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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钏逐波江水遥-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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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士兵通报,那边崔远三人进来了。王守澄端坐中军营帐,见到崔远三人,眼皮没抬,身子没动。

    就凭这点,对南衙朝臣不敬,就可参他一本。崔远按住不快,刚要公事公办,说明此次来意。王守澄出声,声音尖利,“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绑了,给我拿下。”

    崔远气得胡子都翘起来,“大胆,朝廷命官在此,我看谁敢私设公堂?”真是无法无天,无法无天,眼里真没有王法。

    营帐两边执戟披甲士兵一拥而上。这里谁官大他们知道,王法不王法的跟他们关系不大,他们只是依令而行。

    秀才遇到兵,有礼讲不清。三个穿紫着绯的朝廷命官,被一帮武夫五花大绑起来。

    崔远拿出以头抢地,血溅三尺的架势,跳脚大骂,也顾不得辱没斯文。

    王守澄从案几上投掷下令牌,杖责四十。三人被架到外面,崔远仍在破口大骂。一个士兵扯块布条堵住崔远的嘴,竹板子啪啪地地打下去,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下手哪有轻重。

    崔远三人被抬下去时已是人事不知,皮开肉绽,奄奄一息。

    王守澄又追加一道指令,将三人流放外州。

    神策军所作所为,哪里是打崔远三人,赤裸裸地在打朝廷的脸。三个朝廷命官依照祖制惯例,开展工作,却落得如此悲催下场。

    神策军成了法外之地。置大唐律法与何地!置朝廷命官与何地!说严重些置当朝天子与何地!

    当时文宗看到这本奏折,恨不能当场去把王守澄抓来,给他来个万箭攒心。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十万神策军军权抓在宦官手里,而且他们经营这些年。

    奏折只能压下,多给崔远等三人家属发些抚恤。文宗仰天长叹,宦官不除,国无宁日。文宗咬牙切齿地想。

    “陛下,右神策军中尉王守澄求见。”内侍马元亮禀报。说曹操曹操到,琢磨王守澄呢,他就来了。文宗恭俭儒雅的性子都按捺不住,只想一剑捅他对穿。吸气吐气,吸气吐气,文宗调整情绪。

    马元亮在一旁,等到文宗摆手,他传唤道:“枢密使兼任右神策中尉王守澄觐见”王守澄一进殿门扑通跪地下,“请大家为老奴做主。”文宗离开座位,亲自过来搀扶,“将军快快请起。”

    原来一早上朝的时候,王守澄的养子王庆和一位朝臣撞了一下,十三四岁的孩子心盛,两个人理论几句。朝臣满腹经纶,引经据典地教训他一顿。

    王庆也是一宦官,他义父在朝堂飞扬跋扈,早就激起众怒。只是碍于他的淫威,许多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平日里对他义父怨恨,反噬到他身上。再者说,这孩子也不是啥省油的灯。七嘴八舌对王庆话说的就重了。

    王庆哭哭啼啼回家告状,他又煽风点火添油加醋一番。王守澄一听火大了,这不是冲着王庆,是冲他王守澄示威。王守澄历任四朝皇帝,宪宗、穆宗、敬宗、文宗,何况对文宗他还有拥立之功。

    专权达十五年之久,哪受过这屈。“和小孩子过不去,朝臣也失了身份。”文宗附和说,“犬子朝服在争执中扯破了,”王守澄把抱在怀里绿色朝服拿出来,“换件新的。”文宗想这简单。

    “来人。”王守澄喊人进来,文宗看到来人,当时就傻眼。一内侍手捧紫袍进殿,“大家看可否赏赐这件新朝服?”人家王守澄有备而来。

    文宗心里这个气呀,脸都气绿了。绿色朝服是六品以下官员穿的,紫色朝服是三品以上大员穿的。好家伙一个十三四的宦官穿紫色朝服,一下子从六品以下窜到三品以上,这事咋说,它也说不过去。这是滑天下之大稽,冒天下大不韪。

    文宗肺子都快气炸,脸上还得挂上笑容,违心地说:“你儿子很适合这个颜色。”王守澄谢恩,捧着新的紫色朝服面有得色走了。

    王守澄前脚走,后脚文宗把案几上一个翡翠笔筒砸了,他的怒火无处发泄。小太监战战兢兢上来收拾残局。

    宰相李训进来了,他刚和王守澄走个对头碰,看到王守澄捧着一件三品大员的朝服得意洋洋,他心里还犯嘀咕。

    文宗坐着生气呢,小脸气的刷白。圣上是和王守澄怄气,李训劝慰皇上,“陛下保重龙体。”李训和郑注都是文宗宠臣。文宗就把刚才的事说了,“王守澄实在过分,都是他权力太大了。此贼不除,国无宁日。”这话说到文宗心坎去。李训气得变了脸色。君王和臣下都是一个心思,对王守澄颇为不满,君臣一心商量对付王守澄。
………………………………

第十二章初见

    时值初夏在李府后花园,一位少女罗衣飘飘,站在秋千上,像一只迎风飞舞的燕子飞来荡去。

    清晨下过一阵轻雨,空气清冽。宝钏身轻如燕荡秋千,玩得尽兴是尽兴,但此时从秋千上下来,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头发松散,罗衣不整,她哪想那么多。

    满园的芍药红的、白的、粉的…缤纷绽放,晶莹的露珠在花瓣间滚动。她手提裙裾,在花圃中穿行。她蹲在花丛里,闭上眼深深吸气,陶醉在花朵的芬芳里。

    她低头赏花,金钗掉在地上。宝钏小心地拨开花丛,探身进去。下过轻雨,青苔路滑,脚下一跐溜,没稳住身子,宝钏和大地亲密接触。宝钏从花丛里冒出头来,下意识四处看去。

    不远处一位器宇轩昂的华服公子,笑意盈盈望向这边。宝钏也顾不得整理罗衣,归拢秀发,一只绣鞋也滑脱了,穿着袜子往外走。顺手折了枝青梅,一边嗅青梅,一边回头偷看。那人不但没走,笑意更深了。

    这事宝钏懊恼了一阵,也就半个时辰,她十一二孩子心性,很快也就丢开。至于那人是谁干什么的?她懒得追究。打眼一瞅还人模狗样,却行小人之事,暗地里取笑她,她很生气。

    宝钏忘了,不代表颍王释怀。没有矜持做作,一切都是自然天性的流露。金钗落地,她不经意间看到他时,脸上闪过一丝懊恼,穿着袜子急急地走了,嗅着青梅偷看他,现在想起他还忍不住笑。两年了她出落得越发标致。

    当今天子是他三哥,很爱护他,尤其对他的婚事特别上心。哥俩单独相处,文宗会把收集到长安城的,乃至其他州县,当然文宗主推的还是七宗五姓的贵胄千金。哥俩头对头地品评优缺点。颍王逗皇兄说,这位不错,充实后宫,后宫屈指可数皇嫂,太冷清。

    也真难为三哥,为了他,赶上查户籍的,往往还是图文并茂形式。颍王怀疑,皇兄宵衣旰食,一部分精力是否被他的婚事牵扯。他每日里逍遥快活,恣意山水,无拘无束洒脱的心安理得,婚事不婚事的他不上心。他不能拂了三哥的好意。

    宝钏今年十四,也到了婚嫁年龄,他很期待和宝钏相见,她会带来怎样的惊喜?

    高仓一大早去李府,巴巴地点名要见大公子。李俭正陪母亲用早膳,丫鬟捧着巾帕、漱盂、拂尘侍立一旁。高仓送上拜帖,又特特地嘱咐说:“小姐和昨日的江公子一同前往。”

    “高侍卫还没用早膳吧?”李俭亲自捧饭安箸,“在下着急各处送帖。”高仓脚不点地地离开。李俭把帖子拿给母亲看,却是颍王邀请他们去畋猎。“快去准备。”李俭放下碗箸,告退离开,王夫人又起身送到门口,嘱咐说:“畋猎时,要警醒毒虫猛兽,不要争胜斗勇。”李俭一一应了。

    宝钏这处小院,二哥是走顺脚,大哥很少大驾光临。宝钏对大哥,怎么说呢,虽说血脉至亲却是敬而远之。大哥是家里嫡长子,根正苗纯,是李氏家族正统。如果说李氏家族是棵参天大树,大哥这枝就是主干,他们是旁枝末节。

    鹦鹉在架子上上蹿下跳,“有人来了,快掀开帘子。”江遥把笼子给撤换掉,何必拘束它。浣纱正服侍宝钏洗漱,宝钏扭头看向门边,一向门庭冷落的小院,谁一大早就过来?

    桂子掀开帘子,迎出去,李俭负手而来,“大公子请。”桂子撩起帘子退立一旁。江遥正坐在榻上运气练功,闻言跳下地,“请公子安。”江氏欲要在榻上施礼,李俭上前一步止住。“乳娘安心养病,延医问药,只管和府里说。”

    宝钏的发髻正梳到一半,“小妹未去请兄长安,恕小妹失礼。”“自家人,何须繁文缛节。”话虽如此说,只用屏风相隔的三间房,青年男女杂居一处,他的脸子有些冷。

    “今早收到颍王邀请,特意嘱我带上小妹你,江公子亦可同去。”李俭特意强调颍王的意思。

    江遥推辞说:“家母身体欠安,我久别离家,只想回来在母亲身边尽孝。承蒙小姐恩赐,准许我在此为母亲把脉看病。否则,以外男之身,怎敢滞留于此。”

    “江公子会诊病?”“自幼随师父学习医术,略知皮毛。”诺大的京城医馆众多,江遥不假手于人,看来医术精深。李俭神色稍缓。“江公子一片孝心难得,君子不强人所难,江公子自便吧。”江遥本来是打酱油的,多他不多,少他不少,李俭并不勉强他。

    江遥跟随师父造访名山大川,降龙伏虎自然不在话下。但是他更想陪伴母亲,他婉言拒绝李俭邀请,或者说是颍王邀请。

    因为父亲对宝钏期望值高,在教育这方面按男孩子标准培养,骑马射箭,训练时宝钏从不叫苦。女红对于宝钏,反而成了副业。骑马踏春宝钏去过,但是骑马狩猎这个真没有。宝钏很期待明日的狩猎。

    既然定下来参加,总不能打扮的花枝招展,搁上三五个人保护着,那不是添乱吗?宝钏刚用过早膳,大哥那边差人来请,大哥亲自带着宝钏去添置装备。

    从亲仁坊东门出去,进了东市南门,我们今天所说的买东西,俗语来自于长安城东市和西市。东市有两条南北主干道,两条东西主干道。商铺前院是成品出售店,后院是原料加工处。

    锦绣财帛行在东市中心地段,东市衣铺走的是高端路线。李俭离开长安几年,店家多数认得李大公子,金主这是,按现在话说,是VIP客户。老板把铺里最好的面料推荐给兄妹。

    宝钏穿上蜀锦面料暗红色男装,脚蹬鹿皮靴,戴上幞头,一位唇红齿白风度翩翩的少年郎站在李俭面前。李俭严肃的面容难得柔和下来,小妹出色,当兄长的高兴。李俭想事周到,给江遥也添了两套。
………………………………

第十三章遇险

    今儿早上在宝钏那里,李俭打眼看去,窗纱、床帐等一些日用物什,都显陈旧。案几上除了文房四宝,没有其他陈设。闺阁四下看去,和雪洞似的。李家好歹是钟鸣鼎食之家,这丫头的住所,哪里像千金小姐闺阁。在李俭眼里,显得寒酸。

    兄妹两溜达着各处闲逛,李俭负手在前,宝钏轻摇折扇在后。折扇遮住口鼻,一双星光熠熠的明眸顾盼生辉。东市潇洒美少年,皎如玉树临风前。

    有少女含情脉脉望着她,她收起折扇,轻勾唇角,女孩子含羞带怯地过来,花啊朵的往宝钏手里塞,“小生这厢有礼。”宝钏煞有架势地说,女孩子俏脸一红,跑开了。

    李俭站住转身,正忙着对四周女孩放电的宝钏,对上兄长不苟言笑的脸。宝钏转移视线,目光专注于手中的鲜花上。人家不过是想开个玩笑,大哥的脸跟冰山似的。

    原来公子喜欢花儿,女孩子受到鼓励,更多的花涌向宝钏怀里。“谢谢,谢谢,”宝钏怀抱一大捧花束,奔到哥哥身边。李俭也不出手帮忙,他看热闹。“哥,你倒是搭把手。”李俭笑着拿折扇点点她幞头,“美人心意,为兄岂能代劳。”她怎么没发现大哥是腹黑型的。

    李俭置备汝窑大花瓶,点缀时令花卉。银红色蝉翼纱窗和院子内苍翠修竹互为映衬,装饰宝钏闺房。

    第二天解禁的街鼓咚咚敲响,几拨人马都朝着延兴门集合。寅时起床准备,卯时各自从家里出发。到了延兴门,颖王清点人数,颖王看李家队伍,公子来了,小姐不在。

    李俭汇报:“江公子没来,来了六人。”颖王对着粉面薄唇的小公子微笑,宝钏早低下眼。崔元和带两随从。安王李溶是颖王八弟,共有十二人。颖王带了十六人。

    一行人出城门往东南方向疾驰而去。两人前边探路,安王和颖王并辔而行,两人皆是白色骏马。其他人的坐骑皆是短鬃束尾。

    两边卫士手执旌旗,队伍中有的架鹰鹞,有的携犬,携弓带箭。队伍后面两只负重骆驼,保障给养殿后。

    队伍中一位丽人尤其惹人注目,一袭红衣如朝霞,脸带轻纱,胡姬打扮,一双妙目顾盼多情,她就是颖王宠姬王美人。

    宝钏纵马扬鞭,她喜欢追风的感觉,就好像心都要飞起来。她以男装示人,理当展现豪爽一面。颖王有意和宝钏并辔疾驰,宝钏正沉浸在追风的喜悦中,哪里管他什么尊卑之分。

    她的菊花青马也是百里挑一的良驹,有了撒欢机会,宝钏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啸而过。

    平日骑马游乐就是颍王最爱,一看小女子艺高人胆大,玩心大起,他纵马赶超过去。宝钏很快追上去。两个人你追我赶,宝钏大呼过瘾。

    林荫路上古木森森,颖王先示弱,“慢点,本王追不上你。”道路狭窄,他担心宝钏有个闪失。宝钏放慢马速,拍拍清风的脖子。“李公子骑术了得,经常出行?”宝钏摇头,“托王爷的福,有幸参加狩猎。”颖王递过来一块丝帕,不接吧,卷王爷面子,宝钏接过来握手里。

    宝钏拿帕子,在脸上虚虚地糊两下。颖王伸出手,帕子递还给他。颖王一拍马脖子,两匹马挨得更近些,宝钏下意识看过去,不曾想颍王手中的帕子擦在脸上。宝钏虽然以男装示人,脸颊飞起红云。

    林深树密,后面的人不一定看到前面两人举动,颍王游戏花丛,宝钏哪里是对手,段位相差悬殊。宝钏恼也不是,不恼也不是,再一看洁白的丝帕变黑了,宝钏有些啼笑皆非。什么叫风尘仆仆?这就是。

    颍王就势也用帕子擦脸,宝钏善睐明眸纠结地看看王爷,再看看丝帕。掏出自己的丝帕扬手递过去,反正丝帕上也没落款。颖王开心的笑了。他接过丝帕郑重揣怀里,又掏出另外一条。宝钏扭过头,想假装看不见,颖王那边发话了:“公子丝帕绣工太好,本王不舍得用。”宝钏微笑。

    来到山上,队伍分成两拨,安王和崔家一拨,颖王和李家一拨。两拨分开行动,找块平整些地段留下六人,两拨人马到此汇合。颖王命王怀、李同好生照顾王美人。

    宝钏练习射箭毕竟不是实战,她跃跃欲试弯弓搭箭。颖王驱马赶着雉鸡、野兔的往宝钏这边跑,宝钏射中两只雉鸡,信心有了,一只可爱的小鹿往林中奔来,小鹿慌不择路冲到他们面前。宝钏不可置信看着撞上来的小鹿,这是守株待小鹿吗?

    颍王有经验,事情不妙,果然远处一只五彩猎豹朝他们奔来。他们坐骑真是不善,没有被猎豹吓到腿软。两人张弓搭箭,颖王看向宝钏,想安慰她不要怕。狩猎时常遇到这种状况,不算什么。

    看到猎豹的那刻,宝钏反而冷静下来,天塌了有个大的顶着。宝钏专注地盯着猎豹奔来的方向,稳稳地搭上弓箭蓄势待发。待猎豹近些,两人同时出手,一箭射中左眼,一箭射在背上。

    颖王正待三株连发,旁边一声惊呼,一人坠下马来。向他们这边赶来的王美人,飘飘的衣裙好看是好看,衣裙被树枝挂住,她无奈松开缰绳掉下马来。负痛的猎豹瞄准王美人,情急之下颖王伸手拽王美人上马。

    与此同时宝钏又一箭射在猎豹腿上。被激怒的猎豹奔宝钏来了,嗖嗖嗖只听三株连发,猎豹倒在马蹄下。亏得薛尚及时出手,宝钏此时已是面色惨白。刚才形势危急,她顾不上害怕,现在危险解除,她才感到后怕。

    李俭和李念扶她下马,后知后觉此时宝钏才感到腿脚无力。养在深闺的小姐何尝见过这阵仗?但宝钏的表现可圈可点。两位兄长心疼小妹,两人又喂水又捶腿的。

    宝钏笑看两个哥哥忙活,“亏你还笑得出来。”李念很生气,他和哥哥都吓坏了,她还没心没肺。李念手腕一抖,一大口水宝钏忙不迭地灌进去,她边咳边道,“哥,你是在饮牛吗?”。虽然过程有些冒险,毕竟是有惊无险,“有哥哥真好。”宝钏自豪地说。

    三章
………………………………

第十四章意犹未尽

    美人此刻鬓发散乱,衣衫有些狼藉,更添楚楚可怜的风韵。颍王温言软语地劝慰一番,有丫鬟上来,扶美人上马,回帐篷重新梳洗打扮。颖王征求宝钏意见:“小公子也回营地休息?”哥俩看宝钏,“我没事,你们看吧。”宝钏拍掉身上的草屑,重新翻身上马。“小公子好胆色。”颍王夸她,“王爷过奖,王爷才是英雄本色。”宝钏在马上叉手。

    薛尚在一旁一直当隐形人,私下里担心她。宝钏驱马到他身边:“多谢薛公子又一次出手相救。”薛尚垂眸道:“小公子无事就好。”和猛兽狭路相逢很正常,一帮人又开始架鹰驱犬。

    颍王放飞鹰鹞捕捉野兔,兔子十有八九逃不出鹰鹞的追捕,鹰鹞鹰眼犀利,鹰嘴尖利,鹰爪锋利。猎犬追逐狐狸。“怎么样李公子,不虚此行吧?”宝钏点头。

    一行人回到营地是申时,人们忙着拾掇猎物准备晚膳。颍王叫上宝钏,营地不远一条溪涧,河水清可见底,鱼儿穿梭游弋,阳光洒在水面上就像跃动的碎金。

    “好去处。”其他人陆陆续续过来,想洗洗清爽清爽。看到颖王和小公子在溪边有说有笑,都知趣地到一边去清洗。宝钏把自己打理干净,拿出巾帕洗干净了,“君子不夺人所爱。”宝钏举着湿漉漉的巾帕,颖王假装生气,“难道本王还差这一条巾帕?”

    “小人言语冒犯,望王爷恕罪。”颍王坐在溪边伸着手,宝钏走过来,揣着明白装糊涂,她在一旁坐下,眺望远方。“本王累了,小公子可否代劳?”颍王不依不饶。宝钏银牙暗咬,帕子蒙在颖王脸上,宝钏闭眼乱搓一气。

    颍王知她恼了,偏又嘴上不闲着,“小公子力可伏虎。”宝钏不语,投洗丝帕为他擦手,王爷连吃饭都是别人喂吗?丝丝缕缕的异香,若有若无地萦绕身边。颖王状似无意地问道;“小公子每日熏得什么香?”“在下从不熏香。”宝钏低垂眉睫。

    颍王呼吸拂过她的面庞,偏他还双目炯炯看她,看着她艳若桃李的面容,看着她因为紧张不安,微微颤动的长睫,“本王越看公子越…”他顿住不说了。”宝钏抬眸,她的眼睛大而黑,灵动慧黠,颖王听到自己心底的弦被拨动了,他喃喃道:“美。”

    宝钏连耳朵都红了,她强自镇定,掏出自己手帕,给他擦干净。“王爷不是累了吗?在下送王爷回去。”颖王哪肯放过独处的机会,“李公子,咱们安安静静说会话不好吗?”王爷都低姿态了,不称本王。

    宝钏暗暗叹气,准备坐回原处,颖王拍拍身边,宝钏犹豫,“猎豹都不怕,难道你怕本王?”有什么好怕的,他又不吃人。

    宝钏想,既然以男装示人,就以少年心态和颍王相处好了。想通这点,宝钏落落大方地陪坐在颍王身边。青山、绿水、斜阳,并肩而坐的两人。两人谈古论今,聊得很是投机,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

    回去的路上,颍王伸出手,宝钏装看不懂。嘟着嘴腹诽,干嘛穿男装,有人将错就错。宝钏退后一步,“在下一介布衣,尚知长幼尊卑,不敢逾越礼制。”

    颍王有些不快,“好一个长幼尊卑,本王还以为公子是不为世俗所累的人。”宝钏淡淡道:“颍王抬爱了,草民恰是俗人中的俗人。”

    两人回到营地,营地笼起篝火,架着三口大锅,锅里山珍美味香味四溢。卫士把煮熟的肉盛到铜盘,用刀割开。大家伙下手抓着吃,人们多是大快朵颐。在古木参天的原始林地,回归自然,想象先祖茹毛饮血的过往。

    宝钏捧着鸡腿,油汪汪地,好香。几盏玉碗盛着皇家御幔葡闱遒S裢氪诱馊耸掷锎侥侨耸掷铩1︻巳缒凶右话愠匀猓皇遣辉仆搿S蓖鹾桶餐踝豢椋拊屯罴倚置米豢椤

    酒酣耳热,王美人跳舞助兴,一曲胡旋舞,在篝火的映衬下,如梦似幻。颖王很是高兴,亲自端起酒送到美人嘴边,王美人小鸟依人般偎在颖王身边。“李家公子多才多艺,何不弹奏一曲?”王美人对宝钏说,宝钏亦不推辞,一把古琴摆在她面前。

    宝钏净手焚香,正襟危坐,《猗兰操》琴曲似泣似诉,如怨如愤。座中人生出怀才不遇生不逢时之感。颖王、安王亦默默无语,如今朝廷宦官当道,藩镇割据,国运凋敝。有的人还泪洒衣襟。

    宝钏弹着曲子,想到女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一生都不能主宰命运。苦寒人家又如何?至少夫妻相守,富贵人家有几个不是几房妻妾,自己归宿如何?尚且不知,不禁悲从中来。

    宴饮一直到子时,人们才各自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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