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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钏逐波江水遥-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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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踪他的人武功上乘,骑术极佳。江遥装作一无所知。他每日行踪就是店铺和贾府。
房间里也有被翻动的痕迹。翻查他房间的人,做的很谨慎,尽量复原房间原有状态。
殊不知,越是刻意为之,越会弄巧成拙。
他来贾府,光杆一个人,以往生活痕迹他都抹去。
搜查房间的人,和跟踪他的人是同一个人,还是贾府的某个侍女?江遥不得而知。
贾金宝和贾银宝兄弟两,恶贯满盈多年,却一直平安无事。一是兄弟两驭下有方,二是贾府上下是铁板一块。外人很难渗透。
贾金宝确实老奸巨猾,稍微有一点点破绽,都会引起他的警觉。
难怪这些年他血债累累,却没有被绳之以法。
孤狼没和贾金宝同去,这一次是孤狼和几位兄弟在家留守看门护院。
前厅和后宅各有几间偏厦给这些人居住。
江遥从店铺回来,挨个屋走了一圈。这些人别看贾金宝在家时,偶尔还放肆一把,聚众赌博酗酒。
贾金宝不在家,反而各司其职,都规规矩矩看门护院。
贾金宝御下有方,宽严相济,而且不吝赏赐。
手下谁家有啥难处,贾金宝供财给物,有时还会登门看望。他也是个人物。
浔阳城有家酒楼叫鱼跃门酒楼。特色是全鱼宴,主打菜品均为鱼类。江遥在酒楼设宴,宴请孤狼等人。
他在三楼定的雅间,酒楼收费标准是三楼最高。雅间挂的是鱼形花灯,桌上摆放的是鱼形餐具。
清蒸鱼、红烧鱼、剁椒鱼头、鱼丸···江遥是不吝惜饭钱,捡好的上桌。还请了两个歌舞伎助兴。
江遥现在是大管家的角色,按理说是贾金宝左膀右臂。年纪轻轻而且来这里时间不长,就得到重用。
孤狼及其他弟兄都很佩服他,看他地位升上去,却没有鼻孔朝天看人,和他们一如既往相处。更佩服江遥为人品质。
孤狼有些讪讪地。贾金宝临走前,对他委以密令。
江遥一如既往和他们毫无芥蒂,掏心掏肺以诚相待。
孤狼心里自责,一杯一杯也不看旁人喝不喝,自顾自往肚里倒酒。
江遥端起鱼嘴酒壶,也不往杯子里倒,“各位爷们、兄弟们,李钊今天和各位欢聚,李钊有今天全依仗各位帮助扶持,李钊感激不尽。”
说完话,对着壶嘴咕咚咚喝下去。
孤狼心里不自在,闻言站起身端起壶喝。
其他人都是喜欢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没等酒过三巡,一屋子人都放开。
两个歌舞伎都是二十来岁青春女子,容貌姣好,能言善辩能歌善舞。
有她们渲染气氛,宴会更趋热闹。她们主攻对象是孤狼。
孤狼三十上下年纪,脸宽面阔,宽身板,蒲扇似的拳头。刀法娴熟,武艺出众,是贾金宝帐下第一猛将。
孤狼一直没有娶妻生子,据他自己讲,刀口舔血的日子,你杀别人,有一天别人也许会杀掉你。
何苦留下孤儿寡妻。活着一天就为老娘尽孝一天。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无酒再掂兑。
“好汉,你喝姐姐倒的酒,奴家的酒为什么不喝?”英雄难过美人关,美女娇声软语地劝酒。
“都喝,都喝,”孤狼左一杯右一杯,左拥右抱。
江遥早早地趴在桌子上,听着屋里众人吆五喝六,划拳拼酒。他把小半年报酬都压在柜台。
浔阳城内街鼓敲响,江遥结完账,一帮人搂腰抱脖地从酒楼出来。坠蹬执辔地跨上马去。
孤狼喝得脸红地和熟透的枣子,还不忘关照江遥。和江遥并辔而行。
江遥趴在马背上,胳膊腿像面汤似的,荡来荡去。
孤狼前仰后合地骑在马上,还要留意江遥,怕他不胜酒力摔下马去。一路有惊无险回到贾府。
孤狼没回自己房间,他跟随江遥进屋。侍女端上茶水,退下。
江遥仰面朝天靠在椅子上,直往下出溜。孤狼摇摇晃晃几次把他按回到椅子上,无奈他坐不住。孤狼任由他坐到地上。
屋里两个酒鬼,都不说人话。孤狼舌头比拳头还大,说话都打结。
“兄弟,你一个书生到这图啥?这是喊打喊杀的地方,你是读书人,和我们不一样。”孤狼想和江遥说说心里话。
“狼兄,我要挣钱,挣很多很多的钱。功名利禄最终不都是为钱吗?钱是最靠得住的。”
江遥挥舞双手,打到桌子腿上。他抱住桌子腿,爬起来,坐到椅子上。
“兄弟,你猜猜我以前是做什么的?”江遥一双眼睛直直地看他。
孤狼伸手挡住,“老弟,你这双眼能勾魂。”
“狼兄以前是草莽英雄?或者,狼兄不会是军营长官吧?”江遥恍然大悟地说。
“只说对一半,我是行伍出身,却不是长官,在河东藩镇服过兵役。后来厌倦长官间争权夺利,一次朝廷出兵镇压之际,我回到家乡,后来就追随贾老爷。”
“其实,跟随贾老爷比跟着长官强。贾老爷爱惜部下,长官克扣部下。”孤狼看江遥有困倦之意,起身要离开。
想了想,又折回身,小声对江遥耳语道:“兄弟,听哥哥一句话,你若是为了钱,哥我不说什么。若是想求安身立命,还是另选他处。”
江遥没想到孤狼会和他说这话,委实感动,“哥哥肺腑之言,小弟记下。”孤狼回去休息不提。
从这之后,跟踪江遥的人再没出现过。
………………………………
第四十九章当局者迷
何氏夸江遥办事稳妥,该说的他能说点子上,不该问的他一句不多嘴。
江遥嘴巴甜,府里丫鬟侍女,江遥都是姐姐、妹妹地叫。
这个说,李总管昨日穿的天青色窄袖圆领衫好帅呀。
另一个说,那天我见他穿浅紫色面如傅粉,才叫好看呢。然后双手捧腮,做陶醉状。
府里上下人等都买江遥的帐。
柳叶采桑、养蚕、织锦,黄莺都没少帮忙。这个热心肠的姑娘同情柳叶的境地。
当着柳叶面没少数落薛尚,“家里放着天仙似的妻子,去求什么不着边功名。”
柳叶只是笑,不解释不反驳。
“这个男人野心太大,你就不担心?”黄莺看柳叶没心没肺地,她的话根本就是耳旁风。
“担心什么?”柳叶手里的织梭来回穿梭。她抬头,飞快地瞥了黄莺一眼,惊讶道。
“看你挺精挺灵的,却原来是个糊涂虫。我是说野心比你重要多了,为了他的野心,你就不担心自己成为牺牲品吗?”黄莺一针见血。
扎得柳叶停下手里活计,柳叶沉默,她从来没往这上想过。
她只是一门心思等着他回来,三年五载,十年八年,她都愿意等。
“柳叶,当局者迷吧?我何尝不是看不开,心强有什么用,只怕命是不济的。”黄莺叹息说。
柳叶看着一脸落寞的黄莺,心有戚戚焉。
“莺姐姐,我只恨自己不是男儿身,世人有眼无珠,我却是慧眼识人的。我若是男儿,咱两配了一对,莺姐姐,那时可是孟光接了梁鸿案。”
柳叶过来依偎她坐着,黄莺手指点她额头,“下辈子我托生男儿,天涯海角寻了你吧。”
她飞蛾扑火般选择爱情,却放弃了家族。黄莺姐姐为了嫁给心仪的人,却蹉跎了岁月。
黄莺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她不顾一切去追寻的,真的会是水中月镜中花吗?
柳叶闲暇的时候也常过来帮黄莺的忙。
黄莺手头活往往压好几件,跟来人说忙不过来,来人说就相中她的手艺。
黄莺又是刀子嘴豆腐心,人家一番恳求,她少不得起早贪晚。
柳叶过来帮忙,黄莺跪坐在绣花撑子前,一针一线地点灯熬油。
黄莺眼睛都熬红了,看到柳叶进来,放下手里活计,站起身活动筋骨。
柳叶一边给她捶肩膀敲打后背颈椎,一边数落她,“你逞什么能,活多,坚决推掉就好。平时小嘴巴巴的,到了真张,就成没嘴葫芦。”
柳叶拿手指点她额头,“你呀,看着挺精挺灵,”
黄莺咯咯笑,“哈,一字不漏,你又送回来了。”
柳叶这厢数落,那厢手里穿针引线。
黄莺捧起锦缎放在脸颊摩挲,“这质地手感,穿在身上该有多舒服。从小到大,我没穿过绸缎衣裳。”
柳叶看着黄莺一双巧手上下翻飞,精美的绣品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有一段时间没有收到薛尚的来信。他为了野心,可以抛下她远走他乡。
黄莺说得没错,相比于他的野心,自己真的什么都不是。
柳叶呆呆地出神,黄莺叹息摇头:“傻丫头。”
李固言亲自下令,派谴薛尚捉舌头。薛尚带上三个人领命而去。
一人牵着坐骑藏于林中,其他三人都换上短打衣服,头戴斗笠。
一人背一筐枣子,两人推着两坛米酒,来到边境线。
边境线上,两方人员时常暗中交易货物。
三人悠哉地坐在草地上,就枣子下酒。好酒不怕巷子深,酒香随风飘散。
有几个吐蕃士卒陆陆续续循着酒香围过来,“先尝后买。”一个军士用吐蕃语说。
殷勤地给每人都斟满酒,还捧了一兜子枣递过去。
几人端起碗一饮而尽,连说好酒。三人拍着手笑,“倒、倒…”吐蕃人应声而倒。
薛尚打声呼哨,林中的军士带着马匹过来。几个吐蕃人被捆结实扔到马背上。
三人把酒和枣子装到车上带回来,留待下次故技重施。
四个人出去带回八个,薛尚讲了他抓舌头的经过。
“好好,”李固言连声说好,年轻人有谋略,文笔也好,是块好苗子。
将军私下里拿他和外甥比较,怎么看薛尚都更胜一筹,
凤娇和魏翔一块长大,十多年的交情不及和薛尚三两次见面。
年轻人不是等闲之辈,将军有意给薛尚创造和凤娇接触的机会。
乱世出英雄,和平年代马上求取功名更难找机会。
战功是升迁的硬杠,和平年代戍边,边境线上摩擦不断,但毕竟都是小打小闹。
现在将军赏识他,他要抓住机遇。
将军两次耳提面命,让薛尚意识到,自己的猜测不是空穴来风。
将军命他护卫小姐到城北建元寺上香。凤娇坐着油壁车,不用帘子遮挡。
湛蓝的天看着通透,不像平时多是雾气昭昭,难得的好天气。她索性把纱帽摘了。
薛尚骑高头骏马,和油壁车并行。一张珠泪连连的面孔猝不及防地出现在脑海中。
这一阵子,薛尚总是在心里告诫自己,现在节度使赏识你,切莫被杂事纷扰心神。
看到油壁车,往事还是纷至沓来。
那个女子,他最近无暇想起的女子。坐上油壁车,一路上珠泪涟涟,怀着忐忑和期翼随他离开。决然地和自己家族决裂。
又当如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大丈夫生于世,何患无妻。有所得就有所失,大丈夫想要成就事业,就要顺势而为,懂得取舍。
现在此刻,他陪在身边的女子,视线时不时落在他身上的绝美女子。
近在眼前的女子,触手可及的不仅是绝美的,视线停驻在他身上的女子,还有即将握在手中实现野心的途径。
那个女子,那个女子,远在千里之外的那个曾经为他喜,为他忧的女子。
他们之间何止隔着千山万水,还有无上的功名利禄荣华富贵···
那个远在天边的女子,挡在他和向上攀爬的梯子之间。
英武和文雅混搭在一个人身上,还不显突兀。
当凤娇再一次把目光看向他时,薛尚恰好转过头来。
视线相对的瞬间,凤娇有种被抓现行的感觉,她绯红了脸。
薛尚对着她勾唇浅笑,凤娇垂首心儿怦怦地跳。
………………………………
第五十章选择
建元寺整体布局非常完整。中轴线由大山门、八角亭、天王殿、大雄宝殿、藏经楼组成,
两侧是观音阁、御书楼、石佛殿、先觉堂、钟楼、鼓楼、禅堂、客堂、僧房、斋堂、放生池等组成。
穿过宽敞的林荫道,便是八角亭,之后是天王殿。
殿前一座石桥,小溪潺潺流过。溪水两边遍种芙蓉,水光花影,百花凋谢时节,芙蓉独冠群芳。
大雄宝殿内供奉着汉白玉雕塑三尊佛像。
香兰跟随凤娇进大殿,上香捐香油钱,凤娇跪在蒲团上,合掌虔诚地拜了几拜。
香兰在一边合掌拜佛,一边磕头,嘴里念念有词,“佛祖,一定要保佑我家小姐寻得乘龙快婿。小姐心愿得偿,我家小姐会多多供奉香火。”
庄严肃穆的大殿里,其他香客已经被薛尚带人清理出去。现在只有主仆二人。听得香兰嘴里振振有词,凤娇紧着拽香兰衣袖。
香兰转过脸,认真地说道;“小姐,我请求的话语,佛祖都会听到。放心,佛祖会保佑小姐。”
凤娇拿鬼精灵的丫头香兰没辙。出了殿堂大门,凤娇看向不远处薛尚。警告香兰说:“外人面前不准胡言乱语。”
“小姐,香兰都听小姐的。”香兰笑嘻嘻地,这一会又嬉皮笑脸。
凤娇抬手,在香兰苹果般圆脸蛋上捏两下。娇嗔道:“真真是把你宠坏了。”
薛尚负手欣赏芙蓉,听得凤娇过来。并未转身,随口吟咏道:“沙浮水面人初集,雨洗芙蓉露未干。径引小桥天上下,亭高半月锁琅轩。”
凤娇轻移莲步,来到薛尚身后,“薛公子是锦心绣口。”凤娇由衷赞道。
香兰早已知趣地躲到一边,到八角亭摆放果撰,燃香煮茶。
薛尚含笑转身,“芙蓉不屑百花争春,凌霜绽放,高洁美丽一如小姐。”
薛尚注视含羞带怯的凤娇,独有一番风流妩媚。这个女子也是人间尤物。
薛尚一双星眸情深如海。凤娇被薛尚看得脸飞云霞,弱柳扶风地到八角亭就坐。
薛尚仍在溪边负手而立,溪水清浅。他仿佛看到并肩而立两人,那人用幽怨的眼神看向他。
宝儿,宝钏···薛尚闭上眼睛,努力把她的身影从脑海中抹去。不要想,不要想···
那个雍容华贵的女子,那个俏皮可爱的女子,那个娇羞腼腆的女子,那个义无反顾托付终身与他的女子,那个现在可还安好的女子···
“薛公子,亭中已经备好茶点,请到亭上休息。”香兰过来请他。
薛尚睁开眼睛,眼里已是清明一片。他转过身,随香兰来到亭中。
凤娇手握碧玉箫,薛尚执竹笛吹一首《关山月》。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为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苍凉的笛声听得凤娇愁肠百转,“公子的笛声太悲凉了。”
薛尚仰头看向苍穹,碧空如洗的苍穹上一只苍鹭振翅翱翔。
薛尚幽幽叹息:“不甘于平庸,不想空负韶华,投笔从戎,感同身受吧。”
“薛公子才华过人,不会被埋没。”凤娇劝慰说,一双秋水满含关切。
香兰给两人续添茶水,悄然退下。
晴空万里,辽阔高远天空上振翅高飞的苍鹭。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薛尚的心豁然开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要做不飞则已一飞冲天的雄鹰。
他本来就是一只雄鹰,不知何时把自己的羽翼束缚住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薛尚郑重深施一礼:“薛某有幸,高山流水遇知音。小姐是薛某的知己,今生薛某得遇小姐为红颜知己,此生无憾。”
薛尚从贴身荷包取出一物,双手递到凤娇面前。“薛某身无长物,这只金麒麟薛某自小贴身带着。小姐若是不嫌弃,薛某希望托付小姐。”
薛尚当掉宝钏送于他的金钗,买回来这只金麒麟。如今转送凤娇。
凤娇自是不知道金麒麟真正来历。垂下头,伸手接了,放在贴身荷包里。
千里之外的宝钏,哪里知道,自己一番赤诚的情谊,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距离“甘露之变”快一年。一天朝会后,仆射令狐楚腿脚不是太利落,慢慢地落在百官之后。
君臣心照不宣。文宗命人又抬来一副软轿子,令狐楚跟随文宗来到紫宸殿。
文宗坐下,令狐楚上前跪拜,以头触地。“爱卿所为何事?”
令狐楚未及开口,眼里流下泪来,老泪纵横说道:“陛下,李训等人至甘露之变伏法至今,族人皆被处决。落得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京郊荒野白骨森森,曝尸荒野。”
令狐楚未及说完,文宗已是泪流满面。文宗掩面而泣,“就让他们入土为安吧。”
荒郊一片乱坟岗上,骸骨遍地,哪还分得清谁是谁!
令狐楚亲自到现场,心里悲凉,甘露之变中被灭掉九族者,哪一位不是鲜衣怒马,人前显贵过?
谁曾想身后事竟然如此凄凉,竟是夷灭九族,死无葬身之地。
令狐楚命令手下,敛取骸骨放于棺内挖坑填土埋了。立起石碑,碑上刻有宰相王涯及族人之墓字样。
其他人等依次敛骨入棺椁,入土掩埋,立碑刻字。薄酒瓜果每家祭奠。
令狐楚物伤其类,祭奠一番,眼睛哭得红肿。令狐楚做这些,也是暗地里悄悄地进行。
谁知没有不透风的墙。大将军仇士良还是知道。仇士良得知这个消息,他不由得冷笑,文宗啊文宗,你这皇帝是当到头了。
令狐楚前脚刚让他们入土为安。后脚仇士良吩咐鱼弘志,带几个心腹宦官,把王涯等人的坟墓又给刨开,尸骨扔河里。
令狐楚再次准备薄酒祭品去祭奠王涯等人,他带两位心腹去。来到坟地,三人都被眼前场景震住。
石碑已被凿碎,棺椁露天侧翻在外,里面的尸骨已是荡然无存。掘坟毁掉尸骨,这是人干的事吗?
令狐楚仰天大放悲声:“苍天啊,为什么不睁眼呢?降下几道霹雳,收了祸国映民的恶人去吧。”
但是有句话说什么来着?好人不长寿,祸害遗千年!
………………………………
第五十一章威武不能屈
仇士良非但没被老天收了去,这不还颐指气使地到处巡视。
一天晚上,仇士良一个人溜溜达达地踱到翰林院,当值的正是翰林学士崔慎。
崔慎正伏案书写,听到有人进来。抬头一看是仇士良,阴沉一张脸,他那张脸一直都是阴鸷狠戾地。
崔慎心里暗道晦气,怨不得今早上朝路上,听到乌鸦叫。心里是这样想,行动上挺积极。
从书案后起身,赶紧迎上前去,“将军大驾光临,崔慎有失远迎。”
仇士良笑着摆手,“我也是闲来无事,顺路过来看看。”
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崔慎打起十二分精神。
崔慎是文人,别看崔慎外表看起来文弱书生,骨子里却傲气傲骨得很。最是看不惯宦官专权。
仇士良大权在握,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又不得不违心迎合他。
崔慎谨慎分析的目光落在仇士良身上,仇士良安的什么心呢?
崔慎不光神经绷着,身体也绷着,站得笔直,腰杆尽量往后挺。以不变应万变,且看仇士良如何说。
“老夫向来都说,崔学士在翰林院实属屈才。”仇士良虽然面上带笑,在崔慎眼里就是笑里藏刀。
他目光诚恳地望向崔慎:“依老夫看来,学士才能足可以位列公卿。”
崔慎长身揖拜,“承蒙将军抬爱,崔慎才疏学浅,当个学士已然是高就。”
崔慎直起身,目光平静地望向仇士良。不咸不淡告诉他,你不用忽悠,我不会上当。
仇士良收起脸上的笑意,“当今皇上沉迷宴饮,荒废朝政。为了大唐江山,请起草废帝诏书。”
兜了一圈,他是要废黜当今圣上。崔慎肺子都快炸开来。
仇士良不顾君臣之道,逆天而行,竟然想决定圣上废立。天子天子上天之子,天子废立由得你来指手画脚。
崔慎冷笑,刚才一番虚与委蛇,这会崔慎气得,装都不想再装:“恕难从命。”
仇士良眼神阴鸷盯着崔慎,崔慎昂首眼神不躲不闪,和他直直地对视。事到如今,崔慎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来人,”仇士良阴恻恻地说,门外进来两个彪形大汉,手持利刃,身披铠甲。
崔慎一见这阵势,心里边突突。但他挺了挺腰板,朗声道:“当今天子乃是真命天子,岂是你我可以随意废立。”
仇士良一抬下颌,两个大汉左右架住崔慎,崔慎仰起头,一脸平静。
仇士良眼神如刀,一人拔刀架在崔慎脖子上,侵入骨髓的凉意,立马从脖颈传遍全身。
此时,崔慎的心砰砰狂跳,我命休矣。他闭上眼,浑身发软,等着死亡降临。
刀刃太锋利,血立马涌出来。武士的手再稍稍用一点力,崔慎就会命丧当场。崔慎闭目,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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