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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钏逐波江水遥-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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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张兴目光转向薛尚,薛尚正和其他人觥筹交错。
对了,薛大哥对别人只说自己尚未娶亲。他不明白薛尚为什么如此说,但他会配合薛尚。
“在哪里?益州,我怎么不知道,薛大哥还没有娶亲。”
薛尚说尚未娶亲,魏翔只是不信。他也看出凤娇对薛尚有好感。
他不甘心,一直盼着凤娇长大,抱得美人归。半路杀出个薛尚,他多年的心愿眼看着化为泡影。
薛尚敬一圈酒,看到魏翔勾住张兴肩膀,两人正说着什么。薛尚担心张兴不胜酒力,说些不该说的话。
他疾步上前,“校尉,属下敬你。”魏翔把两人的酒杯都倒满,他就不信套不出薛尚酒后真言。
薛尚既然选择挥剑斩断过往牵绊,李凤娇他亦是志在必得。
魏翔和李凤娇门当户对,青梅竹马,亲上加亲。若不是他出现,魏翔和李凤娇十有八九,成就姻缘。
魏翔对他的敌意,薛尚聪明人岂能不知。他接受魏翔的挑战。
他既然选择,他有责任去护卫自己身后的女人。他心里已经把凤娇归入囊中。
李凤娇不仅仅是自己将要迎娶的女人,更是自己施展平生抱负的一介云梯。
“仁兄请。”“贤弟请。”薛尚一双星眸有些迷离,魏翔一双大眼睛看人有些重影。
“大丈夫何患无妻。有些人却要横生枝节,不是棒打鸳鸯,是插足鸳鸯。”魏翔一双大眼睛咄咄逼人。
“自古英雄爱美人。美人从来都不是求来的,是自身能力吸引来的。抓不住美人的心意,是无能的表现。”薛尚一双星眸满是嘲讽。
两人你来我往,语含机锋。说道后来,渐渐有些火药味。
弟兄中有会看事的,这两人嘴上客气,实则在较劲。哪里是喝酒,分明是在拼酒。
张兴等弟兄们上前,把两人连背带扶,抬上马去,有兵士牵马送两人回到军营。
………………………………
第五十五章愁心明月无处寄
今年的上元节,月与灯依旧,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已然消失在灯火阑珊处。明月高悬,花灯依旧,人却不是旧时友。
薛尚和凤娇并肩而行,其他人都知趣地远远缀在后面。
凤娇身披浅绿色斗篷,头戴风帽。一件乳白色袄,浅绿色襦裙,像一朵绽放在初春的芙蓉。
一户人家大门高悬一盏转鹭灯,灯影上车驰马骤,团团不休。
灯上一副对子,走马灯,灯走马,灯熄马停步。
薛尚专心琢磨对子,一辆马车朝他们驶来,凤娇喊他:“公子,公子。”
凤娇站在里手,看薛尚没反应,心里着急,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伸手拽他。
薛尚就势握住凤娇纤纤玉手。凤娇飞红了脸,挣着要脱开手。握在手里的柔夷柔弱无骨。
薛尚岂能让她挣脱,“这个对子我有了。”薛尚眉眼含情,看向身边佳人。
凤娇抬头,含情脉脉地望过来,抿着嘴笑。薛尚适时转移她注意力。
主人一听有人对出下联,亲自出门相迎,“两位请。”热情地把他两让到屋里。
两人相携着进屋,薛尚提笔写出下联,飞虎旗,旗飞虎,旗卷虎藏身。字迹刚毅沉稳。
主人连声称赞,“好句,好字。”又细细打量薛尚一番。
“不是老夫自夸,小女才貌双全,本想以此择选佳婿。可惜,公子青年才俊却与小女无缘。”
主人捧出一方朱砂红澄泥砚,“我和公子有缘,区区薄礼,望公子笑纳。”
凤娇知道这方砚台价值,文人雅士趋之若鹜的名砚。“老伯厚礼相赠,薛尚愧不敢受。”
薛尚身上的铜板加一块,不及这方砚台的零头。无功不受禄,受此厚礼,没有回赠之物。
薛尚正觉得惋惜,要与宝物擦肩而过。
凤娇褪下腕上玉镯,“此物虽不是珍玩,但随小女多年,老伯若是不嫌弃,请转交贵府千金,这亦是我等的心意。”
玉镯是产自昆仑山的白玉,细密温润光泽如羊脂。
薛尚、凤娇相携出来,主人亲自送到门外。
看着一对郎才女貌恩爱有加的璧人,主人心想,但愿我的女儿也能像他们一样,得遇良配。
“这方名砚你好生收着吧。”凤娇说,薛尚一双比星辰还亮的眼睛,定定地注视凤娇。
“玉镯是我等的心意。”薛尚重复凤娇的话,不知不觉间凤娇已把他和自己联系在一起。
凤娇娇嗔道:“公子。”她捂住脸,转过身去,脸颊好烫。一双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上。
“凤娇,”她听到薛尚这样叫她。“这方砚台小姐收着吧,让它陪在你身边。就如我…”薛尚顿住。
“主人拿出这方砚台,而不是请出家里才貌双全的小姐,公子也会遗憾吧?”凤娇轻声问道。
薛尚嘴角噙笑,语带遗憾地说道:“佳人近在咫尺,却无缘得见。果真遗憾得很。”
凤娇不语,自顾自往前走去,薛尚只是站在原地笑看着她。凤娇回身,人哪去了?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凤娇转身,那双亮如星辰的眼睛正含笑凝视着她。
下午黄莺几个姐妹盛装过来,约着柳叶进城看灯。柳叶一身寻常打扮,清扫院落。
“柳叶,去换件衣服,咱们进城去。”黄莺接过她手中的扫帚。
柳叶担心进城碰到家人,到时咋说?还是不要惹麻烦事。
“我这两天懒怠动弹,你们去吧。”柳叶推说身体不适。
黄莺以为她还是心情所致,大过节的别人家都是笑语欢声。柳叶孤零零一人,守在空寂的院落里。
黄莺不忍丢下她,孤身一人过阖家团圆的上元节。
“你们去吧,我和柳叶在近跟前走百步消灾。”黄莺对众位姐妹说。
上元节是举城欢庆,难得放夜,家家倾巢出动。说不定姐妹们在上元节还能碰上好姻缘。
柳叶知道黄莺为她着想,怕她独自过节孤单难过。
“我是一步不想动,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柳叶推黄莺出门,“快去吧,姐妹们都等你呢,你不去她们会扫兴。”
黄莺一只脚踏出门去,手扒住门框,扭过头不甘心的问她:“你真的不去?和姐妹们在一起不好吗?”黄莺眼巴巴地望着她。
柳叶打趣她说:“我是有妇之夫,就不去凑热闹。你们妙龄少女,到城里走一遭,争取钓个金龟婿回来。”
“人家柳叶是严守妇道,咱们就不要强求。”
姐妹们拉上黄莺,说说笑笑地走了,银铃般的笑声渐渐远去。
柳叶关上院门,倚靠在院门上,抬眼望天上的明月,我寄愁心与明月,可是又能寄到哪里去?
自从上一封信,薛尚无言与她倾诉,柳叶再未提笔给薛尚写信。
柳叶叹口气,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她紧握粉拳,给自己打气道:“柳叶,你要坚强。”
她昂首阔步在厨房、堂屋、井台等各处点上灯。柳叶煮的浮元子,端出一碗浮元子站在院中。
月光如流水倾斜下来。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梳妆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多美的月色,柳叶举头望月,直到脖子发酸,低头把一碗浮元子吃掉。
柳叶焚香净手,坐在院中赏月弹琴。
她强迫自己不去想千里之外的那个人,当《凤求凰》的音律在指尖下流泻而出的时候,柳叶歌道: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歌到后来,柳叶已是泣不成声。洞房花烛夜,薛尚为她演奏一曲《凤求凰》。
柳叶怀抱白鹤,月下独坐。庭院一半沉浸在月色里,一半笼罩在夜的暗影里。北斗星和南斗星都已横斜。天地间一片寂寥。
………………………………
第五十六章手刃仇人
浔阳南连庐山,北接长江,是长江中游重要通商口岸,占据江湖之口,是东来西往的客商云集之地。
贾氏兄弟抢劫的巨额财宝,不知害了多少客商性命。江遥到贾家一年也没见过贾银宝。
这一日贾金宝和一人携手走进贾府,来人长相酷似贾金宝,只是比他年轻,瘦一些。来人正是贾银宝。
贾府张灯结彩,备办酒席。江遥借上街办事档口,快马加鞭回到住所。江遥自打以身犯险,这是第二次回来。
秀英喜出望外,一着急裙子绊住脚,江遥伸手扶住她,秀英有长高呢。
江遥顾不上闲话,和包渡、秀英交代任务。让他们两个假扮夫妻,入住贾府附近的客栈,随时关注贾府动向。
江遥在屋里站着和两人三言两语交代完,急匆匆赶回贾府。
贾氏兄弟两手下喽啰七八十号人,一年到头论功行赏。江遥列份名单,上面备注每人奖赏额度。
像孤狼、灰熊都是两方出手狠辣之辈,得金各十两。其他稍次之,得银各十锭。再有得铜钱几百到几千不等。江遥得五千文钱。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贾家兄弟对手下出手大方。库中宝物贾氏兄弟并不独享,谁家遇到天灾人祸大事小情,另有分配。
这些平日杀人如切瓜的恶徒,多数都是一脸凶煞之气。贾银宝看到他们中还有像江遥这等,风流清雅见之忘俗的俊美人物。
他问哥哥:“从哪找这般人物?”
贾金宝说:“官宦子弟,家人为奸人所害,无奈之下投奔与我。”
贾金宝手下知道江遥厉害,他不会武功但是聪明得很,把他的赌技和贾银宝等人炫耀一番。
“雕虫小技而已。”江遥谦虚地说。
贾银宝手下的弟兄们跃跃欲试,既然是高手,那就过过招,和高手过招有挑战性。
樗蒲输赢赌酒,一个两个三个…都较量一番,贾银宝手下灌了一肚子酒。
投壶游戏,匪徒们觉着这个能赢了吧,江遥背着身投命中率百分百。
这小子不会武功,准头太高了吧。匪徒们严重怀疑,李总管是玩樗蒲和投壶游戏长大的。
灰熊好奇不禁问他:“李总管,官宦之家,都重视子弟四书五经,读史攻略。偏偏你对旁门左道精通得很。”
江遥闻言,红了眼圈:“兄长所言极是。正是愚弟难以释怀之处。想家父当年望子成龙,可恨我年少无知,不解父亲一番苦心。只在这没用的地方下功夫。现在悔不当初。”江遥说着,潸然泪下。
灰熊赶紧好言劝慰,男生女相。性格也是女孩版,说着话都能哭出来,男人的眼泪太不值钱。
灰熊劝道:“李总管,切莫在哭,都怪我,粗人一个,好好地喜庆日子,提那些劳什子不开心的事干什么,多事,哥哥自罚一碗。”
灰熊自斟自饮一碗,江遥破涕为笑,起身对灰熊说道:“熊大哥快人快语,光明磊落,真英雄也。”
灰熊看到江遥的笑容,就好像皑皑雪山雪莲绽放,一个男人笑容比女子还美。
灰熊晃晃脑袋,眼花了吗?还是酒喝高了?不知不觉,他已经喝下三碗酒。
贾金宝兄弟两去年做了几笔大单,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孤狼、灰熊带头给老大敬酒,依次敬下去。两位老大谁敬酒都喝,看人是双影,站都站不稳。
贾金宝、贾银宝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和弟兄们开心聚会,开怀畅饮。在自己地盘卸下心防。
子时服侍的人困得直打瞌睡,狂欢的众人还没有散场的意思。
“你们各自回去休息,累了一天,我在这守着,有什么需要我一人就能应付。”侍女、仆役谢过江遥,回去休息。
众匪徒烂醉如泥,在大厅里横七竖八地醉倒在地,贾金宝醉倒在卧室,贾银宝四仰八叉在庭院中睡着了。
贾府上下除了醉酒狂欢之人,仆役也都歇息。江遥从院墙飞掠出去。
包渡和秀英一直盯着贾府动静,看到江遥出来,两人迎上去。
包渡去报官,江遥把账簿、宝库钥匙交给秀英。
他返身回去,庭院中贾银宝好梦正酣。江遥并不废话,上前一刀杀了庭院中的他。
贾银宝都没哼一声,睡梦中身首异处命赴黄泉。
贾银宝血洗客商这些年,做梦没想到,到死没做个明白鬼,不知道自己是咋死的。
江遥来到内室,贾金宝倒在床上,像一头陪胖的猪,鼾声如雷。
江遥恨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桶凉水泼上去,贾金宝睁开迷蒙的醉眼。
看到江遥拿着寒光闪闪的匕首,酒吓得醒了一半。“你,混蛋,”他想要质问,咒骂江遥,光嘎巴嘴发不出声音。
他的枕边常年放着一把宝剑,他想动想喊,无奈被点了穴道。
只有一双目露凶光的眼珠子,恶狠狠瞪着江遥。他千防万防,还是栽在身边人手里。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还记得十六年前抢劫的江家商号吗?”贾金宝没想到行走江湖几十年,栽在一个少年手里。
“你的罪行罄竹难书,不过你放心,你的罪过你的家人会替你偿还。”
江遥用匕首拍着他的脸,贾金宝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这样安排你可满意?”
江遥做个砍头手势,“男的吗,我想官府会砍他们脑袋。女的吗,都是颇有姿色的,夫人徐娘半老但是风韵犹存。”
贾金宝知道碰上茬了,今天在劫难逃。枉费他苦心经营多年,竟然识人不清。被一个少年蒙蔽,玩弄于股掌之中,还要连累家人一并遭殃。
“对了,你的孙男弟女,男的做盗匪,女的做娼妓。也算对得起祖宗。”贾金宝已经气晕了。
江遥又一桶水泼上去,“贾银宝已经上路,我送你去找他。哥俩搭着伴走,黄泉路上也不寂寞,很快贾家男丁大团圆。”
江遥割掉他的舌头,腰斩了贾金宝。血水顺床铺流到地上,疼痛令贾金宝五官扭曲,他嘴里呜呜地叫骂。
江遥一身黑衣,在烛火映照下,像地狱修罗站在贾金宝面前;“几十年积累的巨额家产,为谁辛苦为谁忙?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江遥将匕首投掷与地,沾染上贾金宝鲜血的匕首,江遥嫌弃它腌臜。
江遥大步离去,身后贾金宝栽到床下,死不瞑目。
………………………………
第五十七章 告慰亲人
浔阳太守张谦带着衙役赶到。贾金宝气绝身亡,眼珠外突。卧室地上一件染血的黑衣。
孤狼、灰熊等一众匪徒,看到官府衙役站在眼前。摇摇晃晃地想要寻找兵器,和官兵决斗。
这些常年刀口嗜血的悍匪,醉酒成烂泥,还奋起和官兵对抗。
如孤狼、灰熊等辈,三四个衙役趁他醉酒才能把他治服。
孤狼、灰熊被铁链子绑缚手脚,酒醒一半。孤狼睁大眼,在一众被捕获的弟兄们当中,寻找李钊。
他自言自语:“怎么没见李钊兄弟。”
灰熊在旁听得,晒笑道:“狼兄,还不明白吗?”
孤狼狐疑问:“明白什么?李钊兄弟肩不能扛说不能提。”
灰熊叹气;“狼兄,你是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我等众人皆被绑缚于此。唯独漏掉李钊一人。”
孤狼瞪圆眼睛:“我等都是被他害得。狗贼,别让我碰到他,碰到他我要千刀万剐他。”
秀英把她家遭遇的不幸讲给太守。太守同情秀英遭遇。
太守带人进入宝库,金子堆积和小山似的,银子万锭,珠宝,玉器,锦缎,不计其数。
众人都道开了眼界。贾银宝住在江北独树浦,他家财富和贾金宝家一样。
太守没有追究贾家兄弟被杀一事,其余匪徒皆被处死。贾家男丁处死,女子入了官奴婢。
江遥回到家,从里到外换上干净衣服。他在院中摆上香案,焚香祭拜。
黑夜沉沉,摇曳的烛火中,江遥仿佛看到母亲泪眼含笑。今日大仇得报,外祖父、父亲、母亲…他们在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了。
想当年,母亲怀着他,家里遭遇横祸,母亲跋涉千里,去到长安。
十四年的时间,母亲心里压着家破人亡的血泪仇恨,所以才多年病体沉疴,英年早逝。
江遥跪在地上,对天叩拜,今天他手刃仇人,终于可以告慰外祖父、父亲、母亲在天之灵。
江遥跪在地上含泪喊道:“母亲。”他想念母亲。
在贾家这一年,他都不知怎么过来的。每当面对贾金宝,面对这个不共戴天的仇人,他极力克制上前杀掉他的冲动。
和一众杀人不眨眼的匪徒周旋交往,称兄道弟打成一片。
每天入睡前,他都要告诫自己,江遥小不忍则乱大谋。
每天睁开眼睛,他要告诫自己,把强盗一网打尽才是最终目的。你已经找到贼窝,很快他们会被绳之以法。
全凭着一股信念,为亲人报仇雪恨的信念,江遥在贼窝里熬过几百个日夜。
今天他可以安然入眠!他的心愿已了,他可以好好睡上一觉。
第二天包渡和秀英回来,秀英蹑手蹑脚地来到江遥房门前,悄悄地打开门缝,江遥伸胳膊踢腿,还在呼呼大睡。
秀英蹑手蹑脚地退出来,到厨房给江遥准备早膳。
蒸饼、乳和地黄粥在锅里热着,两人也没叫他。他两简单地吃两口饭,又走了,他们要去衙门做指证记录。
江遥整整睡了一天一宿,打从离开师父,在母亲身边尽孝送别母亲,到寻找仇人,在贼窝卧底,手刃仇人···这一觉睡的最踏实。
他睁开眼睛,肚子也欢快唱起来。洗澡水包渡已经给他预备好,江遥美美地泡个热水澡。洗掉晦气,江遥一身清爽地出来。
江遥一头黑发披在肩上,身穿秀英给他缝制的玫瑰红圆领衫,配上黑色软底靴。
包渡和秀英正等他用餐,两人都睁大眼睛看他,江遥微笑。
看着看着,秀英低下头去,江大哥站在面前,就是会发光的太阳,太耀眼。
“好饿,”江遥拍拍肚子,‘太阳’从天上掉在地上。秀英扑哧乐了,去厨房端饭菜。
江遥闭上眼时天是黑的,睁开眼时又到掌灯时分。
秀英讲了案件进度,匪徒都打入死牢,家眷收押在牢,男丁问斩,女眷没入官奴婢。
江遥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贾金宝、贾银宝两兄弟后代子侄中,也有尚且年幼的男孩、女孩。
年幼的他们不知道自己享受的荣华富贵,是伤害别人性命铺就的。他们的家族罪孽深重,他们又怎么能置身事外。
江遥默默地听,没说什么。把落下的两顿饭一并补上,江遥左右开弓,一手胡饼,一手汤饼,水煮羊肉也不放过。
包渡、秀英放下碗箸,看江遥吃。
“你们一块吃,不够再做。”江大哥是一个顶三个。
“江大哥,不要暴饮暴食。”秀英看不下去,上前抢饭碗。不带这么吃的,撑坏了咋办?
“贾家金银堆成山,还克扣你的饭钱?”秀英心疼地说。
“丫头,不是贾家克扣饭钱,是你抢我的饭碗。”江遥可怜兮兮地嘟起嘴巴。
江遥耍人的手段包渡见识多了。那些江洋大盗,在江遥面前不管起先嘴多硬,到最后江遥都有办法,让他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明明知道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但都选择坦白。
江遥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小丫头,果然丫头说话了:“江大哥,你还喜欢什么?我再添个菜。”
他拍拍秀英的脑袋,“丫头,哥逗你呢。”他哈哈笑着回屋。秀英摸摸脑袋,哎她的发型。
江遥回到房间,翻出一个丝帕,丝帕里放着一把梳子,一只金钗。梳子是母亲给宝钏的,宝钏转交给他带在身边。
快两年了,她十六岁,早已嫁为人妇了吧?两年来,江遥心心念念想着报仇,儿女情长别的牵绊,被他一应放下。
他不敢有疏忽大意,一旦行差踏错,丢掉性命不说,不能报仇。九泉之下,他如何向亲人交代。
金钗是宝钏给他做盘缠的,他随身带着。江遥想起在母亲身边短短时日,母亲、宝钏、还有他,娘三个在一起时情景。
宝钏亲昵地偎在母亲身边,和母亲闲话家常,他在一旁时不时逗宝钏两句。宝钏为人洒脱,不似闺阁女子拘谨柔弱。
一家有女百家求,何况是才貌双全的女孩,身世又好。
宝钏会嫁给谁呢?颖王?哪家豪门大户?一道高墙,她在墙里,他在墙外。
………………………………
第五十八章 从云端到泥淖
贾玉霜是贾银宝的孙女,年龄不大丹凤眼吊梢眉,有胆有识。
去年浔阳遭遇水患,她建议祖父赈灾施粥。问她为什么这么做,她回答:“银子左右都得砸出去,索性砸得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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