莫名的甜,浓得化不开的甜。她很想知晓那个钱袋是谁送他的,她不敢问,怕知晓了心中难过。
可是不问,心中一样不舒服。现在这样也好,至少从现在起他不离身带着的东西是她的了。
“你的烤鸡好了。”秦衍松开揽着她的手,将烤鸡从火上拿下来,扯下半边鸡腿递给她,“趁热吃。”
慕轻烟咬了一口没滋没味的烤鸡直皱眉头,促狭心又起,“秦衍,这鸡当真是你偷来的?”
“嗯!”秦衍轻刮她的鼻头,“本王平生第一次做贼,竟然只为一只鸡。”他叹着气认真的看向皱眉的慕轻烟,“你还敢嫌不好吃?”
慕轻烟诚实的点头,“你尝尝看。”将自已咬了一口的鸡腿凑向他的唇边。
没想到秦衍就着她咬过的地方当真咬了一口,只嚼了三两下就咽了,“还行!”他冲着她点头,“能吃。”他似是要印证自已的话,又咬了一口。
慕轻烟斜了他一眼,将手中的鸡腿硬塞进他手中,“手艺太差,你等着!”她跃起身来提气便纵,只眨眼的空儿已经没了踪影。
秦衍眯着眸望着她离去的方向怔怔的出神,心底忽然一空,他有些慌了。
迅速地扑灭火堆,往她消失的方向疾追了过去。
………………………………
第一六三章 双入梁州
刚到小镇外,远远的一团风影射向他。他本能的伸出双臂去迎,心中陷落的那块又迅速的填了回去,“未央……”
“你跟来干什么?”慕轻烟娇嗔的白了他一眼,回身看向小镇笑开,“快走,万一有人追了来就把你赔给人家。”
秦衍接过她手上的鸡,施展开狂歌紧随其后。
两人又回到刚刚生火的地方,“你把火弄灭了?”慕轻烟一跺脚,生气的道:“你去生火。”抢过秦衍手上的活鸡往溪边跑去。
秦衍的火烧得旺了仍不见她回来,正张望着,见她抱着一个大泥团回来了。
“秦衍,在地上挖个坑。”慕轻烟将那泥团在他眼皮底下一晃,“能装下这个就行。”
秦衍果真从靴子里摸出一把匕首,在火堆边上挖了个浅坑。
慕轻烟指挥着他将坑挖得大些,底下留了风洞,又架起些树枝,这才把手上那个泥团丢了进去。回身又往溪边跑去,不一会用宽大的树叶捧着一团泥回来。
她蹲在坑边,可着手心的大小攥了些泥团,一块一块垒在坑上边,直到垒成一个小土包,又在坑两边各挖了一个小坑,填进燃烧的树枝。
透过泥团堆垒的空隙能看见坑中明亮的火焰,她才嘻笑着起身,“秦衍,你给我看着火,可不要熄灭了。”话落又往溪边跑去。
再回来时已是洗净了手上的泥,袍子也湿了一大块。
秦衍扯过她坐在自已身边,又去扯她袍角,凑近火堆烘烤着。火焰映在二人脸上,越发显得亲近了许多。
半个时辰后,坑里的火已经燃得只余灰烬时,慕轻烟挽起袖子将坑上她堆垒起的小土包一块一块小心的拆掉。
秦衍在一旁帮忙。
“秦衍,你将那个捞出来。”慕轻烟吹着被烫的发麻的指尖,另一只手指向坑中央那个被她抱回来的大泥团。
秦衍伸手便要去抱时,慕轻烟急忙拉住他,“不能用手,太烫。”她回身寻了两截树枝递向秦衍,谁知他已经将那个泥团从半明半灭的灰堆里捞到了坑外。
慕轻烟一声欢呼,扔掉手上的树枝立刻凑过来,绝美的脸上带着少有的欢喜。
“你确定那只鸡还能吃?”秦衍怀疑的问她。
慕轻烟傲娇的斜了他一眼。
她也不等泥团的火气散尽,倒转剑柄将泥团砸裂。从那碎裂的缝隙中有热气带着丝丝香味飘散开去,她用小嘴吹着气就去剥那烧硬的泥壳,剥落了巴掌大的一块,里边白生生的鸡肉带着鲜汁露了出来。
“秦衍,摘两片树叶给我!”慕轻烟欢快的唤了秦衍,要过他的那把匕首,把剥光了泥壳的鸡肉切剖开。
秦衍摘了树叶落回原地,伸手欲给她。
“你拿着,凑近些!”慕轻烟将割下来半只鸡移到秦衍手中的树叶上,又从百包袋中拿出一只小瓶,倒了些盐末在鸡肉上,“尝尝看!”她眼睛明亮,带着热切催促他。
秦衍已经闻到了鸡肉淡淡却经久不散的香气,他在她渴望的眼神中咬了一口。鸡肉初入口时带着盐末的咸,可当你咀嚼几次后才发现那入口即化、香浓细腻的味道真真让人欲罢不能。
一日未曾进食,他这会才知道自已是真的饿了。看了一眼她弯弯的笑靥,点点头再不说话,半只鸡一会功夫被他吃得一干二净。
慕轻烟将剩下的半只如法炮制了,慢条丝理的吃着。见他所剩无几时,又扯下一条鸡腿给了他。
秦衍将关节上的脆骨都咬下来,在口中嚼着。
慕轻烟微怔,一时又想到那两个小东西。虽然父子三人未曾见过,可是吃东西的喜好却如出一辙。
二人吃完后收拾着灭了火源,又在溪中净了手。秦衍将两匹马都栓进水草丰盛处,寻了慕轻烟息身的大树,飞身而上落在她的身侧。
自然而然的揽她入怀,把她的头靠在自已的臂膀上,听她浅浅的呼吸,心中说不出的安定。从前年少时,他梦想着纵横江湖,信马由缰。可他注定了要为东楚的江山奔走,不得不舍下从骨子里渴望的自由。
如今,她又回到了他的怀中。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彻底让他明白了,他羡慕江湖豪客,不过是想追寻她的消息,双飞双栖。
他不知自已是何时开始倾心于她的,或许是第一次松江畔,那时的她还未曾长大,一点也瞧不出如今绝色的美貌,可那一次之后他偏偏就再未忘记过她。
也或许是在他初回京城时,在靖王府中与浓妆艳抹的她相遇。人人都说她顽劣不受教,一无是处。可她却又被京中最尊贵的家族长者宠爱着,那纯净的眼眸如两弯碧湖,清澈见底。所有人都说她自小许给了南宫胤,可惜了世家大族的长子嫡孙,可是他偏偏觉得是南宫胤点尽了先机。
更或许是第一次遇上传说中公子未央的画作,那远山黛翠中若隐或现的寺墙,峰峦叠嶂里朱顶华盖的仙亭,笔锋婉转细腻,又不失恢宏大气。
亦或是那次西郊烟花坊,她声音细润,条理清楚的与制花大师的交谈,那种虚心求教潜心学习的模样,任谁见过也不会说慕家小姐一无是处。
直到那次北漠再遇,他才对江湖有了莫大的向往。
直到见到洛辰挽起她的手,他才知晓自已也会动情。
南诏种种自不必细说,让他认识了另一个未央,一个心怀家国的女子、一个肯舍自身性命拯救江山的女子、一个文韬武略兼备的女子。
举世无双。
慕轻烟在他怀中翻动着,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将头偎得更深了些。
秦衍眼中的破碎瞬间消失,他低头将她抱在怀中,轻轻的吻落在她的发心,“睡一会,有我在呢!”
“嗯!”慕轻烟难得听一回话,闭上眼睛安静下来。
秦衍忽然想到未央怀过的孩子,神情瞬间激动起来。他抬高慕轻烟枕着的手臂,紧紧的盯着她疑惑的眼神,狂乱的问她,“孩子呢?”
“什么孩子?”半睡半醒间,慕轻烟一时没回过神来。
秦衍的手颤抖着覆上她的小腹,半晌不知如何开口。
慕轻烟挣开他的手,翻身又躺下,留了个背影给他。
秦衍心情激荡了许久,才慢慢平息下来。他将她又揽抱回怀中,轻轻的拥着。眼睛定定的望向慕轻烟被衣领遮盖住的血蝶,虽然未再问什么,可是他的心忽然难过起来。
当日,左擎曾说过落胎脱蛊的话,她又在囚龙阵中自千丈崖坠下,孩子自然是没了的。可一想到那孩子是自已的骨肉,他便锥心刺骨的疼开。
慕轻烟心中有淡淡的苦味散开。
她本不似世间女子那样容易动情,可也不知从何时起秦衍在她心中的位置越来越重。重到不由自主的想念;重到对他不设防;重到……重到她愿意舍清白救他,甚至生下他的孩子。
东楚不似西唐民风开放,她退过婚约且又未曾婚嫁生了孩子,若是普通人的家的女子早不知被世人如何诟病,就算再坚韧的性情也敌不过芸芸众口。
五年未回京城,这也是慕家对她的保护。虽然她自小纨绔,可到底是个女子,慕家人不希望她活在世人无情的口舌之下。
所有人都低估了她内心的强大,她是个不会依赖的性情,也不在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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