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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锁相思殇红尘-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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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唯正要追问,被夜影阻止,示意她守在苏漓若身边,他大步出了内室,跟随奈落来到庭院后方。
“奈少主,苏姑娘有什么问题吗?”夜影见奈落沉闷不言,心里更加疑惑。
奈落神情慎重,轻轻摇头,又叹息点头,陷入沉思。
夜影欲言又止,焦急在一旁来回走动。
太尉府。
蒋太尉与风玄煜在凉亭里沏茶谈论众臣参奏太子之事。
“邑王对大臣们参本上奏如何看法?”对于风玄煜一改之前的漠视态度,经常携女儿回府,蒋太尉心里自然欣喜万分,言语之间松懈警惕,敞开心扉畅谈。
风玄煜执起茶杯轻轻一晃,瞥了微波涟漪的茶水,一缕清香幽然扑鼻,他轻呷一口,眯着眼,嘴角勾起淡淡微意,却深不可测,半晌,悠然道声:“好茶!”
蒋太尉等候半天,却闻这么一句,一时间甚是费解,难揣他的用意,究竟如何?
风玄煜似乎沉浸品茶当中,神情愉悦。
蒋太尉揣摩良久,不得领悟其意,只得附声道:“此茶乃昼国进贡的云春碧,听闻此茶种于高峰山间,吸天地日夜精华,并于寅时采摘,日与夜交替之际,朦胧晨光之下,万物苏醒,等待黎明。”
风玄煜挑挑眉,哦了一声,似有意无意道:“此茶寓意甚好!”
蒋太尉讪讪一笑道:“邑王心存善念,故此尚觉此意甚好!”
风玄煜目光深邃瞥向他,淡然问道:“太尉以为如何?”
蒋太尉抚须沉吟道:“老臣倒觉得昼国自十多年前,因与裕国和亲不成,致使两国分裂而求助我大月,结成和好友邦。此次贡品繁多,皆是昼国上等产物的极品。就云春碧来说,寓意虽好,却无意中透露昼国开始野心滋长,不甘依附我大月,似乎有欲裂之嫌!”
风玄煜依然平静淡然:“太尉深谋远虑,如此极好!”
“邑王有何见解?”蒋太尉见他脸色毫无波澜,心里暗暗纳闷,不由问道。
“听说昼国此次进贡的使者身份神秘,且居住宫里,如此破例,可见身份贵重。太尉以贡品云春碧尚有此番远见,那昼国使者的特殊,想必太尉心中自然有数。”风玄煜低首细细品尝杯中云春碧的甘饴爽口,慢悠悠地道。
“邑王所言极是!此次护送贡品的昼国使者来头确实不小。”蒋太尉沉郁摇头:“只是陛下对昼国使者格外保护,且不轻易透露口风,说来惭愧,老臣至今无法揣测昼国使者的身份。”
风玄煜缓缓起身,踱步到亭柱旁,眺望园子里的一座假山盆景。注视片刻,沉声道:“昼国使者进宫后,朝堂上且有众臣参奏太子无德,应废而立新。”
蒋太尉来到他身后,有些费解道:“邑王的意思。。。莫非是昼国使者有问题?”
“恒王沉稳慎重,难怪呼声颇高,拥护者甚多。”风玄煜走出亭外,淡然悠哉道:“连昼国使者都出手相助,可见恒王堪当重任,绰绰有余。”
蒋太尉愣了愣,一时如坠云雾之中,风玄煜深不可测的言语令他愈发困惑,“恒王虽胜太子,但邑王的功勋岂是他所能攀及?”
风玄煜侧颜,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本王虽暂权褀燕山,但终要回归都城山庄,太尉无须顾及,随心就是!”
蒋太尉看着他俊美冷傲的面容,惊觉他脸上隐隐笑意,心里一震,更加忐忑不安。
“太尉好雅兴,府上竟有如此怡人风景。”风玄煜移步走出亭子,往假山而去。
蒋太尉急步跟上,讪笑道:“邑王好眼光!此盆景只是江湖朋友所赠,听闻属奇珍异草,一时心动,栽置于此!”
假山顶上,一盆似草非草,似花非花的景栽,中间碧绿耀眼,根部却蓝如晴空,而最上面红如灼,迎日而艳,随风微动。
风玄煜伫立假山前,双手负背,仰首凝视盆景。
蒋太尉额上汗珠微呈,暗皱眉头,心头惶惶不安,眼前这个阴沉冷冽,叱咤风云的男人,虽与他是翁婿关系,但心机城府,深不可测,且狠戾诡异,实在令人难以捉摸,不寒而栗。
蒋雪珂来到东庭院,即有护卫上前拦住,大声喝斥道:“何人胆敢擅闯太尉居室,还不赶紧退下?”
蒋雪珂心里暗惊,不曾想她爹竟然提防如此?一丈之外不得靠近。
这时,关武匆匆过来,对护卫嗔怪道:“怎可对小姐如此无礼!”那护卫一听,忙低垂脑袋退到一旁。
关武遂俯身行礼道:“小姐何事来此?”
蒋雪珂微怔,随即回神,昂首淡然道:“王爷来府拜访,我爹让我来室内取珍藏好酒,欲与王爷品鉴畅饮。”
“是。”关武一挥手,身后一队护卫霎时闪到一边。“小姐,请!”关武引蒋雪珂来到门口,毕恭毕敬道。
蒋雪珂微微点头,推门而入,遂返手关门。她暗舒了一口气,待心神安定,举目环顾室内。自从娘亲去世之后,她再也没有踏入这里,虽然一切如常,却已物是人非。
蒋雪珂咬咬唇,似乎下了很大决心,迈步走向内室。。。
不一会儿,蒋雪珂出来了,怀里抱着一小坛酒。
“小姐,我来吧!”关武迎上去,接过酒坛,送她离开,身后一队护卫很是纳闷:从未谋面的蒋小姐,关武怎会认识?蒋太尉的房间禁止任何人进入,今日倒破例允许。
转弯到无人之处,蒋雪珂点头致意道:“多谢!”便快步走了,她明白关武肯定是风玄煜的人,心里暗暗惊叹:她爹一向谨慎,没想到太尉府已有风玄煜的人潜入,可见风玄煜对她爹的兵权势在必得。
她的眼前浮现娘亲临死时那情景:奄奄一息,脸色乌紫,嘴角挂着黑红血迹,紧紧抓着她瘦细的手,越攥越紧。她惊悚万分,虽然不明白俏丽动人的娘亲为何会变得如此狰狞可怕,但她明白娘亲即将离她远去,从此不再复返。她强忍心头惧怕,低声啜泣,娘亲瞪着眼,蠕动嘴唇,始终无法出声,最后剧烈挣扎,停止呼吸,她才放声大哭。。。
蒋太尉当夜便令人俭入棺椁,一大清早草草下葬,她惊恐看着一堆黄土淹没棺椁,不明白爹为何如此焦急草率把娘亲下葬?那年她才八岁,一身披麻戴孝,独立寒冬,瑟瑟发抖。回来之后,她就病倒了,蒋家有一房表亲,女儿被选入宫为嫔,原来并不受宠,后来有一次蒙得熵帝宠幸而怀上四皇子,便母凭子贵,封为筱妃。
筱妃对蒋雪珂甚是疼爱,见她小小年纪失去娘亲,就派人把体弱多病的蒋雪珂接入珊瑚宫。
关武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抱着一坛酒转身到厨房旁,扔进废弃的木柴堆里。
“爹!”蒋雪珂来到假山旁,瞥见二人正凝望假山顶上的一盆景,轻声唤道。
二人回头。
“呵呵!雪儿来了。”蒋太尉满脸笑意,想着她自幼失母,又经常入宫在筱妃身边,极少回府。自从嫁入邑王府,却勤回府上几次,他心里始终觉亏欠女儿,因此对她愈发疼惜。
蒋雪珂嘴里应着,目光却投向风玄煜,微微点头示意。
风玄煜盯着她片刻,即向蒋太尉告辞回府。
待风玄煜离开之后,蒋太尉马上令人把假山顶的那盆景毁掉。
马车内,风玄煜一如去时的表情,冷淡漠然,只是这次并没有闭上眼,但亦没有注视她一眼。
临到王府,蒋雪珂想着来之不易的独处机会,即将结束,忍不住轻叹一声,引得他出声道:“你有话就说吧!”
“没有!”蒋雪珂摇摇头,停顿片刻又道:“我已照王爷吩咐,把药置在枕下。”
风玄煜瞥了她一眼,欲要开口说话,随着车夫一声吆喝,马车停了。
他起身挑开帘子,跃下马车,正要举步,却迟疑一下,遂回头朝车内伸出手掌。
蒋雪珂惊愕万分,呆滞片刻,按捺不住内心的惊喜,惶然地把手搭入他的掌心,飘然下了马车。
风玄煜待她站稳,即松开收手,转身大步进了府门。
蒋雪珂只觉手里一松,温暖的感觉荡然无存,她怔怔定立原地,许久不曾回神。直到脸上一阵刺痛,她才惊觉自己流泪了,狼狈擦去泪水,迎着府门口的仆婢们的惊讶眼光,怆惶入府。
但心里的嫉恨如燃烧的火焰肆虐着她的伤口,随着脚步凌乱奔向追月楼,恨意又如潮水般纷涌围困她,几乎掀倒在地。她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他稍纵即失的温暖,对她来说却是莫大的幸福,奢求的眷恋。何时他才会停留凝眸她,那怕一眼,甚至余光一瞥,她亦心满意足。可他宁愿宠爱昼国所献的侍妾,不惜违背府规,携她入住墨轩居,却不愿多看她一眼,与她独处一会儿。
蒋雪珂咬紧牙,双手攥着,仰头望天,不让泪水倾流而下。
风玄煜进了墨轩居,一眼就看见奈落,他停止脚步,目光冷冽。“有事?”
奈落点头,神情凝重。
“说吧!”风玄煜微皱眉头。
“呃。。。”奈落艰难地蠕动嘴唇,却不知如何开口。
“因为若儿?”风玄煜眯着眼,似乎已知晓几分。
“是,的确有关苏姑娘!”奈落长吁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问道:“庄主对苏姑娘施了摄心术?”
风玄煜冷了冷眸光,沉郁不言。
“庄主大概不知,苏姑娘早已身中锁心香,且侵入肺腑。”奈落为苏漓若切脉之后心里已有答案,却百思不得其解庄主究竟为何?“我虽不解庄主为何要对苏姑娘施行摄心术?但庄主若知锁心香已侵苏姑娘心内,再施摄心术,势必形成两股力量,在苏姑娘体内肆意相克,如此下去。。。只怕苏姑娘。。。命不久矣。。。”说罢,奈落如释重负,方舒了一口气。
风玄煜心头一震,目光阴冷,负背的双手不由紧攥,半晌,迈步而去。
奈落望着他的背影,无奈重重叹息,遂疾足几步道:“庄主,我尚有一事禀明,苏姑娘体内的真气已由我辅助移回庄主体内。”
风玄煜倏地停止脚步,身影微颤。
“我不知苏姑娘如何瞒着庄主,但她对庄主的痴心,着实打动了我,所以才出手相助。”奈落沉声道:“庄主与苏姑娘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敢究问。相信庄主决不忍心看着苏姑娘深受折磨,危及性命!”
风玄煜心里一阵绞痛,胸前的伤口又隐隐作痛,他沉重提步走向居室。
奈落止步望着他,能感受到他悲凉的落寞,忽然又觉得自己太过残忍,似乎亲手撕扯他的伤口,赤裸裸擘开。
然而,他想破脑袋也理不出庄主与苏姑娘之间发生了什么?
风玄煜瞥见门口站着夜影,沉郁不言推门而入,夜影急忙尾随进去,冲着守在床边的小唯挥手示意。小唯听到脚步声,抬头望见风玄煜一脸深沉进来,身后的夜影正示意她离开,她迟疑片刻,只得转身出去。
风玄煜俯身轻抚苏漓若的脸颊,凝望着她憔悴惨白的容颜,执起她的素手,贴近唇边,轻轻一吻。刹那间,曾经的一幕幕涌上心头,使他沉浸其中,良久无法自拔,直到苦涩滋味弥漫心间,冰冷眼眶,他才惊觉泪水溢满而出。多少年不曾流泪的他,此时,嘴角勾起一丝嘲弄之意,原来他曾冰冷的心已被她的温柔爱意慢慢回暖,再也无法冷漠了。
风玄煜捂着胸口,一阵痛楚袭来,他却闭上眼,任凭剜心之痛遍布四肢百骸。
傍晚,苏漓若恍然睁开眼,撞进他的一池的深眸,如旋涡般吸进她的目光,盘住她的心神。一圈一圈旋转,最终一圈一圈散开了,她渐渐恢复理智,聚焦涣散的眸光清晰可见。
苏漓若蓦然回神,呆呆注视着他,心头撕裂般的痛苦难受着她。她微张唇瓣,还来不及发出声音,风玄煜低首覆盖她的嘴唇,她惊讶瞪大双眼欲要挣扎。他却欺身而上,压住她扭动的身子,疯狂地肆虐她的唇瓣,强行闯入她的口内,纠缠她的灵舌,汲取她的清香。
苏漓若只能发出呜呜的气喘声,却无力挣脱,最后几乎窒息之时,他才缓缓停止肆虐她的疯狂动作。
四目相对,触及眸光中无法驱散的悲伤,一时间痛彻心扉,荒凉得只剩彼此的喘息声,声声敲动着一室荡不开的哀愁!
………………………………
第七十二章:一朝一暮相思染
苏漓若触眸他潮湿的眼角,移目他脸上的泪痕,心倏地往下沉,心头却泛起千般苦涩滋味刿着一阵心痛:他哭了!因为她?
蓦地,风玄煜从她身上起来,留给她一袭月白的落寞背影。
苏漓若欲要开口轻唤他一声,心头已堵了一面墙,彻断她的心思念虑,哑成无言的悲伤,怔怔望着他离去。
风玄煜出了房间,抬头仰望挂满夜空的星辰,心里却泛起无限荒凉。他发现自己已无法面对她,清澈如昔却涌动悲戚的眸光,深深刺痛他的五脏六腑。
门口不远处,奈落三人踌躇踱步,看见风玄煜出来,皆迎了过去。
“夜影去备马!”风玄煜并没有给他们询问的机会,沉声吩咐道。
夜影一怔,迟缓没动,奈落眼神一斜,示意他照做不可多问。他上前一步道:“庄主要去何处?可否随同?”
风玄煜沉吟片刻,道:“你且守在这里,无须随行。”言罢,大步离去。
王府门口,夜影一脸纳闷看着驰骋而去的风玄煜,半晌,才悻悻进府。
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半边天,褀燕山下,一匹骏马疾驰奔跑,马上月白衣裳飘逸,转瞬来到军营门口。
风玄煜跃下马背,即有哨兵上前牵去骏马喂草料,而卫英鹏,薛霖,邱进等人迎他入营。
“王爷,天色已晚来此,莫非有什么事?”邱进率先开口问道,自从风玄煜接手祺燕山军营,暂代主帅位职,他就向熵帝请命,调离御前侍卫统领,宁愿任职军营副将领。
“倘若有战况岂不更好!王爷与卫统领的训兵之法正巧可派上用场,大展神能呢?”薛霜早已跃跃欲试,兴奋不已。
风玄煜脸色冷漠,沉默不语,径直走帐篷内,卫英鹏在一旁细察出端倪,示意二人安静,随后进入帐篷内。
风玄煜盘膝端坐垫子上,沉声道:“坐吧!只是闲来欲畅饮一番,无须拘束!”
原来如此!邱进与薛霖相视一望,大喜过望,遂放松心情,斜视卫英鹏一眼,揶揄他大惊小怪!
军营一向严律纪明,严禁肆意酗酒,违者一律军法处置。除非战捷凯旋,巧逢佳节才可畅饮同欢,一醉方休!
邱进转身抱了两坛酒进来,吩咐士兵让军营厨房加几道菜肴配酒,不一会儿长方桌案上摆了野味菜肴。邱进抱起酒坛,为他们倒满了一大碗酒,几个人不拘小节,畅言痛饮。
风玄煜一言不发,沉郁缓慢端起酒碗,仰头饮尽。
卫英鹏不似邱进他们那般肆意畅饮,他为风玄煜倒了酒,道:“王爷,这一段时间将士们大有进步,王爷的麒麟兵法已练就七八成,至于另外两三成尚待实战阵上可行。”
“嗯!”风玄煜微微颔首,淡淡道声:“辛苦了!”停顿片刻,遂又问道:“卫统领,你的兵阵十八法练得如何?”
“王爷放心!兵阵十八法融进麒麟兵法当中,简直无懈可击,配合的天衣无缝,堪称神奇!”卫英鹏自幼痴迷兵法,颇有天赋,自成一套心得。虽因德纯而荒废了兵阵之法,欲弃武从文,然,一到军营,就激发他的天赋奇才,施展兵法的雄韬伟略。
风玄煜沉吟道:“倘若与狼隐山搏弈尚有几成把握?”
卫英鹏微怔,遂回神问道:“王爷欲要收服狼隐山?”
风玄煜瞥了一眼,悠然饮了一口酒“嗯,卫统领有何见解?不妨说来听听!”
正放松畅饮的邱进二人也注意到这边凝重的气氛,逐渐靠拢,倾听卫英鹏的分析。
“狼隐山峰峦奇特,地形看似简坦易攻,实则深隐蔽藏。”卫英鹏放下酒碗,道:“蒋太尉年轻时生性豪爽,结交不少江湖侠客,如今就军营的四大猛将皆是武林数一数二高手。他们所训练的阵法,决不同常规兵法,似乎颇有玄机。倘若摸清他们的底细,届时尚有对策,否则贸然举兵收服,恐有风险,且敌暗我明,大有不利。”
风玄煜挑挑剑眉,淡然自若,却赞同道:“卫统领分析得如此透彻,确实有理!不过。。。”他饮尽了半碗酒,才缓缓道:“狼隐山四大猛将的功底,本王曾一一试探过,尚可在控制之内。前段时间,本王曾授予一套训野牧之阵法予狼隐山军营,不知可否有成效?”
卫英鹏等人听了皆一愣,邱进忙问道:“王爷为何助他们速练成效?如此岂不长了他人威风?”
“狼隐山军营的将领士兵不似祺燕山军营,他们一贯耳染目濡江湖气概,又以武林招数训练。”风玄煜目光深沉,微皱眉头。“倘若正面交锋,只怕不按常理,往往出其不意制胜。本王授予他们野牧阵法,实则改善军营的江湖气概,弃之武林招数,促使军营风气正统,军令如山的听命本质。”
卫英鹏频频点头,惊喜道:“王爷料事如神,早已埋下契机,如此尚有一搏。”
风玄煜心中却另打算:“狼隐山的四大猛将曾协助本王收复祺燕山,功不可没,且在江湖上尚有盛名,弃之可惜。本王想若能收入麾下,倒不失为可造之才,你们有何计策?”
三人相对一望,陷入沉思,许久,议论纷纷,各执一词。
“王爷,四大猛将既来源江湖,自然秉承侠肝义胆,恐怕不好对付!”邱进摇摇头道。
薛霖却不这么认为:“不一定,当时四大猛将对王爷唯命是从,可见他们钦崇王爷已久,尚欠一个机遇,弃暗投明而已!”
卫英鹏最后慢悠悠道:“你们所言皆有道理,而今尚不清楚他们的心迹如何,且不必着急下定论,待观察一段再做定夺。”
风玄煜微垂眸光,自顾自得饮酒,耳闻他们讨论激烈,却不再言语。
很快,两坛酒在他们的你一碗,我一碗豪饮之下底朝天了。
邱进与薛霖已醉醺醺东倒西歪卧在一旁,卫英鹏也已在半醉半醒之间,伏俯桌上,呼呼大睡。
风玄煜虽目光朦胧且有微意,心神却清醒透彻,吩咐兵士收扫桌上残肴,抬他们回各自帐篷休息。
他独自来到一座险峻峰顶,仰视皓皓月光,沉浸那一份揪心的孤独,至直天际浮现一线光芒,才跃下峰顶,扬鞭驰马而去。
邑王府,墨轩居。
苏漓若恍然凝视珠帘处,烛火照耀她的黯然神伤,而他始终没有出现。许是他潮湿的眼角,斑斑的泪痕,隐隐在脸上,震撼她内心深处,致使她惶惶不安,她不知这般反常的他接下来会有什么举动?同时她的心底无法阻止地涌动着担忧:他去哪儿?怎么还不回来?会不会出事?这些念头搅得她心生慌乱。
她步出内室,心神不宁地徘徊,几次欲开门出去询问,却硬生生压抑心头的执念,强忍迈开的脚步。
最终,她喟然长叹,过去打开门,门口夜影三人听到开门声,举目望来。一时间,苏漓若怔怔不知所措,半晌,嗫嚅道:“嗯。。。我以为小唯在外面。。。”
“哦,苏姑娘找小唯么?”夜影迎了上去道:“我去叫她!”
“不用了。”苏漓若叫住他:“夜已深了,不要惊扰她。”言罢,朝他们微微致意,缓缓转身。
身后,奈落适时出言叫声:“苏姑娘,请留步!”
苏漓若身子微僵,思忖片刻,回身勉强淡淡一笑:“奈少主,有事?”
“夜深了,苏姑娘还未就寝,是否担心庄主?”奈落踱步到她面前,目光炯炯有神注视着她。
“不是。。。”苏漓若被盯得一阵惊慌,顿时有些失措,言不由衷道:“我只是。。。只是出来找小唯。。。”
“苏姑娘为何这般惊慌?”奈落疑惑望着她:“庄主傍晚出府,至今未归,苏姑娘倘若忧虑,理所当然,却矢口否认,不知为何?”
“我。。。”苏漓若瞬时哑口无言,低垂眸光,彷徨无奈。
“奈某离府之前,苏姑娘对庄主尚且情深意重,不惜损伤心脉,逼出体内真气送还庄主。怎么短短一个月,苏姑娘竟然如此生分?”奈落愈发咄咄逼人,他一直怀疑她与庄主之间有事发生。
苏漓若惶然后退一步,心头痛楚缠绕。
“奈某离府之后,庄主居然身负重伤?且是一剑穿心。”奈落目光厉冽,沉声道:“放眼武林高手,尚无一人有这般能耐伤得了庄主,且如此之重!听说。。。苏姑娘当时在场,可否看清何人所为?”
苏漓若心头一阵绞痛,慌乱抬眸,触及奈落锋利如刀的目光,惊恐得浑身瑟瑟发抖。
“庄主可谓宠爱苏姑娘至极,难道苏姑娘耍护着行凶之人,置庄主性命不顾?”奈落皱紧眉头,她的惊慌失措令他心里疑云重重。
苏漓若踉跄慌乱关上门,隔离了奈落锋芒的目光,她倚靠着门背,缓缓滑落跌置至地,颓然掩面泣不成声,泪水顺着指缝流淌滴落。
她的脑海里赫然呈现:无熵剑顷光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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