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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约-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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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轻烟脸又红了,垂着头任由他将衣衫穿好,自己拆开头发重新梳理着。

    秦衍先一步下床,背过身将衣裳穿好后,才又弯身给正在梳头的慕轻烟穿上鞋。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未惊动院外的护卫,各自施展轻功一路往城北去了。越过城墙,也不走官道,先顺着小路东行了很远后才转北,从松林寺的东墙进入。

    两人轻功皆属顶尖,虽松林寺守卫森严却也丝毫阻碍不了他们。或同行或呼应,没费任何力气便将东殿搜过了一回。

    “秦衍,金钱草所焚之灰不会太多,近来阴雨天又多,应该是在哪间屋子里堆放着。”慕轻烟与秦衍隐在一处偏殿的供桌下,商量着如何寻找之事。

    秦衍点头,清泠的声音缓慢而郑重,“那草灰有股子特殊的臭味,不会在人群聚集处,知道的人越多越难守机密。”他轻哼一声后又说道,“为楚璃奔走的,大部分是被蛊惑之人,其中不乏被蛊虫控制之流。”

    “没错,所以后殿我们昨日已经去过了,东院偏殿未曾发现,那只有查查前头的正殿了!”慕轻烟声音中带着顽皮,“不过……”她一指西面,“那里住的大部分都是寺中重要的执事,总有武功高强的,我们小心些。”

    秦衍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当先从供桌下出去,一伸手将她也拉出来,二人敛了脚步声悄悄的往前头正殿去了。

    四更天已过,正殿上仍有人在做功课,一阵阵木鱼声有条不稳的传出殿来,在深寂的夜里显得那么孤单,似是这不曾间断的敲击声能引导着迷失之人,寻到尘世的路。

    慕轻烟竖起四根葱白的手指,一指殿内。她自小常常往来于碎空寺,听惯了这种声音倒不觉得如何,抬腿就要入内。

    秦衍皱眉拦下她,将她护在身后。

    他并非险躁性情,有人于纵深的夜里在有人埋伏之处诵经,必定是有所图谋。二人听了一会,木鱼声半点未有变化,仍旧稳定而有力。

    殿内忽然一道极细的气流声涌动,随后听得一个声音烦躁的抱怨:“这疯和尚怎么回事,在此敲了一夜,吵死人了。”
………………………………

第一六九章 剑狂无极

    慕轻烟在门下暗影中抬头向前殿供奉的佛像瞧去。

    “戒源大师说他本就疯疯颠颠的,又聋又哑,半辈子都窝居在禅室内不肯出来,今日倒也真是奇怪。”

    秦衍以唇语向慕轻烟说道:“两侧佛像上各一个,供桌旁一个,梁上一个。”

    “引出两个来,三个方向不好无声无息解决!”她一矮身从暗影下溜到后殿与正殿的天井中,在香鼎下捏着鼻子学了两声猫叫。

    声音哀厉而弥长,秦衍听得那一声比一声更惨烈些,象是被踩到了尾巴的叫声。他摇头轻笑,想来她那顽劣之名并非空穴来风,可此时他听来却是欢喜的。

    慕轻烟迅速回到秦衍身边,闪在门侧暗影中。

    两道御气之声凌空射向香鼎。

    那两个人围着香鼎转了一圈并未发现异常,相视一眼后仍想回到正殿去。谁知脚刚迈进门槛,便被人点住穴道,扔进了窗台下的牡丹花丛里。

    秦衍与慕轻烟得手后,学着二人的身法入了殿,却不是回他们出去位置,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另外二人的藏身之处。

    几乎是瞬间便将那二人制服,仍旧无声无息的扔向窗台下的花丛中去了。

    “二位好手段,贫僧等候多时,请现身一见!”一个呕哑嘲哳、语调或轻或重极不协调的声音自殿内传出。

    慕轻烟转头正对上秦衍看过来的眼神,二人腾身而起缓缓落在那声音的出处。

    “深夜而来,惊扰了前辈的功课,还请前辈宽谅。”慕轻烟深施一礼,“晚辈二人为寻一件重要的东西,不得不来。”

    秦衍双眸霜色虽重,却仍十分尊敬地随着慕轻烟施了一礼。

    “在下秦衍,为东楚安定而来。”他有礼而谦逊。

    “丫头,我瞧你的身法似一故人。”老和尚顶心受了戒,衣裳破败,神色激狂。他也不等慕轻烟回他的问话,忽然语调一变,凄凄哀哀的又道,“有生之年能算一算旧账,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慕轻烟微蹙双眉,警觉的看了一眼老和尚,“大师难道也想掺一脚凡尘之事?”她垂下微眯的双眸,“百年禅寺若都是这般修行,那我拆了这地方应该也不算不敬!”

    “小辈休要猖狂!”老和尚停下敲打木鱼的手,睁开眼睛看向慕轻烟,“逍遥谷从江湖上消失了几十年,老纳还以为要带着遗憾归依我佛,没想到今夜却遇上了。”他仰天叹息,“幸事也!”

    他扔下木鱼锤起身。

    秦衍抢先一步挡在慕轻烟身前,眸中原来的霜色已变成冰棱。

    “老纳虽久不入江湖,却也深知如今国富民安有你虎王一份深功。”老和尚看着他挡住慕轻烟,遂劝了他两句,“老纳今日守着你们要寻之物,本也是在等有人寻来不费周折。”他走到佛像基座下,在莲座上轻拍了一下,那莲座向两边缓缓打开。

    老和尚一伸手拽住一物,使劲一拉。他拽出个大包袱递向秦衍,“少年人,拿了你要的东西去安定东楚的黎明百姓,莫要迟了!”

    秦衍不接,眸色极冷却无半分犹豫。

    慕轻烟浅笑着唤他,“秦衍,你带着东西回城等我!”她顽劣的轻捏他的腰侧,“这老和尚当年肯定是吃过逍遥谷的亏,今日若不找回来是不会让我走的。”

    老和尚一脸决绝,眸子已经浑浊。

    秦衍坚定的将慕轻烟挡在身后,“休想!这一次即使是死我也要同你一起,绝不会再放你独行!”没有人比他更能体会那种生无可恋的漫长五年,若能选择,他宁愿同她一起经历死亡。

    仓啷一声抽出冰魄剑,“大师请!”

    老和尚一声惊呼,“冰魄剑怎么会在你的手里,你是那老怪的什么人?”

    慕轻烟不怕死的在秦衍后身笑着,“秦衍,看来这回你想走也不能了,哈哈……”

    “冰魄剑是我师门之物!”他淡漠的回道。

    老和尚摇晃着后退了两步,“天意,天意!”他忽然怒目,“也罢,今日就一起了结此事!”他再一次仰天长啸,“三十年了,老纳终于可以去找你们了。”

    他话音未落就将旧衣袍的腰带扯开,一条黑得发亮的不知何物所制的鞭子露了出来。

    慕轻烟从秦衍身后站出来,从背上抽出啸云剑,“大师,即使今日你不放我们离去也没什么,但我总归要知道死在谁的手里才是,请您报个名号罢!”

    自入逍遥谷至今还未听见有这一号仇人的存在,她是又新奇又好玩。

    秦衍挽了个剑花,严阵以待。不管他是谁,总归是敌人罢了。

    老和尚听得慕轻烟问他,微微一怔。

    他是谁?他有至少三十年不知自己是谁了,自从独子被逍遥谷的人杀死,他与妻子百寻不得仇人后他便不知自己是谁了。妻也因此而疯癫,几年后郁郁故去。

    “羽千寻是你什么人?”老和尚怒斥。

    慕轻烟拧眉,“家师!”

    “那便不会错了!”他一甩鞭子,攻向慕轻烟。

    秦衍率先迎了上去。

    他一抖手腕,瞬间无数道剑光席卷而去,硬生生将老和尚裹入剑光中。

    老和尚的鞭子斜飞,搅乱了那片剑网。他也不畏惧冰魄剑的锋芒,将鞭子挥舞成一条长蛇,迎刃而上。

    慕轻烟不是未曾见过秦衍手底下的功夫,却从来不曾见过今日这般出手便是杀招的时候。自从认识他以来,他虽冰冷疏离,却也处处从容。

    转眼三十招已过,老和尚手中的鞭子如毒蛇之信,以自身的柔软灵动处处辖制着秦衍。慕轻烟怒了,将剑入鞘,一抖手扯出自己腰带下从不离身的火红软鞭。

    “大师,逍遥谷后人领教你的鞭法!”她将师传的内功心法灌注鞭身,火红的鞭子顷刻绷直成一条长棍,击向老和尚执鞭的手。

    老和尚错开秦衍攻来的剑招,匆忙间见到她飞来的鞭影,瞬间瞪大双目,“她连这鞭子也传给了你?罢了罢了,今日即使我杀了你也不冤枉你。”

    “大师,这鞭子是逍遥谷嫡传之物,我若不请了它出来又怎能解你几十年的心结?”慕轻烟句句诛心,彻底将老和尚激怒了。

    秦衍的剑招越攻越密,带着厚重的内力只攻不守。

    第一次和她联手抗敌,却连眼神的交流也不需要,两人一攻一守,相得益彰。这需要全心的信任,拿对方的命当自己的命去守护才行。

    老和尚无论从内力还是招式,不难看出这几十年不懈努力的痕迹,纵在两人联手之下也有攻有守极为从容。

    可他绝对想不到,自己潜心修炼了几十年,竟一夜之间付之于流水,败在了一个小丫头的巧舌如簧之下。

    “大师,我看你有足有八旬年纪,我师父尚五十不足,想来当年是你强求不得反而被我师父教训过了,这是不是传说中的为老不尊?”她声音带着戏谑,其实她只是好奇,想知晓当年之事罢了。

    老和尚手中的软鞭忽然顿了一顿,鞭梢如脱力一般失去方向,被秦衍一剑斩中。电光火石的一声巨响,惊得老和尚立刻回神,扯回了自己的鞭子。

    “小丫头休要胡说!”他那堆满褶皱的脸上怒气冲天,手中的鞭子重新灌注内力攻向秦衍,就在秦衍以剑追击鞭身揉身而进时,他忽然扯回鞭子缠向慕轻烟手中的烈焰鞭。

    瞬间两个鞭子纠缠在一处,鞭子两头的人各自拉着自己手中的一头,较起力来。

    秦衍不去助慕轻烟,反而挺剑向老和尚攻了过去。

    就在秦衍的剑尖刺中他的一刹那,老和尚的鞭子上飞出一物射向慕轻烟的喉头。他以宁可舍自身一命的方式,换来二人片刻的闪神,以内力震断鞭子的尾节,取人性命。

    慕轻烟感受到他鞭上内力骤增,早已留了神。当那断下来的一节鞭梢飞向她时,她以右手腕上的绝情锦卷了那物反射了回去。

    那节鞭梢带着二人的余力回击而去,透肩而出。

    老和尚胸口中了秦衍一剑已经血流不止,而这一节鞭梢更是致命,他瞬间倒地,咳个不住。

    他本已经是油尽灯枯之躯,心头旧恨未了勉强存着一口怨气。今日乍逢仇恨之人的半点影子,亦喜亦狂间耗尽了心血。

    纷乱嘈杂的脚步声接踵而来。秦衍眸中之冷已近极致,他以气御剑,隔着半间大殿击退了当先进来的二人,将殿门从内闭了。

    忽然有传音入耳:“主子,前门外有人接应,您快走!”

    “带上他!”慕轻烟以烈焰鞭卷起被扔在供桌上的包袱,“从前门出去!”

    秦衍迅速出指点了老和尚几处要穴,将他淹淹一息的他扛在肩头,一手擎剑当先走出殿去。

    早有闻声而来的人阻住去路,慕轻烟手上的软鞭带着千钧之力舞出一团红影,即使沾个余力也是非死即伤。二人所过之处一片哀嚎声,再无人敢靠近。

    身后隐隐有御气之声,秦衍目色凛冽。

    出了殿门,早有人远远的打着呼哨,引领着出了寺门。

    二人脚不沾地一路南行,直到越过城墙再未遇到半点阻挡。

    辗转着又回到小院,秦衍将老和尚放在西院的一间空屋内,亲自诊了脉。他知慕轻烟有话要问老和尚,便从随身带着的丹药里捡了一粒捏碎了给他灌了下去。

    “他半个时辰后会醒,先去换件衣裳再来。”他牵着慕轻烟的手回了东跨院,回了自己先前住的那间屋子,洗漱过又换了件干净的衣袍。他自来爱洁,虽不似沈洛辰终年一身白衣傍身,却也容不得任何脏污。

    慕轻烟不喜寺中的香火气,皱着鼻子脱去一身沾染了香火的衣裳,翻出临出门时珊瑚说的那些简单衣料。抖开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暗骂珊瑚白痴。

    只见那件袍子虽只是普通缎子面料,却一身极致绣功。虽不甚华丽却仍是过于精美了,不是行走江湖的女子会穿的衣裳。她无法,只得捡一件素净些的穿上,急急的往外就跑。

    秦衍等在廊下,瞧她出来眼前顿觉一亮。见她脚步匆忙,遂也紧随其后一同去了西跨院。

    老和尚已经醒了,两眼无神的望着屋顶怔怔的发呆,偶尔呼吸不稳便一阵乱咳。

    慕轻烟在离床榻不远的桌边坐下,面色冷然。

    “大师,你欠我一个解释!”她口气极淡,似并不在意他是否会解释一般。

    老和尚咳了一会,自知大限将至,缓缓开口,“我本是五十年前纵横江湖的段无极,我妻乃是蒋婉儿,人称江湖第一美人。”他气力渐渐稳定下来,咳得也轻了些,“我们生有一子,名叫段喧,十几岁成名,小辈人中难逢敌手。”

    “剑狂段无极与家师乃是八拜之交,晚辈手中之剑还是剑狂前辈所赠。”秦衍恭敬的向榻上的人拱一拱手。

    段无极转动着眼珠看向秦衍,“老怪可还好吗?一别三十年,物是人非……”他慢慢的沉进回忆中,“那一年春天,喧儿到凤凰城寻人,谁知这一去竟再没回来。我夫妻二人寻到凤凰城后见他十分消瘦,追问了许久不得原因。最后不得不拷问他的贴身长随,这才得知他在凤凰城遇上了一位绝色美人。”

    他轻咳数声,“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少年得志且又生得样貌非凡自然是骄纵了些……”混浊的目光将秦衍打量了一番,忽然止住了话头。

    慕轻烟漫不经心的斜了一眼秦衍,垂下了眸子。

    “我撒出人去寻那女子,半月后终于有了消息,我夫妻带着喧儿直奔楚州。不成想,喧儿见到那女子的瞬间便如重活了一回,两眼泛光。夫人见那女子也是江湖中人,便与我商议要聘下那女子给喧儿做妻,我特意请了不离做媒,他去一说,女子便火了。我们原本看中的是她温婉的性子,谁知也是个暴躁的脾气,我便不喜……”他话至此看向慕轻烟。

    慕轻烟唇角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并不接话。
………………………………

第一七零章 小婶婶好

    段无极定了定心神,又道:“喧儿任性惯了,当晚知晓事未成闹了半宵,最后也只得做罢。我因有要事在身,便留下夫人约束于他,自己动身往京城去了。”他眼中有泪珠滚落,呜咽着。

    隔了片刻,他才又继续道:“谁知这一别竟是天人永隔,再没有相见的机会……我接到不离差人送来的书信,知晓喧儿因强迫那女子未遂而被她的同伴杀死,我心中虽悲愤却也生出诸多疑虑:不离在信中说喧儿被一个少年十招击败,他的武功是我一手指点的,这绝计不可能。又兼之他自小清高,怎可为一女子舍了气节不顾?我日夜兼城赶去楚州,查看过了喧儿的尸身,除心口一点剑伤,未见其他打斗过的痕迹。”

    他声若悲鸿,“女子与她的同伴早已失去踪迹,我让人寻了许多年未果。夫人抱着喧儿的衣裳念念有词,无论我怎么唤也不认得我。几日之间一死一癫,皆是我放在心头之人,实难让我接受。不离忙前跑后,总算将喧儿的尸身运回了梁州城。”他忽然瞪大眼睛强自提神,“闹腾了一些日子后,我总算冷静下来,开始细细的调查这件事。三个月时间,我将目睹过此事的所有人都寻了来,除了杀害喧儿的凶手。蛛丝马迹中我得出一点结论:不离眼睁睁的看着我儿惨遭杀害却未曾援手,事后也未能将那女子留住,我心中所有的恨便首先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他抱歉的看着秦衍,“后来,不离也舍我而去,几十年再未入江湖。”

    “家师在燕山雪谷闭关二十年,后云游天下,不知所踪。”秦衍淡然而语,并不见半点情绪。

    段无极咳出些血珠,半晌才又续道,“三年后,我终于查清那女子所用之武功乃是逍遥谷嫡传。可逍遥谷隐于世外,百年来江湖只闻其声,无从查起。我千方百计的动用了所有关系,终于寻到当年传说中的游龙信阁。我许下全数身家,可是游龙信阁并不愿意接我的委托,我伤心之下埋了剑,退隐江湖。此后又过十几年,我渐渐心灰意冷才在松林寺落发修行。”

    他眼中精光渐盛,带着无尽的渴望看向慕轻烟,“小丫头,我也是将死之人,当年之事我只想要一个真相而已。”

    慕轻烟蹙眉,咬着唇想了想才摇头,“大师,晚辈并未听师父提及此事。你所说当年的那个少年大概是我二师伯,我自六岁入师门,并未见过他老人家。”

    逍遥谷几乎都是隔代才传一弟子,皆隐于世外。她认真的看向段无极,“师父十七岁那年初入江湖,后来被我师伯寻回去后便再未踏足江湖,你寻不到也是有的。”

    “当年,段公子以自身武功强逼羽千寻前辈,欲生米煮成熟饭。后被机警的前辈发觉,又惊动了暗中保护前辈之人。”秦衍冷声委婉着说道,“家师因偷食不弃师尊的新药而内力受阻,当时正在楚州城疗伤,听闻此事第一时间赶了去。”他转过身看向渐渐亮起来的天色,“师父到底还是因此而受了伤,在雪谷养了二十年。”

    段无极咳出一口大血后晕了过去。

    “秦衍,他、他没气了……”慕轻烟的手指在段无极的鼻端试了试,却是连呼吸也没有了。

    秦衍回身拉过慕轻烟的手往外走,淡淡的低语,“死即是生,于他是最好的解脱!”

    “可是、可是我还想知道……”慕轻烟被他扯着一只手,仍扭着身子回头去瞧他凄凉的样子,“他也怪可怜的,几十年空有悲伤。”

    “你该庆幸他埋了剑,不然我们两个联手也不一定能胜过他。”秦衍松开她的手改去揽她的腰,在她耳边低语,“你想知道什么我说与你听便是,嗯?”

    慕轻烟看着他英挺的眉,低垂的眼睫,傻怔怔的点头。

    秦衍的笑瞬间而至。

    二人回了东跨院,秦衍松开手臂,倒了茶递给她。

    “松林寺丢了楚璃至关重要的东西,这几日必定不会消停。”秦衍喝了半盏茶,才与慕轻烟轻声的说着当前的事。

    慕轻烟将手中的茶杯搁在桌上,弯唇轻嘲,“我倒是想看看他的底线!秦衍,明日我们动身去太平镇走一趟罢!”她的纨绔无需演练,已经入了骨。

    “嗯,京城是远水解不及近渴,到底还是得依赖你的力量。”他忽然抬起她的下巴,“楚璃心心念念不惜拿你做质想要到手的十万护国精兵,其实就养在明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慕轻烟一扭头挣脱他的手指,拿眼睛斜着他:“那是先祖皇帝留给自己救命所用,吃皇粮拿皇晌也是应该的!”

    秦衍笑了,“慕老将军英明!”他赞叹了一回,“以十五岁稚龄、极少的折损从战场凯旋,东楚无第二人也!”

    慕轻烟傲娇的觑了他一眼,“虎王亦不让他人,小爷敬佩!”

    “你是姑娘!”秦衍睨着她了一眼,宠溺的笑着。

    慕轻烟知他是想到了从前的事,也不与他争论。

    一盏茶未尽,院子里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

    “主子,三爷回来了!”

    “受伤了?”慕轻烟耳中听见零乱的脚步声,急问曲风城。“还不进来?”她说话的声音微微恼着。

    三九捂着肋骨的手已被血浸得鲜红,不住的咳着。

    “主子,属下一时不查被敌人暗算,请主子责罚!”他挣脱搀扶自己的何信,屈膝要跪。他本来受伤就不轻,哪经得起这样折腾,两腿一软便向地上跌去。

    慕轻烟没有丝毫犹豫,一步抢上前去架住他,“三九!三九你怎么样?”她回头向着秦衍急唤,“秦衍,你快给我看看他。”

    秦衍一时也愣了,从不知她还有这样的一面。

    “三九、三九?”慕轻烟唤着昏迷过去的三九,声音微微哑瑟。

    何信与曲风城同时抢上去扶住三九,在秦衍的示意下抬进了内室。

    “莫急,你先让我瞧瞧他!”秦衍握了握慕轻烟满是鲜血的手,低语着安慰着她,“让何信留下来打下手,你去准备些热水来。”

    慕轻烟蹙着眉睨了他一眼,在他坚定的眼神中忽然平静下来,依从的点点头,转身踟蹰着出了房门,当真去准备他要的东西。

    秦衍也不嫌弃三九满身血污,先查看了伤口才去诊脉。须臾,他走到先前写字的书案前,写下一张方子递给何信,“先去煎药,准备包扎伤口要用的布条。”

    何信急步往外去了,只剩下曲风城。

    秦衍走近两步,冷冷的问他,“在何处找到他,又如何回到这间小院来的?”

    曲风城看惯了封祭的冷,倒也不十分畏惧秦衍,遂将自己知道的事尽数说了。“自那夜主子让我去守城门后,我便一直都在北剑楼上未曾下城墙。昨夜您与主子回城后我便让人去接应三爷,直到天亮才将他背了回来。”

    他说到此处略一停顿,瞧见自己的主子来了便转过头去又接着说,“去了九个人,只回来了五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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