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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凝眸-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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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姨娘啧啧道:“姑娘真是有志气。”
“也好散了后领了钥匙和账本,便和段大娘去筹备宴席吧。有什么不会的只管问,若是问段大娘还办不了,就来找伯母问问情况。难道谁还能笑话姑娘不成?”周夫人笑道。
菀昭静默地笑了。她七分把握,三分忧虑。
周夫人笑道:“嗳,一说话便忘了旁边的姨娘。”她又笑道:“你林姨娘的外甥女小名叫画黛的想去侍奉老夫人,可否请你帮衬着?”
画黛!菀昭忽然心紧了许多,画黛竟是林姨娘的亲戚。那想必她做她的陪嫁侍女便合理多了。
先前为了上下打点,好免了祖父和父亲的罪便流水似的花钱,菀昭趁此遣散了服侍自己的婆子和丫头。后来纵使原先的田产资财什么的保住了,她也未曾召回以前的奴仆。
画黛就是在她被选为太子妃的时候成了她的使女。菀昭不寒而栗,背后究竟是谁在操纵这一切?
“先前就听妙莲说她是个妙人,不如让林姨娘带过来让侄女瞧瞧她。”菀昭笑道。
林姨娘说:“画黛正在外面,叫她给姑娘看看便好。”
婆子把画黛叫进来,菀昭起身一看,那体态偏瘦,模样较好的正是画黛本人。菀昭又喜又悲,看来前世的事错综复杂,不仅仅是内外勾结,更有人暗里摆布她们。
郑姨娘忽然开口道:“画黛手脚麻利,也是个灵巧的女孩。”
“她原系江宁李家的婢女,因我与她家有亲,就求了夫人让方大买了她。好在还安分,算是个有教养的。”林姨娘念叨。
听她这话,菀昭觉得她们并非实亲,而是画黛家里认了亲,和林母的家连了宗。
画黛低着头,说:“夫人和姨娘的恩德,画黛没齿难忘。”
“抬起头给姑娘看看。”周夫人说。
画黛抬头,这时的她脸色苍白,身材比在宫里的时候消瘦不少。但她眼睛有神,眼睛里是菀昭说不出的坚毅。显然她比流丹精神太多,画黛怎么看都很坚强,而流丹却总是暗沉沉,好似心愁难言。
菀昭本来想问她与谭若昀的实情,可最终未能开口。现在的谭若昀还只是个蜗居道观的姑子,鲜少与权贵交往。而画黛也只是个平平常常的丫头罢了,再问能问出什么来。
“你家住哪?”菀昭思来想去也只能问这个了。
“家里原是住元真观旁的。”
这说的应是主人家。
元真观的主人是赵睿异母妹妹元真公主所居的处所,公主少年出家为道士,皇帝登基后特为公主建立道观。官宦为奉承玉真公主,将女儿送进去陪侍。谭道姑正是其中之一,听说谭若昀以道姑的身份侍奉公主,后来扬名天下也是借着公主的名声。
元真公主曾在她面前多次称赞谭若昀,她请谭若昀进宫也是因公主的尊贵。
公主甚少涉及尘事,可若说她从没去管过,菀昭是不信的。
“父母是做什么的?”
画黛看了一眼林姨娘,“家里光景艰难,父母也只能帮人做做工。后来便把我卖给了李家,后来李家的主人被贬谪岭南了,我就被人牙子弄到市面去。若非林姨娘照拂,我今日还不知道在何处。”
江宁李家,菀昭从前没听过这户。但听画黛说的,菀昭觉得那家还是个正经人家。
菀昭叹了声,“境遇差了些。”
林姨娘说:“她家里平平,所幸生的好。人齐全,伺候人也周到。”
周夫人拐外抹角地想把画黛推到怡园去,估计先要她接近老夫人,再趁着她身边没有得力的人,好让画黛趁机成了大丫头。
可画黛凭什么为周夫人效命?人是方大救的,周夫人不过说了几句,还不至于让画黛感恩戴德。
菀昭暗暗生疑。
………………………………
第二十七章 明媚鲜妍(上)
周夫人笑道:“你看她还行吗?”
“瞧着还行,想必琳琅也会喜欢。”
琳琅是老夫人心中最得意的大丫头,若她看中了,便是老夫人看中了。
周夫人笑道:“我看她和流丹还相配,不如让她和流丹待几天。等人顺从了,再让她去服侍老夫人就再好不过了。”
“流丹、画黛,听着像对姐妹。”孟姨娘附和道。
菀昭便同意了,刚好她想查清以前的事。便借周夫人毫不费力地得到了她。她急着给,她急着要,正好心意相通。
又和她们讲了会儿话,便见到靖娘进来。
“给母亲请安。”
靖娘刚进来那时的欢快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她的害怕与不安。
“成天跑到外面和丫头们厮混,你好歹也是个大家之女,怎么和个没羞没臊的村姑一般。”周夫人见了她便说。
看来平日里周夫人对她管教甚严,菀昭连忙劝道:“伯母,靖娘贪玩却也听您的话认真改过。您就消消气吧。”
“诗书翰墨、刺绣女红什么的,她哪一样通了?你问问她,这些天除了贪玩都学了什么。”
她的语气渐渐弱了,见了女儿她也撒了气。“我的儿,你就算不上进,也得做个温良的姑娘。”
靖娘小声说:“母亲,女儿知道了。”
林姨娘说:“靖娘,你也不小了。以后多听夫人的话。”
周夫人见她那样,也说不出什么了,“知道了更要记在心里。今日我也累了,你和姐姐说会话吧,好长时间没见了,怕是生疏了吧。”
等众人散去,靖娘的脸总算恢复了笑颜。
“姐姐,我有好长时间没见你了。每次见你都被母亲拦着,关在家里。”她贴过来。
“伯母疼你,怎么会让你老跑到外面?”菀昭笑了。
靖娘嘟囔着:“母亲老是让我学这学那的,还总让婆子看着我。我哪里肯受用,撒个谎就跑出来了。”
菀昭噗嗤笑道:“你呀,还真没变。”
靖娘从荷包里摸出颗糖:“姐姐你吃糖吗?”
菀昭见了便两眼发光,是她最喜欢吃的桂花糖!以前外祖父也尝尝给她,可后来很少有人做了。
“谢谢。”
菀昭迫不及待地吃了,“真好吃,还是以前的味儿。”
“姐姐你猜我在哪里发现它的?”靖娘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
“不会是你偷来的吧。好啊,你竟去拿别人的东西。我去告诉伯母。”菀昭明知她在哪得的,仍吓唬她。
靖娘吓得小脸苍白,“别去,姐姐别去。我当然是从画黛姐姐那儿得来的。你可别告诉母亲,她知道了,定会骂我。”
菀昭眼睛瞪大,原来不是她叫人从市面买来的。而是画黛送她的。
“画黛姐姐说桂花糖很甜很香,便给了我一小袋子。我高兴的不行,便拿来给你尝尝。姐姐怎么能说我是偷的。”
靖娘气鼓鼓的,菀昭忍不住笑道:“我是吓唬你的,我原以为你在桂香铺里买的,没想到竟是画黛送你的。”
“姐姐以前没见过画黛,所以自然不知道这桂花糖的来路了。”靖娘讥笑道。
菀昭说:“你这丫头,难为伯母日日为你闹心。”
看来靖娘很喜欢画黛,菀昭不禁忧心。万一画黛真的受人指使,想要对冯家不利。更何况她与谭道姑曾是好友,菀昭更不能掉以轻心了。
“怎么姐姐也变得这样?就像我娘那样,天天担心这担心那的。”靖娘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她。
菀昭被她的眼神刺痛了,苦笑道:“俏丫头怕作淑女,我看你迟早也和我一样。”她心里难受,可又得笑得开心。
靖娘哼一声,“净会取笑我。等你有破绽了,我会狠狠取笑你。”
她孩子心性罢了,菀昭没放在心上。
“嗳,伯母说要你跟我学学,能你出师了,我便任由你取笑。”
靖娘板着脸,“说话要算数,不然当你是叽叽喳喳的鸟儿。”
“当然算数,等你出师,我便拜你为师了。”菀昭也正经地说。
靖娘哈哈笑道:“我只等你拜师那天。”
“傻丫头,”菀昭忍不住爱道。
“总得立个字据吧,姐姐输了,可不能抵赖的。”靖娘蹿进房里,“快过来,我就写了。”
菀昭便笑便慢悠悠地进去,“快写吧。”
她在纸上胡乱写起来。
“泰乾三年三月十六日,靖娘与冯菀昭打赌,若靖娘能找到冯菀昭的破绽并且嘲笑一顿,冯菀昭便要向靖娘拜师。”
菀昭笑靥如花,看她写的东西更是笑得灿烂了。
“你写的东西哪成个体统啊。文辞不佳,还粗俗的使人发笑。师傅我找一天定会狠狠训你。”她又指着靖娘,笑的岔了气。
“你快画押。”靖娘情急之下便说。
菀昭更是笑得肚子都疼了,“嗳呦,哪里有你这么个猴儿,惯懂惹人开心的法子。”
靖娘见她哂笑不止,又羞又气:“想抵赖就直说,别怪我日后做你老师训你。”
“恩师、恩师,”菀昭又拿她寻开心,“学生错了,学生错了。可恩师的字,漏洞百出,学生实在看不下去,这才发笑。先生总不能管学生何时发笑吧,管了可就有悖人伦了。”
菀昭又是忍不住开怀大笑。
“你、你,”靖娘眼睛瞪得溜圆,已经气死过去了,“说的这是什么话,天天气我。以前的姐姐多好,瞧你现在,学了一身捉弄人的本领。”
菀昭忙不迭地收了笑,眼睛里仍是笑意盈盈似弯月:“嗳,刚刚是谁和我赌气来着,见了师傅还不行礼,连个揖礼都没有。先前师傅在的时候教你的东西都个一干二净了,字写的歪歪扭扭,人疯疯傻傻的,还想篡了师傅的位。”
她神情肃穆的像尊夫子的雕像,这时候当然得按捺心里的笑,吓唬吓唬她了。
菀昭拿笔在纸上圈个圈,“乾也不会写了。学的东西就饭吃了。”她在纸上写了“乾”字。
靖娘看了后,嘴里发酸。“只是偶然间写错了罢了。”
………………………………
加更番外:只待春休
东宫的夜是那种说不出的寂寥。宫人掌灯后,灯火通明,却寂静难言。
这里不是通正殿,不是明德殿,更不是承庆殿。
只是静静的一处居所。
“画黛,”菀昭叫起守夜的侍女。“拿水来。”
她先是整了整衣衫,然后近似趔趄地过去端水。
“怎么困成这样?”
画黛揉揉眼睛,她悄声道:“已快丑时了,再过会儿天就亮了。”
“原来不知不觉,我就等到了丑时。夜半三更的快去睡吧。”菀昭强笑道。
画黛却说:“太子妃,太晚了,您也快些安寝吧。”
她的眼睛里含着的是怜悯,那样的目光深刻在她心上。
“好,我这就睡下了。”
菀昭仍是心神未定,又挨过了一夜。一夜复一夜,长夜何其多。她只盼着明月高悬,能与夫君见上一面。命运总捉弄人,月满则亏的理,自古便有。以至于她只能一月见他两面。
“瑽瑢”
她的璎珞圈还未及解下来。
南珠的光泽没那么夺目了。珍珠的光华短暂,若是长期把玩珍珠,用不了多久珍珠就会发黄黯淡。
菀昭擦擦珍珠,试图重现往日的光辉,可只是徒然一场空。
她下榻,光脚小跑过去把璎珞圈放回妆奁里。本来夜里就凉,脚碰到冰冷的地顿生寒意。
静悄悄的,却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菀昭热切地望过去,是他,错不了。她听得出来。
“还没睡啊。”太子赵睿疲惫地说。
他在通正殿忙了一天,兴许是太累了。菀昭迎上去,“郎君,”她词穷了,她总有许多话要说,千千万万的话,最后一句也说不出来。
“菀昭,以后你早些睡吧。”菀昭刚听还窃喜,可后来赵睿说:“太医说你身子不好,我就来看看你。罢了,我也乏了,回承庆殿了。”
菀昭心里失落,可又不能说什么。毕竟已经夜深了,他该歇息去了。
“太子妃,快些睡吧。”
画黛的声音反反复复地在她的脑海里回荡。
好歹见上一面,她便不觉冷了。
幼从父、嫁从夫。
她的人生早已安排的妥妥当当了,早年做个乖巧的女孩儿,嫁人后做个贤妻良母便好了。再等日后有了孩子,或许太子就能多牵挂几分。
累了便不想了,菀昭沉沉睡去。
翌日,她早早起来了。太子妃也不是只享清福的,她也要见那些来请安的妾。
太子侍妾成群,站着的人乌泱泱一片,她也未必每个都能叫上名来。
待她们齐齐行礼后,她也不想说什么了。看着底下的人,只觉得心如刀绞似的。但哪次不是这样,她早就习惯了。
“萧良娣不在。”女官说。
“良娣怎么了?”她问。
“萧良娣晨起就不舒服,太医说,”女官没能说下去。
菀昭心里已猜到了,她仍面色不改地说:“说什么?”
女官犹疑地说:“太医说萧良娣有孕了。”
她心刺痛的仿佛会流出血,还要装出眼睛一亮,十分开心的模样。“喜事啊。让宫人仔细照顾她。”
周蕙妍生下了长子,如今她又有了孩子。菀昭悲愁不已,三四年了,她从白昼等到夜深,从春夏盼到秋冬。哪一日不是挨过来的,又是哪一日不是这样滋味。此情当真都付了泪珠儿流。
“能为太子生儿育女,我也高兴。”
她又说了许多掩饰她心痛的话,直到晌午了,她才止住。她独自去走走,春将暮了。海棠花却开得正好,也罢,海棠正是开在春夏之交的。白海棠宛若雪花片片,好似雪覆春枝。
菀昭想折一枝,可最终只是抚摸花萼。她爱怜花之心,正像太子于萧良娣。不远处,太子和他心爱的良娣正相视一笑。菀昭脸上的笑淡淡的,她视而不见便好。
又该怎么熬过这夜呢?
“今天听人讲王子乔驾鹤升仙,所以便被人尊了神。太子妃可知道吗?”画黛笑道。
菀昭笑道:“我哪里晓得飞升的法子。若是元真公主得道,我还信得过。”
明知道画黛是胡诌的,她也得应和过去。
“元真观里有个姓谭的道姑,每日修道,连着十来年了,却不见她出什么名堂。”
“还有这种人?”
关于这个谭道姑,她也有所耳闻。
“她说她修的十来年全在修心,什么求仙问道,没有真心全都是白费。”
“看来这姑还有些脾性,哪天把她叫来吧。”
她不好佛道,却耐不住深宫寂寞,把个道姑叫进来解闷。幸好那道姑博闻强识,她从中学到了很多,不算荒废时光。
又等了很久很久,她终于怀孕了。菀昭盼了多年,终于有了。她之前一直替别人操心那些孩子们,可孩子大了迟早要回到生母那里。只能视如己出,但他们终究不是她的孩子。
未免心痛。
周蕙妍从前闹成那个样,也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可她想错了,东宫里谁不是无奈人,菀昭又何尝会想帮她养孩子。只是因为她是嫡妻罢了。
可笑的是周蕙妍她从不知道太子妃怎么做。
端庄文雅、持躬淑慎等等,菀昭都要做到。东宫所有的孩子全是她的孩子,她是他们的母亲。
嫡妻、嫡妻,她被这两个字深深锁死了。
萧良娣一人占尽春光,其他人都得白白熬过一夜又一夜。也包括她这个经过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太子妃。
如今她只想等孩子平安出生,看他长大。
“我看男女都好。”
她呢喃道。若是男孩定要和他父亲那般俊秀,以后长成文武全才。若是女儿,女儿家体贴可爱,长大了出落成美人才好。
菀昭想着想着,自己也笑了。以前她这么想,还没觉得开心。现在心情顺畅多了,常常会为孩子而笑。
不论怎么想,孩子总要一生高高兴兴、平平安安才好。
但她的臆想很快就中断了。
月份越大越难受,菀昭在清冷的夜里疼的昏死过去。
醒来的时候周围的人都瞒着她,其实她早就心知肚明了。可那又怎么样,福薄罢了。
外面的花四处飘零,不知何去何从,而她等的只是满月罢了。
她不再是那个刚及笄的女孩,而是个正当芳时的妇人。这一年她二十了,不知不觉五年过去了。这样下去,很快她就能看到那些孩子们长大成人了。
还不知道后面该如何去过。
春去秋来,很快萧良娣就容色衰败了吧。是不是非要等到她们都老去了,她才能得到一点点怜悯?她不知道。女人那么多,没了萧良娣还会有更多人。
很快就会似花一般枯萎吧,很快。
………………………………
第二十七章 明媚鲜妍(下)
“你呀,脑子里装的全是糖了。”菀昭边讥讽边写,“总得让你心服口服不成,你瞧。”
靖娘看上面的内容,不禁红了脸。
她俩的字水平差了太多了,一个是笔墨染烟华,字流丽秀气;一个则是春蚓秋蛇,弯弯曲曲的涂鸦。
“我现在先拜你为师,等哪天我超过你,你再拜我不迟。”
靖娘也知道她能力不及菀昭,索性给自己个台阶下。
“好,那明天点卯可别迟了,贪睡记得到婆子那儿受罚。”菀昭笑道。
“啊?明儿还要点卯?”靖娘一听早起就变了脸色。
菀昭笑意愈深,“自然,为了令兄的寿辰,怡园上下当然尽心竭力了。姑娘通今博古,怎么不晓得这个理。”她还嘲讽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你净会说我。”靖娘听得耳朵难受,听到一半便捂住了。
她本就是寻开心的,更是得意了。“哎呦呦,干嘛急了,做妹妹的给哥哥做寿是常事,就你反倒浑身不愿意。”
靖娘觉得许久不见,她涨了不少坏心思。
“我跟你去便是了,算我服了你。好姐姐,饶过我吧。”
“还像句话,以后见了伯母多问几声好,别教她忧心忡忡的。姨娘你也得打声招呼,都是一个府里的人,你还羞什么。”菀昭劝道。
靖娘说:“她们一说话就那样,我能有什么办法。”
“唉,亏你还是女儿呢,知道被娘疼的滋味,却不懂疼娘的好。以后你嫁了人,难道也希望遇着个像你这么的女儿?怪寒心的。”
菀昭懂养子女的心,见她对她娘那样,当然得说几句劝劝她。
“我娘她老是让我学这学那的,希望我争口气。可我呢,只想好好待在家里,困了就睡,饿了就吃,闲了去玩。可比天天老被人拘束好太多了。”
菀昭本以为她自己会骂一句朽木不可雕也,但转念一想,谁不想闲乐啊。她前世最想去看看大千世界,奈何半生被锁在宫墙里。高高的墙围着,她出不去,外面的人也不能轻易进来。
“想的是好,可人哪能一直闲着,天天窝在闺阁里,哪像话?”菀昭又笑道:“你看看这字,练字其实是最无趣、最死板的活儿,但偏偏就有人爱练字。”
“那人一定闷死了。”靖娘嘟囔道。
“我的字是外祖父教的,他一辈子也没见得多闷。”菀昭淡淡地说。
靖娘瞪大眼睛,“听说他还是个名臣。”
菀昭的笑意似无,“外祖父青年时才开始练字,当时有人见了他的字直言丑。他面上过意不去便暗下决心日日练字。练了些日子后便懈怠了,断断续续地,期间又被那个人指责了。于是静心修习,等他拜相后,仍保持年轻时期的习惯。”
靖娘说:“唉,可我没那个性子去学。”
“你呀,看看你的字,是不是刺痛眼睛了。”菀昭冷笑。
靖娘撇撇嘴:“我就听你一次,好好去学。”
“跟着婆子好好学去,不然拿你是问。”
菀昭又说了许多好话,就为了让她听进去。靖娘一直噘嘴,还是勉强听进去了。
“嗳,安夫人去给你看病,你怎么见了她就躲开。”
菀昭说完便提起这事。
“当然要躲开,她开的药奇苦无比,光闻味就受不了。”靖娘皱眉道。
“靖娘,药总得吃的。你不吃,哪里能保养好自己?”
这话不光是对她说,更是对菀昭自己说。
“哼,知道了,”靖娘被管的不自在,“好姐姐,我们连句正经话都没说上。我日日都想姐姐,你却只会说教。”
杏眼里全是可怜劲儿,菀昭也不忍再说了。
叹道:“再给我颗桂花糖吧。”
菀昭连吃了两颗,嘴里格外甜。
“姐姐爱吃甜的,却没变。还是只小馋猫。”靖娘仰面大笑。
她捏了捏她的脸颊,“看你重了不少,定是天天吃的肚子都圆了,还叫人给你做糕点。”
“上次宴席见姐姐吃的那么少,这怎么能行?能吃是福,人总要白白胖胖才好。”
菀昭上次闷闷不乐,那个煞星裴绪又旁敲侧击了一顿,更是不安。又想周夫人声势浩大,她如何能敌她。若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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