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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凝眸-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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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到底犯了多少的罪啊。

    裴绪黑线:“能转世为人就好。”

    “离开,是指成为孤魂野鬼。我是永世不能投胎成人的。”影冷冷地说。

    菀昭惊道:“太悲哀了吧。稀饭,你能改他的命吗?”

    “抱歉不好意思,就是要写成这个样子。”稀饭下意识退后三步。

    众人齐呼:“你滚吧。”

    “唉,其实也是我的选择,我已经没必要在人间继续走几遭了。”

    一句话不多说,这就是影。

    菀昭笑道:“但以万年鸽子王稀饭的性格,他好像不太可能填完坑。”

    “小姐,请你别吐槽我了。”稀饭擦汗。

    裴绪拍肩,“哎呀突然这么绅士,你是图谋不轨吧。”

    稀饭掏出电脑,“喂,你不想下一章出场死,就闭嘴。”

    “Wait!我错了,我错了。”裴绪连忙说:“我向大哥赔罪。”

    “不用。”

    赵睿皱眉:“你应该是韩祯的亲戚吧。不过是已死的人物。”

    “猜得不错,不过韩祯和我不是直系亲属。”影静静地回答道。

    裴绪疑问:“什么?那你是谁?给的关系表里好像只有韩洵了。”

    影摘下面具,露出秀美的容颜,面带微笑。“我不是韩洵。”

    赵睿问:“咦,你该不会是守护灵吧?听说有种巫术,可以召唤灵使。”

    “呵,你们想的也算对吧。”稀饭笑道。

    “我的确听说有个厉害的方士待在韩宅。”赵睿继续问。

    影觉着无聊,就想出去了,“你们乖乖猜吧。”

    “别走啊,啊,话说我好像忘记把你写进去了。”稀饭尴尬地说。

    菀昭白眼:“分明是你后面强行搞得。。。。。。现写当我是傻子啊。”

    稀饭擦额头上的汗,“不要剧透啊小姐。”

    “装什么绅士,你这个伪君子。”裴绪顺带攻击下作者。

    稀饭碎碎念,“作者神技,一笔写死权。”

    “叨扰了。”裴绪背后发毛。

    “裴家小子,以后说话做事当心点。我可是无处不在的影。”影微微一笑。

    裴绪撇撇嘴,“你们都欺负我。”

    “唉,快点和稀饭道歉吧。真的一笔写死你,全剧终了。”菀昭劝道。

    “唉,强权之下,我怎么能保持刚正不阿?”裴绪哭丧脸。

    稀饭呲牙,“哈哈哈,其实还有秘技·强行复活。”

    “强行复活只有一个后果,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就譬如我。”影也白眼。

    稀饭吐槽:“你们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白眼不怕眼睛翻不回来吗?”

    “唉,我想要主角光环!求稀饭赐我。”裴绪说。

    “主角光环?”稀饭黑线,“这东西在我九曲十八弯的剧情里,好像也不怎么管用。”

    裴绪嘟囔:“起码有光圈啊!不像我这个没存在感的主角,现在还是个五品官,距离升官,还有十万八千里呢。”

    “嗳,原来你是要升官啊。”稀饭推眼镜,“可以,不过你的level够吗?”

    戳心窝子!

    裴绪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再见吧,我以后再也不参加小剧场了。”他泪眼汪汪,“我本以为自己能和玉奴多待会儿,结果还有两个电灯泡在。”

    赵睿眯眼:“电灯泡?别忘了,她是要被选入东宫的女子。”

    “咳,最新一期,裴舍人已经放弃送她入宫了。”稀饭提醒。

    随后,一段很长很长很长,究竟有多长呢,菀昭也不知道啊。“别吵了,影不见了啊。”

    他们匆忙找人,只有稀饭知道他肯定是在天台上。

    影看着漆黑夜幕下的城市。

    “影,”稀饭唤他,“快过年了。”

    影重新戴上了面具,“是啊,阖家欢聚的日子。”

    “提前祝你生日快乐啊,老兄。”稀饭在他耳边小声祝福道。

    影似乎是在笑:“不愧是至交好友,还记得我的生日。”

    “没有月亮啊。”稀饭说。

    他说:“吹吹风也挺好的。”

    “嗯,是不错。”

    裴绪笑道:“原来你们在这。”

    赵睿说:“这里风景很美,不是吗?”

    “适合拍照的好地方。”菀昭提议:“大家拍张照吧。”

    “嘻嘻,自拍杆。”

    裴绪掏出自拍杆和照相机。

    “咔!”

    很棒的照片,却少了个人。

    “影消失了!”

    不过也好,反正他无处不在。

    稀饭暗暗勾起唇。
………………………………

第三十四章 命数(上)

    萧韶被缠了半天,最后在冯湛的耳边说了几句才得脱身。

    到了他们喝酒的时候,内眷先回去了,有些亲戚随老夫人去了西院吃茶了。菀昭在边上瞧着,反正无事可做了。

    冯湛听了似乎颇为开心,叫人击鼓催花助兴。球来香袖依稀暖,酒凸觥心泛艳光。饮妓脸似花含露,“酒令如军令,谁违了我的令。可是要受罚的。”

    “先唱支曲子,给我们解闷吧。”狄霄举起酒杯。

    “你不遵令,先罚你一盅酒。”饮妓斟满酒,“罚你就罚你,不分尊卑。”

    狄霄笑道:“喝酒喝嘛。”

    “他耍泼,再罚他几杯。”王庆之和其他的公子哥连连劝道。

    “你们想滥饮酒,我可没好酒伺候你们。想喝,自己去找酒。”饮妓冷言。

    击了一阵鼓,她又冷笑道:“法一令为酒,你先来。”她头一个点的就是裴绪。“或诗或词或经史子集,你能说出便好。”

    “若我说的不好,岂不是等人家笑话吗?非得来捉弄我。”裴绪撒手不干了。

    饮妓笑道:“醉不死你,说的好坏,不都是喝酒吗?”

    “也好,那我就说吧。”他笑道。

    “舍人可是鼎元,还怕做个诗词什么的吗?再说,酒令什么,引前人的话说,谁还能说什么不成。”王庆之先敬了杯酒。

    “迟日游江畔。”

    流觞曲水是典故,也与击鼓催花有关。

    “玉盏金尊醉春风。”

    李白诗作“丝管醉春风。”

    “连道美酒送生涯。”

    取杜甫诗“应须美酒送生涯。”

    “千日醉不醒,”

    唐太宗李世民之句。

    “独卧花间复清梦。”

    取《月下独酌》之意。

    “迟日游江畔,玉盏金尊醉春风,连道美酒送生涯。千日醉不醒,独卧花间复清梦。”菀昭默念了一遍,感觉不太顺。倘若千日醉不醒,改作愿醉不愿醒,估计会好点。

    裴绪慢悠悠地说完了,“不善饮酒,先干为敬。”

    饮妓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暂且饶你。”

    她听完裴绪所作的,就偷摸溜走了。反正那些王孙公子的游戏,与她无干。倒是那个萧韶,从酒令开始就不见了。

    反而是画黛,从刚行令,她便守在一边。

    “画黛,你可见到萧韶?”

    “您在说谁?”画黛不知她所指谁,“名帖上无此人。”

    菀昭淡淡地说:“估计是哥哥自作主张加上去的,难怪我不知道他。”

    “刚有个清秀男子说去吹吹风,醒醒酒,不知道是不是您说的那个萧韶?”画黛说。

    “一身深青袍的?”她问,

    “是。”

    那就是他没错了,整个宴席上没几人穿深青色。

    “往哪边去了?”

    “他穿过门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到湖边去了。”

    “你先看着,有谁醉了,就扶到里间去,备好了醒酒汤。这些人都金贵的很,别出洋相教人责骂了。”也不忘叮嘱她。“告诉流丹,他们带的小厮也一一照顾好,支钱赏他们。”

    话说的极快,顾不上继续教她,菀昭就快步走到湖边。

    “我等你很久了。”

    湖边的男子专注喂鱼,甚至不多看她一眼。他好像已经胸有成竹了。

    “你,认识我?”菀昭犹犹豫豫地张口,隐隐约约猜测到他和那夜梦中的黑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是,我们还见过不止一次。”萧韶把袋子里的鱼食全都丢下去,湖里的鱼从各处聚集起来,把食物四下分了。

    “博士认识我?我倒是没什么印象。”她诧异地问。

    萧韶好像在回忆过往,“当然,我还见过小的时候的你。玉雪可爱的娃娃,老喜欢玩珠子。”

    她照旧没印象,“你是外公的友人?”

    “算是吧,我以前曾经依附于他。不过可惜之前我只见过你两面,你当然不认得我了。”萧韶微微一笑。

    “原来您是家中老友了,真是我疏忽了。”菀昭蹙额苦笑。

    他好像被逗笑了,“哪怕只有一点点,也无尽的相似处。”

    梦里那个黑影深情地说:“哪怕只有那么一点血,哪怕一丝丝,我也不会认错的。”他甚至滴落泪水,流到她的脸颊上。

    “啊!”菀昭忽地想起梦中人。“你到底是谁?”

    “我啊,是那个让你重新来过的人。”他嗤笑道。

    重新来过,梦中的黑影并没说过这样的话。

    但他说了“为的是改命。”

    这是他留下的最后的话。

    “改命。”菀昭吐出了这两个字,“为的是改命吧。”

    “你说的没错。”萧韶的笑容仿佛春日暖阳,灿烂又明媚。

    菀昭却说:“不,你不是,你只是个术士。”

    “哦?为什么突然怀疑我,刚才你还半信半疑的。”萧韶似乎在消磨她的心。

    “梦里的那个人是韩家的,而你只是供职于太史的方士。还有你是观测天文的人,而不是斡旋于官场的人。”菀昭咬死她的疑点。

    萧韶笑道:“你说的没错,不过有一个你说错了,我也是通谋算的人。”

    “你和那个黑影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甚至可以说未曾谋面过。”他淡淡地说,好像此事彻底与他无关。

    菀昭眼神坚毅,“不会的,你一定知道什么。”

    “知道的,都是我自己算出来的。别忘了,我可是百算百中,卜卦相面从没失过手。”他把袋子收了,拍掉手上的碎屑。“只是开个玩笑,至于那么认真吗?姑娘家别气势汹汹的质问人。”

    “你,”菀昭气得背过气,“看你运筹帷幄的模样,怎么可能不知道?”

    “哈哈哈,”他好像听到最好的笑话,“出言逗你一下,别认真啊。”他忙收敛了,整了整仪容。先清了清嗓子,“咳咳,你有什么问的,我能帮你算。”

    “算卦?”菀昭不好这个,抱着怀疑的心问:“你能算我日后的吉凶吗?”

    “这个不难,不过命数嘛,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他笑道。

    “我,我想问,永麟哥哥他会怎么样?”她支支吾吾地问。

    “好啊,你等等。”他卖关子道。
………………………………

新年特辑②

    1

    到了春季,汐市也没有摆脱冬天的寒冷。今天,关芝雪本来要去上课的。但她却像那些平时聚集在校门的社会青年一样守在旁边。

    校门隔条街,就是各种各样的小吃。有卖奶茶的,有培训机构,有卖小吃什么的,总有许多人聚集在那里。但今天不同,这条街冷冷清清的,没人来,好像刻意避让这里。

    她也的确暂时不想来这了。

    关芝雪到街边卖老式点心的婆婆的摊子那儿,选了两块酥酥脆脆的桃酥。

    “就这吧。”

    婆婆和蔼地笑着,把桃酥装进袋子。

    她离开小摊后,尝试着咬一小口。桃酥散发着香气,但她的全身却抗拒着,没等咽下去,就吐了出来。

    关芝雪飞也似地逃回以前的日租房。陈旧的老楼里,有着浓重的沧桑感。

    不出所料,对门已经被封锁了。

    那是因为,在两天前,那里发生了命案。

    “哎呀,是你啊。这怎么了?”问话的是个跟她有点交情的中年妇女。

    “租客惨死在里面。”关芝雪的声音抖的不行,她和房东太太当时被吓傻了。租客被杀了,而且尸体被肢解了。

    “没、没人会想到这样的惨案竟会发生在我们身边。如果不是房东太太上门来催债,不会有人知道人没了。当时来了好多警车,现在也没说谁是凶手。”

    中年妇女听了她的话不寒而栗,“居然会有这么可怕的事,真是个可怜的女孩子。”她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我要上楼给孩子做饭了。”

    无论身边发生了什么,都不会波及每个人轨道上的生活。就像她对自己的心理医生颇具好感,甚至还差点向他示爱了,但都没办法让他脱离自己的生活。还是形同陌路的两个人。

    一想起她的医生,什么恐惧都会抛在脑后。

    虽然交集不多,但他确实是位比任何白日梦里的幻象更要美丽的人。

    说实话,刚开始他并非是最璀璨的,或者最迷人的存在,相反甚至很少有人会在意他。可细聊起来,会越发觉得他的温柔优雅深入人心。也许这就是他的迷人魅力吧。

    每次她去,回来总会有无数的灵感放在小说里。

    即便是今天无话可写,但她也该写下对他的记忆。

    因为,就在刚刚,她说想去医院的时候,医生婉拒了。他要离开丽山医院了,没有表明缘由,可流言告诉她一切可能跟那个迷恋上他的女人有关系。

    丽山医院曾经发生过一起医生**病人的案件,自那以后,只要发生不正当的医患恋事件,医院都会从重处理,必要的时候将其移交警方。她的医生不幸被个女精神病患者迷上了,女人被多次拒绝后,误食了其他的药品导致出现幻觉,后来借着自己家有势力诬陷医生开错药导致医疗事故。

    医生主动承担后果,可家属不依不饶的,周旋了好久才摆平了。因为这件事,他的名誉极大受损,估计是这样所以提出了辞职。

    关芝雪想和他道个别,却被拒绝了。

    今天晚上,她不会住这里。今天她联系房东退掉了日租房,不为什么,没有谁能在这样的地方安眠。

    收拾好东西,飞也似地逃走了。她再也不会来到这个晦暗的日租房了,已经够了,该回归正轨了。外面预订的车已经在等着了,她打了声招呼就坐进去。

    何舒邦拿着桌上的相片,抚摸着,抚摸着自己的过去。男孩和母亲手拉着手,这样温馨的情景,恐怕要追溯到十几年前吧。他趁着现在没人,偷偷点起烟,即使有摄像头他也不会怕了。

    从相框里拿出泛黄的老相片,打火机轻轻按下,不出一分钟,相片就彻底烧成灰烬了。

    “你还对这一切抱有幻想吗?”

    这太黯淡,但意外地合他的现状。

    没等烟抽完,他就熄了。悄无声息的离开,就像当初默默无闻地进去一样。这里是他奋斗几年的地方,最终也是让他消沉的地方。

    在楼下等着的是何仕英,他的远亲。

    “舒邦,好久不见。”

    “是你啊。”

    “上一次见的时候天气就不怎么好,本以为下次见你的时候能有个湛蓝的天空,现在看来,是不巧了。”

    何仕英依旧喜欢冷幽默,喜欢谈天气。但舒邦向来厌恶和他说话,甚至是反感他用陈腐的调子说话。

    “嗯,天气不好。”

    “事情都过去了,就别放在心上了。凭你的实力,不愁成为优秀的医生。”他的话半开玩笑半打击,因为何舒邦的资质一般,在医学方面鲜少有过突出的表现。

    “准备去哪玩玩?去溪山散散心?”何仕英突如其来的关心更让舒邦措手不及,他说:“我准备去雨华湾待段时间,那里适合修养。”

    “那很幽静,是个不错的好去处。”他把车门打开,“上车,把你送回去。”

    即使他不情愿也得说:“谢谢。”

    “最近你的状态可不怎么好,我听人说,你开始抽烟了。你的身上还残留着烟味,古龙水再多也无法立刻掩盖烟味。”

    何舒邦攥紧拳头,“你在调查我。”

    “必要的调查是肯定会的,曾有人像她一样渴望分杯羹。可惜就算再怎么费劲,也徒劳无功。显然,她是幸运的。”

    何仕英完全没有要开车的意思,他连钥匙都没插进去。

    “停止你的蠢事,这对你我都不好。”何舒邦危险地笑了,“你知道我怎么调查你的吗?你是个不断往上爬却处处碰壁的,拿着何家最高的薪水,却摆脱不了自己只是个雇工的事实。你以为靠着阴谋就可以上位吗?开着宾利,戴着绿水鬼来掩盖自己灵魂的空虚,事实上这些东西对于你想取代的人来讲,唾手可得,正如你微不足道。”

    哗啦,钥匙间碰撞作响。

    何仕英笑着,“看不出来你长大了,不是当初那个黏人的小孩了。”他发动车子。

    他沉下脸,严肃地盯着他。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怎么死的?”

    “暴雨中,我母亲被害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味地逃离。我在雨里奔波了一夜,却一直残留着她最后的惨叫。”何舒邦低沉地说,“很久以前的事了。许多细节,我也不愿意想起来了。”

    “嗯,”他不再问了。

    他换个话题,打起了亲情牌。“老爷子向我问起你,最近怎么样?我说,你一切都好,其他的更是什么也没说。你作为他的小儿子,适当去看看自己亲爹怎么样吧。”

    “不,我想静静,最近不会去彦博苑。”

    “也好,免得被某些人说三道四。”

    平日最会说话的人也语塞了,“我一直想问你,那天发生了,你才那么尖叫。”

    何舒邦清澈的天蓝色眼眸霎时黯然。

    “潮湿阴暗的树林在嚎叫,它将我包围起来。我感觉到,我感觉到,噩梦在吞噬我。”

    “是被暴风雨惊吓的鸟?还是被蹂躏的树叶?”

    “不,是从四面八方而来的,绝望的怒吼。”

    “你被暴风雨吓傻了?”

    “没有,我从来不会怕电闪雷鸣。”

    “那你晕倒了?”

    “不,我在雨中不停地奔跑,后来被人发现了。人贩子要把我卖到国外去,和一群孩子一起。”

    “你逃跑了?”

    “没能,第二天,我被哭声吵醒了。我很幸运,因为警察的出现,人贩子跑了,丢下一群残破的孩子。”

    “你的哭声呢?”

    “我没哭,不知所措的望着四周,谁知道发生了什么呢。”何舒邦不耐烦地回答这个问题。

    “去雨华湾吧。”何仕英不再问了。
………………………………

第三十四章 命数(下)

    “你倒是快说啊。”菀昭催促道。

    “嗯,看面相,姑娘是能胜天下士的人,子孙也必定贵极。恕我多言,若以后,”

    他装模作样的掐指算。

    菀昭见他跑了题,打断他:“我问的是,”

    “您是心如明镜的人,他的生死,自由人定。不如让我来给你算算你最上心的姻缘。”萧韶笑道。

    他虽然爱装神弄鬼的,但确实有点门道。他说的生死不由天,而由人,意思是让她自作打算。

    “你倒说说,这一世怎么样?”菀昭紧紧盯着看。

    “生辰是?”又言其他。

    “你,”菀昭忿忿不平,“不愿说就罢了。”

    萧韶笑了,“别生气啊。”他叹了声,“这样吧,日后若有缘再见,我再给你算一卦。”

    有缘再见?这话颇像裴绪说的。

    “故弄玄虚!和招摇撞骗的市井小人又有什么区别。”她嗔怒。

    “确实没出入,不过呢,我比他们说的准。”

    萧韶的话里话外透着傲气,但看似很有把握。

    “你除了会吊足了人的胃口,还会什么。一句实在的都不提。”她嗔道。

    “跑江湖,游山河,不差这一时一刻。有些话早说无益,有些话但说无妨。万一我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就是我的罪过了。”萧韶幽幽地说。

    “你们在聊什么呢?”一听便知是裴绪的声。

    萧韶笑道:“中书舍人好啊。”原他早知道他在背后偷听,故意不说的。

    “舍人好。”菀昭行礼。

    “你们四只眼睛也没看到我就在旁边。”裴绪开玩笑说。

    “您来湖边干什么?”

    菀昭生怕伺候不好他,引得客人怪罪下来。

    “不做什么,被你哥哥和其他的郎子灌了通酒,两三下就受不了了,又不好明儿去醒酒去,就借口来湖边吹风了。没想到你们正在说话,提起什么生辰啊。”他哂笑道。

    菀昭害羞,刚欲辩解,却被萧韶抢了先机。

    他只说:“向我问卦的人多了,不差姑娘一个。”

    “嘁,在我背后装神弄鬼儿,我还不稀得听呢。”裴绪笑啐。“到前面水榭菀昭沉思,这裴绪比她还熟怡园,其中定有话可云。

    白石玉阶下,波光粼粼,湖水澜依。水榭中望见结为一体的莲叶,绿意葱茏的将湖水染碧色。而水榭恍若飞来,凌驾在白岸之上,亦甚为相称,毫不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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