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长姐是纨绔-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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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媛媛更是意犹未尽砸了砸嘴。

　　　　皇甫少华也不知是肚子饿，还是烧烤真当好吃，只觉胃口大开，甚至觉得是有生以来最畅快的一顿。

　　　　他从未有过此等经历，忽然心生向往，像个侠客一般浪迹天涯自由畅快。

　　　　少女正巧笑灭着火，裙摆摇曳，像是山间舞动的精灵。

　　　　午后的阳光，在她身上渡上一层光晕。

　　　　她就像一道五彩霞光，忽然强势令人无法抗拒，猛然照进漫是迷蒙灰雾的世界里，如此耀眼……

　　　　两人收拾一阵，已是准备下山。

　　　　正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后脚跟疼痛不已，陈媛媛身形不由慢了不少。

　　　　皇甫少华本想将她背起，可是思虑了番，终究是跟在其身旁，缓缓下山。

　　　　下山后。

　　　　陈媛媛又是回去跟陈家大姑辞别，因为作坊一事已和工匠商量妥当，年后她再来查看一趟便可以开工。

　　　　本来行囊也不多，背起化妆箱已是往村口走去。

　　　　陈美真寻问一番，陈媛媛也没多说，就说遇见城里的朋友搭乘马车一道回去。

　　　　陈美真一路将人送至村口，又是好生叮嘱一番马夫，只不过一直不见马车上有人下来，心里嘀咕一番。

　　　　直到见大侄女上了马车，她才离去。

　　　　陈媛媛上了马车，才感觉里头温暖如春。

　　　　她细细一瞧，才发现宽敞的马车内放了铺了不少保暖所用的鹅卵石，才致使大冬日里温暖如春。

　　　　她又是抬眸一扫跟前笔直端坐的男人，后者早已换上一身新衣裳，不愧是以丝织品发家的皇甫家，身上的衣裳不管是质感还是样式都极是好看。

　　　　她不禁深深感叹：真当是有钱人！

　　　　迟早有一天，她也会挣很多很多银子！

　　　　***

　　　　日落之时，马车才临近帝京城。

　　　　一路上陈媛媛便翘着二郎腿靠着车窗旁，一边给皇甫少华讲着话本，一边昏昏欲睡也不知自己在讲些什么。

　　　　也不知道是马车内暖洋洋太舒服，还是一直都有午睡的习惯，马车晃悠晃悠竟睡了过去。

　　　　皇甫少华特地让马夫驾的平稳些，以免颠簸。

　　　　他瞧着睡熟的少女，缓缓靠近，褪去身上外衫盖在后者身上。

　　　　少女安静的睡颜，宛如孩童，完全不似醒来时那般跳脱。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他略是好奇，眼前的女子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他就这般安静的看着她，直至后者醒来，才若无其事收回目光。

　　　　陈媛媛茫然一扫四周，看了眼车外的景色，才惊觉差不多到城门，顿时归家似箭。

　　　　眼见就要到城门，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陈媛媛纳闷一扫皇甫少华：“怎么不走了？”

　　　　“你下车。”

　　　　“……”

　　　　城内可是有娘亲的眼线，若是见着他的马车上有人，必定会给陈媛媛添麻烦。

　　　　他身不由己，有所顾忌，而且他也不清楚自己对待眼前的女子，究竟是何种心情、何种情愫？

　　　　瞧着冷血无情离去的马车，被北风吹的瑟瑟发抖的陈媛媛，浑身一颤。

　　　　她在心里头狠狠咒骂几句小气鬼，竟然半路让一个淑女下车，着实无礼！

　　　　不过好歹也蹭了大半路的车，还减了一个话本，也算大有收获！

　　　　等她回到家中，夜幕已降临。

　　　　陈家老小没想到她会夜里回来，又是热菜，又是打来热水让其洗漱。

　　　　得知陈媛媛真买了一块地，就连木瓦工匠都已交了定金，也是明白她的决心，当即也不再说丧气话，直言让她好好干，有什么要帮忙，就让家里人帮忙！

　　　　明日便是大闺女及笄礼，陈父陈母已是决定做上一桌好菜，然后再请上亲朋好友吃上一顿，随意庆贺庆贺。

　　　　普通人家比不上那富贵人的小姐，及笄礼顶多比往日吃好一些，也算心满意足。

　　　　这些时日挣来的银子，陈媛媛已是尽数花光，好在离家之时爹娘又是卖出一些玉肤乳的囤货，至少吃穿是不愁。

　　　　次日，已是腊月二十。

　　　　陈媛媛去福来楼上工，才知今日亦是皇甫家嫡长子的及冠日。
………………………………

第71章　生养之恩

　　　　古代人并不是太重视生辰，但是成年礼和六十大寿是一定要过的，古代人的寿命并不长，能过六十已是高寿，需要庆祝。

　　　　眼下过生辰的，可是皇商嫡长子，有头有脸的人物，京中不少名门望族已是前祝贺。

　　　　陈媛媛抿了抿唇，她和皇甫少华左右也算相识一场，又是同月同日生辰，也算难得缘分？

　　　　只不过他们陈家小小一个寒门，怕是没进门，就会被人赶出来。

　　　　索性也不再挂牵，顶多下次见面再给他道贺。

　　　　忙了一日，陈家三人早早下工，回去给大闺女过生辰。

　　　　一早，童氏已带着陈青青将食材采买妥当，更是在家中做好晚膳等三人回来。

　　　　刚到家，陈媛媛就被自家妹妹拉去房里头。

　　　　待她看见床上的新衣裳时，惊得久久合不拢嘴。

　　　　平民百姓穿衣不像一些大户人家，衣裳颜色还需考究，北朝丝织业发达，着装颜色并没有太多限制，色泽鲜艳则贵些，清淡寡素则便宜些。

　　　　眼下床上摆着一件红色袄裙，交襟上衣镶边处更是缝上小花暗纹，收腰处线条流畅细腻，垂感质感一眼便知不是寻常棉麻布料。

　　　　看大小分明就是按照她的身形所缝！

　　　　陈青青连连笑道：“姐，袄裙是娘亲缝的，上衣是娘做的。姐你快穿上，可是好看！”

　　　　这大半月里娘亲和奶奶背着大姐缝制，为的就是给大姐一个惊喜。

　　　　陈媛媛轻轻抚摸亮丽的衣裙，鼻头一酸。

　　　　缝件衣裳可不容易，娘亲白日干活定是秉烛夜挑，奶奶眼睛也不好使拿针更是不易，这一身衣裳怕是没有一月下不来。

　　　　而且光是用料就连丝线都和以往大不相同，显然耗费耗时。

　　　　怕是陈家再也找不出一件，比这裙子更贵的东西。

　　　　家中日用品，平日若不是她买回来，怕是连个好的都舍不得买，却舍得给她买衣裳……她又怎能无动于衷？

　　　　她连忙把头别过去，眨了眨微微泛酸的眼。

　　　　“我有衣裳，明日拿去集市卖了吧。”

　　　　“不成！这可是姐的及笄礼，断然不能卖！”

　　　　“要什么及笄礼，明日了拿去卖银子，也能给爹娘奶奶过年置办一身新衣裳。”

　　　　“姐！不成不成！”

　　　　陈青青深呼一口气，紧紧握着她的小手，“姐要上台说书，总不能穿那不合体的衣裳，平白让人看了笑话。这一生也就一次及笄，日后再想补回来，也是迟了。”

　　　　此话一出，陈媛媛不厚道噗嗤一笑。

　　　　她已是将妹妹抱在怀里：“你个丫头明明就比我小，说话咋跟小大人似的，日后你和云笙的成人礼，定个给你们寻个好人家，好好管管你们！”

　　　　陈青青被逗的嬉笑不已，已是面红从自家姐姐怀里出来，又是劝着大姐换衣裳。

　　　　陈媛媛点头甜甜一笑，已是梳洗干净，换上衣裳。

　　　　她瞧着镜前娇俏的姑娘，一身红裙可爱娇俏，衬的面色红润可人。她原地转了个圈，心尖暖暖……今天过后，她就是个成年人！

　　　　忽地，心底滋生一个叫责任的东西！

　　　　陈母在外等候片刻，已是进屋寻她。

　　　　见大闺女已长大的亭亭玉立，眼中有欣慰也有感慨。

　　　　她红了眼站在一旁道：“娘给你梳头。”

　　　　及笄的姑娘，便可用簪子。

　　　　陈媛媛坐在镜前，就见陈母用一根木簪神奇替她挽了时下最好看的少女发式，为了让气色更好些，陈媛媛又是轻点红唇，淡淡描了眉。

　　　　梳妆完毕，她蓦地转过身子，一把抱住陈母的腰身，像缠人的孩童亲昵在母亲腰间撒娇。

　　　　“娘，谢谢您，媛媛很喜欢。”

　　　　“傻丫头……”

　　　　陈母欣慰抚摸着她的发丝，心下感叹——陈家有女初长成。

　　　　***

　　　　待陈媛媛出来，庭院里已围满了人。

　　　　小院内大多都是相识之人，左邻右舍，还有皮猴一大家子，正嬉闹不已。

　　　　此时见她身着一袭红裙出来，皆是秉住呼吸，安静片刻。

　　　　穷人家的孩子，甚少穿红衣，加上陈媛媛平日都是清汤挂面，此时一抹绛红朱唇，令人惊艳不已。

　　　　陈父、陈母、童氏此时正坐在首座朝她一笑。

　　　　陈媛媛不懂古代礼仪，但是此时此刻看见上座的三人，内心澎湃不已，已是情不自禁上前，倏地跪在蒲团上。

　　　　双手交叠，虔诚朝三人磕头一拜。

　　　　“感谢爹娘生养之恩，感谢奶奶养育之恩。”

　　　　闻言，三人也是红了眼眶。

　　　　虽说闺女终将要出嫁，但养育十几年，手心手背都是肉。

　　　　“好咧好咧，快起来。”

　　　　一旁的弟弟妹妹已是捧来茶壶和茶杯，她立时给三位长者敬茶，三位长者心照不宣相视一笑。

　　　　少顷，陈媛媛又是站起身，给前来的长者一一敬茶。

　　　　前来的都是熟人，纷纷送上贺礼。

　　　　虽然算不上名贵，都是些常见的鸡蛋野菜还有些少许野味，但她依旧满心满喜。倒是皮猴送她一个挂脖小竹笛，说在帝京只要吹响，便可作防身之用。

　　　　少顷，已是开始晚膳。

　　　　众人瞧着一大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方桌摆都摆不上，也是惊呼不已。

　　　　他们都是知道陈媛媛在福来楼说书，打赏可是收的盘满砵满，而且最近陈家的玉肤乳也是热卖中，艳羡之余又是夸赞。

　　　　一顿饭足足吃了一个多时辰，夜色渐浓。

　　　　寒冬腊月，大家吃的火热，竟也不觉得冷。

　　　　为了庆贺，陈父少有买了几两酿酒。

　　　　陈媛媛前世喝的酒也不算少，此时小抿了几口，更是馋的不行，奈何陈父就是不给，她只得瘪嘴闷闷不乐。

　　　　她正郁闷着，忽然家中大门被人敲响。

　　　　她离的近，便前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名小厮。

　　　　“可是媛媛姑娘？”

　　　　“正是。”

　　　　她疑惑蹙眉，只见小厮将手中一个檀木盒子捧上前。

　　　　“媛媛姑娘，这是我家少爷赠予姑娘的及笄礼。”

　　　　“你家少爷？皇甫少华？？？”

　　　　见少女竟直接说出少爷名讳，小厮不由眉头一皱，这丫头着实无礼，他着实想不通少爷为何会送一个无礼的寒门丫头礼物。

　　　　陈媛媛伸出脑袋，左右瞧了瞧，见四下无人，也知皇甫少华不可能前来，不知为何心下忽然有一丝丝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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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生辰快乐

　　　　她拿过盒子，沉吟片刻才道：“多谢你家少爷，听闻你家少爷今日及冠，我也送他一份礼物。”

　　　　想来对方也不缺金银珠宝，毕竟是成年礼，也该送些有意义的东西。

　　　　眼下送旁的东西也来不及，她也没多想，已是取下脖颈一根红绳，红绳下绑着一个桃核。

　　　　这乃是她初来异世，用吃完的桃核亲自晒干制成，听说桃花能带来好运，也许桃核也行，她便一直当作护身符戴在身上。

　　　　“这是我随身携带的护身符，可是灵验，如今便送给你家少爷。”

　　　　“……”

　　　　小厮惊得面色骤变，此等贴身之物也能送人？

　　　　也对，少爷此等人中之龙，定是受少女倾慕，连贴身之物都不惜拿出来。

　　　　不过这一颗烂桃核，少爷怕是会不屑一顾？

　　　　话说小厮，一路跑回到府邸。

　　　　刚回府就将桃核呈了上去，又将陈媛媛一字一句原话道了出来。

　　　　皇甫少华略是惊讶，原本不过送个生辰礼，不想还能收到回礼，他看了眼手中的桃核挂绳，惊疑不定，心头一波一波泛起涟漪。

　　　　他猛然将桃核收起，又是不动声色放在一旁。

　　　　“她还说了些什么？”

　　　　小厮见大少爷一脸泰然，瞧不出喜怒，但少爷没有把廉价的桃核扔了，是不是对媛媛姑娘……？？？

　　　　小厮当即甩了甩头，不敢暗之揣摩主子的心思。

　　　　“回大少爷的话，媛媛姑娘只说这是随身携带的护身符，很是灵验送给公子，旁的也没说。”

　　　　“退下吧。”

　　　　遣散下人，皇甫少华捏了捏晒干的桃核。

　　　　似乎因为主人经常佩戴，边缘已磨的有些光滑。上头仿似还残有少女香气，他蓦地心神一颤，倏然将其握紧在掌心！

　　　　如此贴身之物竟然送与他，陈媛媛这蠢货究竟知不知是何意！

　　　　难不成这女人早就倾慕于他，只是说不出口？

　　　　眼下借着生辰，欲将此物当做定情信物送他？

　　　　这般一想，他一颗心就控制不住怦怦直跳，一股难以抑制的情愫悄然而生。

　　　　此时宾客方方散去，一人心不在焉游走在后花园，身形一动已是飞升而跃。等他回过神来，已鬼使神差来到陈家门前。

　　　　他安静伫立在门前，掌心还是那颗桃核。

　　　　略是凸起的棱角摩挲着他的掌心，正如萦绕在他心头怎么挥之不去的念头——也许，她真的倾慕他也不一定？

　　　　不过一门之隔，却是止步不前。

　　　　倏地，他耳廓一动。

　　　　只见暗夜之中，一个小石子飞快从他身侧一飞而过。

　　　　他顺着石子射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屋檐上方正坐着一名少女，正兴奋朝他挥手。

　　　　陈媛媛刚送走宾客，天色已晚。

　　　　奈何怎么也睡不着，索性爬上屋檐看星星看月亮，吹散一身酒气。

　　　　腊月里下了几回雪，此时漫天的星星，估摸着明日该是个大晴天。

　　　　她不由打开皇甫少华送来的檀木小盒，好歹对方也是个有钱人，送的东西应该很值钱吧？

　　　　这般一想，已是窃喜打开盒子。

　　　　不想木盒打开那一刹，里头竟是一枚匕首！

　　　　她微微蹙眉，若不是匕首小巧精致，刀柄与刀鞘更是雕有繁复印纹，瞧着昂贵无比，她都要以为皇甫少华嫌弃她话本说的慢，要给她寄刀片！

　　　　她褪去刀削，锋利的刀刃，在暗夜里闪现一抹冰冷幽光！

　　　　她眼眸一亮，已是欣喜将其收了起来。

　　　　在这人命如草芥的年代，没有害人之心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匕首当做防身之物最为恰当！

　　　　本来还生气某人午后将她一人晾在城外，饱受冷风。

　　　　眼下得了礼物，旁的都是浮云~！

　　　　她嘿嘿笑着，忽然看见家门外竟站着一人，瞧着身形格外的熟悉，风骚的狐裘斗篷下一袭玄色的长衫，愣是把真金白银穿在身上！

　　　　不是皇甫少华，还能是谁！

　　　　她当即捡了个石头，用力朝人扔去，后者也乖乖望了过来，身形一闪，已是飞在她的身旁。

　　　　陈媛媛艳羡不已，何时她也能学得一身本领，能够飞檐走壁！

　　　　“天色已晚，你来我家作甚？”

　　　　皇甫少华低头一扫坐下的女子，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朦胧夜色下，女子轻点朱唇明艳动人，一袭红裙更是衬的面色红润娇俏不已，少女已不再是双髻，一根木簪将墨发挽起。

　　　　女子成年后，长者便可赠送发簪，若是男人相送木簪，则算是表明心意。

　　　　不知为何，他忽然想送上一枚玉簪，正如她送自己贴身护身符。

　　　　少女嘴角噙笑，正歪着脑袋瞧他。

　　　　皇甫少华只觉面上一热，乖乖坐在她的身旁。

　　　　刚坐下，两人便闻到各自身上的酒气，一人乃是陈年佳酿，一人则是烈酒灼心、

　　　　陈家人已是各自安歇，安静的院子上方，坐着一男一女，微妙的气息流淌。

　　　　“你为何送我？”

　　　　说时，皇甫少华倏地将手中桃核摊开，面向陈媛媛，深邃的眸子仿似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礼尚往来呀！”

　　　　言毕，陈媛媛举起匕首晃了晃，欣喜道：“甚是满意。”

　　　　皇甫少华面上一柔，略带深意道：“你把贴身护身符送给我，那你呢？”

　　　　“我？”

　　　　陈媛媛一脸茫然：“桃核自是不如匕首来的实在，大不了日后我再去吃个桃子，晒干了核再做一个。”

　　　　“……”

　　　　“你可是嫌弃我戴过？”

　　　　言毕，陈媛媛略是不好意思道：“眼下也来不及再做一个，毕竟过了今日就不是你的生辰。而且这颗桃核我盘了许久，沾染了我的好运气，一定能让你逢凶化吉！”

　　　　“……所以，你本来是打算嗑个桃子，然后串起来送我？”

　　　　“我这不是把最好的核给你了吗？当初这个桃子又大又甜跟仙桃似的，不然我也不会留起来，皮猴我都舍不得送！”

　　　　“……”

　　　　这么说，他该感到庆幸了？

　　　　他就说陈媛媛这蠢货，送他生辰礼物怎么可能还有旁的心思，一定是贪图方便、便宜、快捷！！！

　　　　“陈媛媛你个笨蛋！”

　　　　“你骂我作甚！”

　　　　少女立时急了眼，又是一脸狐疑，抿唇道：“你大半夜来我家作甚？”

　　　　难不成是嫌她送的桃核不值钱，后悔送她如此名贵的匕首，所以前来收回匕首？

　　　　想罢，她已是悄悄将匕首藏入袖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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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像风一样

　　　　岂料这一幕尽数落在皇甫少华眼中，原本黑沉的俊脸登时忍俊不禁，这不正是他认识的陈媛媛吗？

　　　　小笨蛋！

　　　　皇甫少华顿时扬眉一笑：“我可能送错了礼物，特来瞧瞧。”

　　　　“你堂堂皇商大公子，送出去的礼物再收回去，多没面子？”

　　　　似是想到什么，少女忽然咧嘴一笑，转移话题：“今天你我都过成人礼，正巧有个糕点与你分享。”

　　　　说着，人已是顺着长梯爬了下去。

　　　　落地后，她越发羡慕皇甫少华身怀轻功，若是她会轻功，刚刚一定华丽丽从天而降！！！

　　　　将脑中杂念挥散，她已是悄悄来到灶房。

　　　　将吃剩下的一块蛋糕拿了出来，又是将亲手制成的小蜡烛插在上头，拿着火折子，再次爬上屋檐。

　　　　遂，当皇甫少华看见一块糕点上点着蜡烛，一脸茫然。

　　　　陈媛媛小心翼翼护着烛火，又是朝皇甫少华神秘一笑：“听说闭眼对着蜡烛许愿，然后吹灭，愿望就会成真，你不如试试？”

　　　　见皇甫少华不为所动，她晶亮着眸子，带着期盼蛊惑：“试试又何妨？”

　　　　少女轻柔的声音，如同羽毛一般，轻缓划过心尖，既痒又麻……

　　　　蓦地，皇甫少华闭上双眸。

　　　　他心里忽然升起一个念头：明年今日，也一起过生辰多好？

　　　　闭眸的男子，翘长浓密的睫毛微颤，安静的容颜说是绝世无双也不为过，陈媛媛心尖忽然怦怦直跳，连忙将头别了过去，为那奇异的情愫感到茫然。

　　　　待他睁开眸子，挥手间烛火已是尽灭。

　　　　她连连笑道：“还有一个时辰，今天才算过去，那祝我们生辰快乐，成年快乐！”

　　　　两人坐在屋顶，相视一笑，一人一口将蛋糕吃完。

　　　　月光下，寒风呼啸。

　　　　两人安静并肩而坐，任北风拂过，吹散心头一丝热火。

　　　　“你能教我轻功吗？”

　　　　为了缓解这种尴尬，陈媛媛不过是随口一说，也没打算皇甫少华会答应，不想后者竟真陷入了沉思。

　　　　她不由心头一热，继续眼巴巴祈求：“要不我拜你为师？”

　　　　皇甫少华看着对方热切的眼神，才惊觉自己对她太过宽容。也许是从第一次开始、也许是每次见面愈渐加深，猛然惊觉他对她似乎早与常人不同。

　　　　他不知道这种情感算什么，是喜欢还是新奇…还是旁的，只是单纯的觉得跟她在一起很舒服。

　　　　他叹息一声，语气中分明带着宠溺：“好。”

　　　　还不等少女欣喜，他又是道：“拜师就免了，轻功倒是可以教你。只不过轻功不好学，得自幼学武。”

　　　　“没关系，师父带入门修行靠个人。”

　　　　“我可不是你师父。”

　　　　“了解！我会保密哒，不会说出去毁了你的名声。”

　　　　“……嗯。”

　　　　“那什么时候开始学？”

　　　　“闲时自会找你，你先把口诀铭记于心，每日打坐蹲、马步、晨跑……等一日不可中断。”

　　　　“……”

　　　　光是听繁琐的修炼，陈媛媛就觉得又苦又累无法坚持下来。

　　　　她嘴角抽了抽，忽然心生怯意，但一想到意气风华飞檐走壁的皇甫少华，又咬牙点头：“我会努力的！”

　　　　瞧着少女握拳不羁的面庞，皇甫少华浅笑一声，已是准备离去。

　　　　陈媛媛急忙扯了扯定的外袍，双掌合十。

　　　　她委婉道：“不如你带我飞一次？不然下一回见面也不知猴年马月，感受一下飞翔的感觉，日后学起来也能快些。”

　　　　也不知是喝了酒的缘故，只觉心头热乎乎，不想眼前的人离去。

　　　　皇甫少华挑眉，看着她微醺的小脸，红润的朱唇，内心一身叹息，已是一手轻搭在对方的肩上，倏然带人飞上高空。

　　　　从未感受过轻功的威力，陈媛媛惊呼一声，只觉身子一轻。

　　　　被人一手揽着腰飞行，虽然并不是一直持续飞翔，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