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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锁相思殇红尘-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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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风玄煜的脸色倏忽沉下,“若儿想要离开我,此生休想!”

    苏漓若怔住,茫然看着他,心里无端生出一些惊惧。

    “有一天…”风玄煜低伏她的耳旁,声音充满魅惑:“我会带若儿离开这里…”

    苏漓若恍忽,他的声音具有穿透力,蛊惑她的心神,妖娆而邪魅,她惘然点头:“嗯。”

    风玄煜瞬间缓和脸色,似乎很满意她的回应,轻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从她身上起来,坐于床沿,低声向她解释:“蒋太尉手握大月一半兵权,且拥护恒王,父皇有心削弱他的势力,却一筹莫展。只得委任我手,借此击毁他的势力。”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其实蒋家门风倒是自律清廉,只可惜拥错了主子。”

    他能对她坦诚朝势密谋,可见他的心迹,予她的信任。苏漓若望着他的背影出神,良久,幽幽道:“她既有恩于王爷,王爷难道要置她陷入困境?”言下之意,为了还清承恩,他尚可违背心意迎娶她。如若有一天,他击毁她爹的权势,岂不置她于水深火热?

    她这是关心蒋雪珂的命运?

    风玄煜回头,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她竟然一边醋味乏酸,一边忧心忡忡替人担心!

    风玄煜颇有些无可奈何,说到底,她还是太单纯了。

    “我一向把恩情分得明白。”风玄煜沉下眸光,“只是她太固执了,至于她会不会陷入困境,此时定断尚属太早!”

    他没有告诉她,其实蒋雪珂并非她所想象的那般脆弱,这个女人心思不是一般深奥!记得第一次借她之名接近蒋太尉,她还怅然若失。第二次再带她回太尉,她竟然坦言要跟他交易。自从她执玉佩上门索要还恩时,他对她就刮目相看,这个女人不简单!至于她究竟要什么?目前还不得而知。

    但冲着她平静地要跟他做一笔交易时,他就知道蒋雪珂决非委身邑王侧妃这般简单,虽然她的理由很充足,却不能令他信服。

    “若儿今天不为我更衣吗?”风玄煜见她沉思不语,遂开口道。

    “为王爷更衣是若儿的荣幸,不过…”苏漓若回神,从床上坐起,斜着脑袋笑问:“王爷昨日说的话还算数么?”

    “我对若儿说的每一句话都算数!”风玄煜侧颜道。

    “王爷要给我什么信物呢?”苏漓若刚刚才想到他昨天说的话,双手环绕他的腰间,俯身把下巴靠在他的右肩上。

    “呃…”原来她惦念着这个事情!风玄煜挑挑眉道:“我身上的铁川隐看普通一把扇子,实则扇骨空心,里面储藏细小暗器…小飞针,肉眼一般是看不见的。既可以防敌,亦可杀人于无形中…”他感到缠绕他腰间的手霎时微微颤抖。“怎么啦?”

    苏漓若明白他所说得正是那把扇子,没想到它竟然是致命武器!而她这时想的却是,因着那把扇子曾被屏洵截持和轻慢,当初她只以为是他的信物,那里知道这把扇子的厉害,怪不得他们发现她持有铁川隐都惊愕不已。

    倘若她知道这把扇子非同小可,万万不敢持它招摇,那么她也许就不会身陷危难,那么兮姥姥就不会…想到这里,剜心之痛又剧烈涌动,她松开双手,压抑着内心汹涌楚痛,喘息了一口气,待心情平静下来,摇摇头:“没事了!它既然这么厉害,王爷舍得给若儿?”

    “有何舍不得!”风玄煜感受到她此时心里的异常,他反手抚上她的脸颊,目光幽深:“只是怕它保护不了若儿,反受它连累!”

    苏漓若心头一阵刺痛,泪水几乎夺眶而出,她咬了咬嘴唇:“是若儿愚笨,竟然不知它这般厉害!”

    “能驱动它发出暗器的是心诀,倘若无法心念合一,它即是普通扇子一把。”风玄煜缓缓道。

    “那另一个武器是什么?”苏漓若适时避开这沉重的回忆。

    “是我腰间的无熵剑,它薄如蝉翼,柔韧无比,只是…”风玄煜紧皱眉,停顿了一下。

    “只是什么?”苏漓若感到奇怪,遂伸手触摸他的腰间,没有什么剑呀?

    风玄煜握住她搜索的手,“它隐身在腰带里。”

    苏漓若的眸光移向衣架上的腰带,“我可以看看它吗?”

    “暂时不行!”风玄煜道:“此剑嗜血,出鞘必诛,它既有灵气亦有邪气。”

    苏漓若吓了一跳,收回目光,惊悸道:“此剑太邪恶了,竟以血养气,可怕至极!”

    “正因它嗜血,所以常年沉寂,极少出鞘。”风玄煜沉吟片刻,又道:“我看它柔韧轻薄,极好携带隐藏,不会为若儿惹麻烦。不过,此剑确实邪戾甚重…”

    “若儿就要它了!”苏漓若突然转了念头,她心里自有打算,虽然对无熵剑颇有忌惮,但她更痛恨自己面对险境时的无能为力。铁川隐给她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痛,所以对她而言,她更愿意接受无熵剑。还有一点就是,他越不放心的,担忧的,她越想要!

    风玄煜微微一怔,沉默不言。

    苏漓若下了床,从衣架上取了衣袍,以及腰带。想到无熵剑隐藏于此,她的心禁不住一颤,手也微抖一下。“王爷,若儿为你更衣。”

    风玄煜看着移步面前的苏漓若,目光深沉而无奈,“我该拿若儿怎么办才好呢?”

    “什么?”苏漓若有些心虚躲开他的目光,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故意问道:“莫非王爷嫌弃若儿笨拙?那我叫小唯或翠儿进来替王爷更衣如何?”

    自从上次小唯鲁莽撞见之后,如今苏漓若没有出声叫唤她,小唯根本不敢进来。

    “你敢!”果然,风玄煜脸色一沉,蹙眉道:“更衣。”遂站起来,气宇轩昂地伸直双臂。

    苏漓若抿嘴忍住笑意,为他披上外袍。

    风玄煜没好气地在她额头轻弹了一下:“谁给你的胆?竟然敢捉弄本王!”

    “哎呀!”苏漓若躲避不及,轻呼一声,遂皱着眉头噘起嘴:“王爷弄疼了我!”

    风玄煜冷哼一声,亲手束上腰带,然后,摆出气势如虹让她继续。

    苏漓若不悦地跺跺脚,踮起脚尖为他披上外氅。

    待她系好外氅的绸带,他的手揽住她纤细腰间,轻轻一提,双脚离地悬空。

    她惊呼一声,双手缠绕他的脖颈,娇弱身子紧紧贴在他的胸前。

    风玄煜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眼里泛起摇曳涟渏,别样深情。

    苏漓若嗔怒看着他,渐渐融进他眼里的溺宠之意,陶醉在他的缱绻浓烈的爱意中。

    年未最后一日,是除旧,年头初日为迎新。

    月国开国历年,素有守岁之风俗,上至帝王,下至平民,均在一年最末一日彻夜守候,迎接来年第一天,意喻平安顺遂。

    惠仁宫,守岁夜。

    杯光觞影,歌舞升平。

    熵帝端坐中央首位,右边位置空缺,左边由晏妃,苓妃,以及筱妃一排坐开。

    下首左边起是太子风玄淙携太子妃惜瑶的座位,恒王风玄铭携王妃的座位,辰王风玄晟的座位。再往下是朝中重臣卫相国,蒋太尉等人座位。

    下首右边起是德纯长公主携嘉卉座位,接下去是熵帝嫔妾们的座位,最后是太子与恒王侧妃侍妾们的座位。

    因凌王风玄璟云游未归缺席,邑王风玄煜临时有事缺席,使苓妃闷闷不乐,心生忧虑。

    宴席上,熵帝执杯威朗道:“承蒙上天垂怜,大月太平盛年,富裕昌荣,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今逢守岁之夜,举杯庆贺,愿来年大月更加繁荣昌盛,干杯!”

    众人皆起身举杯,齐声欢呼:“愿大月繁荣昌盛,干杯!”

    瞬时歌舞萦绕,尽情欢度,守岁佳节。

    邑王府。

    风玄煜此时正在府中用晚膳,他让彦娘,于总管,夜影,小唯等人皆上座共聚一桌,而彦娘执意要苏漓若和蒋雪珂坐于他的左右,风玄煜无奈妥协,毕竟邑王府首次大家齐聚一堂过守岁夜。

    晚餐过后,他执手苏漓若漫步墨轩居园子里,屋檐下的守夜灯笼一片灿烂,将他们的身影勾勒出一幅美妙的画面。

    风玄煜为苏漓若拢了拢狐裘,月国不比裕国和昼国,虽寒冷却历年无雪,只是风劲偏足,呼萧而过,亦觉冰冷。

    “若儿想家了?”一整天以至守岁用餐时,苏漓若一直心不在焉,郁郁寡欢,晚膳也吃的极少。风玄煜捂着她的手,呵了些暖气。

    “若儿扫了王爷的兴致吧!”苏漓若仰首遥望空中。“只是若儿除了王爷,已不知何谓是家?更不知从何想起?”

    她落寞的话语使他一阵心疼,他拥她入怀,轻轻提气,飞跃凌空,飘然落在瓦顶上。

    苏漓若惘然恍惚,已置身在雕梁屋顶处。待心情稍微平静,她环顾四周,登高望远,只见家家户户,灯火莹莹,自是一片繁华景象。

    寻个地方坐下,她斜靠在他怀里,随着他扬手望去:“北辽虽遥远,同属一片天,以后有我在的地方,就是若儿的家。”

    苏漓若的眼眸氤氲着雾气,迷漫了眸光。

    他轻抚她柔顺的发梢,沉浸当初他少年离朝,置身荒芜之地,过的第一个守岁之夜,遥望夜空,呼喊着娘亲,以此驱赶心中的恐惧之感和思念之情。凄惨声音在空旷的荒凉之地彻夜回荡,引来一群饥饿凶残的狼群,一直默默陪伴的夜影奋力抵抗狼群,至致嗷嗷发怒的狼群撕咬夜影衣裳,碎裂声格外响亮残暴。

    他终于出手了,散发着狠戾嗜血的凶猛击杀了几十头饿狼,而他和夜影亦是满身挂彩,血肉模糊,衣裳褴褛。

    从此之后,他再也没过守岁夜,只有长年累月的肆虐杀戮,降服蛮夷,收复地盘,强大实力,方可生存。

    所以与其说他陪她过守岁夜,不如说是她陪着他过这个意义不同的守岁夜。这么多年来的孤独冷漠,终于有个家的感觉,终于有人走进他的生命中,使他领悟爱的意义,他也愿意敞开心门,感受家的温馨,爱的温暖。

    嘭嘭…瞬间响声此起彼伏,空中绽放朵朵炫光,五彩缤纷,异常美丽,璀璨夺目。

    “烟花!”苏漓若惊奇呼叫:“是烟花!”

    风玄煜也被这满天眩光所吸引,静静拥着她,凝望夜空,目光悠长。

    苏漓若喃喃低语道:“这满天的烟花,让我此生难忘与王爷相守的第一个岁末。”

    “以后每一年的岁末,我都会与若儿相守。”风玄煜俊美的脸在灿烂夜空下,含情脉脉。

    苏漓若仰首注视着他,痴痴相望。

    追云楼。

    蒋雪珂倚栏眺望,烟火璀璨夺目,却照耀她孤身单影,寂静寥寥。

    墨轩居园子里,小唯盘坐在假山上,抬头触目瓦顶一双璧人相偎相依,忍不住感慨道:“若姐姐终于在守岁之夜,守住幸福。”

    夜影挪了挪,靠近她身旁,“你也可以的。”

    “什么?”小唯闪着乌黑的眼睛盯着他。

    夜影被看的满脸通红,忙以咳声两下掩饰内心的慌乱。
………………………………

第四十四章:情深予爱痴与狂

    苏漓若悠悠醒来,心满意足地伸伸懒腰,刹那惊讶发现竟置身陌生卧室。她掀开被褥,赤脚下了地,环顾室内:清雅淡怡,简约致静。

    她极力回想昨晚在屋顶上守岁,她窝在他怀里仰望炫耀的烟火在夜空绽放,后来…后来…她睡着了!

    苏漓若蹙眉疑惑之时,也已掠开珠帘探头外室,依然清雅简洁。触目桌上几束文卷,她思忖片刻,解了其中一束文卷带子,舒展开来,正耍细看。倏忽门开了,风玄煜进来:“若儿!”

    “啊!”苏漓若吓了一跳,手中文卷脱落地上,她有些慌乱无措:“我…”

    风玄煜眯着眼,脸色深沉,盯着她片刻,匆匆瞥了一眼地上文卷。随即恢复淡然表情:“若儿醒了?”

    “我只是…”苏漓若嗫嚅说不出话。

    “若儿昨晚睡得那么香,我带回卧室休息。”风玄煜不动声色拾起地上文卷,随手放在桌上。

    “啊!那若儿岂不越距了?”苏漓若恍然大悟,原来是他的寝室,怪不得如此清静幽雅。同时,她又担忧不已,想起彦娘那张不苟言笑的严厉脸庞,她就暗暗惊心。

    “越不越距?我说了算!”风玄煜瞥见她竟然赤着脚丫,皱着眉头:“倒是若儿总是这般不听话,该如何是好呀?”

    苏漓若这才感觉脚底冰凉,有些寒冷,她笑了笑,掩饰慌张。“方才若儿吓着了,一时情急,所以失态了。”

    风玄煜无奈摇摇头,“下不为例!”

    “嗯嗯!若儿谨记!”苏漓若连忙跳上床,还扯着被褥盖上。

    “今日是迎新,若儿却这般赖床,想做个懒虫不成?”风玄煜走近床榻边,表情非笑似笑。

    “我现在出去岂不麻烦!”苏漓若卷了一下被子,咕嘟道:“于总管还好说,彦娘肯定饶不了若儿。”

    “若儿昨晚不在凝烟阁就寝,恐怕彦娘尚已知晓。”风玄煜掠开幔子,不慌不忙道。

    “啊!”苏漓若顿时脸色煞白,惊慌道:“这该如何是好?”想着彦娘严肃冷厉的语气,她就一阵头痛。

    “若儿既不怕本王,为何惧惮彦娘?”风玄煜道。

    “王爷岂能与她并论!”苏漓若明眸一闪,有些不解:“王爷是若儿心念之人,爱之所致,自然不怕。彦娘是旁人,因苛严而令若儿所惧!”

    风玄煜慢慢俯身,注视着她,眼里柔情满溢:“迎新之日,能听到若儿表明心迹,我心雀跃!”

    苏漓若懵懂相视,眸光纯净,半晌恍然,娇颜羞涩,低垂眼帘,不敢相望。

    风玄煜嘴角微微一笑,淡然从容道:“既然本王的寝室,若儿已越距进了,床…已睡了,那…若儿以后就留在墨轩居侍候!”

    什么?什么?苏漓若猛然从床上坐起,不可思议瞪大眼眸:留在墨轩居?她难以置信地脱口:“王爷的寝室不是只有王妃尚可居住?”

    风玄煜的眼眸沉了下来。

    “是…彦娘说的!”她惊惶地眨眨眼,小声道。“可是王爷一向不喜女色,侍寝不都是壮…壮…壮…男?”她越说越低,最后一个字几乎连她也听不清,就发出嘴型。

    风玄煜的脸已阴沉如墨,眸光冷厉如剑,“这又是谁说的?”

    “小唯…”苏漓若虽然已知激怒了他,还是硬着头皮道:“听那些…传言…王爷有…恋阳之癖好!”

    “既是传言,若儿为何信了?”风玄煜已然满腹怒火,很好!她总是能挑战他的忍耐底线,看来,得好好管教她一番!他双手撑着床,把她禁锢,冷着眼,咬牙道:“那本王今日就让若儿眼见为实!”

    苏漓若瞬时吓呆了,他浑身散发冷冽的阴沉戾气,她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她甚至能听到心跳的惊惧疯狂。

    风玄煜看她吓得不轻!心生怜爱,无奈暗叹,他还是无法狠下心对她严峻,罢了罢了!他冷哼着,脸色却逐渐回暖。

    正在这时,传来敲门声:“王爷!”

    风玄煜收起禁锢她的双手,恢复平静的表情,淡然瞥她一眼,从内室掠开珠帘出去外室,“什么事?”

    夜影推门站住,没有进入,他自然知道苏漓若昨晚在王爷寝室过夜。“凌王回来了!”

    “哦!”风玄煜原本阴霾的心情一扫而过,欣然道:“看来他终于悟了彻透,总算赶在母妃生辰之前归来。”遂摆摆手示意,夜影忙随手带上门退下去。

    风玄煜返回内室,却见苏漓若蒙头躲在被子里。他忍俊不禁,故意轻咳两声,“若儿还不起床?莫不是要本王侍候你更衣?”

    “不是!”苏漓若闷着声音:“我怕王爷惩罚我!”

    “哦,原来若儿也怕本王?”风玄煜挑挑眉,慢吞吞道:“快近巳时了,彦娘恐怕已赶至墨轩居门口了…”

    “甚么?”苏漓若疾速从被子里钻出脑袋,一脸忧闷郁结。

    “好了,该起来用午餐了,顺便想想,母妃生辰已近,该献什么礼才适合呢?”风玄煜一把从绸缎被褥里捞出她来。

    苏漓若挣扎两下,确定挣脱不了,倒也乖巧偎依他怀里,却奴奴嘴:“王爷这是要替若儿更衣么?如此若儿倒可以为王爷想想送什么礼给苓妃娘娘!”

    风玄煜瞬时沉下脸,冷冷哼声。半晌,抱着她走到衣架旁,取下她的衣裳。

    苏漓若愕然:他这是?真的耍为她更衣?她只是一句玩笑,他竟然当真!一时间,心潮汹涌澎湃,眸内氤氲浓浓雾气,痴痴凝望。

    风玄煜抱着她坐在床沿,一脸从容地拉过她的手臂套进衣袖,全神贯注细心为她系扣。

    苏漓若屏息注视,眶内雾气潮湿了,几乎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吸了吸鼻子,满溢的雾水快要夺眶而出。

    风玄煜把她轻轻放下,站起来,正要为她裹上狐裘披风,却瞥见她湿漉漉的眼眸,怔了怔:“怎么?我把若儿的衣裳穿错了不成?”

    苏漓若眼眶莹莹涟漪扑进他的怀里,哽咽低啜:“王爷一辈子都会对若儿这么好吗?”

    “嗯。”风玄煜有些迷茫抚上她的青丝:这好好的怎么哭了?果然,女人的心思还真是深不可测!患得患失,时喜时忧,乍看简单却还是复杂。他可不想怀里的纯净人儿沾染深宫幽怨凄戚,娘亲的那双凄凉苦闷眼眸如印深烙他心底,那原是一双清澈纯洁的明眸,最终遗失了它的光采,葬送了它美兮灵颖。

    “一辈子有何难?”他轻声道,眸光扬向那一帘珠卷,在他眼里泛起潋滟。“若儿却为它伤心?”

    “一辈子怎么不难?”苏漓若仰首望他:“若儿十六年无忧无虑,却在一夕之间物是人非,这一年半竟是度日如年。”

    这是苏漓若初次直面与他谈及自己的身处心境,风玄煜收回悠扬目光,凝望她。

    “若儿的一辈子是用一生去交付。”她的眼神郁郁而坚毅,“祈愿最初的温暖伴我一生岁月,无论风雨无论艰难,彼此不负!至死不悔!”

    深情初念彷徨,

    痴情再念沧桑。

    一生度劫千般苦,

    一世悟彻万缕痛。

    风玄煜的脑海浮现娘亲独倚楼栏时,月下寂然的身影似乎有无尽迷惘,轻启朱唇,凝眉垂眸,喃喃低吟这首诗词。少年不识愁的他,只以为父皇甚爱娘亲,而娘亲亦是幸福的。

    待到风云倏忽变化,他才知道一切都是假象,父皇决绝一剑刺进娘亲心口,而娘亲毅然决然挺身而上,当他惊悚目睹这一切时的绝望,彻底摧毁心中美好的向往和信念。

    那一刻,娘亲时常吟咏的诗词萦绕他心底深处,这是怎样的伤心欲绝!怎样的无奈惘然!

    许是她的语言勾起他尘封的记忆,他惊讶发现她此时的眼神像极娘亲的眸光,他的心竟然震颤!

    “若儿…”他颇为心痛,却如失声般卡在喉咙,再也说不出什么!只是深深凝视她。

    “啊!我真讨厌,迎新之日竟然惹哭了自己!”苏漓若离开他的怀抱,含泪展露笑容:“王爷别在意,若儿的心就像若儿跳的舞,心不动则已,动了就深陷,再也无法自拔。舞不跳则已,跳了就深痴,犹如飞蛾扑火!”言罢,急忙转身,伸手正要拭泪。

    冷不防,风玄煜一把扯过她,转了一圈撞入他怀里,双手捧起她的脸,俯首…

    苏漓若情不自禁缓缓闭上眼,双手纠缠他的腰间。

    浓密的睫毛如帘盖上,满溢眼眶的泪水如珍珠般滑落。

    风玄煜微颤地吻上她的泪水,吻干她的泪痕,竟是那般苦涩!那般忧伤!

    正月初九,是苓妃生辰。

    这几日,苏漓若一直居住墨轩居,虽知不合规矩,又怕彦娘责难,但她却贪恋墨轩居的静谧清雅,所以由着风玄煜把她置留。

    虽然只有几日形影不离,却是她渴盼以久的期望,当她睁开眼,触目到舒展的剑眉,俊美的面容,他安安静静躺卧在她身边时。她总是屏息凝望,怎么看也看不够,后来,她开始轻轻触摸他的眉毛,偷偷亲吻他的脸颊。但每次都被他逮了个正着,强行把她蒙在被褥,不准她毛毛躁躁做些小动作,害得他没有一宿能睡的安稳!

    一大早,风玄煜又是被轻柔的小作动拨弄的醒来,他一把攥住她的手,拖到身上,顺手扯过被子,蒙在里面。没想到她倒老老实实呆在被子里不动,可她清香的气息直扑他的脖子,又痒又挠他的心间。风玄煜幽幽叹息,感觉要憋出内伤,偏偏她还呵了一口,惹得他浑身都颤栗。

    “听说苓妃娘娘十几年不办生辰宴会,今年却大肆操办,难道真的是因为王爷的原因么?”苏漓若从被子里探出头,肘部撑在他的胸膛。“倘若如此,那苓妃娘娘对王爷的好,甚至胜过凌王。如此大爱,可见苓妃娘娘仁心厚德!”

    风玄煜压抑体内燥热焚烧,声音干涩而沙哑:“要不是因为母妃仁慈善良,我决不愿意若儿抛头露面去献舞!”

    “苓妃娘娘曾善待王爷,予王爷一份至今依然温暖的亲情,若儿理当献上心意。”苏漓若一骨碌从他身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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