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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二狗-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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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敢这么嚣张地撞你,就肯定有套牌,或者干脆换上了假牌照。”方婕叹了口气道。
“方姨,我觉得可以从最近几天的汽车维修或者保险两个方面下手,那辆雷克萨斯E350的情况我不太清楚,但陆地巡洋舰的状况我有七八分把握,撞成那样,我相信一定比较好认,您有没有这方面的资源,只要有个大致切入点,就可以大胆让我那两个朋友着手去办,他们在石青峰也闲,总不能吃着饭不做事。”陈二狗小声提醒道。
“这个我倒是可以找几个保险公司的朋友,汽车修理铺那一块,就有点头疼了,你先问问看姜子房,我再让王储去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线索。”方婕点点头,她忙着揣测倒底是哪一块势力按耐不住开始对魏家下手,还真没想到这两个突破口。
不由自主瞥了眼在魏家别墅彷佛会永远一脸虚心的青年,她心中的浮躁也浅下去,看了一眼心神大乱的周惊蛰,再看同样手足无措的季静,方婕感慨家里终究确实需要一个在关键时刻能站出来扛担子的男人,这年轻男人虽然目前还不够圆滑通透,但看来不需要打磨太久就能够替她说一些做一些她自己不太好出面的话和事情。
经过这么一闹,原先对郭割虏弄死乔八指这件事情一直不太重视的周惊蛰和季静终于清醒,乔八指死了,可还有一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儿子乔六,而魏端公死了。就只剩下一窝的寡妇女儿了。
魏冬虫嚷着要参观陈二狗的房间,方婕就让陈二狗领她去二楼,等陈二狗在她眼中一直偏瘦地身影消失于楼梯,方婕放下手中特地跑从景德镇买来的茶杯,打量着对面两个女人的神情,知道用事实说话远比她的苦口婆心要来得有用。其实她一直想告诉这两个处处提防着自己的女人,她不图魏端公的钱,她要真不放手,魏家就根本没她两个人地名分,可这话只能憋在肚子里,一旦真说出口,这个家也许就真败了。
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倦的方婕终于打破谁都不说话的僵局,开口道:“割虏那一手敲山震虎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就算说饮鸩止渴,也不过分。但既然割虏去了云南,这件事情孰是孰非就不多说了,人家毕竟是在给端公卖命,替我们这群女人撑腰。可现在你们也看到了,丧心病狂的危险角色大有人在,今天是奥迪A6,明天也许就是我的宝马S,后天也许就是你的奥迪Q7,我想了想。这么等着不是个办法,既然不能等着别人找上门,那就做点什么,你们看不上眼初出茅庐的陈浮生,我不怪你们,因为连我这个把他领进门的人,一开始也没信心,但过了一段时间,到今天。我们不信,也得拿出一点诚意了,你,惊蛰,也跑一跑你这些年经营下来的关系,比如你跟上海浦东会地那个姓夏的男人是什么程度的朋友,我懒得了解,但他如果能在南京说上话,你就劳一劳他地大驾。你。季静。也别忙着找大律师跟我谈条件提要求,魏端公留下的钱该给你多少我就给你多少。不少你一分钱,要想多,就看你接下来办多少事情了。话说到这个份上,你们如果还要遮遮掩掩,跟我玩后院起火那一套,别怪我也玩老蒋攘外安内那一套。”
季静和周惊蛰一惊一乍,一羞一愧,都缄默不语,她们心里都有鬼,突然亮堂开来谈,当然不适应。
“方姐,能不能把冬虫这孩子放你这里几天,我今天就得跑回苏州,明后天就去上海,不放心她。”周惊蛰面有难色道。“没问题。”方婕点头道,钟山高尔夫有陈浮生这个年轻人坐镇,就像让她吃了一颗定心丸,虽不能一劳永逸,但起码目前不至于火烧眉毛。
“电脑里有没有a片?”这是魏冬虫进了陈二狗房间后的第一句话。
陈二狗说没有。然后这妮子就启动电脑把每个硬盘地每个文件夹都打开查询了一遍。那种盯着屏幕目不转睛地执着让陈二狗都自叹不如。所幸电脑里确实没有姜大叔最钟爱地床上动作片。有些不甘心地魏冬虫坐在椅子上。一桌子地书看得她头大。把整齐排列地书籍都弄得乱七八糟横七竖八后。她这才心满意足道:“这才像书桌。必须要跟我一样做到乱中有序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那才叫境界。”
“要是参观完毕。我就出去办事了。”陈二狗笑道。
“干什么?”魏冬虫皱了皱眉头。
“找一个自称熟悉南京每一寸土地地男人。他了解修车。精通改装。我就是他教出来地。我看他能不能找出点蛛丝马迹。”陈二狗一本正经地告诉魏冬虫详细原因。而不是敷衍了事。也许他觉得经过北京之行。这个马上要15岁地孩子已经长大了。
“我能一起去不?”这可能是在魏冬虫和陈二狗地对话中寥寥几次用询问语气说话。
陈二狗摇了摇头。魏冬虫也没有强求。
只不过陈二狗离开后,她依然没有走出房间,而是坐在这间越来越有陈二狗个人气息的屋子,托着腮帮发呆,左手酸了,就用右手托着,右手酸了,再换回左手,其实到后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可她就是想保持这么一个没有营养的姿势。甚至想,就这么到天荒地老也不错。
可天荒地老有多长,长大了的她还是不太明白,就如同她不太懂书桌上方墙壁上幅草书“任他支离狂悖,任他颠倒颇僻,我自八风不动。我自心如磐石”的含义。
就在魏冬虫绞尽脑汁研究二十四个字的时候,陈二狗在方婕和季静地授意下开着Q7找到了姜子房,游手好闲的大叔正羡慕几个同事刚接到一批来学车的美眉学员,看到西装革履开一辆Q7的陈二狗,坐在小板凳上跟人玩扑克一拍大腿,吼道:“妈拉个巴子地,连你小子都比我人模狗样了,我心里不平衡。”
“姜叔,找你有事。”陈二狗笑道。陪姜子房打牌的几个人这才认出这位很金领的青年原来是当初那个学车不要命的家伙。
“上饭馆说去,这次换你请我,不宰你一顿我晚上睡不舒坦。”依然是一脸络腮胡子的姜子房起身大嗓门道。
到了一个跟阿梅饭馆差不多档次地地方。姜子房点了一桌子小炒,他尤其能吃辣,按照他地解释是舌头灼烧的情况下再喝上大口酒,那感觉就跟在床上一泻如注后再来个梅开二度,怎一个爽字了得,吃地方面陈二狗除了不太喜欢甜腻的,酸辣不忌,就陪着姜子房消灭半盘菜半盘辣椒的食物,说实话。他也在上海黄埔会和南京两家一等一会所吃过东西,可最后还是觉得真要谈畅快,还真得这种不起眼的小地方,找上一两个谈得来的爷们,便宜实惠不说,还不拘谨。
“说吧,啥事。”吃人家的嘴软,姜子房大口啃着鸡腿爽快道。
“我想找两辆车子,一辆陆地巡洋舰VX。一辆雷克萨斯ES350,277变速箱那种,至于有没有改装过我不敢说,不过这两辆车前部都有不小的撞痕,你看能不能找到它们修理地地方。”陈二狗把目的说出来。
“我看着办,不敢跟你打包票,要是一不留神办成了,你欠我一条九五至尊南京和一顿饭。”姜子房满嘴是油,怎么看都不像一个能办成大事的正经爷们。
“这肯定没问题。”陈二狗笑着跟姜子房干了一杯酒。
这事情要是成了。他在魏家心目中地地位就会水涨船高。那当然不是几条九五至尊南京的事情,真要量化为钱。肯定是个天文数字,比如一家石青峰私人会所值多少钱,那得扳几个指头才数得过来?
可姜子房不想谈钱,陈二狗也不愿意,不是舍不得那钱,陈二狗小气归小气,哪怕别人说他斤斤计较到势利,他也认了,可到姜子房这里,他就是纯粹的不愿意沾上钱,这个络腮胡子男人就跟曹家女人神似,都是大城市中让陈二狗难得看到的几抹干净景色,那情景,就跟东北的大雪天一般,白茫茫平原大地没一点污垢,在南方是多难得的事情。
姜子房喝多了,喝下去一箱啤酒一桌子菜,陈二狗觉得就算没被酒灌醉,也被酒菜塞晕乎了,所以这位猥琐大叔话难免多起来,那张脸红得和关公差不多,衬托得一双眼睛贼亮贼亮,他把一只脚搭在长板凳上,一只手拿着一根筷子敲打白瓷碗,醉醺醺道:“浮生,你还年轻,千万别忙着跟哪个女人要死要活,年轻的时候多几次**不打紧,但情爱这jb玩意能少碰尽量少碰,30岁之前别陷太深,否则就没法子把精力放到事业上了,耽于**倒好,就怕受伤,十几二十年都治不好,吗拉个巴子的,等好不容易醒悟了,人生最黄金的时段也一泡屎尿随着大江东去鸟。”
陈二狗不好插话,由着中年大叔一大通唏嘘坎坷,就在最后陈二狗以为要背着大叔回狗窝地时候,这家伙却起身踉踉跄跄摇摇晃晃一个人离开了。
无比清醒的陈二狗自己一个人一口一口喝着啤酒,就着剩菜,细细咀嚼着姜大叔的疯话。
过了半个钟头,接到陈二狗电话的王虎剩带着王解放赶来,他们坐下后陈二狗又重新点了菜和酒,王虎剩脸色尴尬道:“那那辆车滑头得很,王解放事后跟踪了一段路程,就被甩了,肯定是做这一行的老手。”
“没关系。”陈二狗笑道,王解放又不是万能小罗喽。做什么都能一锤定音,真能那样,就不是他喊王虎剩小爷而是该大将军喊他一声大爷了。再者,太把一件事情的成败依赖于别人,这不是一个很好的习惯,也许内心。陈二狗这个同样不被王解放视为兄弟的人是不把他看做真正心腹的。
陈二狗没介意,不代表王虎剩无所谓,一巴掌结结实实拍在好心替他开一瓶啤酒地王解放脑袋上,骂道:“废物,说起来就气,都是两辆破车了,还跟不上,就知道把力气花在娘们的身体上,我看你是昨晚在那个会馆骚女人身上趴久了。裤裆里地小鸟软了,腿也软了,干脆做鸭子得了。”
王解放没脾气。任由身旁这位辱骂他惯了的小爷拿他做出气筒。
陈二狗实在看不下去,一巴掌拍在王虎剩脑壳上,差点没拍乱他的发型,笑骂道:“够了,天还没塌下来呢,真塌下来你再切了解放裤裆里的东西。”
王虎剩慌忙打理发型,也顾不上拾掇王解放,终于停下满嘴唾沫的大肆叫骂。
“在石青峰打听到什么没?”陈二狗问道。
“据我观察,宋代对你的到来有点矛盾。估计魏端公除去商场地下属,像宋代这种角色大部分都对你持有观望态度,又想你重振魏家旗鼓,又想你早点死翘翘,不过两者对他们来说都没大损害,所以你用不太担心自己人朝你捅刀子,如果真有一两只白眼狼,那只能说那家伙地野心太大了,或者太经不起魏家对手地诱惑了。我也就是刚进石青峰,拿不到核心资料,否则也不必像现在这样被动。”
王虎剩从王解放手里接过啤酒,一口气喝掉大半瓶,抹了抹嘴继续道:“我觉得需要注意的不是宋代,反而是王储,这家伙装傻充愣地本事不小啊,差点连我都给糊弄过去,要不是王解放从隔壁会馆那个娘们嘴里套出点东西。我还真不知道这位王储是个最早陪着魏端公打天下、并且硕果仅存的两个人之一。他进了石青峰后就出手一次,一口气做掉了乔八指秘密包养的三个情妇。还有传闻当年浙江澹台浮萍来南京大砸场子的时候。老佛爷身边有个瘸子号称打遍江浙无敌手,当时魏端公身边也就王储多扛了几分钟,我看两个王解放跟他玩,也都只有被打死的份。”
“这就叫藏龙卧虎?”陈二狗笑道。
王虎剩喝完一瓶酒,砸吧着嘴巴,道:“二狗,看样子我们还缺一个像你家富贵那样地大猛人,要不然罩不住场子啊。”
陈二狗笑了笑,道:“别打这个主意,富贵进部队了,不会跟我们这种人沆瀣一气,他肯帮忙,我也不会同意。”
王解放这个时候再次递给王虎剩一瓶酒,眼神复杂,欲言又止,王虎剩瞥到他的神色,心思一动,一只手拎着酒瓶灌酒,一只手慢慢梳理中分头发,等一瓶酒再度喝光,放下酒瓶,王虎剩近乎自言自语道:“敢情还得我亲自出马,把几头只认钱不认人的妖魔鬼怪请出山,可就怕请神容易送神难,那些个亡命之徒不容易打发,就怕偷鸡不成蚀把米,那就得不偿失了。”
“很能打?”陈二狗疑惑道。
“当然。”
王虎剩皱紧眉头,一脸凝重,“都是刀口舔血地辛辣货色,跟67度的衡水老白干一样,一个字,烈,但绝对是能一扛十的角色。我认识五六个这样的亡命之徒,不过当年跟我就不是一个道上,据说死了几个,残了几个,也不知道现在还能剩几个,而且这种人过于桀骜,不服管,刨坟杀人流窜就跟吃喝拉撒一样平常,指不定来了南京事情没帮你办好,他就**不给钱还顺带拿刀子把小姐做了跑路,总归风险太大。”
陈二狗阴沉着脸一咬牙道:“不管这么多,大不了我们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勾当,赚个两百也是赚。如今嫖个妓都有风险,做什么都得赌一赌。”
第40章 白马探花陈庆之
山西太原,古语有云“雄藩巨镇,非贤莫居”,从夏商周到明清,这一直就是汉民族和少数民族激烈争斗的大战场,所以太原一带自古习于戎马人性劲悍,骨子里有一种“薛王出降民不降”的执拗精神。
太原市杏花岭区,一处有些年数的住宅小区,只有一处阳台摆满了十几盆各色花草,几盘吊兰尤为惹眼,有着画龙点睛的灵气,一个穿着素白麻料裙子的女孩正站在阳台上在给兰花浇水,闭着眼睛,容颜清淡,脸上轻扬着微笑,与世无争,一点不像是山西女人,反而神似苏州江南沾水的婉约女子。
她身后站着一个身高在1米78左右的男人,二十**岁的样子,眼神温柔望着女孩,穿着件地摊上二十几块钱就能买上一件的廉价T恤,鞋子也是最普通不过的杂牌旅游鞋,裤子是最老式的样子,可这样一个穿着即使放在三线城市也很土老帽的男人,却有着一股可能连路边没读过书不识字的卖饺子大妈都看得出来的与众不同,其实他长得极其斯文,甚至可以说儒雅,有一种读万卷书后才能沉淀出来的气质,但那双凉薄的狭长眸子和猩红如血的紧抿嘴唇却出卖了他太原人根骨里的刁戾,可当这个长相阴柔却一身气焰阳刚到跋扈的男人眼神带着笑意,这个男人就跟一瓶北岳恒山老白干一般,入嘴便醉人,这种阳刚阴柔糅合在一起的爷们,要是手里再有点权柄,是绝对能通杀女人的。
他说话轻柔,似乎怕打扰女孩,“象爻,我得上班去了。”
女孩转身,露出一个笑脸,道:“可不许对学生凶。”
男人笑了笑,道:“好的。”
男人走出这两室一厅的房子。蹲在门口抽了根烟,这才起身,他现在名义上的职业是一名朝九晚五的小学教师,也是他小时候的理想,跟父辈祖辈们一样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可理想之所以是理想。就是没实现的东西,他如今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八点钟准时出门,晚上六点准时回家,风雨无阻,这之间做了什么,她注定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开着一辆破旧摩托车出了小区,在小区门口报刊亭用零钱买了两份报纸,《山西晚报》和《山西市场导报》,最终在一条巷弄地僻静地方停下。掏出那包昨天买了还剩半包的小红河,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抽,这烟两块五一包。两天一包,除去吃饭,这就是他最大的额外开销,这两份报纸不算,因为它们有别的用处,阅读是很其次的用途,对一个很早肚里子就装满了《资治通鉴》这类大部头的男人来说,报纸杂志是很浮躁地阅读途径,等用一种龟速将两份报纸看完。他已经把附近街道走了一遍,最后他蹲下来在一家餐厅对面的花坛边上抽了根烟,一直耐心等到中午11点钟,一辆宝马7系在餐厅门口停下,走下四个人,一家三口外加一名司机,他选择了一个靠窗的地方就餐,差不多一个小时候大腹便便的男人挥手示意服务员结账,这时蹲在花坛翻阅报纸的男人也起身。拿出一顶鸭舌帽带上,不动声色越过马路,来到餐厅外面,经过宝马7的时候一个小女孩率先从餐厅跑出来,**岁左右,因为鞋带没系好的缘故,摔了一跤,男人帮她扶起来,系好鞋带。抬头望着那个跟他说谢谢的孩子。轻声道:“听叔叔的话,闭上眼睛。数到十再睁开眼睛。”
女孩很听话,开始数数,
这个时候一对雍容中年夫妻在司机地陪伴下走出餐厅,刚下台阶,而男人也站起身开始朝他们走去,手中两份重叠报纸三两下便折成圆锥形,那名身材魁梧的司机见到这个手持报纸的男人,护在男女身前,男人脚步没有停止,那名司机刚想要出声警告,便被陌生男人毫无征兆地一记左勾拳击中腹部,一阵绞痛痉挛,特种兵出身地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抗击打能力不弱的腹部中央也能被一拳就打出苦水,就在他本能弓身减缓疼痛的刹那间,那名神色沉静如水的男子已经收拳,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左手手臂弯曲,猛然斜后拉敲在司机颈部,一个将近一米八的汉子就直挺挺躺到地上,连呻吟声都发不出,足见两个简单动作背后的恐怖爆发力。
这个时候,小女孩才数到
中年男人也是见过商场宦海波澜起伏地人物。可这个陌生人出现得实在太过突兀。手段也着实锋芒。要知道他高薪聘请来地司机当年也是北京某军侦察兵里地佼佼者。虽说这些年吃香喝辣安逸日子过惯了身手退步不少。但怎么也不至于一照面就给人打趴下。就在中年男人准备拿出商场上谈判地手腕。只觉得腹部一凉。而那个欺身而近地男人已经一只手捂住他嘴巴。这位太原商界***地大腕甚至没机会低头看发生了什么。
“有人花钱买你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如果买你地命。也就是多用一份力地事情。”
用报纸就能捅人地男人一把推开一张脸因为疼痛而涨成猪肝色地太原市巨贾。单手支撑街道护栏。腾空跃过。展现出惊人地弹跳。然后像一条泥鳅在马路中央穿梭。很快就消失于众人视野。
等小女孩张开眼睛。发现她父亲躺在血泊中。母亲哭得歇斯底里。她甚至忘了哭。
而戴着鸭舌帽地凶手回到停放摩托车地地方就放好鸭舌帽。把特制车牌翻了个面。随后套上一件早就准备好地白衬衫。发动摩托车。扬长而去。这就是他地兼职工作。只要有人肯花钱。他就能帮那个人卸掉目标地手脚。如果是直接谋财害命。那得加价。像他现在地行情是卸一条胳膊1万。类似今天这种小半条命2万。只不过生意难做。他也不能接手次数太频繁。毕竟是土生土长地太原人。兔子还不吃窝边草。这已经破坏了他起初地规矩。如果不是实在不放心家里地象爻。他也打算重操旧业。去北方道上厮混。可象爻地身子保不准就会出现意外状况。他只能小心翼翼守候着。
不到晚上五点钟。他是不会回小区地。因为跟象爻说自己是小学教师。
在一个公园树荫下,他就这样在外人看来很没有野心很没有志向地虚度着光阴,小口小口抽着烟,靠着摩托车望着被繁密树叶分割成零碎小块地天空。这座古老地城市沉淀过太过大悲怆和大凄凉,精通历史的他觉得自己的人生算不得大悲大哀,根本不值一提。所以他从来不去怨天尤人,只觉得能安静守护一个相依为命的亲人,付出多一点,造孽多一点,流血流汗多一点,也是值得的。
陈象爻,16岁,再过两天就是15周岁生日。一生下来就是失明,她觉得那是自己不幸中地万幸。因为一辈子没吃过山珍海味要比吃过一次后却再没机会吃的人来得幸福,起码她是这么想的。父母早逝,爷爷在9年前也病逝,一张泛黄的全家福都没有留下,与哥哥相互搀扶着走到今天,如果这就已经算是让人唏嘘的人生,那陈象爻一定会笑着吐一吐舌头,因为她是一个从12岁就开始做血透治疗的患者,这种病也许比不得癌症那么洪水猛兽。但一周要做3次,只要活着,就要周复一周年复一年地做,一次都不能断,一个星期3次,一年也就是156次,所以到后来,陈象爻即使是瞎子,也能把那家医院毫无障碍地走几圈。医院差不多就是她的第二个家。
400来块钱一次血透。没上过学的陈象爻数学不太好,可用一个最笨的法子一次一次加起来。她也知道花了哥多少积蓄,她没见过一点世面,就是每天听哥讲一点演义小说,听电视里光怪陆离地事情,可接触情感剧多了,也明白有她这么一个拖油瓶吊着,哥很难找到女朋友,但陈象爻不知道该怎么做,死?死对她来说倒不是太可怕的事情,但这就么没骨气地死了,总觉得太对不起哥这么多年的辛酸坎坷,对不起那个临死合眼前一分钟还不忘让哥背诵刘希夷《将军行》地爷爷。
哥是顶聪明的人,知道自己的心思,于是说了,只要自己开心活着,就是对他最大的报答。
脖子上用绳子挂着一只手机的陈象爻正在听中央频道关于故宫的故事,突然听到敲门声,然后她拨了哥的电话号码,因为如果是哥,肯定是一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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