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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锁相思殇红尘-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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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站直了身子,朝姜公公颔首道:“有劳公公照顾陛下,辛苦了!”

    姜公公忙弯俯身子谦卑道:“洛王言重,老奴惶恐,侍候陛下乃份内之事,何来辛苦之说!”说着,姜公公施礼作揖道:“老奴恭送太子殿下,洛王!”

    黎震宸目光深沉瞥视姜公公,不发一言,须臾,与黎陌萧一前一后离开寝宫。

    待二人身影消失寝宫门口,姜公公方跪伏床边,老泪横流,低沉哽咽道:“陛下何至这般狠心,不与殿下叮嘱一二?只怕到时殿下伤心欲绝。。。”

    祯帝静静躺着,沉默不言,始终也没有睁开眼,只是呼吸渐渐虚无缥缈,似乎进入另一个境界,那里深锁着前尘旧梦,烙痛他一辈子的执念。。。

    浓眉大眼,衬着英气风发的俊脸,矫健挺拔的身影穿梭喧嚷街市巷口。裕国一年一度五月节热闹了大街小巷,身为昼国刚立的太子殿下不惧异国难测的危险,乔装打扮混迹街头,以身涉险打探情况。

    传闻裕国珩帝温文儒雅,淡泊名利,与周遭小国缔结友好盟约,和平共融。昼国太子很是不屑裕国作为,嗤之讥讽懦弱无能,提议拒绝裕国示好之意。昼国君主甚是喜爱太子英勇善战,聪敏智慧,便有心接纳太子建议起兵攻打,吞并裕国。但朝堂大臣皆持反对意见,理由是裕国与周遭小国结盟,实力不容小觑,如果贸然出兵,万一引起周围小国愤慨而协力相助,只怕损兵折将,得不偿失。

    太子却不以为然,常言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倘若拿下裕国,那么昼国往后在诸国之中必定名声大振,一些小国自然忌惮,心悦诚服。所以,太子奋勇请求,让他只身潜入裕国打探实情,以奠定作战计策。

    昼国太子混入裕国已有半个月,他知道时间不等人,拖延下去对他主张出兵攻占裕国的计划百弊无一利。

    这天,他挤身热闹非凡的街头,感受异国的特殊习俗,据说五月节是裕国的麦稻播种之季,举国祭天,祈求盛世物华,待到秋季丰收硕硕。

    太子漫步街头,一览平民百姓对美好日子的向往,不觉嘴角扬起一片欣然之喜,似乎融入异国他乡的习俗当中。

    这天,前方一阵骚乱,遂有人激动大喊,太子一打听,方知原来是候爷千金一早去崇阳寺祈福,返回途中,路经街市口,因此引起纷乱。

    太子甚是不解:区区一个候爷府上的千金难道比皇室公主还娇贵么?为何人人争先恐后拥堵呢?怀着疑惑,太子情不自禁随着人群拥挤到街市口。

    不一会儿,一辆马车缓缓驶过,几个婢女左右跟随,马车虽精致但不奢华,关键是车帘垂直,遮的严严实实。

    太子心里更加纳闷:一辆平淡无奇的马车载着候爷千金,究竟有何玄机?吸引众人围观!正百思不得其解,却耳闻身边几个英俊男子惋惜叹气:此生若能一睹霓寒小姐的倾世绝容,死而无憾!

    太子不由暗暗嗤笑这些人未免也太无聊浮夸了,一个女子而已,竟值得这般痴迷?他正要转身离开,却心间一念,聚集内力至掌心,顺着衣袖一挥,一股风力猛地刮向行驶的马车。锦缎车帘瞬时飞扬,猛地飘起,一张娇嫩绝色的容颜映入瞳孔。太子当场诧异,这是一个怎样惊为天人的温婉女子?

    直到车帘被随行婢女拉住按下,那张略带惊吓的绝美面容才隔离他的眼帘,耳边传来阵阵欢呼,声声惊叹,大多是那些年轻男子做梦也没想到会一睹美人的风釆而惊喜万分,也有一些女子埋怨而嫉妒的叹息声。

    但太子恍若惘然未闻,痴痴目送马车徐徐远去。待他回神,人群早已疏散,只剩他一人孤立街头。

    那一刹那,他终于深刻体会到一眼念一生,一生痴一人。

    当他回到昼国,即刻改变主意,撤除攻占裕国的计策,愿意接受裕国的结盟之约,但有一个条件:裕国须与昼国和亲,并指名道姓和亲之人要候爷府上千金。

    珩帝得讯后,满口应允,当场拟旨赐封号候爷千金为倾城郡主,择日出使昼国和亲。

    就在太子欣悦期盼之时,突然传来讯息,珩帝改变主意废倾城郡主封号,另择和亲人选。

    太子勃然大怒,派人打探之下,方知珩帝废号倾城郡主的原委:霓寒已被珩帝接入宫中!

    太子拒绝和亲另择人选,要么把霓寒送到昼国?耍么举兵攻打?

    太子万万没想到,裕国竟有颜行尘这种用兵神速的人物?

    他一念之差,为了一个女子导致两国开战,烽火狼烟三个月,最终以惨败收场,战争使百姓生灵涂炭,怨声载道。昼国君主悔不该过于宠信太子,以致群臣联名上谏弹劾,几乎引起朝政动荡。昼国内忧外患,君主郁结成疾,不久,回天乏术,命矣!

    太子经此一劫,自然悟透其中利弊,明白处身水深火热之中,于是他暗中联络手握大军兵权的安荣大将军。在昼国君主断气之前,太子已布署一切,手握大权,稳坐帝位。当然他也兑现承诺,娶了安荣大将军的独女,且封为贤后。

    一声沉沉叹息,似乎往事惘然如梦,一眼错爱,误了一生,浮尘繁华,相思入骨,执念至死,红尘方休!

    一切都归于平静,静的令人心悸,连薄微衰弱的气息也听不到了。

    姜公公一惊,忙俯身察看,遂伏至地,痛泣道:“陛下。。。”

    黎陌萧并未离开,徘徊在揽月殿门口,他实在放心不下,脑海里挥之不去父皇那枯瘦如柴的双手,沧桑风霜的面容。只是他始终想不通,为何短短几日父皇的身体竟枯竭而尽?

    黎震宸自然也不肯离去,他双手负背,沉稳挺立,一身铠甲,耀眼炫目。他的身后布署着一队执矛侍卫,一队佩剑卫士,他的旧部手下个个武装严以待阵。

    黎陌萧的身边却只有女扮男装的苏溪如和赵子衿,事出突然,朝中大臣并无人知晓,黎陌萧还是赵越派人通知方才匆匆忙忙赶来。

    而黎震宸自前几日得讯祯帝身体抱恙,便暗中布署了一切,随时候命,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祯帝的身体居然已干枯成这般?看来濒临竭尽的祯帝,怕是熬不过这漫漫长夜!

    黎震宸沉着脸,目光掠过阴冷的寒光:狡猾的祯帝,虽然垂弥之际,仍以沉静应万变,他对太子的狠心,恰恰是对太子最好的保护。

    思及至此,黎震宸心头一动,脑海里浮现出锦绣别苑一幕。。。

    把一切布署妥当的黎震宸,趁着初夏夕阳西下的霞光来到锦绣别苑对面的榕树,眯着眼打量连着一墙之隔的太子府边门,与别苑的大门只有几步之遥。黎陌萧究竟想作甚么?难道真的要为了一个女子而丢弃江山帝位?

    黎震宸皱紧眉头,想起那一抹飘逸飞扬的白衣,嘴角情不自禁泛起一丝笑意:倘若她恢复女儿装会是一番怎样的惊艳?

    一声马蹄声使他回神,闪身隐入榕树边,只见赵越匆忙下马,对抬轿之人低嘱几句,便进了别苑大门,不一会儿,他就拉着一脸茫然的苏漓若出来。

    黎震宸怔怔望着一袭素衣清淡的苏漓若,她那出尘脱俗的倾世容貌,如九霄云外飘落下凡的天仙,震撼他的目光,迟迟不肯移开。甚至,目不转睛,似乎怕一眨眼便错过了绝色风景,这一刻,他终于明白黎陌萧为何冒险去月国,果然玲珑可人,倾国倾城。

    当苏漓若上了轿子,轿夫健步如飞疾速而去,黎震宸恍然惊醒,他腾空飞跃,直击正奔驰的骏马,意欲掀倒马背上的赵越,抢过骏马赶上苏漓若的轿子。

    倏地,一股掌风自后脑袭来,黎震宸一惊,悬空翻身,险险躲开掌力。他稳稳落地,眼前出现一个儒雅之人,一身青袍颇有风骨。

    黎震宸冷了目光,沉声道:“阁下是谁?为何出掌攻击?”

    那人淡然一笑,漫声道:“洛王无须知晓老夫是谁,但洛王的手未免伸的太长,居然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也不放?这。。。未免也太过分了!”

    “弱女子?”黎震宸挑了挑眉头,想起前不久因自己大意而中了赤掌神指,不由嗤笑问道:“看来阁下并不清楚她的底细吧!是太子派你来保护她的?”

    “太子?他还没有那个资格让老夫听命于他!”那人隐去笑意,冷声道:“洛王既有雄心壮志,为何三番五次纠缠别苑?”

    “你究竟是何人?”黎震宸一怔,这人不是黎陌萧派来保护别苑,那他为何阻挠他跟踪轿子?难道另有其人?黎震宸眸光瞬时狠戾,呼掌拍出,直攻那个胸口。那料,掌力还未挨近,那人一晃,侧身避开,使来势汹汹的掌力霎时落空。

    黎震宸阴沉着脸,接二连三呼掌直攻,但几招下来,他根本连那人的衣襟都沾不到。他沉稳地又交手几招,招招狠厉,终与那人相搏掌力。

    一番实力交手,黎震宸渐渐不支,频频破绽,堪堪避险。他心里暗惊:此人招数怪异,内力上乘厚实,看来竟属江湖人士!

    黎震宸纳闷,别苑里怎会有武林高手守护?却又不是听命黎陌萧,除了太子,谁还会派人保护别苑?

    黎震宸突然心头一动,遂明白什么,赵越如此反常将别苑女子拉上轿子急驰而去,莫非。。。皇宫出了事?

    思及,黎震宸恍然大悟,无心恋战,趁着一个空隙,慌忙抽身,空翻几个,拉开距离,朝轿子方向狂乱奔跑。

    揽月殿门外,黎震宸蹙眉沉思:赵越带着别苑女子去了何处?难道是他判断错了?他们并非来见祯帝!然而据探子所报,赵越确实携一女子进了揽月殿,可是,人呢?

    黎震宸百思不得其解,正当他沉思之时,耳边传来黎陌萧烦躁而急促的踱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不由抬眸睥睨了他身旁的两个英姿飒爽的护卫,他想起锦绣别苑的白衣少年,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似层层迷雾萦绕:难道他们也是女扮男装?

    未等他拨开心里的迷雾,里面传来嚎天呼地的嘶泣:“陛下驾崩了。。。”
………………………………

第一百二十六章:梦里年华不成眠

    苏漓若倚靠马车一角,沉浸在混乱的思绪当中,不知不觉攥紧手中画卷。

    赵越端坐对面,心情亦是忐忑不安:此时的皇宫不知是怎样一番景象?太子殿下应该到了吧!洛王已布署重兵把守宫墙内外,以太子殿下的脾气必然起冲突。

    思至,他一声叹息,抬头望着苏漓若低沉道:“老夫惭愧,让苏姑娘受惊了,只是,老夫不曾想到陛下会对苏姑娘委以重任。如此。。。倒让苏姑娘为难了!老夫思虑再三不得其解,陛下只见了苏姑娘一面,却对苏姑娘深信不疑,莫非。。。陛下与苏姑娘有什么渊源?”

    苏漓若闻言缓缓注目,蹙眉思忖道:“先生的疑惑正是漓若心中所想,陛下为何放弃朝野重臣,却把重任托付漓若身上?我一个流落异国的女子如此堪当大任?只怕有负陛下所托。”

    赵越心间一动,似乎有所悟彻,道:“苏姑娘手中的画卷可否借老夫一看,便知其中玄机!”

    苏漓若低垂眸光,看着手中画卷,不由想起祯帝难以割舍的声音,却执意让她带走。难道。。。她猛地抬眸注视赵越道:“先生的意思。。。”

    赵越点点头,肯定道:“这幅画至关重要,也许一切答案皆在此!”

    苏漓若迟疑握着画卷,沉默不言,眉目紧锁,难道这幅画真的暗藏玄机?可以揭开祯帝为何对她委以重任,那可是关乎大昼的江山帝位兴与衰!半晌,她终是递过画卷,看着赵越小心翼翼打开舒展画卷。

    赵越触目一怔,一个绝美女子翩翩跃然画上,那惊为天人的容貌,飘逸纤纤的身姿栩栩如生。他愕然侧颜凝视苏漓若,执卷之手竟微微颤栗,有些难以置信地惊呆。

    “先生!”苏漓若见他目光惊讶地盯着自己,愣了愣,轻声唤道:“有何不妥?”

    “没想到天下竟有如此相像之人!”赵越堪堪回过神,收回目光,低头注视画卷,喃喃道:“原来陛下把苏姑娘当作画中之人。。。”

    苏漓若不解瞥视他,伸手拿过画卷一看怔住,茫然地脱口而出:“娘亲!”

    “什么?这。。。画中之人是你娘亲?”赵越目光深邃,遂恍然大悟道:“难怪,当初苏姑娘虽遭遇厄运,奄奄一息,却仍然玲珑通透,气度不凡。果然,苏姑娘非池中之物。。。”说着,顿了顿苦笑道:“是老夫愚钝,此时。。。居然才后知后觉!”

    赵越心中了然画中之人乃祯帝牵挂一生的女子,当年身为太子的祯帝举兵讨伐裕国,只因珩帝横刀夺爱使他痛失恋慕之人。这件事乃祯帝心中伤疤,皇室的禁忌,多年来无人胆敢触碰。赵越终于清楚苏漓若的真实身份,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苏漓若居然会是裕国公主?

    那么陛下应是上次经他引见之时已知晓苏漓若的身份,难怪如今垂弥之际仍坚持耍见苏漓若,原来其中竟是这般曲折因委!

    只是有一点赵越捉摸不透,当年珩帝言而无信,反悔和亲,陛下心中应当怨恨苏漓若才是,却为何对她深信不疑?甚至连朝野政事都托付于她,这般反其道而行之,实令人费解不安,陛下究竟有何深意?

    赵越皱紧眉头,沉思不言。

    苏漓若望着卷上画像,轻声叹息道:“先生可知当年和亲之事?”

    “略知一些!”赵越颔首道。

    “往事如斯,不堪回首,当年情仇爱恨,已随人逝而烟灭。”苏漓若轻轻收起画卷,小心系紧卷尾缎带。抬眸无奈道:“只是。。。陛下临走之前终于报了当年我父皇夺爱之仇!”

    赵越心头一震,似乎想到什么!

    果然,苏漓若缓缓道:“陛下自然知晓漓若能力有限,所托非人,却仍孤注一掷,赌上最后一局。既可借漓若之手除掉洛王,巩固太子殿下江山帝位。又可报了当年夺爱之仇,折兵损将之恨,陛下如此算计,这般缜密,可谓滴水不漏,环环相迫,当真高明!”

    赵越怔忡不言,目光忧虑地透过车帘缝隙瞥向前面正在赶马车的蒙面黑衣人的背影,心里隐隐不安。苏漓若分析透彻见底,祯帝果然算计了她,也算准了她不忍撇下黎陌萧孤身陷险,定然会全力协助。只是,这般陷苏漓若于水深火热的朝政,勾心斗角的谋权之中,赵越感到实在于心不忍。更何况,奈落一再警告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拖苏漓若下水!但如今看来,这波险境厄运她已无处可避!

    “漓若心中有些疑惑,不知先生能否解答?”苏漓若想起祯帝骤然枯竭之疑,蹙眉问道。

    赵越似乎知道她耍问什么,点点头道:“苏姑娘请说,老夫定会知无不言。”

    “从未曾听闻陛下的身体有何不适,怎么一下子严重至此?”苏漓若说出心里的疑团。

    赵越苦笑沉叹道:“苏姑娘有所不知,陛下年轻之时,勇猛善战,冲锋上阵,经历大小百战,虽在众皇子之中脱颖胜任,其实身体早已残损,只是仗着年轻挺了过来。这几年,大昼内忧外患,危机重重,早前落下的那些病痛愈发严重,陛下身体已一日不如一日。为了大昼朝野平定,陛下只得服用云丹丸,以维持身体状况,殊不知云丹丸药力强烈,却有致命毒性。倘若长期服用势必毒素攻心,内脏俱损,枯竭而尽。陛下固执己见,冒险为之,希望有生之年尚能亲睹太子殿下堪当大任,君临朝野。可惜太子却不懂陛下用心良苦,鲁莽行事,狂妄不羁,诟病朝野,落下把柄。洛王野心勃勃,拉拢结派,营党谋私,陛下暗中心力交瘁,焦虑攻心。这几日,更是卧床不起,云丹丸也不见效,破败的身体终于垮了。。。”

    苏漓若心间倏地揪住,想起父皇曾因娘亲逝世而厌倦凡尘,为了她们姐妹二人不得已勉强存世。而祯帝为了强大黎陌萧的实力,宁可以身试毒,只为给他儿子撑起雄厚的后盾。她微颤问道:“那太子殿下知道么?”

    “此事只有老夫和姜公公知之,尚无第三人。”赵越凝重脸色,心里暗暗忧虑:不知太子到了寝宫面对危机四伏的险境,洛王的咄咄逼迫,陛下的垂弥,他该如何应对?

    “陛下怕熬不过今晚吧!”苏漓若深知那种锥心之痛,撕裂之苦。“今晚过后,最痛苦的人非太子殿下莫属!”

    “迟早总耍承受,也该到了独当一面的时候。”赵越低声似喃喃自语:“此时不狠心更待何时?”

    苏漓若沉思低垂眸光,心弦一直绷着,不知明日皇宫将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恐怕她在锦绣别苑的日子也会不得安宁。

    恍惚之中,马车缓缓停下,苏漓若起身双手握着画卷步出车内,身后传来赵越沉重的声音道:“苏姑娘辛苦了!”

    苏漓若脚步微顿,帘子已被蒙面黑衣人掀起,伸手欲扶住她。苏漓若迟疑一下,遂抽出紧攥画卷的一只手搭在他的掌上,轻盈下了车。

    蒙面人朝她微微颔首,松开手,转身走向车头,一跃上了马车,扬鞭绝而去。

    苏漓若怔怔望着马车远去,脑海里疑云重重:这人是谁?先生说是他府上之人,但这人看先生的眼神为何锐利且不满?还有他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而她为何会莫名感觉到一丝熟悉?却又想不起是谁?

    直到小月与九儿出来迎接,苏漓若才堪堪回神,到了房间,待更衣侍候完毕,已是子时。她退下小月二人,疲惫地卧床休息,却蹙紧眉头,辗转难眠。

    夜,黑的如此沉重,静的令人不安,这是暴风雨之前的诡异。

    苏漓若终是迷迷糊糊睡去,却在半梦半醒之间感到那一袭飘逸的月白纠缠她的眼前,似梦非梦,飘渺虚空,又是如此真切伫立她的床边。她极力想要看清他的面容,他始终留给她一挘煲莸谋秤埃鲈逗鼋K胍艋侥蔷梦サ拿郑欧⑾盅瓶谖扪裕狗⒉怀鲆坏闵簟

    苏漓若蓦地惊醒,慌乱地撑起身子,卷起纱幔,茫然地瞥视,她不知道自己寻找什么?但触目空荡荡的房间,不曾有丝毫的痕迹,失望油然心间,她颓然倒在床上,双目空洞注视幔顶。许久,她感到眼角酸涩,漫出两行冰冷,顺着脸颊滑向耳边。她缓缓闭上眼,潮湿的睫毛忍不住微微颤栗,泄露她此时脆弱。

    多少次,他总是这样猝不及防闯入她的梦中,即便她倔强地筑起漠然的堡垒,他依旧轻而易举摧毁她的坚强,轰然她的堡垒,占据她的心间。

    但今晚这般真切而飘渺的感觉令她惘然若失,是因为对那个蒙面人的莫名熟悉感?使她眷恋他曾经给予的温暖而恍然入梦?还是因为深藏的思念已经无处可逃,欲破茧而出,倾泻淹没她的身心?

    她薄弱的声音自心底呐呐低喃:风玄煜,放了我吧!倘若茫茫红尘中不曾相遇,碌碌尘世里不曾相知,那么我们将会彼此安生,各自无忧。既然天涯一方,那么,请给我余生的安宁吧!不耍再梦里梦外痛苦纠缠。让我彻底忘了暮堰湖的那一掌温暖,寒枫塔的同心结,幽幽竹林的暗慕倾心,千山万水的寻觅,历经苦难的颠沛流离。。。

    但薄弱的低喃很快被思念潮水所淹没,她的心底涌动阵阵痛楚,撕扯她的臟腑。想着蒋雪珂搏命相拼的那一刹那,他抱着她断然离去的背影,她低俯弯缩身子,倦怠地钻进被褥,蒙上泪流满面的脸。

    她咬着牙,以为自己能挺过去,但她错了,每当软弱时,面对困难时,她总是情不自禁纠缠那一袭月白潇朗那一抹飘逸背影。但唯独无法看清楚他的俊颜,难道她的心里已模糊了他的面容么?

    任凭她百转千回,惆怅徬惶,夜,终是褪去,灯,终是熄灭,边际破晓,天,终是亮了。

    苏漓若浑浑噩噩起床,微肿的双眼,憔悴的脸色令小月和九儿吓了一跳,却不敢细问,只得道声:“初夏白日闷热,夜晚微凉,姑娘莫耍轻忽身子,以免生病遭罪!”

    苏漓若勉强淡淡一笑,并不言语,梳妆之后便举步来到后花园的亭子里静坐。

    苏漓若枯坐了一整天,临到傍晚,夕阳西下,晚霞耀红了半个天际,她抬眸仰望天边,轻声道:“明日又是一个艳阳天,这北境的天气还真不适合我,冬日寒冷,冰天雪地。现在还只是初夏便这般摧折,到了盛夏指不定如何炎热?”言罢,又喃喃道:“南境四季适中,冬春稍冷,夏秋略热,雨季如沐,暖风映景,可惜。。。终是他乡!”

    候在左右的小月和九儿相视一望,好奇问道:“姑娘所说的南境是在何方?莫不是人间仙境?”

    苏漓若恍然一笑道:“应是人间仙境,只是远在天涯。”说着,起身踱步到亭台边,凝望满园百花争艳,渐渐模糊了她的视线:那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她曾为了一掌温暖一袭月白寻觅到天涯的地方,只是匆匆错过便相隔遥遥。

    都城的月邑山庄,那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她虽去过却不曾停留。后来她以为有他的地方便是人间仙境,直到他承诺十里红妆,满城繁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从此她就做了一个梦,一个充满希望,向往美好的梦,可惜,梦很短,一转身便醒了。

    “姑娘去过了?”二人眨着眼问道,也许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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