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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凝眸-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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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子要什么灯油钱,夏七娘不解的很。
老夫人忙说:“给他拿缗钱。”
那人冷笑道:“既然是咒怨,拿钱打发恶鬼就好了。再用半两芙蓉花,捣碎了取夜里的井水,和了玫瑰汁子便可。”
这方可真教人迷茫,试问哪有这么开方子糊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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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菱花镜
夏七娘讪笑地问:“这方有名号吗?吃了后能见效吗?”
“此方无名,不过全在养怡罢了。”他冷笑一声,哗啦扔了手里的钱。“富贵温柔只是过眼云烟,来了阵风很快烟消云散。尘寰中人,须臾韶华,可悲可叹啊。”
夏七娘不解其意,只当是瞎子胡说。而老夫人则听后面色仍安定,只听他说话。
瞎子的话不多,“唤人掌灯。”
他看不见,却要人点烛火。夏七娘茫然照着他的话行事。
“不知先生能否为孙儿祈求平安?”老夫人问。
“本有璎珞上嵌的明珠庇佑,只是东西保得了一时,保不了一世。命里的三灾八难该有的还是会有。不过,镜里寻花,鄙人送面菱花镜予她,愿她好自为之。”他从袖中摸出面不大的铜镜。
“笄礼前,莫使小人冲撞。再者,她生来便与紫微垣相冲,无论如何都不能涉入其中。”
说罢就拂袖而去,出了门就不见踪迹了。
老夫人为此一惊,忙着人去照料了。把她们二人全挪到老夫人住的西院。为以防万一,她刚病愈也亲自去看护,只许房夫人和流丹亲身守着,其余人一概不许接近。幸而药喂下去了,总有了些气息。过了十五,能喊句疼了,不久便清醒了。
“芸儿,你们姑娘现下可好?”
自打冯湛生日后周夫人就没来过怡园,只派段婆子一人来。
芸儿笑道:“是啊,姑娘能下床了,才说要吃蜜饯,厨房忙着给她做呢。”
段大娘笑道:“你手里拿着东西要去哪啊?”
芸儿和气地笑道:“要去先生那儿,这些啊是姑娘闲暇时写的,要让先生帮忙看看。”
“嗳,靖娘要是像姑娘那么勤勉,太太也就省心了。”段大娘笑了下,就说:“我先去见老夫人了。”
段大娘刚过屏风就拜道:“太夫人万福金安。”
“免礼,免礼。”
老夫人笑道:“媳妇现在如何?”
“太太本应晨昏定省,日日侍奉在侧的。因为姑娘病了,太太身子也有恙,所以就将息了。”段大娘笑道。
老夫人说:“既如此,让她好好养病吧。”
“二十二是姑娘的生日,冯姑娘正好十五了,不能照往年的来,依太太的说法,该大办特办才好。”
老夫人叹息:“办宴席是小事,我做东,你们去办吧。”
段大娘笑道:“太太想,姑娘大了,也该寻门亲事了。”
“先不谈这个,日后再定吧。”
她目光清朗,从未浑浊过。
段大娘又去了东院见菀昭,正碰见她喝药。
“那瞎子还真神,这方姑娘用了三天便好了。”流丹喂她药。
“嗯。”
“姑娘大安了?”
菀昭暗道稀客,她从鲜少踏进怡园。
“姑娘的身子好多了。”流丹说了句,就把药碗端下去了。
她微微一笑:“段婆子好啊,我快康复了。”
“姑娘脸色比前些日子好像好多了,可见那神来方是有效的。”她面带春风。
她点头含笑道:“嗯,多谢大娘。”
“姑娘的生日要到了,太太要我问您怎么办席?”
四月二十二是她生辰,过了那天,她就十五岁及笄了。
菀昭忖了刹那,“伯母做的自然是好的,我无需多言。”
段大娘笑道:“嗯。”她又转而唏嘘:“唉,这病来的蹊跷,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古怪,好在姑娘福泽深厚,病痊愈了,气色也好多了。”
“谢谢。”
菀昭把段婆子送走,便怀疑她忽然患病的缘由。老夫人说她着了魔才得病,还说平安符有问题。那符是长清观的道士给的,难道他们真会做这等谋财害命的举动?还是背后有人操控他们,意图要她的命。
她不禁寒颤,现在就有人迫不及待的要她死。是周蕙妍,还是周夫人?除了她们两个,就是那些她讨嫌的那些人。
菀昭冷笑道:“从前斗来斗去,现在更要了。”
她的路很难,不过既然避开了宫墙锁,兴许她还能找到另一条路,一条能安心活下去的路。
忽地叫了:“流丹,流丹,”
“嗳,姑娘有什么事?”流丹忙跑来。“怎么了?”
“老夫人说她见了个人,你能说说怎么回事吗?”
“啊,好像听说是个年纪不大的瞎子,一身青袍,脸上蒙了几重布,却没拄拐,也不见他跌了撞了,想必是个世外高人来帮姑娘。”流丹微笑道。
菀昭惊讶道:“竟是个瞎子?”
“是啊,谁想到他说的话不着边际,却句句在点子上,好似能未卜先知。”
“未卜先知?”
菀昭不禁想到她梦里的黑影,或许这是一个人,只是已经无从查起了。神异之事,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啊,他好像还给了面镜子,让我放案上了。”她把镜子拿来,“你看这镜子,还蛮精致的。”
“是啊,这面铜镜。”
菀昭捧铜镜,背后凹凸不平,翻过去,上面竟有字。“上面有字。”
流丹不甚懂文字,“写的是什么啊?”她又觉得似乎与牌匾上的字一样,“好像与匾额上的一模一样。”
“养怡。”菀昭微微一笑。
原来是园中人啊。
流丹问:“这两个字是什么来头?”
“养怡之福,可得永年。便是从这句来的。”菀昭轻轻抚摸上面盛放的菱花。
“那和园子有什么关系吗?”
她轻轻笑道:“名字只是为了求个平安和合罢了。”
流丹又笑道:“那瞎子给的方奇异的很。说是芙蓉花、井水、玫瑰汁。”
“芙蓉花、井水、玫瑰汁子,颇为有趣啊。我从没听过有人这么开方子的,不过能灵验那就是另回事了,也许人家有真才实学呢。”菀昭随口诌道,仍注视着铜镜。
紫微垣,象征帝王的居所。老夫人深夜里和她说了那人的事,讲她不能进宫墙大内之所,也许这就是命数吧,生来相克。
“不过有流言说来的那个瞎子在老夫人面前胡诌了好长时间的疯话,却没人能听懂。”流丹嗤笑道。
“兴许是我们俗人听不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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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锦书(上)
暗里的事还是不便说出来的好,等天黑夜深了,烧了那祸根,也好少了风波。
“待会你把荷包拿来,送到神龛供着。”菀昭又特意补了句,“就是那天长清观里的道士送的荷包,里面还放着玉坠子。”
流丹不解道:“姑娘贴身带着吧。”
“道士的法器岂是我们丫头能戴的?只有日日奉在神前,才不辜负他们的盛情。”菀昭剪了灯花,“屋子暗的很,要时常剪。”
“姑娘要写东西,还是画几笔?”
“把芸儿叫来吧。”
流丹笑道:“您忘了,她去先生那儿了。”
“这会儿也该回来啊。”菀昭提笔在案上练字,“别又是被她娘带走了。”
“那我去看看。”
流丹刚出了角门,就听见,游廊那儿叽叽喳喳。
“柳婆子非要我省下钱,平素沾着我的光不说,还竟没事找事。”芸儿哭诉。“她认的我,我还受她的气,茯苓你说,天下哪有这样的事?”
若儿说:“柳婆子仗着她是府里的人猖狂惯了,上次我替你出气,还是杏嫂出面,她才罢休。”
“我一个月就五百文,够自己吃的用的,也就不错了。干娘逼着我省出百文出来给她女儿买胭脂。呸,心肝坏了的。”
“明面恭肃装的像个人,暗里四处添油加醋的抹黑主子。亏她们还是个人。老的如此,小的更被纵坏了。琳琅撵她走了,好歹给我们留了点清净,没人敢再说什么配不配的事。”若儿为她拭泪。
芸儿抹了泪,“再过三年五载的,我远了她,大家干净。”
柳婆子讨这个嫌、讨那个厌的,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听她们骂人反而解气了,放重脚步快步过去。
两人怔了怔,流丹先开口笑道:“远了她,是要去哪家啊?莫不是大了想婚配了?”
她俩扑哧笑了,芸儿说:“哪有?”
“怎么刚刚哭得眼睛都红肿了?”流丹打趣道。芸儿眼上空留泪痕,她拿帕子细细地擦了又擦。
若儿刮了流丹的鼻子,“数你爱偷听。”
“那柳婆子也忒坏了,夜里看上闩的,又不是查上夜的。丫头奉承好王婆子,还得个好脸,就她难伺候。”流丹说。
“嗳,常言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的心冷极、寒极,任谁也拗不过她的性子。长此以往,冷眼以对是常事了。”芸儿冷笑。“那天明石院,琳琅发落了王婆子,又骂了她们那些老的。她心里不痛快暗地里生闷气就好了,还当着画黛的面打我。”
流丹惊讶,“有这等事?”
若儿冷言:“画黛劝了几句,也劝不动了。后来还是我闻声,夺了她的鸡毛掸子,才肯罢休。”
流丹气不过就说:“我去回了姑娘,让她出面教训她。”
“算了吧,”芸儿却道:“姑娘病初好,又不喜下人生事,我们只是做丫鬟的,自己多事,只别惹她不开心了。”
“嗳,姑娘刚说要把玉坠子供着,我看送你好了。”玉坠塞她手里,“真放在庵里或观里,定会被偷了。”
芸儿摇头,“不好。姑娘的东西,我拿了不好。”
“留着也是收我那儿,不如给你。”流丹笑道。
她踌躇地袖了坠子。
若儿笑道:“不说那个了,你们听说了吗?周姑娘要婚配了。”
“周姑娘已十六了,却迟迟不见出嫁,今终定下来了。”流丹笑道。
芸儿说:“听说去年就定下来了,只是苏夫人低调一直没声张。”
流丹问:“是哪家的?”
若儿笑道:“御史中丞的郎子。”
“是清河崔氏的公子啊,虽然家已经衰微了,但祖上威名还在,却也是个好归宿。”芸儿笑道。“从前韩氏也是钟鸣鼎食之家,世代簪缨,能放满床笏板。可惜我们生的晚些,没见着世家大族的派头。我听娘说,早十年,韩府门庭若市,高朋满座。嗳,今不如昔,人不如旧,终有离散的日子。”她叹了声。
若儿笑道:“我们管那个做什么?眼下怡园是冯姑娘的,虽是太太管着,终究还得归姑娘。”
风渐凉,时候也不早了。
“嗳呦,忘了,姑娘正愁没见到你呢。”流丹拽着芸儿的袖子走。“这会儿泪干了,眼睛也不红了,正好回去复命。”
“你不像我,是生在怡园的。看到了家里的变故,也看透了世态。这世上哪有不变的里?迟早会变的。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罢了。”
等回去了,却见菀昭伏案已沉沉睡去,香梦正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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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流水落花,楼阁沼梁。
“闲门向山路,深柳读书堂。幽映每白日,清辉照衣裳。”裴绪念这首诗。
“弘徽是想隐居山野了?”
他刚清心读书,就听到哥哥的声。“大哥,”他拱手道。“深夜来此,所为何事啊?”
“母亲要我问问你的亲事,没想到你净想旁有山径涓涓流的幽户,这还问什么啊。”裴纪戏言道。
裴绪直言道:“我的婚事不用你多问。”
“可我偏要问,还要一句一句地问。”裴纪嬉笑道:“那天太子平白无故的向我问起冯家,我道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是你吹的风。”
裴绪面色不改,问:“太子说了什么?”
“太子只问我冯尚书的事,又问我认不认识冯家的儿子,话里话外左不过是问冯家如何。”裴纪话说的轻快。
裴绪知他指的是什么,“哦,还问了什么?”
“你当真不知道他问的话?”他睨了他一眼。
裴绪低头说:“不知道。”
他冷笑道:“嘿,在我面前还弄鬼儿,你转个眼珠子,我都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不敢,兄长为何出言不逊?”
裴绪心里恼火,还得板着张顺从脸。
“哼,连太子都为你保媒,你面子大啊。”裴纪坐下,面容庄重。
他无论如何都得咬死了话,“我不知道您说什么。”
“你先跪下,待我细细问。”
裴绪内心大为不满,但和他闹翻了于诗礼不合,须听话的跪下来。
“让你跪你还真跪了,也好,盘问后,什么都问出来了。”他戏道。“我只问你,前些日子三天两头去冯府做什么?还钻进了怡园?”
“不为什么,代父母问候罢了。”裴绪直言。
裴纪又问:“那好,再问你,前些日子不事母亲,反而往太史那天天问卦,这是为何啊?”
他嘴硬得很,“我和萧韶早就认得,拜访至交,还需要问?”
裴纪见他不说,笑道:“不妨说,我和萧韶也是老相识了。我只要问一句,就能问出你问的东西。”
他自知自己没办法蒙他,只装聋作哑一句不说。
“算命,算什么命啊?不知道家里忌讳这些吗?”裴纪还不满道:“廿五了,还没个轻重,做事没头没脑的。”
裴纪教训人和贾夫人一样,怒气冲冲,令他招架不住。
他差点磕头求饶,“我知错了,兄长切莫动怒。”
“快起来吧,如今你也是中书舍人了,再跪下去,可要折我的寿了。”
那眼里的鄙夷不屑,让裴绪暗恨不已。
“知错了,请兄长保重身体。”
“不说萧韶了,接着问,你拿着一百两黄金跑到礼部问,所为何事啊?”
裴纪的耳朵真灵,刚问的事,他立即听到风声了。
“这黄金来路不明,太子要我问的。”
裴纪诮笑道:“我还以为是你私底下收的呢,那好算过了。”
他赶忙躬身斟茶,毕恭毕敬地奉上。“请。”
“我问完了。”裴纪似笑非笑,呷了半口,“老二啊,你只是面上安分啊。”
他深深垂头,小声说:“兄长教训的是。”
“我不教你,也不训你。圣道自能将你教化了,哪轮的着我?我既来了,那就得提点你几句。”
“兄长直说便好。”
茶见底了,“倒茶。”
裴绪缓缓续水。
“中书舍人,裴弘徽啊。”他慢悠悠地品茶,“做到你这个位子上,不说八面玲珑啊,就是圆滑世故,也难两全。这时候拽旧恨和新恨的,未免太不合时宜了。你还没登上三品列居宰相之位呢。”裴纪又语重心长地说:“忍一时,退一步,没什么不好的,以后你也别惹事了。你才廿五,前途好着呢。一时怄气也没用。”
裴绪听他的话,气消了半分,“兄长说的是,以后自事事谨慎,不令父母兄长操心。”
“总算开窍了。”裴纪眼里含笑,“再说婚事。”
裴绪问:“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兄长怎么记挂起这个?”
“那还不是你家主子费心思旁敲侧击了一通,我才来的。当时我估计是你又痴梦一场了,没料想,这回总算是个门当户对的体面人家了。”
裴绪陪笑脸,“兄长笑煞我了。”
“也幸而是个高门显户的女子,正巧了了你的婚姻大事。倘若再过几年,就错过了好年华。”裴纪半开玩笑道。
裴绪问:“不知父母如何想的?”
他笑道:“你和他们想一块去了,大人们正好相中了冯家的姑娘。”
………………………………
第四十章 锦书(中)
裴绪先呆了一瞬,“真的?”
“当然了,我像是会拿这事寻开心的人吗?再说了,这是娘亲口说的,她定的亲我还能反对不成?”裴纪笑吟吟地喝茶,“你快坐吧,再奉承你那点小伎俩也瞒不过我。”
“兄长说的是,说的是。”裴绪陪笑,端茶倒水勤快许多。
“去,去,少把你阿贵的嘴脸摆给我,不如给我几箱子书。”裴纪撇头。
裴绪笑道:“你想要什么书,我立刻让人给你送去。”
他笑啐道:“你还不是靠着你崇文馆的那个朋友杨素,没有他你上哪弄来那么多珍贵书籍?”
“是,杨素是我朋友,他也是你朋友啊,拔他几根鸡毛没什么事。”
“呸,放你娘的屁,人家是人家,你先对的起人家,再想我书的事。”裴纪瞪他一眼。“你平时爱欺负杨素,他脾气好,不生你的气。换个人试试,不一脚把你肠子踹出来就算好了。”
堂堂秘书少监,管经籍图史的官员,生了气也会破口大骂。“好,我都听你的。”
“你小子别总拿话搪塞我,以后见了杨素别大大咧咧的,人家是读书人,你是纨绔。”裴纪接着笑话。
裴绪说:“您就少说几句吧。三书六礼还没个准儿呢,我可没心情陪你笑下去了。”
“三书六礼?”他嗤笑了,“急什么?”
“三书:聘书、礼书、迎书;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你急什么,最短也得半年吧。”裴纪笑呵呵,“难不成你现在就想办?”
“唉,半年。”他又发愁了。
裴纪冷嘲热讽道:“以前都笑你痴子,痴子,我说你是呆,就差疯疯傻傻了。”
“你这么说人,不怕我急吗?”他苦笑。
“得了,想好对爹娘说什么了吗?”
“想不出来。”
裴绪双手合拢,他见了裴义直和贾夫人就是老鼠见了猫,惹不起也躲不起。
“嗳呦,连我们举进士第一的中书舍人裴弘徽都说不出来,换了我,还不知道支支吾吾说什么呢。”裴纪接着开他玩笑。
“裴纪你够诙谐了。”他忍不住说他,“快说正事吧,我求你了小祖宗。”
裴纪又恢复往常的玩世不恭,“行,也不多说了。”
他终于能松一口气了,“长话短说吧。”
裴纪见他眼里全都是哀求,“看你今天端茶递水的份上,不数落你了,我接着问。”
裴绪诧异道:“要问多少啊?”
“和场面上的事没关系了。”
“那是?”他暗暗觉得裴纪抓了他某个把柄。
裴纪笑道:“听太子话里的意思,见了不少次?”
倒茶洒的哪都是,“你刚说的?”
“我的意思是,你见了那姑娘好些次?”
裴绪边擦边说:“几面之缘,只看了长相,知道家底,其余的事一概不清楚。”
“实话?”
裴绪静默地点点头。
“啐,你跑了几次,次次家里上上下下都知道,说你们不熟我不信。”
裴绪被他问得额头出了汗,“见过几次,品性端正。”
“品性端正,嗳,天下的话让你裴弘徽说了,味全变了。”
“嗳,”他快被裴纪的二三问给噎死了。
“嘶,前些日子我还翻起你的旧事,什么道姑啊,伶人啊,确实长相都好,才色俱佳。可是呢,你是要娶妻的人。娶妻娶贤,纳妾纳色。保不准,你又和谁厮混去了?”
“你!”
裴绪都气死过去了。
自从他受卢遐给他那记忠告后,再也没出过丢人的事了。裴纪这时候翻出他的旧账,就是借机敲打他。
“猴急什么?纨绔和泼皮改了就好,怕你没个记性,我好心嘱咐你一两句。不领情我就走了。”裴纪佯装起身离开。
裴绪恭顺地把他扶回去,“别,还有事没说完呢。您安心坐着吧。”
“好。”
他对这个性情多变的兄长裴纪只有忍气吞声,乃至卑躬屈膝。
“先说一点啊,等你奉承好你家主子,让他以后给我弄个闲职做,最好给我风光又没事的散官,早个几十年颐养天年。”
“秘书少监掌典籍藏书,无论待遇还是工作都比扛着重担的中书省好吧,看我,二十有五,头发都要愁白了。郡王出阁要我管吧,草拟诏书需要我吧,商议找我吧。你啊,平日乐得和佛爷似的,知足常乐吧。”
裴纪淡淡地说:“好,”他又满面笑容,“你啊,平时戴的东西,缺了一件都叫唤的人尽皆知。”
“打住,东西顺手赏了下人而已。”
他笑道:“我没什么可说了。”
裴绪知道自己蒙不了他,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聪明人,说话都有个掂量。
“重回婚事上好吧,祖宗。”
“行,再问你就急了。”裴纪终于不问了,“嗯,跪在娘面前求?”
裴绪想想腿就发软,“算了,等事准了我再讨她的恩典吧。”
“你是招了灰眯眼了吧,还是被书卷砸晕了头?”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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