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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锁相思殇红尘-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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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漓若坐上马车,随着马儿起步,马车悠悠而行。她满目欢喜,染晕了脸颊,漫延两边耳垂,似娇如媚,妩俏动人。女儿家恋慕的心事,微醉了满怀痴情,切盼与他相见以聊相思之意,以解心念之苦。
她一心暗暗催迫马儿快些行驰,却不知小唯已将她迫不及待神色尽收眼底,忍不住扑哧笑出来道:“公主如此急切想见庄主,不知备好与他倾诉的话儿么?”
苏漓若闻言抬眸瞥见小唯一脸笑嘻嘻,不觉更加娇羞赧然,故作嗔怒道:“你这丫头,果然可恶,怎地敢如此大胆打趣?待哪日回了宫,定当狠狠调教你。”
小唯笑意更甚,道:“只怕公主舍不得回宫,要与那庄主双宿双飞…”
“口没遮拦的东西,竟然越发没规矩,胡言乱语什么?”苏漓若羞赧怒斥,却难掩悦意泛泛喜上眉梢,道:“谁要与他双宿双飞?”言里尽是娇娆痴意。
正当主仆二人在车厢内嬉闹,马车停了下来,二人相对一视,挑起车厢帘子,凝目一望,一片空旷。正在疑惑之时,屏洵掀开帘布,跃上马车,直逼二人面前。
“屏少主,你…这是作甚么?”苏漓若见他上来,心里惊惶不安,她虽一身男装,并不避嫌,可他来势汹汹,恐有问题,她轻轻挪动位子后退。
屏洵挑眉一笑,笑容尽显诡异,语气却颇为平静道:“小公子,把扇子亮出来让本少主见识见识可好?”
“屏少主,待会见了庄主,自然分晓,何须急在一时?”苏漓若眨着澄清大眼眸,思忖着他这句话是何意?却见他出手点了正耍发怒的小唯的穴道,她猛然一惊,呼叫道:“你…”屏洵回头,目光暗沉,注视着她,她生生吞下话语,只得怒瞪眼眸。
屏洵冷然伸手道:“拿来!”
苏漓若惶然后退,却退无可退,厉声责问道:“屏少主,这是你的待客之道?”
屏洵眯着桃花眼,冷笑道:“小公子倘若知道屏某以往待客之道,就该庆幸你此时还能安然无恙!”
苏漓若暗惊一身汗,慌忙道:“你…你难道不怕庄主治罪于你?”
屏洵声音更加冷漠道:“可笑,你如此招摇庄主信物,都不怕死,屏某有何怕惧,但凡庄主身边的障碍,屏某除之而后快。”言罢,只觉费太多口舌,便迅速出手点了苏漓若穴道,令她动弹不得。伸手搜于袖口却不见扇子,遂触摸腰间也一无所获,桃眼瞥见苏漓若怀里异样,莫非…念及着手探入怀中,果然,触及扇柄,却愣了一下,目光幽深注视苏漓若,触目她隐隐耳洞,顿时明了,呆滞片刻,急促取出扇子,低声道:“得罪了!”
苏漓若早已满脸通红,羞愧难当,咬牙怒盯着屏洵取扇那只手,恨不得碎了它,以泄心头之气。虽只是轻触一下,而她因女扮男装,胸前自然缠上几层纱布以作掩饰,但想她贵为公主,亨尽尊崇,珩帝又极其溺宠,几时受过这般欺凌?她眸光黯然,委屈万般,不禁潸然泪下。
屏洵细详扇子一番,惊讶发现,此扇竟是真的?庄主的铁川隐!他愕然抬眼看向苏漓若,却见她泪水涟漪,不觉一愣,想他乃草莽英雄,江湖行走,杀戮无数,早已不分男女之别,只在乎胜负之分。可他豪爽云天对自幼娇生惯养,礼仪止举的苏漓若而言简直是可恶至极!
屏洵皱着眉头,心头不快:自己又没怎样?这娃儿哭什么?方才只不过奇怪她为何女扮男装?还把扇子揣在怀里?她却好像受了天大委曲,恨不得生剥了他的皮,似乎他犯了弥天大罪不可赦免?
屏洵无奈一笑,心生慈悯,竟想着放了她,他坦然下车,叫过随从,吩咐传话给护卫长乌达,护送马车内的小公子离开都城,出了焰峡谷,置于交界道上即可,那时,她主仆身上的穴道自行会解开。
………………………………
第十七章:不知何处是归途
赵越自皇宫复命后,匆匆赶回府上,却见郎中一脸愁云密布,低低叹息思索。
赵越快步上前,漫声道:“大夫,那孩子如何了?”
郎中抬头,急忙施礼,遂又沉甸道:“先生,那孩子竟是女儿家所扮,不知为何?”
赵越惊讶,但立即淡然道:“大夫不必惊慌,只管医治就是。”
郎中蹙眉道:“先生有所不知,那孩子瘀气积心,忧闷郁结,无法畅通一口气,致使昏迷不醒。如此下去恐怕性命堪忧,可那病情棘手,实在不好拿捏,除非心气贯通,才可苏醒,否则…唉!”
赵越神色凝重,半晌,才沉沉道:“那孩子遭遇可怜,还望大夫妙手仁心,救她一命,赵某自当感激不尽!”
“先生言重了,在下定当全力以赴,请先生放心,在下这就再去看看!”郎中见赵越如此看重奄奄一息的病人,心下自有分寸,掉头又往东庭院厢房去了。
赵越目送郎中身影,眼神愈发慎重,脑海里浮涌那天情景…
赵越倚靠车厢内,双目紧闭,淡然的脸色甚是悠静,似乎已入梦乡幽会周公去了。随着马车嘎止而停,赵越睁开眼目,抚须沉声问道:“何事停车?”
随从挑帘探头报告:“回先生,有人拦车!”
赵越哦了一声,沉浸片刻道:“路经何处?”
那随从答道:“此处是交界大道,前面左侧山峰是焰峡谷,属月邑山庄都城封地。”
赵越脸上掠过沉思,略有耳闻月邑山庄属地面积宽广,堪称一国之地,甚至有过之。只是庄主乃江湖人士,封地又属于野牧蛮夷之地,因此自拟月邑山庄,并未封号,如此倒也少了一国劲敌。
赵越想罢,举步下车,究竟何人拦车?又为何事?
只见一小童满颜污渍和着泪水盈盈,怀抱着昏迷少年,跪地求救。
赵越蹙眉上前,围观的赶车之人与众随从见他来前,纷纷让道。
那小童见到赵越举止文雅,泪水愈发涌出,怜兮兮磕头:“请大人慈悲,救救我家公子吧!”
赵越端详昏迷少年,暗暗大吃一惊,虽憔悴惨白,凄凉怆然,但仍无法掩饰那倾世美貌,宛如无意飘落的碧烟一抹云尘瑶瑶渺渺,又如凋零折翼的幽谷蝴蝶惨惨戚戚。
赵越收回细察昏迷少年的目光,缓缓说道:“起来回话!”
哪知小童泪水涟涟,执意不肯起来,哽咽着恳求:“请大人大发慈悲,救救我家公子…”
随从见状,劝说道:“先生让你起身,你听话便是,不可胡搅蛮缠。”
那小童闻言,止住哭泣,惊惶直挺身子,仍紧紧抱着昏迷少年。
赵越见他已然疲倦力乏,却仍不敢丝毫懈怠怀中少年,可见主仆情深。
赵越低沉思索毕刻,挥手让随从帮忙送昏迷少年上马车。
小童惊喜万分,跪下又一阵磕头感激,惹得泪水又纷纷飘落。
赵越摆手示意起身,“你们究竟是何许人士?却又为何途中端变不测?且如实道来!”
小童赶紧起身,泣涕道:“先生容禀,我们乃远城举迁投奔亲友,无奈访亲不成,只得返回,路经前面峡谷,孰料半道遇上劫匪。家人惨遭恶徒毒手,只剩我主仆二人,求先生垂怜我家公子,突遭此灭顶之灾,不堪重负,昏了过去…”
赵越见小童啜泣不成声,心里泛起怜悯之意,幽幽叹息,“如此甚是可怜!”遂对小童说道:“上车罢,随我回府,替你家公子看医…”
小童欣喜若狂,自是又一番千恩万谢。
待小童上车,赵越目光悠扬眺望远方那峡谷,心中不禁疑惑:传闻月邑山庄管理都城,十余年太平盛世,焰峡谷乃属月邑山庄封地,却为何在月邑山庄管辖范围内会发生徒匪洗劫过客?实在令人费解!倘若焰峡谷暴乱不平,此地恐怕不宜久留!
立即,赵越吩咐启程赶路,方行一段路途,却又停车不前,遂后随从来报,前面又有人拦截。
赵越思及至此,想起那其中一个骑着骏马的潇俊男子,决非泛泛之辈,浑身厉肃冷然,散发着阴鸷邪魅,但又不失尊贵气质。
那个拦路而又予以放行的宇轩非凡的男子究竟是何人?他身上隐隐亦邪亦正,高深莫测,还透着一股神秘感。
赵越忽然灵光一闪,那地方临近都城,莫非他就是传说令人闻风丧胆的月邑庄主?
赵越不禁暗暗惋惜,倘若他确是月邑庄主,自己白白失掉与之结交的大好机会。不过,他那般冷漠傲气,只怕难以结交。
赵越思罢,举步也往东庭院走去了。
焰峡谷,月邑庄主临风伫立,衣袂飘扬,几个时辰不曾一动,浑身充满狠绝杀气。身后除了夜影与屏洵,还有得到消息而匆匆赶来的奈落和止践。
所有人都不敢出言,包括一向口才颇佳,谋略多端的奈落也沉默不言。
夜影得到消息,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打扰:“庄主,悬崖边有人坠崖迹象…”
月邑庄主蓦然回首,眸光寒冷,阴沉着脸。
夜影只得又道:“属下这就派人下去探究…”
“不用了!”声音撕哑低沉,霎那人影掠过,跃下悬崖。
“庄主…”夜影等人皆惊呼,相继跃下悬崖。
月邑庄主探入深渊崖底,落在一块崖石上,目光寻觅,崖底荆棘弥漫,杂草丛生,烟雾缭绕,寒气逼人。
之后,夜影等人也到了崖底,却是狼狈不堪,衣裳均被绝壁锋利岩石撕裂,皮肤割伤破损,应是担忧庄主安危,众人情急之下,尽展飞檐走壁功底,使出浑身解数才勉强跃落崖。
看着庄主依然一身飘逸,毫发无损,几个人相视对望,却是窘态丑出,不禁惭愧不已。
崖底深渊,常年不见阳光,寒湿甚重,几个人不敢懈怠,急忙探搜线索。
不多时,腹部中剑的兮姥姥尸首找到,然后又找到胸膛中掌气绝的乌达尸首。
月邑庄主阴沉的眸子恍然掠过一丝希冀,他认得兮姥姥是苏漓若身边的人,如此看来她定是为保护主子而命殉深崖,难得能有这般忠心护主之人。
夜影等人又寻遍崖底,没有其他踪迹。
月邑庄主终吁一口气,如此看来她在这场撕杀中确定安然,但不知是否无恙?而她,究竟又去了哪里?
他目光恢复冷然,示意带走兮姥姥尸首,并予以安葬。至于乌达尸首弃于崖底,给野兽充饥罢了。
他提气展开轻功,如鹰展翅上腾高飞上了峡谷。倒是夜影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兮姥姥尸首带上去,个个气喘吁吁,想起悬崖绝壁,稍一分神,就粉身碎骨,顿时惊惧不已。
安葬了兮姥姥,屏洵自知罪不可恕,跪在山庄大堂上,负荆请罪。
月邑庄主负手而立,黑着一张俊颜,阴沉不语,众人纷纷求情饶恕屏洵。奈落甚至举例因屏洵谨慎提防,而屡屡立功,庄主当初也是看上他警惕性极高而重用他,如今不能因一次失错而抹杀他曾经的功绩。
月邑庄主始终不语,脸色晦暗不明,许久,他沉声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那日你哪只手搜了她的身,就断了那只手吧!”
大堂之上,众人面面相觑,皆暗自惊讶,不承想庄主会为外人而斩断兄弟之情。但庄主发话,断然不敢再多言,只能无奈叹息。
屏洵愣了一下,嘴角抽搐,遂低吼一声,举剑劈了那只曾触碰苏漓若胸前的手。刹那,断掌赫然坠落,鲜血如注倾流,屏洵痛苦哀嚎,冷汗涔涔。
这一次的教训足令屏洵刻骨终身,大概此生再也不敢自作聪明了。
奈落与止践急忙叫来大夫,包扎断掌伤口,扶下去休息养伤。
月邑庄主冷冷瞥视众人,透彻着阴森森凉飕飕,众人只觉寒气逼人,不禁低垂脑袋,面露惊恐惧色。
夜影大步而来,见众人个个脸如死灰,暗自吁气。
月邑庄主冷然挥手退下众人,夜影遂上前道:“庄主,那边传来消息,催促庄主即刻起身回朝!”
月邑庄主冷冷一笑,却极其孤寂。
床榻上,昏迷几天的苏漓若猛然吐出一口鲜血,吓得小唯惊跳起来,哭着束手无策。
郎中闻声,急速赶来,见此情景,反倒惊喜,原来,瘀积忧闷的气结终得散解,果然,苏漓若缓缓睁开眼睛。
“公…公…”小唯一时惊喜过头,几乎失口,半响,才回过神喜泣道:“公子,你可醒了!吓死小唯了!”
苏漓若触目小唯,茫然麻木,眸光迷惘,神色黯然。
小唯一惊,焦急摇曳苏漓若手臂:“公子,你怎么啦?我是小唯呀!”
苏漓若目不斜视,呆滞无动于衷,任凭小唯呼唤,不曾回神。
郎中见状,扶起小唯,告诉他切不可着急刺激病人,因病人多日昏厥,脑部陷入深度沉睡,即便醒了,也耍些时日才可唤醒恢愎记忆。
小唯听了才安定了情绪,经郎中再三劝说,她才退下休息,几天几夜,守护公主,衣不解带照顾她,累了也只是伏在床沿稍寐片刻。如今公主醒了,虽还没真正清醒,但总算无大碍,她终于可以安心休息去了。
待小唯和郎中走后,苏漓若茫然眼眸缓缓淌出一颗颗豆大泪水,划过脸颊,顺着耳畔,滑下颈项,湿了枕边。
任凭泪水模糊了视线,划痛了脸颊,冰冷了耳畔。
渐渐无声泪水涌泉般汹涌,伴随着啜泣,剧烈抽动双肩,死死咬着唇瓣,埋头被褥中,呢喃的抽泣声飘渺着压抑的痛苦:“父皇…姥姥…”
窗外,大雪纷飞,寒风刺骨,肆虐着跌跌撞撞如飘零的一拾落叶的人影。
小唯一觉疲惫沉睡,半夜醒来,想着公主,心下不安。虽说赵府有仆婢帮忙照顾,但她还是不放心,掀开被褥,悄然下床。
她刚被安排与赵府婢女同住,惊慌过后,她只得向赵越坦承,二人女扮男装只为路途安顺,决无别意。幸尔赵越没再说追问,只沉沉微首,表示相信她们的苦衷。
小唯静观一会儿,见婢女们仍然安睡,这才蹑手蹑脚出去,毕竟寄人篱下,不敢妄为。
她来到厢房,轻轻推开进去,烛火摇曳枯燃,却不见床榻上的苏漓若。她惊恐万分,狂奔出去,借着屋檐挂着灯笼发出微弱的光线,隐隐照出,皑皑白雪,茫茫覆盖庭院,有一人影屈膝跪卧。
小唯望着熟悉的背影,心头一颤,正要呼叫,嘴唇却被捂住…
………………………………
第十八章:怎捱苍茫离人泪
小唯大惊失色,耳边传来低沉声音:“不必惊慌,让她尽然发泄才能释怀心中伤痛!”
小唯含泪点头。
赵越的手掌才缓缓松开,二人隐在暗处凝望着苏漓若压抑极度的低泣,许久,她浑身覆盖白雪,如披雪白外氅。
小唯心疼地紧紧咬着唇,眼里尽是忧虑。
而赵越却平静地注视着那娇弱身躯,究竟能承受怎样的痛苦?
苏漓若跪伏在雪地里,双膝由隐隐作痛至冰冷麻木,一身的雪花作披衣,耀亮了黑夜。漫天飘洒的寒风冰雪,刺骨肆虐着她,但,似乎也无法荡尽她满腹悲恸。她缓缓扬起那张绝色容颜,眼前浮现父皇慈爱面容,溺宠注视着她。转而兮姥姥精瘦身躯徐徐回头,肃穆脸上展开恍然一笑,对她独有的温暖笑容划进她内心深处,彻入骨髓的痛苦,令她几乎窒息。
她摇摇欲坠,仰望飘逸雪花,洒在脸上的寒冷。她痛彻清醒,原来人世间的悲惨离别就这样骤然而降到她身上,支离破碎的家破人亡,飘迫流亡的异国过客。曾经的宠爱呵护,此生再也不复还,而泪眼寸寸断肠处也抑制不了的那份伤痛,“啊…”一声凄惨悲凉狂乱,荡尽那份心酸无奈,似怒吼问苍天的离别恨,为何如此残忍?
悠长而悲凄的撕喊声,惊了赵府上下仆婢,纷纷起床披衣探望究竟?
此时,她耗尽所有力量,支撑不住眼前一黑,直直栽倒在冰天雪地。
翌日,苏漓若再度醒来,眸光漠然几分,脸色苍白却凄美。她轻轻握住泪水泛泛的小唯的手,予以坚强的一抹悲怆的笑意。
延绵不绝的峰峦,无边际的蜿蜒道路曲折远方。
两匹骏马并排屹立,马上之人的神情冷漠而惆怅若失,他缓缓回望,寒冬冷冽,怆凉那份孤寂,忧伤了幽幽心事。
两匹骏马所载之人正是月邑庄主与夜影,他们启程回朝月国。
当初被驱逐蛮荒之地,只带了自幼形影不离的夜影,如今回朝,他仍只带了十多年相伴随的夜影。
月邑山庄一切的事务暂由奈落和止践打理,受惩罚断掌的屏洵协助他们管理山庄内外事务。
他目光迷惘黯然,伸手触摸怀中锦囊,思绪飘远…
那夜,他触目常公公悲痛哀呼,转身疾步入内室,只见珩帝端坐床榻上,神色倒是坦然,不失尊严之气概。
他抬眼注视月邑庄主,许是惊愕他的邪魅阴沉,却又那般潇潇气宇轩昂,珩帝忍着腹痛,沉声道:“你是…”
“月邑山庄庄主!”他眸光冷漠淡然,却掠过一丝敬佩:毒气已然入侵体内,竟能这般稳定平静,确有帝王气概!
珩帝微微一笑,语气甚是欣慰:“果然气宇不同凡响!”他掏出锦囊,目光变得深邃,似乎寄托无限希冀,又似放下心头无尽的牵挂。“我把若儿交付于你,此生…你耍善待她,决不可辜负…她…”
月邑庄主蹙眉思索他这话是何用意?正当他心念悟透之时,珩帝已把锦囊交于他手中,并用力握了一下他的手。
他的心头禁不住一震,莫名感慨:原来他不仅是威严的一国之君,更是一个牵挂疼惜女儿的慈父,凌落这般地步还心心念念女儿的幸福。
他冰冷的心瞬间萦绕感动,初次相见,他竟然放心将最宠爱的女儿终身托付予他。许是这份感动,促使他抬手急速封闭他的穴道,以免毒气侵蚀臟腑。
他紧攥锦囊,幽暗叹息:“若儿…你究竟在哪里!”息声中透着一抹心碎。
他终是收回目光,扬鞭策马,驰骋而去,潇潇暮影隐没在苍茫寂寂叠峰峦山中。
半个月后,月国帝都城门口。
他举目凝视着城门,思绪万般荒凉,十年前他被无情放逐,孤寂悲戚出城,十年后他一身赫赫功绩,荣耀归来。
昼国,赵府,经过悉心调养,苏漓若身子已然恢复完全。
小唯欣然以为苏漓若放下那段痛苦不堪骤变的残忍,不会一直颓废失落天崩地裂的惨痛。毕竟沦落异国寄居异乡,过去尊贵无忧娇惯的日子已然埋葬残梦中,拭去眼角的泪痕,只能随波逐流过着平庸碌碌的世俗。
然而,夜深人静之时,卧室内隐隐传来压抑的啜泣,令小唯恍然大悟,公主其实只是在强颜欢笑,许是寄人篱下,她不敢肆意坦露悲伤。
苏漓若也是这么认为自己,痛过哭过,残忍的事实令她清醒,所以再如何不舍和眷恋,也无法扭转她处于困难而绝望的局面。那么只能咬着牙狠狠斩断往日一切欢颜,拾起悲凉怆然的心,坚韧地活着。替她骤然离去都不曾见上一面的父皇,替她以命守护的兮姥姥活着。她不敢,也不能,轻言放弃予以这生命之重生命之痛的沉甸甸宠爱。
但在无尽黑夜里,她仍会被噩梦惊醒,黯然神伤,或偷偷无声泣涕,独自枯坐到天明。
她痊愈后,感激赵越救命之恩,并予以收留。当然她不会忘记兮姥姥谆谆嘱咐隐瞒了真实身份,也隐藏了一身惊鸿舞技。许是报答赵越慷慨救援,她坦露琴技,愿意教赵越十四岁女儿琴艺。
赵越虽知她是女儿身,但见她容颜绝色,恐会滋生事端,所以仍要她以男装示人,一副文雅书生打扮。
不知底细的赵家兄妹,十九岁的兄长赵子墨,十四岁的妹妹赵子衿对父亲安排甚是不满。
原来赵子墨长得雅致柔弱,文质彬彬。而赵子衿则英姿飒爽,豪情云天,兄妹相反性格是赵越心里一块心病。为此,他安排当时才十二岁的赵子墨跟着太子黎陌萧身边,沾染阳性,习武壮志。
赵子墨生性温和,心里虽不乐意,甚至反感,但还是勉强答应父亲安排。
倒是赵子衿,她虽生得纯清丽颖,但俏皮顽劣,醉心习武,对于女子礼仪举止甚是厌恶。自幼被轰走的教礼仪老师不少于十个,更没算上教琴棋书画的老师,不是被捉弄的羞愧难当而一去不回,就是被她修理的只剩半条命。从此,赵府的这个顽劣女儿臭名算是远扬,自然无人敢上门教导。
赵越自身为人师表,却摊上如此顽逆女儿,愧疚愤然,却又无可奈何,束手无策。
他见苏漓若琴艺了得,心中大喜,当即安排教导女儿学琴。
而一向喜欢静谧独处,对于琴棋书画倾心向往的赵子墨在见识苏漓若的高山流水般的琴艺,甚是惊愕。
他对这个貌若天仙,翩翩少年心存好感,听说父亲把少年安排做妹妹琴师。当下便心生不满,且不说妹妹那火暴脾气赶走多少老师?更何况少年是男子身份,如何能堂而皇之登入闺房?虽然妹妹顽劣,但毕竟是女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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