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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锁相思殇红尘-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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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影与止践相对一望,扯着绳索策马随行,只是朝邑王府而去。

    风玄煜来到皇宫,绳索一扔,飘扬跃下马,大步迈向惠仁宫。

    奈落一脸肃然紧随其后,守卫宫门的侍卫有些惊魂未定,待反应过来是邑王,已然不见风玄煜的人影。

    宫殿门口,年公公愁眉苦脸地唉声叹气,束手无策来回踱步,抬头瞥见风玄煜进来,愣了愣,混沌的目光遂掠过闪光,惊喜地迎上去:“邑王,你可来了!”

    “朝堂形势如何?父皇呢?”风玄煜急促的脚步不曾停顿,沉声问道。

    “唉,一言难尽,陛下还在哀悼苓妃娘娘骤然逝世的悲痛,朝堂上那些大臣却心怀叵测,联名请求谏见陛下。依老奴之见,皆是狼子野心或各拥其主,无非逼迫陛下。。。”蓦地,年公公猛然住口,惶恐地跪在地,道:“邑王恕罪!奴才该死!”

    风玄煜倏然停下脚步,意味深长瞟了一眼,肃冷道:“年公公所言极是,何罪之有?”

    年公公低垂脑袋,大气都不敢喘,微颤着声音道:“奴才糊涂,方才慌乱失言,还请邑王大量不予计较。。。”

    “年公公,不必惊慌!”风玄煜虽一脸冷峻,却俯身亲自扶起年公公,“大月朝堂安逸太久,难免积淀诸多谋权者,此番动荡倒也正合异心者伺机蠢蠢欲动。既然如此!干戈朝野,整顿陋俗,已然刻不容缓!”

    “邑王说的是!”年公公心头一震,颤颤巍巍起身,引着风玄煜往里殿去,毕恭毕敬道:“陛下日不食夜不寐,连老奴侍候也不尽意,被驱赶了出来,且命令任何人不得打扰。唉!如今惟有邑王能劝的了陛下,还望邑王为大月千秋基业着想,开导陛下的心结,以朝政安邦为重,百姓安居为主。邑王,请!”

    风玄煜微微一怔,深邃的眸光注视着年公公,年公公忙低垂脑袋把话说完,作了个请的手势。

    风玄煜不动声色移开目光,遂朝奈落投去一瞥,示意在宫殿外等候,便大步进入里殿。

    奈落轻轻颔首,与年公公一起候在宫殿门口。

    惠仁宫,内室里。

    熵帝颓然衰老的脸色,略显呆滞的目光,环顾着空旷而静谧的宫殿,浓郁的孤寂笼罩他的心头,往事一幕幕浮现眼前。。。

    风玄煜迈着沉重的步伐,眼神深邃而复杂地注视着倚身软垫座位的熵帝,一步步靠近,直致他的面前,停止脚步,居高临下俯视他。

    蓦地,熵帝抬头,入目一脸高深莫测的风玄煜,他恍然一惊,蠕动着嘴唇却发现如刺哽喉,无法言语。

    二人四目相视,缄默不言,只是一个眼里蕴含着苦涩愧疚,一个眼神折射着浓烈寒意。

    良久,熵帝终于沉叹一声,沙哑着声音道:“煜儿如今定然恨透了朕吧!”他颤了颤嘴角,黯然神伤。遂缓缓起身说道:“来!朕予你一件东西,也了了你的心愿。”说着,步履蹒跚,微驼着脊背,走到内卧,扭开暗橱,掏出画卷紧紧执手。他痴痴凝望屏在手中的画卷,眼眶泛着氤氲,回身对着紧随其后进来的风玄煜说:“这是你娘的画像,拿去留个念想!”

    风玄煜心头一震,冷漠脸上掠过一丝愕然,他怔忡望着熵帝紧攥手中的画卷,并没有伸手,心底的情绪却如汹涌波涛,冲击着他的心房。

    熵帝松了松掌心,递到风玄煜眼前,荒凉而凄苦的声音嘶哑着那份不舍与依恋:“当年你娘亲突然离世,你未曾见她最后一面,你心里除了怨恨朕,这应该是最大的遗憾。这幅画像随朕多年,如今朕倒也不配拥有它,留着也只是徒增伤感罢了!”

    熵帝抖了抖手,刷一声,画卷垂直展开:画中的人儿虽冷傲绝美,却楚楚动人,回眸凝望,纯洁无瑕,倩影萦萦,犹如坠入人间飘逸仙子。

    触目画中人,风玄煜深邃的眼神涌动着朦胧情绪,渐渐浓郁他的心间,如剑疾速划过,猝不及防震痛他的五臟六腑,撕裂他的心思念虑。

    娘亲!他的目光模糊,心里呢喃:你知道吗?十多年来,煜儿时时刻刻都在想你,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恍惚间,他似乎回到幼年时的温馨,父皇的慈爱,娘亲的温柔,层层幸福包裹着他,洋溢在他俊美的面容,神采飞扬。

    倏地,风玄煜皱紧眉头别目斜视,暗中深吸一口气,慢慢松懈情绪。伸手接过画卷,却徐徐收起,脸色瞬时已恢复冷漠。他仍然一言不发,转身迈步,留给熵帝一袭决绝的背影。

    熵帝怔怔苦笑,遂冲着他的身影沉声道:“煜儿既然回来报仇,就不该带着遗憾离去!”

    风玄煜停顿脚步,双肩微微轻颤,却转瞬即失,挺直了脊背,浑身散发冷冽。

    “朕愧欠你们母子,已然无法补偿,倘若能消除煜儿心里的仇恨,朕愿意承受。。。”熵帝的话未说完全,风玄煜头也不回举步离开,依然是冰冷而决绝的背影,霎时刺痛熵帝的心扉,他踉跄几步,捂着心口,悲戚低喃:“曦儿呀!他原是要替你讨回刺心一剑,却改变主意,宁可带着愤恨离去,也耍让朕的余生在愧悔中度过,可见他对朕是恨之入骨。。。”

    他拖着跌跌撞撞脚步,挪向内卧床榻,恍然长叹:“也罢!沧海桑颜难抵红尘客,曦儿,无论天涯海角,朕寻你而去,倘若上天垂怜,予朕与你再续前缘,届时宁天下不负卿,三生石上定同穴。。。”

    殿门外,奈落与年公公见风玄煜出来,急忙迎上去:“邑王,陛下可好?”

    “庄主!”

    风玄煜紧攥着手中画卷,冷然瞟了他们一眼,阴沉着脸色,飘然离去。

    “哎。。。邑王。。。”年公公惊讶望着风玄煜远去的身影,茫然不知所措。

    奈落拍拍年公公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进去看看熵帝,遂疾步追向风玄煜。

    奈落赶出来时,风玄煜已一脸漠然跃上马,扬鞭奔驰,瑟瑟寒风中传来一句话:“你先行回府!”

    天际泛起朦胧光线,夜幕已然隐退,白昼交替运行。

    奈落用力点点头,望着他模糊的背影,知道风玄煜所去之处,不由沉叹一声。

    一路奔腾,很快来到梧桐宫,风玄煜翻身下马,借着寒冬晨光,凝望着宫殿大门三个金色大字:梧桐宫。顿时,觉得脚下沉重如山竟迈不开步伐!

    这里承载着他最痛苦最潦倒的两年,他怎么也想不通父皇为何一剑刺向娘亲?每晚噩梦纠缠,他常常半夜被梦魇惊醒,汗水湿透了衣裳,他倚床坐到天亮。

    冰冷的宫殿却因苓妃慈母般关怀和爱护而变的温暖,也使他受伤的心灵逐渐愈合。一晃两年过去,虽然日夜挂念娘亲,但他谨遵苓妃的千叮万嘱,不敢轻举妄动直到突然传来娘亲的噩耗,他才从平静中惊醒,骇然失措,茫然无助。

    风玄煜触目宫门上挂着白布随风飘扬,似乎哀诉着惋惜。他的幽暗的目光涌动悲怆,心头掠过哀恸:当年眼睁睁看着娘亲倒在血泊中而无能为力,事隔多年,似乎重演当年的悲惨,苓妃同样在他眼皮底下中掌,枉他一身绝艺却保护不了最亲的人!

    风玄煜终于跨步走进宫门,两边站着几个身着素衣,头戴小白花的奴婢垂头请安。

    风玄煜一路穿过挂满白布的外廊,来到正厅,苓妃棺椁停放正中间,棺椁两边各守着风玄璟与桂嬷嬷,还有彦娘。灵堂上黑布高挂垂扬,白花绕堂而饰,白烛燃燃闪烁跳跃,并没有按皇室妃子奢华布置灵堂,连守灵的奴婢都不见一个,更别说诵经超渡的法师。简洁的灵堂并没有生者悲痛哀悼,死者的荒凉凄苦,而静谧的气氛似乎令人感觉不到生死诀别,阴阳相隔的哀痛。

    风玄璟听到脚步声,抬头见风玄煜缓缓而来,他微愣,目光淡然如昔,已然不见那日的哀痛,只是他的一身披麻戴孝呈现出他在悼念亲人。

    桂嬷嬷与彦娘沙哑着声音向风玄煜请安,可见她们突闻噩耗时的悲痛欲绝,眼睛肿红,但脸色却平静。桂嬷嬷服侍苓妃多年,虽是主仆,实则情同母女。而彦娘原是侍候曦妃,曦妃离逝后,心地善良的苓妃便召她入梧桐宫陪伴风玄煜。风玄煜逐放荒芜之地,她就一直跟随苓妃,直到风玄煜归来,苓妃遣她回风玄煜身边,管理邑王府上下。

    风玄煜来到棺椁旁,棺盖还未合上,苓妃一脸安祥平躺棺内,一身华丽锦服,头戴珍珠冠冕,映衬着她端雅婉约的气质徐徐如生,似乎只是累了安然入眠而已。

    母妃!风玄煜静静凝望她,心里低喃:煜儿不孝,未能护母妃周全,枉为人子,今夜姗姗来迟,还望母妃谅解!煜儿此生不愿亏欠于人,尤其以命相搏。。。

    风玄璟起身,伫立他身旁,低沉道:“七弟不必悲伤,母妃一生善良,静然于世,不争不夺,宽容待人。母妃深情父皇,虽然身子早已虚弱,仍是强撑,只为了能陪父皇多走一段路程。母妃为父皇殉命,遂了夙愿,满全母妃深情大爱!”说着,风玄璟环视灵堂,又道:“母妃早已嘱咐,待她离世,不可奢侈过度,大肆铺张,华丽布饰,一切应简约而行,节俭从普。既是母妃所愿,理应遵从,不敢违背。。。”

    风玄煜喟然长叹,目光黯然,苓妃予他的关怀怜爱一幕幕浮现眼前,他沉声道:“准备孝衣,本王为母妃守灵!”

    桂嬷嬷与彦娘相视一望,眼里尽是欣悦,心里暗叹:邑王这般尽孝,不枉苓妃娘娘慈爱他一场!遂即刻下去准备孝衣。

    待桂嬷嬷与彦娘为风玄煜披上孝衣,他便依着风玄璟身边跪伏。

    风玄璟轻叹道:“我虽悲痛母妃离世,却更欣慰她所获得,父皇亲自为母妃穿上妃服,且戴上冠冕,说母妃娴静淑德,理应受此厚礼。又为母妃守灵一夜,可见父皇最终被母妃所感动。。。”

    风玄璟言罢,抬眸注视棺椁,恍然若思:人如烛火,纷飞烟灭,若有来世,只希望母妃不必爱的这般苦楚!

    风玄煜为苓妃守灵一昼一夜,当他卸下孝衣,步出梧桐宫,抬头遥望天际,一如前日来时,天际泛白,朦胧亮光。

    早已等候多时的年公公一见风玄煜出来,疾步迎上来,急促道:“邑王,陛下留了手谕,朝政之事,全权由邑王秉持。。。”

    风玄煜心头掠过惊愕,沉声道:“父皇呢?”

    “陛下昨日已离宫了!”年公公惶诚惶恐道。
………………………………

第一百零七章:半生戎马了牵挂

    风玄煜蹙眉不言,沉思半晌,嘴角掠过苦涩,抬头仰望,幽深的目光悠扬远方,心里暗暗叹息:我放你一马,不追究当年之事,只是让你的余生都活在愧疚娘亲,忏悔自己的罪孽,受良心的折磨中度过。不曾想,你居然摆我一道,袖手而去却困我于此!

    风玄煜眼前浮现出熵帝那张笑眯眯而狡猾的脸,似乎在说:你我父子的恩怨就此别过,皇宫如牢囚了我几十年,终于随了心愿,云游千山万水,天地之间过客。。。

    风玄煜沉下脸,寒气冷冽,恨声低喃:“可恶!”

    年公公一脸焦虑,想到陛下竟然丢下他,独自离去,心里感到万分惆怅。又想往后要面对邑王这张千年寒冰的俊脸,他只得暗暗哀叹自己的苦日子:陛下呐!您怎么这般狠心抛下老奴呀?

    正当年公公暗自哀嚎之时,突闻风玄煜低喃什么?他着实吓了一跳,颤颤巍巍地躬身垂俯脑袋,不敢言语,心里愈发焦虑不安。

    半晌,他的脑袋上方响起朗朗声音:“走!回皇宫。”年公公欣喜若狂,急促抬头,却见风玄煜已然跃上马背,疾速奔驰,一袭飘逸背影很快隐没无踪。

    待年公公回过神,焦急地跺着脚,冲着一旁辇车叫道:“愣着作甚么?邑王都走了,还不赶紧回宫。”

    辇车周边伫立一队贴身护卫和几个车夫,听到年公公叫喊,恍然惊醒,手忙脚地驱动辇车往回奔去。年公公急忙上了后面一辆马车,随着车夫扬鞭,马车驶向皇宫。

    年公公回到惠仁宫,风玄煜已转悠了一大会儿,待年公公气喘吁吁颤颤巍巍小跑进来,沉声问道:“手谕呢?”

    “陛下离宫之事尚无人知晓,老奴惶恐,只得随身携带,方可放心。”年公公气息未定慌忙说道,从怀里掏出一道帛书,毕恭毕敬递予风玄煜。

    风玄煜接过展开一看,遂皱紧剑眉,沉默不言,脸色愈加深沉。

    年公公挥手逐退了左右侍卫婢女,忐忑不安地上前一步,从袖内抽出纸笺,呈在手里,想起熵帝临走前,郑重把信笺交在他手中道:“他若不愿,你把这信给他,他若愿意,你便烧了它。”年公公想罢,低声道:“这是陛下给邑王的私信!”

    风玄煜抬目注视年公公手里纸笺,心道:他又在要什么手段?迟疑片刻,终是接过。缓缓铺开信笺,随即脸色诧异,目光惊愕,眉宇之间隐约愤怒。怔忡须臾,他紧攥信笺,捏成一团,握至手中,另一手执着帛书手谕,负背踱步。

    年公公见状,心里暗暗叫苦不迭,不知陛下信中所言何事?居然令邑王如此反常?他战战兢兢俯身:“邑王息怒,如今朝堂,谣言四起,陛下多日避而不见,已然令朝中文武大臣疑心重重。倘若知晓陛下离宫,定然惑乱朝野,时局不稳。眼下惟有邑王方可安邦内乱,稳操国政,治理朝野。”

    风玄煜顿住脚步,回身瞥视年公公,目光锐利,寒气冷冽。

    年公公跪伏在地,脑门冷汗涔涔,耳边响起熵帝的声音:年尹道,你自幼跟随朕,悉知朕的心思,朕离开之后,你留下侍候煜儿,替朕督促煜儿。大月几十年的安稳政局,一旦缺口,内乱势必如洪涛猛兽不易阻挡。煜儿文武双全,且雄才伟略,他若愿意出手,大月无忧如昔,安稳定邦不成问题。。。

    年公公思罢,只得硬着头皮颤声道:“邑王见禀,筱妃虽是江湖之人,以欺诈手段入宫,但后宫妃位却是不争事实。再者,冬日宴上,恒王血脉不纯,文武大臣已是人人皆知,倘若大白天下,不仅令皇室颜面无存,且侮辱陛下一世英名,落后人耻笑。蒋太尉手握重权,名声在外,多少富贾趋之若鹜。他们的后事若不谨慎办理,恐怕难以堵住悠悠众口,届时传流民间,谣言惑乱,皇室声望堪忧,陛下威名毁于一旦,且诟病于世。”

    风玄煜目光一沉,脸色阴鸷,思忖片刻,冷声道:“公公此番分析,通透见理,句句精辟,这。。。恐怕是父皇的意思吧!”

    “邑王恕罪,老奴即便向天借胆,也不敢在邑王面前班门弄斧。”年公公心头一震,微颤身躯,额头触地,诚恳道:“自冬日宴后,陛下烦恼忧心,老奴看在心眼里,明了于心,倘若能为陛下解忧,侍候邑王。老奴愿肝脑涂地,竭尽所能,跟随邑王左右!”

    风玄煜眸光一怔,脸色逐渐回暖,遂收起手中信笺入怀,迈步俯身,扶起年公公,温声道:“年公公言重了,你跟随父皇半生,忠心耿耿,且愿为父皇解忧排难,此番心迹可昭日月。公公放心,本王决不会难为于你。”

    闻言,年公公刚站直又慌忙躬下身子,“老奴惶恐,哪得堪当邑王如此赞赏?眼前局势急迫,陛下已无力持政时局,这般袖手而去,着实难为邑王。老奴惭愧,不能为邑王分担一二,只是拙言愚见而已,还望邑王不要见怪!”

    “公公所言极是!”风玄煜拍拍年公公肩膀,沉着目光道:“如何处置恒王他们的后事?确实棘手!稍有不慎,恐怕难以控制局面。”说着,他话锋一转,道:“你且在宫里候着,随时向本王报告朝堂大臣们的动静。”

    “老奴遵命!只是。。。”年公公颔首,遂又问道:“邑王要去何处?老奴应随从左右,好能及时侍候。。。”

    风玄煜瞥了一眼道:“公公毋须担心,天黑之前,本王定然回宫。”言罢,转身出去。

    年公公目送风玄煜轩逸的背影,方才暗松了一口气,拭去额边汗珠,喃喃低语:“陛下这招险棋,总算暂稳下来,只是后续之事难以预测,但愿天遂人意,邑王不负陛下所望,扭转乾坤。”

    风玄煜出了惠仁宫,直奔公主府。

    一脸憔悴的德纯听了婢女禀报,怔忡片刻,命人领风玄煜到前厅堂。

    德纯来到前厅堂,见风玄煜伫立堂中央,负手仰望堂上横幅劲草大字:山水无画!

    “七弟!”德纯移步上前,轻唤一声,摆手让倒茶婢女退下。“究竟有何耍事?”

    风玄煜回头,蹙眉注视德纯,目光如炬,沉声道:“长姐何出此言?”

    “如今正是多事之际,父皇定然深陷悲伤,无暇顾及诸多事端,而此时七弟登门,自然有要事发生。”说着,德纯缓和了情绪,眸光温和看着风玄煜。

    风玄煜晦暗不明的脸色,令人捉摸不透他此时的心思,但他深沉的目光略显惆然盯着她。

    德纯沉叹道:“七弟无须顾虑,有事请讲,长姐自当承受得起。”

    风玄煜神色凝重地从怀里掏出帛书手谕,递给德纯。德纯微愣,疑惑地瞟一眼,风玄煜颔首示意她打开看看。

    德纯心底涌动难以言语的忧虑,隐隐有些预感不妙,她颤栗地打开帛书,父皇熟悉的字迹随即入目:

    吾儿见谕!

    为父半生戎马,平定天下,殊不知宫殿为笼,囚心如牢。今放下半生牵挂,四海为家,当歌纵马,浪迹天涯。

    许吾儿秉权朝政,平息内乱,稳定时局,惟吾儿堪此重任,清理混浊之现象,还一片安祥之瑞景。

    德纯看罢,恍然惊愕道:“父皇居然在这个时候袖手而去?”

    风玄煜缄默不言,只是沉重地点点头。

    德纯呆滞片刻,遂平复了心情,低声问道:“七弟有何打算?”

    风玄煜沉重的眸光高深莫测凝视她,令德纯心弦一颤,惊惧地道:“七弟有话不妨直说!”

    风玄煜仍然不言,又掏出信笺给德纯,德纯黯然叹息,不得已展开信笺:

    煜儿见字!

    当年只怪为父一时被妒火蒙蔽心性而挥剑斩情,致使你娘亲含冤十余年。而后落入独孤愁诡计之中,逐流吾儿于荒芜之地,今真相大白,为父愧恨于心,追悔莫及。为弥补当年所愧欠之种种过错,为父愿卸下锦衣华服,惟以一介粗衣麻布,足迹千山万水寻你娘亲踪影,此愿不达此生不休!还望吾儿成全,体恤为父一片心意。。。

    德纯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置信地抬头瞥视风玄煜,颤栗着声音道:“难道曦妃娘娘并未逝世?莫非是被那个叫作非邪的侍卫带走?”

    风玄煜皱着眉头,陷入沉思,目光悠扬,飘渺惘然。

    德纯忖度半晌,遂恍然大悟般喃喃道:“难怪自曦妃娘娘出事后,父皇不再立妃位,原来父皇一直在等曦妃娘娘回来,可惜,蹉跎了半生好时光也不尽人意。若不是冬日宴得蒙真相大白,恐怕要负了一生岁月,各自天涯。如此,倒也理解父皇此番离宫的因由。。。”

    风玄煜收回迷茫目光,眼神转变的有些沉重,低郁着声音道:“长姐,我此番登门,确实有事相商!”说着,瞥视她手中的帛书。

    德纯一怔,正欲交给他,风玄煜却摆手阻止道:“这道手谕,长姐是本王之外第一人阅览。”

    德纯脸色大变,惊愕望着他。

    风玄煜轻叹一声,道:“长姐理应知晓,我此次回来无非是为娘亲平冤,没想到却牵扯出这么多事端,如今真相大白,这里已不值得我留恋什么!只是。。。父皇居然摆了我一道。”说着,他无奈苦笑,“他想困我在此,替他平息朝政内乱,着手蒋太尉他们的后事,他的如意算盘打倒是周全,若我不愿,又留下私信告知娘亲未曾离世秘密,以此牵制于我。。。唉!他可谓步步为营,金蝉脱壳。”

    德纯似乎明白他音外之弦,不由颤声道:“七弟若执政,也是众望所归,父皇早已明了一切。”

    “长姐已然明白我的意思,无须旁言。”风玄煜深邃的眼神凝视德纯略显苍白的脸色,“不论他有何手段,这里根本困不住我,只是,不忍大月就此衰落,成了邻国虎视眈眈的窥伺目标,今日登门相商,还望长姐权衡其中利害。”

    “苓妃娘娘离世,父皇离宫,筱妃与蒋太尉有染,恒王血脉不纯,桩桩件件都是棘手。”德纯浑身颤栗,踉跄后退,跌落座上,沉郁片刻,喟然长叹道:“罢了罢了!一切都按七弟想法。。。行事吧!”

    “多谢长姐成全!”风玄煜舒展眉目,朗声道。“那。。。请长姐起身去太子府。”

    德纯恍然叹息,遂转颜注视他,“我既答应了七弟,自然不会反悔,只是有一事也请七弟允诺。。。”她顿了顿,眸光沉郁道:“朝政内忧外患,晟儿年幼,须七弟亲左辅右,待时局稳定,安邦内外,七弟方可离开。”

    风玄煜目光一滞,须臾,微微颔首,“好,我答应便是!烦请长姐给个时日须辅佐多久?”

    “我知道七弟是为若儿才放下大月垂手可得的江山,当然,都城的月邑山庄并不逊色月国,所以,长姐决不会难为七弟,一年时日为准!如何?”德纯慢慢起身,语气坚毅。

    风玄煜微皱眉头忖度,半晌,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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