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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有鬼-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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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上来的同学听完我们的对话脸色各异,但都没有表示异议,顷刻间默默散开。葛虹、许珊最后望了望我,眼神满含安慰。我意义不明地笑了笑,算是回应。
我们三人坐在教室门口,安静地等待齐震。
我表面看上去很镇定,但心却怦怦乱跳,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笼罩着我。恍惚间,我的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了凌老师的身影,温柔亲切和冷酷绝情的截然不同的面容交替闪过,如同是一对善恶分明的并蒂两生花。
可是,一个人怎能有如此矛盾的两种面目呢?或者……是因为,在内心深处,每个人都有着与光明背道而驰的黑暗本性?
铃声响了!
我望着门口,恐惧的感觉越发深重,连自己也分不清是为了这件事,还是为了齐震。
当老师出现在门口时,没来由的,我被一股绝望的情绪抓住了。齐震为什么不来?他是不是……出事了?还是,他真的如小珍所说,向我们隐瞒了重要的事情,此时不愿出现了呢?
在老师不悦的眼光注视下,我茫然地站起,甚至懒得去看常青和陈仇的反应,掉头走向自己的座位。
“报告!”门口传来略显急促而熟悉的声音。齐震来了!
我盯着他,与以往一样,他虽然迟到了,但神态镇定,目光从容,没有慌乱和夸张,好像今天只是最正常不过的一天。
“你……来了!”我的眼眶莫名的酸涩。
“恩,我今天起晚了。你怎么了?”齐震柔声问。
我黯然不语。
“咳咳,上课了!有什么话下课再说吧!”被忽略的老师用高八度的不悦声音唤回了我们的理智。
讲台前老师卖力地讲解着,而我浑浑噩噩地呆坐着,无论齐震和常青如何频频注目,我都不理,继续神游太虚。
我真正清醒是在两节课后的大休息时。
其他同学都去大操场上跳绳、跑步了,常青、陈仇、齐震和我来到了屡次出事、无比清净的树林里。
“小星星,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刚一站定,陈仇就问。
“恩。”我暗暗叹了口气,就详细地述说起昨晚的种种来。
他们三人静静地听着,没有插嘴,但常青的脸色越听越铁青,陈仇的脸色却越来越白。
我一口气说完,连忙闭上了嘴抓紧时间休息,同时静候他们的诘问。
“你的意思是,昨晚上在停尸间,你和那个法医看到‘丁仲衡’出现与‘青鸟’激战,然后你们发现王凯、舒芳芳的尸体突然消失了?”常青的语气很严肃。
“是。”我颔首。
“后来呢?你又做了什么?”陈仇追问。
“后来,你们的‘青鸟’就把‘丁仲衡’干掉了……呃,消灭了!接着,那只被烧得半青半黑的‘青鸟’就扑过来,揪起我飞出了房间!”想起那种几乎被坚硬的房顶撞得脑袋开花的恐慌,我心有余悸地揉了揉额头。
注意到我的动作,陈仇的嘴角露出几丝柔和的笑意,随即隐去,她皱起了眉头:“最后,你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小珍的家里?而那个法医依旧留在了停尸间?”
“是。”我再次点头。
“你真的肯定整个经过就是你所说的这样的?”常青和陈仇齐声追问道。
“是!”我无比坚定地回答,同时不禁奇怪:他们今天怎么这样婆婆妈妈的?
却见两人对望了一眼,同时苦笑,竟大有迷茫无措的意味。
“怎么了?莫非……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劲吗?”
“你说的没什么不对劲。”常青习惯性地揪了把头发,“只是和事实完全不同而已!”
“啊?什么事实?”我那屡受打击的小心脏又开始狂跳。
“昨晚,确实有人出现与常青的‘青鸟’激战,那个法医确实一直留在了停尸间里,他也确实发现王凯、舒芳芳的尸体突然消失了!”陈仇的声音清冷悦耳。
“恩,这不是和我说的一样吗?”我挑了挑眉毛。
“问题是,这些事情发生的顺序与我上面所说的内容是完全相反的!”陈仇轻叹。
“相反?……什么意思?”我讪讪地问,觉得自己有点像白痴。可是,发生的顺序与事实的真相之间会有什么重大的关系呢?
“齐震,现在轮到你来说说昨晚发生的事情了!”常青不等陈仇回答我的问题,就抢先开口用质问的口气问齐震了。
“我?”齐震十分意外,“昨晚上一直在家里睡觉啊!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当然,如果睡觉磨牙和做噩梦也算的话,倒是有不少事情可讲!”
齐震大概觉得自己的话很幽默,忍不住笑了起来。
幽静的树林里只有他的笑声轻轻飘过。
这下,连我的脸色也变了!
“你昨晚没见过我?”我咽了口唾沫,有些艰难地问。
“呵呵,怎么可能见到你呢?除非是做梦!”他没心没肺地笑。
“那么,你昨晚去过公安局的停尸间吗?”陈仇问。
“停尸间?我好好的觉不睡,跑那鬼地方干什么去?”齐震诧异地反问,“再说,你不是预先布置好了‘青鸟符’等凶手上钩吗?”
常青深深地望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不错,我们本来设好了陷阱以逸待劳,等那个凶手自投罗网。可是,我们却反被他算计了!”
“昨晚十一点刚过,法医听到停尸间有响动,他悄悄掩过去,破门而入时,发现原本静置床上的王凯和舒芳芳的尸体不见了!停尸间里出现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此人突然出手攻击法医。随后,‘丁仲衡’也出现其间,与‘青鸟’激战。混战中,法医受伤倒地,‘丁仲衡’被‘青鸟’消灭,而那个人则穿墙而走,进了一条黑漆漆的小巷子,没再出来。青鸟跟踪到那,却被一串巨大的黑色珠子所阻,无法靠近,最后铩羽而归!”
常青和陈仇目光灼灼地望定了我们。
齐震沉默不语。
我惊呆了,张得老大的嘴巴都不知道合起来。这、这、这些事怎么和我昨晚经历的有这么大的不同?难道,我昨晚上真的是在做梦或者梦游?
“那个法医意想不到的人是谁?”齐震沉声问。
“……就是你!”常青深吸了一口气,用手直指着他,苦涩地问,“你和那个怪物是一伙的?你就是那个隐在幕后的凶手?”
“不是!我昨晚哪也没去,确实在家里睡觉!”齐震神情坦然,并没有太意外或者慌张的意味,“也许,是那个法医认错人了!”
“是啊,那个法医只见过齐震两次,认错人是很有可能的!要不,叫他再来仔细认一认?”震惊过后,我本能地站在齐震一边,为他辩解。因为我不相信他会做这样的事。
“唉!”陈仇突兀地叹息,仿佛听到了什么荒谬的事。
望着一脸不明所以的我,常青狠狠地揪了一把头发,沉重地说:“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当然会这么做!可是,法医倒下的时候,就已经……”他黯然地打住了陈述,虽然那个法医不是十分熟悉的人,但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而且还是一个难得愿意接受符咒、道术的人!
“死了!……”我愕然。这下可真的是“死无对证”了!
常青猛地抬起头,右手指缝里露出一小片黄色,鲜红的朱砂点缀其上,隐隐约约的杀气慢慢充盈,气氛变得剑拔弩张。“我再问一遍,你是不是那个凶手?”
“不是!……常青,难道你认为我是一个会欺骗朋友的人吗?”齐震的面色有些苍白,但神情依然镇定。
常青的手缓缓举起,听到这句话后又顿住了。陈仇静立一旁,也不表态,望着齐震的眼光中却有许多让人看不懂的深思。
“……我不知道。”半晌,常青懊恼地放下了手。
这是真实的想法,以我们和齐震的友谊来说,当然应该相信他;但如果以事论事的话,他实在有摆脱不掉的嫌疑。
“哎,我有一点想不通!”我突然插嘴,“既然法医倒下时就已经死了,那你们是从哪知道这些事情的呢?”
常青一言不发地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件东西。
呃,那只半青半黑的青鸟!
“恩,青鸟还会说话吗?”我又提出新的疑问。
“不会。”陈仇说着伸指一弹,青鸟在常青手心里拍起了翅膀,头顶显出一团银白色的光芒,“但是,我在它身上附了‘尸萤’,它所看到的情况我们都能看到!”
……
“呃,那个如果我不是梦游,为什么我昨晚的经历和你们说的大相径庭呢?我可没在停尸间见到齐震!……这一切会不会是我手上的这串来历不明的黑珠子在捣鬼呢?”我不死心,想了想,继续不屈不挠地为齐震开脱。在内心里,我还存着“是不是它的主人在操纵这一切”的念头,再怎么看,都是我那个冒牌表哥比较可疑,不是吗?
“黑色的珠子?”常青和陈仇同时醒悟,抢上一步说,“快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我连忙拉起衣袖,把紧贴在手腕上的珠串露出来,常青、陈仇包括齐震都用探究的眼光仔细地审视着它。
黑色的珠子在瞬间变得暗淡无光!
不但如此,原本箍着我的手腕简直连一丝缝隙也没有,现在居然松松垮垮的,一副地摊劣质货的模样套在我手上,真是太夸张、太可恶了!
“它它它……这个……昨晚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气得嘴唇哆嗦,语不成句了。这鬼珠子,活脱脱就是个两面三刀、阴险狡诈的突出典型!
“别生气!……看来,你还是拿到了串会‘变脸’的珠子呢!”陈仇看我气急败坏的模样,有点不忍心,微笑着安慰我。
常青的脸色越发难看,说不出是惊诧还是恐惧,他似乎在那串黑珠子上看出了什么端倪,但又有点吃不准,因而尽管一把又一把地揪头发,就是不开口。
“常青,你是不是知道这串珠子的来历?”我前一刻还气得七窍生烟,但看到他的古怪表情,好奇心立刻高涨起来,气就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不敢肯定。这珠子……好像是……裂魂珠!”常青的语气很迟疑。
“裂魂珠?名字是很酷,听上去后背冷飕飕的。可那是什么东东?产地何方?价钱几何?有啥性能、用途?……”我的双眼迸发出闪闪的“星光”,无数的问号夹杂着媚眼抛向常青。
“拜托,这又不是在跳蚤市场淘旧货,居然还有价钱和产地!”常青无奈苦笑,“……我以前好像在大伯的古书堆里,偶然翻看到有关裂魂珠的记载,旁边配的画很像你手腕上带的这串珠子!”
“那记载里有提到它的用途吗?”陈仇问。
“裂魂珠,魂之裂者……锢魄也,分以寄之;……汲精华,衍心像,诛神之!”常青的语调飘渺,说了这么句意义艰涩的话。
“恩,这么多之乎者也,好难懂的呀!”我抱怨。
“这话的意思是裂魂珠能禁锢人的魂魄吗?”陈仇若有所思。
“不知道。这是我在一本破旧得连封面也没有的书上看到的。”常青摇头。
“裂魂珠有几颗呢?这十三颗都是吗?”陈仇继续问。
“裂魂珠只有一颗,就在这十三颗之中。不过,我不知道到底是哪一颗!”常青深有遗憾地回答。
“呃,为什么……我觉得它不大像呢?”我把珠串凑近,仔细看了看,十分疑惑地问。稀松平常的佛珠造型,暗淡无光、毫不起眼,怎么看也和“裂魂珠”这彪悍的名字相差甚远!
………………………………
第三十六章 灵魂契约(十二)
“恩,这珠子很普通!”齐震温和地点头附和。
“哼哼……”常青猛然想起他仍然是最大嫌疑人,立刻把脸竖了起来。
前一刻还貌似意态飘渺的深沉老叟,转瞬就变成了横眉冷对的愤怒少年。锵锵锵,咚咚锵……哦,锣鼓齐鸣,粉墨登场。变脸绝技,又放异彩!我看着他可以媲美牛头马面的超长臭脸,想狂笑又怕破坏了此刻严肃的讨论气氛,憋笑到几乎内伤。
“不管怎么说,如果找不到你昨晚确实没离开家的可靠证明,齐震,你就是这件事的最大嫌疑人!”陈仇冷静地凝视着他的脸,“虽然,我们都不希望是你,但是……你变了!变得越来越不像当初的你!”
我的心一抖,笑意顿时一扫而光,陈仇的话说到了我的心坎上。
“哦?”齐震微微扬了扬眉毛,表情无辜而疑惑。
“一个生性极尽夸张,最喜欢耍宝的人,是不会变得温文尔雅、镇定从容的,这道理就像一个人不会有两张脸一样!”陈仇的语气并不激烈,但词锋尖锐,咄咄逼人,“无论哪一种是你的真面目,你都是个可怕的、表里不一的人!”
“……表里不一……”齐震叹息似的喃喃重复着陈仇的话,有一刻的失神。
我望着他,苍白的面色,瘦长伶仃的身形,原本细小的眼睛现在又圆又大,朦胧的眼波,像笼罩着一层轻纱。原本总是骨碌乱转的眼珠子,现在不动如山;清浅见底的目光,现在深邃如海……我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面前的这个人确实……好陌生!
“不管怎样变化,我仍然是齐震,是你们的朋友!不是吗?”他轻轻一笑,眉底唇间的苦涩慢慢漾开,像一杯味道极苦极酽的浓茶。
“唉……”常青率先叹息,“可是,从今往后,我们还能像以前那样信任你吗?”
“……于我心有戚戚焉!”陈仇莫名其妙地冒了句古文出来,我咧嘴想笑,眼眶一热,却流下了两滴眼泪。
齐震于是不再说话,只是用眼睛望着我。
仿佛是商量好的,常青和陈仇也一齐转头望着我。
“都,都看着我干嘛?我我脸上又没长花!”我努力想挤出一个轻松顽皮的笑容,可惜脸上肌肉不合作,嘴巴硬是咧不开。
没人回答。
他们三个人的眼光像极了带钩的丝网,而我,就是那条已经跳入网的小鱼,无论如何挣扎,都改变不了眼前的困境。
“……朋友之间最不应该互相有隐瞒了!齐震,你说对不对?……不还是嫌疑吗?我们别忙着表态,再查查看!”我低声下气,两面搅合。
回答我的是一阵难堪的沉默。
“齐震,如果你真碰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就告诉我们,我们一定会帮你的!”我苦口婆心继续劝说,“常青、陈仇,我们应该相信他,也许事情不是如‘青鸟’所看到的呢?”
“小星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心口不一了?”陈仇直视着我,毫不留情地揭我的短。
常青冲我摇头,一副责怪我立场不定、三心二意的神情。
只有齐震没吱声,但他望着我的眼神里,多了好几分凄恻,仿佛受了无数委屈,满腹苦楚,却得不到别人的谅解一般!
我真是左右为难,有苦说不出。
不管常青、陈仇还是齐震,都是我的好朋友,可是,友谊并不像其他物品一样可以用器具来称量、比较轻重深浅,选择哪一方都会让我非常痛苦。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我像木瓜一般呆立着,眼光从左瞄到右,在他们三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心中风车似的转着念头,反复思忖着解决的办法。我很贪心,怎么也不愿失去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既然这样,唯有……我打定了主意,便不再发呆。
我抬起头,铿锵有力地一吐为快:“咳咳!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应该知道我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脾气。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绝对不会放弃对你们任何一个的信任!我能,也一定会想办法找出真相!”说完,我坚定地转过身,潇洒地退场。
“真相?就怕真相比现在更不堪!”身后,传来陈仇感慨的低语。
“那也不算什么!”我没回头,也没停下脚步,只是大声地说,“除非……像凌、凌老师那样……对我明晃晃亮出屠刀,否则我是绝不会放弃的!”
林中飘荡着风的呜咽。
我狂奔而去,触动了隐痛的泪水,无声地倾泻了一路,但愿,他们都不会像凌老师那样对我!
我跑了长长的一段路,终于停下时发现,我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徐岚家所在的小巷子前。熟悉的青石板小路,在日光下懒洋洋地闪动着如玉石般圆润的光泽,巷子两边的墙壁上密密地爬满了藤蔓植物,沧桑的墙面上斑驳着日影,就像一场老电影的布景,让人心中没来由地涌起怀旧感伤的情绪。嗯,反正第三节课是自修,我就不回学校了!
我慢慢踱进巷子,脚步轻缓,目光久久地打量着那些遍布墙面的藤蔓和光滑的青石板路,仿佛在缅怀某些遗落在时光深处的东西。
这里好久没有人来了!
不只因为墙上疯长的植物和青石板之间冒出来的绿油油的杂草,最主要的是寂寞。失去了主人的道路和庭院,就算在灿烂无比的阳光下,也会流露出寂寥和荒芜。
再没有嘈杂的脚步,忙碌的身影,蹦跳的笑语,甚至,连顽皮的追逐也已成为了无法重来的回忆!就如一幅陈旧的画轴,一切都定格在图穷之际。
也许是刚才的眼泪流得太多,现在的我居然一滴泪也没有了,尽管此刻我的心里正泛起一阵阵的酸楚。
我无限怅惘地停住了脚,怔怔地,盯着那个圆形的石洞门发呆。或者是我的眼睛红肿影响了我的目力,石洞门前竟似乎站着一个人。那人隐在石洞门投下的阴影里,整个人都很模糊,不辨男女。
我突然激动起来,会不会是……徐岚回来了呢?
想到这个可能性,我按捺不住了,几乎是飞奔着扑向石洞门。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思念她,在这个我彷徨无计的时刻!
距离并不远,我很快来到门前。双手死死扶住了墙,才使我没有直接倒下去!门前确有一人,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是那个该死的云、腾、蛟!
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接二连三的打击,使得我蓄积了太多的怒气。我的脸,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已经挂满愤怒,扭曲得不成样子了。偏偏,面前这个害我空欢喜一场的罪魁祸首,脸上居然还挂着一副俯视众生、怜悯同情的表情,真是欠扁!
“表妹,你怎么到这来了?”假惺惺的关切语气。
“你呢?”我强忍住拔拳痛扁他的冲动,冷冷地反问。
他微笑,凝视着我的脸:“我来这里散心。”
散心?他还真是好命呢!我抽了抽嘴角,权做微笑:“你不用上课吗?”
“呵呵,你不是也没去上课?”他意味深长地说,“有些事情需要静下心来想想,这里是个理想的场所!”
“哼……是么?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了一件事。”我双眼一竖,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来,“你硬生生地认了亲,就急吼吼地送了串黑珠子给我。请问,你和我往日有什么仇怨?这珠子又是何方妖物?”说着,我伸出手去。果不出我所料,手腕上那串珠子又“变”过来了。松垮劣质的造型已经荡然无存,炫耀似的幽冷黑光闪烁不定。
嘿嘿!好一串“变脸珠”!
我斜睨着他,连连冷笑。
他依然不动声色,只是唇边的那一抹意义不明的笑更深了!
在外人看来,蓝天、白云、幽静的小巷,古老的青石板路直通向那深深的庭院,古朴大方的圆形石洞门前,两个相视而笑的少年男女,这是一幅多么雅致而富有诗意的江南风情画面啊!
可惜,美好的表象永远只是镜花水月,隐藏在其深处的是难看的真实!
我把满腹的怒气付诸行动了!
先一个“饿虎扑食”,再一个“双峰贯耳”,然后用“九阴白骨爪”死死卡住了那棵“玉树”的脖子!
“你给我说清楚,这串珠子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一头乱发,声如夜枭,血红的双目露出凶光,再加上这个青筋毕露的卡脖子动作,要搁现在看,就是整个一中国版《午夜凶铃》的“贞子”造型!
他那风云不动、俊美无铸的脸终于变色。
“咳咳!表……你别激动!先把手放开,我……马上就告诉你!”他的眼光扫过我的“白骨爪”,嘴角浮起了几丝苦笑。
“快说!”我不为所动,依然紧扣着他的脖子。
“这珠子叫‘裂魂珠’。”他边说边观察着我的反应,“一共13颗,是一种镇魂的宝物!”
“你说什么?这是宝物?”我气急败坏地卡着他的脖子大叫,声音高亢,响遏行云。
“呃……别、别激动!”他艰难地微笑着,脸色反常的、惊人的红润起来。呵,原来脖子被卡住之后,也是人人平等的,帅哥也和烧熟的大闸蟹一个模样!
看到我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幸灾乐祸的坏笑,他没办法,只好能屈能伸地陪着我干笑了两声:“咳咳,能不能……先把手松开?”
我的怒气发泄掉了不少,就势放开了手。
他先深吸了几口气,顺过劲后说:“……这串珠子,能收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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