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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爱上我-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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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腿脚过去再像以前一样牵起蓝可蔓的细腕,告诉她,自己已然和餐堂悄悄打过招呼了,做了她最爱吃的自然羊肉,他想要带着她一块去吃。
思图做不到,这也许是头一天的课程的缘故,思图觉得甚是疲累,不想动换,也不想去餐堂,他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做什么。
也许在思图的脑海里,照顾蓝可蔓已然成为了一种习惯,从他第一眼看见蓝可蔓起,只要可蔓妹妹在身旁,思图就没有了自己,他也看不见别人的表情,他总是被那张脸吸引着,就像一株稳重的向日葵,即使总是站在原地,但是那双关怀的双眸却一直随着蓝可蔓这枚明亮的太阳旋转。
可如今,可现在,可蔓妹妹似乎一下子不需要自己的照顾和关怀了,已然有了另外一个人顶替了自己的位置,遮蔽了那枚太阳,或者说是那个人似乎更像是太阳,而思图的可蔓妹妹,思图的太阳却变成了那枚更大更亮更绚烂的太阳下的一株向日葵。
思图眼看着那株向日葵,满目华彩,光辉灿烂的,满目春风的痴呆呆的看着属于她的那枚太阳,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心里的酸涩和苦楚更加像无法抑制的泼墨一样浇透了自己那颗仍狂乱跳动的心。
“思图哥哥,你在想什么呢?我还等着和你一起去进食午膳呢?”
一声娇脆的嗓音蓦然间砸进了思图的纷乱思绪里。
………………………………
第一百一十八章 剖白(一)
思图蓦然回头,发现蓝可蔓笑意盎然的看着自己,那幢熟悉的小脸一如往常那样俏丽,那双一开一合的嘴唇甚至比往日更加柔嫩,粉红似一朵盛放的桃花。
思图呆呆的看着蓝可蔓,一束耀眼的日光从高悬的侧壁小窗透了进来,恰好照在蓝可蔓的脸上,瞬间让思图无法张开那双温柔和暖的双眼。
思图心头突突之跳,千言万语在喉头,却不知如何开口,那如桃花一样的艳红的脸颊竟像一把刀,生生的扎入了思图的肺腑之间,继而狠狠的剜开了一个鲜血淋漓的伤口,这样娇俏微羞的蔓儿,可是一次也没有在思图面前显露过。
思图微微的阖上了颤抖的双眸,伸开紧攥的手掌,指尖颤抖,透过浓密的抖动着睫毛,不受控制的抚向了蓝可蔓的脸颊:
“蔓儿妹妹。”
一声叹息,思图张开双眼抬头仰望的看着蓝可蔓,那眸中有一瞬间倒影出了那太阳光绚烂的火红光耀,慢慢的,那双眼,浮起了一层恍惚神伤,最后竟然有了一丝丝微微的揾怒。
如鲠在喉,思图微微眼眶酸痛的看着蓝可蔓,水光蓦然朦胧起来,却在看到蓝可蔓正牵着自己的手掌的时候,猛地复又抬手看向她,刹那,满眼繁星,华彩流转。
白皙纤长,骨节分明,思图的手掌总是甚是温暖,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轻,很和煦,但是眉宇间却有解不开的哀愁和悔恨,就好像一阵忧伤的春风,错过了花期。
“可蔓妹妹,我带你去进食午膳,你站着别动,等我就好。”
思图不动声色的将另一只手掌上攥出的血迹缓缓的抹在了衣服的衣襟一角上,那抹晕染的艳红,似桃花落地般凄凉,就恐一阵无情雨落,扫静了那抹痕迹。
继而,思图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仍旧温柔款款的牵着蓝可蔓的细腕向餐堂走去,与以往不同的是,走过那青石拱桥,行至一弯浅水的园子旁边时候,思图悄无声息装作无意却又自然的将虚虚的握着那浩腕宽阔手掌松了松,继而向前移动了些许,然后蓬勃的抓住了那浩腕之末的那个细柔的小手,紧紧攥住那个掌心细指,再也不愿放开。
蓝可蔓也是楞了一下,本想立时抽出自己的手掌,可是抬眼看到,思图眼眸里那浓的化不开悲伤,终是没有继续接下来的动作,就这么乖巧的一任思图紧紧的攥着自己的细指柔夷,前往了餐堂。
不出所料的,还没有进入餐堂大门,蓝可蔓一眼就看到凌星月正斜依在靠窗靠松的一个位子上,眼光灼灼的看向自己这边,那目光里似乎有火焰正在猎猎的灼烧自己。
蓝可蔓下意识的想把手掌抽出,可是思图却当做不知道一样,死死的攥着不放,就这么一直紧紧的拉着走到了思家学院餐堂。
继而,思图又攥着蓝可蔓的柔指去了分放食物的地方,吩咐了特意做好的孜然羊肉,全然不顾,满满一餐堂的学子们诧异的目光。
思图拉着蓝可蔓坐了另一张也是靠窗的桌子,强硬着把蓝可蔓半是勉强、半是自然的硬逼进靠窗的那个位子,自己挑了紧挨着蓝可蔓的外面的座位坐了,方松开蓝可蔓的手,开始帮蓝可蔓撕扯那盘子里的羊肉。
可是今日的思图,手上却一时有力,一时无力,那盘已然烤的酥烂的羊肉,思图愣是用指尖撕扯了几次,竟然都没有死开,最后那指尖还莫名的颤抖起来。
蓝可蔓虽然不知为何,但是聪慧如她,还是敏感的察觉到了,思图今日与以往的不同,刚才快要下课的时候,蓝可蔓还没有收拾完书具,她正在盼着凌星月邀请自己一块去进食午膳,可能这就是恋爱中的小女儿心态,恨不能多一刻再多一刻的在一起腻乎着,相伴着。
可是奇怪的是,凌星月却站起身来说:
“蓝小姐,你快去看看你思图哥哥吧,他似乎在等着你。”
说完就离开了,甚至没有等自己一下,蓝可蔓虽然疑惑,但是一想到以前每次都是和思图哥哥一起进食午膳,自己一旦有了心爱之人,就抛弃一直那么关爱自己的思图哥哥,是不太说得过去呢,人家都说,“花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到自己这,反而成了:
“花喜鹊,尾巴长,有了相公忘了哥!”
想到这里,刚想“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突然又想到,自己真是不知羞臊,竟然就已经想到了“相公”这个词,赶忙掩饰的敛了碧波漾漾的春水目,红透着那张艳似桃花盛放的脸颊,欢快的去找自己的思图哥哥了。
蓝可蔓有些疑惑的看着思图,脑子里转了好大一圈,还是不明白这思图哥哥到底是怎么了,为何脸上的忧伤如此满溢,似乎再低头一下,那忧伤就要破眸而出,浇透了自己的衣裙。
“思图哥哥,我不吃那个羊肉了,你莫要再帮我撕扯了,你的手掌似乎受伤了,一会儿油浸着了,再疼起来可不好了。”
蓝可蔓终于发现思图远离自己的那只手掌,因着刚好正对着自己,正在丝丝的渗着血迹,那伤痕似乎很深,可是思图却似没有察觉一样,仍然努力的帮自己整理着那羊肉。
等思图把那羊肉彻底撕扯碎裂,又用一小块一小块的软饼抱起来,整整齐齐的码放在了蓝可蔓面前的翠玉瓷碟里,思图方叫了个小厮过来,给自己送了几块热帕子来,不甚在意的连着那血迹都一并擦拭干净,继而将那帕子仍在了桌子一角,帕子上殷虹的血迹,甚是让蓝可蔓惊心动魄的心疼着。
“可蔓妹妹,若我受伤了,你会心疼吗?”
思图眼眸半敛,并不抬头看上蓝可蔓一眼,似乎是不敢,又似乎是不愿,更似乎是担心无法承受蓝可蔓的回答万一并不是自己所想。
蓝可蔓听赶忙急急回答道:
“当然心疼啊!思图哥哥受伤,我当然心疼了!”
………………………………
第一百一十九章 剖白(二)
听闻此言,思图浑身震颤了一下,方才猛的抬起头来复又问了一句:
“若我的心受伤了,可蔓妹妹,你当如何?”
身后传来一声竹筷被折断的“噼啪”声,思图置若罔闻,不置一词,蓝可蔓满眼满心的担忧着思图的心情和伤势,根本没有注意到其他。
蓝可蔓听到思图心脏受伤,吓的一下子站起来,膝盖碰到了桌腿,如此怕痛的她却连一声都顾不得出,连忙把手抚上了思图的胸口心房的位置,紧张的一边抚摸那处地方,一边眼眸焦灼的看着思图,口里语速极快的喃喃说着话,似乎在问思图,又似乎在跟自己说话:
“心脏受伤了?怎么受伤的?重不重?不应该呀!这看起来摸起来都没有伤口啊,思图哥哥你别吓我,你是开玩笑的吧,你真的受伤了?痛不痛?”
说完又一下子把自己的小脑瓜,侧耳贴上了思图的胸口,认真的听着里面心脏跳动的声音。
突然一滴热热的水滴落在蓝可蔓的侧脸颊上,蓝可蔓一惊,怎么突然下雨了,而且还下在了屋里?
再一抬头,看见思图双眼蓄满了泪水,正瞬也不瞬的盯着自己,那睫毛颤抖,鼻翼姗姗,蓝可蔓一下子愣住了,再也不敢动弹,就这么把头侧依在思图的心口上,傻呆呆的看着思图说不清楚是忧伤还是欣喜,是伤痛还是感动的泪眼。
不知何时,思家餐堂里的学子们都已离去,仅剩下思图和蓝可蔓这一桌还尚进餐完毕,就连那一直不食不言也不肯走的凌星月不知何时也已然离去,徒留下桌面上一双被折断的竹筷兀自孤零零的怔怔呆呆注视看着前排的思图与蓝可蔓。
蓝可蔓被这滴热泪惊吓到了,她一动不动的就这么让思图伸出紧致温暖的双臂揽进了怀里,一动也不敢动,她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竟然叫一向雅正温柔的思图哥哥如此动容伤心,这般心酸卑微伤痛,却又不敢开口相问,只是觉得心中一片苦涩隐隐作痛。
“思图哥哥,你怎么了?你莫再伤心,还有我在呢!蔓儿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的。”
蓝可蔓又觉思图身体微微一颤,忙伸出双臂环住了思图的胸口背腹,刚想安慰他一些话语,下一刻,蓝可蔓便被思图一个大力拢入了他温暖坚定的怀抱:
“蔓儿,我曾经和你说过,我思图,愿意一辈子守护你,这句话,我永远不会收回,也不会改变。”
继而,思图轻轻叹了一口气,复又低头亲昵的触碰着蓝可蔓的发顶心说道:
“任凭你怎么打击我,任凭你如何不解我的心意,叫我灰心丧气,然而,只要隔日复又看见你,我便又会生出无穷无尽的念头和诸多恬不知耻的勇气,我只当最后,或者就算是七老八十了,你总会明了我的心意,放下你的那些坚持,勉力迁就于我,我想就算这样最后,我和你死能同寝,那时候,也许才是我思图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
接着,又一滴热热的雨滴落在了蓝可蔓的脸颊上,蓝可蔓眼前那片温柔柔坚持着的红漆房顶也终失去了踪迹,被思图压下来的那张俊雅的脸庞阻挡,接着两片柔软温暖颤抖的嘴唇落在了蓝可蔓的脸颊上,极尽温柔,呢喃摩挲着蓝可蔓俏丽柔红的脸庞,一寸一寸向下,就在挨触到蓝可蔓双唇的时候,蓝可蔓一下子推开了思图,满脸吃惊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呆怔怔的看着思图,继而俏脸飞霞,喃喃自语的胡乱说道:
“思图哥哥,你在说些什么呀!这都是……怎么了?你肯定是受到什么刺激了!你现下脑子不清楚,我先不和你说,我先走了,我……我……我走了……”
蓝可蔓已然语无伦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思图黯然伤神似一个孩童一般的脸颊,那副神情真真叫人不忍直视,蓝可蔓终张了张嘴,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将双脚顿了一下,飞跑着离开了。
思图伸出一只手,想拉住蓝可蔓一片衣襟,那片丝缕却像脱笼的鸟儿,倏尔飞远,徒留下思图呆怔怔的一个人颓废的坐在思家学院餐堂里,那份安静暗谧直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蓝可蔓回到学堂,心里砰跳再也无法平静下来,刚才发生的一幕幕像炸弹一样把蓝可蔓炸的无法回过神来,她一向心爱的思图哥哥,她一向把他当做亲哥哥的一样的思图竟然在给自己告白,说他喜欢自己,蓝可蔓脑子里一片轰然作响,再也无法一心一意的听庄夫子的授课,眼睛也不住的飘向思图的座位——思图他一直没有回来上课,就连庄老夫子也表现出了奇怪的神色,思图缺课,这在这个课堂上,是从来发生过的事情。
别说思金耀本身对于思图的课业就甚是严格,就连思图本人,也对自己很是苛刻的紧,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肆意逃课缺课的,今日上午的课程上,思图就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到了下午,这孩子干脆从课堂上不见了,庄老夫子颇为惋惜的深深的叹了口气,心道:
“难道连思图这个孩子也开始叛逆,不思学习起来了吗?”
蓝可蔓一会儿看看思图的座位,一会儿眼角余光瞥向凌星月的方向,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想起来刚才思图那般因着自己低入尘埃的模样,这般的心酸卑微,那脸上的黯然神伤,似暴雨击打着蓝可蔓的心灵,胸口处一片重重的苦涩再也隐藏不了,直痛的她面色苍白,叫凌星月再也不忍直视。
蓝可蔓在这一刹那,似乎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应该怎么去想,她一直把思图当做自己最亲爱最信任的人存在,她见到他就会笑,看见他就觉得踏实,温暖,可是她一直没有朝着男女之情方面想过,也许恰恰是这种从小长大的相陪相伴,反而让她把这一切当做了习惯,当做了自然而然,当做了一种原本应该的存在。
………………………………
第一百二十章 拒绝
以前的蓝可蔓不是没有察觉到思图对自己的情感,可是她一直觉得那是哥哥对于妹妹的关爱,况且思图这十几年来的相陪相伴里,他从来没有给自己透露过丝毫他喜欢自己是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所以蓝可蔓一直以为思图也和自己一样,是把自己当做妹妹来看待的。
现下这层窗户纸终于被思图捅破,蓝可蔓却突然害怕了起来,她根本无法接受失去思图哥哥这件事情,可是她也无法接受把思图哥哥作为情郎那样对待,想到“情郎”这个词,蓝可蔓顿时脸颊火烧一片,再也无法忍受那份悸动,抬眸颤巍巍的看向了凌星月。
恰在这时,凌星月也正目光赤忱深情热烈的看着蓝可蔓,二人眼神交融,脉脉无语,可是却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千言万语,有满怀的憧憬和灼灼的迫切,有不渝的珍视和微微的忐忑,在凌星月的眼神里更有如山如海的情铺天盖地的要将蓝可蔓包拢,那眼神似乎惟愿时光就此止步,岁月就此安好,就这样下去,再也不要有无法掌控的离别,就这样天长日久下去才好。
蓝可蔓定下自己的心神,她确定自己的心里只有凌星月,对思图真的只是亲情和陪伴,可是她的心底对思图是有“爱”的,但是这份“爱”和思图所愿不同,她甚至愿意为了思图去付出自己的生命,可是她却不愿让思图吻她,她猛然又想起思图的神伤黯然,心里也不觉间剧烈的痛苦起来,那伤痛像大片大片的毒药侵蚀着她,令她无法呼吸,无法排解。
当蓝可蔓再把目光转向凌星月的时候,发现凌星月很显然的发现了自己的痛苦,心里也是担忧满满,可是那份担忧里,蓝可蔓总觉得隐隐还有些什么,似乎是凌星月在竭力忍着,不愿也不想自己知道,他似乎再为自己安排着什么,可是这个安排却又不是他所愿。
蓝可蔓又想起来,凌星月中午时候,特意提醒自己去寻思图共同进食晚膳,似乎在有意的培养自己和思图之间的情感一样,况后面思图拥抱自己的时候,蓝可蔓似乎看见凌星月的身影在窗子外那抹雪松树干后闪了一下,旋即离开了,当时蓝可蔓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可是现在却又无法再这么确定。
蓝可蔓满目疑惑的看向凌星月,可是这时的凌星月却已经转过头去,再不看自己一眼,任凭蓝可蔓一次次的转头凝视,凌星月似乎认真于庄学究的课程一样,只是装作看不见。
直到最后,庄老夫子大声的咳嗽了一声,又拿戒尺拍了几下讲桌,蓝可蔓才把头彻底转过来,带着满腹的疑惑、不懂、纠结、犹豫还有甚多的不知如何是好的繁杂思绪,装模作样的听起课来。
蓝可蔓苦苦挨到庄学究那声“下课!”声起,没有等凌星月的任何言语,就一言不发的速速的收拾了书匣,一个人提着就急急的离开了,或许是太着急了,转角屏风的时候,似乎手腕狠狠的甩到了那屏风的侧棱上,蓝可蔓疼的“哎呀!”了一声,只见身后的凌星月瞬间动作一滞,脚尖前移,就想过去相扶,终还是停了下来,继而又慢腾腾的收拾起自己的书匣来。
夜半中天,流云似水,银河泄踪,思府家供奉祠堂里,思金耀怒冲冲正推门而出,地底下扔着一根碎裂的打扫用的鹅绒掸子,那根掸子一看就是做的甚是结实,想来祠堂里用的东西,总是讲究一些的,可是现下,却满地狼藉,遍地鹅绒,一地鸡毛,在月色的冲击下,更显得惊悚。
思图一个人缓缓的收拾整理着遍地的狼藉,一块一块的捡拾着抽打自己震碎的那根毛绒掸子的小孩手腕粗细的竹裂,不言一声,收拾完碎竹块,又俯身开始捡拾那些鹅绒鸡毛,就着祠堂里高点的白色蜡烛,始终不发一言。
就这样,月光透过祠堂窗户幽幽射进冰冷的地面,白烛根根,旋落滴泪,就在天青色缓缓浮现天边时刻,思图终于收拾干净了思家祠堂,随起身,整理好服冠,抬步就去了思金耀就寝的侧夫人院里,站在寝卧门口,等待通传。
良久,才有丫头出来传话:
“思图少爷,老爷让您尽快回去自己小院里歇下,无需站立等待请安,只不过以后万不可再任性妄为,逃课不去学堂了,这次就给你一个教训,万望你几下,切莫再犯。”
思图恭臂回答:
“是!思图记下了!”
那丫头赶忙双臂颤起思图,又接着传话道:
“既然这次你缺课的原因,无论如何都不愿意道出,虽然为父甚为生气,但是也足显你有男子担当气概,这次就不逼迫与你了,下去吧!”
思图接着又恭臂回复道:
“是,儿子记下了!”
那丫头忙忙的又扶将上来,思图不动声色垂下双臂,后退几步,离开了思金耀的宠妾的院子,本来想去自己母亲的房中请安,看了看自己双臂的伤势,又感知到后背火辣辣的疼痛难忍,终没敢让自己的母亲知晓自己受责罚的事宜,只是悄声去了自己的小院,然后独自临窗坐下,只是一手抚着蓝可蔓侧躺过的心口处,默默思索着……
光阴点点,终是化作飞花随水流。
转眼又过去了半月有余,蓝可蔓的生日到了,自那日思图向着蓝可蔓热烈剖白以后,看蓝可蔓惶惶然不敢与自己对视的样子,思图终是心痛,随再也不提那日的事情,就跟没有发生过一样,又恢复了以前陪伴蓝可蔓的模样,而凌星月也不知为何,再也不在学院和蓝可蔓走的很近,有时候蓝可蔓都可以清楚的察觉到凌星月把自己往思图那个方向推的意图,如此,蓝可蔓更加疑惑起来,也更加难过起来。
而且自那日起,凌星月似乎也不再夜晚来看蓝可蔓了,毕竟是个小女儿家,蓝可蔓也不能亲口去问。
………………………………
第一百二十一章 生辰(一)
难道蓝可蔓可以堂而皇之的找到凌星月,抬起脸张开口亲自问他:
“凌小王爷,你如何现在晚上不来蓝家看我了呢?”
那自己不是真成为不知羞耻的女子了嘛,如此,蓝可蔓就苦苦的忍着,她不知道凌星月究竟是怎么想的,难道是因为那日自己侧趴在了思图哥哥的怀里,他就如此生气,不再理睬自己了不成,可是他也得听自己解释呀。
甚至连解释的话语,蓝可蔓都在心里翻过来覆过去的思考了好几遭了,不过是:
“那日思图哥哥说他心口受伤了,我是因为太过于担心才附耳过去听一下思图哥哥的心脏是否有问题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至于后来思图哥哥告白以后,我仍没有推开他,是因为我看思图哥哥的眼泪,太伤心了,我如何能够那样决绝,再说,最后我还是推开了他的,我没有让他亲吻我的,只不过你没有看到而已。”
可是这些话在蓝可蔓的喉咙口儿绕来绕去的转了许多遭,终也没敢说出口,也无法说出口,渐渐的,连蓝可蔓也气恼起来,于是这些日子以来,反而显得思图和蓝可蔓关系更亲密了些,而凌星月倒显得生疏远离了些。
春日的阳光自薄如蝉翼的明亮云丝窗纱隔窗照进屋里,这窗纱轻薄如冰,仿佛凝聚了无数金光,蓝可蔓的屋帐内因这光亮显得格外宽阔敞亮,且又不失温暖轻柔。
日光悠悠的照在案几上官窑耸肩美人觳里插着的几只新开的淡红色早春碧桃花上,那鲜艳的色泽令人见之倾心。
说来,这窗纱,这草原难得一见的早春碧桃花,都是思图很是费了一番心力着人寻来的,这几日以来,眼看着凌星月越来越少的和蓝可蔓交谈往来,思图心里的悸动却越发强烈,所以渐渐地,蓝可蔓屋里又开始思图的身影和存在的痕迹越发多了起来。
蓝可蔓晨起,用过桌上小玉早就摆好的几色糕点,随手捡了书看,身上也懒懒的,似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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